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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绝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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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忧方点头“嗯”了一声。歌夜在无忧唇上轻轻一吻道:“忧儿,你说过,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在这里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无忧心里有千万个不放心,却再不敢落泪,唯有点头。
  那一天,无忧亲手替歌夜披上铠甲,看着他统帅大军出了营地。无忧遵守约定,没有到城头观战,只留在营地里,静静等待歌夜回营。无忧身在营帐,心里脑里却全是刀光剑影,让她坐立难安。叶少寻走之前,和无忧说过,那个宋督察有问题,让无忧对他有所防备。无忧也早知道,歌夜受伤,与他脱不了关系。所以无忧惜鸢担心之余,却密切观察监控着宋建的一举一动,唯恐他趁机做出危害歌夜的事。这一天,无疑是漫长而可怕的,无忧如困兽般,挣扎不安,更似那闺中痴妇,“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在不安中过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日早晨时,伴着胜利的号角声,歌夜他们终于回来了。无忧遥遥看着站在大军前满面风尘,却微微带着笑意望着自己的歌夜,喜极而泣,什么也顾不得,飞奔向前,扑进歌夜怀里,将他死死抱住,直到隔着冰冷的铠甲感受到了他的温度,无忧才有了真实感。不知过了多久,官兵们回过神来,开始欢呼起哄,声音洪亮如高山擂鼓。无忧这才想起,歌夜身后,可是有万千将士在默默看着他们。无忧脸腾一下红了,忙放开歌夜,退开两步。歌夜看着无忧微微一笑,有些怜惜的道:“眼睛肿成这样,一夜没睡吗?”无忧点头,抬眼道:“你胸口的伤肯定裂开了……”目光落在歌夜手背上,惊道:“手上也有这么多伤……”转眼看叶少寻,脸上手上也满是伤痕,身后的将士也大多带伤,更是急道:“快找太医来看看吧,我看你们身上都有伤。”歌夜转身面对着众将士高声道:“大家都退下吧,该休息的休息,该疗伤的疗伤,你们都是凌国的功臣,回朝后都重重有赏!今夜本帅设宴,我们彻夜狂欢,庆祝我们旗开得胜!”将士们呐喊欢呼,声音直震得群鸟惊飞,浮云流散。
  虽然胜利了,歌夜忙碌的日子却没有结束。无忧则和惜鸢常在河边洗将士们的衣服,此时,无忧瞅瞅一旁的惜鸢,问道:“惜鸢,你和叶大哥怎么样了?”惜鸢抬头,有些泄气的道:“还能怎么样?总之是我一厢情愿。”无忧道:“傻丫头,先别丧气,大家相识才不久呢。”惜鸢抬眼笑笑,忽指着无忧身后道:“王妃,你看,那些官兵都在看着你呢。”无忧回头,见一伙官兵远远的站在那边晒太阳,眼光却都在注视着无忧他们,于是向他们笑道:“你们都不操练了吗?在这里偷懒。”一个官兵说道:“回王妃,王爷他们这几日都在商议和谈的事,操练就不那么紧张了。”无忧道:“那你们在这儿看什么?”那官兵说道:“王妃,属下还从未见过王妃给下人洗衣服的呢。”无忧挽了挽滑落下来的衣袖,说道:“你们可不是下人,王爷可说了,你们都是守护凌国的英雄,是凌国的功臣!若和谈成功,你们很快就可以回家团圆,有你们的母亲妻子为你们洗衣做饭了。”那个官兵摇头道:“只怕和谈没那么容易成功,宋督察带着一伙兄弟极力反对王爷呢。”无忧搓了几下手里的衣服,只回头笑道:“别担心,王爷会有办法的。来吧,帮忙晾衣服。”
  黄昏时分,无忧端着药碗回到歌夜军帐时,宋建与一伙官兵还站在歌夜的军帐外。叶少寻守在帐门口,板着脸道:“宋督察,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王爷有伤,需要休息,谁也不见!你这样做也太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宋建极其谦和的说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想劝劝王爷,不能这样轻易放过蒙族,这有损我大凌国尊严。是蒙族先发兵打凌国,我们应趁胜追击,灭了蒙族,让他们再不敢犯我大凌江山。”宋建身后的一群官兵跟着摇旗呐喊。无忧想:宋建这哪里是要趁胜追击,他自己心里应该明白,蒙族可不是轻易便可攻陷的,这需要从长计议,否则皇上早不会容它存在。如今蒙族已经乖乖投降,不敢侵犯大凌国土,可宋建偏偏还欲挑起战争,去犯蒙族疆土,到时惹恼蒙族,为了捍卫家园,蒙族拼死一搏,歌夜所领军队必无胜算,宋建分明是想借蒙族之手伤害歌夜。可宋建有没有想过,这样贸然侵犯蒙族疆土,与蒙族撕破了脸,蒙族又不是轻易就可征服,凌国要常年处在战火连绵中!到时其他边境部落再趁机发难,凌国岂不是要四面楚歌!宋建此举,真是混账至极。叶少寻看宋建气焰竟如此嚣张,早恼怒不已,刚想发难,无忧上前,慢条斯理的说道:“众位将士声音嘹亮,士气可嘉啊。”无忧走到宋建身前,冷笑道:“宋大人为国事劳心劳力,真是让人敬佩。”宋建挑眉道:“老臣为了大凌江山,必定死而后已。”无忧扬头,朗声道:“我知道各位都是忠义之士,只是此时天色已晚,各位先回去吧,明日再尽忠也是一样的。况且王爷身上有伤,众将士让他好生静养,早日康复了,也好同各位商议大事。否则,大家在这里呐喊,也是白费了力气。”无忧说着转身,走得几步,又转回身叹道:“眼看就要开春,合家团圆的日子就要到了,不知我们能不能回到凌国和家人团圆?各位也这样想吧。我真的有些不明白,和谈有什么不好?蒙族大败,对我大凌国已经望而生畏,何必再制造杀戮,害苦无辜百姓?灭了蒙族?这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吗?贸然出手,只会给凌国招来战祸,到时候群起而攻之,凌国岂不四面楚歌。各位只怕也要从功臣沦为罪臣!方才宋督察说和谈有损我凌国尊严,我认为大错特错。君子有容人之量,天下大同,才是长久之道。”无忧说完,掀帘进帐里去了,留下一群官兵默默站着,随后渐渐的都退开了。
  无忧进到帐里,便见歌夜半躺在床上,低头平静的看着手里的帖子,似乎宋建一伙在帐外的无理取闹,丝毫未影响到他。无忧放下药碗,伸手抽掉帖子道:“伤还没全好,还老看这些。”歌夜抬头,笑看着无忧:“方才,你说的很好。”无忧嫣然一笑道:“是吗?咦,这是什么帖子,我念给你听吧。”歌夜看着那笑靥,目光柔和如星光:“不必念了,又是蒙族送来的拜帖。”说着轻拉住无忧的手,将她拉在身边,微扬起嘴角道:“你不是说成亲不作数吗,怎么先做起了贤妻良母?”无忧扬头道:“怎么,你不喜欢?”歌夜道:“喜欢。”无忧便满足的枕着歌夜的胳膊,默了会儿,仰头看着歌夜道:“歌夜,为了和谈的事,你很累吧?”歌夜低眉看着她道:“不必担心,宋建阻止不了我。”无忧伸手抚抚他的眉头道:“歌夜,虽然你什么也不说,但我知道这事让你费了不少心力,我也相信宋建他阻止不了你的。歌夜,你宽大仁厚,又深谋远虑,有你这样的王爷,是百姓之福。”歌夜如玉手指划一下无忧微蹙的眉道:“那你为何不开心呢?”无忧目光轻触歌夜还未痊愈的伤处,叹道:“宋建先前敢暗害你,今日与你翻了脸,以后只怕越发猖狂,我担心……”无忧话未说完,就听帐外有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无忧心里一惊,起身喝道:“谁在外面?”却听叶少寻的声音回道:“对不住王妃,一时没忍住,让你受惊了。”无忧有些疑问的回头看歌夜,难道是歌夜安排了叶少寻守夜?歌夜摇摇头,随即道:“少寻,你进来。”叶少寻便掀帘进来,看看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歌夜道:“少寻,这么晚了,站在帐外做什么?”叶少寻忙不跌的摇手道:“王爷,我不是要偷听的,你们在里面说什么,我一句也未听见。我是怕宋建对你不利,所以远远守在帐外。”歌夜道:“夜凉,你快回去吧。”叶少寻道:“不行王爷,万一宋建狗急跳墙,你就危险了。我还是去外面守着,这次保证不出声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无忧喊住道:“叶大哥且慢,今夜你就留在王爷帐中吧。”叶少寻忙道:“不不不,我还是出去外面比较合适。”无忧走上前拦住道:“你留在王爷帐中,一来可以保护王爷,二来你也不必受冻,这三来,我想王爷也有事要与你商议。我呢,也有好多话要和惜鸢说。”叶少寻迷糊的看向歌夜道:“王爷要和我商量什么?王妃又有什么话要和惜鸢说?”歌夜看着无忧一笑,方回头道:“快回朝了,也该计划怎么让你合理的消失。”叶少寻的面色忽的有些凝重。无忧知道叶少寻现在心情复杂,他的大仇算是报了,可在叶少寻看来,歌夜不惜自请远征,冒着生命危险,只为救他一条性命,这样的恩情他还未回报。叶少寻是重感情的人,歌夜的恩情,可能还有无忧的恩情,他割舍不下。叶少寻道:“王爷,我可以不用消失吗?”歌夜看着叶少寻,只是微摇了摇头。无忧道:“叶大哥,如果你不消失,是再不能保住你的性命了。王爷远征,就是为了救你性命,你不要辜负他的苦心。”叶少寻便沉默着不说话。无忧向歌夜点点头,便出去了。
  第二天,歌夜下令集合了所有的官兵。官兵却分站两队,宋建带领着一群反对和谈的官兵,在举着长枪叫嚣。歌夜高高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淡然却威严无限的看着他们。虽然他素净白衣下裹着厚厚的绷带,可谁也看不出,他是有伤在身的人。叶少寻高声喊道:“弟兄们安静,王爷有话要说!”歌夜起身,俯看着万千将士朗声说道:“本王已经决定,接受蒙族的投降,与蒙族议和。”一边官兵开始欢呼叫好,宋建一个回头,他身后的官兵则举着长枪高嚷着“捍卫凌国尊严,铲除蒙族余孽。”歌夜提高声音道:“各位口中的捍卫凌国尊严,我们没有做到吗?”歌夜的目光扫过那群叫嚣的将士,接着说道:“蒙族已经战败投降,主动提出和谈,不再犯我大凌江山。所以众将士口中的捍卫凌国,我们做到了不是吗?”叫嚷的官兵声音有些弱下来,宋建看情形不对,开口道:“王爷,你这是被敌人刺了一剑,吓破了胆,这样迫不及待的向敌人示弱!我凌国勇士怎可如此懦弱。”叶少寻怒道:“宋建,你这样和王爷说话,是想造反吗?”宋建道:“我只是在捍卫凌国尊严。”歌夜冷然道:“昨夜王妃与众将士所说的话,想必大家还言犹在耳。如果宋大人口中的尊严,要用无数的性命和鲜血来染红,它还能是尊严吗?它只是我们的耻辱,盲目挑起战祸,祸及国家百姓的耻辱!”歌夜义正言辞,几句话振聋发聩,场下一片寂然。歌夜接着道:“蒙族犯我边境,只因今年遇到旱灾,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地,更无法向我朝进贡,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如今要阻止杀戮,只需暂缓进贡,给予物资支援,来年蒙族丰收,再一一归还。”歌夜看着众将士,说道:“各位,战争伤害的永远是无辜百姓,如果各位同意和谈,请放下手中长枪。”沉寂片刻,有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宋建身后有几个官兵放下手中长枪,其他官兵看着,也犹犹豫豫,纷纷放下手中长枪。无忧一直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听着兵器落地的声音,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宋建看局势不妙,面色大变,急着回身道:“你们怎么回事?快把兵器拿起来,我们是凌国勇士,不可以这样懦弱无能,不能听他妖言惑众!”宋建急乱之下,用手指直指着歌夜。歌夜冷然看着发狂的宋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气数已尽了吧。歌夜负手而立,朗声喝道:“来人,宋建胆大包天,当众冲撞辱没本帅,还在此聚众闹事,目无军纪,押下去重打一百军棍。将其关押于帐中,择日审问!”风波总算平息,无忧嘴角轻笑,远远看着歌夜。歌夜的目光,穿过层层人海,也远远看着无忧。
  

  ☆、篝火宴会

  接下来的日子,歌夜每天接待蒙族使臣,忙着商议和谈事宜。和谈结束,已经是十多天后的事。彼时,无忧正在歌夜寝帐里收拾床铺,远远听见叶少寻说道:“王爷,方才那个阿蛮公主一直盯着你看,好像看上你了,你可小心些。”歌夜淡淡的道:“小心什么?”叶少寻道:“她真看上了你,你不怕王妃吃醋?”说话间,歌夜掀开帐帘,两人都是一怔,不想无忧此时会在帐中。叶少寻一眼瞅见无忧,表情空白的站了会儿,才尴尬的笑笑。无忧瞪他一眼,也不深究,只问他们结果如何。和谈成功,蒙族还邀请凌国将士们参加他们的篝火宴会。一切尘埃落定,本可以松一口气,可无忧心理仍是沉甸甸的。战事结束,就要班师回朝了,在这之前,必定要偷偷送走叶少寻。无忧心里充满不舍,更充满深深的担忧,这事要做得让皇上深信不疑,否则歌夜与叶少寻都性命堪忧。
  歌夜自将宋建关押以来,一直审问他究竟受何人指使要害歌夜,可宋建死活不开口,这更让歌夜等人确定他身后的人必定位高权重,让他不敢开口。谁知这一日,看守宋建的官兵来报,宋建抢了官兵手中佩刀,自刎而死,线索便这样暂且断了。
  今日,是大家决定送走叶少寻的日子。无忧与惜鸢准备了满桌子的饭菜,无忧看惜鸢闷闷的,知道她心里难过,而自己此时说什么话来安慰都是徒劳,所以只默默的布置着。待叶少寻与歌夜来,大家坐下后,都默默的不说话,各人心里明白,这是大家最后在一起吃饭了。歌夜打破沉默道:“吃饭吧。”叶少寻动了动筷子,又放下,抬头看看大家,向歌夜道:“王爷,你们的恩情我还未报,我能不走吗?”歌夜道:“少寻,能不能,你心里很清楚。”叶少寻就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消失。叶少寻沉默好一会儿道:“我一走了之,万一皇上追究下来,你们怎么办?”歌夜道:“我会安排好一切。”无忧收起离愁,说道:“叶大哥,你放心走吧,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不必挂在心里,只答应我一件事,不可以再回京都来了。”叶少寻闷着“嗯”了一声。无忧笑道:“都不饿吗?我可饿了,吃饭吧。”席间,惜鸢一直不言语,只是低着头吃饭。无忧犹豫良久,终是开口道:“叶大哥,你带惜鸢一块儿走吧。”叶少寻与惜鸢均是一怔,叶少寻忙摇头道:“万万不可。”无忧道:“叶大哥你难道忘了,你在皇上面前说过,惜鸢已经许配与你了?”叶少寻急得瞪大眼道:“那是权宜之计,不能作数。”无忧追问道:“权宜之计?你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惜鸢吗?”叶少寻更是急得面红耳赤,乱摇了摇头,又乱点了点头。无忧蹙眉道:“点头又摇头,这是什么意思?”惜鸢放下手中碗筷,忽的开口道:“别问了,王妃。”无忧回头看惜鸢,惜鸢淡淡笑着看向叶少寻道:“叶将军心里没有惜鸢,惜鸢早就明白。不知叶将军可愿意单独和我说几句话?”惜鸢已经起身,叶少寻也便起身随着惜鸢出去了。无忧担心惜鸢,也悄悄跟出来,却离他们远远的站着,看着皎洁月光下慢慢走着的两人。
  惜鸢慢慢走了几步,抬眼道:“叶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叶少寻只摇摇头。惜鸢叹了一声,说道:“我却知道,多半是像王妃一样吧。”叶少寻闻言停住脚,忙说道:“惜鸢姑娘不可胡说。”惜鸢抿嘴一笑,也不接话,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回眼道:“今日之后,只怕再见不到叶将军了。出征前,我送你一个平安符,重逢后见到你,你果真完好无损。今日永别,本想再送一个给你,可惜这儿没有寺庙,没有地方可以求平安符。但是叶将军你也要保重,万一我们哪天又遇……”说着却叹口气笑道:“看我胡说,哪还会遇见?不管怎样,你要保重,现在你大仇已报,可以放开一切,快意江湖了。”叶少寻紧皱了会儿眉,抬头张了张口,刚想说话,惜鸢忽的横身站在他身前,柔柔的唤了一声“叶大哥。”叶少寻听惜鸢如此温柔的语气,微微一怔,站着不能言语。惜鸢眼眸湿润,唇角却带着笑意,那笑颜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美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惜鸢踮起脚,柔和面色上是浅浅的笑,她微闭上眼,在叶少寻侧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在叶少寻还诧异之际,惜鸢说道:“这算是诀别前惜鸢向叶大哥要的一份礼物,希望叶大哥不要怪惜鸢。”惜鸢说着,快步从他身边走开。
  待惜鸢走到身前,无忧才看见惜鸢满面的泪。无忧上前,握住惜鸢的手道:“傻丫头。”惜鸢抱住无忧哭了好一会儿,随后抹抹泪,笑道:“哭一哭,心里畅快多了。”无忧道:“真舍得这样让他走?”惜鸢看着无忧,嘴动了动,却又低了头不说话。无忧看出她的犹豫,说道:“惜鸢,你我之间,还有不能说的话吗?”惜鸢方重抬头道:“王妃,其实叶将军心里一直有你。”无忧没想到惜鸢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怔后说道:“别胡说。”惜鸢黯然道:“王妃,我能感觉到。那次你受太子妃陷害,从牢里回来那日,我问过叶大哥,如果你不是王妃,他会怎样。叶大哥思索良久,眼里的深情,却是掩不住的。”无忧含笑摇了摇头,说道:“惜鸢,你定是误会了。你也知道叶大哥是重情之人,我算是救了他性命,他心里待我自然不同。若说他对我存有别的念头,那断然不会,你知道叶大哥为人,在叶大哥眼里,王爷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我,是他救命恩人的妻子,他只会敬我重我,却绝不会心生它念。”惜鸢低头歉然道:“是我糊涂了。”可无忧看惜鸢,终是有疑虑的,无忧看她郁郁不欢,开口取笑道:“你总是介怀叶大哥思索良久的事?叶大哥是直爽性子,脑子也是直的不转弯。依他这样的性子,只怕你问他喜不喜欢王爷,他都要想上半天才摇头的。”惜鸢泪痕还未干,听无忧如此说,再想想叶少寻素日说话直来直往的劲儿,不禁扑哧一笑道:“王妃就爱胡说,如今还编排起王爷来了,回头我要告诉王爷。”转念又想想,今后再听不到叶少寻如此说话了,又红了眼眶。
  入夜,无忧与歌夜都没有睡,静静的等着。半夜的时候,无忧在寂静的夜里看着红红的火光透进帐来,映红了歌夜的面孔。无忧看着歌夜面上跳动的火光,问道:“歌夜,皇上会相信这样的意外吗?”歌夜道:“父皇知道这不是意外也不怕,来之前,我向父皇保证过,即使叶少寻不死于战场,我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去。所以,这不像意外的意外,父皇更会深信不疑。”大火烧了许久,终于有人发觉,开口喊叫,外面立时乱成一片。歌夜拉了无忧的手道:“我们也该出去了。”
  帐外,大火已经将叶少寻的军帐死死环绕,必定要烧个灰飞烟灭才肯罢休之势,再多的人相救,不过是杯水车薪。无忧看着火光中纷飞的灰烬,心里叹息一声:叶大哥,今生只怕不能相见了,你自己千万保重。
  蒙族篝火宴会的那夜,无忧与歌夜应邀参加。无忧想这篝火宴会,一定有趣的紧,可此时大家却都规规矩矩的坐着,蒙族的不知都是什么头领,热情好客,此起彼伏给歌夜敬酒。歌夜盛情难却,由不得要以礼相对。无忧看周围都是篝火,火光下的夜晚更是漂亮,远远的还传来了人群欢笑的声音,那是人们在围着篝火在唱歌跳舞吧,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无忧心里好奇极了。无忧悄悄看一眼歌夜,歌夜察觉她的目光,带一丝笑,凑近身来低声道:“知道你坐不住了,你先去吧。”无忧便悄声道:“你抽身后就来找我。”无忧趁人不备,就拉了惜鸢悄悄出来。
  无忧一出来,就笑向惜鸢道:“听着外面这么热闹,我的心早飞过去了。这蒙族人围着篝火起舞的场景,我还未见过呢。”见惜鸢有些闷闷的,无忧推她道:“好了惜鸢,别不高兴啦,先把不开心的事放一放。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蒙族歌舞,错过了你可要后悔的,我们去凑凑热闹吧。”说着拉了惜鸢就走。辽阔的草原上,四处点满了篝火,人们手拉手,围绕着篝火又唱又跳,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一位蒙族妇人,看见站在篝火旁的无忧和惜鸢,热情的过来拉他们加入人群。无忧很少跳舞,但在这样的气氛感染下,无忧禁不住随着他们欢跳欢唱起来,完全沉浸在了这歌舞的欢乐中。
  歌夜好不容易抽身,便出来找无忧,可四处是篝火和人影,歌夜转了大半圈,也未见到无忧,真不知道她在哪一堆人群里贪玩。歌夜便理了理衣袍,坐在草地上抬头四处观望寻找。最近的篝火旁,蒙族的阿蛮公主正跳舞,她回头时见到歌夜,挥着手远远喊道:“莫歌夜。”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如夜莺的轻歌在草原回响。阿蛮公主一身独特的蒙族服装,上面的刺绣花纹独具异域风情,她的长发扎了许多小辫,自由的披散下来,因为天气尚冷,阿蛮头上戴一顶毛绒绒的帽子,配上她的浓眉大眼,更显得俏皮可爱。她见歌夜原地未动,便声声笑着向歌夜跑来,她身上的珠翠铃铛在晚风里清脆的响着。歌夜看着阿蛮,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依依也喜欢远远喊着他“夜哥哥”,然后笑着向他跑来,她身上的香袋玉坠也这样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阿蛮跑到歌夜跟前,看歌夜一直看着自己,目光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和。阿蛮甜声一笑道:“看你眼里总是冷冰冰的,今天这么不一样了。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我太漂亮了吗?”歌夜回神,因为没有听见阿蛮说了什么,没有言语。阿蛮过来拉住歌夜的胳膊道:“我们去跳舞。”歌夜没有起身,只说道:“我不会跳舞。”阿蛮道:“我教你啊。”歌夜抽开胳膊道:“我在找人,改天再请公主教我。”阿蛮看拉不动歌夜,便紧挨着歌夜在草地上坐下,看着他道:“难道你在找你的妻子吗?”歌夜不语,但听到“妻子”二字,心里一暖,唇角不自禁浮起一抹笑意。阿蛮见到,用手支着脑袋,睁大眼睛看着歌夜道:“莫歌夜,你笑起来真好看,像草原上最明亮的星星。”歌夜一怔,想起依依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依依也曾偏着脑袋笑说道:“夜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那时歌夜觉得,孩子气的依依,就像他最乖巧的小妹。歌夜心里有些感慨,微叹道:“说话像个孩子。”这句话,歌夜也曾对依依说过。阿蛮甩手道:“只有人说我像个男人,可还没人说我像孩子,你是第一个。”歌夜从回忆里回神,淡淡一笑道:“公主虽豪爽,却也有天真烂漫的时候。”阿蛮立时喜道:“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歌夜抬头,眉心有些皱,不知如何答言,只道:“公主……”阿蛮打断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公主,你叫我阿蛮。”歌夜只说了个好字,却未开口。阿蛮便咯咯的笑起来:“什么叫好啊,叫我阿蛮。”说着伸出手,就来拉住歌夜的手,歌夜要抽开,阿蛮便双手紧紧拉住道:“别动,我给你看看手相。”说着又感叹道:“你的手真凉。”阿蛮拉开歌夜手掌,看得很认真的样子。歌夜便问道:“公主还会看相吗?”阿蛮得意的道:“可不是。我帮你看看你还会娶几个妻子。”歌夜一听,正要抽开手,就见远远的一个火堆旁,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往这边看了会儿,就转身走了。虽然距离甚远,看不分明,可歌夜知道那就是无忧。歌夜看无忧转身走了,心内一阵浮躁,猛抽开手,起身道:“不必看了。”阿蛮抬眼,亮亮的眼里有些柔情:“我看出来了,你还会娶一个草原上的女子做妻子。”歌夜正色道:“公主,莫歌夜这一生只要一个妻子,再无他人。”说着转身,快步往那个人影消失的方向去了。阿蛮在他身后大喊道:“我相信你会改变的。”
  在一处篝火旁,歌夜终于找到了无忧。她远远避开人群,正独自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手撑着脑袋,看着远处发呆。歌夜舒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道:“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呢?”无忧一惊回头,愣愣的看着歌夜道:“你说什么?”歌夜道:“你刚才看见了?”无忧只点点头,低头用手指去胡乱揪着地上的枯草。歌夜道:“吃醋了?”歌夜看着无忧,眼里是足以融化冰雪的暖意,嘴角微扬,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无忧愣愣的看着,在那笑容里有些迷失,好一会儿才埋怨道:“你总是这样,我吃醋,不开心,你就开心的不得了。”歌夜用手指划一下无忧的脸侧,深深的道:“你这么在乎我,所以我开心。”无忧撇头不理,歌夜便来揽无忧肩膀。无忧叹一声,轻轻倚进歌夜的怀里道:“歌夜,我也不是吃醋,是害怕。”歌夜柔声道:“傻丫头,怕什么?”无忧道:“歌夜,你那么好,身边又有那么多出色的女孩子围着你,喜欢你。他们那么漂亮,那么优秀,不像我,只是个平民女子,不会跳舞,还满手是难看的疤痕。现在,连母后都恨极了我,不会再原谅我。我真的怕有一天,我不能再这样和你在一起,不能这样拥有你。”歌夜俯头,疼惜的在无忧唇上轻轻一吻道:“忧儿,你真傻。莫歌夜心里眼里永远只会有你,我会永远陪着你。”无忧抬眼看歌夜道:“你说的,要永远陪着我,不许食言,不许忘记。”歌夜微微一笑道:“这句话你对我说过。忧儿,这次我们回去,我就到你师父面前,求他主婚,让他正式将你许配给我。他是你最亲的人,可以算是你的父亲,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再逃不掉了,永远只能是我的了。”无忧轻倚着歌夜没有言语,歌夜问道:“怎么不说话?”无忧道:“歌夜,临来时,母后说,她这辈子也不会承认我这个儿媳的。”歌夜叹一声道:“母后只是一时想不开,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劝母后回心转意,但不管怎样,我都要你做我的妻。”无忧“嗯”了一声,抬眼笑道:“好了,我们现在不说这个了,别总皱眉头,我可不想嫁个小老头子。”歌夜一笑,手在怀内一掏,在无忧眼前展开,是一支红玉磨成的梅花簪,别致精巧,仿若还带着寒梅的香气。歌夜道:“喜欢吗?”无忧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笑道:“喜欢,怎么想起送我这个?你替我戴上。”歌夜将红梅簪插在无忧发髻上,说道:“还记得寒香林里我给你插梅花吗?”无忧靠在歌夜怀里道:“记得。那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只想和你最后看一次雪。”歌夜道:“那天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那样的感觉,几乎让我开心的要跳起来。我牵着你,踏着雪穿过梅林,看着你髻边我亲手簪的梅花,心想这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了。”无忧静静的听着,轻轻的说道:“今天怎么和我说这么多?”歌夜道:“忧儿,你知道吗?快回宫了,我心里也害怕。回到宫里,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了。我怕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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