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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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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看看能不能派一只强悍的部队携带舟筏翻越城西的慈云岭,将舟筏放入西湖之中,从西湖上攻击旗营,首先打垮这只清军的骨干力量,为杭州百姓除害。”
“是!”黄再兴答应一声,在地图上查找到慈云岭的位置,抬头笑了笑,“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后勤总部刚刚运到一批武器,其中就有二十具掷弹筒,正好加强给红一军,西湖水战算是派上了用场。”他望着悠闲的安王,心里感慨着,如果没有安、宁二王的下凡,老式、沉重的大炮就是能搬运过慈云岭,怕也要耗尽九牛二虎之力,至于威力那就更不用去谈了。
“对,所有新式武器集中装备红一军,要形成一个拳头。”林海丰点着头说到,“另外还有一点,在林军长的讨伐檄文中要补充一句话,‘天军呼吁,同族骨肉不相残,枪口一致对外,消灭欺压在我们头上的清虏及其走狗,把西湖还给杭州百姓!’。”
………【第一八三章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民族精神!】………
“曾大总督,这么半天了,怎么也不见你发表个意见,这江苏可是你的地盘啊?”林海丰瞅瞅一直微笑着的曾钊扬,呵呵地笑着。
“卑职对军事还是个门外汉,也说不出更多的什么。”曾钊扬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不过,卑职会动员全部的力量,以保障上海和杭州我军没有后顾之忧。”
“江苏必须是我军坚实的大后方,为大军以后更大规模的南下作战提供各方面保障。”林海丰想了想,继续说到,“目前由于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江苏的军政全部由你来主持,要和天京紧密配合,维持各地的安定。最近一阵,你们的工作很有效果,乡村的农会建设速度很快,要坚持下去。以后,州、县一级的地方官员,也要尽快由乡村农会和地方商会推选的人来替换,真正做到叫百姓自己管理自己,这要形成一种制度。”
“这……”曾钊扬犹豫了一下,“州县官员完全交给地方百姓,会不会把经给念歪了?”
“我是一门心思都放在军事上了,对这方面考虑的也少。不过,曾总督的担忧不无道理,历来百姓多听从于官府,真要是他们自己管理自己,恐怕还是有些……”黄再兴看了看安王,嘿嘿笑了笑。
“没听说过,你天生下来就是爱服别人管的吗?”林海丰丢掉手里的烟头,使劲儿用脚在地上碾了碾,“这都是套在大家头上的几千年的枷锁闹的。从现在开始,就要一点儿一点儿地彻底打破它。什么是平等、大同?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每一个人都应该是这个天下的主人,而不是奴仆。这里面同样包括你们,也包括我。经要是念歪了,也只能说是省府宣传、指导、监督的不利。任何人都不会希望一个无所事事、贪婪腐败的政府压在自己的头上,只要有人违背了百姓们的意志,百姓们自己就会叫他们滚蛋,给好人倒地方。我们这个民族太习惯了向强权屈从,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丢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天军将士前赴后继、浴血奋战,难道就是为了推翻一个满清朝廷?不是,我们的目的是要叫所有普天下的百姓真正的挺直腰杆儿站起来,敢向任何人骄傲地说,‘我是主人!’尤其是我们这些饱受了磨难的所谓汉人们。”
“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曾锦发感叹着。
“说的对,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民族精神!”
……
“大人,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不能再犹豫了。”
宝山城里,乱作一团的清军各主要将领聚集在了许乃钊的临时巡抚衙门…吴健彰忧心如焚地看着许乃钊,劝说着,“大人,赶紧向洋人求助,否则一切都完了。”
“是啊,再不想个办法,上海城外这数万的人马,只怕就成了长毛嘴里的肉了。”蓝蔚雯哀叹一声,随和着。他是署松江知府,本来是和浙江候补同知仲孙樊、浙江“防剿局”统带李恒嵩等人一起率水师兵船由黄浦江进迫龙华,建立了南营围剿上海城内的长毛,谁料想城内的长毛未灭,自己的老窝却被人家端了。正象吴健彰刚才说的那样,没有洋人的帮助,很难想象凭着这些几乎是闻风丧胆的人能抵挡住长毛那正锐的势头。
洋人?一提起洋人许乃钊恨的牙根儿都疼。如果不是那个混蛋金能亨,自己也成不了劫持“海鸟号”那些叛逆的人质。如果不是那个桑妤的帮忙,只怕自己早已落到人家的手里,脑袋也早没了。他厌恶地看了眼头上冒汗,脸色涨红的吴健彰,心里哼了一声,洋人是你亲爹呀,你叫他帮忙他们就帮了?这些喂不饱的饿狗,只要你提出来请他们出兵,不把你棺材本子要出来都不算完。
这个时候,许乃钊忽然想起了一次和桑妤闲谈时桑妤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小女子是商人,可是小女子知道啊,这什么都能卖,就是不能卖国家。一旦走上这条路,那可是条不归路啊!”是啊,出卖了朝廷的利益,即便是侥幸获胜,那皇上也决计不会轻饶了自己,早晚得成个垫背的。
见许乃钊半天没有说话的意思,吉尔杭阿急了。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啊,大清不是你们的天下,关键时刻是不是还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尽管“海鸟号”上的人在事情完结后,都竭力回避去谈船上真正发生的事情,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早已传的纷纷扬扬。原本就看不起许乃钊的吉尔杭阿,现在更是对他嗤之以鼻。若不是他还身居巡抚这个位置,早……
“许大人,事到如今,你总要下了决心啊!”吉尔杭阿眼神儿里有种压抑不住的鄙视。
许乃钊好象根本就没看见,依旧是那么的不急不恼,“还是诸位都说说,看看到底怎么办?”他摊了摊手,看看周围的众官员。
刑部主事刘存厚是个京官,当初奉旨来到苏州公干,恰逢上海闹起了小刀会,由于缺少人手,在两江总督怡良的邀请下,他和总兵虎嵩林、参将秦如虎一起率军东下,前来参加围剿。正因为如此,他也就深能领会到当今圣上的心意。圣上碍于天朝上国的面子,自然不希望屈从洋人,但是洋人凶猛,圣上惹不起。更何况眼下在“家贼”与“外强”之间,圣上断然是不会便宜了“家贼”的。“本官也倾向于请列强出兵干涉。”他轻轻地咳了一声,看着许乃钊,“不过,具体的条件还有待磋商一下。”他想尽量把话说的含糊一些,以免将来落下什么话柄。
杨云骧是所有参加会议里的人职位最低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统管着吴淞的水师,也许都轮不上他说话。作为广东人,他太了解列强的狼子野心和丑陋行径了。而作为一个军人,更是没有什么能比出卖天下的利益更叫他憎恨的了。听着一个个官员厚颜无耻的提议,他胸口抑制不住的一口火,“下官以为这样不可,”他腾地站了起来,“下官可以把话放在前面,列强肯定希望出兵干涉,但是条件必定是我们损失海关利益,丢掉对目前租借地的辖制权……”
“丢了又能怎么样?”吴健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眼下海关已经形同虚设,丁点儿银子收不上来。这种条件答应和不答应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人家的租界里面管理的就是好,处处井然有序,礼貌干净,哪象我们这里,整个就是垃圾。”
“那你为什么不住到租界里去,还要和我们这些垃圾在一起?”杨云骧眼
………【第一八四章你们太令整个世界失望了!】………
“我……”吴健彰象被个核桃卡在了嗓子眼儿,翻了几下白眼儿,他倒真想住到租界里去的,至少那里更安全,遗憾的是洋人不愿意。
“算了,算了,不如人的地方就是不如人,说说而已,都不要认真。”吉尔杭阿和着稀泥。他不喜欢杨云骧这种人,来不来的就一副对洋人恨之入骨的样子,这是不识时务。谁又会真正的喜欢洋人呢?不过是在人矮沿儿下,不能不低头而已。既然给人家当爷爷人家不愿意,那反过来做回孙子又有何妨呢?只要能把长毛剿灭,当爷爷的机会不是还多着呢吗,这天下数万万的子民,偌大的国土,总有发泄的地方。
“看来赞成联合洋人的还是多数,依本官看,不妨就先派吴道台去和洋人联络。唉,香港都被圣上划给人家了,扩大一下列强所谓租界内的权限又能算什么,只要能扑灭长毛,一切在所不惜。”他说着,瞅瞅许乃钊,“许大人,你说呢?”
“我……我……”许乃钊的身子忽然摇晃了一下,他费力地撑住坐椅的扶手,稳住身体,然后一捂脑门子,喃喃地咕噜着,“本官……本官头疼的紧,唉,本官是不是老了啊?”他真的是有些感到心力交瘁了,从苏州来上海仅仅三个月,在他看来,这三个月仿佛就是过了三十年,把他一生的精力都耗尽了一样。
“是啊,大人似乎应该休息休息了。”吉尔杭阿话里有话地望着这个庸碌无能,偏偏关键时刻又是狡猾的厉害的巡抚大人。
“恩,是啊,是应该休息休息了。”许乃钊痛苦地瞅了瞅大堂上的诸位官员,无奈地叹了口气,“本官脑子昏乱,难以做出什么决策。所以……所以本官先静养几日,这里的大小事情就暂时全部交由按查使大人来处置。诸位要为了我大清朝的利益,好自为之,万万不可辜负了皇上的圣恩。”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在衙役的搀扶下,缓缓进了后堂。他似乎感觉到了身后那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各式各样的目光,他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自从太仓、昆山出现太平军的身影儿,上海的各国公使、领事先生们就没有闲下一会儿。当青浦、松江一被太平军占领的时候,他们就更忙了。对他们来说,这一切出现的似乎都过早了一些。
吴道台吴健彰一进英领事馆,连日来早就把英领事馆门槛踢破了美国公使马沙利,还有法兰西代理公使爱棠都在座。
“哦,亲爱的道台大人,你们太令整个世界失望了!”英驻上海领事阿礼国看着只有半个屁股挨坐在椅子上的吴健彰,煞有介事的叹息着。
“是啊,你们给我们各国在华的利益带来了灾难,真是太难以想象了。”马沙利望着自己这个老朋友,无奈地摇着头,敲起了英领事阿礼国的锣边儿,“再这么下去,不要说是剿灭叛军,怕连你们自己也难保全了。”
吴健彰唉声叹气地陪着讪笑,只要洋大人们能出手相助,挨几下数落很正常。“诸位公使、领事先生大人,下官此来……此来就是期望诸位先生大人们能在危急关头助我大清一臂之力。”他把挨着椅子的半个屁股也离开了椅子,躬着虾米一样的腰身,做着团团揖,脸上说不出的凄惨。那个可怜惜惜的劲头儿,就象是一个在外面受到了欺辱的儿子,回家见到了亲爹亲娘一样,真是满腹的委屈,一肚子的苦水。
令他奇怪的是,原本以为洋大人们会欣喜若狂,接下来就是切入正题,谈谈买卖的条件,没想到几位洋大人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修整指甲的修整指甲,挖耳朵的挖耳朵,马沙利更是玩着他习惯的游戏,抠着那又尖又高的鼻子里的秽物。
吴健彰求援地瞅着马沙利,心里有些焦躁,他奇怪,马沙利的大鼻子里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每次见了都是这么的抠,就抠不完了。
到底是老朋友了,看到阿礼国、爱棠都不出声,马沙利潇洒地用长长的清瘦指尖儿弹飞一疙瘩鼻屎,歪头看了看面前几乎要哭的道台大人,“难啊!”他长长的一声叹息,“单单城内那几千叛军就够棘手的了,您再看看涌来的那些援兵,攻城掠地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他一口气连说了三遍。
“公使大人啊,如果不是太厉害了,下官也不敢劳动诸位大人的大驾哦,只有大人们出手,才能遏止住长毛们的疯狂势头,保我大清平安啊!”吴健彰真的开始有些眼睛湿润了。
马沙利放下高翘的二郎腿,拿起身边儿桌子上的地图,在老朋友面前抖了抖,“老朋友,您就没有注意到您们面前出现的那只新式军队?他们拥有和我们一样的装备,和他们为敌,各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老朋友,我们美利坚的士兵和侨民的生命是极其珍贵的。”
“我们法兰西高卢民族更是尊贵。”爱棠似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说了声,眼睛瞟了马沙利一下。
这个爱棠,又开始了人种高贵的话头,阿礼国赶紧站起身,“吴道台,不是各国不想帮您和您的政府,只是……”他走到象个猴儿似的吴健彰身边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在您和马沙利公使先生是老朋友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为您个人提供庇护。您就留在我们英美租界里,会很安全的。”
“是啊,老朋友,这样不是很好吗?”马沙利狠狠地撇了那个貌似高傲的爱棠一眼,微笑着安慰着他的老朋友。
“诸位大人,我……”吴健彰脸上已经说不出流下的是汗水还是泪水了,“大人们不能……不能这么坐视不管啊!”他强撑着,才没有给这几位洋大人跪下去。
阿礼国长长地叹了口气。马沙利那白纸一样的脸孔上露出一丝的同情。爱棠依旧是不动声色,高傲地翘腿坐的优哉游哉。
“诸位大人,列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国家,只要诸位大人出兵,一切损失都由下官一力单撑。无论如何诸位大人们都要帮助我大清度过这一难关啊……”吴健彰声泪俱下。
阿礼国、马沙利、爱棠相互看了看,同时摊了摊两手。
马沙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被老朋友的真诚和哀伤而打动了,“老朋友,您可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啊!”
………【第一八五章我们是该看看天京政府的态度了】………
一八四二年八月二十九日在武力威逼下英中签订了《江宁条约》,之后的一八四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和十月八日,又签订了两个补充条约即《五口通商章程》和《虎门条约》。进一步规定了大英帝国在华的特权:一、压低中国关税,规定进口税率5%;二、允许外国兵船停泊在中国通商港口;三、准许英国在“五口”设立租界地。
一八四四年七月三日签订的《望厦条约》,又称《五口通商章程》。《望厦条约》共34款,并附有海关税则。主要内容为美国在通商、外交等方面,享有与英国同等的权利。也就是说,大英帝国通过鸦片战争获得的特殊权益,除去割地、赔款外,美利坚都全部获得,而且在许多方面危害中国更厉:一、协定关税。条约甚至规定:“倘中国日后欲将税率变更,须与合众国领事等官议允”,此为满清首创的中国近代史上损害中国经济甚重的“协定关税”之始。二、扩大领事裁判权范围。条约规定:中国国民与美国国民发生诉讼事件,美国国民由美国领事等官员捉拿审讯,并按照美国法律与惯例处理;美国国民在中国与别国国民发生争议,“应听两造查照各本国所立条约办理”,中国官员无权过问。由此,所谓的大清朝对美国国民的逮捕、审讯定罪、惩治的司法权力全部丧失。三、侵犯中国的领海权。美国兵船可以任意到中国港口“巡查贸易”,清朝港口官员须“友好”接待。停泊在中国的美国商船,大清朝更无从统辖。此外,条约还同样规定了片面最惠国待遇,如果中国日后给他国以某种优惠,美国应一体均沾。
而随后诞生的《黄浦条约》,即一八四四年十月二十四日签订的《五口贸易章程》,也使法国除去取得了和英、美两国在华的同样特权外,还增加了两条额外的规定:一、允许和保护在通商港口建造天主教堂和坟地;二、取消清政府对天主教的禁令,发还教堂。
由于以上条约都预先有了十二年后可以“修约”的条款,眼看“修约”日期临近,各列强早就虎视眈眈,谋图着更大的在华利益。尤其是英国,日期迫近,更是心急如焚。在这个时刻,放弃能够给予自己一切预想利益的满清政府,那是不可想象的。
阿礼国、马沙利、爱棠早就等着那个所谓的大清帝国来人呢,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欲擒故纵的表演而已。三国早商量妥当,“修约”尽管来人做不了主,可是上海租界和海关的利益他们可是做的了主的。苍蝇也是肉,更何况这块儿肉远非苍蝇能比。另外,正好还可以借此机会,顺手给那个什么大清帝国的皇帝敲敲警钟,以后动真格的时候,最好是听话些,否则,列强的兵舰、枪炮那可都不是吃干饭的。
三国还商定,在这里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之后,再去叛军那里看看,如果相比之下更有利,呵呵,那么什么老朋友不老朋友的,也只好先委屈一下了。总之,列强的利益高于一切。
现在,是该狮子大开口的时候了,那是要一口就得咬到对方的骨子里里。
“老朋友,看在您如此真诚的份儿上,鄙人实在是无法拒绝您的请求了。不过,有些条件,咱们还是先说下的好,您的国家不是有个说法嘛,叫做什么来的?哦,对,是先小人后君子。”马沙利扶着伤心欲绝的老朋友坐下,细言慢语地开始讲述起来……
吴健彰刚才是真的伤心了。对这些洋大人,往常他可是没少费心尽力的,如今到了危难关头了,居然都看自己的笑话。尤其是临来的时候,又和按查使大人拍了胸脯子,这开弓哪儿还有回头箭?眼下,一听洋大人终于吐了口,他破涕为笑,一抹鼻涕和泪,鸡叨碎米似的连连点起了头。小事情就不听了,听多了,本来就昏头涨脑的也根本记不住,就简单地听几件大的吧。
“……取消关税,用以弥补各国的军费开支,还有各国可能损伤人员的抚恤……租界,各国拥有长久居住权……至于鸦片贸易,各国其实并不主张,这种有损各国形象的事情,我们是不赞成的。作为朋友,我们给贵国政府和人民带来的是文明和友好。不过,各国商人现在存货不少,总不能就这么白白地都丢掉,那是对各国利益的损害。所以,大家还是都睁一只眼,闭上一只眼,由他们偷摸地去吧。都卖够了,自然也就没人卖了,你说是吧……”马沙利是大里夹小,小里夹着大的唠叨了许久……
吴健彰终于松了口气,就这些啊,唉,那都是本官早已预料到的了。
看着那位道台大人感激涕零,又满心欢喜地离去了,就连屋子里剩下的这三位实际利益获得者,都无奈地相互看看,耸耸肩膀,再摇摇头。太简单了!简单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可真是的,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如此荒唐的政府和官员。不管怎么样,有了今天的经验,等到日后“修约”的时候,无论如何要把刀子磨的快快的,割就割它个痛痛快快。
此时的爱棠更是有些得意。公使布尔布隆临回国的时候叮嘱他的话,现在想来有些可笑。这个大清政府是个多么好的合作伙伴儿啊,凭什么要惧怕什么天京的叛乱政府?没有列强的干涉,也许公使阁下的担心是对的,这个大清政府绝对不是叛军的对手。可是,如果列强联手进行武装干涉呢?结果完全会是两样。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遗憾。遗憾的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公使阁下走的时候,将帝国在上海仅有的三艘军舰都带走了,这里留下的只有一百来号的陆战队士兵,兵力实在是少了点儿。要知道,将来列强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是依靠各自的实力说话的。唉,看来这块儿巨大的肥肉,又要叫阿礼国这家伙吞了大头了。
正象爱棠所想的那样,由于英国在上海聚集了二十余艘各式的战舰,军队实力远远大于美国和法国,阿礼国当仁不让地就成了一个领袖人物。
眼下,这个大清方面是摆平了,吴健彰虽然走前还留下话,要回去说服巡抚大人后,才能与各国签定一个书面的备忘录。但是阿礼国清楚,不要说是一个巡抚,就是总督,哪怕是他们的皇帝,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也断然不敢玩什么鬼花活儿。接下来,是要摸摸那边儿的行情了。谁去合适呢?
他看了看爱棠,马上又暗自摇了摇头。这个所谓拥有着法兰西高贵血统的家伙,太骄狂,高贵的血统就高在嘴上了,总是看不出个火候来。现在是什么关头?现在是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儿朝一处使的时候,团结为重。你闲的净在马沙利面前讲什么民族的尊贵,血统的纯洁,在美国人面前提这些,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不是明摆着骂人呢吗?这种人,就是去了也办不成什么大事。再说了,去那边儿,可不仅仅是摸下政治行情,关键还要实地考察一下对方的真正军事力量。他把头转向了马沙利。
“公使阁下,在进行军事准备的同时,我们也是该去看看天京政府的态度了。”阿礼国微笑着,惬意地点燃一只粗大的雪茄烟,轻轻地吸了一口,口里吐出的烟雾环绕在嘴边儿,他高大的鼻子耸动着,细细品味着那烟草的芳香。
马沙利得意地甩手打了个响指,嘴里吹了声口哨,“一切交给我了。我已经想好了合适的人选。”
………【第一八六章桑妤需要找条捷径尽快打通……】………
桑妤去探视了“生病”的许乃钊,陪着躺卧在床榻上,一脸的愁容却不是病态的巡抚大人聊了会儿天,温言细语地安慰了一番。
一想起“海鸟号”上的遭遇,许乃钊对桑妤总有一丝愧疚。当初“海鸟号”通过长江水师的势力范围后,为了以防万一,“劫匪们”是要将他和杨云骧一起留到最后的。那是桑妤几番与“劫匪们”周旋,才得以叫自己先脱身,而她却甘愿冒那最后的风险。唉,如果不是遇上现在这么个世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帮着这个“红颜知己”在商场上大展宏图。
想到这里,他轻声叹息着瞅瞅桑妤,“夫人决非等闲之人,将来在商界必有大的作为。可惜,时世不由人啊,本官想帮却又一时爱莫能助。只盼局势及早安定下来,倘若还有机会,本官一定……”也许是有些激动的原因,话到这里,他禁不住连声咳了起来。
“大人您可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再说,大人把北营的粮秣辎重采购一事让给了我们安琪尔,也是关照了小女子。”桑妤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其实,只要大家都在,就比什么都强。依小女子看,眼下的情形不是很好,大人既然身体不适,不能再主持军务,何不如先离开此地,找个安静的地方静养一下呢?唉,这英法租界里的洋兵也多了起来,美租界里还在组织个什么‘洋枪队’,看来洋人是要真的开始帮助咱们了。就是闹的现在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也许,也许用不了多久,上海也就安定了。”
“唉,官身不由己哦!”许乃钊靠在床头喝了两口水,压了压胸腔内的那股子憋闷劲儿,“不要说是病,就是死,本官也得死在这个地方不能动。”说到这里,他双手抱着茶杯,仔细地看了看桑妤,“夫人,你和洋人交道打的不能说少,自然应该明白洋人是个什么东西。没有利益,他们是从来不伸头的。和他们交往,总是留点儿心眼儿好。”
“大人说的是,”桑妤把茶杯接过来,放回到桌案上,嘿嘿地一笑,“就是小女子脑子实在太笨,总觉得既然是朋友就不会相互坑害,所以,也咯容易给别人当枪使。”
“吴淞的广东水师统带杨云骧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虽然和本官接触时间不长,但还颇投脾气。”许乃钊想了想,“本官给你写上封书信,你去找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叫他帮忙。租界也未必就是真正安静的地方,万一不行,还是先躲避一下的好。”
“唉,真要是把海关的关税都给洋商免去了,这以后我们这些本国的商人也就只能跟在他们的后面,去做做人家的二手货了,能混上一口饭吃也就算不错了。”桑妤哀叹着。
“这是迟早的事情,”许乃钊苦笑着摇摇头,“本官就是不想要背这个黑锅,这才把大权交给了吉尔杭阿他们。”
“都是大清的官员,按查使大人还是个满人,这天下可是他们的,怎么反倒会这么的大方?”桑妤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同样摇了摇头。
许乃钊微微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他没有办法回答桑妤的这个问题,因为,就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离开巡抚衙门,桑妤先赶着去了趟杨云骧那里,之后,她又来到了旗昌洋行。局势越来越紧迫,清军水师加强了对长江的封锁,而陆路,龙华一带的清军南营已经针对青浦和松江严密布防,她需要找条捷径,尽快打通与天军的联系,把上海周围的新变化及时地通禀给安王殿下。
旗昌现在怎么看都已经不象是个洋行,而是一座大兵营。金能亨出了“海鸟号”的丑闻后,虽然也被公使大人一通的责骂,闹的灰头土脸。不过,那也只是过眼的烟云而已。虽然政治上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可毕竟是钱没了,为此,几乎好几天他茶饭不思。对那些“劫匪们”,他是恨到家了,恨的牙根儿痒痒。眼下,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要说那个美国公使马沙利,倒真能把美利坚的国色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可没有阿礼国那么冲动,来不来的就把全部老本儿搁进去赌一把,而是经过了一番慎重的考虑,反复的推敲。一方面,他积极赞成组建联军对付太平天国的军队,而另一方面,却又在暗暗给自己留着一条退路。
他没有叫自己的军队介入进来的打算,只是命令金能亨负责募集租界内的一批流浪汉,和急于发财,却又根本找不到门道儿的冒险家们,组织、拼凑一只“洋枪队”。他要用这只非官方武装,去配合英军和清军作战。形势一旦有利了,到时候再把海军的几艘战舰投进来,狠捞上它一把也不晚。不过,一旦要是战场失利,上海完全成了太平军的天下,“洋枪队”毕竟不代表政府,到时候一推六二五,还可以接着与天京政府周旋。
于是,金能亨受命,高薪招募那些滞留租界的美国浪人,再加上轮船上的一些水手,组织起了一只三百多人的武装。为了这只军队,他也没少头疼,人好说,只要给钱,不要命的有的是。就是武器,开始的时候到成了大难题了。以前倒腾武器发财,现在真正自己想用了,翻变各洋行,居然也拼凑不出来几只枪,更不用说炮了。没办法,只好先把租界防卫团的武器借用一些,再由军舰上挪用点儿,东拼西凑,总算是熬了过来。
不过,现在他可是比以前精明了许多。吴健彰代表满清上海政府既然和列强签定了请兵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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