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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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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坚发现两人嘴唇在动,立刻问道:“真源、真烦,你们在嘀咕什么?”

杨恒佯装严肃道:“禀报真坚师兄,我正在称颂真严师兄心慈面善功德无量。”

真烦紧接着道:“贫僧觉得真源说得还不完全,提醒他别忘了还有真坚师兄。”

真严翻翻眼睛道:“肃声,列队,跟我走!”

二十多人鸦雀无声来到谷中一座溪涧汇流成的深潭边,真严道:“稍后大家跟着我一起下水,双脚站到潭底扎住马步,最先浮上来的三个人算输。”

真坚喝问道:“真严师兄的话,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众人强打精神稀稀拉拉地回应。

真严哼了声道:“我看你们没明白——”

真刚在旁边困惑道:“什么意思?”

真烦道:“意思就是,如果听明白了,现在就可以下水啦。”

第四集 樱花浪漫 第二章 考评

“哗——”

话音未落,二十名云岩宗各支精英闻风而动,各自施展师门身法跃入深潭,向潭底急速下坠。

起初十余丈大家身速飞快,可越往下沉便越是艰难,底下的潜流不住旋转搅动,将众人的身子卷裹上托。

好在这些人均都负有上乘修为,一个个气沉丹田降到潭底,将双脚牢牢扎定在淤泥之中,摆开马步架式。

真严最后一个跟下来,往众人当中盘膝一坐,眼睛半睁半闭打起了瞌睡。

然而潭底扎马终究不比地上,潭水的巨大压力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汹涌潜流,渐渐令众人感到吃力。只是大家伙儿均都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谁也不肯头一个认输上岸。

就这样坚持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真严忽然起身走到一名摇摇欲坠、面孔通红的女尼身后,在她背心轻轻一拍。

那女尼顿感一股柔和气劲流转周身,身遭压力骤减,身子不由自主往上飞升,一眨眼的工夫头已露出水面。没等喘上一口气,就被留在岸上的真坚救起,躺在地上心情一松,竟昏死过去。

而在潭底,又有一名年轻和尚坚持不住,被真严毫不留情地拍上岸去。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有主动的,有被动的,潭底的人数逐渐减少。当真烦也从潭底一跃而出的时候,底下只剩了杨恒、真禅、真刚和真诚四个人。

真严也不打瞌睡了,饶有兴致地在四个人面前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下一个该拍谁。

杨恒对这家伙视而不见,抱元守一默念玄功,心中却在暗自侥幸道:“若非我吸食了山魈精血功力大进,这时候早就撑不住了!”

不久,四个人头顶开始蒸腾起浓浓水汽,竟在水中不溶,冉冉往上飘升。

真刚的身躯微微颤动,强忍一口元气不肯泄去,咬牙瞪视着对面的真禅,似乎打死也不信自己会比不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哑口小沙弥。

可真禅偏巧应是这四人里功力最强的一个,甚而还超过了一些明字辈的高僧。尽管在水下已待了将近四个时辰,可他依旧气色如常若无其事,还有闲心偷偷往一边的杨恒脸上打量两眼。

又过须臾,真刚的身子一阵剧烈抖动,真严跨步到他身后,探手一托后腰。

真刚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豹眼圆睁如怒目金刚,竟不肯顺势上岸。

真严皱起眉头,知他再这么强撑下去非受伤不可,当下掌心运劲二次一托。真刚顽抗不住,满心不甘地浮上水面。

真严估摸了一下时间,摇了摇头向三人做了个手势道:“结束!”

可以杨恒为首,真禅、真诚谁也没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全等着别人先上。

真严无可奈何,径自飘身上了岸。真坚正忙着照顾脱力昏迷之人,见状问道:“好像还少三个,不会有事吧?”

“没事。”真严不以为意道:“三只好斗的公鸡,由得他们去。”

话音未落,“哗”浪花飞溅,真诚冲出了水面,筋疲力尽地攀住岸边岩石,头顶水汽腾腾已没了说话力气。

真严忍无可忍,向潭底传音道:“你们这两个混蛋,要咱们一起陪着饿肚子吗?”

总算这句话起了效用,伴随着一阵水花,杨恒和真禅意犹未尽地一起冲出了水面。

这时天色已亮,到了开饭的时候。可尽管众人饥肠辘辘,偏偏胃里翻江倒海,不往外吐酸水已经很好,也没几个还能吃得下那些培元筑基、精心调制的黑米粥。

◇◇◇◇

十天的时间就漫长得像是十年。每一个人都在咬牙切齿地硬挺,不愿主动放弃。

大家都在等待最后的胜出,然而平时觉得晃眼就过的三个月时光,眼下却变得遥不可及,甚而已麻木得不愿去计数究竟还剩下多少天。

这日深夜真坚和尚再次敲钟召集,大家出屋站队,以为又要到水里扎马步。

真坚和尚在队列前来回踱步,笑嘻嘻道:“你们在尽淘岩已修行了十天,却没有一个人退出。这样的结果我很不喜欢,所以今晚咱们换个花样,希望能淘汰几个,也好让我向明水大师交差。”

说罢他将众人引到山谷东面的一处坡崖上,朝背后的密林指了指道:“树林里头藏了十六支青色竹签,麻烦诸位将它们找出。附带说一句,林内有不少位贫僧的师兄弟隐伏,随时随地会向你们发起攻击。你们只能躲闪招架,不准还手,违例者请自动退出林外。”

真坚接着道:“十六支竹签,也就是说至少有四位争不到。包括违例弃权的,我想很快就会有人要卷铺盖了。”

总算不用像傻瓜似地在水底扎马步了,众人无不精神一振,暗在心底给自己鼓劲。

真严看在眼里,脸上笑容不改道:“开始吧,预祝各位师弟师妹马到成功。”

“王八蛋!”

进了密林,真刚和尚就禁不住怒声吼骂出来。

敢情林内雾气弥漫,即使功聚双目也只能看出丈许,要寻找竹签无异于大海捞针。

杨恒已经见怪不怪,轻笑道:“这地方玩捉迷藏倒也不错。”

经过十余日相处,众人不知不觉形成了或大或小的几个小团体。杨恒这边除了同屋的真禅、真烦,又加上了真彦和真刚,至于真诚一向独来独往,惟恐真彦等人扯了自己的后腿。

林子里万籁俱寂,幽深晦暗,二十个人一进去,很快就像融入海洋的水滴,陆续不见了彼此的踪影。

真烦习惯性地皱皱鼻尖,道:“了不起,了不起,设下这阵势的可是位高人啊。”

真彦奇道:“真烦师兄,你说这密林里设有法阵?”

真烦左顾右盼道:“是天光七候阵吧,你回头还能看见林外吗?”

真彦回首张望,惊诧道:“奇怪,我才往前走了两三步,怎地就看不到外面了?”

真烦似早有预料,回答道:“别说两三步,跨进来一步,阵势便即可发动。一阵门户轮换,让你想原路返回也是不能。”

真禅担心地比划道:“那你有没有办法破解?”

真烦微笑道:“放心吧,我就是干这个的,这回定要真严师兄好看。”

话音未落,真诚和尚从浓雾里钻了出来,笑着道:“诸位师兄弟,咱们算一队吧。”

众人都不喜他素日里高高挂起只顾自己的做派,不约而同迈步前行只当未闻。

真诚讪讪地搓着两手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尴尬。忽见杨恒回头道:“喂,你还傻愣着干嘛,走啦!”

真诚一呆,兀自犹疑道:“真源师弟,你是在叫我么?”

杨恒笑道:“记得下回扫地时,把屋里也顺手收拾一下。还有,真烦打小就有枕着袜子睡觉的怪毛病,虽说闻上去是有股咸带鱼的味道,可你也不能偷偷把它给扔了吧?害得这家伙满屋子乱找,差点儿急得走火入魔。”

“去你的!”真烦没好气地道:“我的袜子天天洗,哪有咸带鱼味儿了?要有的话,那也是真禅的臭脚!”

真禅满脸无辜,咿咿呀呀想比划什么,情急之下猛地抬腿把鞋子脱下,用哑语道:“你闻闻,你闻闻,我的脚一点儿也不臭!”

真烦捂着鼻子赶忙逃开,苦笑道:“真服了你,顶风臭出八百里,偏自己闻不到!”

说笑了一阵,五个人组成一个圆阵,将真烦保护在中央,缓缓往密林深处推进。

幽暗里隐约能听到其它年轻僧人的惊呼与怒喝声,应是触动了法阵禁制,又或遭到潜伏在林内的真严同伙袭击。

走了约莫一顿饭工夫,真烦忽然停下脚步,一双睿智狡黠的双眼朝左首一株古木上望去,渐渐嘴角逸出笑意,喃喃道:“天门开,地门开,宝贝宝贝快出来——”

真诚喜道:“是不是发现青竹签了?”

真烦点点头,招呼杨恒道:“真源师弟,麻烦你笔直向前走三步,然后往右踏一步,再往前两步,看看树洞里有什么。”

真诚闻言嘴唇动了动,又忍住没说话,眼巴巴瞅着杨恒走了过去。

杨恒按照真烦的指点来到树下,举目打量,果然发现头顶的树洞里斜插着一枚青色竹签。他伸手取下,笑道:“拿到了!”

话还没说完,猛感头顶风动,一名黄衣僧人从树顶茂密的枝叶里电射而出,探掌抢向他手中的竹签。

杨恒刚要迸立右手双指点他掌心,猛记起真严命令,急忙往后飞退闪避。

耳中听到真刚和真彦的低呼,“砰砰”掌声击响,显然也遭遇了偷袭。

但他已无暇回顾,连使三式清净法身才摆脱了黄衣僧人的爪势笼罩。

黄衣僧人见夺不到青竹签,口中清啸袍袖飞拂,幕天席地卷向杨恒。

杨恒往后一退,身子撞在树干上,眼瞧躲不过对方的云岩大袍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万里云天身法中的一式“浮木诀”变招,身躯匪夷所思地扭转如蛇缠住树干,往上迅速攀升。

“砰!”大袍袖击中树干,杨恒躲过一劫。黄衣僧人“咦”了声,如影随形又一掌往他背心拍到。

杨恒自信修为绝不在对方之下,无奈受限于打不还手的狗屁规矩,只好忍气闪躲,施展开万里云天身法与黄衣僧人来回游斗。

那边“锵、锵、锵——”金属激响不绝于耳,真禅手持乌龙神盾蜷缩成团,任由一个黄衣僧人朝自己发起暴风骤雨般的猛攻,自岿然不动。

杨恒甩不去纠缠,扬声叫道:“真禅,保护好真烦!”

真禅“呵呵”应声,乌龙神盾左接右挡,替真烦扛下大半攻势。

正混战得不可开交之际,猛听迷雾里响起真坚的声音道:“住手!”

一众黄衣僧人闻言齐齐收招,倏然退入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坚走到真刚面前,说道:“你违例了,立刻随贫僧退出林外。”

真刚大惑不解,问道:“我何时违例了?”

真坚哼道:“适才真业师弟用一式‘圣谛擒拿手’锁你咽喉,你用哪招应对?”

真刚气呼呼道:“我用了一式‘金刚怒拳’里的‘荡扫妖氛’,有什么错?”

真坚摇头道:“‘荡扫妖氛’隐含挥拳击打对手胸口的后招,迫使真业师弟不敢用老招式,收爪自保,已违反了不得还击的规定。所以,你只能退出。”

杨恒抱打不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干脆把咱们全都罚出去好了。”

真坚咧嘴一笑道:“贫僧正有此意,但要看诸位师弟是否愿意配合。”

真刚气得面色涨红,叫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要向明水大师投诉!”

“随便你。”真坚若无其事道:“不过你最好赶紧离开,免得拖累了同伴——咦,真源师弟,你要干什么?”

杨恒一边觅路往阵外走,一边回答道:“我陪真刚师兄去抄经。”

真彦见状唤道:“真源师弟,等等我!”

随即真禅和真烦也追了上去,只留下真诚手拿青竹签僵在原地,不知是否该跟着众人一齐退出?

真刚心下感动,说道:“你们别管啦,抄满六次经书可是要被淘汰的!”

杨恒轻笑道:“没事,我在藏经楼抄了两个月,不觉就上瘾了。几天没抄经,手心好痒,正好过过瘾。”

真烦扳着手指头低声念叨道:“七天前,大前天……嗯,我还够抄四回。你呢?”

真禅想了想,挺不好意思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自是在说他只受罚了一回。

杨恒拊掌道:“大家伙儿一起去,正好热闹热闹。”

真坚注视着这几个兴高采烈把受罚当游戏的家伙,眼里流露出了奇异之色。

◇◇◇◇

谷底日月长,众人在这与其说是修行试炼,还不如说是折磨煎熬的重压之下不知道度过了多少日,多少月,甚至感觉是多少年,只看到身边的人不断地在减少,忽然有一天集合列队时,已然只剩下八个。

而抄经的花样也在不断的翻新,先是石壁后是切成薄片的豆腐皮,到最后竟是要用檀香在木板上刻字。

有事没事的,真严和真坚还时不时来找些岔子,包括杨恒在内几乎人人都被这两个家伙给折腾过。久而久之,“奸厌”双煞的恶名不胫而走。

杨恒庆幸的是,真禅和真彦都在留下的这八人之列。可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不知有意还是偶然,居然同住在一起的真诚和真烦也坚持了下来,于是令丁字房成为惟一间仍然满员的竹庐。

这天晚上洗漱过后,杨恒和真禅、真烦闲聊了会儿,正打算上床打坐,真严一脸是笑的走了进来。

但很显然,在这栋竹庐里他并不受欢迎。除了真诚殷勤地起身问好外,其它人都各忙各的事,只当这个人没有存在一样。

真严也不觉得尴尬,咳嗽一声道:“我想请你们四位一块出去转转儿。”

杨恒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让愿意去的人陪着你吧。”

真烦翻着他的奇门遁甲秘技,舍不得把头抬一下道:“光阴宝贵,不能浪费啊。”

至于真禅,他不敢直接得罪真严,于是满是无辜的疑惑表情望着对方,好像自己的耳朵继嘴巴之后也出了问题。

真严脸上笑容一收,道:“如果这是今晚的试炼考评呢?”

真烦不搭腔,把书一丢下了床,慢悠悠地开始穿鞋子。杨恒也闷头在那儿整理被褥,把屁股留给了真严。

真严哼了声扭身出屋道:“跟紧了,掉队的人数数自己还能受几次罚!”

形势比人强,四个人拖拖拉拉出了门。真诚小声向同伴抱怨道:“你们也真是,何苦跟真严师兄过不去呢,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咱们?”

杨恒懒洋洋道:“不对,不对,是我们可不包括你。”

说着话五个人一前四后走出数里,来到一座多日前曾经试炼过的山洞口。

真严驻步道:“这回增加了难度,入洞人数也少了两个。我在洞底等你们。”说完一扫袍袖,走进了山洞。

真烦从袖口里取出长明火折抖腕点亮,笑问道:“谁打头阵?”

杨恒瞧瞧欲言又止的真诚,笑道:“老规矩吧。”当先迈步走入山洞。真烦紧随其后,真禅身背乌龙神盾一如往常地殿后,鱼贯而行。

由于前次已在山洞里试炼过了,这次四个人便沿着距离洞底最短的路线前行,对那些七拐八弯的岔道看也不看,只小心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机关禁制和黄衣僧人袭击。

未曾想一路顺风顺水走到洞底,既没有禁制发动,更不见黄衣僧人来袭。

四人正感惊诧间,真严从洞底方向走了回来,黑黝黝的脸膛上隐有一丝凝重与讶异,低声道:“各位,情形不对!”

杨恒压根不信他,说道:“这回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样,别装模作样搞得人心惶惶。”

真严徐徐道:“我在山洞里安排下七位大竹寺的师兄弟,全都设在你们的必经之路上。”

真烦眼光闪烁,游离四周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全都失踪了?”

真禅打了个手势问道:“会不会是这些位师兄记错了地方?”

真严摇头道:“绝不可能!我刚才安置妥当了才回来接你们,何况洞里还有禁制。”

真诚锁眉道:“要不我们先退出洞,从长计议一下?”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高处突兀的山岩上电射而至,以快得难以置信的速度一掌击中真严后背。饶是真严避过要害,仍被打得吐血飞摔,撞向洞壁。

众人大吃一惊,齐齐喝道:“什么人?!”

第四集 樱花浪漫 第三章 四小金刚

那黑影头发花白,面蒙黑纱,掣出仙剑刺向真烦。

真烦急忙从袖口里亮出一支宛若柳条的翡翠玉枝,往仙剑上一搭一缠。

没想到蒙面人的功力深厚异常,真烦的翡翠玉枝非但没能化解剑势,反被带得往一边踉跄。

杨恒拧身欺近,拈花指觑准对方仙剑来势“叮”地运劲一弹。

蒙面人剑势微微一偏,一掌又往杨恒的胸口打到。真禅见状咿呀大叫,手握乌龙盾往上一迎,“锵”地金属激鸣,竟将蒙面人震得微微一晃。

那边真诚扶住真严,惊声叫道:“真严师兄,你没事吧?”

真严暗骂真诚猪头——自己嘴角溢血脸色惨白,能是没事的样子吗?竭力一挺身站起道:“把他交给我,你们快走!”强运一口真气飞身一拳轰向蒙面人。

杨恒见真严势危,低哼道:“开什么玩笑!”埋身踢出一式浮云扫堂腿攻蒙面人下盘。

蒙面人嘿然抽身避过杨恒的浮云扫堂腿,也是一拳与真严正面硬撼。

“砰!”

双拳交击,真严再次吐血,飞退数尺惊讶道:“破锋拳,你是魔教长老?”身子一晃软倒,真烦手疾眼快将他接住,却见这位雪空寺的前辈师兄已昏死过去。

真诚也回过神来,拔出仙剑道:“大伙儿一齐上,未必敌不过他!”

“呼——”有一道白色人影从岩壁缝穴中闪出,铁掌涌动,澎湃罡风击向真诚后脑。

真诚一凛扭身挥剑,大叫道:“这里还有一个,怎么回事啊!”

真烦一边将真气输入真严体内助他护持经脉,一边叹口气道:“还不懂么,人家是想把咱们这些真字辈的精锐弟子一网打尽,十年之内休想恢复元气!”

杨恒一省,寻思道:“这么说来,多半真彦他们也受到了袭击!”奋力连攻三招,招呼道:“真烦,保护真严先撤!”

只微一分心,却被对方抓住破绽一掌击来,迫不得已地举掌硬接。“砰”掌风激荡,身子被震退三步。

真禅呼呼低吼,双目圆瞪作出自以为最唬人的表情,挥舞乌龙神盾劈向黑衣人。

黑衣人头也不回飞腿回踹,“锵”地一响踢在盾面上。真禅右臂酸麻“嗷嗷”一叫,又举盾往对手背上猛拍。

若换在从前,他猝遇魔教高手突袭,不躲到杨恒身后发抖就算是烧了高香,但数月前的下山修炼,无疑令他信心大增。

尤其与杨恒、西门美人连手大战雪峰五真之一的无动真人竟不落下风,更使得真禅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实力。因此此刻敌势虽强,他却也有与之一搏的勇气。

可真诚却在白衣人的一阵猛攻下左支右绌,渐陷被动。正微觉慌乱间,骤地压力一松,对方已晃身攻向要护送真严撤离的真烦。

真烦将真严背在身后,竭力施展翡翠玉枝招架,顿时险象环生。

杨恒见此情形飘身赶至,拔出真严背负的仙剑一式“峰回路转”,脚下步罡踏斗绕到白衣人身侧,剑锋吞吐闪烁游转不定,向他刺出。

白衣人低咦了声,左掌攻真烦,右袖拂卷杨恒手中仙剑。

杨恒看似在往左转,待对方大袖甫一拂出,身形猛然往右倒错,回攻白衣人背心,扬声道:“喂,你一言不发,莫非是个哑巴么?”却是有意激怒对方,好教真烦携着真严赶紧脱身。

奈何白衣人不为所动,掌势翻飞大袖拂荡,将杨恒和真烦牢牢锁定,招招迅捷狠毒,专攻两人致命要害。

这时真诚纵剑攻到,替下真烦。

真烦退出战团粗喘两口大气,忽地眼睛一亮,飞身上了一块突兀岩石,在洞壁上熟练地搬弄数下,就听“嗡”一声颤鸣,幽暗的山洞里蓦然涌出浓烈光雾,立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杨恒大喜,暗赞真烦了得,那些奇门遁甲秘籍果然没白看,大喝道:“走!”甩手打出一支九绝梭迫得白衣人出手封格,趁机脱出战团。

凭着记忆,他一路退向洞外,行出约莫百余丈光雾渐淡,隐约看见真诚在前真禅在后,惟独不见了背负着真严的真烦。

杨恒一惊停步,前方的真诚讶异回头问道:“怎么了?”

杨恒沉声道:“真烦和真严还没有出来。”

真诚迟疑道:“会不会他们已奔出洞外?”

真禅晃晃手表示说不可能。杨恒也道:“真烦须得背负真严,绝不会比我们更快!”

真诚道:“那怎么办,或者咱们先在这儿等一等他们。”

杨恒摇头道:“不成,他们十有八九是被那两个魔教长老缠住了……”

“啪!”身边一记闷响,似有重物坠落。真禅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失声大叫。

借着洞口的微光,只见一名黄衣僧人七窍流血怒目圆睁躺在地上,已气绝身亡。

真诚面色微变,焦灼道:“不好,他们追过来了!”

杨恒一声不吭,掠身往原路返回。真禅愣了愣,回头瞧了眼真诚,赶忙追上。

真诚在后叫道:“喂,你们疯了,这时候再回去,和送死有什么两样?”

杨恒不理,功聚双目勉强可以看到方圆丈许的景状,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忽然前方一团黑影射来,待到近前才看清楚竟是真严的尸首。

杨恒一手拦腰接住,一手仙剑亮出门户,喝道:“莫要装神弄鬼,小爷不怕!”

那白衣人手提禁制住经脉的真烦缓步从洞内走出,漠然道:“你们还敢回来?”

杨恒一探真严鼻息,确认他已被白衣人出手杀害,再看真烦龇牙咧嘴地似有苦难言,双目瞪视对方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句话你懂不懂?”

白衣人将手掌按在真烦头顶,冷哼道:“既然如此,多杀一个又何妨?”

杨恒投鼠忌器,只好将真严的遗体轻轻放下,漫声说道:“常言还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先放了真烦。”

白衣人淡淡道:“很可惜,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杨恒若有所觉,猛地回望,就看到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从岔道迂回而至,封死了他和真禅的退路。

他怔了怔,身边的真禅却吓得不轻,打着手语道:“咱们要被杀啦!”

白衣人冷笑道:“弃剑投降,我可以暂时不杀你们三个。”

杨恒似乎想通了什么,笑了笑道:“早死早投胎,也没什么不好——”陡地向真禅使了个眼色,身剑合一运出“扭转乾坤”凌空扑向白衣人。

真禅和他朝夕相处多年,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杨恒的意思,翻腕祭出乌雷印。

白衣人一惊喝道:“你不要同伴的命了么?”

杨恒朗声笑道:“你倒杀给我看看!”剑锋骤沉,指向白衣人眉心。

白衣人挥右袖卷拂,不防头顶黑光大盛,乌雷印呼啸轰落。他只好松开真烦,左掌屈指连弹,“叮叮叮”一气激出十数道指风打在乌雷印上,令得印身翻滚剧震,无法再下坠半分。

杨恒身形疾坠,左手抓住真烦衣领向后翻转,哈哈一笑道:“拈花指,敢情魔教长老也曾是云岩宗弟子!”

白衣人一愣,原本要击向杨恒的大袖“呼”地罡风尽散飘荡下来,呵呵笑道:“哎呦,戏法穿帮啦。”

真禅呆了下,急忙摄住乌雷印,惊疑不定地瞧着白衣人。

白衣人揭下脸上面纱,露出一张熟悉脸膛,不是藏经楼的明山大师却又是谁?

正目瞪口呆间,真严从地上一跃而起,拔出嘴里充作鲜血的袋囊,长出一口气道:“这装死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明水师伯,下回换个人吧。”

那名黑衣人也揭下了纱巾,对真严低哼声道:“才这一小会儿便受不了?”

杨恒见黑衣人训斥真严,心中不由恍然道:“这老和尚的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连自己寺庙里的弟子都不假颜色,那日对我冷嘲热讽就更不算什么了。”

真严朝着乔装黑衣魔教长老的明水大师笑道:“比起装死,这两个多月装模作样到处找碴的日子才真叫难受。”

他冲杨恒眨眨眼,又道:“有些家伙,在暗地里戳着我脊梁骨不知说了多少坏话,还给我和真坚师弟起绰号,当我不晓得么?”

明山大师指指杨恒、真禅和真烦,问道:“你觉得换作他们怎么样?”

真严笑道:“那敢情好。虽说这三个家伙把我气得够呛,但绝对有资格去闯一闯樱花台。”

真烦也不需杨恒帮忙解开禁制,自个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笑嘻嘻道:“真源师弟,不好意思,刚才迫于两位师叔的淫威,只好委曲求全骗了你和真禅一回。但你也忒不够意思了,明明瞧见我脑袋上按着一只大巴掌,还敢出手。”

杨恒哂然道:“活该,谁让你跟他们合伙耍我们?”

明山大师问道:“真源,你是如何看出我们的破绽?”

杨恒回答道:“打从一开始就不对头,为了制造惊险恐怖的气氛,你们把戏演得太过了。”

“哦?”真严问道:“你从进洞时就有了怀疑?”

“我来替真源师弟回答吧——”

真烦笑着道:“真严师兄说,为了这次试炼,你特意在各处必经之路布下了七位大竹寺的师兄,对不对?可咱们进洞转了一圈,却一个都没能瞧见。”

真严道:“嗯,那是在暗示你们,这七个人很可能均都遭遇了不测。”

“问题就出在这里,”杨恒接口道:“七个人隐藏在不同的地方,魔教的长老何以了如指掌,能把他们一一杀死?更有趣的是,他们能未卜先知,晓得今晚咱们会到这座山洞里来试炼?”

真烦道:“还有呢,就是真严师兄你演技太差。别怪我多嘴,十年前曾代表本宗参加过樱花台剑会的真字辈第一高手,可以面不改色在深潭站上三个多时辰,不停救助遇险师弟的你,怎可能那么轻易就给打得重伤昏迷?”

真严摸摸自己的光头,叹道:“这可以算是夸我么?”

真烦道:“你最不该喊那么一嗓子,惟恐咱们不晓得来的是魔教长老。等我混乱中被明水大师拦下,无意中看到他脖颈上有条白印时,心中已确信无疑。因为那道白印只有常年悬戴佛珠的人才会有,绝无可能是魔教长老。”

明水大师道:“所以你干脆放弃抵抗,叫出贫僧的法号?”

真烦耸耸肩膀道:“没办法,横竖都逃不了,只好赌一把啦。”

明山大师点点头,又问杨恒道:“真源,我相信你是在明水师兄现身后,才坚定了心中猜测,那是为何?”

杨恒回答道:“很简单啊,洞内岔道交错纵横,又有迷雾遮掩,魔教的人却能轻车熟路包抄到我们的背后,怪不怪?”

明山大师道:“但你并未像真烦那样一口喊破,仍旧向老衲出了手。”

杨恒道:“真也好假也罢,总得先将真烦救出来再说。出手的时候,我已笃定即便自己猜错了,以魔教长老之尊也绝不肯为了一个云岩宗的年轻弟子赔上一剑,况且还有真禅的乌雷印?所以无论如何,真烦都不会有危险。”

真严摇摇头,有点失落道:“我苦心想出的法子,又请来两位师伯助阵,没料到居然被你们说得漏洞百出。”

真禅左右张望着,向明山大师比划道:“真诚师兄呢?”

明山大师笑容消失,那边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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