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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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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日纲瞅着黄再兴,有些大惑不解,不明白这么好的局势下,这位参谋长大人怎么倒一反常态,变得似乎有些担心起来了。
“没有那么简单啊。”林凤祥看看秦日纲,站了起来,抬手一指门口已经进来催过几次了的侍卫,微微地笑了笑,“这个问题要分具体的怎么去看,不过,咱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要不他们可是该急眼了。”
………【第一九○章“教权”发展到了这样,像什么呢】………
饭桌上,三个人边吃,边进行着刚才的话题。
“是这样的,”林凤祥学着黄再兴的样子,夹起一个小辣椒,刚咬了一口,干辣干辣的辣椒就叫他连连倒吸着凉气,手不停地在嘴边儿扇动,“我的妈,这儿的辣椒可真辣啊。”
“赶紧吃两口饭,压压就好了。”黄再兴哈哈地笑着,得意地扬扬自己筷子上夹着的油炸小辣椒,“从云南、四川一路走来,林老总辣椒还是都吃不得,不怕日后见到殿下受挖苦啊?”
林凤祥紧扒拉了两口饭,大嚼着,又不死心地看看面前盘子里的大半个辣椒,筷子试探着伸了伸,最后还是缩了回来,眉头也不禁地轻轻皱了皱,“唉哟,真是什么都得慢慢地来哦,看来这个吃辣椒我是得抓紧练练了,外面可是有不少的人在说,一个不能吃辣椒的人,那可就不配做大西北的主人哩。”
“我说秦老弟,来,你别光顾了笑话我,你也得吃。”他望望正羡慕地盯着黄再兴大口就着米饭吃起辣椒的秦日纲,筷子一比划,咧嘴笑了笑。
“这个东西……呵呵……它怎么也不会比掉脑袋难受吧。”秦日纲痛快地夹起一只辣子,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嘴里咂吧了一会,又轻轻地把辣椒放进了自己的碗里。然后,他望着林凤祥笑了笑,“放心,保证最后消灭它。我说老哥啊,你接着说,黄老弟怎么好像是对陕甘回民兄弟的起义有些担忧啊?”
“好,”林凤祥吃了口饭,接着开始了他的话题,“回民兄弟能够起义配合我们,当然是件好事。不过,黄老弟在与锦发老弟在考察那些返回家乡,着手准备发动起义人员的时候,从了解到的情况里,就开始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苗头。再联系到我们刚刚收到的一些情报,问题就显得更复杂了。我大致地说些,你先听听,其他的还是由黄老弟来补充吧。”
林凤祥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秦日纲,“西北这里回民的实际情形可不完全同于云南的杜文秀兄弟他们啊。文秀兄弟虽然也是回族兄弟,可他是秀才出身,自幼学习勤奋,不仅熟悉阿文,还精通汉文的经史。因此,他所发动的巍山起义,不单单是回民兄弟自己,而是一场了汉、白、彝各族兄弟的大联合。作为当时的总统兵马大元帅,文秀兄弟不仅在一开始的《兴师檄文》中,就号召‘尊奉天朝,剪除贪官污吏,出民水火,废除苛捐杂税,恢复生产,减轻人民负担,安回安汉’,还明确指出了‘清朝挑拨回汉互斗,是贪官残暴于民;只有回汉同心,才能推翻清廷’的宗旨。”
“谁都清楚,当年发生在保山的那场满清政府极力挑拨下的回汉互斗事件中,受了满清官府蒙骗的汉民,曾经大肆残杀回民兄弟,文秀兄弟的一家老少五口,也就是那次事件里惨遭杀害,仅他一人幸免于难。文秀兄弟堪称是个极其晓事理、明大义的大英雄。总督署里那副‘天生英雄,恢复中原世界;地出豪杰,戳破清朝乾坤’由文秀兄弟自做的对联大家都看到了,他是真心把一切生长在我们这块儿土地上的各民族兄弟都当作了一家人,把中华河山当成了他自己的家园。
所以才有云南一光复,他就立即一心扑在云南的经济恢复和发展商。他组织、计划、实施天朝土地法上,提供给百姓耕牛、种籽,筹划兴修水利、组织垦荒、开矿、煮盐、鼓励官、民结合的商队积极往来,计划修通各地的驿道、桥梁。还提出要从内地聘请技师发展云南的纺织业,争取早日实现布匹的完全自产。尤其是那个在澜沧江上架设‘飞龙桥’的计划,与安王殿下对云南的期望恰好是不谋而合,这样一来,即可以沟通滇西以至对缅甸国的贸易,也使边远的滇西地区经济一样能够繁荣起来。”
林凤祥吃了口秦日纲夹给他的菜,叹了口气,“与豁达、明事理的文秀兄弟相比,西北的回民上层却是更热衷于建立起一个完全属于自己本民族的,政教合一的制度。尤其是还有一些人,对我们汉人还抱有着极大的仇视,把他们饱受满清政权压制的苦难,由满清官府挑拨起来的民族间的矛盾,一股脑的全都记在了汉民族的头上。”
“他娘的,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蹊跷。”秦日纲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忽然,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一直就有个担心,既然我们对西藏提出了民主区域自治的意向,那以后会不会也有别人要模仿?新疆、蒙古,还有这个陕甘的回民们?想起这些,我都快晕了,要是真这样,那云南也要该自治了,我们的老家两广、还有四川、贵州……再他娘的加上满清鬼,都自治,那还要我们天朝政府干什么?”
林凤祥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黄再兴。秦日纲随口而出的这一番疑问,他的确还没有更多地想到过,两广、云南、四川,它们凭什么自治?满清最终将被打倒,满族再自治那岂不是更成了笑话?
“天朝指示我们与西藏接触,提出西藏自治的问题,目的当然是为了争取西藏的早日和平,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嘛。不过,这种自治毕竟是建立在必须承认天朝政府是唯一的合法政权,西藏是天朝领土的一部分基础上的。以前在东征闲暇的时候,就曾经听到安王殿下念叨过对西藏和新疆、蒙古的今后政策,其实我起初也还不是很理解这些,甚至感觉没有必要。”黄再兴笑着看看秦日纲,“不过,今天咱们还是谈谈西北回民的问题,这是当务之急。”
接着,黄再兴凭着他超凡的记忆,给林凤祥、秦日纲讲述起了他由林海丰那里、从一些书籍及后来对某些人的调查了解中得到的东西里,自己所领会的西北伊斯兰教发展史:
伊斯兰教与佛教,还有西方的天主教、基督教相比,有着一个很大的不同,它不仅仅是一种精神信仰,同时还是一种生活方式和社会的表现形态。既然是社会形态,它自然就会有自己的社会权力,这个权力就是“教权”。他们的领袖,不仅仅是精神上的领袖,同时还是一个国家的政治领袖。听殿下讲,海外有个叫中东的地方,那里的许多穆斯林国的君主在登基的时候,都是要邀请最著名的“教主”为其加冕。伊斯兰教“教权”的巨大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我们国家西北地区伊斯兰教的发展情形和外面不一样。西北伊斯兰教的产生,既不是被阿拉伯帝国武力征服的结果,也不是像当初极力想在我国进行传教的西方教会那样,由穆斯林传教士有计划地传教的后果。它只是当年西域的穆斯林人民一代代在这里留居、繁衍的结果。
殿下在以前谈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曾经笑着说过,伊斯兰教不是被“传进”我们这里的,而是被“带进”来的。所以,西北伊斯兰教的这个产生过程,也就决定了它在最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作为一种个人精神信仰而存在着的,像我们现在的佛教。在这种情况下,所谓“教权”,也就只能是局限于于对个人生活方式的影响,却不会对整个的社会产生影响。
但是,随着清初伊斯兰教神秘主义,哦,也就是一个叫苏非派教义的传人进入西北,并迅速的发展起来,这种情况也就随之而发生了一个根本上的变化。苏非派教义传人使得我国伊斯兰教在西北逐渐形成了具有本地特点的苏非派四大派别,即尕德忍耶、虎夫耶,还有,还有哲赫忍耶和库布忍耶。殿下讲,这个苏非派教义已经不仅仅只是一种讲求个人修行的方式了,它还主张建立一种政教合一的穆斯林社会组织,这种组织后来被称其为伊斯兰教的“门宦”制度。
在西北,伊斯兰教的门宦组织相当的严密,并且等级森严,几乎所有的门宦又都有他们自己的神化教主。他们的教主在门宦内无一例外地都会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并对普通教民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同时,门宦还对各自所属的底层教民们实行严密控制,有的还把他们编成军事性的组织。可以说,在门宦的组织形式下,西北的伊斯兰教也就出现了真正具有社会意义上的所谓“教权”。
这种“教权”发展到了这样,像什么呢?
这时,秦日纲低低声的咕哝了一句,“这和我们起初的拜上帝教倒是有些差不多了。”
………【第一九一章历史的教训是绝对不能忘记的】………
“可不一样,”林凤祥一听秦日纲的话,马上摇摇头,“他们怎么能和我们当时的拜上帝教相提并论。拜上帝会创建伊始,就提倡的是要天下大同,人人平等,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各民族的平等。而我们的武装力量更是为了驱赶入侵者、夺回自己被强行霸占的土地,为了使所有人脱离苦难去战斗,却不是用来维护所谓单纯的大汉族利益进行的什么民族间的械斗。尽管拜上帝教有着后来许多这样或者那样难以克服的自身毛病,但是和其它的教义相比,还是有着根本性的区别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地出现拜上帝教向共盟会的转变。这些门宦们追求的是什么?他们所追求的,不过就是他们少数人高高在上的地位,不仅地位低下的回民兄弟,还有我们这些所谓的外族则都是供他们随意驱使、宰割的奴隶,或是被完全消灭的对象。”
“是这样的。“黄再兴点点头,又接着往下讲:
不难想象,这种集宗教、地方行政组织和武装力量于一身的地方性宗教社会组织的出现,是任何一个政府都不能容忍的。可穆斯林的门宦领袖们不管这些,他们不是学西藏、蒙古的喇嘛教,通过和世俗政权,也就是现实的政府合作,用承认对方的世俗权力来换取政府对自己宗教权力的承认,双方受益,他们最终采取的是以“教权”来对抗政权的过激行为。
说白了,他们就是要推翻满清政府的统治,在这一点上,他们的作为与我们以前的拜上帝教还是有些类似的地方,就是要用教权来代替政府职权。不一样的是,我们不是要建立起一个单独的汉族国家,而是要收回原本就属于我们整个中华民族的一切,统一整个的中华,这里面本身还包含了回民兄弟的利益。林老总刚才说的好,这些门宦们想的不是这个,他们只是想在陕甘这块儿地域上,建立起一个独立的穆斯林王国,从中华大家庭中分裂出去。可见,他们的反清是有条件的,只要满清能够跟他们妥协,承认或者默许他们的企图,那他们是绝对不会跟满清政府过意不去的。
不过,满清再昏庸,也没有昏庸到把到了手的这么一片大好河山随意地拱手送给奴才,叫奴才们去任意宰割的地步。满清可是自认为他就是正统的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主子,奴才造反那是绝对不行的。当然,对洋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宁予洋夷,不给家奴,这是满清的口号,洋人是他们的主子。在这种情况下,以门宦形式出现的伊斯兰教权和滿清政府世俗政权间的剧烈冲突,也就是在所难免了。
殿下曾经给我们一些人讲过历史上西北最著名的哲合忍耶暴动,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这次大暴动的起源是哲合忍耶与虎菲耶两个门宦在一些教法细节问题上的分歧,与满清政府起初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由于虎菲耶门宦与当时滿清西北官员之间的关系比较密切,于是,在争斗中吃了亏的哲合忍耶,在与虎菲耶继续斗争的同时,自然也就把矛头扩大到了滿清官府头上,从而直接引发了以哲合忍耶为一方、以满清政府为另一方的“教权”与世俗政权之间的暴力冲突。
在冲突面前,在血的教训面前,哲合忍耶门宦的上层人物们所采取的,仍然是想通过牺牲教民们宝贵的生命来与滿清政府对抗到底,以维护他们自己神圣的“教权”。更遗憾的是,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把矛头由满清政府转移扩大到了我们汉人的身上,开始宣传什么“官府是要灭我们的教”、“汉人要杀净回人”,“朝庭要大除根,要从肉体上消灭我们”等等。
谁都知道,满清政府殖民统治下,他们回民的地位那还是列在我们汉民族之前的,所谓“满、蒙、回、汉”,作为人口绝对多数的汉民是个最受歧视的下等民族。
和我们汉人喜欢读书,废武奉文,偏好借科举走官僚之路不同,回民兄弟常常是更喜欢习武,而且不能不说,他们不但民风彪悍,人心也更齐,什么抽大烟、裹小脚之类的不良嗜好当然是一概没有。再加上一般的回民兄弟们还是都多善于经营些小生意什么的,比起汉民来也就更富裕。
因此,即便是在平时发生的小规模回汉之间的械斗中,往往也总是乐于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汉民们吃亏。
唉,一个汉民是一条龙,三个汉人在一起就成了一条虫了,怎么说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满清政府与穆斯林门宦的争斗中,免不了会有汉官裹缠在这里面,在这些人中,自然也会混有更多的民族败类,还会说一些影响民族团结的极端言论,甚至是做出一些叫回民们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他们的任何行为不过就是代表了满清政权,只是代表了他们个人的意志而已,又与我们广大的处于这个社会最底层、饱受凌辱的汉族兄弟们何关?
他们的这些极端的宣传,无非就是要最大限度地煽动穆斯林们的宗教感情,调拨回汉之间的民族关系,驱赶生活在他们周围的汉人,为维护他们那些尊贵的教主们的“教权”,为建立一个他们梦想中的没有其他民族存在的伊斯兰绿洲卖命……
在那场暴乱中,无辜死难的汉人数不胜数。
“这么一说,当初满清的那帮子家伙们也并不是一点儿的好事都没干啊。如果那时真任由那个什么什么的门宦闹将起来,只怕西北就真要出现一个独立的穆斯林王国了。”秦日纲长长地叹了口气。
黄再兴看看秦日纲,微微点了点头:
从维护中华大家庭完整的方面看,当时的满清政府手段虽然卑鄙了一些,至少还是有值得赞许的之处。殿下不是说过吗,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不能一味地强调敌人反对的什么东西我们就一定要认为是好,而敌人认为好的东西,我们就必须要去抛弃,任何事情不是都具有好和坏的两种方面嘛。
不过,现在的满清政府可以说是穷困潦倒,已经到了卖国土、卖主权的地步。为了偿还巨额的对外债务,对内的军费支出,他们只能对包括陕甘在内仅有的几个所谓‘完善之区’进行大肆的搜括。贪官污吏更是乘机敲榨勒索,草菅人命,各地的百姓无以为生。
根据收到的情报,景寿、穆荫等人一到西安,为了转移反清情绪日渐高涨的受难百姓们的注意力,同时他们也预感到了陕甘的最后归属不会再是他们,因此也为了要给我们的今后制造更多的麻烦,他们表面上采取所谓的‘护汉抑回’、‘以汉制回’等策略,甚至私下还指使华州等地的一些地主团练,假冒成是筹备起义的百姓武装,声称为了拥护我们天朝政府,为了迎接红军进关中,在各地散发一些所谓的‘天王圣谕’、‘太平天国是汉民的天堂,陕甘不留回民,天意灭回’等伪造传帖,大肆鼓励汉人歧视和侮辱回民兄弟,还叫喊着要在陕西首先大开杀戒。
而暗地里,这些家伙又去怂恿和逼迫穆斯林的门宦们,起来进行所谓的“抗暴”,武装反抗汉民之暴,想借此掀起一次更大规模的回汉民族争端,利用门宦们原本就有的分裂心理,来和我们天朝作对。不说甘肃,单单一个陕西的泾水和渭水流域,回族人口就已经是近百万,真要让景寿、穆荫及穆斯林门宦们的阴谋得逞,这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景寿的这一手可是够凶恶的,一旦成了事,即使我们打跑了陕甘的满清混蛋,穆斯林的门宦们也是不会与我们干休的。”秦日纲说着,一直拿着筷子的手,开始紧紧地握了起来。“卡吧”一声,两根结实的木筷居然被他握断了。
“现在的局势很有点儿当年哲合忍耶门宦被逼暴乱的翻版,无论是对穆斯林兄弟们,还是对我们,处理不好,都是一场灾难。历史的教训是绝对不能忘记的。”黄再兴摆弄着面前的饭碗,看看秦日纲,“杜文秀总督在昆明亲自组织、派遣来的回民事务工作队近几天就要到了,秦老总来到之前,林老总就也已经派人去请曾副参谋长马上回总部。下午咱们在一起具体商量一下,一旦进了关中,如何与陕甘的穆斯林门宦们进行和平的谈判,把这场即将被点燃起来的民族仇恨之火,消灭在萌芽状态。”
………【第一九二章我们首先要学会自尊和自爱】………
“陕甘是个形势越来越复杂的地区,我们是得更要慎重地执行民族政策,在没有下一步具体的天朝最高个民指挥委员会指令之前,只有我们自己摸着石头过河了。”林凤祥说着,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站起来踱了一会儿步子,然后,转头看看秦日纲和黄再兴。
“民族平等不是一句口号。所谓平等,就是谁都不能歧视谁,谁也别觉得自己高贵,谁都不是老大,不管他是藏族的、蒙古族的、穆斯林的,还是我们汉族,都一样。至于合法的政权,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她就是我们的太平天国政权,谁不承认那都是绝对不行的。我们必须要尽量避免类似的回汉互杀情况再次发生,各民族兄弟团结一起,推翻、驱赶满清殖民者是对的,重建我们共同的家园是对的。但如果有人想以此为机会,打着反清的幌子,在底下却是企图发展自己的势力,继续干一些影响民族大义的事情,利用了我们的善意,那自然是我们不希望的,也是天朝政府所不能接受和允许的。”
“林老总说的对,我对咱们天朝现在的民族政策领会出的也是一样,不能只要一提起民族平等,就好像是说我们占据了人口多数的汉人,总必须得去屈从于某些少数民族,给他们搞点儿什么特殊的关照,而是要提倡相互间的平等尊重,即尊重对方,也要自己尊重自己。一个民族自身的德行不好,谈何别人的尊重?”
黄再兴看着来回踱步的林凤祥,连连点着头。
“殿下说过,西藏及蒙古、新疆问题的解决方式,毕竟是有着种种历史上的内外因素在里面,‘自治’这种提法,更有利于全国的光复进程。至于其他地区和民族的自治会不会有,东王、安王、翼王、宁王殿下他们怎么想,现在谁也不知道。不过,就为个人而论,我倒是觉得还是越少越好。在我们天朝及红军队伍当中有众多的各民族兄弟,金田团营的时候,又尤以壮家兄弟为多,现在还多了苗、彝、回等民族的兄弟姐妹们,他们早都已经完全和我们融合在了一起,谁又能分的出、或者想过要分出彼此来呢?没有嘛。”
“无论做任何的事情,我们从来也没有把谁是那个民族的先放在首位,大家是一家人,自然是一视同仁。难道非要反过头去再搞什么广西壮家的自治,贵州苗家自治等等,叫大家一定要重新分清你我,才能证明大家就是真正地平等了吗?那我们还提中华民族干什么?这个问题可不是空穴来风,不仅秦老总刚才有这种担心,事实上,不久前在四川的时候,针对西藏的政策一提出来,我就听过某些人的私下议论,这太极端了,也很危险。”
“说这话的家伙,我看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混蛋。”秦日纲用还在手里握着的两根半截筷子猛地一敲桌子,腮帮子鼓鼓的,“哦,凑集一帮子人占据一个村、一个乡、一个县的就闹闹嚷嚷搞什么自治,那我该说了,这岂不是变相地排挤我们汉人,人为地制造民族分歧?既然是各民族一家,就应当不分彼此,居住、生活在一起,相互融合,这叫……对了,殿下说的,这叫取长补短,对谁都是有好处的。不然怎么叫一家人?”
“如果要是真论起来什么自治就是平等,满清霸占我们的土地二百多年了,二百年间也号称有过那么多的什么高尚人士,也高喊着他娘的什么满汉一家,可谁他娘的又提出过叫咱们汉人也自治自治?好像我们这个民族天生的就要下贱,就要搞什么所谓的礼让别人一样。孔老二的那些言论放在别的地方可以,要是用在这个方面,我看啊,哪里是什么礼让呢,简直就是曲意逢迎,是自己根本就觉得自己下贱罢了。”
“秦老弟、黄老弟看问题看得都很尖锐,你们的担忧我想以后未必就没有可能会出现。”林凤祥叹了口气,重新又坐回到饭桌边儿。“咱们这块儿土地上的人啊,太喜欢起哄架秧子了。有了西藏的这个先例,一定就会有人跟在后面叫嚣什么所谓的本民族利益,唯恐自己吃了丁点儿的亏。唉,真要那样,就只能说明他们自己从来就没有把其他民族真正地当成是他们的兄弟。再往严重点儿说,有这种想法的人,就是并不甘心与我们在一个大家庭里共存。”
他拿起筷子,拨弄着面前碟子里的辣椒,表情也变得有些阴郁起来,“我们天朝一开始之所以云集起的都是占有绝对多数的汉民族子孙,这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的事情。我想,我们推翻侵略者统治大业的壮举,也是任何其他民族都难以能够替代的。中华民族的复兴,从根本上讲,首先应该是我们汉民族的复兴,我们虽然不做大汉族,可我们毕竟占据着中华民族的绝对大多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关系到整个中华民族的利益。正人先正己,我们首先要学会自尊和自爱,我们尊重、不干涉一切其它民族兄弟的精神信仰,只要做到了这一点,那我们就可以问心无愧。既然是一个大家庭,在一个锅里舀饭吃,大家就必须共同握好一把勺子,这把勺子既不是我们汉族,也不是另外哪一个民族,她是中华民族。”
他看看黄再兴,“方面军政训部及各部政训部门,在这方面的宣传和教育力度还要加大。要把共盟会倡导的‘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满于海’;‘能百千而不厌不倦’的我红军战士之本色、胸襟、胆魄、情怀和追求这五大精神,在不久的将来变成是我们整个汉民族的根本精神。”
“每一个人要是都能做到这样,那我们这个民族就真的是无往而不胜了。”秦日纲长长地吐了口气。
黄再兴夹起个辣椒,丢进嘴里,狠狠地咀嚼着,“会的,只要我们能像殿下说的那样,不懈地努力,只要我们不做任何一点儿对不起民族利益的事情,这个目的就一定能够达到。”
“哈哈,怎么这顿饭吃了这么久,背着我是不是请秦老总吃什么山珍海味了啊?”
随着一阵朗朗的笑声,红一方面军副参谋长曾锦发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山珍海味?”秦日纲大眼睛一忽闪,冲着曾锦发咧咧嘴,“什么山珍海味啊,要说是吃了一肚皮的鸟气还差不多了。”
曾锦发笑着看看秦日纲,显然是发现了他手里的半截筷子,“这是谁惹了我们的秦老总了,一会儿我替你去收拾他。”
秦日纲看看侍卫送来的筷子,再低头瞅瞅自己手里原先的,随手一丢,哈哈笑了起来,“算了,还是我老秦自己来吧。”
“回来的这么快,一定是路上又没顾上吃饭吧?”林凤祥看着曾锦发自己搬了个木凳坐了下来,赶紧招招手,叫门口的侍卫给曾锦发拿副碗筷,接着又微笑着把刚才饭桌上的话题简略地说了一下。
曾锦发先是接过侍卫递来的一条手巾擦了擦脸上、手上的泥汗,再端过饭碗,筷子在碗里拨拉了两下,望着林凤祥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早先听说汉中一直是个河川农业地区,应该是很不错的,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有种说不出的什么滋味儿。”
“别都愣着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说,两不耽误。”林凤祥瞅瞅眉头又有些往一起凑的秦日纲,呵呵地笑着。
“我可不是想给秦老总你添堵哦,有件天大的好事我要到最后才能说,提前说了怕你秦老总更吃不下这顿饭了。”曾锦发也看着秦日纲笑了笑,“从留坝到勉县及西面所有地区,缺粮少衣的百姓比比皆是,为了帮助他们,各部都在节省自己的口粮。就是这样,有些大户们还是不肯主动拿出他们的囤粮来。”
“好大的胆子,我就是没时间,有时间我亲自登门去拜访拜访,看看他们都长没长人心。”秦日纲的话刚一说完,眼睛迅速瞥了黄再兴一眼,吐了吐舌头,嘿嘿地赶紧低头吃了口饭,“可惜可惜,今非昔比喽,就是我去了,他们也敢不卖老子的帐了。要讲政策,还要团结这些个混蛋不是。”黄再兴是共盟会在方面军中的第一把手,秦日纲知道,在这位大人面前讲些有悖政策的话题,那可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装模作样地哼唧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抬起头来,把目光落到曾锦发的身上,又转移到黄再兴那里,他在猜想曾锦发到底带回来的是什么。
………【第一九三章问题比我们想像的还复杂的多】………
“这是个很突出的问题啊,”林凤祥点点头,“目前曾水源那边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随着大军的北进,粮草供应、运输都是不能忽视的大问题,不能把以后的希望放在就地筹粮上。”
黄再兴收起刚刚由关中发回来的紧急情报,端起了饭碗,“农业发展取决于地理环境的优势。汉中、兴安地区以前的环境不错,因此农作物自然兴旺。听当地人讲,这里始于唐代的‘畲田’运动和宋代较大规模的伐木修栈,对整个盆地的自然环境就有了破坏,不过,从程度上看仍是轻微的。后来明代曾经出现过几次涌入秦巴山区的流民潮,但由于安置得当,虽然农垦面积有所扩大,地理环境的影响也不是十分严重。清初以后,特别是乾隆至嘉庆这段时间,由于缺少自己的土地,随着上百万的移民大规模迁入和在秦、巴山区疯狂地毁林开荒、滥伐滥垦,才致使盆地周边地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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