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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蓝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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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冷声一笑,笑声里有几分释然,更多却是鄙夷,“如果你是阿雅,那么南野冷宫之中的那堆白骨又是谁?”
流火这样有城府的人,她怎么能以为真的就可以瞒天过海?
最不该说出口的话还是被这样提出来,为什么夜流火他不可以自欺欺人一点呢?
“呵——”未央垂眸浅笑,她还真是大意了,“看来是我疏忽了。”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了?”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未央的反应的确是出乎流火意料之外。
他猛地回头,看着月光下她淡雅的笑容,一丝困惑涌上心头。
“流火公子这么说,想必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再否认你可会信?”未央回望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好像眼下所说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流火没有回话,只是目光更深的看她。
沉默片刻,未央这才开口,语气依旧恬淡无波,“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带我回北越?”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诚恳,眸光平淡如水,流火却看到她明亮的瞳孔中有丝丝缕缕的悲伤流过。
“或许你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再一次深深的困惑,“你——是谁?”
“我是谁?”未央淡淡的看着远处的星空,神色空茫,半晌之后才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浅笑,回头,明亮的眸子直视流火的黑瞳,“你要真相是吗?”
他要真相吗?他来找她为的不就是要这个真相吗?
只是这一刻,面对未央的眸光,流火突然间就变得不确定了。
真相——
是什么?
从不曾有过的不安感顷刻间侵袭而来,让他微微蹙眉,只是以一种深度探究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未央。
他在期待,也在害怕。
期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的胜利感,也害怕真相揭开那一瞬里未知的后果。
夜流火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从来就不是。
这一刻,他却犹豫。
未央看着他突然闪烁不定的眸光,就再一次浅笑出声。
然后,她闭上眼,声音决绝的继续开口,“那么好吧,我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偶想开新坑,但素列表里这个“连载中”的标签让偶感到深深的不安~
所以纠结再三,偶还是磨不过良心的谴责,回来填坑鸟~
长话短说,抽打俺吧,让我直接奔到伟大的结局,咩哈哈~
101别无选择
“不!”在她开口前流火突然截断她的话,“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未央摇头,嘴角蔓延出一丝凄苦的笑意,“不,你不知道——”
“我知道!”流火再一次打断她,不同于前一次的焦躁,却是夹杂了浓重的愤怒。
未央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被怒火焚烧的眸子,那神情让她想到那夜桓城之内陷入绝境的末白。
夜流火向来都是一个感情不外露的人,更何况无论是鲜血还是死亡在他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未央冷静的看着流火近乎失控的眸子,突然觉得有大片的阴霾压下来,让她近乎不敢肆意的呼吸。
他在怕什么呢?这世上还有夜流火承受不了的吗?
最残忍,他不过是失去一个很早以前就已经失去的妹妹而已。
“你在害怕?”未央觉得好笑,此时此地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
“我没有!”流火厉声反驳。
“你有!”未央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分明就是因为害怕才阻止我说出真相——”
“够了!”流火一把抓住未央的手腕,紧紧逼视她的目光,“所有的真相到此为止,我一个字也不想再知道。”
“呵——”未央冷笑,“难道流火公子就没有觉得自己此刻的欲盖弥彰吗?我只是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流火再次打断她,一字一顿的重复,“从今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明白。”
他这么具有威胁性的目光让未央有些慌乱。
“你说过给我机会把话说清楚的!”未央不可思议的苦笑。
在知道了黎歌的这个打算之后她就已经做了盘算,所有的结果无非是两种:
要么,自欺欺人,以夜赖雅的身份走一步算一步;
要么,真相大白,给所有人一个痛快。
可如今,流火把所有的问题都留在这个模棱两可的境地,让她不知如何自处。
“我是说过,”流火的目光淡淡扫过,不带半分感情,“可我也说过,机会只有一次,而你放弃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借口。
流火这么不留余地的话让未央终于明白,她已经于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可是夜流火,他布下这样一个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玩火自焚,她错在不该自以为是的试图掌控夜流火的思想。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北越?”再开口,未央已经变得小心翼翼。
流火审视着她眼神中无法掩盖的慌乱情绪,眉头深锁,半晌才道,“回到北越你自会知道。”
未央一愣,恍然有所顿悟,一把抓住流火的衣袖,“他不知道?”
未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并未让流火眼中流露半分情绪。
他只是目光闲适的看着窗外的街景,不置可否。
未央盯着他看了良久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底却一丝一丝无限的趋近于绝望。
“你骗了他?”她再问,已然是笃定的语气。
流火依旧没有回答。
两个人凭窗而立,由远处看来是一抹尚好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央突然猛地后退一步,用近乎仇视的目光恨恨的瞪了流火一眼,转身往门口跑去。
寂静的夜色中她的脚步显得突兀且凌乱。
流火却仿似早就预知了一般,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
未央跑到门口,流火似乎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这世上已经没有沈未央了!”
未央猛地拉开房门,窗外的夜风灌了进来。
“澜妃驾崩的讣告就贴在漓江城的府衙外面。”
未央没有回头,提起裙摆,右脚已经跨出门外。
“你可以走,但如今的南野已没有你的立锥之地。”
未央微微一顿,还是坚定的抬起另一只脚。
“如果你去找他,他断然不会拒绝。”
未央抬起的脚僵在空气里,迟迟找不到落点。
“圣旨欺民,君王失信于天下,他已然为你做了不想做的,相信到时候他也定会带你远走天涯。”
身败名裂对黎歌而言本不值一提,可是在风誉卿的天下是容不得风黎歌的存在的。
身后的房门缓缓闭合,流火嘴角微弯,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他回转身,一步步走到未央身后,信手拈起她肩上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却不去探究她的表情。
“事到如今,除了随我回北越,你别无选择。”
未央始终没有转身,只是微垂着头站在原地,秀发遮住了半边的表情。
夜色缓缓流过,灯火爆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慢慢变得鲜明,直至最后——
油尽灯枯。
未央突然冷笑一声,声音里却少了狠厉,多了一丝难掩的疲惫。
“你真的不想知道三年前微澜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旧事重提,黑暗中流火的眉头微微一皱。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他便恢复以往的冷静,“我最后再说一次,到此为止。”
语气,不容拒绝。
关于三年前的冷宫,这是第一次未央想要对人说起些什么的,可是流火那么不留情面的拒绝了。
“好!”未央浅笑一声,“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第二天一早照常上路,如未央所料,流火并不打算取道桓城,而是从漓江城西北的一座山脉取道,并且按照预计,在正午时分抵达两国边境。
流火的亲信肖康已经带了人在此等候,其中并无楼玉的身影。
肖康等人行了跪拜之礼,流火并不想在此多留,下令继续赶路。
未央从车窗探出头去,视线已被身后这座并不算的高的山脉阻断。
她明白,如流火所说,踏出了这一步,她与南野王朝曾经的一切都就此斩断,再不会有半分关联。
因了流火在北越国中的地位,他出行的车马、仪仗也是异常盛大。
侍女小厮把未央的衣食住行都打点的一丝不苟,只是对于她的身份,自始至终都无人提及,必要时也只是尊一声小姐。
自那夜起未央的心里就已经横了一根刺,只是如今受制于人,却也容不得她多言。
一行人兜兜转转在路上走了有十多天,越是接近北越的帝都未央心底那份不安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对于这里的一切她本该熟悉,如今却又觉得陌生。
有时候她会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想起那片空旷的宫殿跟昭荣皇后若即若离的身影。
然后,她知道,这里是纠结于她心底一个结,也是贯穿生命的劫。
回到帝都的当天下午流火就进了宫。
因为楼玉已经提前回京打点一切,起居住所也早就安排妥当。
管家贺叔指挥下人麻利的把行李搬进来放好,转身又折回院外引了个小丫头到未央面前。
“这丫头叫兰心,是主人身边的人,暂时就由她来服侍小姐,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她说。”
贺叔的态度很是恭谦,笑容也和蔼,未央却只是不甚在意的点了下头。
“奴婢兰心给姑娘请安!”
小丫头的声音尚显稚嫩,未央抬眸看了一眼,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模样并不出众却也还算清秀。
见到未央看她,忙垂了头,两颊竟然泛起一丝桃红。
兰心的样子让未央想起了小玥,眼神中就有了一丝柔软。
贺叔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兰心怕未央无聊就建议带她在府里转转,未央没有反对。
流火府邸的规模大大出乎未央的预料之外,仅仅是两座庭院隔着一座不算太广阔的花园相望再无其它,四处的装饰也不算华丽。
“流火公子还有别的住所?”
“没有!”兰心笑笑的引着未央进了凉亭。
“没有?”未央不解。
“皇上身体不好,宫中事务又多,主人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里跟军机大营。”兰心递上一杯茶,解释道,“虽然皇上也在宫外赐了一座王府,不过除了宴客,主人也鲜有过去,所以细说起来,住所也就是这一处了。”
未央心中疑虑却不想多问,一碗茶喝完便起身回房。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才出了亭子,花园的入口处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分外鲜明。
兰心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踮着脚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两眼,脸色突变。
她的反应反倒是勾起了未央一点好奇心,顺着她先前的目光看过去,越过层层灌木花卉一个艳红的倩影正向这边快步而来,贺叔匆忙的跟在后面试图阻拦。
“蔓彤小姐,您不能进去。”贺叔的声音有些急,却是不卑不亢。
“我是看在流火哥哥的面子上才称呼你一声贺叔,你若再敢拦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女子的声音里带了很大的怒气,一把推开贺叔拦在面前的手。
话音刚落,空气中便有衣衫舞动的声音。
未央正在好奇,旁边的兰心却怯怯的拉了下她的袖子,小声道,“小姐,咱回吧!”
未央觉出点什么却也没有为难她,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好!”
兰心如蒙大赦,急忙引她往回走。
未央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不禁觉得好笑。
然后仿佛是印证了她的想法似的,下一刻她面前已经横出女子的一只纤纤玉手将去路挡住。
兰心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全然不顾自己那么娇小的身子,用一种保护的姿态将未央护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102欠债还钱
“让开!”女子厌恶的瞪了兰心一眼,将她推到一边。
碍于她的身份,兰心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焦躁的站在一边,任由她握着马鞭散漫的围着未央踱步。
去路被拦,未央心中不悦,冷眼看去。
那女子不过十六七的模样,模样俊俏,眉宇间却是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看着她的时候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未央冷眼旁观,贺叔已经追了过来。
“是她?”女子眉梢斜挑,看了未央一眼,语气很是不屑。
贺叔并不答话,素来和善的面孔上现出少有的怒色却还是极尽隐忍道,“蔓彤小姐,主人此刻不在,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女子冷声一哼,眼中狠厉的神色一闪而过,恨恨说道,“半个时辰之前他还在大殿之上公然拒婚,我自然知道他在这里。”
贺叔的脸色沉了下来,“那是主人的事,老奴无权过问,老奴只知道这园子里的规矩,蔓彤小姐若是不想日后难看,就请马上离开。”
“日后难看?”女子咬着唇,眼中突然有盈盈泪光闪动,“流火哥哥当众拒婚,我们唐家的脸面在今天就已经丢尽了,我还顾什么日后?”
再刁蛮再任性唐蔓彤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这会儿触到痛处眼泪就落了下来。
拿手背抹了把眼泪,唐蔓彤便又转向贺叔,一手用马鞭指着未央道,“她就是流火哥哥带回来的女人?”
当着未央的面,贺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主人的事老奴不敢过问,蔓彤小姐请回。”
没有从贺叔那里得到答案,唐蔓彤便又转向未央,冷声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唐蔓彤的话中未央察觉了一些异样,但对于流火的事她并不想过问。
而且,唐蔓彤跋扈的态度也让她觉得厌烦。
未央并不答话,目光冰冷的落在唐蔓彤置于面前马鞭上又缓缓移到她脸上,嘴角绽开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的目光让唐蔓彤愣了下,脚下竟是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半步。
未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回头对兰心道,“我们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兰心答应就率先绕过唐蔓彤,朝她身后的拱门走去。
“你不能走!”唐蔓彤回过神来,一个箭步追过去,张开双臂拦在面前。
未央看着眼前这个难缠的女子,眉梢微微蹙起。
“今天你要把话给我说清楚!”唐蔓彤不依不饶。
“说什么?”未央冷笑,“我没话跟你说!”
未央拨开她横在面前的手臂,继续前行。
唐蔓彤就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愤愤的逼视她的目光,“流火哥哥说他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肯答应皇上的赐婚,他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
唐蔓彤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未央却被她的话震在当场。
夜流火有多少个女人与她何干?
未央觉得好笑,唇边的笑意延伸到一半心里却又突然觉得恐慌,脸色突然一变。
“真的是你?”唐蔓彤哭了出来,扬起手里的马鞭就向着未央毫不留情的甩了过去。
未央还在吃楞,兰心一惊,猛地扑上去。
唐蔓彤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瞪着兰心,“你个小贱人,你敢推我?”
兰心显然是惊吓的不轻,却是咬着唇,强撑着倔强的她对视,“奴婢这也是为了蔓彤小姐着想,主人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今天您若是动了不该动的人,后果应该不用奴婢来说了吧!”
兰心这近乎恐吓的话让唐蔓彤七窍生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流火的脾气跟手段她都很清楚,他肯纵容她那是因为她的处事没有超出他的底线。
从今天他在宫宴上的表现来看,他是在乎这个女人的。
如果她伤了她——
不,她不能冒这个险。
抓着鞭子的手心里已经泌出一层细汗,唐蔓彤却不想就此罢休。
方才在大殿之上她已经颜面尽失,跑到这里还要受一个小丫头的气。
怒火中烧,虽然动不了未央,她便找了别的发泄点,手中软鞭如一条吐信的毒蛇甩了出去。
“呀!”兰心惨叫一声,左半边脸颊上已经印上了猝不及防的一道鞭痕。
“什么是不该动的人?”唐蔓彤鄙夷的冷笑一声,“本小姐今天就是打了你,难道你还指望流火哥哥会帮你打回来吗?”
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来,兰心委屈的捂着脸,眼中有泪却不敢发作,只是恨恨的盯着唐蔓彤脸上得意的笑容。
“你敢这么瞪我?”兰心这个仇视的目光让唐蔓彤很难受用,执起鞭子就又甩了过去。
第二声惨叫并没有如预期中那样响起,唐蔓彤一愣,顺着手里的软鞭一点一点看过去。
未央阴沉着一张面孔站在对面,软鞭的末梢不知何时竟然被她牢牢的抓在手里。
“你——”唐蔓彤试着抽回软鞭未央却没有放手,她不由大怒。
未央站在另一侧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没有半分情绪。
唐蔓彤与她四目相对,突然觉出一种彻骨的寒意,让她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放手啊!”唐蔓彤提高了声音尖叫,又试着抽动软鞭。
未央置若罔闻,突然一个闪身。
唐蔓彤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她的手腕便跟着一麻。
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空了。
茫然的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唐蔓彤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她抬眼去看未央,触及她冰冷的瞳孔,下意识就要转身。
“啪!”清脆的响声划过空气。
贺叔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唐蔓彤已经捂着左脸倒在了地上。
“我的脸!”唐蔓彤没有料到未央敢对她动手,捧着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贺叔缓过神来,忙上前把她拉起来,跺着脚对未央道,“小姐,蔓彤小姐可是宰相大人的千金啊。”
贺叔的话让唐蔓彤找回了些神智,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敢打我?”
兰心看到事情闹大,自知闯了祸,怯怯的扯了扯未央的衣袖。
未央侧目看了兰心一眼,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软鞭甩进一侧的池塘,冷声道,“欠债还钱,天底下的话我只信这一句!”
说罢,径自转身往别院走去。
走了两步,忽又止住。
唐蔓彤受了惊吓,见她回头,下意识的往贺叔身后挪了挪。
未央并不理会她,对贺叔道,“我要见夜流火!”
许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流火其名,院中其他三人俱是一愣。
贺叔回过神来,点头道,“主人回来老奴会替小姐通禀。”
未央眉头微蹙,重复道,“我现在就要见他!”
语气不容辩驳。
“可是主人正在宫中饮宴,怕是有所不便!”贺叔为难。
未央的神色阴晴不定,落在唐蔓彤的眼中她却领略出另一重意思。
抹了把眼泪,哭的梨花带雨的唐蔓彤突然酸溜溜的嘲讽道,“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要流火哥哥抛开满朝文武前来见你。”
未央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便对贺叔重复道,“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他不出现,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说罢,转身几步就消失在拱门内。
此时此地,她不过是个孤立无援的女子。
可是这一句极具威胁力的话由她口中吐出来,连贺叔这样见多识广的竟也是深信不疑。
贺叔看着未央的背影拧紧了眉,一边招呼下人把唐蔓彤带下去上药,自己也一路小跑的出了门。
未央一步不停的回到房里,闭门不出,唐蔓彤的话像一条毒蛇盘在了她的心头。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以是真的。
夜流火,他不可以存这样的用心。
虽然未央一直在告诉自己,在亲口向流火求证之前她什么也不能信,可手心里还是出了一层的细汗。
黎歌的初衷是送她回北越,恢复她赖雅长公主的身份,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末白在一起。
可是流火好像利用了他。
南野那边她离开的当天澜妃驾崩的讣告就已经发出,可北越这边关于公主赖雅回归的消息却是迟迟不发。
回想起他们在漓江城逗留那晚流火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一丝危险的讯息迅速闪过未央的脑海。
夜流火,他究竟想干什么?
未央咬着唇,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心跳。
突然,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
未央猛地起身,一副全副武装的表情却在见到唐蔓彤的瞬间僵在了脸上。
脸上的伤处已经上了药,只剩下狰狞的一抹红。
唐蔓彤站在面前,敌意还是好不掩饰的写在脸上。
“怎么,不是流火哥哥你很失望?”语气依然带着讥诮。
未央没有心情理会她,转身重新坐到了桌前。
唐蔓彤敛了脾气,径自走进来,俯身坐在她对面。
避无可避,未央便耐着性子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有事?”
唐蔓彤突然抿唇一笑,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所谓欠债还钱的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未央一怔,眉梢微蹙,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唐蔓彤的眼中神采奕奕,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的缓缓在房中踱着步。
半晌之后,她突然止步,回转身来,看着未央,是一脸居高临下的表情,“欠债还钱,你知道这些年来流火哥哥欠了我们唐家多少吗?”
未央不想与她计较,别过头去,不耐烦道,“那是他的事。”
“可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不会再妄图跟他在一起了!”
“我不想跟他在一起!”
这句话又刺痛了未央的神经,她拍案而起,指着门口,“要清算你就去找他,我不想见到你。”
“可是有些事,你必须知道。”唐蔓彤很惬意的欣赏着未央愤怒的表情,脸上荡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未央粗暴的打断她的话,上前一步,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门口,“马上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他不能忘恩负义。”未央的态度让唐蔓彤着了慌,两手死死的抵在门框上,尖声叫嚷,“若不是有我父亲撑着,当年他早就跟昭荣皇后一起被赐死了,哪里还容得他今日的分光,他不该这样对我。”
“什么?”未央如遭雷击,拽着唐蔓彤的手臂突然一僵。
“什么什么啊!”唐蔓彤趁机从她手下逃脱,揉着酸痛的手腕,“痛死了!”
未央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瞪着眼前空荡荡的地面。
半晌,她突然不可思议的冷笑一声。
唐蔓彤被她的反应吓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未央已经一步跨到她面前,抓着她的双臂,两眼通红如一头嗜血的小兽,沉着声音问道,“你刚说昭荣皇后是怎么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来更新~
同时码三篇文,杯具洗具混一块偶都神经错乱了,昨天想码新文,就硬生生把个正剧扭曲成小白了,然后就悲催睡觉去了~
~~oo ~~
这两天家里有事累得半死不活,俺尽量日更,可是如果明天意外更不了的话乃们也要有心理准备~
新文两天米更了,俺现在去码,遁走~
103我不是
流火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站在院外就看到未央正对门口的一个背影。
嘴角微微一勾,流火伸手制止了要去通传的兰心,自己举步跨了进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未央并没有回头。
流火也不甚在意,径自在她身后的凳子上坐下,并随手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在手里把玩。
“管家说你找我?”流火开口,是一副懒散的语气。
“是!”未央也不回头,语调没有起伏。
“有事?”
“下午一位唐大小姐来找我了!”
“我知道你打了她!”流火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没有吃亏。”
流火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着实让未央忍无可忍。
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那天在漓江城你说回北越之后会给我一个交代,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她的目光犀利,语调清冷,却丝毫听不出一丝的情绪起伏。
流火不以为意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头,对上她漆黑如墨的双瞳,反问道,“你——不满意?”
未央看着他泰然处之的自若神态,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无明业火升腾。
可是她却没有发作,只是冷然的背转身去,“为什么?”
“为什么?”流火舒一口气,淡然道,“你该知道才是!”
“可是你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未央终于忍不住拍案,“你想要末白跟黎歌为敌?你想借机吞并他们?”
流火没有回答,他用一种在未央看来很不正常的认真的神情与她对视。
然后,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
光明远去,夜的第一缕华彩笼罩大地。
流火就那么站在未央面前,于黑暗中伸出手指描摹着她的眉,她的眼。
那柔软也飘忽的触觉让未央一度觉得恍惚。
“难道——你就从未想过我是为了你而不惜同他们为敌吗?”
这一句话,完全出乎未央的意料之外。
她触了电似的猛地后退一步,防备的看着眼前那一抹幽暗的影子。
她看不到他的样子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注视她的目光。
然后她就在这种可怕的目光中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流火的手落空在黑暗中久久没有收回来。
半晌之后他突然闭上眼,由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低哑的浅笑,苦涩万分。
这一声笑,在已然空寂了的夜色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在未央的眼中,夜流火是一个近乎没有情绪的人,所以他的这一声笑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心口。
有一丝慌乱,也有一丝疼痛。
“你不信我!”流火摇头,放肆的笑声里带着恒远的孤独飘荡在屋子里。
未央站在墙角,睁着眼聆听他疲惫却坚定的脚步声一步步往里屋走去。
“你不信我!”他说,“你应该不信我,因为我也不信,自始至终我就不是个值得相信的人。”
语气里有深深的厌恶。
“阿雅要替我去东敖为质的时候我没有勇气拒绝,我答应接她回来的誓言实现不了,母后被杀的那一晚我无力挽救,我立誓为她报仇,可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我一直竭尽所能的向世人证实我的强大,却怎么也无法隐藏骨子里那些懦弱的本性。
“什么身份,什么权利,再多的荣光堆砌出来的也只是讽刺。
“我这样的一生,看似叱咤风云事实上却是一败涂地。”
流火闭眼靠在软榻上,语气里都是不遗余力的嘲讽。
这位诡异莫测,素来以手段冷厉狠辣著称的北越储君,全身上下都带着毫不设防的疲惫。
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他会对一个人说起这么多。
虽然,得到的可能只是厌恶跟轻视。
殷红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夭邪的笑意,流火缓缓睁开眼。
“像我这样的的人,早就万死也不足惜了是吗?”他问。
可是,没有人回答。
夜是静的,只有微弱的风从敞开的窗口灌进来,带着轻纱的幔帐翩翩起舞。
流火的目光就那么固执的盯着黑暗中某个未知的方位,充满——
期待。
“这就是你这些年来执意寻找夜赖雅的理由?”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未央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面前。
流火只是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很卑鄙是吗?看似情深意重,手足情深,说到底为的不过是一己之私。”
这就是理由,一个早在预料之中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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