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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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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你把字据拿出来,让我验验真假。”李小婵伸手道。

那小个子有壮汉跟随,倒也不怕李小婵依仗人多就耍赖,将借据递了过去。

李小婵看了看,没什么问题,递给一旁的乡人,又从身后拿出两张纸并一盒墨递了过去,说:“这是收据,一式两份,我已经签过字了,麻烦你按个手印。”

见李小婵竟然要他在收据上按手印,小个子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会这么多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接过收据和墨盒,看了几遍,按下手印,又递给李小婵一份,皮笑肉不笑:“姑娘真是聪明,心思缜密得我这个老江湖都不得不佩服!”

李小婵笑得没诚意:“多谢夸赞。”到底是从现代法制社会穿过来的,李小婵可不会让对方钻了法律的空子。

接过李小婵递过来的荷包,点了点数目,见正正好,小个子不甘愿地瞪了房子一眼,狠狠地说:“我们走!”

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见人走远,李小婵才对着众人笑道:“今天多谢大家帮忙见证了,小婵无以为报,家里有刚蒸好的猪肉馅儿的大包子,还有八宝稀饭,虽然不丰盛,但是管够,就算小婵的一点谢意。”

众人本来还有点生李小婵拉他们下水的气,如今见李小婵这么懂事地慰劳大家,心底的那点怒气便很快在肉包子的香气中烟消云散了。

没有不需要回报的人情,这一点,在现代社会坚强独立地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李小婵很清楚,她请大家吃肉包子,既还了情,消弭了大家被迫作证的怨,也让这些人今后能真的为她作证。

李小婵很精明,其实,她更愿意自己不那么精明,笨一点,傻一点,才过得更轻松,更开心。可惜,好不容易生活好了却被一场莫名的爆炸塞到了一个八岁幼女的身体里,还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遇到了这样不支事的父母,她没得选择,必须更精明。

解决了赎身问题,红姑面上看似高兴,然而奇怪的是偶尔总是一个人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不妨碍李名远宠她,刚娶进门的新妇,那股子新鲜劲儿还没有过。

第六章 潜逃

对于红姑的异常反应,李小婵虽然诧异,但是也懒得理会这三人的爱恨纠葛,忙着打理田地,祈祷麦子丰收,好补上之前李名远买妾的亏空。

最近文娴不知道是大受刺激变得勤劳贤惠起来,还是想要做出样子给李名远看,夺回他的宠爱,竟然破天荒地担起整理家务的活儿来。李小婵乐得轻松,便索性趁机将家务一事全部交给文娴负责,自己一心忙着田地里的事儿。

对此,文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又怕李名远知道她不过是做做样子会更讨厌她而偏爱红姑,只得一力承担下来。后来当她知道李小婵是借机再也不会管家务的事儿了,文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尽管文娴做饭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向李小婵抱怨伙食太差,不利于李名远的身体恢复健康,李小婵也没有再多拿出一文钱来改善生活。要不是李名远闹这么一出,他们一家人生活会至于这么局促吗!以前李名远再胡闹,也不过是百儿八十文地买件新衣服或是挂饰,出去显摆一番,李小婵念着自己霸占了他女儿的身体,说几句也就忍过去了;谁知道竟然是纵容得他越来越大胆,这次竟然敢一下子花六两银子到花楼买人!不给他一点教训,李小婵只怕将来他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对于突然变得好几天才能吃上一顿肉这么清苦的日子,李名远和文娴嘴上抱怨几句,也没有真的敢去责备李小婵。经此一事,他俩都更加明白,一家人现在只有靠着李小婵才能有吃有喝,不然指望自己,只怕那借来还债的银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李名远平日里是喜欢装出读书人的清傲来,但一旦肚子都填不饱了,他就什么清高都没有了。

红姑眼见着伙食越来越差,这种仅仅温饱的日子跟她预期的好日子相差太远,先前的温柔便也被慢慢地消磨了不少,对待李名远的索求便越来越敷衍应付,有时候还推说身子不方便,拒绝和他同、房。比起文娴小心翼翼地夺回李名远的宠爱,红姑对于李名远的恩宠却似乎没有多么在意。

李名远见此虽然不悦,但是一口气撑着读书人的面子,拉不下脸面为此责备红姑,更不会同别人讲了平添笑话,便赌气故意冷落她,反而与文娴日渐亲近,希望她自己反省清楚,来求自己恩宠。

文娴乐见其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她甚至巴不得红姑就此消失才好。

李小婵一天到晚在地里忙得要死,更没有时间和精力管这些个吃不饱、穿不暖的风花雪月。

所以,当半个月后,红姑借口出去散步就再也没有回来时,李小婵才惊愕地发觉,自己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六两银子,竟然自己长腿跑了?!

少养活一个人,李小婵自然是开心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被红姑坑了几年的积蓄,就恨不得立刻把她抓回来卖给人牙子,把丢了的银子再赚回来!

李名远为此愁眉苦脸,喜怒无常,时而怒骂老天,诅咒红姑,时而临风而立,忧伤哀叹;文娴虽然在旁款款安慰,心底却暗自高兴。

之后大半个月,尽管李名远每天都到处奔波寻找他的爱妾,但是红姑像是突然间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李家村的人因此,又找到嘲笑李名远的新乐子,说他没钱却学人家风、流,白白地赔了大笔的银子进去,结果是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捞到。有些人甚至当着他的面嘲弄说:“如秀才,人家只怕是觉得自己出身娼、寮,身份低贱,配上你这样风流潇洒、才华出众的读书人,这才自己灰溜溜地逃走了,哈哈……”每当此时,李名远就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勾着头匆匆逃开了。

直到酷暑来到,李小婵收了麦子,和乡人一起去交税,在衙门口排队等待时,偶然一瞥,竟然在街角看见了红姑匆忙闪过的身影。

原本自打李家老两口去世之后,交税的事儿一直是李名远负责的,就算他再怎么不支事,到底还算是家里的男子汉,总不能让自己的妻女公然在衙门口抛头露面。

可是红姑消失的事儿对李名远打击太大,他每天除了找红姑时背着人悄悄潜行,其他时候恨不得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见任何人,来哀悼自己的爱情,保存自以为还有的颜面。

李名远忙着躲起来忧伤,文娴又是碰到事儿就只知道掉眼泪的主儿,所以最后,李小婵不得不跟着邻人一起到城里交税。幸好有相熟的大娘大婶同去,李小婵倒也不至于一个人在一堆大老爷们里觉得难为情。更何况,自打穿过来,李小婵就彻底抛头露面负责起家庭生计,早就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没啥关系了。

对此,有要好的邻居私下里劝过她,说是农家的姑娘虽然没有城里的千金小姐规矩多,但至少抛头露面面对男人的事儿,李小婵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免得以后影响她找个家境殷实的好婆家。李小婵如何不知道如今这样做于自己名声有碍,但面对李名远和文娴这对怎么扶都扶不起的父母,她不想跟着他们饿死,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会儿无意间瞥见了红姑,李小婵心底先是一惊,而后便庆幸李名远没来,不然要是给他看见了,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祸事来。

其实对于红姑,李小婵一直不怎么待见,故而也没什么深刻印象,这会儿她之所以能一眼认出红姑的背影来,是因为她早就在红姑身上打下了六两银子的标签儿。但凡是跟自己的银子有关的事物,李小婵总是能一眼发现。

李小婵刚抬脚想追,就不见了红姑的身影,眼看着又要轮到自家交税了,她只得按捺下那颗焦急的心,耐心地等着。

一旁的邻居李大娘见李小婵面色一变,又似焦急、又似愁闷的不舒服,忙关切地问:“小婵,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还是太热?不如你去旁边等着,大娘帮你交。”

李大娘的询问,顿时惹来了众人的关注。

第七章 衙门口拦轿

旁边的其他乡人听李大娘这么说,忙都来关切地询问,虽然大家不齿李名远的做派,但是对于李小婵这个懂事的小辈,还是个个赞赏的。

更何况自打四年前李家老两口去世之后,李小婵接管了地里的一切,又是劝说大家修筑水渠、蓄水池,又是帮助大家精选种子的,前前后后出了不少省力增产的主意,大家伙儿打心眼里感激她。大家只当是李小婵自小随李家老两口种地,了解土地庄稼的脾性,鬼点子又多,才能想出这么多好主意,倒也没人怀疑什么。

面对村人的关心,李小婵忙推说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没有多大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多谢大家关心,给遮掩了过去。

众人见她似乎真的没有大碍,便又嘱咐了几句,各自继续排队去了。

李小婵站在队伍里,想着红姑到来前前后后的事儿,咬着唇,心底又焦急,又愤恨。

李大娘紧挨着李小婵,见她虽然嘴上说没事儿,脸上却总是怔怔的不太好,有些担心。见收到了李小婵的麦子,李大娘便赶紧招呼自家丈夫上前帮忙,生怕累坏了李小婵,一直忙到李小婵签了字画了押,她又让李小婵一边歇着,转头又和李大爹忙活自己家的去了。

李小婵在一旁默默地等着,心底想着红姑的事儿,眼前又浮现出六两白花花的银子朝她挥挥手飞走的情景,越想越急,越想越气,连李大娘招呼她都没有听见。

“小婵小婵!”李大娘上前,伸手晃了李小婵几下,担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李小婵这才茫茫然抬头看她,顿了一下,似乎才愣过神来,笑道:“大娘,我没事儿,您别担心。对了,交上了吗?”见李大娘点头,李小婵才又笑说:“那要是大娘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先回去吧,家里还有鸡猪要喂。”

自打买了红姑,花光了积蓄,李小婵就一直想着生钱的门路,愁得长吁短叹,可是直到收麦,李小婵都没有想出什么不需要花费多少的挣钱门路。还是李大娘看不过眼,和李大伯商量了一下,低价把自家母猪刚下的小猪崽卖给了李小婵两只,又搭送了几只母鸡,说是可以养着卖鸡蛋。

李小婵很是感动,正好今年大丰收,新打了麦子有了钱,她也没有让李大娘吃亏。当着李名远的面儿,李小婵只说是卖粮食的钱除了买鸡和猪,剩下的大都用来还买红姑借的债了,不过留了半吊钱做日常花费,就这还差二两八钱余。

李名远自觉是自己的错,而且又极为丢脸,便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也不追问。

李小婵便极为坦荡和放心地把还钱后剩余的六钱余银子放进自己的小金库里,继续让一家人过着清苦的日子。

眼下,李大娘虽然听李小婵嘴里说没事儿,但是看她的神色,还是不放心,便跟李大伯说了一声,不管李小婵拒绝不拒绝,就把她拖到附近的一个茶棚里,一人要了一大碗茶,又要了一碟米糕。

李小婵推辞不掉,只得坐下来,喝了几口茶,吃了一小块米糕,说好说歹,李大娘才不逼着她继续吃喝。

“小婵,不是大娘说你,你再能干,也是个姑娘家,将来要嫁人的,总得为自己想想。”李大娘心疼李小婵,见周围没有熟人,便耐心相劝道。

以为李大娘又在说自己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将来不好找好婆家的事儿,李小婵抿唇一笑,无奈地说:“我知道大娘是说,姑娘家不该这么抛头露面,但是你也知道我那对爹娘,我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守着田地屋子,一家子人都饿死。”

见李小婵误会了自己的想法,李大娘忙又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大娘知道,你爹娘那样的人你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了,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李小婵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李大娘见状,又凑近了一些,小声说:“他们虽然是你的父母,但是一天都未曾照顾过你,你不计较,先是替他俩挡了老天爷的雷罚,这几年又累死累活地种地养他们,那是你的孝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能自己养活一家人一辈子,总得要嫁人不是?最差也得招个上门女婿!指望你爹娘给你张罗,准备嫁妆,那是大白天说梦话呢。你总得替自己的以后想一想。”

见李大娘意有所指地朝自己眨眨眼,李小婵很快就反应过来,李大娘是让她私下里攒钱,留作将来自己的嫁妆。虽然李小婵一直在偷偷攒钱,但那都不是用作嫁妆的,只是她留作将来生活得更好的资本,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至于嫁人或是招婿,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大娘,提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李小婵叹了一口气,一脸愁苦地说:“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赶快攒够银子,把之前我爹买人欠的债还上。”

说起李名远花了六两银子买红姑,结果却让人给偷偷跑了,白白地丢了银子的事儿,李大娘一脸义愤填膺,噼里啪啦地说起来。

李小婵见李大娘不再说让她偷偷攒嫁妆嫁妆的事儿,终于松了口气;然而听她唠叨红姑的事儿,想到自己四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子长腿跑了,又忍不住气闷起来,恨不得立刻掘地三尺,把红姑挖出来。

正当李大娘絮絮叨叨的时候,一声喝骂传来:“让开让开!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来冲撞夫人和小姐!”

李小婵闻声望去,就见不远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指着一个乞丐喝骂,边骂边撸袖子,似想要打人,一旁的两个同样打扮的小厮见状,也要上去帮忙,他们身后有一顶两人抬的宽阔的软轿,两遍分别侍立着一个丫鬟。

轿子离衙门口不是很远,李小婵很诧异,小声道:“真是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敢在衙门口打骂人!就不怕知府大人出来治他们的罪吗?”

李大娘努努嘴,叹息道:“这年头,没有穷苦人的活路了。”

第八章 牛马巷再遇

茶棚里还有其他人,见有人敢在衙门口拦轿,议论纷纷。

“那不是知府夫人的轿子吗?”

“可不是!那乞丐到谁面前乞讨不行,偏偏去冲撞知府夫人和小姐!”

“就是!有钱人家的女眷,都金贵着呢,哪是谁都能靠近的。”

李小婵听到这句话,不禁又想起李大娘以前劝她不要抛头露面,接触男人的事儿,心底又是一阵烦闷,只得苦笑。

李大娘见状,叹息一声,默默地给李小婵递过去一块米糕。

李小婵哪里有心情吃,自然是推辞了。

正想着,突然又听人说:“那人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先前去花柳巷闹过的人,听人说是他媳妇儿被人抢了过去。难道他是拦轿告状?”

周围人纷纷附和,这个说花柳巷逼良为娼丧尽天良,那个说衙门难进状告无门的。

李大娘见话越说越难听,怕污了李小婵这个未婚姑娘的耳朵,便付了钱,皱着眉头领着李小婵快速出了茶棚。

李小婵心里却是想,不知道红姑的事儿她能不能状告求通缉,把丢了的六两银子给找回来。只是不知道,古时的衙门是不是如同现代的有关部门一样,办什么事需要银子先行。

李小婵一面想着状告通缉红姑,一面就朝那轿子看去,只见早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她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却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这年头,真是什么事儿都有!”李大娘边走边絮叨,“有人从花楼买人,还有人往花楼送人!”说着,就一个劲儿拽着李小婵往一旁远远地躲开。

李小婵倒是想去看看,奈何李大娘一个劲儿地说姑娘家不该看这些事儿,免得污了眼睛,生拉硬拽地把她往一旁赶。

正想着如何想法子过去看看,李小婵就听见一声道喝:“闲杂人等都让开!快让开!”

李大娘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回头看出了什么事。

李小婵求之不得,也忙驻足观看,就见衙门里出来几个威武的衙役,一边道喝,一边将人群驱散开来,她这才看见那个乞丐模样的男人衣衫凌乱地跪在地上,先前责骂他的小厮正押着他,但也没有动手打的迹象。

见衙役出来了,那人便大声哭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小人有冤情上陈!大人……”边喊边努力地挣扎,想要朝轿子奔去。

“还不赶快快送夫人和小姐回去!”一个领头模样的衙役喝道。

立刻便有两个衙役上前,保护着轿子,匆匆从侧门进了衙内。

“把他带进去,大人要亲自审问,为民伸冤!”那领头衙役又说了一声,立刻有人上前扣住哭喊的男人,押了进去。

围观的人一看,便纷纷跟着挤到衙门口,想要观审。

衙役们也没有拦着,只是阻止人群涌入审厅。

李小婵倒是想去看看这知府大人是否真的能为民伸冤,但是奈何李大娘拉着她,非要赶紧回去,她只得作罢。

回到李家村,李大娘又跟李小婵闲话几句,才放她回去。

晚饭的时候,李小婵一心想着今天在城里看见红姑的事儿,又想着状告红姑私逃通缉,便草草扒了两口饭,就推说吃饱了,要回屋休息。

李名远和文娴因为红姑一事,至今不敢在李小婵面前多说什么,任由她离开,更不敢像以前一样呵斥她不懂礼节先行退宴,或是不收拾碗碟——虽然以前呵斥了也没什么用。

刚走到门口,李小婵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红姑之前是从哪里买的,就是状告也说不清该从哪里下手,便停下来,问:“爹,红姑进咱们家之前,是住哪里的?”

正在咬馒头的李名远闻言表情一窒,以为李小婵是嘲弄自己从花楼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买人,气得差点噎住,忙吐了嘴里的馒头,有些恼羞成怒地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小婵敷衍地一笑,“不过是想知道银子丢哪里听打水漂了。”

李名远气得一阵咳嗽,文娴连忙上前,一边帮他抚背顺气,指责李小婵:“小婵,你怎么对你爹说话呢!”

李小婵一笑,没说话,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答案。说实话,经红姑一事,李小婵对这对不负责任的便宜父母仅有的耐心,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到底是李名远想起往事,觉得有错在先,又怕真惹恼了李小婵没有人帮他还债,先开口道:“西城城门边儿上的一个小巷,牛马巷。”顿了顿,李名远又一脸威严地教训道:“那个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可去不得!”

李小婵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的。那爹和娘慢吃,我去休息一会儿,今日交粮都累死了。”

李名远原本还想训斥李小婵两句,听她说到交粮累死了,分明是为她自己邀功,便气恼地闭上了嘴,愤愤地摔了筷子!

一旁的文娴赶紧安慰他,又被李名远无故骂了几句,总算是顺了李名远的气。

接下来的几日,李小婵借着进城看看麦茬种什么合算的事儿,一边偷偷打探红姑的行踪。

功夫不负有心人,才第六日,李小婵就在李名远说的牛马巷口的大街上看到了红姑的身影。

牛马巷,顾名思义,圈养牛马的地方。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现在牛马是贫民巷,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没什么家底儿的平民百姓。正因为穷,所以才滋生出很多不正当的生意的,比如私娼,比如小赌场,比如打手之类的,不胜枚举。

红姑就出身于这里。

家里穷,食不果腹,为了不饿死,红姑就投奔了一个在偷偷在自己家里蓄养娼、妓的何氏。刚到的第一天,她就碰上了来这里花小钱儿喝花酒的李名远。红姑当然知道,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不多阔绰,只不过是花个百儿八十文的,乐呵一场。然而看到李名远时,红姑眼睛立刻亮了,她觉得眼前这个身着长袍,手拿折扇,风度翩翩,出手阔绰的男人就是自己命里的贵人,能给自己想要的好日子。

第九章 反咬一口

当日,认定了李名远是自己此生贵人的红姑,为了摆脱一直以来的困境和眼下任人**的危局,卯足了劲儿地夸赞李名远,无数溢美之词最终打动了李名远,让她得偿所愿——李名远最终打欠条帮她赎了身。

可惜,红姑哪里想得到,李名远不过是装出来的家境殷实、出手阔绰,赎她的钱竟然还得李小婵四处奔波去借。原本红姑是打算忍着,等着过好日子的,然而眼见着伙食越来越差,生活丝毫没有变好的兆头,李名远有丝毫当不了家,想起自己离开时老、鸨何氏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红姑一狠心,借口到城里买东西就逃了出来,又回到了先前牛马巷的何氏家。

本来红姑是打算跟何氏讨要当初说好的分给她的赎金,先凑活过一段日子再谋生计,但是何氏以李小婵强要小个子签的收据使得买卖确凿为借口,死活都不肯分给她一分钱,甚至威胁说要是再敢跟她提钱,就把她给赶出去。

红姑眼见着何氏翻脸不认人,十分生气,然而面对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她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想到以后生活没有着落,红姑不得不又自卖于何氏。可是何氏借口红姑已经失了身,不值多少钱就拒绝了,但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她倒是愿意收留红姑一段日子

红姑明知何氏是见她无路可走,落井下石,想要白白地捞一个姑娘赚钱,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忍下这口怨气,在何氏家里住了下来。但是没多久,何氏就开始对她白吃白住表示十分不满,院里的姑娘也都在何氏的授意侠欺负她,红姑憋着一口气,想着自己反正已非完璧之身,况且还有一件大事以后需要仰仗何氏帮忙,便干脆找了何氏,同意开始接客挣钱讨生活。

红姑哪里想到,自己好好地藏了这么久,没被李名远找到,竟然先被李小婵发现了!

也是红姑倒霉,原本她想趁着何氏不在,院子里人又少,偷偷在自己屋里接了客人,好独吞资费,谁知竟然碰上一个赖账的泼皮无赖,她一时生气,不想白忙活一场,便追出了巷子,拽着来人的衣袖讨银钱!那无赖打定主意吃霸王餐,自然是不肯给钱,两个人便当街拉扯起来。

看到李小婵的刹那,红姑吓得忘了拉扯,那无赖便趁机跑了,等红姑反应过来,他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李小婵定定地看着惊慌不定的红姑,想着自己该怎么把她拉回去。

红故一反应过来,拔腿就要往牛马巷里跑去。

李小婵一箭步上去抓住红姑的衣袖,冷冷地笑道:“红姨这么是怎么了,离家这么久,我们都担心坏了,你却怎么一见我就跑?”

红姑惊惧地看着李小婵,心底快速地想着摆脱她的办法。红姑在李家生活了一段时间,深知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无害柔弱的小姑娘才是李家最可怕的人,发起火来,连家主李名远都不敢轻易招惹。

“红姨,爹很想你,不如你今天就跟我回去看看他吧。”李小婵冷笑,紧紧地握住红姑的手腕防止她逃跑。

红姑努力挣扎,却丝毫挣脱不了,心底更害怕。她哪里知道,李小婵虽然年龄小,个头也没多大,可是从小下地干活,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红姑,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个瓮声瓮气的女声怒喝道。

李小婵闻声望去,就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站在前方,她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就听红姑仿佛看见救星似的,高声疾呼道:

“妈妈救我!”

来人正是老、鸨何氏。

何氏上前,一把抓住李小婵扣着红姑手腕的手,甩开,瞪着李小婵,喝问:“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纠缠我家的姑娘。”她见李小婵一身打扮,便知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因此出手也不忌惮。

李小婵被何氏大力甩得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身体,不疾不徐地说:“红姨是我爹花了六两银子买来的妾室,卖身契和收据一应俱全。我不过是来请红姨回家的罢了,毕竟她已经离家太久了。”

何氏一听,就知道眼前这小姑娘的身份,她听小个子说过李小婵的事,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为人精明,但不过是一个贫穷的农家女,根本不足畏惧。这么想着,她一把拽过红姑,瞧也不瞧地李小婵一眼就往牛马巷走去,只扔下一句:

“我只知红姑是我家的姑娘!”

巷子里早有三五个汉子听见何氏的声音,迎了出来。

李小婵眼见着今日是领不走红姑了,只得愤愤地离开,另想他法。

连着几天,李小婵都借口进城有事,偷偷地观察牛马巷的情况,却再也没有见过红姑出来,她还真怕红姑已经逃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原本李小婵也没有一定要抓回红姑的念头,但是前几日碰见红姑时,何氏的态度惹恼了她,明明是自家受害,却还得承受施暴者的侮辱责难!

李小婵也想过一状告到衙门里去,反正她手里拿着红姑的卖身契和何氏的收据,还有乡亲们作证,到哪儿都有理。而且李小婵打听过,新上任的姚知府为人清正廉明,就拿上次拦轿状告的事儿来说,姚知府事后不但没有怪罪状告之人冲撞了自家的女眷,反而很快理清案子,放回状告之人的妻子,并且严惩了有关嫌犯,顺带整治了整个西川府的娱乐行业,获得百姓的一致赞誉。

可是到衙门口转了几圈,李小婵还是忍了下来,她家几代平民,不过靠着几块地过活,没钱没势的,真的告到衙门里,会有用吗?姚知府固然办过几件为民伸冤的好事,但是也保不准万一有什么变故,被何氏和红姑打通了关节,反咬一口,到时候吃牢饭的可就是自己了。

李小婵不知道的是,在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状告红姑和何氏一干人等合伙骗人赎身却最终潜逃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打算反咬她一口,谋夺她家的田地了。

第十章 夺契

且说那天红姑被何氏救回了家,没等何氏派人好好地教训教训她,就赶忙讨好地跪在何氏面前,说:“妈妈别生气,今天是我不小心,不该随便去街上逛,招惹是非。”

何氏冷笑,并不答话,她在院子里耳目众多,如何不知道今日之事,全都是红姑想要背着她捞钱给惹出来。

红姑见何氏面色不善,也知道自己偷偷接客的事儿大概已经被揭发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何氏。

何氏瞪了她一眼,随手接了过来,但是当她看见那张纸上的内容时,顿时激动得满脸肥肉乱颤,问:“你这是打哪里弄来的?”顿了顿,又厉声加了一句,“为何今天才拿出来?”

“妈妈息怒!”红姑赶紧站起来,凑了上去,小声说:“这是我趁李名远不注意,从他书房里偷偷拿走的。原本,我也不想做的太绝,对不住他当初赎我的一片善心,只想着要是哪一天自己真的过不下去了,就拿着这个去偷偷地求他收留。但是妈妈您今天也看见了,李名远的这个女儿非常厉害,只怕是不会跟我善罢甘休,所以我才不得已拿出这张田契来,想要先下手为强。”说罢,红姑偷偷地观察何氏的脸色。

只见何氏眼神一闪,整肃了面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这是你的事,我可不想管这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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