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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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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庄兄鼎力助我。”

“原来如此!”庄无道闻言,却并未有应承之意:“可我为何要助燕道友?”

只是方才,为他说几句公道话的恩德,怎足使他豁出性命,浪费这许多时间?

燕鼎天也不意外,笑着反问:“听说庄兄与北方太平道,有着一些恩怨?那件事物,对我至关重要。今日庄兄助我,他日庄兄要对太平道有何动作,与其为敌时,燕某必是庄兄忠实盟友。这个承诺,燕某会以元神起誓,绝不违约。”

“太平道?”

庄无道目中微缩,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面透深思之色。北方太平道,那个庞然大物。自己有一天,会与其为敌?

自己与重阳子,真的就无和解的可能?他所需的,其实只是重阳子再他母亲坟前,低个头,道声歉。

目光迷茫了片刻,庄无道再回过神时,却微微颔首道:“这倒是可以考虑,不过,就只燕兄你一人,怕是份量不够,除非是大灵朝廷或者天道盟这般,我才能考虑!”

若真有与整个太平道为敌的那一天,多一人两人帮手,又有何用?

“原来庄兄已经猜到?”

燕鼎天语气明显颇是惊讶,而后就淡淡笑了起来:“我燕鼎天,如今不过只是大灵国一个不受看重的皇子,又怎能代我父皇承诺。不过燕某野心不小,也意图染指皇位。一旦取得那件东西,倒有七成把握,可以入父皇之眼,成为皇储之一。若有朝一日能够登基大宝,定不会忘庄兄今日之助。”

“也就是说,都只是空头承诺而已?”

庄无道转过了身,毫无留恋的离去:“我需再考虑一二,迟些再给燕兄答复,告辞!”

实则这第三层之内,无有特殊的联络之法,一旦分离,就难有再见之日。

“可若我说,那处地方,可能也有庄兄所需之物呢?”

燕鼎天并不沮丧,转而又把一面紫红色桃木符,向庄无道抛飞过去。

“庄兄可再考虑一二,即便燕某最后未能得获皇位,亦可有自己的封地,而且多半就在北方。此时麾下,已有九位金丹,皆可为庄兄助力!”

庄无道把那‘神木牵机引’接过,若有所思的再看了燕鼎天一眼,而后就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必定会仔细考虑。”

这一次庄无道的语中,却多了几分认真。九位金丹,也算是一份不小的势力。

第三层与第二层,情形差不多。只是范围更广,幻雾更浓。

庄无道使用磁遁之法,只遁出了七百丈左右,就不见了燕鼎天的身影,神念也同样感应不到。

发现此处,他需更加的小心。这次法禁更为密集,除此之外,随着他逐渐深入,发现身躯越来越是沉重,几十倍重力,开始加临于身,使庄无道行动时,倍感艰难。

第三四九章冲击筑基

“其实若非不知那几人有何底牌,云儿亦只能代替剑主半个时辰,根本就不用固守原地。”

远离开燕鼎天之后,云儿就又神色不安的,在庄无道的身侧现出身影。

“使剑主受此重创,云儿有愧。”

庄无道闻言哑然失笑:“这与你何干?祸事也是我自己招惹来的。”

这一战,云儿的确是没有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远超同阶的遁速,根本就未曾发挥。只能被动的,立在青石之上挨打。

不过考虑到那时的境况,也只有如此才最是妥当。况且他也答应过羽云琴,尽量先于诸人之前,进入第三层,不好食言。

“不过,那个人,真的未死?”

“金丹修士,哪有那么容易死去?那只是一具可临时寄体的身外化身,还有部分魂魄而已。若是真正的金丹肉身,哪有那么容易将他四肢俱断?”

云儿摇着头道:“不过此人付出的代价不少,分魂裂魄,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之策。使用此法,一般都无法晋升元神。即便是那些寿元将尽的修士,也不会轻易使用。一旦化身有损,也会创及本体。再者我那一剑,直问生死,直指元神。他即便能躲过这一劫,估计也没几年好活。”

“是这样?”

庄无道眼神有些怔忡,那样强横的金丹修士,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剑下?不对,是云儿。

换成是他自己,今天六人中任意一人,他都需全力以赴。尤其那两个金丹,哪怕是新掌握了第二重天境界的乾坤挪移大法,也不可能胜过。能够安然逃得性命,就算很不错了。

还有那一剑,那才是真正的生死别?

平时梦境里习剑,总有些模糊。平时练剑之时,也总觉得差了些什么。直到今天云儿亲自出手,对那法智使用,他才隐约感悟到,这一剑的真髓。

相较起来,他那日一剑‘生死别’击败宁真,又以剑劲余势,与司马云天斗个不相上下。之后便自鸣得意,以为自己剑术,已经出入门径。

如今看来,却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右手虚划,在身前勾勒出剑痕,庄无道渐渐失神,渐渐沉浸到方才云儿用出的剑势之中。

不过下一刻,就被云儿的话语惊喜。

“剑主,你此时有伤在身,不宜悟剑!”

庄无道抬起眼皮,颇有些懊恼的,瞪了云儿一眼。他好不容易,悟到了一些剑理,被云儿这么一打岔,就忘去了大半。

不过也知这剑灵是为他好。悟剑之时,他物我两忘。而体内的真元气血,却会自发的跟随剑势剑意涌动激荡。

只会使他肺腑伤势,更为沉重。

“我知道了,不悟便是!”

遗憾的一声轻叹,庄无道转而就开始望向周围。看看附近,有无能安静养伤之所。

这是云儿却又好奇问道:“剑主之意,是真欲与那燕鼎天联手么?”

“我还在考虑!”

庄无道满脸的为难,眼神犹疑不定:“不过此人提出的条件,确实有让人心动之处。可问题是,对我而言此事实在过于遥远。”

北方太平道,是天下第四大宗派,与赤阴城并驾齐驱,实力差相仿佛。

不止他庄无道,在这北方道门面前如蝼蚁一般。离尘宗,也同样不堪与之比较。

他心里绝不愿走到那一步,却又隐隐于感。无论是离尘宗还是他,只怕都免不了,有与那太平道全面冲突之日。

“我倒是觉得,剑主你可与他联手试试看无妨。”

“嗯?这又是为何?”庄无道颇为奇怪,自从血祭之后,云儿就很少会干预他的决断。遇到这种事,通常都是默不作声,以免影响到他。

“我观此人面相不俗,是人主之像。”

云儿语气颇起怪异:“似乎这天地间的气运,都只钟于他一人一般。剑主虽有先天魂体,然而相较于燕鼎天,却还是要远逊于他。”

“气运?”庄无道不禁失笑:“云儿你是剑灵,难道除了卜卦之外,也能观气不成?”

修士中的术算星象之学,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是半信半疑。人之命运,怎可能通过这些小道窥测?

“轻云剑曾有一段时间,是一位人皇佩剑,所以对龙气感应,特别灵敏。”

云儿不理庄无道的耻笑,神色认真道:“我不知那大灵国,是否还有其他的皇子。然而即便有,可能也再无人能超越过他。而常胜不败之道,就是要学会选择,要时常与胜者站在一起。所以此人,剑主是真的可以结交。”

“这个燕鼎天,居然被你如此看重?”

庄无道双眼微阖,陷入深思,而后仍是摇头道:“我再考虑一二,到时候过去看看也无妨,若风险不是太大,帮他一把也无妨。就当是为日后,留一条人脉。”

随即又皱起了眉,语气奇怪道:“这里有些古怪,灵潮起伏不定,有时候强过第二层数倍,有时候又如死地一般,半点五行之灵也无。怎么回事?”

早在初进入第三层时,就已觉情形有异了。到此刻,只是确证而已。这一层的五行灵气,的确是潮涌不绝,不断动荡起伏。宛如失控了的野马,四下冲劲游走。

“剑主也已察觉了么?”

云儿似早有预料,庄无道会这么问。“是这一层的禁阵,已经有了破绽,才使天地之灵动荡。我观这一层,已经可以允许筑基修士存在呢!剑主稍后就可尝试,在此冲击筑基境界。否则之后再面对那些金丹时,只怕绝无胜算。”

“冲击筑基境?”

庄无道略有些不解:“冲击筑基倒是无妨,然而我该怎么回去?”

即便第三层能够容许筑基境存在,第二层与第一层却依然被离寒宫禁阵压制。

他要想出去,终究还是需原路返回。那时候他一身修为,又该如何压制?

“若我所料不错,这第三层,应该就可出去。此处乃封灵之界,本该密闭无隙才是。不过既然此处禁阵有了破绽,那也就未必能再如以前那般天衣无缝。我观此处灵潮动荡的轨迹,也料定这第三层,必有一两个裂隙存在。不但里面的人可以从此出去,说不定外面的人,也可以进来。不过却需这离寒宫内,有人接应。”

庄无道心中微震,隐隐领悟,为何师曼真那日会说。羽旭玄所谋之物,自己会亲自来取,无需他人代劳。

赤阴城开放离寒宫,怕也是为凑齐足够的英杰才俊,来打开第三层的入口。

就是不知,最后接应羽旭玄进来的,又会是哪一位?

筑基境么?其实来离寒宫之后不久,他就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冲过这瓶颈,凝练本命灵窍。只是因离寒宫之故,压制忍耐了三个多月。

对这一境界,他也是倍感期待。

“还有那方孝儒三人,那中原三圣宗,剑主打算怎么应付?”

云儿又再次把庄无道的思绪打断道:“剑主说的轻松,不过我却知剑主这一次,是真正惹到了大敌。还有那龙须菩提子,一旦消息传开,只怕还会引来更多的人争夺。”

“还能怎么办?只能凉拌!”

庄无道‘嘿’的一笑,并不曾把此事放在心上。龙须菩提子与菩提枝,他倒无需怎么担忧。只要能带回到宗派,就可无妨。

这两样灵物,若是在他手中,天下只要稍有些实力的修士,都会起意争夺。

然而若是换成离尘宗,那么哪怕燎原寺,也不敢妄生贪念。只能好声好气的,与离尘宗协商。

至于那所谓中原三圣宗,就更是不用理会。那中原三圣宗的眼中,离尘宗固然只是边陲蛮荒之地的道家宗门,然而也同样意味,这三大圣宗对离尘宗鞭长莫及。

离尘宗与赤阴城不同,与中原之地隔着一条藏玄大江,数十大国。中间还有着三十余个中型宗派,两大修行世家。

中原三圣宗,怎么都不可能把势力触角,延伸到东南之地。

今日即便宰了那法智,燎原寺又能怎样?最多也只能遣人责问离尘,通过赤阴城对离尘,间接施压。又或者派出三五个弟子南下,伺机将他诛除。

然而这些,对他而言,皆是不痛不痒。就如移山宗近在咫尺,离尘宗也无可奈何。燎原寺虽强,却也无力使离尘宗屈从。

大不了他这一辈子,不出入中原之地便是。

“剑主倒真是洒脱,不过这一战之后,剑主必是树大招风。真的无妨么?”

便连身为剑灵的她,也隐隐为庄无道担忧。若有可能,云儿自然是希望庄无道能以世所无匹的锐气,斩碎一切阻碍。然而理智却告诉她,他二人的实力依然孱弱,这绝不可能。

“做就做了,哪里有那么多后悔?”

庄无道哑然失笑:“云儿你与其代我心忧这些,还不如先我寻一个可以藏身,冲击筑基之地。”

“早就代剑主寻得了——”

云儿的眼神也轻松起来。目光似能穿透过那浓雾,看向了远方某处。

“只是剑主不先看看,那个叶真留下的小虚空戒内,到底有何遗物么?里面有个小惊喜呢!”

庄无道这才想起,云儿离去之前,曾将叶真所有的遗物,全数收入到了自己的袖中。

心念一动,庄无道就将藏在自己袖内之物,一一翻出。首先自然是那双金丝手套,是一件二十四重法禁的中品灵器,可增拳力,可抗兵刃,水火不伤,恰是他能用得上的。

只是这手套之内,有几丝煞力沾染。他想要使用,须得向将这手套净化之后再说。

而小虚空戒内,则更让人失望,除了一些丹药符箓之外,灵器倒是有着不少。让而大多都是魔道法器,不是煞力太重,就是沾染了魔息。

他庄无道也常用血祭之术,然而本身并未修习魔功邪术。这种魔道之器,还真是用不上。

“果然是魔修一脉!”

庄无道若有所思,而后就又寻到了云儿所说的小‘惊喜’。赫然是两张符宝,一为‘玄阴六壬雷符’,是三阶符宝,内中封印着十五道玄阴六壬神雷,每一道,都可相当于金丹修士减半之后的四品玄术神通之威。一为‘封魂百毒符’,也同样是三阶。展开之后,会形成一层名为‘封魂百毒障’障膜,不但具有奇毒,可封印魂识,更可有防身护身之能。无论拳力剑劲,还是术法,都难打破。

也不知这是那叶真自己制作,还是从他处得来。亦都是魔邪之物,不过这‘符宝’与魔器又有不同。庄无道只需激发就可使用,并无妨碍。

可惜那叶真,可能是为隐藏实力,才未使用。却是到最后,都未有使用的机会,被法智的明王转身轮困住,又死在云儿的生死别剑下。

有这样两张符宝在手,庄无道就只觉心中一定。这次离寒宫之行,他的保命之能,又陡增数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都不会畏惧了。

第三五零章明翠之幸

“离尘庄无道,正榜排名第二十五万四千二百二十三位,拳法第九万八千二百六十二位,遁法十三万二百二十四位——”

“——练气境十二重楼,练气境正榜排名第四,拳法第一,遁法第一。剑术榜上无其姓名,术法榜上无其姓名,潜力榜上无其姓名——”

耸入云端的明翠峰峰巅,宏法真人的法架之前,一个红袍女修正手持一本金色书册,高声诵读。而唇角旁,则微含讥讽之意。

“只是颖才榜第二么,我还以为,这一届上的颖才榜,他能冲上第一位。”

“痴心妄想!”

在红袍女修的对面,另有一位面相约五旬左右的老人,正神色淡淡的品着茶:“之前那方孝儒等人,都未曾真正发力,以避那重阳子锋芒,而今又岂能再容另一个太平重阳出现?只是此子,依然能排在颖才榜第二,倒真是出乎意料。方孝儒身具不灭道体,司马云天的蕴剑元胎,法智的迦叶佛体,这一阵子可是轰传天下。三种道体佛胎,昔年可都曾横行于世。几年潜藏忍耐,隐伏不发,怕是那几种秘术,也已修成。庄无道何德何能,可与这三人并列?”

“无非是那天品灵根!不过按理而言,此人在潜力榜上的排位,应该会掉落一两个名次才是。”

红袍女修似也觉疑惑,继续往后看着,然而一行令她感觉刺目的字体,蓦然跳入眼帘。

“——此子实力,观月实难评断。将之暂排于颖才榜第二,居于方孝儒之后,实为权宜无奈之举。大胆猜测庄无道,实力当能与方孝儒比肩,并驾齐驱,甚至更在其上。今届颖才榜,此子实可与方孝儒,可并列第一位。事实如何,可留待日后印证。”

“并列第一?这观月散人,莫非是脑里面进了水不成?不灭道体,当年的不灭道人,他岂能不知?以一人之力,抗衡玄圣宗十二元神境真人而不败,可谓绝世罕见的道体灵胎。哪怕方孝儒在潜力榜上,只有第八。也非是庄无道可以比拟!”

红袍女修已是忍不住,冷笑出声:“还是说他在前一年颖才榜上,对庄无道评价太高,一时下不了台?那法智司马云天,只怕也绝不会心甘情愿,居于庄无道之下。”

“只是初稿而已,还未有定论。”

那五旬老者,言辞倒还算是中肯平和:“庄无道毕竟是我离尘宗第二位通过第三条道业天途之人。天道盟对他评价高些,也是应当。再者此人在颖才榜上的排名,即便再低一两个名次,又能有什么差别?他依然是道门天骄,我离尘诸宗翘首以盼的栋梁。此为小节,其实无关紧要,叶涵师妹无需太过在意。”

“怎能不在意——”

那叶涵正说着话,上方处的宏法真人却已是睁开了眼,目透怒火:“本座将这颖才榜的初稿提前寻来,可非是让你二人,争论这庄无道排名几何!”

声如擂鼓,带着雷霆之怒,震得这整座殿堂,都在微微发颤。

叶涵只觉耳膜刺痛无比,面色发白,神色惶恐的,看向了上座的宏法真人。

“还请师尊明示!”

宏法斜目睨视了这红袍女修一眼,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失望之意。

“何不再翻一翻这颖才榜,看看我离尘宗,到底有多少人,在这榜单之上?”

叶涵不敢怠慢。匆忙翻着书页,而后若有所思道:“总共有三十一人,其中宣灵山十一人,我明翠峰九人。”

这个比例,对于离尘宗而言,还是很不错的。即便是中原三圣宗,也不可能每一年,都在颖才榜上,常年保持三十个以上的名额。今次离尘宗能够在这五百人名单中,占据三十一席。说明自家宗门气运,正显旺盛飞腾之势。

想必这届的颖才榜发布之后,天下诸宗与散修,都不敢再小视离尘。

不过叶涵却终于心中了悟,宏法的怒因何在。这一届,宣灵山十二人,明翠峰才只九人。

而就在几年之前,明翠峰才在宏法之中,招收了数万弟子。其中英才不少。却依然不能超越宣灵山。

对于正极力追赶,试图超越宣灵的明翠峰而言,这的确是不能容忍。

“此事魏枫师弟,难辞其咎!”

五旬老者亦一声冷哼。面露不满之色:“若非是他私心太重,擅权妄为,我明翠峰何至于此?”

若然盖千城那三人还在,其中至少有两人,可以勉强登上颖才榜单。不使宣灵山专美于前,至少可以平手。

“怎么能这么说?”叶涵甚为不满:“魏师兄也是为我明翠峰的嫡脉传承,不被奸人所夺!再者那盖千城三人天资,也不是最顶尖之流。这一代弟子中,就至少有十余人可与之比肩。只因修行较晚,家势稍弱,所以不能出头。只需精心培育,迟早可以追上。”

“真是如此么?”

老者冷笑:“我恐他们最终出头之时,这明翠峰内又有人看不惯,要在背地里插上一刀,捅上一剑。能够平安活过筑基,就已谢天谢地。”

见叶涵明显有些气虚词穷,老者也不为已甚,神色认真看向了上首的宏法真人:“师叔,外人只知我明翠峰声势大盛,外似光鲜,甚至隐隐压过了宣灵山一头。却不知我明翠峰内斗,严酷甚至还在那含光山之上。历年都有出色弟子因此死伤,近的就有盖千城与虞安君。不但峰内因此人心不齐,金丹数量,也远不及宣灵山。所谓攮外必先安内,若不能革除此积弊,使明翠峰上下精诚一致。只恐我明翠峰一脉,不等追上那宣灵山,自己就要先行崩溃。”

“然而吉明师侄,我明翠峰内斗不绝,究竟因何而起?”

对老者的言语,宏法并不置可否,反而反问一句。

吉明道人稍稍意外,不过依然不假思索的答道:“是因我离尘宗职位有限,每年分配的丹药灵器,都远不足我明翠峰上下使用。”

“一语中的!”

宏法赞许的微微颔首:“我离尘宗,有道馆真人三百四十五位,离尘本山加上几处道宫,总共有执事一千七百二十四人。然而全宗上下,却有近七千。不对,到上月为止,一共有筑基修士七千四百人有余。都对这些可积累事功,有格外供奉的职位,虎视眈眈。放诸于明翠一峰,筑基境弟子总共一千二百人,有职司者才不过四百,还有七百余人,在盯着那些职司,嗷嗷待哺。试问又岂能不争夺?不内斗?”

“我明翠峰脉要想上下精诚一致,就需使至少近半人,有足够的资源,有积累善功的途径。可这些职司,不可能凭空腾出。”

宏法冷冷一哂,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意味:“要么离尘宗继续扩张,要么就是从其余二山七峰口里强夺!吉明你说,我该如何选择?”

“这个——”

吉明哑然,面含苦色。离尘宗实力尽复往昔,然而大规模的扩张,在诸宗牵制防范只下,却又力有未逮。宣灵山一心求稳,更愿步步为营,蚕食周围。明翠峰一脉,对扩张则更为迫切,更愿速胜鲸吞。

然而几年来,离尘宗屡遭挫折,明翠峰主持宗门大政,外扩显得过于急躁。屡次劳师动众,不但毫无所得,反而损伤惨重。仔细算来,也只有东离国方向,有所突破。可那也是因宣灵山庄无道绝地反击,布局大胜移山宗,与明翠峰可没什么关系。

比较之下,尤显明翠峰一脉的无能自私。而此时宗门内早有异声,弟子大多都已对夜君权这个轮值掌教生出不满之心。

外扩乏力,而从宗门内部夺食,也一样是遭遇重挫。原本势力渐衰,后继无人的宣灵山,是他们最佳的掠夺对象。然而自从庄无道如彗星般崛起,宣灵山一些后辈弟子,也陆续发力,名跃颖才榜单。离尘宗内的形势,已渐渐倒转。宣灵山一脉的地位,也再次稳固,欣欣向荣。

“这庄无道,起来的也真不是时候!”

叶涵一声冷哼,不满道:“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此子,如那灵华英一般,早早死了干净,看着实在碍眼。”

“混账!”

宏法真人一声冷哼,而后目视吉明:“吉明师侄,对于此子,你又是怎么看?”

“我却是觉得,此一时彼一时。这庄无道,颇值得我等期待。”

吉明挑了挑眉,顶着叶涵似欲杀人般的目光道:“不止是我,明翠峰上下等人,此时也对他心存期冀。若此子能如六千年前,那位玄萧祖师一般惊才绝艳,哪怕只有玄萧祖师一半成就,离尘宗的未来,也值得期冀。未必就定要盯着离尘宗这一亩三分地内斗不休。”

“你也是这样的想的?”

宏法真人神色淡淡:“然而如何保证,离尘宗重振崛起之后,我明翠峰一脉也能得益?师侄须知,明翠宣灵积怨已深,我只恐日后离尘宗威临东南,我明翠峰却积弱式微,沦落到如那水云峰与素云峰般的地位。”

“这个——”吉明一阵失语,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而此时宏法真人也已拂袖而起道:“吾知师侄与我意见相左,也毋须师侄你一定认同我意。这次唤师侄过来,只因深知师侄你调教弟子之能,烦请师侄从今日起,开始负责我低辈弟子的修行指点。为我明翠峰日后计,请吉明师侄务必尽心尽力,莫要推脱。至于门内纷争,师侄其实无需在意,只需管住分内就可。”

吉明无奈,只能附身应命,宏法真人则已踱步行往了殿外。临走之前,目光却又瞥了一眼叶涵手中的颖才榜,唇角不可察觉的一哂。也莫名的,感觉浑身一松。

还以为此子,真能如当年的玄萧一般,日后可横扫一界,一手遮天。可究竟还是被人压下了一头,也终究非是另一个太平重阳。

此界中英杰蜂拥群起,哪怕似玄萧祖师那样的人物复生,也只能泯然于众人。此是离尘宗的不幸,却又是明翠峰一脉的幸事。

第三五一章推迟三月

无独有偶,北方冰国,同样有一位女子,手捧着一模一样的书册轻诵着。

“颖才榜第二位离尘庄无道,正榜排名第二十五万四千二百二十三位,拳法第九万八千二百六十二位,遁法十三万二百二十四位——”

“——练气境十二重楼,练气境正榜排名第四,拳法第一,遁法第一。剑术榜上无其姓名,术法榜上无其姓名,潜力榜上无其姓名——”

“究竟还是子不如父,夫君你这孩儿,到底还是不如你呢!”

万丈高的峻崖旁,萧灵淑巧笑嫣然,莞尔道:“练气境十二重楼,以他的天品灵根,明年应该就是筑基境界。却不知那时,排位又是几何?”

重阳子并不动容,悠闲自在的握着一柄翠绿钓竿,钓钩垂下,远远探入云海之内。目光清淡如水:“很不错了,我当年却也不过如此。乾天宗方孝儒,燎原寺法智,玄圣宗司马云天,皆是中原三圣宗精心培育的后起之秀,日后都可为一方栋梁。这竖子能在这四人中,跻身前二,很是不错。”

“我却以为他差得远了!当年夫君那一代人,那些对手又有哪一个,不是不出世的俊杰?可如今又何在?那乾天宗雪舞,亦有着‘焚世火身’这一绝世道体,潜力不在‘不灭道体’之下,又哪里比那方孝儒差了。一出世,就号称筑基境之下无敌,日后必可君临中土。可近些年,被夫君压制,也渐渐没了声息。”

萧灵淑不以为然的调侃:“你那孩儿,这点却是远不及你。修行天资或者真是不错,不过此时看来,终究还是不能如夫君你这样,有力压群雄的气魄呢。去年颖才榜出,烈儿名噪一时。如今看来,却是成了这方孝儒借以成名的踏脚之石呢。”

重阳子轻轻‘唔’了一声,并不说话,只专心盯着云海中,那银色的钓线。似乎这万丈高空中,真会有什么东西上钩一般。

而萧灵淑,也继续下面的内容看着。

“——此子实力,观月实难评断。将之暂排于颖才榜第二,居于方孝儒之后,实为权宜无奈之举。大胆猜测庄无道,实力当能与方孝儒比肩,并驾齐驱,甚至更在其上。今届颖才榜,此子实可与方孝儒,可比列第一位。事实如何,可留待日后印证——”

读到此处,萧灵淑顿时‘扑哧’一笑,忍俊不已:“权宜无奈之举?这位观月散人,倒真是一位趣人。这莫非是宁愿打肿脸,也要充颜面。夫君,不是我见不得你那孩儿好,只是这世间,能与不灭道体比肩的体质可不多。能与无极符身相较的秘术,也屈指可数。无论怎么看,这沈烈都无胜算。别说第一,便是这第二的排位,也值得商榷。”

话虽不同,然而语气语义,却与此时南国的某个女修说出的言语,惊人的相似。

重阳子并不说话,只是随手一招,将那本颖才榜的初稿摇摇夺到了手中。而后随手一震,真元鼓荡,便将这本金丝织成的书册,震成了齑粉,洒于云空。

“夫人不觉,这本榜单太煞风景?莫要惊扰了那群鸟儿——”

“我只是无聊而已!”

萧灵淑无奈一叹,柔情似水的‘剜’了重阳子一眼后,才又怅然道:“丹儿远在西南,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我听说离寒宫三层之下,有莫大凶险。尤其这一次,离寒宫意图叵测,三大圣宗亦卷入其内。我恐他——”

“恐他有不测?丹儿他生于温室,有些事总需他去经历,男人总要受些磨难挫折。况且!”

重阳子的语气微顿,眼神是说不出的自信霸道:“有我与你父亲在,这个世上敢对他下手之人,还不存在。”

“可是!”

萧灵淑欲语还休,还想再说些什么。重阳子却‘唔’的一声,将手中的钓竿拉起。

“总算上钩了!”

只见那吊钩之上,此刻赫然挂着一只冰蓝色的鸟儿。

……

几乎就在同一时日,大灵国的天机堡内。观月散人正手握着一张信符,头疼的揉着额角。眼里的神情,赫然是复杂之至,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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