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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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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败了。

而不是所有的拳都须如此,也有在对练之中相互喂劲找劲的。所以即使不四下求证,按着法则来,牢记所藏细节要领,也能不失大格的传承下去,所欠只是苦功而已。

裴秋实的拳法,就可以喂劲得长进。而他之所以不能惯用,又正是以因为他是他爹爹喂出来了,自然拳脚有间隙。

裴秋实他爹爹开始并非跟着师爷学习,而是跟着师爷的一个师弟,因为这位明师知道本家保守,所以先考验多年,待出了成绩,这才转送师门。而之前七年,这位老师都没去搭理一次。

当时师门好不冷落。师门为李姓把式房,与同门的张姓把式房仅宽街之隔。宗师李公病逝时,其子不足二十岁,因外人从未见其技艺,故疑他性不喜武而未涉武事。由此张家即大肆宣扬李家无传人,艺落张家,于是学武者多去张家。张家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而李家却门可罗雀,好不凄凉。若不是得了这个徒弟来,真是连个受艺人也无有。

裴喜庆当时只知所学保守,并不知情。虽多次于张家有过摩擦交手,并没在意。而就在多次接手之后,李公才道出了其中原委。

张氏与李氏为友,论兄弟。因慕李之艺,遂跟李学武,习武有年,自感有成。后因李双腿患疾,病瘫在床。张思欲取代其位,但苦于辈分不高,因而请李代师收其为徒,注入宗谱。李对张的用心早有察觉。再说师父已故世多年,哪有徒弟代故世师父收徒弟的呢?遂说明:“为徒者,可代师授徒;但不能代师收徒。若代之,是欺师。”张不以为然,一再纠缠,李无法,即提出:“既学于我,即我之徒,若续谱,当以徒论之,不者,仍为友。”张不听,顽固坚持自己的想法。李坚持拒绝。张因之心生怨恨,与李吵翻了脸。李居屋临街,张不时隔窗吵骂,气焰嚣张。因而李说:“张呵,说把式你不会,若说枪,你才会一枪,你狂啥?”张欺李不能下床,公然隔窗叫阵:“我会一枪怎么啦,会一枪我也要使使,你出来。”这使李伤心之极,病愈重,临危一再告诫家人:“今后教人,要睁大眼睛。”

这是什么滋味,真是死不瞑目。后来裴秋实得知了两家结怨原由,更激起了维护师门的决心,时刻警惕,这才惹得如此手狠。

当然这也是一家之传,时李张二人同负盛名,也同为一师,不过李确实是带教师兄,因侍奉恩师终老,得了枪棍拳谱。

其实自早二人一直交好,弟子也互有往来。其中就有一位先从李家,后从张家,也是顶天立地的开门人物,人称“京南霸北”。在他手上又出来一位巅峰人物,此人练功极苦,如痴如狂,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心狠手毒,盛名最响,使得八极拳“神枪”之名历代不衰。这师徒二人之后与项城大帅府袁氏也大有关联。此处不多介绍。

此人在张家习武之时,每过李家,必然磕头行礼。后李公去世,此人意欲还艺于李家,李公之子虽年少,然家资颇丰又有艺在家,未接纳。

此二家后人都有大成就者,各领风骚。无不因为拳法高妙实用,极有吸引力,而又有一脉相承的志气。不收二门学生教则空架自悟的原则一直延续了百年。这也是保守的根本原因,所以传拳一定要有眼里,学艺一定要有志气。

这种事情到处都有,然又因拳好,总有前赴后继者慕名求学。就七式拳当时非常保守,只在寺内传承。当时有朱仙镇为国之名镇,于周口镇呼应,正好在贾鲁河尾,商业发达,城镇繁华。此拳自北大清真寺流出,时多有好武者手捧礼物当街吆喝“不要饭,不要钱,只要老师见一面。”

可知求学之难,得艺之难。传承之艰辛。二袁若不是天资人品极佳,哪有如今之成就,而真心通艺又从哪里说起。

第三十八章 折身狸猫倒上树

第三十八章折身狸猫倒上树

夜间比武跟平日不同。光天化日,压阵的几个角儿都是眼疾手快之人,当场救步都来的及。但晚上不行,晚上打擂必须验身,也必须签武士状,签名的真假无所谓,关键是那个手印。

袁承兴走了趟拳崴拉崴拉地跟鸭巴子似的,这也算是叫场了。

袁承兴一上挺招人的。怎么说,就前些天青面盯场,虽然处理得挺好,但总感觉有美中不足,就是他那打法不地道,不正宗。非名门大派之拳技,所以也不能服人。

冯老三又是一路鬼子跤,好是好,但也感觉不够大方。武行跟绿林还不同,武行不光得能打,还得显功力。靠着一些行者游场赢了,除了下苦功夫练,脑子机警,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哪家下苦功夫练,多打出经验,效果都不差。所以武林中才你不服气我我不服气你,即使服气人也不服气拳。你今天打了我了,明天我让我徒弟去给我报仇。

要么就造成了裴秋实这种人下手狠毒,绝除后患的作风。自武林交流多,相互有个正面了解,还就是镖行兴盛这不到一百年,逐渐也出了几个压住场的人物。

其中李冠铭,戴二闾的名头最响,纯是打出来的。单刀李冠铭打出了“镖不喊沧”的规矩,美人挂画戴二闾却打破了这个规矩。所以同行之间比武较技,是个可以服人而又能相互谦让的法子之一。不然无论功底高低,要是狭路相逢,还真说不好是谁不是个儿。

因为这种擂台赛,多是藏了阴招,比个功力,除非为了旧仇,没有较生死的。因为一些自知功力弱功底差的拳师,也就不上场了,在地下看个热闹长个见识。

袁承兴在台上,一直是很显眼的,人家都是一身皂,就他一身孝。人家都是发辫垂背,就他还戴个白帽子。而且听一些人讲,他在杀虎口还踩踏了一方擂台。这是什么人物,过去怎么没见说。

听说前年陕西回子暴乱起义,以一当百,会不会是有什么特别法术。这猜测的就多起来。

却在这时,台地下上来一个粗布短打扮的光头,走起路来步履异常稳健,有些脚跟顿地的感觉,一看就是筋长力猛之人。

映着灯火恍恍惚惚看到脑袋顶上有几个疤瘌。这是个和尚。

为僧者多宅心仁厚见义勇为,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也都是明王金刚的绝手,所谓降服四魔。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了,无需善化犬教,自然也就不多留情。

他能上来肯定有某些偏见或者什么原因,袁凤吟虽然见了和尚多少带着敬意,但见此僧登台,却也是为袁承兴着想。鬼五上上下下摸了和尚一遍,和尚还故意摘下念珠,以示清白。

牛牛也比着和尚摸了袁承兴一遍,二人签字画押。

袁承兴走得是一趟拨浪鼓,一待动手,站得还是个轻步,没什么大道理,就是本本分分轻轻松松的一站,但这一站就护住了周身要害,怎么护得就跟当初袁凤吟那套一样,如熊似猿,不再重复。

和尚深吸深呼了两口气,“哼呀”有声,感觉浑身都开始鼓动,出一掌,拉回来,又出一掌,又拉回来,自己跟自己忙活了一阵。马步正对着袁承兴,做了一个摊手护身的请手。

袁承兴没动,右势换了左势,还那么自然地站着,一脚前一脚后,两脚间隔都不到一脚。

黄光摇动,映得和尚的面孔威严英武,和尚上左腿,弧线扣裆,一撑而开,后腿跟上也是一弧一开,滑步而上,滑步的同手两手也弧线翻绕,似分水破浪一般。

却见距离三步时,白影一闪,袁承兴的胳膊一扬一合,迎着和尚就箭一般射过去,两人的手被身子挡住看不清晰,之间和尚两手一阵翻腾,身子突然一曲,倒退小半步就不动了。

袁承兴的身子就贴在他身上,似乎还是方才那个如熊似猿的动作。二人以这个古怪的姿势保持了一阵,袁承兴的身子又突然向后弹开一大步,那和尚还是静静带着,身子稍稍前俯,两手半伸着停在那里。见袁承兴退后走动,这才缓缓放下手来,放得非常缓慢。

台下人的都惊呆了,这是演得哪出戏。就见和尚缓缓放下手来,朝袁承兴深深一躬,头前的几位听到那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知道那是个和尚。

远处的观众开始往前挤,看不清和尚的面孔,但总感觉他表情扭曲,见和尚朝台阶缓缓走去,刚一下台阶,一脚踩空,身子滚翻而下,再没起来。台上赶紧有伙计下去看,围了一圈也不敢妄动。

袁承兴大大方方走到场子正中,两手比划了一下,有心人就看出来了,当是比划得方才动作。

也不知道是伤了哪里,台下就开始议论开来,有人说这是心意拳,因为打听过了,这人是周口的回回。有人说这是形意拳,打得是个透劲,伤了五脏了。

有人分析的还挺有道理,说这功力大的拳,作用在桩子上有几个反映。就比如说打树打桩吧,一种是逐渐加深强度,循序渐进的,有的是直接就能打,不用专门拍。说这形意拳不准打东西,但却出这个透劲。

就说这劲打在树上,一种是那树“腾”一声,树只是猛一阵,却不持久。感觉那劲直透而入,一穿而过,那树震动不大,但却明显感觉道劲力进去了。这是说的比水桶还粗的树。这是在周身贯通之后,以整发力劈进去钻进去的。而另一种打在树上,却是“嗡嗡”震动,那树能形成一个颤抖,能感觉到力量进去并不透彻,而是从中散开。

此外打在树上只是树皮于手掌臂膀间“啪啪”脆响,那胳膊甩得再流畅,也非这等穿透震撼之力。据说这形意拳是以枪化拳,就出来这个劲道。虽然太极八卦同为内三家,却并没强调这种感受,而且也不易做到,所以有话道形意走直。然后听说形意门于八卦门换艺之后,以八卦运行之法,却能轻而易举打出这种催坏内里的劲道,而八卦门运用起形意之法,借用的却还是缩圈为点的部分。

这种发力方式,也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这是在当时,而如今几乎成了传说。

人群就议论开来,说心意拳是形意的老根,自然更透彻。就说前些日子那袁大拳师打那千斤称,迅猛一击却又能将千斤石块掀翻,就是这个力道。这一手要拍在骡马身上都得塌,别说人了。都说整劲整劲,整个人全部哈上不过也二百斤,这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有人又说,“慢慢看吧,你能琢磨出来你也是大拳师了。这是打穴,跟那可不一样。”

“打穴?那大夫扎气针,那穴不过是个针眼,那怎么打得准。那和尚傻啊等着你打?”

“这就是功夫啊。用得上才是功夫,光打个桩子打个木梁,那都是死力气。就那袁大拳师,我看也不如这位帽子先生。”

“瞎说吧你。”“不信你就看着。”

这边吵吵着,那和尚却慢慢走回来了,脸色惨白。有人就拦着问:“大师,怎么样了?怎么回事?”

和尚只是摆手:“惭愧,惭愧。”再不多言,离群而去。

此时听台下有人嚷:‘袁师傅,方才道上来两个打一对儿还算数不?若是算数我们哥俩就一起上了啊?”

鬼五看了看袁承兴,袁承兴道:“他就是兄弟四个,都可以一并上来,就怕打死他们没人给他老娘养老。”

鬼五听着霸道,稍微变了一下字眼嚷了一遍:“就是兄弟四个,都可以一并上来,就怕回不去家老妈挂念!”

“太狂妄了!”那哥俩还猛等挤过来,头前一条汉子先窜了出来,方才他听的真切,指着袁承兴就骂:“小子!羞得狂妄!爷让你尝尝铁拳。”

那兄弟二人也挤了过来,就拉那大汉道:“休与我兄弟抢,今日我兄弟就破了他这擂!”

那汉子道:“既然四个都不拒,那算我一个。”

那二位也在气头上,道:“哥们还怕你碍手脚。”

“去你妈的,打死你们我再上,我这看着。”那汉子骂骂咧咧又退了回去。

人一着急哪还顾得那些客套,怎么直接怎么讲,有时间解释一大堆,不如一个带着情绪的“我操”直接。

那二位也是按流程画了押,双双抱拳。一分身,头一位一伏一起一转身,就到了袁承兴身后。二人一调步正正当当把袁承兴夹在一线中间。

袁承兴还是那个姿势,身子未动。他不动人家动,却见先一位叫喊了一声“呀”,人叫了身子却是侧着闪开,前一位却硬面而上,举拳就打。

袁承兴身子一侧,后边那一位也到了,确实转身后摆腿。这一腿是脚跟横扫,就封住了袁承兴的身后退路。却见袁承兴左臂一扬,先一位武师的拳头碰着却被挑了开来,袁承兴的身子却并未停,肋靠肋身贴身,那武师身子“腾”就起来了。袁承兴的身子还是未停,谁都没主意他用的是个什么步子,反正身子紧随着那人贴了过去,手一动,似乎只一拳,那拳师就一屁股蹲坐在地。

后一位的腿却挂了个空。

抬腿半边空,敢抬腿就不怕空,有得是办法。那一腿扫过是后腿变前腿摆了一圈,但那一圈却是弧线向下,那腿一沾地又蹬起来,正朝着袁承兴后肋。

袁承兴刚打倒了那一个,还无暇回身。却见那穿心一腿已经到了。袁承兴左脚扣步一碾,右腿右拳同时就回过身来,那臂正格着那腿,那腿正蹬着那裆。

难说这一转身两腿碰在一起,后发者走横,先发者走直,力沉劲猛,那腿的力量可比臂膀大得多,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可偏偏这位袁先生却把那人的腿给挑斜了。

懂行的就看出来了,这腿说是横抬翻身,实际在转的同时已然变直,这就类似枪破枪,回马枪,当中一点又最难防。

那拳师的腿被袁承兴贴着给挑起,而又给胫骨挤住出不来腿,就感觉后胯一折,结结实实挨上了。

袁承兴前脚踩地,前手回手如勾,坳步顺肩,一掌就劈了过去。这一动比先一动还诡异。

先一脚已是将人踹出,即使拉扯也万万拉不住了,但不知道这位袁先生是怎么在落步之间把身子给带过来的,一掌就给劈个正的。

那拳师的身子先是中间一折屁股撅着向后,现在身子又向左一折,也是先一个屁股墩儿又翻到在地。

台上似乎是常有喊了一声:“狸猫倒上树。”

袁承兴正在状态,也没反映,张口就骂:“上你妈个树。”按说穆民是不说脏话的,但袁承兴是真看不惯这人不懂装懂,赞美也不行。

第三十九章 枪拳之法非虚言

第三十九章枪拳之法非虚言

孟恩光看了袁凤吟一看,带有疑惑之色,似在疑问是否是凤吟跟他交流过。心意拳与形意拳虽是同根,但很多细节的处理方式还是不同的。若真了解内涵,是不会有拳到了最后都一样这说法的。一样的只是境界追求,与自然灵活的表现,而自身的风格特点,就内行看来,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很明显这一动作,不是心意原有。不是说那个大概的样子,而是细节处理。

袁凤吟也疑惑地看着孟恩光,说明并不知情。这确实是有区别的,如果李洛能先生见过心意里的白猿献果,怕就没有了台形。

古有力他们就觉不到什么了,只是看着稀罕。内家拳劲说到活时,“如针穿棉,如凿开碑”,实际很简单。太极八卦形意,多为接手打法,沾衣发力。不似其他拳来腿往,总有一个空隙余地。

沾而后发固然周全,但必须要解决这个寸间发力的问题,这些在之前的段落中实际反复讲解了。然后就在寸间发出虎纵之力还不行,还得有机会发,或者发得上。

两强相遇,相互丝毫不让,放松一丝就是死,沾衣发力一是在开门破门中辨清对方虚实,二是能硬打硬进不被对方看出来拳轨迹。也就是以无形破无形。

而针柔而凿刚,但道理一样。就是预想穿透而游刃有余,必然是在游走变化间找破绽。也就是说,同为枪劲,在破门时,圈起拦拿,横竖皆破,而扎枪时,力贯如一。这是借整理之法,而行游刃之法,就是虽沾为一点,而后把变化,以不同方向扎进。所以貌似手扶敌手一点,而周身却起着变化,只要给沾上,就不用妄想分辩清来劲的方位了。

所以形意起横取直,不见横而横无处不在,顾打本一体,再无须招架,五行本是五道关,无人把手自遮拦。而其中练法,在此就不披露了。免得学者听个说辞不去努力还到处卖弄,光惹事端。

这都是内中之内了,所以观袁承兴打拳,别说台下不懂,就台上那些也少有人懂。

内三家取法内劲变化,到了一个境界都会往这方面靠,太极取其缠,八卦取其穿。所以起手不同,用时表现就不同,因为偏攻一法,所以遇到某些情况就不好干了。这也是太极八卦拳师一直在努力解决的问题。

台下就有一位京城太极拳师,本来还想上来揉上一断,但看到方才两场打斗,便失了这个念头。而先前台下嚷嚷的那大汉,此时也睡了一般。

这时台下有一人喊道:“台上这位兄弟,方才一路使的可是七式拳?我乃洛阳七式门,不知道兄弟可否赐教一二,你我走一路对接如何?”

袁承兴往下看了一眼,道:“兄弟,若有兴致请后台稍歇,容后再叙。此处不是拉家常的场合。”

一句话把那人臊了个面红耳赤,想登台又没敢,自觉惭愧,摇头晃脑一阵自嘲就离去了。

此时台下还有一位,此人在台下转来转去,想登台又未豋。这一位可不简单,他是受人之托,专门从西安请来的。也是一位镖师,人称铁教师。与坊上永庆镖局交好,此次永庆镖局也受邀而来,其专门随镖队而来。其自早习练少林拳,后又得了关中十大盘,年少时便有名气,因家里开有估衣铺,时常与清真寺来往,而后得了阿訇安大庆的真传。

时河西河南并不知道安大庆,而安大庆却知道周口。安大庆跟鲁山心意拳师买洪升交情深厚,买洪升曾将后来归结的四把捶心意再次归结,按鹰熊分合而分为四拳八式传给了安大庆。这一路虽然简单,却势法清晰。

说道这位铁教师被请来,这就是去年的仇了。当初瑞昌家的马匹曾在平凉一代被土匪劫了,袁凤吟与庆隆镖局的滕老刀设计剿了山寨多回马匹扬眉吐气。

然后哪里都有好人,那匪首之中有一头领,曾为铁教师乡邻,在回乱之时二人并未跟随同族闹事,而是迁至西安城内。可是当时闹得太过凶险,敌我不分,硬是自相残杀。那一位兄弟就拉了一队人马出了城。但是一路上被双方兵马逼得走投无路,清兵见了*就捕,而白彦虎一队又一路烧杀。后来好不容易立了个山头,刚做了几起买卖,就给人挑了。待尸首驮回西安,铁教师才知道这位兄弟惨遭横祸。

而那小兄弟多方打听,就查到了袁凤吟,听说二年就在晋中立擂,要这个那个,于是收拾了行礼而来,就要跟这位袁老师比试比试。华北镖局广发英雄帖请人来观擂,但来了之后竟无宴席,一直就没有机会探知这袁拳师的人品作风,一直就压着火气。

但一直就不见这袁凤吟滕老刀出面,一打听这擂台跟那个滕老刀都毫无关系。一直就靠到今天,等这袁拳师登台,才发现同是教民,心里就一阵矛盾。

这时鬼五却嚷嚷起来:“各位,各位相与,可知道今日奖品为何物吗?今日这位袁教师可是我们的台柱子,因为这镖也非同寻常。各位上眼——”

说着后边就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枝桠之上盖着一条红绸子布。“这可是明时缴获的东洋倭刀‘三横(胴)切’。各位——”

说着鬼五就将那端子扯下,在鹿角之上横着一柄窄长的弯刀,是一把东洋太刀。

“什么是三横切?就是立着三人一刀横斩而过,刀不沾血。各位,这可是镇擂之宝了。就之前那金牛头都无人能拿走,更别说这三横切了。但为什么今日上这三横切呢?因为这刀沾过先烈的血,是极恨的象征,而今国难当头,此物颇有警醒之意。当为有艺有德者藏,各位有没有信心?为什么这时拿出来呢,因为此物极其阴毒,不见天日,所以过了今晚就没了这机会。”

鬼五嚷嚷着,却并未将刀拉出,又盖了回去:“各位一定想看吧?有本事您自己上来取过了袁先生,这刀您拿走。”

有一柄利刃宝兵在手,是多少练武之人的梦想,男人哪有不爱刀不爱马的,台下再次掀起一个高潮,议论纷纷。

这话还真说着了,后来果然就有了甲午战争,北洋水师被日本鬼子打得惨不忍睹,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割让领土,开放口岸,赔款白银两亿两。

日本武士也再次登上这片大陆。其实这刀真假难辨,是倭刀,但是不是好刀难说,擂台之后竟然再没见着这把刀,中华拳师也不屑使用。但其精神力却极强,不少人也想得来已示警戒,这意义就大了。

所谓三横切,是鬼五自己讲的,因为那刀上有印记,而实际当是三胴切,是自倭人武士试刀而来。就是吊一排人,一刀腰斩而过,斩几个算几个。有斩真人的有斩尸体的,试刀也有斩草席卷竹的,但只有斩过真人的,才有资格叫称一刀几胴切。这种试刀带着祭祀与信仰,之后会给武士带来莫大鼓舞与自豪。这也是信仰力量之一。

倭寇不光是倭人,也是各地都有参与,也是不断吸收长进,丰富自我。由于人少艺精,单兵作战很是勇猛,明时就已犯我海域耀武扬威,引得戚家军改革军队。而中国拳法自条例而大成,直至百花齐放,也是自戚继光绩效总结问世而后。所以老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不假。

而今大清气数已尽,倭人有邻国之便,自然不会少啃这一口,倭人武士在当地是享有特权的,大街上可以任意试刀,束缚他们的不过是自己的道德准则。因这精神,他们极其好胜而又善于学习。

后来在天津时,车二师傅受邀与日本剑道高手论剑,日本武师侃侃而谈,一经动手被车二师傅杀得那刀脱手而飞。日本剑术国手自惭不如,愿拜车永宏先生为师,以重金聘请车二师傅赴日传艺,车二师傅道:“岂可使吾国绝技而传之外夷耶。”

又扯远了,就当时那位铁教师见摆弄这么个玩意儿唠唠叨叨的,新下烦躁,一纵而上,道:“袁师傅,我不图什么横切竖切,愿领教一下袁师傅的横竖武艺。”

说罢就等着鬼五将自己摸了一遍。然后并未着急交手,而是走了一趟拳。这一趟拳下来,台上的开了眼了。

各自看到了各处的妙。见此人是走了一趟怪拳,说怪是因为缓慢而舒展,以往所见慢拳除了太极拳,也就是易筋经、童子功这些专门修内练筋骨的法子了,不能算拳。

此人一个跌岔下去,就是一个切地龙,腿肚子贴地,两臂一后手上举下手贴腿,两拳圈照如同狮子张口,身子却并未停歇,而是慢慢向前切,那胯那脊感觉柔若无骨,两拳张开如蛇开口,向前合并,两手交错时翻扣向前下扑按,身子高起低落,又成了一个弓步,两手前推。像是鹰捉虎扑,又不是鹰捉虎扑。

古有力看到了太祖拳里的东西,但是比太祖拳可柔活多了。青面看道了太极跌岔仆步。孟恩光看道了燕形的影子,而袁凤吟看着像柔练的四把。

那人果然就上步走了两步鸡腿,抬肘护身,只两步换个脚,又拖了一个低矮的弓步身子转了回来,此人的大筋至少比寻常拳师长出三寸。这次凤吟看得清楚,就是四把的霸王观阵,只是此人势子不停,左腿取蹲右腿却贴地穿出,随着腿脚向前,那手也穿出抬起,这明明是大红拳里的动作柔化而成,再定型时却是打成了一个四把的挑领。

传说拳法中有两套开国皇帝所创的拳,一路是宋太祖的拳,一路是明太祖的拳。这俩拳都被少林跟戚继光载入拳经,唤作大红拳小红拳。宋太祖一条盘龙棍打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多大的威风。戚继光以此拳练兵,在盾刀阵法中大显神威。然而这拳却并非原创,均来自关中拳法。

这几位都猜着了却又没猜对,这明显是用关中拳的基本功走出来的四拳八式。

这个向东向楠兄妹就知道了,他虽然不懂四把,但却知道,这就是关中拳的软盘之法,难道高鹞子来了?高鹞子是在关中四川一代名声极响的一位红拳拳师,身手迅捷刁钻高来高去,看得见摸不着的人物。此人好打抱不平,寻常却不爱抛头露面,如果不是受人邀请,该不会到此。

向东就点了一声锣,袁凤吟听了就走了过去。

袁承兴心里很不痛快,四把捶为心意拳法,又为买师编整,没想到除了袁凤吟还有人会。他早就听说买师时常随驼队自雁门出关,就在榆次这就收过一个范姓徒弟,还传了他拳谱一套。他这次来另有目的就是来访一访这位范姓弟子,没想到又引出来这么一位。

这一位走这一段是“等手”又是挑衅,虽然客气,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显功夫而不露功底,这一趟四不像没看出个啥来还惹得心思不宁。但“四不像”再丑却能驮姜子牙,这门道大了。

袁凤吟听得向东嘱托,就欲替袁承兴接手。

袁承兴却抢先一步,而有点丧气地问道:“这位朋友,敢问高姓大名?”

“关中铁燕彪。”

第四十章 鹞子穿林倒抓裆

第四十章鹞子穿林倒抓裆

心意拳对心意拳,不招不架就是一下,一二三,你不倒我倒。

袁承兴喜欢研究武技,但只限于自己交过手的。他本是双举出身,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能在手上过得去的,再好也不认,遇见其门内高手,另讲另算。

所以他并不珍惜这次交流的机会,也绝对不会因为是教内同门而心软。袁凤吟看出了这点,就对袁承兴道:“承兴,这一阵我来吧。”

袁承兴以为是袁凤吟担心自己,寸步不让。袁凤吟道:“承兴,你知道我脾气,见到好拳就想看个够。”

袁承兴退两步靠边了。袁凤吟一抱拳:“铁师傅,在下袁凤吟,正是亮镖主人。不瞒你说,我也见你透了功夫,竟是同门,同门惜技,可否借一步说话。”

铁燕彪道:“打完再讲。”

袁凤吟不再啰嗦,双手抱拳、请客、顶肘、开弓、通天炮,掩手而回如同抹脸,推窗望月,两手合抱,穿掌,青龙探爪,由八极走到了八卦。前手立掌,后手贴前肘,顺步拧身,以侧对正。

台底下裴秋实都气笑了,心道这是四不像碰见四不像,一对四不像。

都不敢大意,按说生死较量本不该亮相,越含蓄越好,但铁燕彪客气,袁凤吟也客气。越客气就越不好对付。

按说八卦起手就摆这么造型,把步子给锁上了,就让人明白了用意。人就两条腿,进退也就那么两条道,这一拧身子无疑就是把弱势都露出来了。

但将弱势正面相向,剩下的就是杀招了。铁燕彪走鹞子穿林,左右换着步眼顺着腰膀,袁凤吟原样未动。换步的诀在跨眼上,换肩的诀也在胯眼上,但凡你换,就有来龙去脉。

袁凤吟的姿势是腿脚朝台下,身子拧向一边,胳膊又探出来。这样虽然正面跟侧面貌似变化灵活,而另外两面却成了死门。进一步就掉下擂台了,回身就得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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