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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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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的脸色。
只见何氏眼神一闪,整肃了面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这是你的事,我可不想管这闲事。”然而说归说,何氏手里紧握着田契,丝毫没有还给红姑的意思。
红姑见状,知道有戏,忙讨好道:“我这不是求着妈妈帮忙嘛。我一个孤弱女子,哪敢跟他们一家子斗,还不得仰仗妈妈帮忙,收回咱们的田地。”红姑特意咬了咬“咱们”二字。
果然,何氏立刻温和地笑了起来,然而眼睛里却闪烁着算计:“好姑娘,总算妈妈没有白疼你一场!你果然是个拔尖儿的,你院子里的这些姐妹,个个都不过是帮妈妈弄些零碎的赎身银钱来,只有你是个顶尖儿聪明的,拿回了这么值钱的田契!放心吧,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罢,何氏将田契收回到自己怀里。
红姑眼睁睁地看着田契进了何氏的怀里,只怕是讨要不回来了,忙说:“妈妈,那这田契……”
没等红姑说完,何氏就打断了她,一副慈爱的模样,说:“这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妈妈保准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见红姑一脸急切地还要说什么,何氏直接沉了脸,冷声道:“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想,你的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呢,要是你出面,到时候只怕田地要不到,连你自己也得搭进去!”
说完,何氏就扭身出去了,特意吩咐外面的人:“这几天红姑身体不好,你给我好好地伺候着。稍有差错,仔细你的皮!”
红姑一听,颓然倒地,何氏这是变相地将自己软禁,想要独吞李名远家的田地。事到如此,红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了,只能期望何氏得到田地之后,能够稍微顾念旧情,分给她一点好处。
何氏不过筹谋几日,就带着田契和二十几号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浩浩荡荡地朝李家村开去。原本在何氏看来,有了田契,李小婵那一家三口根本就不足畏惧,但是小个子特地提醒她小心李小婵别找村子里的人帮忙,她这才勉强多带十几人。
李小婵原本在李大娘家里帮忙剪鞋样,听见自己家里闹闹哄哄的,就和李大娘一起出来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一看不要紧,李小婵顿时被院里院外站着的二十几个地痞流、氓给吓了一跳。
“小婵,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李大娘惊问。
李小婵摇头,她也不知道眼前这阵仗是什么情况。
“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李大娘问,说罢,不待李小婵回答,又忙说:“你在这里等着,先别出去,我去地里叫了你大伯和兄弟回来,让他们跟你一起去打探打探,看看出了什么事。”
“只怕是来不及了。”李小婵苦笑,指着自家院子里哭倒在地的文娴,还有瑟缩着强作镇定的李名远,两个人一个劲儿地哭喊着叫她的名字。
“大娘,没事儿,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事的。”李小婵安抚李大娘,说着就要走出院门。
“等等!大娘跟你一起去!”李大娘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用有些颤抖的手握住李小婵,勉强安慰道:“小婵别怕,大娘陪着你!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说是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李小婵也没有李大娘这么畏惧,毕竟她从现代到现在一直都是依靠自己,很多时候都会忘记自己也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姑娘。
“嗯!谢谢大娘!”看着似乎比自己还要害怕的李大娘坚决要陪同自己,李小婵心里一阵感动,有李大娘陪着,她心里也踏实一些。
李小婵和李大娘携手出了院子,又在门口守卫的那些地痞流、氓的盯视走进自家院子,还没站稳,就听见李名远像是见到救星似的一箭步冲上来,急急地说:“小婵你可回来了!”
原本哭倒在地的文娴,见李名远不管自己就跑开了,只得自己爬起来,也匆匆往李小婵那儿跑去。
李小婵看着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的便宜父母,想也没想地就把她推到前面独自面对这一群凶神恶煞,心底顿时满是凄凉,所谓父母,竟然比不上一个邻居对自己关怀爱护,她毕竟还是顶着他们亲生女儿的身体啊!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领头的何氏,她见李小婵俨然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儿,顿时对小个子先前告诉她要小心李小婵的话认真了几分。
李小婵也认出了何氏,只是猜不透她来的意图,按理说,只有自己找她索要红姑的份儿,哪有她到自己家闹事儿的理儿?!
“你来我们家做什么?”李小婵将早就吓得六魂无主的李名远和文娴交给李大娘照顾,扬声问。
何氏见李小婵发问,嘿嘿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田契往李小婵面前一亮。
第十一章 官司
李小婵一见田契,肺都气炸了,不用说,何氏的田契肯定是从红姑那里得来的,而红姑当然是从自己那专门惹是生非的父亲那儿得来的!
狠狠地瞪了早就吓得垂着脑袋不敢看她的李名远一眼,李小婵努力压着怒火,明知故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何氏很夸张地笑着反问,又说:“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们种着我的地,现在,我来收回!”
“这块地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村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李小婵想用一村子的人作保,威胁何氏。
可惜何氏混迹市井这么多年,可不是那么好吓唬的。只见她微微一笑,说:“不管你家种地种了多少辈,现在田契在我手上,地就是我的!就是告到官府里,那也是我占理!”
李小婵闻言神色一动,心底有了笑意,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激愤的样子,握紧拳头,怒道:“那你就尽管去告好了!我就不信这西川府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何氏一愣,没有想到李小婵敢当着这么多地痞流、氓的面反驳她,拒不交出田地。据小个子说,李小婵虽然聪明,但明知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却也不敢胡来,比如上次还债就非常爽快。何氏带了这么多人来,当然没打算通过官府夺得土地,可眼下李小婵的态度让她有些糊涂了。
看了看吓得躲在李小婵身后瑟瑟发抖的李名远和文娴,又看看眼前歇斯底里的李小婵,何氏忽然明白了,李小婵恐怕是觉得自己的父母完全指望不上,这下要是丢了田地,就更没有活路了,这才愿意闹到官府里去。不过,私了还是去官府,这事可不是李小婵说了算!
何氏阴阴地一笑,说:“与其闹到官府费事,还不如眼下我就自己解决。”说着,朝身后的那群地痞流、氓扔了个眼神,那群人立刻围了上来,摩拳擦掌,等候吩咐。
李小婵心底一沉,知道今日只怕是不能善了,心底很是焦急,却也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办法。
何氏见李小婵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很是得意,施恩似的逼迫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放弃,或者是,让他们教你放弃。”
李小婵紧咬着下唇,不答话。
正在僵持间,李大伯和两个儿子从地里回来了,见李小婵家里全是地痞流、氓,就从院门口朝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就见李大娘和李小婵在跟那群人辩争着什么。生怕李大娘吃亏,父子仨儿赶紧闯了进去。
那群地痞**一见有人闯进去,就要去围堵,李大伯见状忙高声朝外呼喊:“大叔,二弟,有人要欺负咱们,你们赶紧来帮忙啊!”原来李家父子仨儿是去给自家大叔帮忙整理田地的,同去的还有他大叔和二弟两家,刚刚一群人一起从地里回来的,这会儿见情况不对,他急忙呼救。
在外头的人听见李大伯的呼喊,又见李小婵家里这么多人围着,生怕出什么大事儿,连忙又招呼一些村人一起扛着钉耙、锄头的就奔了进去。
何氏一见这么多人,知道今天是不能强行让李小婵一家人主动放弃田地了,便打算今天先走,过两天再来。
“别当我们李家庄的人是好欺负,下次再来试试!”李大娘的儿子因为母亲受了欺负,十分生气,对着撤走的何氏等人喝道。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何氏听村人这么说,又想到小个子先前说的李小婵请村人作证还债的事儿,恨恨地咬咬牙,放弃了武力威逼,打算直接告到官府里去,反正田契在自己手里,到哪儿都是自己的理儿,何必浪费银子请人来武力逼迫,到最后还落人口实!
待何氏撤走,李小婵疲惫不堪地谢过众人,婉拒了李大娘要陪着宽慰的好意,就理也不理李名远和文娴怯怯的招呼,自己一头扎进屋里生闷气去了。
乡人们从李大娘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都知道又是李名远纳妾惹的祸事,倒也不责怪李小婵不孝顺父母,都纷纷指责起李名远来。李名远虽然自知理亏,但也觉得乡人们不该仗着今日帮了他家的忙就随便教训他,不给他留面子,便愤愤地带着文娴,扭头进了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啐!装什么秀才!有本事自己拿回田契,别一出什么事儿就扔给小婵!”
“就是!苦了小婵了,遇到了这样的爹娘!”
乡人们愤愤,打抱不平,议论纷纷地出了院子。
何氏行动很快,第三天,就一纸诉状将李小婵一家给告了上去,说是有刁民强占她的田地,聚众抵抗,誓不交还。
姚知府很快便受理了案件,吩咐衙役去李家村提了李名远一家来受审。
“小婵,爹说的是实话,爹真的没有把田契给她,肯定是她自己偷偷地翻出来的!”李名远只差对天发誓,自己是清白的了。
“行了,我知道了。”李小婵不耐烦地说,她了解李名远,虽然是无能有好面子了一些,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绝不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儿,所以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田契交给红姑。只是那可恨的红姑,骗了李名远的六两银子还不够,竟然又从他这里偷走了自家的田契。
“我要早知道她是那种死不足惜的骗子,我是绝对不会怜悯她,帮她赎身的!”李名远信誓旦旦。
李小婵只当自己是听苍蝇嗡嗡,李名远当初分明是对红姑动了色心,哪里是怜悯之心。
“爹,状纸你写好了吗?”知道何氏不会善罢甘休,李小婵早就吩咐李名远写了一份状纸。虽然李小婵不奢望李名远能做出什么精辟的分析和据理力争,但至少能够发挥他情感充沛的优势,从情感上打动姚知府。
“好了好了!”李名远赶紧将书桌上早就写好的状纸交给李小婵。
李小婵打开状纸一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她没指望李名远写得短小精干,但面对着洋洋洒洒的两千余字,她也忍不住想要叹息一声。
第十二章 公堂反击
“小婵你放心好了!以你爹我的文采,定能将那妇人说得羞愧至死……”李名远没看见李小婵皱眉,忍不住得意地炫耀起来,虽然他不懂李小婵为什么要让他这样写,但是既然这样能显得他才德出众,便也不再多问了。
“爹既然这么好口才,不如你随官差去衙门吧?”李小婵不耐烦地说。
李名远闻言顿时闭上了嘴巴,他可不想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嘲笑,更不愿意姚知府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影响了自己来年的童试。这么一想,李名远赶紧说:“小婵,要是姚知府问起你我怎么没去,你就说我有伤在身,难以下床,知道吗?”
李小婵明白李名远的担忧,虽然她觉得李名远未必考得上,但也不会阻他前途害自己一家,点点头,说:“我分得清轻重的。”顿了顿,李小婵又说:“爹,我们可说好了,这件事过去之后,以后家里的一切都交给我管,免得,免得你再好心,被人给骗了。”李小婵本来想说免得李名远再闯祸,但是想着他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临时又改了口。
李名远面色一寒,不甘愿地点点头,说:“放心吧,爹答应你的事儿,就一定会做到的!”
李小婵点点头,卷好状纸,伸手捂了捂心口,深吸一口气,踏出房门,对着在院子等候的衙役说:“官差大哥,我们走吧。”
衙役见出来的之后李小婵一人,皱了皱眉,问:“你家大人呢?”
李小婵眉头一皱,眼圈就红了,哽咽道:“官差大哥,我爹之前被那群恶人打得下不了床,我娘得留下来照顾她,万分无奈只得派小女前去,请求知府大人为我们做主。”
那衙役原本也觉得一个普通的农户不敢招惹上城里的恶霸,如今又听李小婵这么说,便越发觉得这案子有问题,安慰了李小婵几句,便领着她一路往城里奔去。
等到李小婵到衙门的时候,何氏早就跪在那里了,见李小婵进来,冷笑着瞪了她一眼。李小婵只当做没看见,在一旁跪下。
见原告被告都已带到,师爷进内堂请姚知府。
李小婵第一次进古代的公堂,生怕出错,垂首跪着。
只听一声“升堂”之后,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李小婵还没来得及说话,何氏就立刻捏着哭腔抢先道:“回大人,民妇何氏,状告李家村李名远一家强占我家田地,拒不归还,奴家前往索要,反而被他聚众给赶了出来。请求大人为民妇伸冤做主!”
李小婵垂首,闻言恨不得甩何氏一耳光。
“被告你可认罪?”姚知府看着被告竟然是一名十来岁的小姑娘,不觉蹙眉,问道。
“回大人话,民女李小婵,家里祖辈住在李家村,承祖上遗传良田种植,并没有强占他人田地,更没有聚众赶人,这些,村里的人都可以作证。望大人明鉴。”李小婵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姚知府闻言,想了想,问:“既然你们都说田地是自己的,那可有证物?”
何氏一听,赶紧掏出田契,递了上去。
李小婵默默地跪着,没有动。
何氏见状,以为李小婵输定了,暗自得意。
姚知府接过证物,细细查看了一会儿,问:“被告你可有话要说?”
“回大人话,民女亦有田契一张奉上。”李小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田契,也递了上去。
何氏一看,顿时脸色一白,不知道李小婵搞什么花样。何氏知道新上任的姚知府清正廉洁,也正因为此,她一个人人愤恨的恶霸才敢前来告状,她自以为田契在手,就是最好的证物,任谁也翻不了案。可眼下见李小婵也拿出了一张田契,何氏不由地心里打起鼓来。
姚知府听李小婵这么说,心底有些奇怪,接过田契,认真看了起来。片刻,姚知府惊堂木一拍,怒道:“大胆何氏,胆敢伪造官印,用假的田契来糊弄本官!”
何氏一听,顿时傻了眼,但她很快便明白过来,只怕是李小婵早早地就弄了假的田契来糊弄红姑,红姑一时不察,竟然被算计了!其实她猜对了一半,假的田契确实是李小婵早早地就造好的,不过不是用来引诱红姑上当,却是用来弄来糊弄李名远的。李小婵深知李名远无才无德却极爱显摆挥霍的个性,为了以防李名远败光家财,连累她挨饿受冻,她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看来,竟然是做对了。
“大人,冤枉啊,民妇冤枉啊!”何氏想清楚个中关节,不禁冷汗涔涔,伪造官印,严重的可是要杀头的!想到这里,何氏立刻喊道:“大人,这张田契是民妇好心收养的妇人交给民妇的,说是请求民妇替她伸冤,民妇也不知道个中内情啊!求大人做主!”
李小婵一听,何氏这是打算让红姑当替死鬼,暗骂她卑鄙无耻。
“何人交给你的田契,立刻传唤过来!”姚知府怒喝,自他上任以来,就发现西川府历来混乱,便有心整顿,做出一番政绩来。
何氏不敢隐瞒,立刻在姚知府的喝令下,和衙役一起押了红姑过来。
何氏骂骂咧咧了一路,说是红姑害死了她。红姑也因此知道了案子的事儿,心底害怕极了,知道何氏要拿自己顶罪,心里恨得要死,打定主意要拉何氏一起死。
一到堂上,不等姚知府开口问罪,红姑立刻就将何氏教唆她故意假骗李名远帮她赎身,得了银钱就逃跑,被李小婵破坏计划后,又在何氏的指示下偷走了李家的田契,至于田契假与不假,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揭发何氏用这种假赎身的方法,骗了很多人,赚了很多黑心钱。
何氏一听,顿时气急,跟红姑对质怒骂起来,惹得姚知府大怒,让衙役强行按住她们。
见何氏和红姑两个人在公堂上咬成一团,姚知府只作没想到田契的案件还牵扯到这么多事,便指着红姑询问李小婵:“她此话可属实?”
第十三章 当家
见姚知府询问,李小婵恭敬地答道:“回大人的话,她确实是我爹一时不忍买下来的。自从她到了我们家,我们自问待她不薄,没有料到她会一声不吭地离开,现在还和他人一起伪造田契,想要夺我们的祖地,果真是……”说着,李小婵就哽咽了,泣不成声。
何氏想要摘干净自己,她偏偏不让她如愿,李小婵想,如今看来,当初要不是何氏怂恿挑拨,李名远也不会被红姑别有用心地缠上。
“你说谎!”红姑尖叫,想要站起来冲向李小婵,却被衙役利落地拉住了,只得恨恨地说:“田契明明是我从你爹书房里拿的!”
李小婵红着眼圈,说:“事到如今,你还要再害我爹一次吗?”说着,李小婵就伏身恭敬地说:“大人,我爹因为之前救助红姑出来,欠了银子,第二天就被他们领人逼债,打得下不了床。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恢复了大半,前两日又被何氏领人冲撞,如今旧伤复发,难以亲自聆听大人训示,特意写了一封书信,说明事情原委,请求大人做主。”说完,李小婵将手里的状纸递了上去。
姚知府打开状纸,粗略看了一遍,怒道:“犯妇人何其毒辣!你欺骗他人在先,别人不计前嫌,说你是迫不得已,愿意撕毁卖身契还你自由身,并且恳求本官宽恕于你!你不知感恩,继而陷害,良知何在?!”
红姑听姚知府这么说,早就愣住了,心底全是惊愕和对李名远的感激愧疚,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这样子在别人看来,分明是认了和何氏假造田契,谋夺李名远祖地的罪。
李小婵见状,从怀里掏出红姑的卖身契和当初的收据,呈了上去,道:“既然这是我爹的意思,那这卖身契就交由大人处置。”
姚知府见状,更是厉声指责何氏和红姑。
红姑早就被李名远的宽容惊得愧疚万分,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辩驳的话。
何氏却是不甘,大喊冤枉,也不过徒惹姚知府几声厉喝。
“来人,立刻去将犯妇人何氏院中人犯尽数带来,本官要彻底清查这等狡诈之徒!”姚知府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十来个衙役领命而出,奔赴牛马巷逮人。
何氏见状,撒泼打滚,各种无赖手段都使出来了,但都无济于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饶是李小婵一向镇定,面对现状也也有些发懵,不是审理自己家的田契案件吗,怎么转眼就成了抓诈欺犯了?
很快,十来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子和十来个地痞流、氓模样的打手被带了进来,姚知府对他们严加审问。
原本何氏就因为贪婪毒辣不得人心,在姚知府的呵斥下,很快大家就纷纷揭露何氏的罪行,逼良为娼、教唆欺诈、敲诈勒索、贩卖人口,几乎没有她没做过的。甚至还有人拿出自己私下藏着的证物,指控何氏。
西川府积患多年的的一颗毒瘤,竟然因为一场真假田契的官司,被彻底拔除了!
直到李小婵走出衙门,想着今日之事,还是觉得恍恍惚惚的,顺利得有些惊人。
下意识地,李小婵往牛马巷走去,到了那儿才发现,今天整个巷子都被衙役严加看管了起来,便忙离开了,她可不想再跟这里扯上关系。
没走两步,李小婵听见街边有人窃窃私语:
“这回何氏可是倒了大霉了!为了一块田,赔上了所有家当,说不定命也会丢了。”
“那也是她活该!干了那么多害人的勾当!”
“知府大人那是杀鸡给猴看呢!借着整治何氏来清理牛马巷的恶霸,等牛马巷的清理完了,估计还得顺着清查别的地方了。”
“也是何氏笨,明知道知府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心要干出政绩来,早就盯着他们这群恶霸了,她偏偏这个时候往上凑!活该倒霉!”
……
李小婵听着街上的纷纷议论,蓦地想起结案时,姚知府对何氏说得那句“希望你能将功赎罪”,刹那明白过来,只怕今天最大的赢家是姚知府,他借着自己家田契的案子,顺藤摸瓜治罪何氏,现在又要借着何氏拔出西川府其他的毒瘤,真是高明!就像上次一样,借由当街拦轿告状之人的夺妻案,麻溜地把整个西川府的娱乐行业整治一遍一样,姚知府对于这样的整治“契机”恐怕甚是期待。
“但愿西川府会在姚知府的治理下越来越好吧!这样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李小婵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想起李名远不久也要得到审讯的消息了,她立刻脚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
果然,李小婵回到家里,就见李名远脸色沉沉地坐在书房里,一早就等着她了。
“爹,我回来了。”李小婵只当做没有看见,将田契往桌上一放,淡淡地说:“我们赢了。姚知府重治了何氏和红姑的罪,说是等到清查完何氏的家财,就补偿我们的损失。”
李名远没有接话,等了一会儿,不见李小婵吭声,他才一脸阴霾地抬起头,盯着李小婵问:“难道你没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交代?”李小婵笑道,“爹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家里交给我做主。”言下之意,如今是我当家,何须向你交代!
“你混账!”李名远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差点桌上的茶杯震下来。手掌的疼痛传来,李名远赶紧把手背在后面赶紧揉捏缓解,面上却依旧愤怒:“你难道就不该跟爹解释一下,为什么红姑从书房拿走的田契是假的吗?!”
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李小婵也不想辩白,直言道:“如果不是假的,今天坐牢的就是咱们。”
“你!——”李名远被李小婵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文娴赶紧上前帮他抚背顺气,却被他一把推开了,差点跌坐在地。
“算了,是我自己闯的祸,我就当是报应了。”李名远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摆摆手,无力地说:“你出去吧。我说话算话,今后这个家,你说了算。”
第十四章 知府二子
看着李名远突然苍老衰颓的样子,李小婵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觉得自己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就算了,还对人家的父亲多多逼迫。但是她此举也实属无奈,若是让李名远当家,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次发生类似的偷田契的事儿呢。
然而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小婵的不忍着实有些浪费,李名远骨子里还是那个无才学却喜欢显摆,无金银却喜欢摆阔,外强中干的面儿上人。
且说姚知府借着治罪何氏,以摧枯拉朽之势,很快便将牛马巷清理一遍,不论是私设娼寮、赌场,还是组织打手为虎作伥,一应罪犯全部捉拿归案。不过十日,整个牛马巷就恢复了当初的安宁。
在西川府流窜多年的地痞恶霸,被姚知府敲山震虎之举吓得暂时蛰伏,不敢公然兴风作浪。混乱动荡几十年的西川府,竟然在十日之内,被姚知府治理得至少在表面上看来风平浪静,政通人和。
百姓对姚知府交口称赞,纷纷说这才是真正的父母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李名远对姚知府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自称学生,写了很多封赞誉姚知府的书信,当然赞誉的同时,也不乏想要炫耀才学,以期得到姚知府的赏识和提携。
在牛马巷是件了结的第五日,李家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客人——姚知府的两位公子,大公子姚怀礼和二公子姚怀瑾。
在姚家两公子到来之前,早有衙役先一步到李家通报,李名远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让文娴伺候自己匆匆换上最漂亮的袍子,又细细的梳理了头发,换了一双干净精致的鞋子,选了一把最风雅的扇子拿在手里,端着一张诚惶诚恐、荣莫大焉的脸,弓着一弯毕恭毕敬的腰,远远地就迎了上去。
“草民李名远,恭迎大公子、二公子!”远远地,李名远就对着领头的两个风仪出众的人作揖问安。
“李先生有礼。”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少年迎了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然而一身的风度气质已是不凡。
“二公子有礼。”李名远忙还了礼。
早就听说过,姚知府膝下有一女二子,大儿子是继室所出,无甚才学,只喜欢舞刀弄枪,游走市井行侠仗义,不得姚知府欢心;二公子是已逝的原配遗留在世的独子,风仪秀丽,才学出众,小小年纪便已经做了秀才,平日里广泛结交西川府有名的文士,和他们一起吟诗作对、讨论学问,颇负盛名,最得姚知府喜爱。
眼下李名远早得了传话说两位公子同来,根据传闻,很快便分出两个少年的身份来。他苦于农户出身和才华有限,一直没有机会结交这等权贵,现在天上掉馅儿饼,李名远有心巴结,以求在来年的童试中能够跟知府搭上线,成为实实在在的秀才,而不是乡人口中嘲弄的“如秀才”。
一旁站着的另外一个年龄稍大的孔武少年见状,不屑地哼了一声。
李名远立刻对着他也作揖道:“大公子有礼。”生怕惹恼了眼前的少年。不管姚知府喜欢不喜欢,他终究也是姚知府的孩子,而且还是长子,李名远可不敢得罪。
“行了行了!”孔武少年姚怀礼不耐烦地摆摆手,也不等进院子,就直接说明来意:“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文人的这套繁文缛节!我们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奉命奖赏你在何氏一案上提供的帮助。这里有纹银十六两,六两是你们买人的赎金,十两是知府大人的奖励,拿去吧!”
姚怀礼刚说完,跟来的衙役就立刻将十六两纹银送上。
李名远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把他的腰压得更弯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李名远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要不是碍于有贵客在,他恨不得咬上银子两口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姚怀瑾见了李名远的做派,心底有些讶异,这跟父亲之前告诉他的不一样。
姚士卿之所以让两个儿子亲自来送银子,是因为从公堂上李名远的那一纸诉状和后来李名远陆陆续续寄给他的几封书信看,他觉得李名远是一个虽然才学欠佳,但胜在心思纯正、有抱负的读书人,这才想让两个儿子来结交一番。
可这会儿李名远的表现在姚怀礼和姚怀瑾两兄弟看来,似乎颇有些谄媚巴结的丑态。
姚怀礼是个武夫,直性子,早就不屑地瞪了李名远一眼,双臂抱胸,远远撤离了几步,不再答话。
姚怀瑾只能说服自己,或许是上有知府官威压着,李名远才如此毕恭毕敬。又见姚怀礼做得太明显,李名远早就一脸尴尬地杵着不知所措,姚怀瑾只得无奈地上前,微笑道:“李先生此番宽宏大量之举,家父很是赞佩。只是家父新近上任,有很多政务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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