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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绝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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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惜鸢看着无忧轻轻扇着炉火,说道:“王妃,真的好香呢!你做吃的,倒真的心思别致。”无忧笑道:“你没见我师父做呢,他会的才多。他做吃的,堪称一绝,我学到的只是皮毛。”惜鸢道:“什么时候能尝尝楚师傅的手艺就好了。光这个莲叶菊花糕,我闻着就嘴馋了。”无忧道:“现在就馋了?等真熟了才叫好呢,莲叶的香气进到蒸糕里,菊花的香气从蒸糕里透出来,两种香气相得益彰,堪称绝味。”正说着,叶少寻的声音忽的传来道:“王妃与柳姑娘在做什么,这样香?我和王爷远远就闻见了。”无忧与惜鸢回头,莫歌夜与叶少寻一起站在那里。无忧看一眼莫歌夜,回头扇着火道:“王爷与叶大哥来了,叶大哥鼻子倒是挺灵。”叶少寻走近道:“我瞧瞧是什么。”莫歌夜也过来,淡淡的道:“到底是有些烟气,你该多休息几日。”无忧心没来由的一跳,面上若无其事的笑道:“奴婢在民间早习惯了。”语气里淡定,可手里的扇子不知怎的就掉了。无忧忙忙去捡,莫歌夜也刚好俯身下来,两人对看一眼,手僵在那里,一时又都直了身子,讪讪的撇过了头。叶少寻看了糕点,回头见了,随口说道:“怎么都不捡了?”说着几步过来将扇子捡起。一直静静看着的惜鸢,见叶少寻毫不懂风情,忍不住扑哧一笑。无忧脸上过不去,上来一推惜鸢。惜鸢却低声道:“王妃与王爷最近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怪怪的。”无忧嗔一眼,回头向扇着炉火的叶少寻道:“叶大哥,惜鸢可是给你留了菊花呢,你随她去取。”叶少寻道:“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弄那些花儿。”无忧道:“屋里添些鲜花,日子也有情致些。”叶少寻仍摆手道:“不要不要。”无忧便笑道:“好,那一会儿我亲自送到你屋里。”叶少寻这才忙起身道:“别,那我还是自己去取吧。”说着将扇子顺手递给莫歌夜,动作自然随性,到底是江湖男儿,不守那宫中虚礼。莫歌夜却也接过,拿在手里。无忧向惜鸢道:“快去吧,回来时,莲叶菊花糕就好了。”惜鸢便引着叶少寻去了。
无忧看着两人成双的背影,摸着下巴得意的笑了,自己点着头在心里暗道:但愿我这个红娘没白费心机。莫歌夜转动着手里的扇子道:“叶少寻一直很愿意听你的,可看你小人得志的样儿,好像没怀什么好意。”无忧回头,许是受了叶少寻的影响,也不拘礼起来,挑眉笑道:“王爷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奴婢可是坦坦荡荡的。”莫歌夜道:“但愿没让我这个小人,猜中了你的心思。”无忧闻闻,味儿越发香了,笑道:“奴婢的心思,可不会藏着掖着,就如这莲香菊香,人人都闻得见。”莫歌夜唇边有了些笑意道:“这莲叶菊花糕,也有我的功劳吧。”无忧回眼道:“王爷倒小气,还要邀功。”瞥见莫歌夜唇角似有似无的笑,如苍山雪岭透过的一抹华光,让人惊艳。无忧忙转回头,走近炉火旁道:“火快灭了。”莫歌夜便拿着扇子过来,蹲下身子,面色淡淡的扇着。无忧也蹲下,偏着脑袋道:“王爷会吗?”莫歌夜道:“看会了。”无忧便幸灾乐祸似的,支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旁观。莫歌夜见炉火不够旺,捡了一块碳,放入炉中,烟气熏过来,莫歌夜掩口咳嗽了几声。无忧忙道:“王爷未做过这些,别熏坏了自己。”说着要来接扇子,一眼瞅见莫歌夜的白皙侧脸染了黑炭,嗤一声笑了。莫歌夜看她盯着自己的脸笑,抬袖要擦,见袖口那枝淡色寒梅,又放下手。无忧见他珍视衣服,心内微动,递过娟子去。淡淡的香气越发盈满庭院,阳光柔柔的落下来,岁月如此宁静安好。无忧默默的看着莫歌夜擦脸,心里暖意流动,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无忧此刻骤然明白,莫歌夜一点点进了自己心里,不知何时,已挥之不去,不容抗拒。即使自己多不喜欢这宫中争斗拘谨的生活,只要有他在,她便觉得岁月如此安好,就算要卷入这深宫乱斗,她也甘愿。他在她心里,扎根竟如此之深了。莫歌夜,从今日起,为了你,我甘心做那池鱼与羁鸟!
☆、较量
无忧泡好了茉莉茶,听说莫歌夜在临风亭里,就给他送过去。自己还未进临风亭,就见霍笙急急地跑进去,向莫歌夜道:“王爷,出事儿了!八皇子被太子参了一本,皇上龙颜大怒啊!”无忧心里微惊,轻轻进亭子来。莫歌夜听闻,唇角紧了紧,面色却是平静的问:“所为何事?”霍笙道:“昨日前方来报,八皇子惧怕敌军声势浩大,不战而退,将青宁城池拱手让人,退守平南,令我朝痛失繁城,太子借此大做文章。”莫歌夜眼睛看着石桌上的纹理道:“八皇子没有书信解释这件事吗?”霍笙道:“探子说没有。”莫歌夜嘴角有些嘲讽之色:“没有?去,把燕都的地图找来。”
朝堂上,皇上的脸色很是难看,满朝的气氛都有些凝重。皇上将折子一摔道:“朕一向看重老八霸气,有大将之风,不想老八竟如此胆小如鼠,不战而退,身为一军统帅,这像话吗!”明王说道:“父皇息怒,龙体要紧。重兵围城,八弟估计着胜不过,故而退走,这也是明哲保身之举。”歌笑也在朝上,听闻此语,眉宇轻皱,此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没想到三哥竟会在此刻落井下石。太子暗自一笑,随即愤然道:“为了保全自身,就弃我大凌江山不顾吗?八弟这样做,实在太不该了!”皇上此时怒气冲天:“明哲保身?他乃万军之首,如此乱我军心,按律当斩,以儆效尤!”满朝文武见龙颜大怒,无人敢出声求情。城池失守已是大罪,更何况八皇子莫歌欢不战自退,大乱军心,乃兵家大忌。歌笑看父皇欲杀八哥,上前求道:“父皇,八哥戍守边关多年,功不可没,你不能杀他!”皇上道:“一句功不可没,就能免去他临阵逃脱、乱我军心、失我国土的大罪吗?”莫歌夜面色平和的道:“父皇先请息怒,儿臣认为八弟如此,是为大局着想。”皇上冷哼道:“朕知道你与老八素来交好,你这般明着袒护于他,不怕朕将你一同治罪吗?”莫歌夜道:“儿臣不敢……”皇上截断道:“既然不敢,就不要多言,否则同治死罪!”莫歌夜道:“父皇,请先听儿臣解释。”皇上怒道:“朕说不许多言,否则同罪,你没听见还是公然违抗朕的旨意?”皇上怒视着莫歌夜,殿上气氛十分凝重。莫歌欢此次惧敌,不战而退,不但是失了国土,还大大有损凌国,有损皇上的颜面,最重要的是严重的乱了军心。皇上不严惩莫歌欢,实在无法重振君威。皇上也不舍得杀自己的亲儿子,但形势所逼,他心中痛苦恼怒到了极点,连两个亲儿子相劝都被他严厉斥责,旁人谁还敢求情。大家只是同情的看着莫歌夜,却爱莫能助。
林晟忽上前道:“皇上息怒,六皇子只是看重手足情谊,并非公然违抗圣意。老臣认为,且让六王爷说明缘由,说不定另有隐情。”林晟敢在此刻出头,实在无异于虎口拔牙,大家都替他暗捏一把汗。韩冷看一眼林晟,冷哼道:“林驸马向来清高,无心朝事,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急不可耐?”林晟道:“老臣只是爱惜将才,八王爷戍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八王爷为人英勇无畏,行事深思熟虑。老臣和六王爷一样,相信八王爷不战自退,定是另有缘由。所以,老臣恳请皇上听六王爷的解释。”皇上听完林晟之言,脸色不像先前那般难看,想是想起了这么多年,他的八皇子戍守边关确实从未出过乱子。莫歌夜道:“父皇,儿臣并非袒护八弟。”说着承上一卷图纸道:“这是燕都地图,请父皇过目。”莫歌夜有条不紊的说道:“据儿臣所知,当日燕都周边部落联合,百万雄师联手进攻,八弟所领兵马,不足十万。歌夜冒昧问一句,堂下各位大臣,谁有把握以十万兵马退敌军百万?”堂下一片寂然。太子道:“虽是如此,也不能不战而退,乱我军心,退守在一个穷乡僻壤。如果个个像八弟这般明哲保身,弃国土于不顾,那我大凌国岂不是要亡国了!”莫歌夜道:“父皇,八弟丢失的青宁,的确是燕都最繁华之地。可平南虽偏僻,却是占领燕都的兵家必争之地。从这里,敌人可直捣燕都,一举拿下都城。当日敌军声势浩大进宫青宁,实在是声东击西,目的是攻占平南,进而占领燕都。八弟不战自退,是为保存实力,死守住平南。青宁失守,我军挥兵而下,轻易便可夺回。可若平南失守,整个燕都都岌岌可危了。”皇上凝目在地图上,细细端详良久,眉心渐渐舒展,莫歌夜知道,父皇接受了他的话。莫歌夜道:“父皇,若非八弟决断英明,深谋远虑,此时恐怕燕都难保。八弟不但无过,反是有功。”太子冷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丢了城池,非但无过,反倒有功。六弟这般袒护,未免太牵强了吧,你说是不是三弟?”明王此时微低着头,没有回太子的话,气势与方才完全不同了。
皇上自图纸上抬起头向莫歌夜道:“既是如此,老八怎么没上折子说明呢?”莫歌夜只回道:“想是八弟忙于应战,一时未及上书言明。父皇,儿臣认为应立即派人增援八弟,夺回青宁,以灭敌人嚣张气焰!”皇上微点头,立时吩咐道:“李将军,你即刻点兵,火速前往燕都,助八皇子夺回青宁!你转告八皇子,待他班师回朝,朕重重有赏!”李将军便忙领命去了。太子道:“父皇,难道失城之过就不追究了吗……”皇上皱眉道:“太子,你该好好念念兵书了,行军用兵之道,多和老六老八学学。你贸然上奏,害朕差点冤枉了老八,更险些误了大事。朕念你是护国心切,从轻处罚,罚你禁足一月,好好念念兵书。”太子语塞,不敢再言语。
退朝后,太子恨得牙痒痒的道:“老六平日看着与世无争,没想到还有这一手。”韩冷笑道:“六王爷若真有心争,只怕是最难应付的对手。”太子哼道:“丞相倒是看得起他。”韩冷但笑不语。明王没插口说话,只是看着莫歌夜远去,谦和的面上有些冷冽。
碧落轩内,玉妃听闻八皇子出事,坐立不安,无忧正安抚她,莫歌夜就进来了。玉妃忙问道:“怎么样了,皇上要怎么处置欢儿啊?”莫歌夜道:“母后放心,八弟没事,还得了封赏。”玉妃皱眉道:“你不是安慰母后吧?听说皇上气的脸都白了。”莫歌夜扶玉妃坐下道:“儿子哪会骗你,李将军都已经领旨去了。”说着将事情经过说与玉妃听。玉妃闻言终于松了口气,随后问道:“欢儿也真是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情由上奏你父皇,害你父皇误会?”莫歌夜没有答言,无忧虽猜知其中关窍,但心知莫歌夜不想玉妃担心,也未言语。玉妃思前想后,忽的恍然道:“不,欢儿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如此疏忽。欢儿的书信定是被人截了对不对?”莫歌夜点了点头。玉妃道:“难道又是太子?”莫歌夜道:“看今日太子的表现并不像。母后别想这些了,八弟平安,才是最重要的。”玉妃叹道:“幸好欢儿没事。”无忧道:“这回母后可放心了,臣妾就说王爷一定有办法的。”玉妃笑道:“夜儿,赶紧写封家书给欢儿吧,让李将军顺道带过去。”莫歌夜应声答应了,浣衣忙准备下纸笔。
玉妃有意无意的看一眼无忧,无忧忙上前道:“臣妾给王爷磨墨。”说着站在莫歌夜身侧,轻轻研着墨。莫歌夜提笔,唇角竟微有些笑意,无忧看着,嘴角不禁也染上了笑。莫歌夜问:“母后有什么话要嘱咐?”玉妃道:“叫欢儿一定要保重身体,有空多稍书信回来,母后很挂念他呢。母后日日在宫中盼他回来。”莫歌夜便写道:“八弟,来信已失,弟必知何故,望另写书信,托于亲信,呈书面圣。前方战事紧迫,母后诸多牵挂,嘱你保重自身,常稍书回家,早日归来。六哥字。”无忧看着,心底忍不住好笑,这个莫歌夜,还真是惜字如金。莫歌夜写完,歇了笔折叠书信。砚台离得近,无忧怕他袖口沾到墨汁,下意识伸手来替他挽袖。莫歌夜如星辰的眼看向她时,无忧才惊觉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亲昵。玉妃看着,温和的笑了,自心里高兴:“看你们如此和睦,母后心里真是高兴,什么时候给母后添个孙儿,母后也好享享天伦之乐。”无忧面上微红,微低着头。
八皇子所上的奏疏,到底被何人所截,莫歌夜暗中察访,却没有丝毫的线索。莫歌夜怀疑过太子,可太子在朝堂上的表现,实在不像。太子向父皇举报了八皇子,若奏疏是他所截,他必定事先有所防备,莫歌夜今日就不会这么容易扭转乾坤,太子也不可能让自己在朝堂上出丑出的这么彻底。莫歌夜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林晟,他这个驸马,向来都很少参与朝政,今日替八皇子求情,真的是爱惜将才?莫歌夜想到这里时,无忧正好在旁,莫歌夜不禁将目光投向她:无忧因为太子妃入狱期间,林晟曾先后几次,劝皇上细细查明孟青瑶流产一案。虽未直接说过什么,可莫歌夜有一种感觉,林晟是冲着无忧来的。就像今日,皇上说要治莫歌夜的罪,林晟就跳出来了,会是因为无忧的关系吗?林晟的举止的确反常。无忧那么恨凌月,又是为什么?无忧曾说过自己有一个不知该恨还是该原谅的人,种种联系起来,难道无忧……
无忧整理着衣物,回头见莫歌夜盯着自己,微一红脸,随即转动眼睛问道:“王爷怎么看着奴婢发呆啊?”莫歌夜收回眼道:“没什么。”无忧大失所望,讪讪的“哦”了一声,还以为他会说一句佳人独立什么的呢。无忧小声嘀咕道:“那看着我做什么?”说着往紫帘另一边去了。莫歌夜冷不丁说了句:“你好像胖了。”无忧失声喊道:“什么?”莫歌夜再没有声音,听动静像是躺下了。无忧忙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自己忙乱了会儿,心里却忽的涌上一股甜蜜,无忧不禁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了?
☆、安凝郡主
寝殿里,惜鸢边为无忧梳着发髻,边说道:“王妃,玉妃一早就派浣衣姐姐来传信,说今儿安凝郡主进宫了,要王爷与王妃入宫去迎接呢。”无忧闻言,心底一震。安凝郡主要进宫来了?无忧想起大婚那日闯入的安凝郡主,光听声音,就知道那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她对他,甚有情意,他对她呢?这几日,无忧放任自己忘了安凝郡主的存在,可如今,安凝郡主入宫来了,无忧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呆在莫歌夜身边吗?
无忧出来,一身浅粉色的锦绣长裙,外批秋香色披风。发丝只轻轻挽起,用一根细长镂花的碧玉丝带打个精巧花结,髻边只簪一支莲花步摇,在阳光里,发带轻飞,步摇微摆,素雅清丽。莫歌夜正等在外边,回身看一眼无忧,没有说话,引着无忧一起往宫里去。无忧偷偷看着身侧静静走着的歌夜,他仍是淡淡的神情,眼还是如深潭寒水,清澈却让人看不见底。风吹动他的衣摆,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他的手白皙修长,就在眼前。寒香林的梅花快开了,如若在这样的清晨,轻挽着这只手,穿过悠长小径,踏过清洁白雪,共赏一枝带雪寒梅,不知是何光景?莫歌夜见无忧落后了几步,伸手过来,拉住无忧的手,不回头的道:“该迟了。”无忧心底一颤,看着拉在一起的两只手,只想这么一直走下去。
碧落轩里,一个女子格外显眼,彩蝶穿花的紫色锦绣留仙裙,美艳夺目。她眉弯浅浅,妙目灵动晶莹如璀璨明珠,唇红齿白,巧笑间一对梨涡娇俏动人,恍如仙子。无忧见她一双盈盈美目,始终落在身侧的莫歌夜身上,绝无旁骛,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就是安凝郡主吧,如此娇媚。她对他,一往情深;他对她,也牵挂于心吗?
“夜哥哥。”安凝郡主的声音甜美清脆,宛若黄莺轻啭。莫歌夜轻轻笑笑道:“依依,怎么这么久也不入宫?倒是越大越生分了。”无忧看着莫歌夜眉间的笑意,心内微凉,原来他也会这般开心的笑,这样的笑,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对她绽放过。依依听莫歌夜说话,美丽大方的俏脸忽的微红。玉妃满面含笑道:“这么多年,两个人还是一般要好。”莫歌夜温和一笑,却回眼看了看身侧的无忧。依依随着他的视线,才看到莫歌夜身边独自出神的无忧。依依水灵灵的眼暗了暗,随即笑道:“王妃好。”依依的笑容很是干净,无忧便也一笑道:“郡主一路辛苦了。”依依笑道:“你也像夜哥哥一样,叫我依依吧。”无忧也不拘泥,依言叫声“依依”。玉妃笑道:“依依与无忧似乎很投缘呢。”依依过去挽住玉妃,笑向玉妃道:“虽然王妃脸上淡淡的,但我看着王妃就觉得亲切。不像宫里有些人,脸上对你热情如火,却是笑里藏刀的。”玉妃一听忍不住笑道:“依依这么多年还是没变,说话口无遮拦。无忧,依依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你也别往心里去。”无忧道:“郡主直率,无忧心里也喜欢。”玉妃拉着依依的手笑道:“看你们投缘就好,以后就好相处了。”看着玉妃意味深长的笑,无忧心里充满酸涩之感,好像有些东西,才刚刚接近了自己,又一点点悄然远去了。还未拥有,便要眼睁睁看着它失去,想要伸手抓,却不知该抓住什么。
用过早膳后,玉妃让莫歌夜陪依依四处逛逛。从碧落轩出来,依依心情甚好,不时和莫歌夜笑笑,又回头和无忧说话几句。这时歌笑走过来,笑道:“听说郡主进宫了,我来看看。”转头向依依道:“郡主,可还记得我?”依依俏皮的眨眨眼道:“哈哈,笑笑!我怎么会不记得,可你怎么不叫我依依了?”歌笑有些尴尬的朝无忧一笑,向依依道:“怎么还叫我笑笑呢,那都是小时候的称呼了。”依依笑道:“还记得小的时候,大家都爱和你玩。因为只有你不爱哭不爱恼,又肯原谅人,事后道个歉你就没心没肺的笑了,夜哥哥还让我别老欺负你呢。”歌笑也笑道:“依依,都这么大了,还是一天夜哥哥不离口。”依依甜甜一笑道:“我就爱叫,你还管吗?”莫歌夜道:“依依又欺负十弟了。”无忧在旁边,听着他们讲儿时趣事,回眼看莫歌夜眼角的笑意,他竟这么爱笑了,依依让他这样快乐。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这样的吧。
依依拍手道:“夜哥哥,今天我们去玩吧。”莫歌夜看依依高兴,便点了点头。依依回头向歌笑俏皮的眨眼道:“笑笑,一起去吧。”歌笑笑道:“舍命陪君子。”依依又向无忧道:“王妃,我们一起去,人多热闹。”无忧轻笑笑道:“依依,今日你们去吧。我身子不大爽利,有些懒怠。”依依道:“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太医看看。”无忧摇头笑道:“没有,只是身子犯懒。对不住了,王爷,十皇子,依依,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去了。”说着逃也似的离开,只怕再逗留,自己会忍不住难过。
几日来,依依都相约着四处游玩,无忧都找借口推脱了,她不想作为一个外人,掺杂在他们的世界里。那种青梅竹马的情分,无忧敌不过,她竟是这样的无力与挫败。连日,无忧做什么都觉得没劲,常在清王府的小河边坐着,将小石子一块块往水里扔,那漾开的波纹,让无忧更加烦躁。“你是打算效仿精卫填海吗?”回头,见歌笑正走过来,许久没和他好好说话了,上次在雨天里,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歌笑说带自己走得话,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烧糊涂了,一时有些呆。歌笑见她坐着发呆,笑道:“怎么不说话?”无忧回神道:“你不是和他们游湖去了吗?”歌笑也理理袍子,在无忧身边坐下,随口道:“我再没眼色,也知道成人之……”歌笑忽的住了口,看着无忧不好意思的笑笑。无忧眼神一暗,回头不睬。歌笑道:“真生气了?生我的气还是六哥的?”无忧不答,将石子远远扔进湖内。歌笑看着那水纹,声音有些轻:“还记不记得那天我问你,心里是不是有六哥了?”无忧心里咯噔一下,手里顿住,那日不是自己的幻觉,歌笑真的说过什么。歌笑的声音,带着些伤感:“从那日,我就知道,你不打算守一年之约了吧,不是说宫里是樊笼吗?为了六哥,愿意困在这里吗?”无忧低头道:“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歌笑道:“依依这次入宫,只怕不会再回去了,你心里该知道。”无忧看着微弱阳光下缓缓流淌的寒水,说道:“歌笑,我的夫君,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不能三妻四妾。若他做不到,我只能离开他。”歌笑回眼看着无忧,说道:“无忧,你知不知道你和其她的女子不一样,你清新自然,怒时微嗔,喜时浅笑。你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追求。”无忧有些怔怔的看着歌笑,他的面上,是少有的认真深刻。歌笑眉宇间如山一般的坚定:“无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必难过。如若六哥负你,我会不惜一切带你离开这里。哪一天你想回头,我一直都等在你的身后。”无忧看一眼歌笑,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她不知所措,也让她深深的感动。
无忧眼里一酸,低眉道:“歌笑,你不必如此待我,更不该等我。”歌笑道:“那日你被冤入狱,命悬一线,我已经计划好要劫你出狱,从此和你浪迹天涯。不想太子妃醒来,澄清了你的冤屈,我才放弃了劫狱。无忧,我们很早就相遇,我相信这是老天给我的缘分,所以我愿意等。”无忧听歌笑说的那样真挚,不知道该说什么,歌笑的这份深情,她如何承受?歌笑见无忧低着眼,也不说话,两人静默良久,空气里全是骇人的安静。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这样的疏离。歌笑沉默良久,故作轻松的笑笑道:“我一直不敢和你说这些话,就是怕你这样,连朋友都不再和我做了。好了,那刚才我说过的话全都收回,就当我没说,你可别不理我。”歌笑虽是笑着,笑意却不如往昔明朗,澄澈的眼里,藏了万千情绪。无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歌笑一向是快乐的,是自己让他如此难过。歌笑见她蹙眉不语,轻推她一下道:“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了?你实在闷的慌,我们到翠竹居品茶吧。”无忧抬眼道:“不知道尹姑娘在做什么呢?”歌笑道:“多半陪着皇后呢吧。”无忧看着歌笑道:“我想尹姑娘的性子,是不合皇后脾气的,你上次说皇后要将她许给太子,我想不是真的。”歌笑“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是真的倒也很好。你怎么又操心这些?”无忧拿眼看着歌笑,小心的道:“尹姑娘人不错。”歌笑一愣,随即转过头,点头道:“是很不错。”无忧见歌笑脸色如常,眉心却在跳动。无忧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直接说道:“我觉得你和尹姑娘脾性相合……”歌笑猛的站起身子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也用不着急着把我往外推吧,害怕我赖着你不成?”无忧看歌笑动了真气,忙道:“歌笑,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歌笑转过了头,涨红着脸,只是不理。
两人正僵持着,惜鸢跑来道:“王妃,凌月公主来了,说要见你。”无忧想也不想道:“不见,说我出府了。”却听见凌月远远的道:“六王妃在这儿呢,十皇子也在啊。”凌月已经摇摇摆摆的进来了。歌笑闷闷的回头请了安,凌月道:“六王妃,本公主今天来,是有事相商。”无忧冷着脸道:“我身体抱恙,失陪了。”凌月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登时拉下脸来:“六王妃一向这么放肆吗?”无忧冷如冰霜的道:“那也看对谁,有些人就不值得以礼相待!”凌月气急道:“贱婢,给脸不要脸!”扬手就往无忧脸上挥去,歌笑见了,忙抢步护在无忧身前,却未防到凌月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嘴角登时就流出血来。凌月未想到错打了歌笑,愣在当地,扬着的手也忘了放下。无忧忙上前查看,歌笑嘴角都肿了,凌月下手竟这样狠!无忧心里一冷,这双手,曾打过母亲,现下竟还如此嚣张!无忧猛回身,使足了劲,扬手给凌月响亮的一耳光。凌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捂着脸气得柳眉倒竖:“林无忧,你敢打我?”说着又扬起手要打无忧,歌笑上前拉住道:“姑姑,你该注意自己的身份。”凌月更气道:“别拉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无忧冷哼道:“我倒想问问凌月公主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好歹也是个王妃,你冲进我的后院,对我大呼小叫,毫无礼法,还敢动手打了皇子,是不是皇上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了?”凌月怒极,但看看歌笑渐渐肿起的嘴角,终究是自己理屈,便不再与无忧争辩,说道:“本公主本要与你商量,看来没这个必要!”说着拉住一旁的惜鸢就走,无忧拦住道:“惜鸢乃本王妃贴身婢女,公主如此,还知不知道主客之道?”凌月冷哼一声道:“我堂堂凌国公主,要个小小奴婢做儿媳,皇上还会不答应吗?”惜鸢闻言,面色立时惨白。凌月死命拉着惜鸢走,惜鸢也不敢反抗,只求救的回头看无忧。无忧欲上前拉,歌笑阻止道:“拉也没用,反而会让事情更糟。公主要个婢女,轻而易举,何况父皇很敬这个姐姐。”无忧道:“皇上很敬她吗?”歌笑道:“凌月公主在当年平定姜国时全力支持父皇,父皇一直敬重她。”无忧无助道:“那怎么办呢?”歌笑想了一下道:“你先别急,这事我们谁说也没用,或许只有依依能帮得上忙。父皇很宠爱依依,更肯卖其父陆将军的面子,依依刚进宫,第一次开口求父皇,父皇说不准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找依依。”说着忙着去了。无忧愣了愣,也忙来找叶少寻,就算依依求情,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说叶少寻与惜鸢已有婚约,最合适不过了。
让无忧没想到的是,叶少寻沉默过后断然拒绝了无忧的请求:“这不行,我大仇未报,何以为家?”无忧道:“你不喜欢惜鸢吗?”叶少寻道:“我根本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我未报仇之前,是绝不考虑这些的。”无忧道:“那你就算先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好了,我们所说的婚约本就是假的。”叶少寻还是摇头道:“不行,如此一来,岂不坏了柳姑娘的名节。她将来怎么嫁人?”无忧道:“那你就这样看着惜鸢嫁给林天寿吗?林天寿是个地痞无赖,惜鸢嫁给他,一生就毁了。”叶少寻转开头道:“王妃找别人帮这个忙吧,叶某无能为力。”无忧又急又气,说道:“好,你不帮忙我也不能勉强,我的央求你不要管,惜鸢的幸福你也不要管,你就活在过去好了。”说着愤愤离去。
无忧急急赶到御书房时,凌月已经和皇上说明了来意,无忧瞥一眼跪在地上的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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