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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湉江湖之剑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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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还是死去,这仍然是个问题。龙湉愿意就这样死去,在今夜死在这个极品女人的怀里,慢地走向欲望和死亡的深渊……
夫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的时候,小姿忽然就惊醒了。都说人生如一枕黄粱,米已熟,梦醒否?过去,她喜欢睡一会儿懒觉,不知为什么,这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仿佛有无尽心事,一点也不踏实。
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个人的缘故?
小姿住在耳房,一间精致的小房间里。女仆告诉她,龙湉就住在附近左数的第三间房。洗漱、穿戴之后,她决定去看看龙湉那个懒猪起床没有。
一想到那个人自信而又有点坏坏的笑容,她的心情一下变得很愉快。
鸳鸯枕,翡翠衾,龙湉居然穿着大红吉服、头披盖着红布巾,端坐在床沿上。难道把这里当成了洞房?
小姿很奇怪,嚷道:“一大早的穿这么整齐干什么?这里不会有捕快的。”
龙湉不吭声。
“你吃错药了?”小姿有些生气,伸手去揭红盖头。龙湉头一侧,忽然抓住了她洁白的手,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要做什么?”小姿惊道。龙湉不说话,只是做,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小姿伸手去推,身子却一下子软得无力,手也不听使唤。
龙湉开始解小姿的衣带,恍惚沉醉中,小姿猛然醒悟,叫了起来:“不要这样,我不愿意。”想起身,龙湉却出手闪电般地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
小姿的武功并不弱,可是猝不及防之下,她怎么想到龙湉会一下子变得如此疯狂?她感觉龙湉的手变得非常陌生,在她身上激起一线无法描述的暖流,能感觉到在抚摸下凸出的乳头在慢慢地变硬,她的胸膛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
就在此时,龙湉可能觉得这样不过瘾,掀开了盖着的头布,一见之下,小姿惊得魂飞魄散,因为这人根本不是龙湉,而是流着涎水、色迷迷的管家何叔!
何叔看着小姿娇美而悲愤的容貌,吞了一下口水,张着牙齿黄黑、臭烘烘的嘴,亲了上来。
小姿除了直想呕吐而处,还有恨得牙齿想掉的感觉,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宁愿死去,也不愿受辱。
阳光也暗淡了下来,仿佛不愿见到这痛苦的一幕。
床下忽然伸出了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何叔的咽喉,然后就是一阵如爆竹一样密集的声音——那是喉骨和颈椎碎裂的声音。
何叔眼睛、舌头突出,软了下去。
龙湉慢慢地从床下出来,顺手将被子盖在小姿的身上,并解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小姿忍不住委屈,“啊”的一声大哭起来。龙湉把她揽在怀里,轻言安慰。其实,他心里很有些内疚,因为担心柳园故意设下圈套试探自己,直到最后紧急关头,确认这不是之后,他才出手。
——柳风再混蛋,再奸诈,也不至于让亲妹妹受到羞辱。
龙湉感觉很羞愧,感觉自己在利用这个纯真的少女,真的是很无耻。
昨晚,何叔开门时说的第一句话他就发现了破绽。来之前,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这里,何叔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要到达,还张口说:“谁呀,这么晚了?”
没有到码头接人虽然情有可原,也是失礼,这却无论如何很难解释。
再看几个下人,没有多少表情,嘴角向下耷拉着,越看越不对劲。等到何叔把他径直带入了夫人的房间时,心里就有几分确认:一向端庄贤淑的夫人怎么会深夜贸然招一个大男人到卧室?而且那么主动诱惑?这怎么合情理?如果真有要事,可以叫小姿陪同啊!
龙湉想不出理由,所以,就在夫人扑进他的怀里,一双如鸡爪般的手想抚摸他背上关键穴位的时候,他抢先出手,制住了她。
低垂的床帘后,真正的夫人被捆着,全身用被子蒙住。
龙湉来得很及时。
良久,小姿终于止住了哭声,恨恨地在何叔的身上踢了几脚。
刚才何叔在小姿身上乱摸的时候,龙湉血气上涌,差点就没有克制住,难道他心中已有了小姿?
看着她一脸带雨梨花,嗅着少女清新的体香,龙湉心里忽然涌起了无限的柔情和慢慢升起的欲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迅速站起,走出屋子。
屋外,已是旭日升腾,温暖的阳光洒满天际,又是新的一天!
十八、布局
方山,宗教名山。
这里教派林立,有佛、道、释、儒、墨,甚至还有藏南传来的黄教和一些山民自己信仰的山神。敬佛的、传道的、颂经的、修身的、炼丹的,各不相干却又和平共处。方山的成功,正在于它的包容。
这里山清水秀,风光优美,文物古迹随处可见,有商周文王姬昌的观图台、晒网坡、棋盘山、文王潭,有春秋许穆夫人垂钓处、唐代古柏、汉时石塔、宋代青岩寺、古瓷窑遗址。
山腰的庙堂后,有一间暗室、一几、一炉、一俗人、一道者、一排烛火、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香炉焚香,青烟袅袅。
太极图上坐着一位俗家打扮的老者,他就是方山事实上的幕后掌控者、立志雄霸天下与妻尽天下美女的方远山。
对面盘腿坐着一位束发盘髻,戴一顶扁平的混元帽,身披紫袍,登着白布袜和船形的“云鞋”,鹤发鸡皮、离尘脱俗、飘然若仙的道者,此人叫一言子,是方远山最重要的谋臣,极有头脑和心计,常常是一言九鼎,一计定乾坤。
每次在决定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方远山都首先要咨询他的想法。
两人正在进行着“关于罗汉场之夜”的谈话。
方远山笑着说:“刚才得到消息,龙湉果然识破了我们的伪装。”他的表情很愉快,好像被人识破了还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龙湉一定会觉得很了不起,很开心,一定会觉得方山也不过如此。”一言子拈着雪白的长髯,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仅仅是计划的一部分,仅仅是一个开始。”
“嗯,他不会想到第一个夫人是假的,他救下来的夫人也是换了包的。”方远山很得意,“这就叫假上假,计中计。”
这个局已经布了很久。
一言子一直在思考,“柳方之争”延续百年,之所以不能打败柳园,一个很重在的原因就是未能从内部颠覆对手。
而如何才能从柳园的内部将其搞乱呢?直到有一天想到“赵氏孤儿”和“狸猫换太子”的典故,一言子决定在夫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为什么选择夫人呢?原因有二:
其一,柳园是家族管理,外人很难打入,“换人”不失为最好的方法。其二,冰荷虽然严守妇道,不管帮中事务,却是最能接近柳风的人,当然也是最可能暗杀柳风、离间家族、获得情报的人。
一旦成功,就似一枚钉子,镶嵌在柳园的脑部。
几年前,一言子就秘密派人到中原各处寻找与冰荷相貌相似的人。找到十几个人之后,暗中进行训练、整容,直到前不久,才从十几个人里面挑出了最好的一位,并将未被选中的全部处死,不留后患。
他相信,以其长期布局的深远绵密,用心机之深,迟早会造成整个区域的情势悄悄地渐渐发酵。
——剩下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夫人离开柳园,能够实施换人计划的机会。
——夫人回娘家,当然就是机会。
方远山继续说:“嗯,柳园会不会起疑呢?”
“不会的。”一言子说得很肯定,“夫人受了惊吓,就是在言辞上有些破绽,也是很容易敷衍的。”
他笑着说:“我们还要把这出戏做足,派人沿途袭扰龙湉一行回柳园,造成我们还没有得手,还不甘心,想继续对夫人下手的迹象。”
方远山抚掌大笑。
等他笑过了,一言子问:“你对柳风这个人有何评价?”
“小聪明却无大智慧。”方远山说,“乳臭未干,成不了大事,迟早都会被我们吃掉。”
一言子淡淡一笑:“你不要太轻敌了。”他有些狐疑,“你不觉得,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进行得太顺利了?”
“哼,你们这些谋士,就是疑心太重。”方远山不以为然地说。
“那么,”一言子又问,“你对龙湉此人怎么看?”
“这个人嘛,有些冒冒失失,更成不了什么气候。”方远山摇摇头,不屑地说,“如果不是我们故意放他们回去,他绝对无法接人回去。”
一言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按了一个机关暗钮,暗室门立刻被打开一扇,两个大汉抬着一幅担架进来,担架上面是一个全身赤裸的死人。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就是所谓的何叔,龙湉一行前脚离宅,后脚我就马上叫人把尸体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了。”一言子做了个手势,“请你看看。”
方远山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开始还有些傲色,后来,却是越看脸色越凝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死人虽然不能说话但却可以告诉我们很多的事,”方远山指着尸体的咽喉说,“这里是致命的地方。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可以把喉骨和颈椎扼断,却极少有人能将其捏得碎裂如灰尘、如细沙,碎得如此彻底,这需要极高极可怕的内力。”
方远山点点头。
“所以,我们派去的人根本无法阻止龙湉,”一言子说,“柳风的眼光比我们高,早看出了这一点,不然就不会派龙湉来了。”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柳风有识人之明。因此,我们千万不要小看柳风这个人。”
方远山黯然。
“更有趣的是,据说龙湉曾经落在疯狗和‘一路裸奔’手里。”一言子意味深长地说,“以他如此高的武功,怎么会轻易落在这些人手里?”
方远山眼睛一亮。
“这说明龙湉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武功、隐藏自己的目的。”一言子解释说,“只有在小姿受辱之时,在盛怒之下,痛下杀手,才无意中暴露出了真实的武功。”他笑了笑,“这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是的,”方远山说,“实在是非常有趣。”
“龙湉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再次进入柳园的目的是什么?而柳风为什么一再对他网开一面,青睐有加?”一言子说,“你能解释吗?”
“不能,”方远山摇摇头,“我想不出理由。”
“既然找不出理由,无法解释,我们就不妨当一当旁观者。”一言子说,“我相信,很快就有大事情发生了。”
过了一会儿,方远山问:“你把真正的夫人安排在哪里了?”
“在后山的清心庵里,那里人迹罕至,最隐秘不过了。”一言子说,“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听说真正的夫人冰清玉洁,能够玩玩这样的良家美女,嘿嘿,何其快哉。”方远山干咳了两声,眼睛眯成了缝,淫笑道,“我要把她变成我的女人。”
“不可。柳方之争由来已久,双方却从来没有奸淫对方妻女。我们不能坏了这个规矩。”一言子正色说,“况且严格说来,通过过去的联姻,彼此还是亲戚,此事万万不可。”
方远山脸色一沉,非常不悦:“那么,你说怎么处置?”
“很简单,杀了她。”一言子一字一句地说,“为潜伏的人清除隐患!”
十九、夫人
十九、夫人
龙湉历经千难万阻,几乎是拼尽全力,并得到柳园方面的接应,方才将夫人及小姿安全带了回去。
方山方面做的功夫不可谓不足。
回到柳园,自然受到了奖励。立了功,老大对手下人的奖励从来是很气派很大方的。不过,这次的奖励却不同寻常:一枚外圆内方、仅值一文的破旧铜钱。
残破的也许连最基本的一文都不值。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老大一向挥金如土,毫不吝啬,这次怎么只给区区一枚铜钱?而且龙湉好像很开心,比得到一锭金元宝还要兴奋,郑重其事地小心翼翼地把铜钱放入怀中。
众人实在搞不懂。
小别胜新婚。夫人的平安归来让柳风非常开心。
从拜堂到现在已近十年了,虽然没有少年夫妻的浪漫热烈,卿卿我我,你依我侬,却也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喁喁情深。那种极致而淡淡的情怀,平淡得一如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不琐碎;也不拖沓;只是简单;简单得足以让人感动。
他们夫妻彼此之间早已融为一体,熟悉得仿佛是同一个人,但正因为这种熟悉,反而容易“审美疲劳”,忽略一些细节。生命是一个残缺与丰盈的组合过程,既多情又无奈,人们常在生命的渐渐丰盈中失却了童年的天真烂漫和少年的激情热血。
柳风居然没有注意到,一个无论外貌、动作、神态,甚至一些隐秘部位上的红痣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却已非原配。
——因熟悉而忽略,因了解而陌生,这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最先发现异样的,却是小姿。
嫂子回娘家之前,曾答应为她捎一些龙眼、黄粑等土特产,千辛万苦回来之后,却好像完全忘记了,闲话谈到的时候,也是一脸茫然。
小姿很生气:一向细心的嫂子怎么了?那位过去经常讨好她的嫂子到哪里去了?
幸好嫂子很快给她送来了两件华丽的绸缎新衣,还有一件精致贵重的手镯,弄得她破涕为笑,又立刻喜欢起嫂子来,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就好像雨后天晴一样。
少女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晚上,在做爱的时候,柳风感觉有些不一样。
一向害羞而要求在黑暗中做爱的妻子,居然没有叫他灭去火烛,而且在动作上比较放得开,过去不愿意做的姿势,也没有明显拒绝,半推半就,让柳风喜出望外,做得分外起劲、畅酣淋漓。
情与色就像爱与情一样是不可分割的,真实的,动人的,激烈的,纯粹的。柳风突然发现,其实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喜欢就好,分享最好。
因为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妻子下面一直有些紧凑,而这次却感觉容易得多、潮湿得多、顺延得多。
没能等柳风慢慢回味,没能等他多想,早已被如山倒海啸一般的激情所掩没,如一艘小船被抛上了欲望的浪尖,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方向。
这一夜,柳风沉醉在快乐的海洋中,只是他不知道这种快乐能保持多久,不知道前面就是暗礁风暴,身边躺的就是索命的敌人!
“风也潇潇,雨也潇潇,瘦尽灯花又一宵”。刚吃过午饭,龙湉就被叫到了书房。能够受邀到静谧清雅而又警卫森严,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的书房,对于柳园的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荣幸。
这里是柳园发令的核心。
经过了五次细致的检查搜身,龙湉才进入了书房。
书房颇为考究,笔筒、笔架、笔洗、臂搁、水丞、镇尺、墨床、砚滴、印盒、印泥、印章、怪石、香炉、古琴……窗明几净,古朴典雅,书香盈室,一杯清茶香气袅袅,书香、茶香交织,沁人肺腑。在此读书,那是一种雅事,也是一种享受。
古香古色的红木落地书架上摆放着整齐的线装书,一张檀木书几上展开着一幅宣纸,前面是大小各异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位书童正在砚台前忙着研墨。
柳风不慌不忙地挥毫泼墨,一会儿,一幅水墨山水画就跃然纸上,淡淡几笔矫若游龙,飘若惊鸿。
他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
曾经有人问柳风:“什么叫乐观派的人?”
“这个……”他想了想,“就像茶壶一样,屁股都烧得红红的,你还有心情吹口哨!”
问的人信服。
又有一次,柳风头一天被人行刺,第二天还照样若无其事地去江边散步,有人问:“为什么你不怕?”他笑了笑:“我是干这行的,干这行就要面对很多风险。”
他拍拍问话人的肩膀:“我们是出来混的,有什么可怕的?”
那人又问:“你为什么要选择江湖?”
柳风说:“我选择江湖,是觉得与其让很笨的人来统治我,不如我去统治很笨的人。”
问话人说:“你后悔过这样的选择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柳风反问,“其实,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不论你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之后就不要悔恨。”
他说得意味深长:“含泪播种的人一定能含笑收获。”
问话人惭愧而退。
柳风没有开口,龙湉也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是一个很沉得住气、藏得住心事的人。
——想法并不一定要露在脸上。
直等画完,提笔慢慢欣赏良久,柳风方对龙湉慢慢说:“你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
“嗯,”龙湉想了想,“是不是反击方山?”
“是的。”柳风放下笔,“柳方之争,双方一直遵守不伤害对方家眷,不以对方妻女为目标的原则。”他的眼中寒光一闪,“这次他们破坏了这个潜规矩,我们当然不能善罢甘休,当然要找回面子,否则让柳园如何立足江湖?”
龙湉点点头说:“老大,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可以采取三种策略:宽恕、以牙还牙和以静制动。”柳风说,“柳方之间好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今天一早柳园中的人开了个会议,争论不休,各种议论都有,谁也说服不了谁,相持不下,你觉得哪一种办法最好?”
“宽恕类似不抵抗而一味讨好的策略,在大敌当前显然不合时宜。”龙湉说,“以静制动就好像一个人仅表达自己的善意而不去展示自己的能力,这不是明显在误导别人欺负你吗?”
柳风笑了笑:“这么说,就只剩下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了?”
“是的。”龙湉分析说,“以牙还牙将导致对方因害怕报复,而产生恐惧的心理。我们并不乐见柳方长期的对立,但现在是方山以一种无耻、粗暴的作为加诸于柳园,如果一味地退让,会让其变本加厉,不会有好的结局。”
他一字一句地说:“唯有以牙还牙才是上策,才能迫使对方让步,再也不敢轻易作践。”
柳风非常欣赏。
“再过几天是我姑妈的生日。”柳风的姑妈过去因联姻嫁入方山,他说,“你全权代表我去给姑妈拜寿。”
“嗯,”龙湉想了想,“仅仅是去拜寿吗?”
“当然不是,此行你就是我的耳朵和眼睛,把你在方山看到的、听到的回来统统告诉我。更重要的是,你要找准机会狠狠地教训方山一下。”他露出杀气,“别人给了我们什么,你就还给别人什么,明白了吗?”
龙湉点点头。
“我会暗中派人帮助你,你也可以挑选一些人去。”柳风说。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龙湉笑了笑,“他们总不至于对拜寿的人下手吧。”
柳风严肃地说:“如果你遇到非常危险的情况,就把我给你的那一枚铜钱拿出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知道了。”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了解这枚仅值一文钱的旧铜钱的价值,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而这些人才是真正有用的人。”柳风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对于方山真实的内幕,就像一个人在黑夜里走路,根本辨不清方向。而这枚铜钱就是一个给我们照路的灯笼,它会为你指路的。”
龙湉牢记在心。
柳风很满意,换了一个话题,开始谈论字画,这就意味着交代的话已经说完。两人闲聊了一会,对于这些风雅的东西,龙湉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胡扯了几句;讲了几个听了没有人会笑的笑话;念了几首俗得不能再俗的唐诗,忙起身告辞,退了出来。
二十、情醉
二十、情醉
这是个初春温暖的午后。
刚走出书房,远远地就看到穿着一身天蓝色新裙的小姿,在长廊的转角处,镂花雕叶、绿柱红檐下,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每次看到这位清纯的少女,看着她春天般的笑容,龙湉心里就隐隐刺痛。她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此行背后不可告人的意图,不知道自己脸上隐藏的面具,不知道江湖有多么险恶,不少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盯着柳园。
他实在不忍心去欺骗、去面对她。
龙湉本也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乡村孩子,淘气、不喜欢读书、爱幻想、爬树、捉鱼,可是,自从8岁的时候遇到云先生,并且由先生亲自秘密教授武功的时候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已从此改变。
不可挽回地改变。
龙湉转身欲走。
小姿叫了起来:“喂,你要到哪里去?人家已经等了你一会儿了。”
龙湉止步,苦笑:“大小姐,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小姿碎步跑过来,有点生气,“你干吗见到我就要走?怕我吃了你?”
“老大,我还有事。”一着急,龙湉叫成“老大”了。
“你有事,难道我就没有事?”小姿眼睛睁得很大,“请你喝酒难道就不是事?”
“喝酒?”龙湉立刻来了精神,展颜道,“早点说嘛。”
“你这个酒虫,知道你会这么说。”小姿娇笑,眨眨眼,“现在有空了?”
龙湉故意叹了一口气,好像很不情愿,很给面子的样子。
柳园是一个大气而开放的地方。
有春秋的争鸣、战国的进取、秦的雄心、汉的扩张、唐的那一轮明月。
从祖先柳慕永开始,就造就了这特立独行的一群,智商看着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大不了长相帅一点,比剑客像文人,比文人有钱,比有钱的人有理想,比有理想的人浪漫,比浪漫的人有眼光。
吃喝拉撒、游山玩水却都透着一股神神叨叨与众不同的劲头。从服用五石散到嗑丹药,从秦淮河畔泡老姑娘到用三十六匹牛套的牛车飙车,从天山之颠比睡觉到海底比吃饭,无不标新立异。
男人仗剑天涯,女人骑马穿行于市井,动作噱头、时尚的穿着打扮纷纷为民间效仿,一时领风气之先。
曾“创为高髻纤裳及首翘鬓”之妆,当时“人皆效之”的小姿又要用什么方式请龙湉喝酒呢?
是斗酒诗百篇,把酒问青天,醉里挑灯可看剑?遥想当年,荆珂刺秦王,借酒壮刺客之胆色,“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天地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是何等悲壮;更有曹操、刘备两位带头老大,青梅煮酒论英雄,瓜分天下,尽在一饮之间,又是何等豪迈。
是倒吊起来,用鼻子喝酒?把荷叶采下来以后,把芯刺破了,从荷叶的茎里头吸着喝,美其名曰“荷叶杯”?或者干脆弄个“酒池肉林”,一边在酒里游泳划船一边吃肉喝酒?或者会于兰亭,群贤毕至,少长咸集,置杯于水中任其漂流,漂来便饮之,饮之再咏之?
龙湉想不出来。
小姿却请龙湉劳动。她带着龙湉到柳园里的窖池,从选料、制曲、配料、发酵、蒸馏、兑酒,两人一起亲自动手酿酒。
窖池有四口,表面上是四个坑,实际上你若一打开则是每一个坑由两个小坑组成,对称均匀,紧紧相依,而两个小坑又有很细小的区别:一个稍大一点,一个稍小一点,大的谓之“夫窖”,小的谓之“妻窖”,合称“鸳鸯窖”,取“长久相伴,不离不弃”之意。
为什么小姿要选中这个窖池?意义当然不言而喻。
劳作能增进感情。
两人一起挑、抬、搅、拌,一起挥汗,互相扶持。重活龙湉自然抢着做,这时小姿就在旁边帮他盛茶,打下手,其乐融融。
有时候,小姿帮他擦汗,温暖的手碰在他的脸上,感觉舒服极了。
龙湉从来没有想到,劳动竟是如此地惬意。
有50年窖龄的窖池才能称为老窖。
窖泥在历史的长河里,经过若干年浸润,泥色由黄变乌,由乌转灰、转乌黑、再转灰白,泥质也由柔变脆,在慢光的照射下闪出红、绿、兰等色彩,且有一种回沁脾胃的香味,酿出的酒格外香醇浓郁、清冽甘爽,饮后令人回味无穷。
用红壳糯高粱,龙泉井水,烂心不烂皮的梅花瓣状的小麦,二四瓣开的新鲜粗糠壳……经过十多道工序之后,一种“此酒只应天上有,浓香绝拔冠天下”的酒就慢慢地从“鸳鸯窖”里流了出来。
新酒出来的时候,已是夜凉如水,月上枝头。
两人坐在柳树下,一边吃着烤乳猪,一边喝着自己酿造的酒,别有一种风味,别有一种收获的喜悦。
没有黄钟大吕的喧闹,没有管弦丝竹的缠绵,只有脆得让心发颤的感动。
小姿的眼睛越喝越亮。
龙湉忍不住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酿这么好的酒?”
“嗯,”小姿浅啜一口,缨嘴如红,“从小耳濡目染,看都看会了。”她看了看龙湉,眼含深意,“不过,亲自动手酿酒,还是第一次。”
龙湉由衷地赞叹:“第一次就这么好?”酒壮英雄胆,他邪邪地笑笑,“要不,你以后永远为我酿酒,好吗?”
小姿脸一红,低下了头,声如蚊音:“嗯。”
龙湉却非要问到底:“嗯是什么意思嘛?”
小姿生了气,“呸”了一口:“就是嗯你个头!”
龙湉大笑。
祖父曾经问他:“今生希望找到个什么样的女人?”
龙湉笑笑说:“寒冷的冬天,会牵着我的手,下雨天,会共打一把雨伞,寂寞的时候陪我谈心,快乐的时候一起分享,这样的人就行了。”
可是,在这个夜晚,他心里忽然想,要找就找个爱喝酒的女人。
小姿喜起来,双颊飞红;笑起来,花枝乱颤;哭起来,梨花带雨;愁起来,蛾眉笼烟。闲静时,姣花如月;行动处,弱柳扶风,就是骂人的时候也是那么娇羞美丽,风情万种。
——她就是一个爱笑、爱哭、爱动、爱跑,还爱骂人,爱撒娇,爱耍小聪明,爱使小性子,也爱喝酒的女人。
龙湉心里充满了柔情。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仿佛都要醉了,沉醉在这淡淡的无边静夜中,沉浸在情与爱的海洋中。
什么时候喝醉的,龙湉已记不清了。
一位哲人说:“看一个人是否快乐,不要看笑容,要看清晨梦醒时的一刹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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