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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行者之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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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周围有数十军官打扮之人围观。

    正中虎皮背垫檀木太师椅上稳坐一名带着威武杀气的虬须武将。场中那两军校武力自是不弱,拳风阵阵,腿劲儿十足。看架势,一拳能打断一颗手腕粗的树,一腿能葬送一头公牛。

    高个子全身肌肉发达紧绷,下盘扎实,抡出的拳头密不透风,呼呼如风的拳头使出的是典型惯熟的刚猛长拳的路数。此路拳法看似简单,贵在实用,体格健壮的人使出,往往能以简破繁,故在战场上最能排上用场。虽然常见,但高个子军校使将出来,却比寻常兵卒多了许多的生猛霸气。

    那矮个子军校也不简单,身形极为敏捷,弹腿跳跃之间尽是凌厉杀招,腾挪躲闪之际每每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出掌使腿,招招间端的是狠辣阴险的路子。旁人看在眼里,心中均暗道:自己稍有不慎,恐怕会着了这出其不意的道儿。

    两人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互相呼应并弥补空挡,配合彰显默契,合在一起又将战力提升了几分。若换成普通军校与之对抗,恐怕二三十人合战二人也难以胜出。

    而被二人围攻的魁伟中年男子始终在战团之中轻描淡写般的游走,似乎并不吃力,看着对方如潮水的攻势,镇定自若,仿佛一座沉稳的大山,甚至嘴角间还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嘲笑逗弄之意。

    也不见他身形有多花哨,手法有多迅疾,就如同事先计算好一般统统封住左拳右腿的来路。看似简单一挡一拨,拳扫面门,便抬脚攻其肋下,让其必须得撤拳回救躲闪。一掌跳跃如山劈下,便脚步轻移侧方,顺势一拳灌其空门,打其空挡。

    两人同时出手,便稍退一步,卸了对方的劲道,在其二人前力已竭,后劲未发之际,猛然发力攻其不备。那中年男子使这四两拨千斤的法子,专攻必救之处,让其使出的力气半途中又费劲的收回来。对方被这样牵着鼻子走,连续拳被打乱,彼此间的配合也乱了方寸,片刻间便手忙脚乱,气顶心肺,颇为消耗体力。

    三人你来我往,斗得有一时三刻,那中年男子皆以守为攻、以静制动,身形显得潇洒飘逸游刃有余,那两军校却已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占不到半分便宜。

    眼见那中年男子举手投足间便可使出杀招将二人挫败,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聂将军这些年久经战阵,出手越来越沉稳大气,在这汜水关里恐怕本帅也不能与你争锋了,这两个小家伙哪里是你全力出击时的一合之敌,今日比试就到此为止吧。”男子沙哑的声音仿佛有金戈铁马中尖锐高亢的萧杀之感,让人听后耳膜一震,普通士卒听后恐怕会心悸难耐、心神失守。

    中年男子闻言后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转一绕收手立势,单是这一瞬间,便将二人甩开了两丈远。两名军校立马知难而退,并不追击,而是抱拳立于两旁。那青衫大汉便是汜水关聂家家主、中郎将聂长风。

    他对着座椅上的阴沉威严男子一揖道:“严大帅过奖了,属下哪里是大帅的对手,大帅的两个普通校尉便忙得长风顾此失彼了。”

    汜水关总兵严素卿一抬手,便有人将上好的香茗递上,轻吹了热气,细细嘬了一口,才缓缓说道:“长风你何必自谦,今日和你过招的两个军校皆是军中万里挑一的武道高手,虽然未到后天巅峰之境,但也相距不远,本帅本以为可以逼你使出风云诀,谁知他们连你的衣角都粘不上,甚至连你一成的底子都未逼出来,实在让我惊叹不已啊!”

    虽然不愿显出真实本领,但汜水关武道排名前三的中郎将聂长风仍然在不经意间展现了强大的实力。他为人颇为豪爽耿直,但江湖官场历练多年,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是为人父的家中族长,面对家族间权利竞逐和永远猜不透想法的这位此前曾不经意间得罪的大帅,自己不得不隐忍不发又或者厚积薄发。

    “大帅过奖了,当年你还未达后天巅峰,仅仅在练骨期便力战西凉十三杰,单人一枪击退两百马贼,至今属下等人每每谈起,都赞叹不已,如今您早已踏入后天巅峰,向着先天迈进,试问汜水关还有谁能有如此本事可挡住您的霸王回龙枪。”

    老辣阴沉的严素卿恍若未闻,继续品着茶,好像在思索着事情,他轻叹一声,然后放下杯子,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阴郁,仿佛凝成了霜。

    因为想起了召见这些边将紧急前来的缘由,严素卿抬头望向场间,目光锐利的看着手下诸人道:“今天请各位来府上并不是看比武较劲的,刚才比试,只是让大家提提神,长长精神。边境刚发生了一件大事,诸位请登堂议事。”说完便独自起身大步走进议事大厅,众将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议事大厅里,连夜从边境赶回的官兵在众人面前详尽描述事态之后,汜水关总兵严素卿刻意压制的情绪终于攀升到顶点,啪的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站立在一旁眉头紧锁、满脸涨红的中郎将聂长风和其他十余位将官都低头不语。

    “四坡村、杜家村,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被屠二百八十人,附近边军大多殉难。西凉兵匪虽擅长骑射,喜好偷袭,何以突入边境八十里而丝毫不被察觉,能犯下如此暴行又岂是一小股普通马贼兵匪所能做到的?驻守西南边防一线的将官何在,边防哨所是干什么吃的!”左手依旧按在案几上,右手紧紧握住腰间佩剑、表情如霜的严素卿怒斥着议事厅内将官和参军主簿。

    “末将昨夜在营中并未发现边境有什么异动,更没有大军过境的痕迹啊!”一旁战战兢兢的骁字营的副将张成躬身回应道。

    “上次本帅劳军时送你的十坛女儿红还剩几许?”严素卿继续铁青着脸发问道。

    “这……,嗯……”早已是满脸大汗的张成此时似乎变成了结巴,吞吞吐吐无言以对。后背上衣衫尽湿,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眉毛钻入眼里,以至于低头所见地上的青砖都模糊起来。

    “今日早有人报于我处,说你每夜酗酒,甚至喝到最后,滴酒不剩,竟然叫嚷着要喝马尿,幸亏有兵士拦着,不然真给骁字营蒙羞啊!”

    张成心想,自己虽然喜好饮酒,但平日里无战事情,军中男儿少不得饮酒以排遣寂寞,又没有痛饮,哪里会醉,更加的没有可能醉到连大军过境下属前来禀报都忘记了。昨日并未大醉,又怎会醉到要喝马尿的程度,肯定是哪个小人背后撺掇使坏告黑状。况且平时军中并无禁酒令,那十坛老酒还是大帅你派人送过来的,怎么这时出了事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想起事发当日聂长风还来巡视过兵营,可以证明自己并未大醉,张成忙辩解到道:“禀告大帅,聂将军白日曾视察过边境防御,皆为满意后才回汜水关的。期间也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啊!”

    严素卿听到此话,斜斜的拿眼瞟向站在一旁低首不语的这位骁勇善战的猛将,嘴角一撇,冷冷的说到:“聂将军,听说聂府当时正为聂老准备八十大寿,该不会在边境上走马观花一番便打道回府了吧!”

    听得这番矛头所指,聂长风心中也是有些恼怒,但凡出事,这位大帅便是要找些下属来出气,任何事情似乎与他无任何关系,上司永远是对的。

    想到此,聂长风便抬起头正色道:“家父虽确实正逢八十大寿,但卑职每逢军中正事,从不敢以家事耽扰,十年来巡视边防从未遗漏,此次也未敢怠慢,不敢有走马观花之心。”

    “两村出事后,末将立刻命人前往勘察,根据幸存边民描述,来袭者约五十余人,出手狠辣,训练有素,驻守校官被对方首领一刀斩于马下。自伤口看来,来人功夫不错,从我与西凉兵作战十年的经验来看,为首的当与我有一战之资才对,在军中便可为将。”

    “该队人马来时不见踪影,得手后全身而退,看身手和行军方式,对方绝不是普通西凉边兵。要绕过军营夜袭两村,并不像普通边境掳掠事件。这件事请大帅仔细斟酌。”

    一番话讲完,厅中诸将各有心事,平时对聂长风友善,清楚这位将军为人的当然觉得有理,而嫉妒他与他有嫌隙的,干过非法营生受过他调查责难的,则不以为然,巴不得大帅以玩忽职守治他的罪。

    听得这番分析和辩解,面色阴沉的颜素卿一拂锦袍,冷哼一声道:“哪来这么多理由,平日里看你和下属官兵常常厮混在一起,吃酒赌钱,果然出了事便百般推脱,故意纵容,这事发生在你的防区,你总得给个交代吧!”

    话已至此,场间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聂长风从军十年,每逢战事都身先士卒,士兵下属无不敢死用命。战斗中培养出来的感情牢固深厚,一些过命的铁心兄弟更是和他有刎颈之交,加上聂长风本性豁达,平日里喝酒吃肉,大家都随意尽兴,称兄道弟,他也从不有什么架子,自然常在一起。但说到军纪严明,在这汜水关中聂长风自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

    这时,一阵春风灌入厅中,将元帅案几前的边境斥候奏报吹翻几页,严素卿随意拾起,恰看到翻起来的那卷奏报,看着那些冷酷伤亡数字,严素卿不仅低声自语道:“也未免太多了吧!”

    面对着大帅冰冷的面容,聂长风缓缓说到:“这些年西凉兵将抢掠边境的事情虽时有发生,但在我军每次报复打压之下,往往规模都比较小,屠灭村民更是少有发生。”

    “倒不是他们心慈手软,而是每次得手之后我边军势必会疯狂反扑,他杀我一人,我便杀他十人,他屠我一村,我便灭他一部,你来我往,这些年已让他们认识到,杀我边民便等同于杀他自己的兄弟姐妹族人。所以这些年来,在这种高压姿态下,边境相对安静了许多。唯这事让人有些不解。”

    方才众将又是激愤,又是担心受责罚,听了这番话语,也都冷静下来,仔细思忖,但始终理不出头绪。有人说这可能是西凉国的土匪马贼打秋风,有的说可能是某部的私下行为,甚至有人说是不是他国生了内乱,有人想让天佑国卷入云云。

    便在这七嘴八舌之际,一脸阴沉、双眼闪着精光的严素卿低沉说道:“各位所说皆有可能,但却无证据,只是凭借感觉猜测。现在最重要的是各个边冲要塞一定要严加防范,绝不允许有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同时多多排遣军中斥候密探深入西凉境内打探,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和风闻传言。本帅将差人向朝廷禀报,一旦落实,到时少不得辛苦各位,一道扫平西凉边境部落。”

    听得有可能边境重开战事,众将中有人磨拳擦掌,有人心有不安。对于久在边关游走的聂长风来说,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汜水关最大的家族就是总兵府的严家,家族中最大的生意便是边境贸易,严家除了正规渠道的马匹,粮食,生活物资等生意外,私下里还利用特殊地位贩卖铁器和私盐。

    由于西凉马算是草原上的好马,战力远高于天佑国的马匹,每年军部都要通过汜水关购进战马,严家凭借着这等优势赚的满盆满钵。

    私售铁器私盐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可凭借着朝中的贵人,严家照样在汜水关干得是顺风顺水。而代理严家生意的便是萧家。

    萧家和严家联手,表面上是萧家出面,其实背后是有着严素卿撑腰掌舵。上次聂长风查办私盐案件,查到萧家便查不下去了,才有了迎春楼斗酒一事。

    如今战端一开,利益受损的便是严萧两家,而大帅似乎对西凉屠村事件表现的如此暴怒和决绝,让人大感动意外。

    聂长风不禁沉默了下来。恰在这时候,厅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早些时候大帅府派出的军校匆匆而至,严素卿一招手,军校上前将一份斥候密保呈了上来。

    随着目光移动,这位大帅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当读完密报时,严素卿将头后仰,眯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隔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各位将军在我这汜水关里可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做事要有分寸,莫要陷得太深啊!聂将军,本次惨案发生在你的防区,终究与你有些责任,本帅想派你深入西凉境内,调查事件原委,也好给两村的村民和朝廷一个交代。今日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挑二三十精干随从,前往西凉境内追查此事吧!”

    大帅震怒、唏嘘、感叹、劝诫,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合情合理,仿佛在做着一位边关大员该做的一切。但对于素来了解汜水关权利关系的聂长风来说,却好像吃进加了糖和醋的老酒,总是味道怪怪的。

    聂长风本性正直爽朗,虽为聂家家主,倒也从不是机关算尽的腹诽之人,此时也不推辞,面对着猜不透心思的这位大帅,接过将令,朗声遵命。严素卿摆摆手后,众将怀着各自的心事散去。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特别是聂长风魁伟的身躯,严素卿一直阴沉瘦削的脸上终于在今日露出了难道一见的笑容,只是那弯曲撇向一旁的嘴角挂在浓黑稠密的络腮胡中间,仿佛一把弯弯的利刃,那笑声是在嘲笑,在戏虐,同时又是那样的狠辣无情。

    他回头对着身后一名黑脸大汉说道:“你去准备准备,即刻出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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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中的闪电及水晶之心
    热闹了大半天,已近黄昏,酒足饭饱之后,筵席尽散,宾客们纷纷在微醉和微风中拱手告辞。老太爷已回房休息,送别宾客的门口伫立着一位身材魁梧衣着青衫的美髯轻垂的中年男子。

    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批客人的背影,男子却仍木然站立,在掺杂着酒香和药香的晚风中,眼神中有一些心不在焉,有一些忧虑,甚至有一些失落。

    聂长风自总兵府回到自家中,心情终究受到了些西凉屠村事件的影响。给老爷子拜了寿,又同熟人朋友吃了几碗酒,便已微熏,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便是他这样的强悍体质,也容易上头。

    想着这件郁闷的事情,同时又想到聂云百漏之身的那件更加郁闷不爽的事情上,就仿佛心头插下去一根钢针,隐隐作痛。

    ……

    “三弟,你不要再多想了,今天是爹的大寿,咱们应高兴才是,别再为云儿的事情发愁了,那孩子命中注定,将来自有他的造化。”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聂长风回头,正是自己的大哥聂长山。

    前些日子山里的师父云游到此,便查看了族中子弟,不想大家期望最高、原本公认的资质悟性意志最好的聂长风之子聂云竟是传说中的百漏之身,永远无法追求到武道的巅峰,已然宣布断了踏上修行先天之路。

    看着平日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大哥,聂长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过来良久,想起另一件事来,这才对大哥讲道:“家里前段时间有西凉商人来定制了一批草药,不知是否起运?”

    “昨天便出城了,那商人手笔颇大,付足了银两,咱家的草药及成品炼制的药丸竟足足装了三车,这时可能已经通关过境了吧!像这样的大手笔近年来少有,真希望这样的生意多多益善!”聂长山回答道,不解的望着三弟,心想平日里的买卖向来是自己在办,长风极少过问细节,不知今天为何突然关注。

    “昨日发生了西凉兵夜袭两村屠杀边民事件,兹事体大,恰恰又发生在我的辖区,颇为蹊跷。如果事情闹大,两国开战便成敌国。现在咱家与西凉有这么多生意往来,若有人暗中捣鬼,难免被人诬陷生出事端,以后咱家就断了和西凉的一切生意往来吧!”聂长风蹙眉望向远方。多少屋檐绿柳,多少亭台楼阁映入眼帘,明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今日竟时时有惴惴不安之感。

    地平线上残阳如血,彩霞映日生出片片红鳞,如同流水在此刻静止的波光;炊烟渺渺伴着北燕南归,仿佛家中的母亲呼唤回家的儿郎。

    此时,七尺男儿不免唏嘘感叹,不知明日茫茫路途上是否有今朝日落的美景。

    聂长山疼爱地看着自己的三弟,虽说三弟是家里最沉稳干练的家主、汜水关叱咤风云的人物,但在自己的眼中三弟永远是自己的三弟。强大如他也会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脆弱的那一面。

    大致了解了兄弟的心情,大哥聂长山抱着这家中最强大的三弟肩膀笑道:“任它乱风吹猛浪,咱聂家兄弟一杆竹筏猛龙渡江,就算哪天时运不济,大不了背着药箱带着银针行走天下便是。”

    “是啊!男儿好汉哪里需要想的那么多,又不是怀春的少女,深闺的怨妇。”微微点头,不知是因那一份温暖的关怀,还是无奈后的释然,聂长风轻叹道:“军中的烦事索性不提也罢。至于云儿的事情就由他吧,云儿从小就性格坚韧内向,凡事都窝在心里,有时连我这个做爹的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可能会有些想不开,人生路长,他不一定非要走我这条路。也许因为有个我这样的爹,反而成了压在他心里的石头。不过他年纪还小,等过些年懂事了,也就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了。家中将来的希望就拜托大哥二哥及两位子侄了”

    “三弟,你别这样伤感失落,云儿虽然走不上你那条路,但他聪慧过人,又像你般性格坚韧,保不准将来能有一番大作为,也许并不在你之下呢,你千万不要对他失望才是啊!”聂长山看着比自己小十几岁最心疼的三弟,微微心中难过。两个饮酒后微醉的兄弟,便在这春风斜阳里望向远方,久久沉默。

    ……

    夕阳已西下,微微春风渐添凉意,众人散去,热闹喧哗了一天的院子里终于复归平静。

    聂家后院那神色黯然的少年斜斜躺在石板之上,看着夕阳余晖,唉声叹气,那眉宇紧蹙成川,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这个不大的男孩,眼神中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情绪。那双眼里,仿佛有一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世界,等着哪一天让人去追逐……。

    “云儿,快回来吃饭了,客人们都走了,你连晚饭都还没有吃呢!今天爷爷大寿,你可不能这样消沉,都是大孩子了,该懂事了!”身后传来母亲的呼唤。

    只见一窈窕妇人远处缓缓走来,原来是聂云的母亲,也就是聂长风的妻子商易涵。

    聂夫人四十岁左右,身穿素淡的淡蓝色长裙,发梢间别着青白色玉簪,未施胭脂粉末,没有大家族家主夫人般的穿金戴银,却面如美玉,眉眼如黛,显得端庄大方,举止典雅,聂云转头看见了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娘亲,本该起身行礼,但此时心情太糟,便是动都懒得动了,现在是见着人就心烦,即便是少年郎,也有娘见愁的时候,此时见到母亲,忽然心里发苦,鼻子发酸,真想像小时候那样倒在母亲怀里痛哭一场。

    “娘,您快回去歇息吧,在自己家里,怎么着都不会冻着饿着,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聂云压抑着心里的痛苦,面无表情的自嘲道,“昨天被严家三小姐和萧家小少爷给赌输了心爱的蛐蛐大元帅,特别不甘心,不想吃饭,还请母亲原谅。”

    聂夫人微微一笑,当然能感受小孩子受伤脆弱而敏感的心神,柔声说道:“孩儿,你要是真是为了那小蛐蛐儿在这里怄气,为娘倒是还放心些,只要你想得开,娘就欣慰了。”

    聂云听得此话,眼中隐隐有些泪花,梦中的记忆仿佛已经隔了一生一世那么久远,好多的记忆碎片已经变得模糊,有时像流星一样闪过,一瞬间的清晰后便在天空中不留一丝痕迹。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变得清晰。

    这些年的每个夜晚,自己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光,冥思苦想仍然无法让那些刻在脑海中的修行书籍当中描述的美好气感能聚集体现在自己身上。

    现在,这种情况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是百漏之身惹的祸。

    尽管有着比同龄人成熟强大许多的心脏,聂云仍然有些胸口发闷添堵。现在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这些年来所仰仗依靠的亲人,仍然感到温暖舒心。

    都说童年最快乐,但童年也最短暂。聂云的童年就更短暂。

    七岁时的一个夏夜,在听着蝈蝈叫、有着美好记忆的快乐童年才刚刚开始之际,聂云在睡梦中似乎见到一道闪电劈下,又仿佛一道耀眼的光芒带着时空岁月的苍凉刺入自己的心脏。

    顿时胸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起来,一觉醒来,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茫茫然之感油然而生,隐隐有股古老苍茫的气息从心灵深处发散了出来,有瞬间逝去。

    聂云扯开衣衫,胸口真的留下了一个桃心似的疤痕。从此后,梦中的闪电彻底劈碎了一个可怜孩子的美梦。从此小孩的每次梦乡里便会看到自己在碧绿的大海中畅游,在那碧波荡漾的海水深处,有星光闪烁,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在碧海里游荡。

    每当自己好奇的想要抓住它时,刚一接触,仿佛就会有一股黏黏的液体粘上,钻心的疼痛会突然袭来,然后被痛醒,脑海里便多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模糊中觉得,那胸口疤痕之处仿佛有颗星辰散发着淡淡的绿光,若隐若现。

    随着梦中跟那些星光接触越多,聂云对每晚的痛苦早已变得麻木,渐渐的,体内真实的多了一些玄妙的东西,疼痛也慢慢减轻了很多。终于有一天,他知道吸收到体内的东西便是刺痛自己的粘糊糊的碧海里的小星星。

    被吸收的小星星越来越多,除了吸收时的痛苦以外,少年似乎没有觉得有多少不适,甚至还有些暗暗的期许,难道是什么神奇的力量,将来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奇迹!

    后来长成少年给那片碧海取名为水晶之心,那些星光就是曾经某本书里所记载的灵魂碎片………没有自主意识的灵魂碎片。虽然不知道那道闪电为何没有把自己劈死,不知道水晶之心从何而来,将要发展成怎样的结果,但聂云却将那灵魂碎片不自觉的同自己的识海快速融合起来。

    成长的烦恼便是需求越来越多却得不到满足,想法越来越多仍然无法实现,少年聂云的烦恼,便是从此开始。

    前些日子父亲的师尊李泰然从云海深处而来,运功度气量身测脉,对家中几个孩子判定的结果,让人惊诧不已,聂云经脉通达,但似乎命运捉弄,不曾想竟是千年难觅的百漏之人。这可非是学武修行的奇才,而是废的不能再废的奇葩。

    自从被闪电劈中,那水晶之心中的灵魂碎片渐渐改变着聂云的心性,他越来越深深的被这个可以修行的世界所吸引。那灵魂碎片中所唤醒的是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是对年幼时家中老太爷所描述的梦幻般的修行故事和故事中那些长存于天地间、能呼风唤雨开天辟地般的神仙人物的美好幻想。

    从那日起,自己便暗自偷偷收集修行书籍、典故,凡是与修行有关的事情牢牢自在心上,甚至为了日后炼制丹药,连家族中最枯燥无味的《万草千芳年鉴》《药方配伍八千鉴赏》都反复苦读背诵,而《行气基本口诀》《修行要略》等入门书籍更是倒背如流。

    以上种种不可谓所下功夫不深,家族中哪个不是赞叹此子聪慧过人,将来必成大器。而自己最在乎的便是父母那期望的眼神。而现在,一切希望都高高升起,重重落下。

    曾经的天才其实就是一个废柴。一个懵懂之际见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就开始努力学习修行但现在美好愿望都瞬间破灭的大废柴。

    是水晶之心让自己的经脉变异,形同废柴的吗?

    聂云不得其解,难道那些小星星的气息侵蚀了经脉吗?想到此种可能,他不免心中暗自叹息!

    如果真是那样,有一天能把这个奇怪的东西从身体内拿走,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修行至先天了呢?可是要拿走已经深入体内,深入识海的水晶之心,又谈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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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百漏之身
    被正式确定为百漏之身的那个苦闷的日子实在是让人记忆犹新或是不堪回首。

    记得那日的花白胡子青衫老道李泰然,端着金边儿茶碗,呷一口新鲜龙潭山的清茶,眯着细的不能再细的小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聂云这孩子吧,真是可惜了了。这样给你说吧,传说中的百漏之身,相当于修行界中的不会下蛋的鸡,不会结果子的树,是个只会漏气的皮囊。”

    老道士把误饮入口的茶叶沫儿呸的一口又吐进茶碗里,顺带又饮了一口,才继续缓缓侃道:“所谓百漏之身,身体极其特殊,作为普通人尚可,习武强身也可,但练气修行却万万不可。记得古书上曾记载提到过此种体质。”

    “凡练气者,丹田气海将真气沿周身经脉循环,依次往复,锤炼经脉,吸纳天地元气,稳固丹田,再经淬体、练骨、锻魄,将元气彻底凝练成体内灵气,最终开拓十二经脉,打通任督二脉,步入先天。”

    “而百漏之身,身体非常特殊,千年难遇,但绝不是物以稀为贵啊!此种体质之人在行功运气过程中,吐纳天地气息,运气于诸穴,散漏而出,再无法回复到丹田气海,所以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聚气步入先天。”

    “世间大多数人是经脉淤阻晦涩至先天真气无法滋养壮大而无法走进修行世界,而百漏之身却是经脉太过通达,穴位与天地之气太过畅通而将辛辛苦苦积攒下的一小点元气通过运功的方式全都散了出去。”

    “本来有这般体质的人体质应该赢弱不堪,因为血脉气息对平常人同样重要,丹田之中自有一股真气存在,只是寻常人无法利用并壮大,随着年龄增长,这股丹田之气会越来越少,在孩童时代便慢慢滋养经脉脏腑。”

    “所以练武修行都要从娃娃抓起。若等到十**岁再练,几乎没有什么机会晋级踏入修行者之路了。而今云儿已经十六岁有余,虽然家族培养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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