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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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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庄无道立于原地,却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曾有过动弹。

法智是后续跟上的第二个人,既已心生杀意,一出手就是无比的果决凌厉。手中的禅杖挥击,隐然有一条巨龙盘旋于上,直接便扫向了庄无道的后心。宛如是韦陀执杵,法相庄严。

‘云儿’轻一拂袖,那面磁元灵盾就已飞出,护在了身后。这面祭器经历数次血祭,早已被强化到坚硬无比,不过法禁却只有十九重,远不如那法智手中的禅杖。

可当那看似力沉千钧的禅杖击打于上时,却连一丁点罡风溢劲都无有。明明是力量高达数百象,这刻却说不出的绵软无力。杖上盘旋的龙形气劲,则似遇到了一股莫名的摄力。直接从盾上流失散化,循着庄无道身外磁元力障盘旋游走,完全不受法智的控制。

“怎么可能?”

法智的身躯也微微一震,面上彻底变了颜色。正面交手之后,他才真正领会到了这庄无道的难缠,为何似黑袍老者这样的金丹修士,也屡次三番的,被借劲化劲。

他方才分明已运劲如一,更保留了四分真元以备应急。然而依然没能阻止,自己的力量,被卸走借移。而眼前这面磁元灵盾,更好似有一股吸噬之力,粘着他的禅杖,使他体内的真元,也不受控制的游走而去。法智试着挣扎,竟然一时无法脱身。

而后就眼见这庄无道,持着那‘伏魔定山圭’挥出,来自于他龙形气劲盘旋于上。轻轻一砸,就把青衣修士刺来的剑光,硬生生的弹飞了回去。

磁元罡力,再一阵肉眼可间的波动,就把青衣修士的部分剑力与阴蓝之火接引而来,朝着他反噬而至。

“施主真可谓欺人太甚!”

法智一声冷哼,把红木禅杖,强行收回,主动推开了百丈开外。而后口念出一句佛偈,立时一座三层金塔,猛然从他身后拔空而起,往庄无道头顶坠落下去。

“欺人太甚么?我说过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燎原寺的是般若金刚经,与大力降龙神通,也不过如此!”

云儿‘嘿然’一笑,就似身后长了眼睛。微一拂袖,就有一道真元挥出,虚空传劲,隔空打在那三层金塔之上。不过却非是要将这三层金塔打飞击退,而是盘旋着引力化劲,轻轻松松就使这三层金塔偏斜了方位,转而往前方的方孝儒猛地飞砸过去。

而后者则是既惊又怒:“法智和尚,你在捣什么鬼!”

那三层金塔力沉千均,亦有九百象力,轰击在狼牙刀上,便是强如方孝儒,亦觉胸中一闷,快要吐出血来。

更忌惮庄无道的凌厉反击,毫不犹豫就撤刀飞退。法智则站在千丈之外,面皮发紫,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好在‘庄无道’这时,又用龙须菩提枝,再次在司马云天的剑身上,轻轻的一拨。

又是一般的借劲化力,移花接木。司马云天的剑,就再次偏斜,刺向了黑袍老者。后者早有防备,险险的避开,使咽喉与剑影擦肩而过。然而老者蓄力已久一掌,自然也就挥在空处。

第三四六章独斗群雄

石殿之内的气氛,再次一阵僵冷。哪怕是一直未曾参与的燕鼎天,也是可清晰分明的看出,此时的庄无道,比之先前还要更为轻松得多。

一番借力打力,化劲卸劲,挥斥自如。似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六大练气境的几次联手攻势,完全化解开来。

“这可就有趣了!看来那位前辈的运力如一,留劲之法怕是没用,借灵器之力也不太灵光。”

燕鼎天冷嘲热讽的说这句话时,庄无道遥空再用‘伏魔定山圭’一指,就使司马云天隔空打出的九枚九阳噬火神雷,完全偏离了方向,直接飞向了殿外千丈处。使那处正施展术法的萧丹,不得不狼狈遁开,原本所立之地,尽数化为火海。

燕鼎天见状不禁是唇角微挑,露出意外的笑意,竟反而是替在场六人出起了主意。

“不如再试试术法?你们六人联手,即便只用术法,想来也都足可掩死庄道友了——”

然而这句话才刚落下,那萧丹又是几道符箓过来,凌空化成三道寒气凛然的冰环,将庄无道笼罩在内。

也在下一刹那,庄无道左手再以龙须菩提枝带剑,划出了半个剑圈,体外那磁元力障再次轻轻一涨一缩。而后所有的寒气,再次汇合那青衣修士的阴冷火凰,猛地全砸向了身侧持剑再次斩至的司马云天。

若非是司马云天闪躲及时,立刻挪移至五十丈外,差点就也如先前的方孝儒一般,整个人都被冻在了冰层之内。

侥幸逃过此难,司马云天却不禁怒生无名,眼神冰冷的扫了燕鼎天,还有那依然石殿之外的萧丹一眼。

尤其是后者,前者还只是说些风凉话,那萧丹给他的感觉,却是非但不能帮上忙,反而是给此处添乱。

而那青衣修士,更是同样面色铁青。术法之力,似乎更不受控制,他此时出剑,亦不敢轻易使用赤阴凰神经。

此时殿内殿外的几人,都生出了同样一个念头,这又到底是什么功法?如此的诡异难测?

使三大圣宗的传承弟子,两大金丹修士联手,都无可奈何!

“不对!”

那黑袍老者忽然一声轻咦,看向了庄无道的脚下那块青石:“他是在借力破解法禁!”

方孝儒愕然望去,心中亦是一惊。这才发觉,此处入口的禁制,赫然已被庄无道解开了大半。只差些许,就可将那门禁彻底破开,进入三层。

适才诸人出手,大半的真元法力,都被庄无道直接给‘借’去打回。而剩余的部分,竟然是被导引而下,在青石之下不断的攻城略地。借助此处诸人合力,破解着下方的法禁。

赫然仅只以一人之力,就已快完成了需要至少三人,才能联手办到之事。

此时石殿之内,不止是黑袍老者停住了动作,方孝儒与青衣修士等人,亦纷纷住手。

气氛不止是僵冷肃杀,更多了几分尴尬。便连心性刚毅决然如司马云天,此时亦是眼透迟疑。

继续战下去,似乎只会助庄无道,更快的破解门前禁法。可若是就此收手,那难道就这么放任庄无道就此安然无事的立在那里,看他们的笑话。

“现在才发觉么?不嫌太晚?”

燕鼎天面上那玩味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不过在此时此刻,六大练气巅峰虎视眈眈之下,却颇有些不知死活的味道。

燕鼎天在诸人怒目注视之下,却似毫不在乎,指了指自己的脚下道:“与我无关,想必诸位,不会牵连无辜?”

也不知何时,燕鼎天已经停止了在青石之内,灌注真元。之后所有的禁制的破除,都是由庄无道独力为之。

黑袍老者目透凶厉之色,杀机闪烁,不过也不愿在将庄无道解决之前,再节外生枝。

一个庄无道,就已使诸位都无可奈何。再多增这一个实力不明的散修,只会更加难缠。

此时此刻,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为夺那龙须菩提子,还是为了自己折损殆尽的颜面。

方孝儒三人,俱是练气境中最顶尖的人物,出身三大圣宗。而他与青袍修士,则更是封印了修为的金丹。

今日却连这一个小小的练气境都无法拿下,甚至自己还被斩断双足。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无法置信。在场之人,都要沦为笑柄!

战又不能,退又不可,他这一生,还未从遇到这种两难的困境。完全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在场这六人,除了萧丹之外,其余五人中每一人,都有着能与庄无道接近甚至超越的实力。

可在偏偏联手之后,这庄无道反而更是立于不败之地!难以撼动。

云儿则依然默默立在原地,眼神平静无波,却含着再分明不过的轻蔑,似是高高在上的雄鹰,在睥睨着诸人。

又好似在说——就凭尔等这一群土鸡瓦狗,何足一哂?

“我觉他这门功法,应该也是以气本论为基!”

司马云天闭着眼,思索了片刻之后,忽然再次开口。就如振聋发聩,使殿内诸人,都是微微一竟。

“气本论么?应该不会错了!”

黑袍老者稍作沉吟,眼里的森冷杀机,再次转炽:“既知他功法根本,你我都可有以应对之法。事至如今,诸多难道还欲有所保留。今日若任他安然离去,那就真是奇耻大辱!”

“说得不错!”

那青衣修士一声‘嘿’然,而后身影浮空,浑身的衣袍,都烈烈作响。

“我可不愿,这次离寒宫事后,从此再无颜面见人!诸位心有顾忌,便由我来抛砖引玉如何?”

罡气鼓荡,隐隐已超出了练气境的极限。青衣修士的身后虚空,也似被一股强横的力量破开,浩大的气息,冲涌而来。

“降神之术!”

便是云儿,此刻也不禁仰头上望,目中掠过了几分讶然凝重与认真之色。知晓接下来,只怕才是真正开始。

‘赤阴凰神’,不但是赤阴成一门传承功决,也是一位天神之名。天仙界赤阴宫供奉的赤阴凰神,乃是赤阴宫的护法神兽之一,借助赤阴宫之势,名传千万世界,是有亿万人同时供奉的神祗。本身虽非神王,却有神王之实!

这青衣修士以降神之法,哪怕只请来‘赤阴凰神’亿万分力量,也非是凡俗修士,能够抵御抵挡。

而此时在青衣修士的身后,也隐隐可见,虚空中一只巨大凤爪,蓦然间伸探而出。

“竖子,你还有空分心?”

一声轻喝,在庄无道的耳旁炸响。那黑袍老者,也不知何时,再次悄然无息的到了庄无道的身侧,一双肉掌竟赫然膨胀近倍。金色的手套外,则满布着腐死之气。

威势之盛,赫然毫不在空中那只凭空现出的‘凤爪’之下。分明是集合了数种玄术,聚合无一,隐隐然正是此前庄无道曾经接触,腐骨噬心掌的气息。

云儿蹙了蹙眉,这次终是弃开了手中的龙须菩提枝,一掌‘大裂石’印出,毫无怯意的迎击过去。

当双掌交迎,仿佛是两头巨兽对冲,使周围数十丈虚空,都似在往外膨胀一般。

巨大的力量,将百丈之内,几乎一切都全数掀起震飞。

“不知老夫这一式‘大煞噬心’,你滋味如何?”

黑袍老者一掌之后,就已抛飞退开。云儿却必须蹙立着青石之上,依旧稳固不摇的同时,唇角也溢出了一丝鲜红血液。

不过眼神却依旧镇定,面上那淡漠之意丝毫未退,反而多了几丝冷哂。以为掌上含运煞力,就无法借劲化力?

连脉通窍,斗转星移!

这一式专用于借劲化劲的玄术神通,云儿直到此刻才使用出来。刹那间由黑袍老者冲涌入庄无道体内,所有的残余的真元掌力,乃至煞劲,都又全数聚合,汇入右掌。

借劲化劲,是愈发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既然是以气为本,那么这煞力自然也是气,你这老头,怕是想的有些差了——”

那阴蓝火焰包裹中凤爪击下,瞬时就将庄无道体外的磁元罡气,狠狠抓出了一个缺口。

不过就在要触及庄无道身躯之时,云儿也一掌翻起,猛地逆迎而上。

乾坤挪移,大煞噬心!

轰!

再一声震天巨响,漫天的寒阴火焰炸散开来,弥漫四方,遮蔽住了所有人的神念视线。

而就在这阴焰之中,一道笔直的剑光,自虚空飞闪而逝。同时一声轻吟,亦同视响彻殿内。

“如风吹水自成纹,掷剑挥空无朕迹!”

回风舞柳,一剑无迹。诸人心有感应之时,那剑已然穿至庄无道的身侧,以破山裂石之势,同样轻而易举的破开了磁元罡气。

却又闻一声剑鸣,同样黑墨色的剑影,自漫天火影中斩出。双剑再次交击,雷杏剑簪编织出一重重的剑影,在那墨色长剑之下,不断的溃散崩解。雨打芭蕉般的不断敲击抵挡,一层层的抵御,似溃不成军。

却在最后一刻,司马云天面上露出喜色之时。那道剑光,还是偏移开来,完全脱出他的掌控。一个旋动,那墨色剑光就已更胜先前之速,反刺而回。依然是一剑瞬闪,无痕无迹,却更凌厉了数倍!

乾坤挪移,移花接木!

“——如风吹水自成纹,掷剑挥空无朕迹!”

第三四七章明王转身

司马云天的面上,少见的流露出慌张之色。明明是他自己的剑,依然与他意念相连,却完全不受他控制。穿空而来,快的不可思议。

“流云拂!”

关键之时,司马云天身影疾山,及时把一把拂尘挥出,千万道银丝漫卷,将那剑光死死的缠住拉扯。

这才免了被这一剑穿胸之危,不过司马云天却也同时口中一口郁血吐出,说不出的郁闷懊恼。

明明修为差不多,力量仿佛。然而在这庄无道的面前,他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大人面前挥舞兵器的小孩,非但是拿对方无能为力。反而随时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给伤到。

墨色的剑光打回,那漫天的阴蓝之火,也顿时收束。再次化成了凤爪之形,把后方那只无声无息打来红色禅杖,强行迫退。

“无量真佛!法智一生,从未遇施主这般棘手之人。然而天下功法,有生就有克!”

法智口念佛号,后撤一步。双手持印,胸襟敞开,露出里面一枚精巧的佛像项坠,身上同时放出了三层金光佛影。

“尸罗波罗蜜,金光缚轮!”

一个巨大的金色佛轮,蓦然现于殿内上方。一条条的金色锁链坠落往下,有如大蛇,往庄无道的手足四肢延伸纠缠过去。完全无视了那磁元气罡,似乎转瞬之间就可把庄无道整个人,牢牢的捆住。

可当这些锁链,接触到庄无道的身躯时。却仿佛庄无道的肌肤之上,涂着一层油脂。滑腻异常,使这数百条金色锁链,完全无法沾身。每每才一接触,就会滑开,更不用说缠绕。

“你这和尚,老老实实等我把这龙须菩提子与菩提枝给你不好么?为何还要自寻死路,插上一手?天下功法,是有生克。然而你这金光缚轮咒都未掌握完全,为何要用出来丢人现眼?”

什么?

那法智楞住,总觉得此时庄无道的声音语气,略偏阴柔。然而他此刻更在意的,还是这言语中的戾气杀机。

下一刻,就见上空处的金光缚轮咒,突然一个旋转。而后那总数九十九条锁链,竟是全数转向他席卷而至。

法智一声怒吼,禅杖顿地。立时间一层层佛经文字,显现虚空,宛如墙壁。却被这些锁链一击而碎,然而四肢俱都被纠缠捆锁,整个人都被这些锁链,硬生生的吊起在了空中。任是法智如何挣扎,也不能逃脱。

“叮!”

一声刺耳的金属颤鸣,破空斩来的狼牙大刀,击斩在了横空阻拦的雷杏剑簪上。

刀剑交斩,火花四溅。方孝儒死死的咬着牙关,刀势却不能再有寸进。反而是剑身之上,反震之力,越来越强。

正僵持不下,云儿忽的轻吹了口气。方孝儒却顿时一惊,就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毫不犹豫的借反弹之力飞身而退。无极符体,催至最大,狼牙刀带起一道道刀弧螺旋,准备抵挡防御着庄无道可能的反击追袭。

连续数次交手,他已经被庄无道借力化力的手法,打得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宁愿谨慎一些,也不愿再丢人现眼。

云儿哑然失笑,全不去理会。而他的身侧,也再次传来那黑袍老者的沙哑声音。

“没用的蠢货,居然还是乾天宗这一代的栋梁子弟——”

那一双肉掌,再次拍来。掌上萦绕的灰白死气,又浓厚了数分。黑袍老者的声线,也前所未有的凶厉。

“大凶罗睺,竖子可杀!”

此时的云儿左遮右挡,几件灵器,都已来不及回援。不过庄无道在意海之内,却毫不担忧,知晓剑灵费尽了心思,制造出此刻的独战之局,就是为了此刻。

几件灵器,各有需御守之人。然而也意味,此刻这黑袍老者,同样是孤立无援。

云儿面上却无表情,眼中亦是毫无异色。同样是一掌大摔碑印出,再次对轰。

三掌交触,先是肉身之力碰撞,真元冲击,而后一层层浩荡无边的煞力,汹涌而至。

庄无道的身躯,竟是终于站立不住,后撤了半步,差点就退出青石之外。

而就在黑袍老者的目中笑意隐含,才现出几分得色时。忽又面色一变,发现那冲出他体外的煞气,竟又从庄无道的肉掌之上,倒涌而回,更夹含着一丝丝死亡气息。引得他体内的腐骨噬心掌魔功,动荡汹涌,反噬五内!

而那双肉掌,则与庄无道的手,似彻底粘在了一处,想要挣脱都不可得。

“你这是,到底什么法门?”

黑袍老者眼里的讶色,已转为惊恐。体内的煞气,正是沸反盈天,四下暴走,五脏六腑之内,都被这腐骨噬心煞力侵蚀。

“此为移花接木!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儿淡淡的言着,乾坤挪移,绝不止是借力化力。有时候强行取借,也可使得。

黑袍老者的浑身上下的肌肤,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甚至可见一层层死皮,从他地上掉落。

而腿部的伤口,无论骨骼血肉,都是泛着灰白之色。那腐骨噬心之力,依然是源源不断的被‘庄无道’强行提取,反过来灌输冲迫入入体。黑袍老者又抬眼望了望四周,只见那方孝儒有如惊弓之鸟,法智仍被自己的金光缚轮咒捆束。而司马云天与青袍修士,则俱被‘磁元灵盾’与‘伏魔定山圭’阻拦,不能靠进。

四下无援,而体内腐骨噬心煞力的暴走,也接近极限。黑袍老者猛地一咬牙,提起最后的真元,决然无比的在手臂肘部炸开。赫然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一双手,强行炸断。而后狂吼了一声,连续飞退到了数十丈外。黑袍老者整个人,接着就化作了一道红光,往殿外急冲而去。

不止是此刻的庄无道,让他心惊胆丧,不敢再继续死斗。也更是为防范这殿内诸人,四肢俱断,他一身战力,剩下不到一成。只需任何一人生出歹念,他今日就绝无幸理。

云儿也不去理会,首次转过身,目光落在了法智身上。眼里一抹杀机微闪,而后探手一招,把那口雷杏剑簪,又召至到了自己的身前。

黑褐色的剑身,此刻却闪耀发亮,流露出一丝丝的电光雷华,形炽天电网,剑气吞吐。

“你想作甚?”

法智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感觉不对,心神惊悚,一股危险之至的感觉,涌起心头。

然而身上的金色锁链,却一时又挣扎不开。

“今日此间一切,由你这和尚而始,不将你诛杀,我又如何能心甘?佛家讲的是因果,而杀人者人恒杀之。和尚你既起了杀意,我自也可送你回归西天净土!”

云儿说话时,神情是无比的严肃认真。双手捏着剑决,将庄无道体内的真元,化成了一道道符印,打入到了雷杏剑簪之内。

伪玄术,大碎云!

伪玄术,大裂石!

伪玄术,拔剑式!

伪玄术,刺剑式!

连脉通窍,生死别,起!

“剑主看清,真正的生死别,该是这么用的!”

一连五处灵窍,俱被云儿一一引发。雷杏剑簪剑起之时,整个石殿之内,都似失去了颜色。

所有人都动作一窒,愕然失措的,望着那道飞凌而起的剑光。层层叠叠的剑影笼罩而下,渐合为一,直指法智的眉心一点。

而仅只是这剑势余波,就使石殿的门口附近,大片的石墙崩塌。

法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身影膨胀,如怒目金刚,奋力将缚于己身的金色锁链,强行寸寸崩断。

然而当挣扎开来之后,法智眼中却依然不见喜色,反而更是悚然失措。

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自己规避,也无法抵挡。隐约可觉,那剑光所指,已经牢牢的将一条若有若无的线,遥锁住了他的神念,定住了生死。

感觉这条线不断,那么自己哪怕是躲避,哪怕是成功的抵挡,未被这那雷杏剑簪临身,也依然难逃命丧之局!

想要逃生,除非是有人,代自己赴死!

法智也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可他素来灵觉敏锐,精通佛理,丝毫都不敢冒险。

视角的余光,恰望见那黑袍老者的遁光,从他身旁掠过。

心神一动,法智就毫不犹豫的,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金色的佛偈。

“佛不见身知是佛,若实有知别无佛。智者能知罪性空,坦然不怖于生死。叶施主,今日请代我一死!拘那含牟尼,明王转身轮!”

佛偈化开,刹那间,法智与那黑袍老者之间竟赫然出现出一个巨大的光轮。光轮转动,二人凭空就调换了方位。

那雷杏剑簪声威赫赫挟万千紫电轰然刺下,瞬间洞穿了黑袍老者的眉心。老者的眼中,先是满含着不甘愤恨,接着就是光泽渐散,归于寂灭。

“阿弥陀佛!贫僧有愧,此番回归燎原必为施主诵四十九日地狱往生经,以超渡施主亡魂!”

那法智立定之后,同样满身是血,满脸的愧色,俯身朝黑袍老者深深一礼。而在场诸人,面色则都是说不出的怪异。

一位叱诧风云的金丹修士,就这么死了?死在庄无道与法智的‘联手’之下?

第三四八章从容而退

“不过只是叶真一具化身而已,死了也不过就折寿十几年,又不伤根本,用得着你来为他超渡?”

那青衣修士一声冷笑,语气中却颇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金丹修士,能把自身修为封印,肉身却无法压制。在这离寒宫中,同样会触发禁阵。

他本身是临时造出了一具身外之身,强行分割了部分元神操控此躯,才能进入。这黑袍老者的情形,多半也是如此,付出绝大代价。

之所以想要抢夺菩提子,就是听说这菩提子,也有着恢复元神伤势之能。而龙须菩提的功效,更在其上。

法智却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那黑袍修士的尸骸。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不过,即便黑袍老者的本体在离寒宫外还能存活,只怕也没几年寿元。

那一剑斩下的生死之线,分明可斩断生机,直伤根本,连万里外的本体,多半也无法幸免。

既然能用第三层的腐骨噬心掌,那么这人,多半是那叶真无疑。据说此人本来就已不剩多少寿命,如今化身被斩,又被这一剑正面击中,只怕真是活不了多久。

而当他再看庄无道生,眼里已经不止是忌惮,还有一丝隐约的畏惧。知晓眼前此人,今后几十年都将成为压在他心头上的巨大阴影。

法智突然间想起,为何十四年前,他那位天资高绝丝毫不下于他的师兄,会在与重阳子一战后,就此意气消沉,光环尽去,沦落于普通弟子无异。

此时此刻的庄无道,也同样有着使他高山仰止,难以企及的绝望。

“明王转身轮咒?你这是前人留下的佛偈?有些意思,算你逃过了一劫——”

云儿探手一招,就把那雷杏剑簪,再次收回到了身前,而后目光环视了诸人一眼。

“尔等可还欲再战?我仍可奉陪。”

言语平静无波,却是无法言喻的霸道。青衣修士面色青紫,却再无丝毫的战意。

司马云天默然,眼帘低垂,以掩饰着目里的怒火憋屈。而方孝儒则是面色平静,之前的狂狷桀骜,荡然无踪,又恢复了一派儒雅之状。似乎眼前之事,与他无关。

“既然诸位都不愿再战,那我便先行一步,告辞!”

不知何时,此处那扇门外的屏障,已经打开。不过只有从青石之上,才可以横空渡过。

云儿轻蔑的收回目光,把诸般灵器,还有那黑袍老者随身的一枚须弥戒连同一双金丝手套,也尽数召回到了袖内。而后就这么施施然的,走入到那第三层的门内。

“今日之事,还不算完。到第三层,无道自会向诸位一一讨教!”

那燕鼎天微微摇头,朝着在场诸人笑了笑,随后便也随着庄无道的身影,踏入到了门内。

他方才一直站在青石之上,也算是协同之人,同样有资格进入。

青衣修士只能静静的看着,脸上虽被一层面具遮蔽,眼神内却满是说不清的憋屈愤懑。

手握着剑,双臂之上青筋爆起,几次松紧,最后仍是无奈放开。

明知方才那一剑,可能是庄无道最强一击。明知此子,多半也无什么余力,否则绝不会就此罢休,早早的离去。

然而他就是提不起勇气,继续搏杀。不敢试探,到底此子极限何在。

且即便此时出手阻拦,又哪里能拦得下?门禁已开,此时的庄无道可进可退,已据不败之地。

心中更是阴冷无比,庄无道最后离去时的一句,让他心中无端端的一阵发紧。

知晓到第三层之后,多半要面临庄无道的疯狂报复。六人合力都无法,那么若单身遭遇时,又会是何等样的下场?

而此时石殿之外,那萧丹则是静静肃立着,面色忽青忽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静默了良久,直到一束红光越空而至,冲入到石殿之内。赤阴城飞鹄子散去了遁光,现出身影,而后惊愕的看着这四周一片狼藉。

“这里可是发生了何事?可是我错过了什么?”

包括那青衣修士在内,在场五人都不约而同,侧过了脸,都是说不出的羞惭尴尬,几乎无地自容。

……

从第三层门口踏出时,庄无道就已再压制不住伤势,一口鲜红血液,猛地从口里吐了出来。

云儿的意念,已经退回到了剑窍之内。他却需承受着体内的翻江倒海,与肺腑俱裂之痛。

第二重天境界的乾坤大挪移,只可以化解反弹他人击来的四成劲力,若遇术法,则还更少一些。

哪怕施展‘斗转星移’这门玄术之后,也只是把这数字,提高到七成半左右。

而剩余的两成半,就需庄无道自己来承受。石殿内一番搏杀,被六人合力围攻,他伤势早已不轻。只是一直被云儿压制着,没有展现在外。

换成了庄无道自己,却无这么高明的调节气血之能。重新掌控身体后,就立时伤势爆发。

其实云儿本可操纵他身躯半个时辰,大可再与那五人战上一阵。只因他肉身,实在承受不住,才选择了退走。

淤血吐出,庄无道就感觉自己体内,好过了不少。不过也免不得元气大损,体虚疲弱。知晓此时,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先寻一安全隐匿之地养伤。

“燕道友,适才多谢。无道需觅地养伤,就先行告辞了。”

适才这燕鼎天,虽为他说过话。然而庄无道却绝不可能,就此对这人百分之百的信任。尤其是在这伤弱之时,更不会与之同行。

一个燕鼎天,他倒是不惧,不愁此人能玩出什么花样。然而若再联络他人,那时又该如何?此人可是有着五阶的信符在手,哪怕是在这离寒宫内,亦可联系数百里外。

“庄兄果然是受伤了。”

燕鼎天微微一笑,眼里退去几分玩味,多了些认真之色:“不过庄兄,可否再听燕鼎天一言再走?”

“嗯?”庄无道扬了扬眉,做洗耳恭听状:“燕兄尽管说来无妨!”

这说几句话的时间,他还耽误得起。

“燕某是想拜托庄兄一事!”

燕鼎天知晓庄无道急着离去,便毫不废话,直入正题:“大约一个半月之后,可否请庄兄,帮我收取一件宝物。那时可能有一场大战,我一人独木难支,需要庄兄鼎力助我。”

“原来如此!”庄无道闻言,却并未有应承之意:“可我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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