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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 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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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天碧抬起头,对着承天央笑了笑,身体向后舒展了一下,语气里是隐隐的充实和满足,“央儿不必担心,我懂得分寸的。”
  扯了扯嘴,承天央坐到一旁,嗔道:“才怪……你还没在刑部任职,就这么抓紧;真要进了刑部,还不得拼命,哥哥要是这样,我就要陛下不让你入朝了。”
  “呵,”承天碧温和地笑开,“好了好了,你们真是太过于小心了。”
  天央如此,司苍卿也如此。
  回京有一些日子了,虽说是要参加科考之后凭自己的本事进刑部,但如今的刑部尚书一得知了他的打算,便不再顾忌,不时地与他探讨交流,偶尔也会将一些事情就交给他处理了。
  哪知,司苍卿看他时常忙得很晚,便明令莫之言不准再去找自己,好在他软言劝说,对方才松了口,但同时一定敦促自己好好地休息。
  “是你的身体不好,自己不爱惜,我们只好多操心了。”承天央嘟囔着说道,回头看了看门外,“要是待会陛下又见到你在这忙这些事,到时怕真一不高兴,不准你再插手管刑部了。”
  闻言,承天碧抿唇轻笑,眼神里,流泻出一抹柔柔的光彩。原以为回京后,他便只能远远地望着那人,再难靠近,却不想……司苍卿无论多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碧水阁看他,夜里也时常会留宿在这里,那时便往往是□愉。
  现在的他,完全放下了过去,重新活了过来,更能这般陪在司苍卿的身边。真的,非常幸福。
  只是……
  承天碧的眼神忽然有几分黯然。他,心中对凤岚和承天央,一直有着深深的歉意和愧疚。有时候,他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甚至不知该如何自处。自己和司苍卿的关系,虽没有公然地大告于天下,但宫内朝上的人,怕是都心知肚明了吧。只是无论是自己,还是承天央,以至于凤岚,都没有说及此,仿佛毫不知情般,如以往般相处,该客气的客气,该亲密的亲密。
  也为此,承天碧越发地觉得抱歉,所以才想要尽可能地为司苍卿多做些事情……纵是徒劳,也稍稍落得一个心安吧!
  微微垂眸,看着眼前堆积的案宗,其实大多是一些不急却必须处理的事情。承天碧叹了声,看了眼坐在身旁监督着自己的承天央,无奈地摇头,简单地整理了下,笑道:“好了,我这就去休息,央儿你也别这般看着我,也早些休息去吧!”
  承天央对对方笑了笑,又看了看外面,面上若有所思。
  “央儿看什么呢?”承天碧有些奇怪地问着眼前这个似乎心神不宁的人,好奇地看向门外,深沉的夜黑中,除了不时巡逻而过的侍卫队,便是安静的昏黄灯火,“外面有什么不对吗?”
  “哥……”承天央犹豫了下,目光飘向承天碧的颈项间,那里微敞开的衣襟间,落下了烛火的阴影,却无法完全掩饰掉,那斑斑点点的暧昧痕迹。顿了下,承天央才轻声问道:“今晚,陛下没有来吗?”
  据他所知,司苍卿一般都会在晚上过来看望承天碧的,无论会不会留宿。
  承天碧微微一笑,道:“卿今天出宫了,秋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他商量。”
  眉头微蹙,在自己的兄长面前,承天央也不怎么掩饰,语气微有不悦,“秋屏天是臣子,有事情商量怎么还要陛下亲自出宫找他去?”
  承天碧没怎么多想,只是轻声安抚道:“或许,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再说,秋弟和卿更像是朋友,卿出宫见他,也没什么不对的!”
  “哥,”承天央定定地看着对方,“性格太温和,不一定就是好事。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要努力抓住不放才行。”
  微微一愣,承天碧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弟弟,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央儿你……”
  不待承天碧开口,承天央就打断了他的话,“哥喜欢陛下,就该努力去争取啊,将他的心给抢过来,而不是在这里被动地等着陛下来看你,也不是为陛下做多少事情就可以。”
  如今话已挑明,承天央也不做掩饰,直接道:“哥哥心思敏锐,难道看不出秋屏天有多喜欢陛下吗?秋屏天那么会算计,哥哥以为,他会是这么好相与的吗?”
  
  ◇苍◇寰◇七◇宫◇
  
  “央儿……”
  承天碧低叹,神情微微愧疚,“你……不怪我吗?”自己不但未曾照顾对方,如今还爱上了他的夫君,实在是……枉为长兄。
  只是,自那一夜脱轨,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也……无力挽回。
  所谓情不自禁,若可以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又何来一次次的冲动和放纵。
  承天央低声笑开,呵呵的笑声浮动在空寂的夜里,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承天碧,“哥,你不是知道我嫁给陛下的目的吗?”
  复杂地凝瞅着对方毫不在意的笑脸,承天碧低低地回道:“我知道,只是,你……你也很喜欢卿吧!卿也,很在意你。”
  “哥,”承天央微叹了声,无奈地说道:“你多想了,其实我和陛下……一直只是做戏而已。我们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承天碧淡淡地看着对方,不置可否。
  “真的,”承天央轻声地喃道,脸上竟不自觉挂起了淡淡的惆怅,“我,和陛下,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他,早就不会再相信爱情了。如今,除了报仇之外,只希冀着兄长能够幸福。其他的,不再……也是,不敢有所企望了。
  见着对方这般,承天碧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再追问下去,只是轻声提议道:“央儿,今夜就陪哥哥睡吧!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想来今夜卿不会再来了……”
  京城秋府。
  雅致幽静的阁内,浅浅地漂浮着暗香,时有时无。
  窗前,交错着摇影,是那一片密密的花树,花瓣如雨被风卷起在夜间飞扬,丝丝清香,渗进了阁内,令人心生舒畅。无意识地看着这般的景致,司苍卿随手捻起一块糕点,细细地品着那酥酥糯糯的香甜滋味,不时啜上一口清茗。
  “卿弟,”坐在正对面,秋屏天笑意吟吟,又为眼前之人倒上一杯香茗,“这陌香酥的滋味如何?”
  司苍卿淡淡地瞥了眼对方,微微点了下头。
  看得出这人冷淡神色下的满意,秋屏天唇角上扬,笑意愈发地深沉,“卿弟自回京以来,便日夜忙着政事,真是辛苦了。”
  随即笑得释然,“不过现在看来,朝中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司苍卿沉默地有喝了口茶,静静地等着这人说到正题——秋屏天的心思,向来是捉摸不定,这几日,一直邀他出宫相叙。只是实在太忙,而且过些日子他又要南下,更是得加紧处理一些事情。直到今天,所有的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随即司苍卿便决定出宫,赴约来到秋府。也不知这个人,要找他叙些什么,毕竟,向来都是秋屏天在说,自己在听。
  不过也好,京城秋府里的一切,从大的环境布局,到小的细节,以至于茶点,都是极对司苍卿的心。虽然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但……甚觉舒适。
  “卿弟,”秋屏天自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司苍卿面前,“这个,你看看。”
  秋屏天脸上的笑,有些诡异。
  司苍卿奇怪地看着对方一眼,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笺,仔细地看了起来——是一纸交换的契约,内容简单,却古怪的很:柒霜然给付秋屏天为他查探天外天一事的酬劳。
  报酬是,一个条件。
  有些莫名,司苍卿疑惑地看向对方。
  秋屏天会意地低笑,轻声为对方解惑,“七公子这次恐怕是真的遇上麻烦了,前些日子他自菏泽毒林出来,本是想要来找你的,但当时你又不在,所以……”
  因为鸿承国内的动作,司苍卿的影卫都调离。天外天之事,也都交到了秋屏天的密探手上。那一日,柒霜然几分狼狈地自菏泽毒林出来后,正欲找司苍卿,说是要索取蓬莱阁的令牌。或许是真的急了,柒霜然任由秋屏天开价,随后,秋屏天便将司苍卿临走前交到自己手上的令牌给了对方。
  一个条件就是秋屏天要的报酬。这个条件,不是柒霜然许诺的条件,而是……几年前,司苍卿许诺柒霜然的条件。
  “若不是事态紧急,七公子该不会这么快就答应了吧?”秋屏天说的理所当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拿着司苍卿的令牌换取司苍卿的诺言……
  司苍卿有些不解对方的作法,却也无暇深思,只是问道:“他要蓬莱阁的令牌,有何作用?”
  秋屏天摇头,“当时我派人和七公子谈的,他没细说,只是好像,里面需要飘渺宫和蓬莱阁的令牌才能进去吧!”
  闻言,司苍卿微微垂眸,思索了起来。
  这个猜测,倒也合乎情理,两个门派的令牌本就是当年飘渺阁代表两大长老身份的玉印,后来便成为两门派的令牌了。若是里面有什么机关需要两个令牌来共同打开,也是常理。
  “卿弟,”秋屏天的声音打断了司苍卿的沉思。
  抬头看向对方,司苍卿微微扬了下眉,等着对方的话语——他知道,刚才那些不是这人今天要说的话吧!似乎自一开始,秋屏天就在算计着什么,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既然七公子交换了他的条件……”
  秋屏天灿然一笑,平凡的面容因为这笑容,平添了耀眼的神采,“你现在,可是欠我一个条件了哦!”
  
  +++
  困得睁不开眼了
  
                  醉心同观半屏月(三)
  这人,笑得明媚,眼眸里是光彩四溢。
  
  一个条件……
  
  司苍卿漫不经心地呷了口香茗,馥郁的香气充溢在鼻间。他不知,秋屏天如此费尽周折地算计柒霜然,就为了他的一个条件,到底是为何?就如当初,秋屏天以自己许诺的条件,要求与他做个朋友,真是奇怪的很……他以为,秋屏天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大可以径自开口。
  
  既是能够给的,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司苍卿这般想着,也就没有深思,反正这人会自己开口的。
  
  果不然,却听到秋屏天又开口,声音是异常地柔软,呢喃般恰如自语:“这个条件,于我很重要呢!”
  
  看着司苍卿茶盏里的茶水干了,秋屏天抿唇一笑,动作优雅地执起了紫砂壶,一手轻按在盖上,细细地为对方又斟上了一杯,嘴上似乎随意地问着,“卿弟,是打算立天碧为妃吧?”
  
  司苍卿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关于立妃一事,他并未正式下旨,也未告知其他人,只待着这几天忙完,在南下之前,趁着这还是太平的时候,简单地举行一个封妃大典,并非什么大事。
  
  只是在司苍卿看来是私事,是用不着诏告天下的小事,在有心人的心中,早已不知掀起了怎样的风波。
  
  “卿弟决定了什么时候举行封妃大典了吗?”秋屏天不在意对方的冷漠,不死心地追问道。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司苍卿如有所思地看着对方,却见对方自始至终一副平和的样子,好半晌,才漫声开口:“再过五六日。”
  
  秋屏天明显吃了一惊,喃喃地道:“这么快?”
  
  司苍卿沉默,眼睛看向窗外,一轮清月高挂在远处的瓴瓦上,沉沉的夜色,许是已经很晚了,遂起身,淡声道:“我回宫了。”
  
  既然没什么事情,他也不必再留此处。
  
  秋屏天却连忙拦住了对方离去的身影,低眉浅笑,“卿弟……”
  
  这声轻唤,带着莫名的叹息。
  
  司苍卿微微迷惑,不解地看着那渐渐靠近的面庞——他知道,秋屏天一直在算计着什么东西,时常举止有些诡异,但也清楚对方对自己不曾有任何的恶意。
  
  一个吻,很轻,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愕然,这是秋屏天从司苍卿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得出的情绪。遂不待司苍卿的任何举动,他便后退一步,离开了这人的嘴。舌尖探出,秋屏天舔了舔自己的唇,低声呵呵地笑了,抬眸便见定定凝视着自己的冷漠皇帝,语气轻柔却莫名地有着几丝魅惑,“果真,如我想象般美妙呢!”
  
  满意的叹息,在夜里,缱绻悠长。
  
  司苍卿看着这个人,其实刚才可以躲开的,但却没有防备这人的举动……或许是应了这人说做朋友的要求,或许是这人几年来的相伴相知,或许是这人曾经的一个偷吻,更或许是那些点到为止的关心,一切一切,潜移默化。从何时起,他竟也习惯了,放纵着这人一切的行为。
  
  恰如,秋屏天确实将分内的事情做得极好,也为他掌握民间的一举一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同时,秋屏天也毫不避讳地利用自己的权限,去谋取天下万利。
  
  司苍卿都知道的,但,只是默默地旁观,默默地允许。
  
  缓缓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司苍卿静静地看进秋屏天的眸中,那抹异常明亮的光彩,蕴起几许神秘。
  
  “为何这般做?”他问道。
  
  语气,是一贯的轻轻淡淡。没有斥责,没有惊诧。
  
  秋屏天笑了,笑得异常地厉害,微微弯着腰,眼眸里,晶亮晶亮。
  
  半晌,他才止住了笑意,微微喘着气,身体向司苍卿靠了靠,低叹:“卿弟向来心如明镜,我为何这般做,你会不懂原因吗?”
  
  司苍卿淡淡地看着他,眼神清冷干净。
  
  秋屏天见了,眸色柔和下来,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试探地抱着司苍卿的肩,感觉到对方并未有排斥的情绪,随即得寸进尺,低下头轻靠在对方的肩头。
  
  “卿弟,我喜欢你。”
  
  “卿弟,我向七公子要那个条件,就是为了得到你的一个承诺,一个允许我追求你的承诺。”
  
  追求?司苍卿垂下眸,奇怪地看着径自靠在自己肩头的男人,听着他说着自己的心情。心头,流过一道淡淡的感觉,不是欣喜,也不是厌恶……
  
  这种感觉,点点沁入心头,就如同秋屏天这个人般,不张扬,却始终让人无法忽视。
  
  原来这人的怪异之举,是喜欢自己啊。司苍卿了然,他从不曾想风花雪月之事,对于别人的行为举止,鲜少关心。关心的几个人,也不曾探究他们的心思。
  
  “所以,卿弟,你的想法呢?”秋屏天在他耳边轻轻地,轻轻地问了声,吐息温润地喷在耳际,丝丝□奇异地撩动了心弦。
  
  想法吗?司苍卿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人的话语。
  
  唯有沉默。
  
  ◇苍◇寰◇七◇宫◇
  
  沉默的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秋屏天噙着笑,凝视着司苍卿,轻松的表情,不似刚刚深情表白过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追求,他确实是在追求着这个至高无上的帝王。只是,他其实并不用这般宣之于口,还一本正经地拿着对方的承诺,来请求得到允许。
  
  他只是,借由这个“条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司苍卿的心中有了自己的存在——且不论这是何种存在,只要是,有着关心和在意,便足矣,这个时候,便是开诚布公的绝佳时机,否则以着司苍卿的冷情,无论他怎么暗示,也难以再进一步。
  
  脑中思绪飞转,秋屏天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地,抬手轻柔地为司苍卿拨了下微有凌乱的头发。
  
  在之前,他以着一举一动,以至于一个眼神,那些些微的细节来引起司苍卿的注意,将自己的影子印上他的心间。只是,他知道,这些也仅仅是让司苍卿在意他,真正要让他为自己动心,还必须是以另一种姿态,以着一个明确的关系,改变自己在司苍卿心中的存在地位,进而迫使对方一点点爱上他。
  
  这种关系,便是确切的“情…人”,或是喜欢追求他的人。那么对于他所有的举动,司苍卿会自然地想到了他的初衷——这一点,够不得打动人心,却能够引起这人对他天长地久的注意。
  
  当所有的注意变得长久,在意就不仅仅是在意,喜欢也可能是顺理成章。
  
  在这段感情的布局上,秋屏天是步步为营,既不敢急躁,也不能落后。他知道,自己在司苍卿心中早不是毫无关系之人,这一点分量,足以让他冒险而为。
  
  只是在这之前,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顺其自然地表露心声的机会。
  
  承天碧,便是这个契机。他看得出,对于承天碧司苍卿其实一直是有着好感的,世界上有些人,确实是极有缘分。有些好感是一种机缘巧合,莫名产生的。承天碧很幸运,他几乎是不费力气地得到了司苍卿的好感。随后,他的身世和经历,他的淡泊和恬静,一点点地得到司苍卿的怜,以至于爱。
  
  当承天碧破了司苍卿心中那道无形的墙之时,便是绝佳的机会。因为此时,司苍卿的心中不再是只有唯一,没了这份坚守,他的心,便不再是坚固无隙了。
  
  如今,承天碧已经成功地进驻了这人的心里,甚至不日便会公然以着伴侣的身份,陪在对方的身边。
  
  那么,也是时候,去主动出击了。
  
  如同当初,还在未曾意识到心意之时,秋屏天以司苍卿的承诺为条件,换得了“做朋友”的约定;如今他只需,再一次故技重施——所谓要去“追求”,不是为了追求,而只是公然地说出这番话,在这人心上狠狠地烙下印记,让司苍卿知道,原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个喜欢;也借机以着这个条件,让司苍卿甘愿地给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成为他伴侣的机会,比如,封妃大典。
  
  两人的思绪俱是纷转,秋屏天抬眸,凝瞅着沉默不语的司苍卿,低笑,“卿弟,为何不说话?是我,唐突了吗?”
  
  微微摇头,司苍卿才缓缓地问出声,“我该有何想法?”
  
  这人,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告知,要追求自己吗?
  
  秋屏天笑得狡黠,心中暗自庆幸于司苍卿对于感情的懵懂,否则,算计司苍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回道,脸色几许黯然,“卿弟,喜欢我吗?”
  
  司苍卿微蹙了下眉,他从不曾无缘无故对着一个人,考虑喜不喜欢这种问题。
  
  秋屏天心中了然,脸上却依旧一副失落的样子,低叹,“我知道,是我难为卿弟了。如今,你已有三位妃子,是我痴心妄想。”
  
  “卿弟,”他笑得几分疲惫,语气飘渺,“把今晚的事情忘记了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忘记?司苍卿淡淡地看着对方,明明是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以当忘记就忘记呢?他其实向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和行为,但偏偏,对于秋屏天有几分上心。
  
  司苍卿轻轻地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流动的夜色,漫声道:“你,想追求就追求吧!”虽然,他不太清楚,这个追求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但,于他无碍。
  
  按捺心中的暗喜,秋屏天眼神幽深,专注地看着司苍卿冷淡的脸庞,许久,才长叹了口气,“卿弟,愿意娶我吗?”
  
  
                  醉心同观半屏月(四)
  “卿弟,愿意娶我吗?”
  
  幽幽的问话,浮动在春暖的夜间。一阵软风,突地自窗外吹了进来,调皮地将这人的声音拉着长长的,久久地飘在司苍卿的耳边。
  
  娶秋屏天?司苍卿一时有些迷惑了,他不懂,为何秋屏天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从未思考过娶妃之事,以及这一行为的实质意义,就是当年娶凤岚,也是刚好应着了那些大臣请求立太子妃的局势。与他无差,不是吗?
  
  况且,秋屏天明明就是在说“追求”的事情吧!
  
  司苍卿未曾发觉,此时,他除了这份疑惑不解,倒却没想着娶他与否的问题。
  
  秋屏天自然也看在眼里,他低低一笑,心下是十分把握。又道:“卿弟,你答应了让我追求你,可于礼法,我是你的臣子,这般举动看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冒犯天威,亵渎皇权。”
  
  “当然,”秋屏天语气一转,十分信任地说道:“我知道卿弟自然不在意这些,但,我不想为你带来任何不良影响。”
  
  “若……”似乎有些艰难而羞耻,“卿弟娶我为妃,所谓名正言顺,我的所有举动,自然是理所当然。”
  
  秋屏天这一番话,兜兜转转了几个圈,竟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司苍卿的身上了。没有低声下气,也没有咄咄逼人,却是全然的理所当然。当然,偶尔的示弱,和若有似无的失落,却是不可缺少的。
  
  听着这人的解释,司苍卿眉头微蹙——他不认为,秋屏天是那么在意礼法的人;他也不认为,朝中大臣敢对秋屏天和他之间的事情指指点点。
  
  但目光撞上了秋屏天眼神中“无法掩饰又极力遮掩”的渴望,和全然不似往日的从容不迫,那笑意里透露的“哀愁和疲惫”,司苍卿淡淡地敛目,心中竟难得而诡异地生出一丝,无力的感觉。
  
  司苍卿忽然想起前两天,承天碧在自己的怀里调笑着他,说他对于在意的人、关心的人,总是无原则地纵容。那时承天碧还说,这个习惯可不好,若被有心人利用了,恐怕又是一场祸事。当然,承天碧的话语,玩笑的成分居多。
  
  这一点的直觉和能力,司苍卿还是有的。在他会在意、关心一个人前,他起码是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本质。何况,有几个人能打动他的心,让他去关心或在意?
  
  此刻想起这些,是因为,司苍卿猛然发现,他明明知道秋屏天是个工于算计的人,明明知道或许在这人心中又是算计着什么,但对于这人软言的请求,有些失落的话语,竟然只有无奈,只好……放任。
  
  毕竟,无论秋屏天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于他,无害。
  
  “卿弟为何不说话呢?”秋屏天静静地凝视着司苍卿,等待了许久,却唯有沉默。随即,他“苦涩”地一笑,眼中是无法抹去的“失望”,轻轻地离开司苍卿肩头。
  
  “卿弟,我是说笑的呢!”秋屏天“勉强”地挤出一个笑,随意地坐到一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冷茶,猛地灌了一口,遂也不看对方,垂眸盯着面前的桌面,“太晚了,卿弟还是赶紧回宫吧!”
  
  语气有些冷淡,秋屏天说着,又灌了一口茶。向来温笑的脸庞,透出了一股悲凉的意味。
  
  司苍卿默然,缓缓地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凝眸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神里透着思索的神采——这样的秋屏天,消沉黯然,不是他所熟悉的,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于秋屏天,是在做戏。但……感觉到凝胶在身上的视线,秋屏天暗自叹气,眼睑遮住了自嘲和淡淡的失落,也不算完全做戏吧!
  
  大多是,刻意将心底的情绪外露给对方看。
  
  想他十岁便投身商场,和人尔虞我诈了十多年,无论喜怒哀乐,只要愿意,他完全可以控制着所有的情绪。如今,只不过是,将隐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这样无谓的笑着以做戏的姿态,生生地撕开来,任血淋淋的伤,拿给那人看。
  
  有谁愿意,这般委曲求全地雌伏人下,甚至与多人共侍一夫?何况,被圆滑世故重重保护的心里,他是有着不可屈服的傲骨。
  
  然而,这样的感情,却是来得猛烈,来得深沉,更是越发地不能自拔。这份情,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自尊。
  
  逃避,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既是彻彻底底地爱上了司苍卿,自然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这人的心。不管是何种方式,也不管司苍卿身边有多少人,这是他选择这条路的代价——怨不得任何人!
  
  但,他既爱上了司苍卿,哪怕这人贵为天子,是九五至尊。这个高枝,他也攀折下来——甚至于,不惜利用别人的弱点,不惜撕开自己的伤口。他既然不会退缩,司苍卿也绝不可能干净地撇开他。
  
  至于卑鄙吗?秋屏天微哂,他从不在乎这些,只要顺从了自己的心,管他人如何想!
  
  ◇苍◇寰◇七◇宫◇
  
  “你若想嫁,我便娶你。和碧,同时举行封妃大典。”
  
  这句话,顺溜地说出了口,其实令司苍卿自己都微微诧异——事情,竟诡异地发展到这一步。不过……
  
  看着眼前这人,顿时神采飞扬,司苍卿依旧不觉得半丝,勉强。其实,也不错吧!娶秋屏天为妃,这人便是一直陪在身边,他虽然很少说话,但却颇享受秋屏天不时来与他品茗说天,感觉很舒适。
  
  秋屏天笑得眉眼弯弯的,是纯然的喜悦。
  
  他虽笃定,司苍卿不会拒绝自己的心意,但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司苍卿这般毫无疑义地娶自己——看来,司苍卿的心中,他的分量也不是一点点吧?
  
  或许……
  
  秋屏天很快恢复了平和,笑意淡淡,眼中闪过一抹坚决——或许,他可以再冒险一点,更深层地走近司苍卿。
  
  唯有如此,司苍卿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摆正对自己的态度。
  
  说是得寸进尺也罢,这一场爱恋,已非一日的功夫。任他耐心无比,眼前既是有个绝佳的时机,有谁能够无动于衷?
  
  司苍卿自是不清楚这人满腹曲曲折折的坏主意了,只是看着对方不停地灌着凉茶,微觉不妥。春天易病,这人也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和承天碧处久了,司苍卿竟不自觉地会关心着别人的身体健康——当然,这别人,也仅限那么几个人。
  
  遂冷淡地开口,“少喝点。”
  
  秋屏天愣了下,蓦地笑了。遂来到司苍卿的身旁,大喇喇地倚着司苍卿坐下,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他满足地喟叹了声,“卿弟,我真高兴,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秋屏天伸出双臂,揽在了对方的腰间,很自然地靠在了对方的怀中。
  
  司苍卿犹豫了下,俯首看着这人满足的神色,终于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回搂着对方——他从不违背诺言,既然允了对方的追求,自也尝试着以另一种姿态接受吧!只是,还微微有些不习惯。
  
  自始至终,司苍卿没有理解追求的真实含义,在秋屏天有意无意地误导下,懵懵懂懂地被人骗走了一份心。
  
  无声地笑,秋屏天埋首在司苍卿的肩窝,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一段告白与许婚的事,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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