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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美人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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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红耳赤,急急将几人推开,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来找秦老板的。”

“哎哎?方小姐还真是对爹爹一往情深呀~哎,瞧瞧你们几个,连爹爹的人都敢抢,小心被爹爹知道后罚你们没得吃饭。”又一人从方容身后窜出,说的是义正辞严,偏偏手还软软的搭在方容的肩头,若有似无的撩动着,摩擦着方容的胸|部。

方容一抖,急急将那人推开,又猛地后退了好几步,闭上眼,她酡红着面孔大声道:“我、我是来找秦青的!你们、你们别……”

“哧……”几人静了静,又彼此对望了一番,不约而同的掩唇大笑了起来。

“方小姐果真有趣……”一人道。

“原来欺负人这般有意思,莫怪爹爹时不时会欺负我们……”又一人道。

“哎呀,方小姐快进去吧,爹爹在里头呢。”再一人道。

“是啊是啊,不过爹爹近来身子不好,要是方小姐觉得不好,紫紫可是随时等着你哦。”另一人接着道,还不忘调戏下方容。

方容几近羞愤而逃,脚下急急的冲进了大厅,面上潮红未退,心还未从那几个少年人的调戏中回过神来,便被眼前淫|靡的场景惊的怔在了当场。

怎、怎么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公然亲吻……方容呆滞了,脸上烧的更烫了。

“方小姐?”怔忪间,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身后,方容一惊,回头,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眼。

这人……?

“方小姐是来找老板的么?”那人自顾自的问道。

方容红着脸微微点头,内心很纳闷,为何她来到这里,所有人第一句话都是问:方小姐,来找秦老板的罢?

她、她……她的目的有这么明显?她惊恐莫名。

“老板身子不适,在三楼房间歇息。方小姐顺着楼梯直接上楼便是,老板的房间,方小姐应当还认得罢。”那人也不待她回应,自顾自的将话说完后,便又转身忙去了。

方容一呆,迷迷糊糊地听了那人的话,踏上台阶一路向上,直到到了楼上,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究竟是谁说她认得秦老板他的房间的?竟然还用那么肯定的口吻!

……接下来,她去哪里找人?

醉春楼共有三层楼,一层是大厅,二层是楼里人的房间,绝大多数的儿郎都住在二楼,三楼相对人少,只住着尚年幼不接客的儿郎,以及老板。

整个醉春楼呈回字形,站在楼上的回廊里,可以清楚地瞧见大厅里的状况。

此刻方容便站三楼的回廊里,瞧着一模一样的房门发愣。

“吱呀——”不远处,一扇门从里头朝外推开,发出细小的开门声,而后从里头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后,朝她看过来。

方容一呆,对上那双小小的眼。

“嘻……”那人在瞧了她一会儿后,蓦地眯弯了眼,嘻嘻笑了起来,在方容惊讶的眼神下,又迅速的将门关上。

方容再呆。

门很快又被打开。

那人再度探出头来,飞快的丢下一句:“找爹爹的话,往那边哟~”他伸手指着方容对面的屋子,嘻嘻一笑,又关上了门。

方容木木地来到那人指着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正要敲门,却听见门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她一愣。

——不过爹爹近来身子不好哦……

——老板身子不适……

她盯着木门,想起了先前被人一再提及的事,又想起了那个下雨天……莫非……是那时……么?

她愣愣的顿在那里,突然犹豫了起来。对方身子不适的话,自己还去打扰他……是否有些不合适呢?要不然……还是改天来罢……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改日再来。刚转了个身,身后的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方小姐?”里面的人显然没料到门外竟有人,难得的一愣。

“呃……秦、秦老板……”方容局促的低下头去,先前的一瞥已经让她瞧见了许多不该瞧见的,诸如……秦老板精致的锁骨……又诸如……光洁的手腕……

秦青手里端着一盆水,身上只披了一件长衫,修长的身子单薄的紧。他瞧了一眼局促的方容,轻咳一声,又转身进了房:“方小姐若是不嫌屋内空气不好,还是先进来罢……”

方容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又犹豫了会儿,终于毅然决然的迈了进去。

***

“……故而,方小姐来此便是为了此事?”秦青捧着热气蒸腾的茶杯暖着微凉的手心,披着长衫坐在桌前,一脸的淡然。

原先屋里还浮动着淡淡的药香味,此刻门窗大开,药味早已淡到闻不到了,风从屋外拂过,树叶沙沙的响。屋内烛火摇曳,淡淡的光晕笼罩在两人身上,一时寂静,唯有窗外虫鸣之声阵阵。

二人对坐于桌前,一人淡定从容,一人略带局促。

“正是。”谈到正事方容才终于恢复了镇定,抬眼正视着秦青,一脸的严肃,“我想知道,那人是否是醉春楼的儿郎。”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方容此次来醉春楼寻秦青自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先前从赵静的只字片语中她得到了些许线索,寻思良久,她终于还是决定来这里询问下秦老板。毕竟在这烟花巷,可以说是秦老板的地头,他若是不知,那还真未必有人知晓了。

方容双眼瞬也不瞬地瞧着对面的人,满是期盼。

至于会想到来找秦青的理由,方容其实并没有想到。也许只是下意识便做出了判断。

秦青垂下眼,盯着茶杯里微微晃动的茶水,眸光闪动,随后又抬起眼,回视方容,唇角微弯:“方小姐如此看重某,实在是某的荣幸……但方小姐,便是您这般说了,某也委实无法给您想要的答复。某不知。”

不知啊……方容霎时黯然的眸光。

也是,为何会以为秦老板会知晓呢?自己这般一厢情愿的……

她垂下眼睑,默默的盯着桌子,内心有些纷乱。

秦青轻啜一口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方容神色的变化,唇角隐隐浮出一抹浅笑,似是欣赏够了她多变的神情,他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放下杯盏的同时,微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响起:“但是,若是方小姐能够多告知一些那儿郎的特征,也许某会有印象也不可知。”

哎?方容闻言顷刻又亮了眸子,急急抬眼望向秦青,急切道:“此话当真?”

秦青唇角更弯,又随手倒了一杯茶,举起挡在唇边,掩去了明显的笑意,回得斩钉截铁:“自然。”

方容喜形于色,按住桌面站起身后便要往外跑:“如此,我这就去打探下那人的相貌。”

秦青慢悠悠地啜了口茶,又慢慢地放下茶杯,继续慢悠悠地出声阻止她的脚步:“方小姐这便要走了?”

“咦?秦老板还有事?”方容急急扶住门框,顿下脚步,一脸茫然的回头望向秦青。

秦青轻轻地用摆在一边的剪刀拨弄了一下烛心,原先跳动不已的烛火晃动了一下,很快平静了下来,发出淡淡的光,映在秦青的脸上,半明半暗,衬得他表情模糊。

他抬头,唇角微勾,神色暧昧的瞧着她的方向。方容瞧得真切,心头竟是一乱:“秦、秦老板?”她一紧张舌头便会不自觉的打结,说话断断续续,面红心跳。

他、他、他……他究竟唤住她所为何事?莫名的,她有些口干舌燥。莫非是又渴了?先前明明有喝了好几口茶水的啊……

秦青眉宇微抬,似笑非笑,眼波潋滟:“方小姐这般却是要为难某罢?”他优雅起身,慢慢走向方容。

“哎?”方容呆呆的看着他走向自己,而后一把将她身后的门掩上。呆怔中,他的脸越来越接近自己。

“方小姐,你说,若是让人家知晓有女子进了某这屋不到半个时辰便离开,这不是为难于某又是何?”他唇角荡起惑人的笑,慢慢凑向方容,气息吐在她耳畔。

方容一呆,面色轰地一下便染了个通红。

耳朵……耳朵好烫……

心口……心口跳的慌……

方容维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呆滞了。

秦青见状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斜斜扬着唇角,恶意的将头凑得更近:“方小姐,那日,某说的话你没忘罢?”

哎哎?那日?那、那、那日……那日?是、是……是那、那、那句稀罕她么?那、那个不是玩笑话么?!

、奇、方容两颊通红,红云瞬间蔓延到了耳朵根。

、书、秦青笑眯了眼,唇瓣险险擦过方容的脖子,吐息极不客气地喷吐在她颈子上,方容一缩,颈子上的鸡皮疙瘩齐起。

、网、秦青见状眉眼更弯:“方小姐?”

“我、我……我有事想先走了……”方容慌乱地转身就想走,奈何身子还不及转过去,便被人一把抱住了腰部,她一怔,整个身子僵在了那里。

秦青眉目弯弯,唇角笑意更胜:“哎呀,方小姐,这是怕某将您吃了么?”他一面擦着她的耳朵说话,一面不动声色地将她身后的门关严实,而后,咔嗒一声,落锁。

秦青无辜地眨眨眼,满脸无害的笑。

方容面红耳赤,呆呆地望着他的脸越靠越近,忘了思考。

僵——

……被、被亲了……

她呆滞。

秦青弯着眼睛瞧着僵立在原地的方容,满意的咂咂嘴,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见她依旧毫无反应,很干脆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引着她回到床前。

哎呀呀……方大小姐这般害羞可怎生是好呢?他状似困扰地搔搔下巴,眉目间却是笑意萦然,分

18、无事不登三宝殿 。。。

明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方小姐……”他站在她身后,主动地伸手环住她的腰,手指不动声色地将她腰间的绳结松开,他极有技巧地将气息吐在她的耳侧,满意地感觉到她浑身一颤,手下动作不停,已然将她的外衫褪了一半。

方容迷迷糊糊地任着他作为,待到她终于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外衫早已躺在了地上,她一惊,慌慌张张便要推开秦青,脱口喊出一句连她自己都震惊万分的话语:“我、我没带银子!”

秦青一怔,停下手来,半晌后,蓦地转过了身子,双肩隐隐颤动。

哎?哎哎?为、为何会脱口冒出这么一句呢?方容半是羞愤半是不安地盯着依旧在颤抖的秦青,唇角动了动,犹豫了会儿,她终于还是耐不过心头隐隐的担忧,问道:“你……你没事罢?”

她不问便罢,一问秦青双肩颤动的越发厉害,她一呆,拉好凌乱的衣衫犹豫着向他走去:“你……”没事罢……三个字硬是被她吞了回去,她双唇抖动,面色更红,满是羞愤。

他、他、他竟然在笑!

“噗嗤……”秦青见没瞒过她,索性大大方方当着她的面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一面笑,一面用手指揩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最后索性半蹲下了身子,浑身打颤。

“方、方小姐你委实……委实有趣的紧。”他半喘着气抬头看她,眼角眉梢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顷刻间,先前的旖旎之气消散无踪。

方容面色时青时红,牙齿咬了又咬,终于还是将羞愤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噗……咳咳咳咳……”笑得太过,秦青原先就未好的咳嗽终于犯了起来,总算让他将那止不住的笑意压制了下来。

方容恨恨地咬牙,扭头。不理!就是不理!

“咳……”秦青好容易止了咳,面上却也染上了淡淡的红。

方容偏过头去时,看到的便是秦青映着烛光微红的脸,一时有些失神。

“方小姐?”秦青见她望着自己发怔,不由诧异地顺着她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么?

“秦青其实挺好看的……”她喃喃自语般将话脱口而出。

“咦?”秦青登时瞪大了眼,她……方才说了什么?

“哎?怎么了?”方容回过神来,极为诧异地瞧着面前一脸惊愕的男子,莫名所以。方才怎么了么?为何这般表情看着她?她方才说了什么吗?

秦青怔怔地瞧了她好一会儿,蓦地又偏过头去嗤嗤的笑,在方容不解的眼神下,他说了一句让方容更加困惑不已的话:“方小姐,你……果真很有趣。”

方容眨眨眼,搔搔了头发。这个动作她也不知是向谁学的,只是偶尔会在不知所措时不自觉的便做出这样的动作。方才……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秦青那般怔怔的瞧了她许久,眸光闪动,忽而笑容一收神色变得正经,他抬头,正视着方容,一脸下了决心的模样。瞧得方容一愣,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谁知,秦青口一张,说出来的话却是——

“方小姐,莫要担心,看在某如此稀罕你的份上,今后某少算你些银子便是了。”

方容一呆,僵住。而后想起先前自己脱口冒出的那句“没带银子”,面上一黑。

秦青接着道:“……方小姐?接下来……我们继续罢?”

方容头脑一空,彻底呆滞。

19

19、吃干抹尽不留渣 。。。

“方小姐,不如,我们……继续罢?”秦青唇角微勾,忽闪的烛光映着他的眸,明明灭灭,霎是撩人。

方容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又退了一步。

秦青眼眸一闪,不动声色的靠上前,眼波潋滟,他侧着头凑近她,她早已不自觉的退到了床边,退无可退,只能仰着身子眼睁睁地瞧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而后——

“砰”的一声,她倒在了床上。

……竟是仰得太过,腰身承受不住了,直接翻倒在床。

方容面色通红,抚着因先前的动作而酸疼的腰部,暗暗咬牙。

秦青呆呆的望着她,愣了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哑哑的,很是动人:“方小姐,您何必如此着急?”他扬着唇,语气中透出不自觉的戏谑,分明对调侃方容极为上心。

方容面上一僵。

秦青眉目弯弯,继续调侃方容:“方小姐怎么不说话?莫非……害羞了?”

方容嘴角抽了抽,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咬了咬牙,一翻身,直接将近在眼前的人压倒在床,而后做出了长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事。

——封口。

秦青诧异地瞪大了眼,惊愕地回视那双近在咫尺间的眸子,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望着面前那个闭上眼一脸沉醉的女子,以及……嘴里隐隐的酒香味,他眸底忽而漾起了若有似无的笑。

又喝酒了吗……?

方小姐……果真有趣。他闭上眼,缓缓伸手勾住她的颈子,将自己凑得更近。

方容愣愣的由着他勾动唇舌,呆呆的眨眨眼后,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她不由一慌,伸手便想将他推开。

秦青眼眸半睁,眸中神色迷离,水光盈盈,似有春|情无限。方容又是一呆,竟忘了自己原先想做什么。

秦青满意的勾唇一笑,再度倾身,凑向她的唇舌。

之后……

方容觉得自己迷糊了。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有什么东西混乱了……有什么……热起来了……

她闭上眼,由着他缓缓的动作,喘息未平。

一宿缠绵。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然灭去,留下袅袅余烟。而窗外,那轮下弦之月,才刚过中天。

方容醒过来时,有些怔忪。

眼前的这一幕,依稀……有些眼熟?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明显属于男子的脸,发愣。

那男子动了动,浓密的眼睫轻颤,似是要醒来的模样。方容愣愣地瞧着那张脸,极为眼熟……的样子啊……

下一刻,她几乎是弹跳着坐起来的。

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哀叫,她慌慌张张便要跳下床。

还不及行动,一条光洁的、熟悉的手臂倏地将她拦腰抱住,她一呆,反应不及,险些从床上栽倒到地上。

她颤颤巍巍的回头。

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潋滟的眸子。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秦、秦老板……”她几乎欲哭无泪。

这般事……这般事……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啊啊啊……

她捂脸。

秦青坐起身,居高临下的与趴倒在床的她对视,一脸莫测高深。

“方小姐……您昨夜里的账,可还没付呢……”

他眉眼弯弯,甚是温良。

方容神色木然,一脸破罐破摔:“我真没带银子。”

秦青神色不变,依旧笑得温良:“我知晓。”

“……”方容无语。

后来,据一直跟在秦老板身边的小金说,那日卯时末,方容方大小姐急匆匆地从内屋冲出门去,形容狼狈,疑似落荒而逃。

秦老板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瞅着楼下飞奔而去的方大小姐,笑容绚丽又刺目。

中指轻叩窗棂,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慢慢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萧萧,开门。”他伸手按在另一间屋子的门前,语调懒散,倚着墙壁低声唤着里面的人。

屋里无反应,似是根本无人。

秦青也不催促,只是站在门前,默不作声的等着。

半柱香过去了,门终于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小巧却又苍白的容颜。那人埋着头,低低的唤了一声:“爹爹。”

秦青也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的发梢,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动了。巧妙的动了下脚,他绕过挡在门前的萧萧,一脚踏进了屋内。

他懒懒地就着桌边的椅子坐下,在那少年局促不安的眼神下光明正大的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在少年额角滑落第五颗汗珠时,他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萧萧,近来日子可好过?”

名唤萧萧的少年一惊,抬头,飞快地偷觑了他一眼,又很快的垂下头去,嘴唇轻颤,原先就略显苍白的脸愈发显得虚弱,他绞着手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道:“爹、爹爹是说……?”

秦青自顾自倒了杯水,拿在手里转了转,似是在研究杯身上细细的花纹,他看了半晌,而后在萧萧惊惶的眼神中将那杯水一饮而尽,舔了舔唇,他淡淡的道:“我只是问问罢了,无需紧张。”

萧萧张了张唇,小巧的脸上尽是挣扎,沉默了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萧萧……近来很好。”

“哦?”秦青轻轻放下杯子,抬眼极为认真的望着萧萧,面上是难得的严肃:“萧萧,可还记得我以往同你说的话?”

萧萧唇瓣抖动的愈发厉害,面孔青青白白,冷汗不断滚落。

“萧萧,有些事我不说,不表示我不知晓。”他瞥了一眼凌乱的屋子,以及散落的到处都是的油纸包,一脸的若有所指。

萧萧一僵,面上血色尽失。

“萧萧,莫要为了些不靠谱的东西而错过了眼前的事物才好。”他抬头对视少年绝望的眸,一脸的淡然。

“爹、爹爹……”少年蓦地变了脸色,泪珠毫不犹豫地才眼眶中滴落下来。

“爹爹,爹爹……”他软□子,抱住自己的双膝痛哭失声。一边哭一边呼喊着秦青。

秦青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以示安抚。

少年索性倒进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衫,边哭边抹泪:“爹爹,我……我真不是有意要骗她的……我、我只是……我只是……”

秦青静静地听他说,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并未出声打断他。

少年红肿着眼,抬起头来,眼神黯然:“爹爹,我……已经无颜再去见她了。”他慢慢起身,从床下摸出一个布包,手指颤抖着抚了又抚,最终一脸决然又极其慎重的将之递于秦青,道:“爹爹,请将这个,交还给赵小姐。”

秦青垂眼望了眼他手里的布包,又抬眼看着他忧伤的面容,嘴唇动了动,却并未伸手接过。

少年低垂着头,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布包上面,出神。

秦青定定的瞧了他许久,依旧没有伸手将之接过来的打算,反而是探手压在了他的头顶。

“不再见她一面,不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住。萧萧,我不记得你是这般懦弱的人。”

萧萧一怔,泪水无意识的滑落。握着布包的手指紧了又紧,用力到泛白。

“……爹爹……”他抱着那布包蜷缩起身子,跪坐在地,“我……我……”

秦青始终没有出言安慰他,亦未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倚着墙角站着,直到他终于哭的累极睡去。

他望着那个连睡梦中都缩成一团的少年终于将压抑了许久的气息吐出,低声唤道:“小金,你在的罢?”

下一瞬,名唤小金的女子左手抓着一碗羊奶,右手捉着一只毛色绚丽的鸟,沉默着出现在秦青面前。

秦青盯着她,嘴角抽了抽:“小金,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金看看他,又看看两手抓着的东西,面无表情道:“杀鸡取卵。”

“……”秦青抚额,按压下叹息的冲动,指指紧紧抱着他的少年,丢下一句:“将他抱到床上去。”

小金闻言沉默着看看他,又看看他,极为认真的询问道:“抱上床?是说我可以吃了他了么?”

秦青若无其事的站起身,一把抽出不知藏在何处的扇子打在了她头上,冷冷丢下一句:“休想。”语毕,他便翩然远去。

回房,补眠。

话分两头,且说那日方大小姐偷偷摸摸、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方府,连大门都不敢走,只敢绕着路从后门绕回房,花了半个时辰,她总算是瞒过了众人的双眼,终于得以在自家房里的凳子上坐下。

她苦着脸顿定思痛,终于顿悟,秦老板手段太高段,她……委实斗不过!

想起昨夜被某人眼一弯,手一勾,腰一抱……之后便是衣、衫、尽、褪,滚落在床……她就忍不住为自己可悲的自制力感到绝望。

她一抹脸孔,毅然决然的扑进了浴桶,将身上沾染的气味以及某种体|液洗尽。

“小容。”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响起的是母亲的声音。

她一愣,隔着层层水雾应声:“哎?”心下有些微的惊惶,所谓做贼心虚,说的便是她这般。

“醒了便好。”隔着木门,方览的声音听着有些模糊,方容停下了拨水的动作,侧耳静听。依稀听到她母亲笑了下,似乎是同谁小声的讲话,隔了一会儿,方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小容,待会儿直接来客堂,今日家里有客人,莫要失了礼数。”

“……好。”她愣了愣,从浴桶中站起,将身子草草擦干后,随手捞过一件衣衫披上,出了浴桶。

客人?会是谁呢?她一边穿着衣衫,一边思量着,随后踏出了房门。

还未踏入客堂,便先听到了爽朗的笑声,她愣了愣,莫名觉得极为耳熟。

抱着迟疑的态度,她慢慢转进了客堂。客堂上早已坐满了人,原本不算大的客堂此刻更显拥挤。

她大致的扫了一眼,多半是不认得的人。

目光在扫至角落时,她蓦地呆住。

那、那人是……?!

“……小、小表弟?!”

20

20、【番外·那些往事】 。。。

萧萧是十三岁入的楼,那时,已经是秦青在执掌醉春楼了。

萧萧在入楼之前,有一个很要好的青梅竹马,是个名唤阿敏女子。

那阿敏是个市井混混,待萧萧倒是出人意料的好。萧萧有什么难处,她定然是第一个冲过来帮他的。

久而久之,萧萧便对那阿敏情愫暗生。

及至后来萧萧被家人卖进醉春楼,二人相见的机会才少了许多。

萧萧被卖入醉春楼,阿敏却是最后一个才知。,她前些日子犯了事,被关入了大牢,窝了几日才被放出来,这一出来才知晓自己一贯上心的萧萧竟然入了青楼。

她自不是好相与的主,带着人上了醉春楼便要向秦青讨个公道,却被人拦在了门外,她闹腾了许久,最后却还是悻悻地走了。

萧萧入了醉春楼,本是指望阿敏能够救他出去的,但等了许久,却始终等不到她来。后来,因缘际会之下,他才知晓,原来阿敏早就有了更加上心的人了。

他为此难过了许久,之后才在秦青不动声色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一十五岁那年,萧萧主动寻了秦青挂了牌,破了身。

那之后,一直相安无事,阿敏这个名字也不再在他口中出现。

直到那一日,阿敏不知因了何故竟满身伤痕的闯进了醉春楼的后院,正巧被萧萧撞见,带进了房。

那之后,阿敏便三不五时来寻了萧萧,腆着脸,问萧萧要银子。

彼时,萧萧对阿敏依旧难以忘怀,见了她这般落魄,竟当真一而再再而三的赠银与她。

他自也曾问起她那相好的男儿去了何处,阿敏却缄口再三,再问时,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了。

一日日的,萧萧越发捉襟见肘,他的异样秦青自是看在眼底,也曾婉言相劝过,他却始终执迷不悟。

那一夜,阿敏又受伤了,也不知她是从何处翻进来的,窝在了萧萧的房里,赖着就是不愿走。

萧萧被她缠得心软,终于犹豫着下了决心。

那一夜,恰好方容被灌醉被带到了醉春楼,秦青自顾不暇。

他觑得一个空挡,觅了个瞧着顺眼的人,施以美人计,将之拐进了房。

春风一度。

后来,他得知,那女子名唤赵静。

他很清楚如何微笑才能勾人心魂,摆出何等的姿态方能让人难以忘怀,是以,赵静一如他所料,来的越发勤了。

他筹划了很久,一点一点从对方手中骗得了银子,起初还觉得无关紧要,但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赵静待他越发的好,他终于越发的不安了。

这股不安伴随着愧疚,在那一日终于攀上了顶点。

她言笑晏晏的对他说:“萧萧,同我成亲可好?我替你赎身。”

那一刻,他倏地泪水盈面。

他终于不再压抑,将这些日子来的愧疚倾泻而出。

他看着她震惊,看着她眸底闪现的悲伤,看着她转身而去。他却无法开口挽留她。他知道,兴许,这辈子他都再也寻不到另一个待他这么好、还愿娶他的人了。

那一刻,他痛哭失声。

作者有话要说:曹黎番外已开~

21

21、有客自远方而来 。。。

客堂里的人早已落座,方容这才知晓母亲所说的客人,竟是指这么多人。她赶忙收起诧异的神情,规规矩矩地按着辈分一一叫过去。

人实在很多,平日里又往来的极少,方容也只能叫出为数不多的几位长辈。诸如坐在母亲身侧,身着蓝衣的是母亲的嫡亲姊妹,她的大姨娘;大姨娘对面的是小姨娘,小姨娘左边的是姑姑,姑姑身侧的是……

“小、小表弟?!”方容极为诧异,竟不由自主的低呼出声。席上的几人齐齐将眼神飘向她二人,眼神暧昧。

对面的少年羞红的脸颊,偷偷觑了一眼身侧的母亲,怯生生的唤了一声:“表姐。”先前的任性早已没了踪影。

方容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一时竟有些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她认得的那个小表弟……

少年从未遇到过像这般被众人用暧昧的视线盯着瞧的状况,一时之间羞涩莫名,急急垂下了头,两眼只敢瞅着面前的那盘菜,右手有些无措的戳弄着碗里的饭。

方容犹在惊讶之时,她姑姑终于开了口,带着些微的歉然,道:“小容,听君卫说,前阵子小音都是你在照看,难为你了……”

方容赶紧回神,一脸的尴尬:“姑姑莫要这般说,其实、其实……”她绞尽脑汁的想说些好话,奈何每每想起他以往的事情便是一阵头疼,“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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