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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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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了,比一个知府大人的月俸还要高。但要他们身上带有千两银票,简直开玩笑,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收入虽丰,花在酒色上的开支也大,亡命们花钱是相当大方的,他们十之九没将赚来的钱养家活口。
“你他娘的昏了头,在下怀里掏不出十两银子……”
“混蛋!你身上没有十两银子,居然想要人?你给我滚远一点,去你娘的蛋!”
两人一吵,口出粗语各不相让,妙剑怎受得了?怒火冲昏了头,忘了对方能制住两飞贼的能耐,也由于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没有人敢顶撞他,更没有人敢侮辱他,暴怒之下,不假思索伸手擒人。
擒拿手还没沾上旱天雷的手臂,暴响的耳光声已经传出,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被打得满天星斗踉跄倒退,口角溢血吃足了苦头。
“你这狗王八未免太狂,胆敢在我面前毛手毛脚。”旱天雷粗野地大骂:“你们比两飞贼高明多少?这两个混蛋,共打了在下六枚夺命锥和二枝追魂铁翎箭,联手用两匕首疯狂攻击,结果被在下赤手空拳摆平在这里,最后吊起来准备向官府领赏银。你再敢放肆,我要你后悔八辈子,不信你试试看?你的剑如果出鞘,我一定弄断你的狗爪子。”
妙剑这才明白,被揍得一点也不冤,如果四飞贼浪得虚名,为何出动全部人手捉拿也徒劳无功?这个人能制住两名震天下的飞贼,岂是他一个二流高手所能对付得了的?假使对方不是手下留情,不揍耳光而劈他的脑门,结果如何?
一咬牙,横定了心拔剑。
水月妖的剑,则早一刹那出鞘。
一剑魂飞与丑女人,似乎行动更快些,但并非拔剑扑向旱天雷,而是冲向吊着的两飞贼。
擒住四大飞贼的人有重赏,那可是一笔庞大的财富,谁能把人弄到手,几乎可以保证即将名利双收,如不乘机将人弄到手,岂不是笨蛋白痴?
四个人几乎同时动手,为名为利奋不顾身。
旱天雷一声长笑,人化流光发起抢攻,对付四个二流人物,他游刃有余。
妙剑首先倒楣,剑还没完全出鞘,眼中看到淡淡的人影近身,剑没能拔出心中大骇,火速急退。
仍然晚了一刹那,右肩一震,肩窝挨了一劈掌,右半身一麻,右手失去活动能力,眼一花,剑被夺走了,人也仰面摔倒。
一声震耳剑鸣传出,水月妖的剑急剧翻腾,脱手飞出两丈外,撞中一株大树反弹坠地,裙袂飞舞中,斜飞出丈外急急暴退三步,背部撞中树干方能止住退势。
“快走,回去叫……人……”水月妖心胆俱寒急叫,领先飞遁。
一剑便丢剑栽了,不遁走哪有命在?她的地位比妙剑高,她走妙剑怎敢逗留?爬起如飞而遁。回去叫人,人来了这里也将人去林空,回府城叫人远得很呢!谁都知道水月妖志在逃走保命。
一剑魂飞冲向黑妖狐,要砍断吊带将人抢走,距黑妖狐还有八尺,剑作势挥向吊带。
长笑声震耳,右后侧剑气压体。
“赏你一剑让你魂飞。”喝声入耳,剑尖的光芒即将近身。
千紧万紧,性命要紧,如果想抢入,难逃一剑贯体的恶运。
一声沉叱,一剑魂飞大旋身接招,剑涌白莲吐出无数蕊心芒,先自保再说。
“铮”一声狂震,封住了攻来的一剑,只感到手臂一麻如中电击,凶猛浑雄的震劲极为猛烈,惊叫一声,连人带剑斜撞出丈外,虎口有血沁出。
扭头一看,眼角瞥见妙剑与水月妖的身影,已经远出三十步外,正奇快的掠走如飞。
再瞥了同伴丑女人一眼,恰好看到旱天雷的剑,将丑女的剑错出偏门,左手四记正反阴阳耳光,把丑女打得天昏地黑狼狈后退。
“扯活……”一剑追魂很够道义,没忘了招呼同伴丑女逃走。
旱天雷无意伤人,任由丑女像漏网之鱼急遁。
片刻间,四人身影已杳。
他割断两飞贼的吊带,各踢了两人一脚。
“这些杂种走狗丧心病狂,这一逃回去纠集大批党羽,怎肯甘休?”他挥手驱赶两飞贼,一面自言自语:“我不但领不到赏银,甚至会送掉老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种财发了会丢命的。你们,快滚!”
两飞贼受伤不轻,但为了求生,不得不提起全部精力,忍痛逃之夭夭。
“快!快!下次别让我碰上,碰上了格杀勿论,你们欠了我用暗器追魂夺命的债,早晚必须偿还。”他在树下大叫大嚷。
两飞贼如丧家犬,逃的速度依然惊人,黑妖狐右膝受伤,居然能保持相当的速度。
他开始掩盖再次拖下坑的三具尸体,似有所待。
右侧不远处,跳落两个人,神态悠闲向他接近,迎风飘来一阵品流甚高的幽香。
是穿云玉燕母女,不再化装易容,换穿了小家碧玉的青衫布裙,而且手握裹了剑的布卷。
“你为何放走两飞贼?”高黛凶霸霸地向他提出质问,显然并没认出他的本来面目。
其实,在苏州几次露面,都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是化装易容的宗师级行家。
姬玄华,也不是他的庐山真面目。
“无利可图,放走他们免结冤仇。”他泰然说,将树枝往尸体上丢:“而且放了他们,反而对我的大计有利,至少将有大批高手搜捕这两个大飞贼,走狗们便会忽略我的存在,对我的大计有大帮助。”
“你已经目击两个可耻的飞贼,杀了这三个人,居然轻易放了他们,你难道良心无愧?”
“这三个地棍死有余辜,我为何要替他们申冤主持公道?小女孩,你的神圣侠义态度委实令人受不了。”他不悦地说:“你们两位在我制住两飞贼时就来了,是被那四个走狗跟踪,急急忙忙溜来的。刚才你们就该现身相阻,为何等到我把人放了才现身?”
“这……”高黛语塞。
“我这人没有良心,所以不会发生良心有愧的麻烦事。我做事都是为自己的利害而决定如何做,撇开良心才能万事如意。”
“你……”
“女儿,你理不直气不壮,不许多说。”穿云玉燕含笑阻止女儿质问:“壮士给了四个走狗每人一击,每一击都神乎其技,把这些自命不凡,也的确武功不凡的走狗,戏弄得灰头土脸,我母女叹为观止,佩服佩服。其实,我们虽然也不耻两飞贼的为人,但要我母女杀他们,也下不了手。外子姓高,这是小女高黛,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他在逸园大闹检查站,就知道母女俩的身份了,穿云玉燕如此客气,他颇感意外。
“呵呵!江湖浪人的姓名,大多数靠不住,请不要问好不好?”他停止丢枝,将夺来的剑也丢入坑中:“高夫人,你们的处境很不妙。”
“我知道。”
“全苏州的走狗,都在留意你们的动静。”
“的确如此。”
“很不错,你们可以吸引高手走狗奔东逐北。”
“壮士之意……”
“我也曾设法吸引大批高手走狗追逐,可惜未能如愿,预料大批高手会离开苏州入湖追逐,岂知估计错误,他们连一个像样的高手也没离开,离开的都是二流的货色,我算是失败了,失算的结果,是迁延时日,很可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似乎我的运气并不好。”
“你……你的话我听不懂用意。”高黛姑娘晶亮的明眸,紧吸住他的眼神,脸上有笑意,先前装出来的生气质问神情消失无踪:“你根本不屑与那些走狗计较,你每一击皆可轻而易举取他们的性命……”
“呵呵!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也就没有兴趣取他们的性命。”
“但你说曾经设法吸引大批高手走狗追逐……”
“那是计策的一部分。”
“可否透露一些……”
“不能。”他掸掉身上的碎枝叶:“走狗们即将赶到,再不走就走不了啦!走也!”
说走就走,撒腿飞奔势如奔马。
“壮士请等一等……”他充耳不闻,不加理会飞奔而走。
母女不便追赶,以免引起误会。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令人莫测高深。”穿云玉燕向西走,一面说:“他的武功骇人听闻,一剑魂飞是江南七剑客之一,竟然一照面便任由宰割。奇怪!江湖上怎么从没听过如此高明的高手?”
“娘,女儿觉得……”
“觉得什么?”
“他的眼神,女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人的年纪,该已四十出头,相貌平凡别无特征,天下间这种人成千上万。你已经在江湖遨游了一些时日,见过的人太多太多,似曾相识是正常的事,毫不足怪。”穿云玉燕为女儿释疑:“为娘知道的是,这人是友非敌,日后见了他,你必须对他保持尊敬,不可任性胡来,惹火了他后果非常严重,他的武功,决不是我们三五个人所能应付得了的。赶两步,早些和你爹会合。”
母女俩脚下一紧,也就把话岔开了。
旱天雷坐在河堤上,悠闲地观赏河下穿梭不绝的大小船只往来。
有些船用桨,有些用橹,只有大型的船只,使用风帆航行。
有些船艇由女性驾驶,尤其是女性用橹,柳腰轻扭,臀浪款摆,的确有甚高的可看性。但看了她们辛劳的面孔与粗糙的穿着,难免有点不忍和怜惜,心地善良的人,委实感觉不出美感。
这条山塘河是大运河的支流,从闾门的城河分水,经虎丘流入浒墅关,与大运河会合,通常只有小型船只往来,而且以至虎丘的游船为主。小型船只则走南面的上塘河,至枫桥进入大运河。
他表面悠闲,心中却不安静。
来苏州已经好些日子了,迄今仍没将普惠忠贤祠的内外情势摸清。
今天他扮成孙浩,深入祠内侦查,虽则已大概摸清内部的建筑格局,但警卫的布置情形仍然无法弄清,警卫布置昼夜不同,得费不少工夫。
他的目标是普惠忠贤祠,祠内有价值数十万的珍宝和金银。
天下各地,有许多谄媚魏奸的无耻狗官,建造了百余座魏奸的生祠,祠内都有巨额的金银珠宝,因为魏奸早已示意,生祠内的塑像必须中空,里面必须用金银珍宝做内脏,像必须用沉香木雕制。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最富裕,富豪甲天下,所搜刮的珍宝也就最多,有些珍宝是无价的绝品。
苏州普惠忠贤祠,杭州普德忠贤祠,两祠的华丽为天下各祠之最,珍宝也为天下各祠之最。
所以,才会引起大盗旱天雷的注意。
今年五月间,他袭击魏奸的故里,火焚河间府魏家的顾命元臣生祠,打碎了沉香木雕制的魏奸坐像,攫走了腹内和头颅里面价值百万的金珠宝玩。
除了苏杭两地的生祠外,珠宝最丰盛的,就是顾命元臣生祠,魏奸因此而暴跳如雷,颁示天下要捉旱天雷零刀碎剐。
他以姬玄华的身份闹事,意在吸引大批走狗入太湖追逐,可惜未能如愿,高手走狗们根本不理会姬玄华这个刚出道遨游的小辈,只派了一些二流人物入湖追踪,令他大感失望。
“我得冒险夜间前往踩探。”他面对河水自言自语:“可是……可是万一打草惊蛇,岂不前功尽弃?这里防守的人不是普通的打手丁勇,我双拳难敌四手。他娘的!真是烦人。”
他必须利用一切有利的情势,思路立即转入穿云玉燕母女身上。
高黛的活泼刁蛮形象,也让他印象深刻,有反感,也有喜爱。
“我真该利用仇敌的力量,来吸引走狗们的注意,诱使走狗们把力量分散,岂不利于大计的进行?”他自问突然又摇摇头:“罢了,把她们推入危险的边缘,于心不忍,高家毕竟是侠义道中的英雄豪杰。”
他是江洋大盗,五岳狂客是侠义英雄,先天上已水火不容,所以他把高家的人当作仇敌,虽则双方从未谋面,更下曾攀仇结怨。
只要他能暗中推五岳狂客一把,冒充或假扮侠义门人,在织造署进出几次制造纠纷,东厂的档头们,以及李太监的爪牙,必定大举向五岳狂客一群侠义英雄问罪兴师,他就可以乘机混水摸鱼,遂行洗劫普惠忠贤祠的大计了。
但他不能这样做,而且五岳狂客正召集同道,向东厂的特务寻仇,不顾后果不畏强权,就凭五岳狂客这份豪气,就让他对这些不怕杀头抄家的侠义英雄们,平空增加了三五分好感和尊敬,怎忍心推波助澜,把这些英雄豪杰推入更危险的边缘?
他放弃利用高家的念头,目光回到河下,锐利的目光,留意往来船只的可疑征候。
他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经常有身份极高的走狗,乘船往来于府城与虎丘,尤其是申牌初左右,必定有一批人悄然到达魏好生祠,必定是夜间加强警戒的主力。
他必须查出这些人的底细,知己不知彼是十分危险的事,不了解对方的真正实力,闯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只要被一个高手名宿缠住,大事休矣?
走狗们派在外面查缉的人,名义上只能算二流人物,武功与江湖威望已经很高了,只能算是供奔走的眼线跑腿,而那些隐身在暗处的高手名宿,必定是极为可怕的牛鬼蛇神邪魔外道,这些人是他最严重的威胁。
河堤也是附近的村落的通道,也是河两岸交通船只的靠泊处,因此经常有人往来,有乡民也有游客。
两个游客打扮的人,从西向东走,一面走一面谈笑风生,逐渐接近他处身的大柳树下。
他目力超人,听觉也超人。对方接近至三十步左右,低声的细语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秦老匹夫见利忘义,出卖好友,假传口信变更会合处,引诱五岳狂客的妻女,前往锦绣桥会合,你看成功的机率有多少?”那位目露冷电的人向同伴问。
“有三位前辈出马,应该有八九成。”另一位长了酒糟鼻的人冷冷一笑:“秦老匹夫其实也是不得已,万总管已查出他的妻儿隐居处,用他侄儿一家男女的生死为要挟,逼他变节出卖朋友,他能不答应吗?为亲友的生死而出卖朋友,是值得原谅的。”
“你算了吧,秦老匹夫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明里他是有声望的侠义英雄,暗中却是黑道朋友的撑腰人。这种欺世盗名的货色,一旦面临利害抉择,利之所趋,不但可以出卖朋友,也可出卖自己,哼!万总管如果不勒令知府寇慎拨发一千两银票,老匹夫岂肯为了侄儿的安全出卖朋友?那一千两银子在作怪,老兄。”
两人谈笑而过,忽略了大树后坐观河景的人。其实也说不上忽略,两人说话的声音甚低,三五步外的人也无法听清,根本不怕话传六耳。
两人逐渐远去,他立即整衣而起急急西奔。
第 七 章 拔刀相助
绵绣桥,位于府城至虎丘的中途,横跨山塘河,是河两岸交通几座孔道桥之一。
桥两端没有房屋村落,这一端栽了遍野桑麻,人一钻进去便形影俱消,是藏身的好地方。可惜桑麻田范围并不广,人手多片刻便可搜遍全区。
不易逃匿,却可设埋伏。
穿云玉燕母女俩,摆脱了追踪的人,按朋友们传来的口信,赶来锦绣桥与乃夫五岳狂客会合,并不知已有人埋伏相候,母女俩毫无戒心地走向桥头。
远远地便看到有零星的行人往来,看不出任何异状,更不可能发现警兆,不知大祸将至。
最近几天,一群侠义门人曾经再三前往织造署侦伺,由于戒备森严,皆无法越雷池半步。
对方早已发现他们的意图,戒备森严是意料中事。
他们无法掌握生死一笔的动静,又没有强攻袭击的力量,唯一寄望的是能等到生死一笔外出,在外面搏杀这位东厂的主事首脑。
这希望相当渺茫,生死一笔即使敢公然外出,也将带有不少可怕的高手随行,而他们却无法在仓猝间,集中全力行险一击,击也不一定能成功。
五岳狂客请来的朋友们,逐渐感到心灰意懒,拖延愈久,信心与士气愈低落,最近连不顾一切走险,全力袭击织造署宾馆孤注一掷的念头都消失了。
他们在作无望的等待,斗志逐渐沉落。
母女俩接近桥头,仍然看不出警兆。
“女儿,我们来早了。”穿云玉燕的语气有点急躁:“按理,你爹应该比我们早到的。”
“也许在某处,被意外的事故绊住了。”高黛自以为是:“娘,女儿觉得诱敌外出的妙计,一点也不妙,诱出的都是二三流的狗腿子,我们在浪费时间。”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这……干脆,传信直接向恶贼挑战。”
“他会接受吗?”
“很难说……”
'奇'“一入公门,江湖规矩武林道义都不存在了,办事唯一讲求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带一大群狐朋狗党一拥而上,是绝对合情合法的行为,决不会讲规矩接受任何人英雄式的单挑,你的想法一点也不好。”
'书'“娘,这样拖下去更不好。”
小丫头年轻气盛,是主张蛮干的急进派,一直对她老爹那些深思熟虑,行事瞻前顾后的朋友不以为然,主观地认为那些可敬的前辈名宿靠不住,而她所提出的意见,却又都是一些不切实际,冒险躁进的主意,小心谨慎的前辈们哪能接纳。
刚接近桥头,拱桥最高点那位从对岸来的中年人,突然止步阴阴一笑,从身后移出一把黄光闪亮的虎爪,五个可伸屈的锐利钢爪却是黑色的,长有一尺八,柄粗如鸭卵,颇为沉重,用来扣抓兵刃,大概足以对付宝刀宝剑,抓人更是摧枯拉朽。
母女俩吃了一惊,警觉地止步,后退。
“邪道一霸,疯虎毕雄。”穿云玉燕认识这把岔眼的虎爪,心中暗懔。
她俩不敢向桥上冲,就算能逼退疯虎华雄,谁知道桥对岸还有些什么人物?何况这位邪道一霸极难对付,是与五岳狂客齐名的超等名宿,母女俩两支剑,不一定挡得住那把可怕的虎爪。
糟了,退路已绝,后面路两侧的桑麻田中,接二连三掠出五个人,堵住了后路。
“高夫人,辛苦了。”身后传出洪钟似的语音:“敝长上派咱们专诚相请,请贤母女至织造署商谈,请相信敝长上的诚意,幸勿见拒。”
转身一看,穿云玉燕心中叫苦。
她认识两个人:乾坤一剑解彪、勾魂无常郝宏远。发话的人,正是老朋友乾坤一剑解五爷。
上次见面,乾坤一剑称她为高大嫂。这次改称高夫人而且十分客气。
另三人她不认识,却听说过他们的名号长相。三个人年近花甲,两高一矮,矮的是干瘦的女人,相貌一个比一个阴森,一个比一个狰狞,所佩的七星古剑黑把黑鞘,没加任何装饰,甚至不用剑穗。
魔道三煞星,大煞乔森、二煞冷梅、三煞陈宗,都是宗师级的剑道名宿,内功已修至化境的高手,心狠手辣杀人如屠狗的煞星。
派出追“请”他们的人,一批比一批强,这一批无疑是最强的。
五岳狂客是侠义道德高望重的名宿,这三煞却是魔道的超等恶煞。一比一,五岳客或许占一分半分上风,一比二,稳输不赢。
这是说,母女俩绝对过不了三煞星这一关,何况还有另一个可怕的疯虎,与武功弱不了多少的乾坤一剑和勾魂无常。
二比六,毫无希望。
“姓解的,你真不要脸。”高黛小姑娘把心一横,咬着银牙咒骂:“狗都比你高一级,你算什么狗屁名剑客?我只是一个小晚辈,我向你挑战决斗,但愿你真是名符其实的名剑客,而非浪得虚名的贪生怕死鬼。”
她真不愧称出身名门的女英雄,从容不迫解开裹着的剑,举动沉着稳定,徐徐将剑插在腰带上,傲然举目四顾,一声剑吟,拔剑出鞘,剑向远在三丈外的乾坤一剑一指,冷笑一声神气地伸左手相招。
乾坤一剑快要气炸了,愤怒地举步。
“解老弟,她是我的。”三煞陈宗鬼眼一翻,毫不客气阻止乾坤一剑妄动:“如果你们对付得了高家的人,万总管还用得着借调孙大人身边的护卫?你是故意摆样子给我看呢?抑或是表示你了得?”
乾坤一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交加退后三步吹胡子瞪眼睛。
三煞阴森森地向前接近,背着手傲态毕露。
“小美人,老夫抱你去见万总管。”三煞陈宗是有名的色中饿鬼,稍具姿色的女人来者不拒,在女人面前说话百无禁忌,阴笑令人心悸:“来,让我抱抱。”
双手一张,真的要抱人,胸口朝姑娘的剑尖闯,似乎并没看见有剑挡在前面。
高黛冷笑一声,久蓄的神奇真力,猛然注入剑身,有如山洪爆发,剑尖如灵蛇,疾吐而出剑气陡然迸发,行致命一击猛攻心坎要害。
三煞太过狂傲,以为一个十七八岁小丫头,内功的火候不会超出十年,即使注入宝剑,也攻不破四十载苦练的先天气功,所以敢用胸膛接剑。
剑气迸爆,压力骤然及体。
姜是老的辣,经验与见识,可在刹那间决定生死。
护体真气猛然发生波动,三煞便悚然而惊,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扭身缩躯同时右掌斜拍。
嗤一声裂帛响,剑尖划破了三煞的左胸襟,不但衣襟裂了一条缝,肌肉也出现分余深的裂痕,抗拒不了高黛的神奇内功,当堂挂彩。
高黛也被三煞右掌所发的浑雄劲道,斜震出八尺外马步一乱。
三煞也急退五步,脸色可怖猛然拔剑。
“老夫要你生死两难。”三煞的厉叫令人心惊,咬牙切齿挥剑直上。
小裂缝伤势轻微,三煞事实上不介意这种小创伤,只是脸上难看,一代凶魔恶煞,伤在一个小女孩剑下,他的脸往哪儿放?
愤怒挥剑,猛烈的程度可想而知。高黛知道在内功修为上或许小占上风,但劲道与经验却相差甚远,怎敢逞强硬接硬拼?定下神用游斗术周旋。
老凶煞的胸肌受伤,必定影响肌肉的活动,活动激烈则流血难以凝结,她必须死缠住老凶煞,必可抓住机会行致命一击。
人影依稀,剑气飞腾,两人在桥头各展所学,展开一场势均力敌,惊心动魄的恶斗,你进我退死缠不休,每一剑皆凶险万分,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
纠缠百十招,双方的速度仍然不灭。
二煞冷梅的目光,从激烈的纠缠难解难分的激斗者移出,投落在紧张万分的穿云玉燕身上,冷哼一声。
“万总管急于见你,不能久耽。”二煞一面向穿云玉燕走去,一面拔剑:“小燕子,你是我的。”
二煞比穿云玉燕大了十余岁,面貌尤其显得苍老,因此把穿云王燕叫成小燕子,不算离谱。
穿云玉燕关心爱女的安危,不打算在这时相搏,本想拒绝,却由不了她。
一声冷叱,二煞已发起猛烈的抢制机先狂攻,剑幻化为无数吞吐的雷电,劲道万钧强攻猛压,剑势凌厉主宰了全局。
穿云玉燕的剑术和内劲,皆略胜二煞一分半分,但心悬爱女的安危,也就无法全力发挥,二煞如想在短期间争得胜机,也不是易事。
好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险象横生激烈万分,旁观的人目为之眩,张口结舌。
“不要再缠下去了,迟恐生变。”大煞乔森突然拔剑高叫,向穿云玉燕恶斗的地区走去:“冷梅,交给我,早些捉住这头燕,免生意外……”
桥头右侧的大树下,突然钻出一脸不屑的旱天雷。
“哈哈哈……”他一面狂笑,一面向前接近:“你这老猪狗位高辈尊,居然有脸用车轮战,你不觉得可耻吗?真所谓老而不死谓之贼也,呸!什么东西。”
他的经路,恰好在乾坤一剑右侧。
乾坤一剑仍感到羞难当,可找到出气的人了,毫无风度地顺手就是一剑挥出,要出其不意一剑砍断他的腰干,剑上用了全力,剑光一发即至。
剑刚挥出,突觉右颊一震,挨了一记阴掌耳光,眼前一黑,剑便被夺走了。
自始至终,一直没弄清事发的光景,反正有意偷袭,信手一剑挥出,却糊糊涂涂被一掌反抽得天昏地黑,莫名其妙丢了剑,如此而已。
噗一声响,肚腹又挨了一踹,嗯了一声,抱着小腹向下一栽,眼前星斗满天,看不见景物,只知道自己被打倒了,小腹的痛楚委实令人受不了,似乎五脏六腑已纠扭成一团,痛得浑身都崩散了。
一声狂叫传出,挥链攻出的勾魂无常一链落空,旱天雷的剑尖,划开了勾魂无常的右耳轮。
狂叫声发自勾魂无常的口中,因为勾魂无常的右胯又挨了一脚,被踢飞出丈外,人与链摔倒滚落桥旁的护岸去了,与乾坤一剑摔倒,先后只差分妙。
一照面,两个超等高手,糊糊涂涂被摆平,栽得又冤又不光彩。
两人都是出其不意偷袭,也出其不意被击倒。
疯虎就在不远处旁观,大吃一惊,怎么两个超等的高手名宿,竟然比赛谁倒得快?
一声虎吼,疯虎不信邪,虎爪一抡,发疯似的冲上一爪挥出。
“来硬的?妙哉!奉陪。”旱天雷欣然叫着,功贯剑身一剑挥出硬接。
“铮铮铮……”爆发出一连串金铁交鸣,火星飞溅,剑与爪绵绵不断接触,轻灵的剑连砍带劈记记凶狠,把可锁拿刀剑的虎爪震得左荡右摆,完全失去锁拿的功能,只能狂乱地封架。
好一场雷霆万钧的搏击,剑使刀招记记凶狠,一连十余剑,把疯虎逼至路侧岌岌可危。
旱天雷擅长使用重兵刃,用剑在他来说,只是雕虫小技,疯虎的虎爪在退抵路侧时,已经有两只虎爪不见了,剑把虎爪砍得创痕累累。
这种形如疯狂的压倒性攻击,本来最合疯虎的胃口,在江湖道上,这位仁兄就以疯狂攻击享誉江湖,虎爪是短兵刃,以切入逼攻为主。
但今天,碰上了勇悍如狮的对手,轻灵的剑一砍之下,不但不会折断,而且有摧枯拉朽的威力,砍中处力道千钧,火星直冒,剑居然不曾卷口,涂金的钢铸虎爪却缺口横七竖八,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一剑比一剑急,一剑比一剑重,一剑连一剑,势如迅雷疾风,锐不可当,被逼得岌岌可危,险象横生。
在一旁观战的大煞,骇然变色心中发毛。
但老凶煞不能见死不救,而且乾坤一剑与勾魂无常已心胆俱寒,无力再参与拼搏,疯虎如果也垮了,老煞星同样要面对旱天雷的雷霆搏杀。
一声厉叱,大煞断然挥剑扑上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疯虎崩溃了。
同时传出旱天雷一声狂笑,剑光闪电似的掠过疯虎的顶门。
泛灰的发结飞起三尺高,疯虎狂叫一声,顾不了头皮流血,滚倒在地向侧一窜,遁入桑园逃命第一,总算逃过了旱天雷补送的一剑。
剑光大回旋,势若奔雷掣电。
“铮!”金鸣震耳,火星飞溅。
大煞斜飘出丈外,几乎失足跌倒。
旱天雷也马步一虚,向下一沉稳下了马步。
“你这老狗王八只有这点乘机偷袭的能耐,可耻。”旱天雷大骂:“再来几记狠的,谁游斗谁就是下三滥的狗杂种,接招!”
声出剑发,无畏地扑上了。
大煞已感到握剑的手又酸又麻,仓促间无法重注真力,看到旱天雷气吞河岳的气势,心中一虚,强忍被骂的侮辱,闪出丈外气得脸色泛青。
“你是谁,敢管这档子上法场的闲事。”大煞硬着头皮厉叱,要抓住机会打通右臂因强力反震,真气一时阻塞的困境:“通名。”
“去你娘的上法场,大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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