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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异姓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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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恒尚不知道事情已经有了变故,正笑嘻嘻的陪着弘昼等一众亲王世子们喝酒逗趣,兴高采烈至极,见了李儒,知道他所为何来,却不说什么,只吩咐他且喝酒作乐,诸事无妨。

    李儒不敢多言,寻个位置喝酒看戏,嘴里却味同嚼蜡,喧哗的大戏也是不知所云,正在迷茫之时,突然听王府外喧哗,明瑞一身戎装,领着全副武装的兵士闯了进来,不知为何,心脏突突的狂跳了起来。

    弘昼知道明瑞是乾隆手下特别得用的人才,虽见对方戎装入内,却也并不着恼,起身迎了过来。

    明瑞害怕李儒得了消息逃跑,打听到李儒来了和亲王府,马上带兵赶了过来,也是不得已之举,见弘昼亲迎,连忙打千儿行礼,恭敬道:“王爷,奴才有公务在身,得罪之处您老人家千万海涵,rì后我定负荆请罪,现在,却……”

    弘昼不知明瑞为了何事,却也知道他定是圣命在身,摆了摆手,嘻嘻一笑:“筠庭说哪里话,你是我大清千里马,有事尽管自便,老子是那不懂人情的么?”

    “如此谢过王爷了!”明瑞起身一笑,突然变脸,冲李儒一指,大喝一声:“将他锁了,扒了官服!”

    早有虎狼似的兵士一拥而上,将吓的骨软筋麻的李儒捆了起来。

    高恒稍一愣怔,连忙上前问道:“筠庭,这是怎么回事!”

    那李儒此刻也定下神来,口称公爷,大声嚷道:“奴才冤枉啊,这是怎么了?”

    明瑞没理高恒,冲李儒格格一笑:“大胆李儒,还敢狡辩?不怕实话告诉你,济阳的事发了,还是闭了口,琢磨着怎么为自己开脱吧!带走!”

    明瑞回身冲弘昼再次行礼,又冲着周遭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王爷世子文武官员们抱拳,道一句得罪,这才领着人匆匆出了和亲王府。

    明瑞一走,高恒也明白到事情定是起了变化,再也坐不住了,找个借口,告辞了弘昼,匆匆入宫去见令皇贵妃,要将发生的事情报与她知晓,商量个对策。
正文 第十七章 伍弥氏牢中探善宝
    登闻鼓响,李儒被人从和亲王的宴会上带走,两件事情一出,京城震动。dì ;dū子民,顺藤摸瓜,总能牵扯上朝中的关系,一个个的都是民间吏部官员,对人事变化最为敏感,再有道行深厚的透露出其中实情,虽未必详实,却也够底下老百姓猜测出,平静已久的官场,又要震动了,个个翘首以盼,等着观看这场大戏。

    追人犯,索人证,审理案情。刘统勋是老刑名了,在他的指挥之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时间匆匆,转眼就过去了三四天。

    伍弥氏虽然得了福宝的传话,知道善宝暂且没事,还是放心不下,已是顾不得那晚的尴尬事了,一rì三餐,倒有两顿是在牢中陪着善宝吃的。

    福宝倒像没事一般,除了那次看过善宝以后,每rì照例上学,只在晚上放学,才会去牢中探望一次。

    这一rì晌午,伍弥氏做了善宝爱吃的米饭,又炒了他爱吃的土豆,还做了香喷喷的红烧肉,出了自家,雇轿子去往步军衙门。

    守门的人已经认识了伍弥氏,知道这是福三爷的好友母亲,自然不敢阻拦,放其入内。入了大牢,还没走到关押善宝的地方,伍弥氏就听到善宝的声音:

    “ 有刺客,快抓刺客!”

    伍弥氏一惊,连忙快行几步,冲入牢中,发现善宝旁边站着一人,乃是福康安,听他嘴中说话:“善宝善宝,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么?”这才知道虚惊一场,忙向善宝看去,见他裹着被子,滚在床下,满头的大汗,不禁心中疼惜,冲福康安蹲身万福,掏出罗帕去给善宝擦汗。

    善宝觉得自己定是跟伍弥氏前世有仇,不然为何自己每次做噩梦最狼狈的时候都能被她看到呢?

    “我看你小子是rì有所思夜有所梦吧?”福康安看着狼狈不堪的善宝,哭笑不得的说道,由于见过伍弥氏两次,倒也不跟她多礼,只冲她点了点头,附身将善宝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石床之上。

    善宝扭头不看福康安,觉得心里别扭至极——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福康安有半点亲近,无奈屁股上棒疮未好,一动就疼。大冷的天,总不能躺在地上。

    “你……”福康安看善宝的样子,哭笑不得,心说这小子xìng子怎么这么执拗呢?不就是当初夸了句他长的漂亮,话语轻薄了些吗,有啥啊,好多男人想当自己的男宠自己还看不上呢,怎么这小子一副跟自己苦大仇深的样子,亏这些rì子给他跑上跑下跑前跑后了。

    不过再看善宝依旧苍白的小脸儿,由于碰到伤口而沁出额头的汗珠,一颗心顿时软了下来,再也狠不下心苛责,放低了声音道:“摔疼了吧,让我看……”

    不想伍弥氏也看善宝额头冒汗,说了一句:“摔疼了吧,让我看……”

    两人同时发话,同时住口,伍弥氏脸一红,低下了脑袋,富康安面上也是一热,暗悔自己关心心切,居然当着别人的额娘就说出了这样关切的话语,这本是人家额娘该说的,自己……可是,善宝这额娘不是亲生的啊?

    他心里转了一下心思,摇了摇头,没往下想。

    善宝给伍弥氏和福康安弄的尴尬至极,心中暗恨,嘴里便带了三分气愤:“我说,我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哪天气火了找剪子往脸上划两道子去!”

    “使不得!”福康安一急,冲口而出,话一出口便后了悔,心说这小子激ān猾的很,才不会做这自伤其身的事呢,便又转口道:“不过要真划两道也不错,你这相貌,女人见了都嫉妒,偏又是这样的xìng格,爷瞧着还真不顺眼呢!”

    “切!”善宝一撇嘴,不知为何,总是很难尊重这位未来的福大帅,“你想的倒美,我才不会顺了你的意呢!”

    听着善宝跟福康安斗嘴,伍弥氏已是呆了。前几次她来探望善宝,倒也遇见过这福康安两次,不过那时福康安总是匆匆来去,倒还真的没有多说过什么废话,此刻看来,居然跟善宝亲近至斯。

    她也从来没有听善宝说过这些刻薄刁钻的话,一瞬间有种错觉,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的陌生了起来。

    “刑部过堂,那李儒五刑熬遍,拒不认罪,延清老大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已经请了圣旨,将赵得柱的棺木起出,七rì后当堂开棺验尸。”福康安絮絮叨叨的说着。

    善宝听他忽然说起了正事,也正容问道:“派去起棺的人可靠吗?”

    福康安知道善宝担心什么,一边为他的谨慎周详钦佩一边道:“此事我阿玛也想到了,嘱咐我大哥派心腹快马前往,路途不得耽搁,定要将那赵得柱的棺木完好无损的运至京城!同时又飞鸽传书,叮嘱我家在山东那边的官员派兵守护坟茔,绝不给别人做手脚的机会。”

    善宝放下心事,突然抬眼看着福康安道:“谢谢你了!”

    福康安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善宝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一笑道:“臭小子,少给爷装了,谢谢谢谢,光嘴上说可不行,你得……”他故意迟疑,见善宝变sè,这才道:“好好的给我阿玛额娘和我各画一张画像才行!”

    善宝受了捉弄,却不生气,而是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对了,回去替我谢过傅恒相爷和你大哥。”

    “嗯,”富康安点了点头,“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伯母,告辞!”

    出了大牢,福康安的再次叮嘱狱卒一定要好好照顾善宝,除了钮祜禄家和富察家的人外,其他人若来探视,定要多加小心之类,正要离去,抬眼见一人带着几个戈什哈匆匆而来,却是高恒。

    此刻由于善宝的关系,富察家其实已经站到了高恒的对立面,其中的原因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不过两人都是天潢贵胄,讲究个喜怒不形于sè,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说了些天气真好,rì头真暖的鬼话,这才分手。

    福康安却知道高恒定是为了善宝而来,此案惊动太大,下毒手他是不敢的,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封官许愿之类,倒也并不担心,行至步军衙门对面的茶馆中坐了些时间,等到高恒脸sè铁青的从步军衙门走出来之后,这才骑马回家。
正文 第十八章 刑部堂晴天响霹雳
    乙酉年,丙戌月,壬午rì,yīn。

    今儿个就是轰动京城的李儒毒杀赵得柱一案开堂验尸之rì,一大早,好多知道消息的人便向刑部衙门涌去。

    伍弥氏早早起床,梳洗过后,稍作打扮,便跟着福宝直奔刑部衙门。到了刑部街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福宝丈着身子小,加之力道大,牵着伍弥氏的手拼命往里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到了前边。

    此刻法司衙门的主官还没有到。刑部大堂前的石狮子旁边,两条长凳上摆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旁边,几个顺天府的仵作正围着几坛子老酒,旁若无人的喝酒。维持场子秩序的亲兵们拉着白线,中间有拿着鞭子的,一个个将袍子撩在腰间,但有人挤进白线,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子。

    伍弥氏便抻了抻福宝,不肯再往里闯,而是站在原地等候,游目四顾之时,发现福康安一身便装,跟在一个身穿灰府绸面小羊皮袍,外头只套了件玫瑰紫巴图鲁背心的中年男子身旁,男子面如冠玉,四十许上下的年纪,看去却十分jīng神。

    福宝也看到了福康安,有心招呼,奈何隔的太远,便作罢,陪在伍弥氏身旁静静的等待开堂。

    等不多时,就见堂前亲兵啪啪的甩了几下鞭子,便听堂内有人高声唱名:

    “刑部尚书刘统勋大人到!”

    “九门提督富察明瑞大人到!”

    “大理寺卿尹家铨大人到!”

    “顺天府尹程岩大人到!”

    随着高声唱名,便听堂内水火棍响,三班衙役低沉威武的长喝堂威。场外人群便是一阵sāo动,伍弥氏与善宝随着人群往大堂外涌去,听着头顶护场子的亲兵鞭子甩的山响,良久,堂内传出清脆的惊堂木声,堂外这才安静下来。

    刘统勋老态龙钟,胡子早已花白,头戴插着双眼花翎的红宝石顶子,端坐在大堂之上,黑着脸,却另有一股威势。他的右手坐着明瑞,左手坐着两名蓝顶子官员,一人面白无须,脸带微笑,另外一人却是个红脸膛,都是四十多岁上下的年岁,分别是大理寺卿尹家铨和顺天府尹程岩。

    十几名戈什哈马刺佩刀叮当作响,在四位大人身后站立,刘统勋见布置妥当,堂木再敲,厉声喝道:“带人犯人证上堂,仵作预备着!”

    “扎!”门外喝酒的几个仵作早已到了堂下待班,此刻闻听吩咐,齐声应和。便见李儒被几个衙役架着出来。李儒已经受过大刑,衙役一松手,便面条般委顿在地,低着头。

    紧接着,赵红杏母女,和他家的门房,以及善宝也被带了进场。

    善宝回身看到了伍弥氏和福宝冲他俩微微一笑,这才回头打量堂中情形,与明瑞交换了个眼神,又看了看笑眯眯的尹家铨和板着脸的程岩,这才去瞧那五刑熬遍的李儒。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儒,发现对方五短身材,脸sè苍白,不知是浮肿还是怎么,胖乎乎的,偶尔抬头四望,目光散乱。

    李儒大概是感觉到了善宝的注视,扭了扭脑袋,怨毒的看了善宝一眼,又将视线挪到善宝身后的赵红杏身上打了个转,这才收回了视线,重新低下了脑袋。

    善宝却从对方看自己的怨毒中捕捉到了一缕说不明白的意味,像是得意,又好似是不屑,让他本来极为镇定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不多时赵得柱的棺木也被抬了上面,放在堂下人犯旁边,便见刘统勋一拍堂木,〃啪〃的一声脆响,问道:“李儒,据赵氏所言,赵得柱死后的后事是你代为cāo持的,看看身边,可是他的灵柩?”

    李儒不看棺木,抬头看一眼堂上,梗着脖子道:“是又如何?下属去世,家中只有赵氏妇孺,我代为cāo持后事,难道错了么?”

    “我要你转头看那棺木,可是赵知县的灵柩?”

    “难道你不敢吗?”

    善宝仔细看那李儒,发现他猛的吸一口气,缓缓转头,盯着那黑漆漆的棺木,那死气沉沉的灵柩,却像有何魔力一般,他只看了一眼,便扭回了头,仿佛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东西,多看一眼就能索命。

    再看他的眸子,闪烁着,目光飘移,没有聚焦。

    “啪——”

    惊堂木突然一声脆响,就听刘统勋沉着嗓子喝道:“呔,李儒,怎么不看了?难道你怕那赵知县开了棺木向你索命不成?”

    “哼”,李儒晃了晃身子,咬着牙说道:“任大人如何去说,我自心中无愧,懒的跟你嚼舌头。”

    “你是乾隆十五年的举人是吧?也是读过书的,不知道‘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这句话么?”刘统勋冷冷说道,一指李儒身后的棺木道:“棺木中的尸体,是你一手毒害的,因为赵知县阻了你的发财之路,杀了他,才能掩盖你贪墨的事实——你自然是不敢正视这冤魂的!”说到这里一顿,接着语气转缓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劝你早早认了实情,既免皮肉之苦,那赵知县也不虚暴尸遭检,死后不得安生,或可稍减你的罪孽!”

    “刘中堂,我原以为你是青天,不想走了眼,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只因这善宝小儿与傅恒有关,你便如此下作,甘为驱策?今年大旱,我的治下可有灾民闹事?即使小儿顽劣,我也只是个管教不严之过,再说我儿已遭报应,你何苦还要揪着我不放?”

    李儒将话题扯到富察身上,明瑞却没说话,只听刘统勋怒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赈灾安民,是你的本分,是万岁爷的恩典,你要贪天之功?黄河修堤,户部下拨的银两,你的治所得了一百三十多万两,究竟有多少用到了河堤,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暂且不提,现在单说赵知县一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是暴病而亡吗?”

    “这话大人问了不下十次,我回的都不耐烦了,”李儒撇嘴,一脸的揶揄之sè:“再问多少遍,他也是暴病而亡,总不能因你大人一句话,就变了死因!”

    “当时验过尸吗?”

    “验过,填有尸格,有我府仵作作证!”

    “本大人信不过你的手下,也信不过你!”刘统勋冷冰冰的说道,“既然你死不认头,今rì赵知县灵柩在此,本官请过圣旨,要开棺验个究竟——来人!”

    “在!”

    “开棺!”

    “扎!”

    几个领班的仵作答应一声,拿起旁边的酒坛子,互相含了口酒满头满脸的喷了,拿起斧子凿子撬棍等物,行至棺木之前,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随着极为难听的“吱呀”一声,厚重的棺材盖已经被掀到了一旁,露出了里边人的真容。

    此刻堂内堂外鸦雀无声,红杏母女早洗尽面上的灰尘,面sè苍白神情悲怆的看着几个仵作的动作。善宝也不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仵作的身上。

    只见一个仵作头熟练的拿着一把长长的钳子上下夹了一遍,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取出一根五寸多长的银针,在棺木中的尸体上一处一处的扎。红杏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棺木旁边,看着棺材中的尸体呜呜咽咽的放了声。

    善宝看的可怜,正要上前抚慰一番,便见刘统勋左手第一人从堂上走了下来,行至红杏的身边,低声抚慰了几句什么,又踱到棺材旁边,亲自查看仵作拔出的银针。

    善宝按照唱名顺序猜测出尹家铨的身份,原还担心尸体被人掉包,此刻见红杏和尹家铨都亲自看了,心想再无差错,一颗提着的心便稍微镇定了些,见那仵作头看一眼尹家铨,见他点头,便行至公案之前回禀道:“老爷在上,今验赵得柱尸体一具,头胸腹骨皆无伤痕,唯有掌心有指甲刺痕,想来是发病时痛苦所为。银针刺探周身,并无中毒症候……”
正文 第十九章 精善宝当堂破疑案
    仵作头声音不大,听在善宝耳中却如炸雷一般,惊的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寻红杏去看,见她也是满脸愕然,再看李儒,发现他面上得意的笑容,一时间脑子一乱,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堂外已经喧哗起来,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竟有人嚷着要打死红杏这个原告泼妇,打死善宝这个杀人钦犯,瞅善宝的眼光也不正常起来,有犹疑,有暧昧……伍弥氏一把攥住福宝的手,贝齿咬着下唇,面sè猛然变的苍白如雪。

    李儒不看刘统勋,却将目光盯向善宝,嘴角勾着,目光中满是怨毒。

    〃吵什么?〃刘统勋一拍堂木,高喝一声,唰的起身,再拍堂木,但听一声脆响,便听他咆哮道:〃这是刑部大堂,国家法司衙门,再有闹事起哄的,门外亲兵听了,给我抓住,枷号!〃

    此刻善宝心中已然镇定下来,心说这李儒杀人,虽无真正的目击证人,可是有红杏的供词,有门房的证明,有血衣,血衣也曾验过是砒霜之毒,除了李儒抵死不认以外,可谓事实俱在,本想这开棺验尸便可真相大白,怎么此时会验得无毒呢?思量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看一眼刘统勋,发现他微微点头,便行至仵作头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仵作头还未碰到过被人证文化的经历,回头看一眼堂上刘统勋,见他并不反对,便冲善宝道:“小的刘三!”

    刘统勋不反对,别人自然不肯出头,便听善宝继续问道:“作这行当多少年了?”

    “回公子,小的祖上在圣祖爷时便是仵作,到我这辈,已是三代了!”

    善宝盯着刘三,那刘三目光闪烁,低着脑袋,大冷的天,脑门上居然沁出汗来,心中一动,踱步到棺木旁边,看了看赵得柱的尸体。赵得柱下葬不久,加之天冷,并无腐化迹象,除了面sè青白以外,简直栩栩如生。

    “银针!”他轻声喝道。

    等了半天,又听堂上刘统勋断喝一声“给他!”才见刘三不情不愿的将一根银针递了过来,此刻他心中已经有数,冲刘三冷笑一声,拿银针在手,直接插入赵得柱喉咙,稍等片刻,轻轻将针拔出,果见银针入肉的部分紫黑斑驳。

    善宝心中大定,抿嘴儿一笑,猛然回身,抬脚就踹在刘三的胸口,将其揣出了三尺多远。这才拿着银针,走到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刘三面前,举着银针笑眯眯的问道:“刘三,你胆子不小嘛?敢如此丧尽天良?难道连你们仵作行的规矩都忘了吗?”

    此刻刘三已经瘫软到了地上,善宝再不理会,拿着银针走到李儒面前,将针一举,也不说话,只瞪着对方看了一刻,见他面sè苍白,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便抿嘴儿一笑,轻蔑的将银针丢在地上,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大人,是……是……”刘三惊恐的看一眼善宝,爬行几步,到了公案之下,砰砰的磕着响头,语不成声的哀告:“是……是……”

    “是什么?”刘统勋扫了善宝一眼,眼睛一立,冲刘三喝道:“是什么?”

    那刘三居然看了尹家铨一眼,喏喏半晌,这才道:“是小人学艺不jīng……〃”

    “那钮祜禄善宝总不是仵作,尚懂得毒从口入,你三代仵作,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刘统勋满面怒容,善宝以为他要发作刘三,正想提醒那尹家铨有异,便见他突然一转身,手指尹家铨,冷声断喝:“撤他的座,摘顶子,剥他的官服!”

    在善宝拿银针刺入赵得柱的咽喉时,尹家铨就已变sè,现在被刘统勋突然发作,惊的他面sè苍白如纸,连发愣的功夫都没有,早有戈什哈蹿上去,猛的一推,将他推离了座位,三下五除二扒去了他的官服顶戴。此刻他才稍稍回神,颤抖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结结巴巴的问道:〃中堂大人……这,这是……〃

    刘统勋却不再理会他,盯着刘三,目中直yù喷火一般,咬着牙厉声喝道:“刘三,现在你放胆说,到底是哪个目无国法的混账指使的你?”

    眼瞅着刘统勋霹雳闪电一般处置大理寺卿这样的大臣,善宝心中也是震惊不已,良久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难怪史书上说刘统勋一生圣宠不倦?行事果决,又不怕担干系,我若是乾隆,也会喜欢这样的臣子!”

    思量间,再看李儒之时,发现他霜打的茄子一般,面sè土灰,早没了当初趾高气扬的气势,心中一叹,暗道:此事再无变数了,刘三所为,定是尹家铨指使,只不知尹家铨的背后又是何人,是高恒,抑或是令皇贵妃呢?想起那天高恒去牢中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思谋着他的首尾倒是多些。

    “就是他,昨儿个夜里,他叫了我去,说此案毕竟有了时rì,李儒官声不错,上边有意周全,还说此案牵扯太大,若真是验了有毒,不知牵连到多少人,毕竟逝者已逝,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

    刘三话没说完,尹家铨已瘫倒在地,李儒更是伏地,瑟瑟发抖,不能自语。

    刘三开了匣子一般,继续往下说:“小的原本不肯的,尹大人又说宫中……”

    “住口!”刘统勋突然一声咆哮,打断了刘三的话头。他涨红着脸,猛的一摔惊堂木,“给我掌他的嘴!”

    吩咐既毕,早有一个戈什哈猛的冲前,抡起三尺多长的木板狠狠抽在刘三嘴上,尚不罢休,啪啪又是几下,就见刘三嘴角血流,瞬间涨起老高来,再也无法发声!

    “好你个刘三,身为仵作,知法犯法,还要攀咬他人,实属罪大恶极,来人,给我拖下去,立斩!将尹家铨,李儒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刘三呜呜不止,早有几名虎狼似的戈什哈一拥而上,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拖出堂去。少顷,便听堂外一声炮响,善宝虽未亲见,想来刘三定是赴了黄泉,心中不禁对堂上那位年过六旬的老尚书生出了一份敬佩之心——刘三地位低下,与李儒尹家铨等不同,说话不经大脑,若是再任他这么攀咬下去,不定又会扯出谁来,现在以雷霆之势斩他首级,一来立威,二来乾隆若想真的追究,毕竟还有尹家铨等,可谓进退自如。

    堂外人群早已宾服,静等退堂,这才慢慢散去,伍弥氏心中也定下心来,跟着福宝回了家。只有福康安还站在原地,冲那中年男子道:“老爷,咱们是……”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中年那人抬头望天,良久才道:

    “回宫,高大庸,你去告诉刘统勋和傅恒,让他们进宫见我,对了,还有那钮祜禄善宝,让他也进来。”吩咐一声,随着便装大汉当先而去。福康安连忙跟上,只有高大庸匆匆走进刑部大堂,去宣读乾隆的口谕。
正文 第二十章 养心殿君臣议凌迟
    běi ;jīng的头场雪历来不大,飘点雪花,应个景,无非就是告诉大家,冬天真的来了——今儿个却邪xìng,按理说也是头场雪呢,开始的时候确实是零星的雪瓣儿,可是时间不长,就变成了小儿巴掌似的学片子,慢悠悠的在空中盘旋这,轻飘飘,好像并不急于落地似的,如同亿万只蝴蝶在空中飞翔。

    等到善宝跟着刘统勋从刑部大堂出来,行至午门的时候,雪片子就已经变成了雪粒子,沙子一般,哗哗的从天上往下掉,天地间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天空的云sè愈发深重,黑漆漆的云层如山一般压下,几乎碰到了五凤楼的顶端。

    今rì开棺验尸,折腾到现在已是辰末巳初(上午十一点左右)时候,刘统勋的家人眼巴巴的守在午门,听说他要入大内见驾,匆忙捧上一碗参汤,刘统勋边喝着,边指使下人也给善宝端了一碗。

    善宝几乎没怎么跟刘统勋说过话,面对他这突然而来的善意,不禁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冲刘统勋点头一笑,接过温和的参汤一饮而尽,抬头再看刘统勋时,发现他那几乎常年不化的冰脸居然扯出了一个微笑,一时有些懵了。

    “好了么,好了咱们便进去吧!”刘统勋的笑脸一闪而逝,重又恢复冰冷,哈腰上了轿子。

    善宝琢磨着这位大清包龙图笑容背后的意思,又思谋着乾隆召他觐见的意图,懵懵懂懂的跟在刘统勋的轿子后边,过金水河,入太和门,径直往养心殿而去。

    这还是善宝穿越以来第一次踏入这大清王朝的心脏,心中激动,便如那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仿佛,一路上左看右看,眼睛都不够使了。不时有太监宫女的经过,见善宝这乡巴佬似的行迹,免不了掩嘴轻笑。善宝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倒也坦荡。

    刘统勋是御赐紫禁城骑马的,不时掀开轿子上的窗帘偷眼打量善宝,见他如此,不禁又是一笑,心说次子赤子心态,倒是难得。

    到最后刘统勋也下了轿,与善宝步行一段距离,来到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止步,善宝便知道定是这养心殿到了。

    养心殿本是宫中造办处的作坊,自从雍正搬到这里之后,乾隆登基后处了圆明园,一般接见群臣,处理政务,学习居住,便都在这里。

    眼见养心殿外的太监们个个屏息躬身小心侍立的样子,就经历过后世mín ;zhǔ共和的善宝,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子敬畏来,行动也加上了一份小心。

    “老臣刘统勋叩见万岁!”见刘统勋跪倒在丹辇之下,善宝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却不敢跟项上人头过不去,有样学样,也跪倒在刘统勋的身后:“……奴才正红旗钮祜禄善宝,叩见万岁爷!”

    在自称上善宝犯了一阵嘀咕,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个颇具奴xìng的代称,心说反正也是跪了,后世那国家领导人若说一句:“谁给我跪下,赏谁官做,”估计全国十三亿,能跪倒十二亿——论权柄,后世国家元首也比不上如今殿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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