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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绝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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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么多?”歌夜道:“忧儿,你知道吗?快回宫了,我心里也害怕。回到宫里,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了。我怕受太多事情干扰,你会离开我。忧儿,你真的愿意陪我回去,面对宫里的纷争与不平静吗?你真的甘心舍弃你向往的自由吗?临风亭里,你看叶少寻的眼神,那样钦慕,我一直记得。你心中所愿的人一直是那样的吧,能放荡不羁,游历天涯。我真怕有一天,那句‘再多的情爱,都敌不过心中那片自由的天地’会变成真心话。”无忧摇头道:“以前是那样,可现在,有你的地方,才是让我向往追逐的地方。”火光闪耀,照亮紧紧相拥的两人。
☆、回朝
回到凌国的时候,已经是胜春时节,无忧不禁感慨,自己入皇宫竟已经一年多了。无忧看着那重重宫殿,感叹时间过的真快,自己的心,也变的真快,当初费尽心思要离开这里,现在,却是费尽心思要留下。
歌夜是凯旋而归,皇上率领众嫔妃和皇子大臣在宫门口迎接,场面很是盛大。无忧一眼看见林晟安然无恙的站在人群前面,心底有一丝安慰,也有那么多叹息与无奈,他欠了她们母女,可自己,终究也欠了他的。无忧悄眼在人群里找了半天,却未见到歌笑,心里叹息一声,难道他就从此不愿见自己了吗?无忧正怅然,目光对上玉妃一双凌厉的眼,心内微凉,歌夜说的没错,平静的日子只怕没有了。
重新踏入碧落轩,碧落轩一切如旧,包括玉妃对无忧的怨恨,都一切如旧。玉妃温声向身旁的莫歌欢道:“欢儿,你先回去吧。”莫歌欢看了看歌夜和无忧,回头道:“是,母后。”莫歌欢伸手拍一下歌夜的肩头道:“哥,我等你一起喝酒。”说着便出去了。玉妃看着莫歌欢出去,说道:“林无忧,你没有忘记走之前本宫说过的话吧?”无忧微低着头,没有答话。玉妃冷冷的道:“本宫说过永远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歌夜皱眉道:“母后……”玉妃打断道:“当初是她自己信誓旦旦的说没有骗本宫,倘若骗了本宫,就离开皇宫,离开你!母后瞎了眼才信了她!留着她在宫里,害死本宫的儿媳,更害得你几乎丧命,逼不得已奔赴蒙族边远寒苦之地!这辈子直到本宫死,本宫也不会原谅她!”歌夜道:“母后,你为什么这么执拗?”玉妃狠狠的道:“是她逼我的!林无忧,本宫知道,本宫暂时不能把你赶出去。但你也别妄想做王妃,你只配做本宫的一个奴婢!”无忧知道玉妃外柔内刚,自己再多说也无用,只默然不语。玉妃冷哼道:“怎么,不同意?本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碧落轩为奴为婢,要么立刻滚出宫去!”无忧抬头看着玉妃,却没开口。玉妃道:“你以为本宫不敢逐你出宫?告诉你,就算是玉石俱焚,本宫也不怕!”无忧平静的道:“奴婢愿意留在碧落轩为奴为婢。”歌夜拦在无忧身前道:“母后,林无忧只能是我的妻子!”说着一把抓住无忧的手道:“忧儿,我们走。”玉妃见歌夜如此,又悲又怒道:“歌夜,你要她就不要母后了吗?”歌夜皱眉道:“母后,你从来不这样逼我。”玉妃板着脸道:“母后是被她逼的!今天你带走她,母后就死给你看。”歌夜痛惜道:“母后,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玉妃扭过头道:“是,母后因为这个可恶的女人,变成如今自己都讨厌的模样。除非依依重新活过来当我的儿媳,否则,母后就容不下这个女人!”
无忧看歌夜和玉妃越闹越僵,说道:“歌夜,你先回去吧,母后不会为难我的。”歌夜断然道:“不行。”说着拉了无忧的手就要走。无忧拉住,回头向玉妃道:“玉妃娘娘,奴婢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王爷说。”玉妃不为所动,只怒视无忧。无忧道:“娘娘放心,奴婢绝不出碧落轩半步。”玉妃这才拂袖进内室去了。歌夜拉着无忧要走,无忧拽住,歌夜紧皱着眉看着无忧。无忧伸出手指,抚平他的眉心,轻笑道:“歌夜,不要皱眉,不要为难。我留在碧落轩,这样我们才不用分开。”歌夜摇头道:“不,我不要你受这样的委屈。”无忧道:“那你是想要了母后的命。”歌夜眼里一痛,皱眉看着无忧。无忧道:“歌夜,不要让以死相逼的事重演了,最后的结果,还是我们不得不分开。你放心,母后虽恨我,却不会为难我,因为她心底最是善良温柔的,这个你知道。”无忧抱一抱歌夜,笑道:“好啦,我可以保证,母后绝不能为难我,若真为难了我,我就跟你告状。回去吧,我们的八弟还在等你喝酒呢。相信我,我会说服母后的。”歌夜叹一声,抚一抚无忧髻边乱发,说道:“我会每天来看你。”说着再看一眼无忧,终于转身去了。
歌夜走后,玉妃才从内殿出来。无忧便请求道:“玉妃娘娘,奴婢出去这么久,家里师父必定牵挂。师父待我如亲生女儿,一定操碎了心,奴婢想求娘娘让奴婢出宫去看看他们。”玉妃犹疑一会儿,终是道:“你去吧。”无忧抬头看着玉妃,心底一暖,玉妃终究是善良的。
无忧出了碧落轩,往红雨林的方向走,想去摘些桃花带出宫去给母亲。刚走到红雨林门口,就听有人叫了一声“忧妹。”无忧猛然抬头,见许久不见的楚颖站在小径旁,喜道:“颖哥!”楚颖也喜道:“你终于平安回来了,爹和我都担心死了。”无忧得见故人,喜上眉梢:“看颖哥身量越发的结实了,功夫定有长进。”再细看楚颖,他一身的侍卫服侍,而且还出现在了宫里,才惊觉到有些不对,忙问道:“颖哥,你怎么会在宫里?”楚颖笑道:“我入宫了,为了找你。”无忧惊道:“颖哥你疯了,宫中险恶,你留下没有任何好处。”楚颖脸色腾地一变,说道:“对,我是疯了,我要把你从莫歌夜身边拉回来!”无忧摇头道:“不,颖哥,你快离开吧,你进宫了,师父怎么办?”楚颖拉住无忧道:“那你跟我一起走。”无忧挣开道:“颖哥,我再不会离开这里了。你快走吧。”楚颖道:“那我就直等到你想通为止!”无忧道:“不会有那一天了,我这辈子都是莫歌夜的人了。”楚颖怒道:“为什么?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就敌不过他区区一个莫歌夜吗?我不走,总有一天,我会毁了莫歌夜的一切,让你回到我身边!”无忧看楚颖竟这样极端,也怒道:“颖哥你疯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忽的有人打断他们道:“楚侍卫,打扰你叙旧了,本王有事要你去办。”无忧回头,见明王正慢慢的走过来,挑眉笑着道:“六弟妹许久不见。”无忧皱眉看着楚颖道:“颖哥,你居然跟了他,你在干什么?”楚颖唤道:“忧妹……”明王笑道:“六弟妹这话怎么说?听着像是很看不上本王呢。”说着悠哉的背着手,带笑看着无忧。无忧冷笑一下道:“不敢,三王爷。我只知道紫烟错看了你!”明王对无忧的话满不在乎,似乎紫烟是一个他从不相识的人。明王向楚颖说道:“楚侍卫,我们先去办正事吧。”说着转身,临走前笑看了无忧一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楚颖道:“忧妹,我改日来找你。”说着忙跟着去了。无忧看着楚颖匆匆跟在明王身后,心里皱成一团,忙忙往青霭街来。
溢香阁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却不见楚闲的影子,无忧便直冲进后院,高喊道:“师父,我回来了。”楚闲立时从屋里出来,看见无忧,便大笑道:“丫头,你可回来啦!”无忧笑道:“师父,我想死你……”一个人影随在楚闲后面出来,无忧一看清那人面孔,笑容就僵住了。林晟一身灰袍站在门前,面上也微露喜色,甚是欣慰怜爱的看着无忧。见无忧的笑容忽的僵住,呆呆站立原地,林晟面色微暗,只回头向楚闲道:“林某先告辞了。”说着出门而去,再没看无忧一眼。
林晟出现在溢香阁,而且还和师父单独在屋里,这让无忧很意外,无忧呆了一会儿,蹙眉问道:“师父,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儿?”楚闲整了整衣袖,干笑了一声道:“凑巧而已。”无忧看楚闲举止异常,便睁眼直看着楚闲。楚闲拍一下无忧的脑袋道:“别盯着师父看,真的是凑巧而已。”无忧便不再追问,眼下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无忧说道:“师父,颖哥怎么入宫了?你也不拦着他。”楚闲叹道:“要能拦得住就好咯。哎,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师父也没办法。先不说颖儿了,师父给你做好吃的。”
楚闲炒了一桌子的菜,都是无忧爱吃的,无忧好久没吃到师父的手艺,开心的不行。无忧刚夹了几筷子,却见楚闲一直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忧从碗里抬头,眨眼道:“师父,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楚闲又干笑了一声。无忧嘟嘴道:“说就说嘛,师父还有话不能出口的时候啊?”楚闲迟疑一会儿,说道:“丫头,春天了,这一年之期该到了吧。”无忧一听,慢慢放下筷子,咬咬嘴唇没说话。楚闲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宫?”无忧道:“师父,我不想出宫了。”楚闲道:“别骗师父,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无忧抬眼道:“师父,我喜欢歌夜,我想留在他身边。”楚闲忽的加大声音绝决的道:“不行,你不能留在宫里!”无忧一怔,随即道:“师父,我已经决定了。”楚闲面色一沉,斩钉截铁的道:“师父不同意,你必须听师父的,必须出宫!”无忧更是意外,师父豁达明理,很少这样严厉要求自己,他今天的举止实在反常,无忧想了想,只怕是因为楚颖进了宫,师父担心之余才会如此。无忧问道:“师父是担心颖哥才如此吗?师父放心,我会说服颖哥出宫来的。”楚闲仍板着脸道:“不管怎样,你必须出宫,跟皇宫一刀两断!”无忧蹙眉道:“师父,你今天很奇怪。你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的。”楚闲道:“这事例外,师父是认真的,你必须按师父的要求做。”无忧看师父态度强硬,叹一声道:“师父,不管你是认真的,还是什么,忧儿只能和您说,我不离开。”楚闲转头盯着无忧,无忧也笃定的看着他。楚闲皱眉道:“那就算为了颖儿,你离开皇宫吧。你离开皇宫,颖儿就会回来。”无忧拽拽楚闲的衣袖,央求道:“师父,颖哥我一定会劝他回来的,但我不能离开歌夜。”楚闲甩开无忧的纠缠道:“你有了他就不要师父了是不是?”这话竟与玉妃如出一辙,无忧无奈的道:“师父,不要这样好吗?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的……”楚闲便怒道:“好,那你自己想想清楚,想清楚了再来找师父!反正你留在宫里,就不能认我这个师父,你认我这个师父,就必须与皇宫一刀两断!”说着进屋去了,还把门给拴上,仍无忧怎么推也推不开。无忧看着那关上的门,心底乱成一团,这从来不是师父的处事作风,如今他怎会逼迫自己,就如玉妃逼迫歌夜一般,究竟为什么?好像突然间,所有人都在逼迫她,阻止她,反对她,她究竟错在哪里?
无忧心里难过,失落无比的往青峰岗来,心想若紫烟还在,她也会反对自己留在皇宫里吧,那么母亲呢,她一向是最随着自己的,她会支持自己吗?无忧来到紫烟和母亲坟前,坟前整洁干净,无半棵杂草生长,不知是谁常来这里打扫?无忧抽出帕子,轻轻拭去墓碑上的浮尘,露出一丝笑道:“娘,紫烟,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你们,你们一定在心里骂我了是不是?”无忧敛了笑道:“娘,真对不起,也没给你带桃花来,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娘,今天师父好奇怪啊,一定要我出宫,他从不这样逼我。若你还在,你也会反对我留在皇宫吗?娘,我多希望你能支持我,现在所有人都反对我的选择,我不想像现在这样孤立无援,让我觉得心里好冷好孤单,还很难过。”无忧叹一声道:“紫烟是一定是要骂我的,骂我没听你的劝告。可是,紫烟,我已经陷进去了,再拔不出来了。我喜欢歌夜,我离不开他。”无忧抚一抚母亲的墓碑,叹道:“娘,为什么大家都反对我和歌夜?宫里,玉妃娘娘恨极了我,一辈子不承认我,要我留在碧落轩做奴婢。现在,连最疼我的师父也要逼我离开,我心里很难过。难道就没有人能容得下我和歌夜吗?”说着竟滴下一滴泪来。
“既然不开心,就应该选择离开。”歌笑不知什么时候,从树后面转出来,一身天青色长裳,临风而立。无忧一怔,抹干眼泪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歌笑道:“很早就来了,知道你一定会来看紫烟,就在这儿等你。”无忧看着歌笑,俊秀的面庞有些瘦了,眼睛如遮在迷雾里一般,看不真切他此时的情绪,嘴角边,没有了那抹永远暖人的灿笑。无忧低眉道:“我以为,连你也再不愿理我了。”说着想起今日种种,又落了眼泪。歌笑上来,伸手抹去那眼泪道:“玉妃为难你了?”无忧只是摇了摇头。歌笑道:“既然这样不开心,那就离开宫里吧,我帮你。”无忧难过的道:“你也反对我是不是?全世界都在反对我。可惜,我离不开了。”歌笑露出一丝苦笑,声音遥远苍凉:“我心里早就清楚。”无忧看歌笑有些凄苦的笑,柔声道:“对不起,歌笑。”歌笑凝目看了会儿四周的野花,回头带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记得你说过,永远不会舍弃我这个朋友就好。好了,不必难过。什么难事都会过去的,不管怎样,还有我帮你。”无忧看着歌笑脸上重回的笑容,心里微暖,抬眼道:“你还会当我是朋友?”歌笑笑道:“这个自然啊,谁让我摊上你了。”歌笑说完,就细看着无忧,无忧悄悄的转了头,歌笑才道:“吃了不少苦吧?黑了,也瘦了。”无忧道:“还好。你在宫里这几个月过的还顺利吧?”歌笑只道:“自然是好的。”无忧忽的不知怎么接话了,默了一会儿说道:“今天看到皇上,见他气色还是不太好呢。”歌笑道:“可不是,自上次呕了血,就一直病着,总不见彻底好了。”无忧看一眼歌笑,随后说道:“说到生病,我出去前雪薇的脚伤着,不知好了没有?”歌笑目视前方道:“都那么久了,自然好了。”无忧道:“你也没去探望吗?”歌笑淡淡一笑道:“没有,她伤好的时候我倒是见过她一次。”无忧小心的看着歌笑,小心的说道:“尹姑娘……”歌笑打断道:“你别说了,不然我可生气了。”无忧看歌笑真的有些变了脸,只得止住不说。
与歌笑聊了许久,两人才慢慢回宫来。歌笑见无忧跟着自己入了宫门,默默走了好一段路,歌笑问道:“你不回清王府?”无忧知道歌笑一定会问的,也不愿遮掩,只坦诚的道:“在紫烟坟前,你也听见了,玉妃不肯原谅我。”歌笑站住脚道:“所以你要在碧落轩为奴为婢?”无忧便不言语。歌笑有些生气的道:“林无忧,你到底图什么啊?”歌笑见无忧只是不言语,叹道:“快去吧。如果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无忧抬眼一笑道:“我哪会受什么委屈。好了,我走了。”说着转身快步去了。
☆、竹中仙
在碧落轩的日子里,玉妃倒没有故意为难无忧,无忧只不过是像个平常奴婢一般端茶倒水,唯一不同的是,玉妃从不许无忧近身,不与无忧说话,更不看无忧一眼,仿若她不存在一般。这日夜里,无忧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竟不能入睡。突然间,颖哥入宫了,还是跟在满腹阴谋的明王身边。明王将颖哥弄进宫,到底有什么企图?师父一反常态,逼着自己离宫,其中有何缘由?自己又如何能让事情两全呢?无忧叹息一声,反正睡不着了,便披衣下榻。无忧推开木窗,一阵凉风袭来,让无忧有一丝冷意,忙紧了紧外裳,却仍是站在窗前。今日的夜空,月光晦暗,却繁星璀璨,那一颗颗亮闪闪的明星,光彩夺目,绝非世间之物所能媲美。无忧抬眼看着那夜空中的满天星辰,它们明亮沉静,看着它们就像看着歌夜明净透亮的眼睛一般。歌夜,今夜紫帘另一边的你,是不是睡的安稳?还是也正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夜的寂寥呢?
今日无忧早早起床,穿一件荷碧色的轻软薄衫,那薄衫衣料虽华贵,样式却简单大方,只在衣领袖口用极浅淡的银白丝线勾勒几朵花形点缀。无忧对着铜镜,悉心将长发挽起,梳简单的家常发髻,然后只簪一支金色彩蝶步摇便出门了。无忧每日像这样,虽不是费心收拾的奢华高贵,却也是身着王妃的服饰,以掩人耳目。在外人看来,无忧是日日守在玉妃身边尽孝的六王侧妃。
无忧来到玉妃寝殿外,见玉妃还未起身,便开始收拾打扫屋子。浣衣见了,低声道:“王妃怎么起这样早?”无忧“嘘”了一声,也低声道:“浣衣姐姐忘了,我现在是奴婢,当心娘娘听见责备你。”浣衣忙掩了口,向里看了看,玉妃并未醒转。无忧收拾了一会儿道:“今早的鲜花还没领回来吧?我去拿吧,浣衣姐姐在这儿候着,娘娘不愿我近身,醒了你好伺候。”说着出去了。
花房里,早采剪好了各色的鲜花,一室盈香。无忧还是第一次来花房,对满眼的鲜花应接不暇。无忧很喜欢这里,便在花房里慢悠悠的转了几圈,寻思着要给玉妃选什么花回去。转眼,看见一束茉莉花,躲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小小的白色花朵在绿叶的衬托下鲜活娇嫩。无忧看着那茉莉花微微一笑,俯身闻了闻,好熟悉的味道,就是它了!无忧将花捧在手里要转身回去,迎面见一个小丫头很眼熟,想想才记起是锁梦斋的宫女。无忧招呼道:“姑娘。”那宫女抬头,忙请安道:“奴婢见过六王妃,王妃亲自来领花啊?”无忧笑笑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宫女道:“奴婢茯苓。”无忧道:“茯苓,你家姑娘可起了?”茯苓道:“已经起了,在竹林子里喝早茶呢。”无忧便道:“如此我跟你去瞧瞧她。”茯苓便选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忙引着无忧往锁梦斋来。
锁梦斋的竹林,已经长的很是茂盛,那些移栽过来的都存活下来,而且都长得这般好,雪薇肯定费了不少心思。转过一条鹅卵石小路,无忧便看见了雪薇。雪薇长发微散,面上不施粉黛,却更显清新怡人,那一身竹青色的长裙,跟竹林的色调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竹影斑驳间的雪薇,就像是竹林中的仙子。此时雪薇正悠然的坐在一张竹椅上,拿着一本诗书在看,旁边的竹桌上,放着一壶清茶,想是刚泡上不久,仍飘散出屡屡白烟。无忧将茉莉花暂且交给茯苓,走上前唤道:“雪薇。”雪薇从竹影中回头,温婉的眉眼里盛满笑意,忙起身道:“无忧,前些日子就听说你回来了,可我去清王府看你,惜鸢说你出府去了。”无忧看向雪薇脚下笑道:“你的脚没落下什么毛病吧?”雪薇拉无忧在竹椅上坐下,自己坐在茯苓刚搬来的椅子上道:“没有,全好了。”雪薇给无忧倒上一盏茶,那茶杯也是用竹根雕的,有一股自然的竹香。无忧接过品了一口,笑道:“是竹叶煮的清茶,这味道可比过了翠竹居的。”雪薇闻言,眉眼一笑,满足之感溢于言表。雪薇看看无忧,温和的道:“你不但瘦了,还黑了不少呢。”无忧笑道:“竟跟十皇子说了一样的话。”雪薇微低了眉眼道:“是吗?”无忧见了,问道:“你脚伤了,十皇子竟也没来看你?”雪薇抬眼,微有些诧异道:“你没听说吗?”无忧奇道:“听说什么?”雪薇蹙眉道:“在你走后不久,十皇子不知怎么了,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一直都不出门见人,后来就病倒了,十皇子却也不许太医看视,一拖就拖了近一个月。侍候的太监怕出事,忙禀明了皇上,皇上下了圣旨,十皇子才肯就医。”无忧心内一震,难过的情绪立时盈满心头,这些她都不知道。那日见歌笑,歌笑只淡淡说一句“自然是好的”,原来却并非如此。尹雪薇将无忧的震惊难过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只叹道:“我伤好后去看过十皇子一次,奴才说他不见任何人。我透过窗子模模糊糊瞧见,他的神色那般难过。”无忧默默的不说话,心内五味繁杂,自己给歌笑带去那么大的伤害,她竟不知道,可如今知道了,却也不知如何能挽救,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沉默了会儿,雪薇拾了一片落在桌上的竹叶拿在手里,看着它淡淡一笑道:“好在十皇子现在好了,许是老朋友回来,心情好的缘故。”无忧抬眼笑了笑道:“说了这半天,我该回去了,不然那茉莉花都该蔫了,我改日再来找你长谈。”雪薇先起身笑道:“你略等等,可还记得上次你让我给你做香袋?我做好了一个,现在给你拿去。”无忧一怔,那日自己是借香囊试探雪薇,不想雪薇当了真,还放在了心上,真给自己做了一个。无忧心头一暖,同时也有些愧疚,那日自己不该怀疑雪薇的。
雪薇自内室出来,将香囊递给无忧。那香囊如歌笑的一般,是浅绿色的,只是上面绣的不是竹叶,而是一朵颜色极其淡黄的花,花形如挂钟。无忧奇道:“雪薇,这绣的是什么花?我好像从未见过。”雪薇一笑道:“这是西域的曼陀罗花。我想女子多喜欢花,可能不会喜欢竹叶,便给你绣了曼陀罗在上面。”无忧将其收好,笑道:“这花新奇有趣,我很喜欢,谢谢雪薇。”茯苓将茉莉花送来,无忧接过便告辞出来。
在碧落轩不远处,惜鸢忽从花丛里闪出来,倒吓了无忧一跳。惜鸢拉住无忧道:“王妃,奴婢悄悄在这儿等你好久了。”无忧道:“怎么了?”惜鸢道:“王爷刚才来碧落轩,却不见你,就让奴婢悄悄在这儿等你。”无忧心内一暖,笑道:“等我做什么?”惜鸢瞅着无忧道:“王妃这么高兴啊。”无忧瞪眼道:“说正事。”惜鸢笑道:“王爷只叫奴婢问你一句话,问你好不好?”无忧愣了一下,心内更是暖意流动,只点头说道:“你告诉王爷,我很好,玉妃娘娘没为难我。”惜鸢摇着头大叹道:“好,奴婢等了半天,腿都站麻了,就为这么句话。”无忧笑骂道:“臭丫头,嘴巴越发刁钻了。”说着细细看看惜鸢,关切的道:“那我问你,你好不好?”惜鸢撇嘴道:“王妃这么快就学上王爷了。”无忧看惜鸢面色没什么异样,想叶少寻走了这么久了,惜鸢大概已经调整好情绪了吧。于是便道:“臭丫头,现在你连王爷都敢编排了。好啦,我要进去了,不然这花真的蔫了。”说着忙忙的进碧落轩去,想着歌夜刚刚来过,禁不住微微带笑。
终于有机会和歌夜好好说话,是好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玉妃晨起,觉得闷了,便想出去走走,浣衣忙跟着,无忧知道玉妃不喜欢自己,便没跟去。待玉妃出去一会儿,无忧才想起玉妃的养神汤药还没喝,忙命人熬了来,想玉妃多半是去了御花园,这一路送去,可能有点远,便将汤药灌进药瓶里封好。玉妃果真在御花园赏花,她侧目看着特意送药来的无忧,脸色很是难看,也不伸手接无忧递过来的汤药。正僵持着,只听一个柔媚妖娆的声音道:“玉姐姐也这么有心情,还出来这御花园走走。”玉妃回头,见仙妃着一身鲜亮的妃色留仙裙,手搭在一个奴婢手上,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站在不远处。玉妃客气的道:“妹妹也来逛逛。”仙妃走近几步,自侍女手中接过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儿抱在怀里,无忧瞅了一眼,觉得那小猫儿身形玲珑,毛色纯净,甚是可爱,就只管看着它。仙妃慢慢的抚着小猫儿柔软的白毛道:“今儿阳光很好,带着皇上赏的小猫儿出来晒晒太阳。只是不想姐姐圣眷不在这么多年,还如此有雅兴?当真让妹妹我不得不佩服啊。”仙妃笑得邪魅,玉妃却只是面色平和,淡淡一笑道:“不敢说是雅兴,左不过闲来无事罢了。”无忧看玉妃,那淡然的态度倒真不是故作姿态,只是真的看透了,想通了,心底真的淡然了。仙妃不想玉妃竟不羞不恼,自觉没趣,唇边笑意微僵,随即无声掩去,冷笑道:“姐姐越发气定神闲了,想来这冷冷清清的碧落轩真是个好去处。宫里这么多姐妹,住的都是金玉满屋的宫殿,倒是姐姐得天独厚,得了个最好的居所。”说着轻笑了两声。玉妃仍淡淡一笑道:“可不是,碧落轩宁静简单,不用费心打理。倒不像妹妹住的羽化殿,光辉耀眼,锋芒毕露,由不得要日日劳神,如何保得这光辉永久。”仙妃邪魅一笑道:“羽化殿年月尚浅,光彩势无可挡,倒不用费心劳神。而碧落轩终究有些陈旧了,姐姐也乏天无术,这倒怪不得姐姐。”玉妃转眼看着满园春色,笑道:“流年易逝,羽化殿也有华光褪去的一天,妹妹可要注意时时休整。”仙妃含笑道:“妹妹会记住姐姐的谆谆教诲。”仙妃看着玉妃,手指随意扯动了一下小猫儿的胡须,只见小猫儿的眼睛忽的变得锐利。无忧知道不妥,还未及言语,小猫儿就直扑玉妃面上而去。无忧不及细想,扑身上前,把玉妃猛推向一边,却不防猫儿的利爪狠狠划过自己的脸侧。无忧一痛,伸手去触,手指上全是鲜血。
仙妃身后的宫女都忙着去捉住乱窜的小猫儿,浣衣则忙过来扶无忧,一看之下,急道:“怎么办,这么深的三道血痕,要在脸上留疤的!”玉妃惊魂未定,指着仙妃怒喝道:“仙妃,你是故意的!”仙妃故作惊慌的道:“对不起玉姐姐,这畜生不知怎么突然发起疯来了。”回身目光狠戾的对抱着小猫儿的宫女说道:“这畜生抓伤六王妃,吓坏玉姐姐,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无忧方才听浣衣说脸上可能会留疤,心中担心不已,惊怕中抬眼,看到的是那只全身雪白,对一切全然不知的小猫儿,正转动着眼珠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想到一会儿它将血肉模糊,无忧由不得心内一软,开口说道:“仙妃娘娘,猫在春日里本来躁动些,你饶过它吧,我不怪它。”仙妃闻言,甚是意外的看着无忧,竟是定定的看了许久。无忧看她的眼光虽是凝在自己身上,却是空洞遥远,好似在深思着什么,心下有些奇怪。仙妃看了无忧好一会儿,随即又是邪魅一笑道:“这六侧王妃果然心善,连个畜生都出言庇护,难怪她会这么帮着玉姐姐?”说着斜眼看着玉妃。玉妃虽听出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却也不愿费口舌之争,眼角微微转向无忧受伤的脸侧。仙妃见玉妃不接话,自己笑了一声,扭身去了。无忧捂着脸,心里很害怕,不知这下会留多大个疤痕。玉妃看了一眼,只说一声“传太医吧。”就自己先回去了。
碧落轩里,太医来替无忧仔细清理过伤口,留了一盒药膏,郑重交代几句方回去了。无忧独自在屋内,举着铜镜细细查看,右侧脸上那样深的三道血痕,看得无忧更是害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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