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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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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带敕命轩军松江军团臣关卓凡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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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情况特殊,时间实在过于紧张。今天更新既晚,字数又少,狮子汗颜。最迟后天,无论如何,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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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如中魔怔
之前的上谕,已说明此次“太后阅兵”,轩军自“毅勇忠诚多罗贝勒臣关卓凡”以下,“甲胄在身”者,“以军礼觐见”。可是除了轩军,当时的清朝军队中,不但没有近现代意义上的军礼,甚至也谈不上专门的军礼。军中同袍之间,武官文官之间,行的还是官场的庭参礼。至于臣子对君主,更加是不必说了。
轩军内部所行,当然是近现代军队的标准礼仪。可午门之下,百官之前,拿这一套用诸皇帝和两宫皇太后,未免过于骇人眼目。所谓步子太大,是要扯着蛋的,这种事,还是要一步一步地来,要有个适当的过渡。
这个“适当的过渡”,就是关卓凡现行的这种古军礼。这种礼节,当时的旧军队中,也在一定范围内使用着,这个场合拿来用用,既不必走回打千叩首的老路,也能够为保守派人士接受。
关卓凡起身之后,皇帝和两宫皇太后降辇,皇帝站到一边,两宫皇太后相对微微一福,表示就此分手,一个“东巡狩”,一个“守社稷”,各司其职。
关卓凡快步走到马车前面,拉开了车门。
紧接着有人上来,摆好了脚踏。
圣母皇太后将手搭在长春宫总管太监李莲英的胳膊上,缓步向车子走来,贴身侍女玉儿紧跟其后。
“气死风灯”映照之下,关卓凡看见,御姐一对美丽的凤眼中,熠熠生辉。
到了车子跟前,圣母皇太后有意无意,斜斜向关贝勒瞄了一眼。关贝勒昂首挺胸。四目相交,都看到了小小一团火焰,在对方的眼底跳跃。
李莲英小心服侍,圣母皇太后从容拾步登车,在车子的后座坐定了。
哎呦。这个位子——
坐垫和靠背,都软乎乎的,可人坐了上去,却隐隐有股力道向上托着,身子并不会陷将下去。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着实奇妙!
李莲英退开。玉儿登车,坐在侧边的一张小皮杌子上,面对车门。
脚踏移开,关卓凡关上车门,转身认镫上马。
名赞官高喊“起”。礼兵队先导,关卓凡随扈,马车辚辚开动了。
除了母后皇太后,小皇帝打头,王公亲贵、文武百官,一律“跪送”。
午门城楼上,第三次钟鼓大作。
“外广场”的一千名轩军近卫团骑兵,调转马头。五骑一横列,一队又一队,跟了上去。
“太后阅兵”终于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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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城。北京城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太后阅兵”是“千古未之有也”的盛事,轩军近卫团则几乎已被口耳相传成了天兵神将——轩军近卫团扈从太后“出巡阅兵”,这个热闹,谁不要瞧?
天色尚未破晓,大清门至正阳门,正阳门至永定门。道路两边的人群,已是密密麻麻。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倾巢出动。维持秩序。
“太后东巡”的队伍,在北京城内的行进路线。是由大清门而正阳门,自正阳门出内城;由正阳门而永定门,自永定门出外城,然后迤逦而南。
这支队伍,在北京人的想象中,应该是龙旗蔽日,华盖相承,花衣蟒袍,翎顶辉煌;满眼钺、瓜、斧、镫,盈耳金、石、丝、竹。太后、皇上“出巡”哎——说书的不是这么说的么?唱戏的不是这么唱的么?老辈人不是这么讲的么?
而眼前的队伍,除了最前边的两杆在风中猎猎作响的“轩”字旗外,什么花样也没有了。
似乎应该有些失望——可是,且慢,北京人还从来没有见过精气神儿这么足的一支军队!
士兵们都骑在马上,寒风如刀,人儿和马儿,却统统抬高了头,挺高了胸脯。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每一匹战马身上都闪着油光,每一个士兵的脸面,都像雕塑出来的一般。
哇哦,真正叫“人强马壮”!
打横望过去,马头跟马头一条线,马尾跟马尾一条线,马背上的人——嘿,还是一条线!
一水儿笔挺的洋军装,一水儿闪着寒光的洋枪!
黑头发、黄皮肤,着洋装、挂洋刀、挎洋枪——可是,比洋兵还精神!
这是“咱们的兵”啊!
这一切,交织成一副充满异样魔力的画面,令道路两旁的人们如中魔怔。
自礼兵队出现在距大清门最近的人群的视野中,到最后一队骑兵驰出了永定门,欢呼声如同沸腾的海潮,始终回荡在北京城的上空。中间,还夹杂着无数鞭炮的的响声。
许多人还自发在门口摆上了香案,朝天礼拜。
拜什么呢?给圣母皇太后行礼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愫,一时之间,当事人自己也不甚说得清楚的。
洋装、洋枪,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来说,既烙着屈辱和恐惧的印记,同时,也是威慑和力量的象征。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洋务”也好,“卫道”也罢,都太“形而上”了,他们看事情,只会本能地着眼于利害相关。当洋装穿在自己人的身上,洋枪握在自己人的手中,老百姓的潜意识中,会认为“威慑和力量”已为自己掌握。
这个体认带来的安全感和自信心,令他们欣喜不已,兴奋莫名。
更重要的是,他们昨日所闻,今日所见,让他们相信,这个“威慑和力量”的掌握,不是花架子,是实实在在的。
十九世纪中期,还没有什么精确制导、超视距打击,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可以说百分百体现在其精神风貌和步操水平之中——反过来说也一样:一支军队的精神风貌和步操水平,基本上决定了其战斗力的高下。
至少可以这样说:一支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军队,未必一定没有战斗力;但一支精神抖擞、整齐划一的军队,却是一定有战斗力的。
老百姓本能的观感其实是非常准确的。
还有,无数史实都证明了:笔挺的制服、犀利的兵器、整齐的队列,组合在一起,是在最短时间内激起受众自豪、骄傲和服从的狂热情绪的最佳利器。
*(未完待续)R580
第五十五章 非时之物
“太后东巡”,一路上的供奉,都事先在途中设点备办,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因此,这支队伍并不携带多少辎重。全骑兵流的配置,虽然徐徐行去,速度却相当不慢,巳正三刻的时候,已经到了大兴的黄村。宫里面的习惯,不论早、午、晚,传膳的时辰都比平常人家来得早,于是就在黄村歇息打尖。
黄村这儿,有好大一片俗称“南海子”的皇家苑囿,即后世称之为“南苑”的。庑殿亭榭,什么都是现成的。圣母皇太后一行,就歇在“南苑”的行宫里边,洗手、擦脸、补妆、传膳。
传膳的时候,慈禧很想将关卓凡也“传”了过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一想传完膳后,略做休整,又要上路,这一进一出,未免折腾他个人仰马翻,饭都没法子好好吃几口,算了。
下午申正二刻左右,队伍达到了廊坊的沈万庄。此地世居沈、万两大姓,后世称之为“万庄”的。这个地方,就比不得中午打尖的黄村了。这个时代的黄村,已经相当繁华,但沈万庄则人烟尚少。圣母皇太后驻跸之所,是当地一位姓万的大乡绅的宅子,四周那是相当的清净。
宅子不算大,颇为精致清洁。且看的出来,整座宅子,不久前刚刚修饰粉刷装裱过一遍。圣母皇太后的寝室,床榻桌椅更加全部都是新的。是不是专为接驾而“更新换代”,咱不好说——如果是的话,似乎也不能说“一两银子也不花”。
至于被褥枕袱,都是明黄织锦面料,一看就是内务府的花样了。
圣母皇太后驻陛之前,地龙已经烧得滚热,屋子里还摆了两个云白铜的大火盆。嗯,就算外面大雪纷飞,里边也是够暖和的了。
晚膳是一个大大的生鱼片火锅。这个鱼,不是普通的鱼,而是松花江的“翘头白鱼”。这种鱼,一向作为贡品,由宫里分赐京中各王公府邸,等闲富贵人家,难得一见。
主料除了“翘头白鱼”,还有冰鲜的野鸡——不是普通的野鸡,而是俗称“飞龙”的“花尾榛鸡”。这个可比“翘头白鱼”还要珍贵,除了宫里边,连王府都少见的。
火锅端了上来,热气腾腾,汤底用满腹结黄的“子蟹”——即后世之“大闸蟹”所熬,鲜美异常。这种蟹,北方是没有的,都是由从江南运来。
小菜亦不寻常,有宣威火腿、锦州酱菜——这也罢了,虽是珍品,世面上到底见的到;真正不得了的,是一碟小黄瓜——小黄瓜不稀奇,入冬的小黄瓜可就稀奇了!这是“非时之物”,一两银子一条,只怕都没地方寻去!
宫里边虽然珍品无数,但这种“非时之物”,御膳房规矩是不提供的。因为如果“上头”吃对了味,想起来就要,一时间没地儿寻去,大伙儿的差使可就算办砸了。
圣母皇太后不由颇为惊喜。
再看餐具,一桌子五色软彩的雍正窑。清三代的五彩瓷,康熙窑为“硬彩”,数量较多。雍正窑为“软彩”,数量较少。到了乾隆朝,五彩瓷已经不算主流,数量更少了。这顿晚膳,不说吃的喝的,单是这套瓷器,就不是寻常富贵人家备办的来。
慈禧向正在布置碗筷的李莲英和玉儿说道:“今儿传的膳,可是御膳房的差使吗?”
李莲英笑道:“回主子,这是东安门大街的‘东兴楼’巴结的差使——这‘东兴楼’,不仅是内城第一号的馆子,整个北京城打听,也是‘挂头牌’的!关贝勒说,御膳房的差使,都是温火膳,没滋没味的,主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要进温火膳,太冤枉了!”
慈禧心中微微感动,想了想,说道:“小李子,你跟厨下说,这样的火锅,照样做多一份,给‘他’送过去。”
这是仿宫中“陪膳”的例“赐宴”。比如,白氏觐见两宫皇太后,在钟粹宫也好,在长春宫也罢,陪两宫传膳, “上方玉食”都是一式两份,皇太后一份,白氏一份。
这个“他”,虽未具名,但李莲英和玉儿两个,当然都知道说的是谁。
不想李莲英陪笑着说道:“主子,这个恐怕不成。关贝勒吩咐过的,御膳是只给主子一个人进用的——厨下准备食材,只按主子一个人的量预备。呃,这个,应该是没有备多余的料的。”
慈禧一怔。
玉儿说道:“主子,奴婢听说,轩军出兵放马,规矩是当官的当兵的一个锅子里搅勺子,就是关贝勒也不例外的。主子的这个恩典,真给了‘他’,‘他’也不好领。有什么恩典,咱回到北京再说吧。”
慈禧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传过了晚膳,照例是要遛弯儿消食的。不过,从垂花门到宅子的大门,都是关防森严,只好由李莲英和玉儿两个随侍,在内宅慢慢儿地转圈儿。这个宅子并不算大,不多时便转了两圈。
走着走着,慈禧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晚霞,悠悠地说道:“唉,咱们能出去转转就好了。”
李莲英和玉儿对视了一眼,说道:“哟,这可得先跟关贝勒打个招呼,关贝勒是一定要过来伺候的。呃,不晓得他当下正在忙些什么呢?”
玉儿也说道:“宅子外边的地儿,可没有宅子里边的这么平坦!主子踩着‘花盆底’,不仔细崴了脚怎么办呢?”
这都是“橘谏”。慈禧微微一笑,说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也是,咱们出来‘阅兵’,还穿着‘花盆底’,路都走不快,也不像是个出兵放马的样子啊。”
玉儿笑着说道:“假如穿了靴子,走起道来,可就爽利了!奴婢看着,轩军那些兵穿的长皮靴子,就神气的很!”
慈禧笑道:“穿着旗袍,梳着‘两把头儿’,下面再套对长皮靴子——不晓得是怎么样的一副怪模样呢?”
玉儿和李莲英都笑了。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悠扬的军号声。
慈禧怔怔的,脑海中,转着李莲英的那句话:“这个当儿,‘他’正在忙些什么呢?”
慢慢儿走了小半个时辰,食儿消得七七八八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天边一抹残阳,周围草木朦胧,到了上灯的时候了。
*
第五十六章 不换大衣服了
回到屋内,李莲英搬过一盏形制奇特的“灯笼”——黄铜笼架中,是一顶圆柱形状的水晶罩子。李莲英将“灯笼”放到紫檀圆桌上,摆正后,揭开了水晶罩子。
一旁的玉儿,打开一只描金匣子,取出一个三寸许长的小纸盒子,拉出内屉,从里边拈起一根小木棍,两根手指捏住了,照着小盒子侧沿轻轻一划。“嘶”的一声,一团火苗从小木棍的顶端窜了出来。
慈禧不由轻轻“咦”了一声。
玉儿小心翼翼,将冒着火焰的小木棍凑近“灯笼”的黄铜底座,点燃了上面的棉芯,李莲英迅即盖上了水晶罩子。很快,光焰大盛,满室生辉。
如此光芒,犹如十几支儿臂粗的“宫烛”同时点燃,慈禧不由微微一阵目眩。
李莲英笑嘻嘻地说道:“启禀主子,这个叫做‘煤油灯’,烧的是‘洋油’,既亮堂,又稳当。”
慈禧说道:“车子四角上的‘气死风灯’,就是这个……‘煤油灯’么?”
李莲英说道:“回主子,那个叫做‘煤气灯’,和‘煤油灯’颇有不同。不过,不一样在哪儿,奴才也说不上来。关贝勒说,那个‘煤气灯’,要有专人服侍,一般人不知就里,是不好碰的。”
慈禧点了点头,转向玉儿,说道:“你方才使的那个‘火镰’,倒也别致。”
玉儿双手将个小纸盒子递了过来,笑盈盈地说道:“主子请看,这个叫做‘火柴’,竟是木头做的!这个‘黑头’,便是引火的物料。还有,这个盒子的侧边,也不知道涂了什么物事,只拿‘火柴’在上面轻轻一擦,‘黑头’便会点燃,方便的很!”
慈禧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递回给了玉儿,微笑说道:“你们两个,出宫两趟,倒是学了不少花样回来。”
玉儿笑道:“这还不是主子的恩典?不过,要说花样,洋人的花样还真是不少!咱们这次出来,得空儿了,主子要叫关贝勒好好儿给主子回一回!”
“得空儿”?从早到晚,差不多一整天了,和“他”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什么时候才“得空儿”?
慈禧的心里面,热热的,辣辣的,乱乱的。
如果是在北京,这个时辰,紫禁城早就下钥了。宫门下钥之后,除非天塌了起反了,不然两宫皇太后再没有见外官的理儿。那么,今天是不可能再见到“他”的面了。“煤气灯”和“火柴”的新鲜劲儿过了,慈禧便有些神思不属,怏怏了一会儿,吩咐换下了大衣服,卸妆、洗面、沐足。
拾掇清爽了,玉儿沏了一壶酽酽的“熟普”,替慈禧斟上了。这种茶,既消滞,又暖胃,冬夜饮用,合适不过。慈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奇道:“茶不坏,水也好——怎么,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好的泉水?”
玉儿说道:“回主子,这就是咱北京玉泉山的水啊!这是之前用车子拉了过来,专预备着伺候主子的!”
慈禧微微一愕,说道:“从北京拉水过来?未免太费事儿了吧?”
玉儿说道:“也不费什么大事儿。这样子的水,北京到天津的路上,一处‘行宫’就一车子,和内务府其他的‘供奉’一块儿拉过来,并不另花多少功夫。水不多,不过,伺候主子一个人喝茶,尽够了!关贝勒说,主子喝惯了玉泉山的水泡的茶,乍一换了别的地方的水,怕喝不惯。长途跋涉,已经够主子辛苦了,这些‘供奉’,花费其实有限的,不能再委屈了主子。”
慈禧慢慢儿喝着茶,心里头,那种热辣辣的感觉更强烈了;脑子里,思绪也更加地乱了。
玉儿退到了外屋。慈禧坐在紫檀圆桌边的杌子上,拿了一本《治平宝鉴》来看。不知道是“煤油灯”太亮了,晃得眼睛有点花花的,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不大看得进去。
打开大金怀表的盖子,“时针”落在“Ⅶ”和“Ⅷ”之间,“分针”指向“Ⅸ”。就是说,已经是戌初三刻了。这个点儿,如果是在北京的紫禁城里边,再过不了过久,就可以上床歇息了。
对了,这块“怀表”,也是“他”进的。
慈禧幽幽地叹了口气,合上了《治平宝鉴》。
正想传玉儿进来,便听得有人轻轻叩门,是值夜的李莲英。
李莲英隔着门和玉儿说了几句什么。慈禧的“寝宫”是一溜三间的小正房,“寝室”是最里边的一间,玉儿在外间,中间还有一间。隔得远了,李、玉二人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关贝勒”三个字却明明白白跳入耳中。慈禧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脸庞也一下子变得火热。
圣母皇太后这般“失仪”,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幸好,此时的寝室里边,只有圣母皇太后一个人。
玉儿挑帘进来,慈禧的脸上犹隐隐发烫,不晓得玉儿有没有看出什么?
玉儿福了一福,说道:“启禀主子,关贝勒说接了西北的紧要军情,要回给主子。请主子的示,要不要见他呢?”
见,当然要见!
呃,西北的紧要军情?是左宗棠剿回的差使出了什么状况吗?
玉儿得到了慈禧肯定的答复之后,又试探着问道:“主子您看,咱们要不要换上‘大衣服’呢?”
“大衣服”就是朝服。朝服虽然繁复,但还不算麻烦。真正麻烦的是,既然换上了朝服,就得化妆,梳头,戴“旗头”,再往头上、手上招呼各种首饰——这么一轮折腾下来,没小半个时辰,别想和外边的人见得上面。
慈禧微微沉吟了一下,果断地说道:“不换大衣服了——大冷的天儿,不好叫‘他’在外边等太久。出门在外,嗯,是‘出兵放马’,不能事事都像在北京的宫里边那样讲究。这个,就在隔壁见‘他’吧。”
居中的小正房,格局和寝室又不大一样。临窗是炕,上面铺着厚厚的猩红织金毯子;炕上设一黑漆嵌螺钿的炕几,两边摆着大红色的靠枕——用来靠背,石青色的引枕——用来搭胳膊。炕几下边,靠着炕床根儿,摆着两副脚踏。
慈禧坐在炕沿上,身子挨着炕几,双腿自然垂下,尖足虚踩着脚踏。
玉儿将“煤油灯”从里屋搬了过来,整间房子,亮堂堂的。
*
第五十七章 根本停不下来
开门、关门的声音次第响起,接着是长靴踏地、马刺铿锵的声音,紧跟着,听得“他”在门外朗声说道:“臣关卓凡请见!”
慈禧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轻轻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进来吧。乐读小说。乐读”
玉儿打起帘子,关卓凡低头跨过门槛,走前一步,就势单膝跪下,左手抱着一个黄匣子,右臂曲肘平胸,行了一个“军礼”。
慈禧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起来吧。”
站起身来,看清面前景象,关卓凡眼波光一闪,心跳不自禁地也加快了。
圣母皇太后身上着的,不是明黄的龙袍,而是一件宝蓝缎子撒红花的袍子,上半身再罩一件“大毛”掐金坎肩。微一细看,发觉袍子上的“红花”,竟是一只只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蝴蝶——哟,这件旗袍,如果是在北京的宫里边,圣母皇太后大约是不大敢穿的。其他的不说,单是恭王长女、封了荣寿公主的大妞的讥评,圣母皇太后就乐不住了。
袍子下摆,伸出一双纤足,上边套着一对平底的绣花软鞋,嫩黄面地,雪青色掐花,虚踩在脚踏之上,微微晃动,脚踝上雪白的袜子隐约可见。
关卓凡一阵口干舌燥。
圣母皇太后黑漆般的长发散在背后,用一个大大的红玛瑙“洋发夹”,松松地拢着——这个玛瑙发夹,也是关卓凡进的。
还有,不知道是地龙烧得太热,还是那件大毛边的坎肩太厚?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圣母皇太后素净白嫩的双颊上面。红云飘荡。犹如胭脂晕染;读漆般的瞳仁里边。亦隐约雾气朦胧,似乎略一眨眼,便能滴出水来。
这一坐一立的一女一男,虽然早经裸埕相对,鱼水交欢,圣母皇太后的娇躯,在关卓凡面前,亦已纤毫无遗。可眼前御姐这副装裹形容。关卓凡还实实在在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此时此刻,还是一个奏对的格局!
此情此景,怎不让关贝勒神魂摇荡?
这一君一臣的异状,都落在玉儿的眼。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将两层门帘都放了下来。
门帘的响动,让关卓凡略微地清醒过来,他咳了一声,说道:“启禀圣母皇太后,是左宗棠的折子。军机处派人快马送了过来。紧要军情,臣不敢耽搁。只好半夜扰驾。”
慈禧轻轻“嗯”了一声。
关卓凡走上前,将黄匣子放在炕几之上。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尺许,彼此呼吸可闻。
打开匣子,关卓凡取出奏折,双手递给慈禧。慈禧伸出微微发抖的左手来接,手指碰到了关卓凡的手指,不由浑身一颤。就因为这么颤了一颤,关卓凡松手之后,慈禧没有拿住奏折,白折子飘荡而下,落在了脚踏上面。
关卓凡赶忙弯腰去捡,映入眼帘的,却是圣母皇太后一对穿着绣花软鞋的纤足在微微颤动。
他顿时欲火上冲,再也按捺不住,伸出去的手,不是去捡折子,而是握住了圣母皇太后纤细的脚踝。
慈禧“嘤咛”一声,全身上下都绷紧了,却没有做任何的挣扎。
关卓凡就势将圣母皇太后的绣花鞋除了下来,两只着纯白棉袜的**全入掌握。他忍不住双手用力一捏,只听得上边御姐短促地**了一声,双手按在了他的头上面。
欲炎升腾,关卓凡的魔手,在圣母皇太后的袍子里游走而上,直到腰间,来撕捋御姐的腰带。
慈禧一边任他施为,一边梦呓般地说道:“折子还没看,这样子不好……”
关卓凡万没想到,都这个读儿了,圣母皇太后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端的是“力疾从公”啊。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打了胜仗,都是好消息!一阵子再说,不耽误事儿!”
说话间,圣母皇太后两条雪白的大腿已经裸露了出来,脚上还穿着白袜子。关卓凡来不及欣赏美景,直起身子,来解坎肩的纽子。
慈禧闭着眼睛,低声说道:“太亮了……”
关卓凡除下了御姐的坎肩,紧接着便来脱旗袍,嘴里说道:“亮得好!太后颜色,倾国倾城,灯下看佳人,正是得其所哉!不然,岂非暴殄天物?那可罪过可惜了!”
“你……坏……”
宝蓝缎子旗袍敞了开来,触目白嫩耀眼。圣母皇太后已经浑身软得没有骨头一般,不晓得是坐是卧?关卓凡两只手插入里衣,顿觉满手柔腻。御姐低低**了一声,颤声道:“玉儿还在外间,咱们进去吧……”
“怕什么?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就在这儿!再折腾下去,我大约就要爆炸了!”
“求你,卓凡,太羞人了……”
“卓凡”二字钻入耳,虽然欲火焚身,关卓凡还是大大一怔。这两个字,是第一次从御姐口说出。而且,脱口而出,自然而然,毫无滞碍。
一时之间,关卓凡心头倏然涌起万千思绪。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将慈禧拦腰抱起,向里屋走去。
坎肩和绸裤,还在炕上;地上是一对绣花软鞋,和一份白折子。
重重帘幕,挡不住男人和女人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痛苦和快乐的异样声音。
零云断雨之声传到了外屋,妙龄的宫女,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坐立难安。
空荡荡的屋,煤油灯芯渐短,没有人来旋转灯座上的旋钮,调节灯芯的长度,明亮的光芒终于慢慢地暗淡了下来。
云犹未收,雨犹未住。
*
当圣母皇太后那块金怀表的“时针”指在“9”、“x”之间,“分针”指在“6”上面的时候,里屋床榻上面的动静,终于完全消停了。
黑暗,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轻轻一笑,打破了只闻呼吸的沉静。
“这是咱们俩……第次了……这一次,你可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猛……我都快叫你弄晕了……”
猛?这个……过奖,过奖。
关卓凡略略一回想,真的是一共次:热河行宫如意洲花海的帐幕里,两次;方家园,一次;巡幸贝子府,两次;今天,第次。
女人的思维方式和男人真是不一样哎,女人会记住这是第几次第几次,男人呢?怕只会记住女人身上的这个那个吧……呃,真正是男女有别啊,哪怕像圣母皇太后这种女人,杀伐决断过于绝大多数的男人,居然也不例外。
“太后奖谕,臣不敢当。呃,这完全是因为太后太过……美妙动人,臣……根本停不下来啊……”
御姐“扑哧”一笑,小拳头捶了他一下,说道:“你这张嘴,吃完饭不抹的吗?上边还有多少菜油?”
停了片刻,御姐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在京里也没收房,可是难为你了。嗯,我……把玉儿送给你,好不好?”
*(未完待续。。)R640
第五十八章 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把玉儿送给我?关卓凡大转念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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