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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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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嘛。
  如今,瘟神还赖在这里不走了,这可怎么好?
  想了半晌,曾广益壮士断腕,一咬牙,说道:“赔偿八十两,你们搬出青河里,不过……要赠我两味菜的方子。”
  “成交!”夏湘起身,对曾广益说道:“明日午时,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给我半月时间,生活馆便会搬出青河里。”
  曾广益长长舒了一口气,额上竟隐隐见汗。
  “好走不送。”曾广益脸色铁青,心里实在憋得慌,若不是忌惮那个纨绔世子爷,他真想派人拦住夏湘一行,直接送她们见阎王!
  周玉年瞧着曾广益癞蛤蟆气鼓包那德性,忍不住嘿嘿笑道:“和气生财,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曾广益一听,脸色更加不堪了。
  夏湘垂头,躲在薄纱后头嘴角不住上扬,心里却憋着坏水儿呢。十根胖乎乎的手指头从袖口慢慢探出来,夏湘侧眸瞧了眼旁边雅间珠帘后的食客,食指微动,微微眯起了眼……
  随后,就听一食客喊道:“这做的什么汤?怎么没味儿啊?”
  夏湘抿嘴一笑,移步前方一处雅间……
  这时节正是酷暑炎热时,为了通风,雅间大多用珠帘隔着,门扉大敞,撤了屏风。夏湘一路走来,两只小手不停翻动,于是,这一排雅间里的食客便揭竿起义了,拍着桌子喊:“这菜怎么没味儿啊?啊呸!这口怎么这么咸?”
  乳娘和周玉年不明所以,可戴言却清清楚楚,夏湘既然会御水,能过滤茶水中的毒药,那必然能够过滤菜里的咸味和调味料,想来,路过这些桌上的菜,都被夏湘动了手脚。只是,这样一路下来,她体力能否支撑得住?
  戴言疾走几步,凑到夏湘耳畔,轻笑道:“晕倒可就得不偿失了。”
  夏湘微微一笑:“不碍事。”
  这样一路走到一楼大厅,抱怨声在醉仙楼中此起彼伏,夏湘站在一楼都能听到曾广益伏低做小的道着歉。
  她站在楼梯口,拼了余下的气力,将一楼大厅里的菜折腾了一番,这才白着张小脸儿,靠在戴言身上,有气无力地笑道:“咱们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农妇、山泉、有点儿田
  
  走出醉仙楼,戴言微微笑道:“靠着我舒服么?”
  夏湘脸色苍白,体力不支,听了这话却倏然睁大眼睛,脸上有些发烫,低声解释道:“怕乳娘担心,让你扶一把哪那么多事儿?”
  戴言笑意更浓了,却状似无辜地问道:“我说什么了?”
  “你!”夏湘很想用力踩他一脚,可惜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盼着早点儿上了马车,美美睡上一觉。
  这一幕落入乳娘眼中就跟生了刺似的,她连忙走过去,拉住夏湘的手,说道:“大小姐,马车在这边儿。”
  夏湘脚一软,险些跌倒。
  戴言上前一步,轻轻扶住她,低声耳语:“真是不要命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值得吗?”
  “当然值得,总之睡一觉也就恢复了,算不上自损八百。”夏湘微微一笑,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乏,一时眼都睁不开了。
  见两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呢,乳娘又加快了几步,将戴言甩在后头。
  幸好马车就在眼前,夏湘撑着身子上了马车,透过被风扬起的帷裳,瞧见戴言正望着自己笑的温温柔柔,夏湘连忙垂下头来,脸上又热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变/态了吗?竟然对个十二岁的孩子怦然心动。真真是疯了,她将帷帽摘了放到一旁,阖上双眸平缓心绪。
  “大小姐,您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莫不是中暑了?”乳娘连忙取出随身带着的水袋,递给夏湘:“快,喝点儿水解解暑气。”
  这一说。夏湘确实觉着口干舌燥,连忙喝了几大口水,这才舒舒服服靠在车厢里的引枕上闭了眼。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湘便张罗着让周玉年用醉仙楼的八十两银子购置些材料,雇佣一些劳力,将庄上的院子又扩出一进。同时,又在山脚下一处临近山泉。景致清幽的地方建了个铺子。
  跟醉仙楼约定的日子到了,周玉年又带着院子里的闲人去了青河里。将一应物件儿摆设都搬到了庄上山脚下的铺子里。
  夏湘站在乱糟糟的房门口儿,笑的如沐春风:“好好拾掇拾掇,咱铺子就开在这里。”
  周玉年有些担忧:“这地方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守着个大山。并着一片稻田地,谁能来这儿吃饭啊?”
  “所以……咱们得想法子喽,”夏湘嘿嘿一笑:“先生,湘儿晓得,您是位吃苦耐劳的好先生。”
  周玉年眉心一跳,望着夏湘不怀好意的笑容,干笑两声:“那个……我得回家吃饭了。”
  夏湘一把抓住周玉年的袖子:“怎么?您要撒手不管了?您若不管这铺子,索性我也不管了,日后。咱们老老实实种地,开什么劳什子的铺子?做什么劳什子美味?您回家吃饭去罢,明儿我就让人把这地方弄成粮仓。用来屯粮食。”
  不做吃的了?不开铺子了?周玉年心头一惊,连忙笑脸相迎:“不开铺子?那咱们怎么过活?您当初可说的妥妥的,又是分红又是干股的!如今怎么偏跟几块稻田较上劲了?”
  夏湘小脸一扬:“那您就听我的!日后亏不着您!”
  “您想让我干嘛呢?”周玉年依然苦闷,却没了方才的一味抗拒。
  夏湘满意地点点头:“明儿把店铺拾掇拾掇,过些日子您就去说书,去青河里的茶肆、京都的茶肆。总之但凡有茶肆的地方儿,您就去说书。一应路费,食宿都归我管!”
  “说书?”
  “对,说书!”夏湘嘿嘿一笑,心想,传统了说是说书,浅白了说,就是打广告。周玉年这样好的一张嘴,不用来打广告真是可惜了。
  “我当什么难事呢!”周玉年摆摆手:“说书这活儿我拿手。”
  夏湘点点头,选择了沉默,没告诉周玉年,她打算让他连着几日辗转各个镇子、各个街道、各家茶肆酒楼,不眠不休,说书的内容也尽是关于生活馆的。怕说出来,周玉年就打了退堂鼓。
  回去后,夏湘找来笔墨,将周玉年的青幡偷偷换了块布,上头绘着各色美食,用狼毫写着两排大字:蓬莱山、白玉京,精品美食生活馆!
  什么蓬莱山、白玉京,作势罢了。说白了,就是农妇、山泉、有点儿田。
  等周玉年发现被迫害不浅的青幡时,真是欲哭无泪,同时,对夏湘的计划也猜了个*不离十。
  在接下来的十天半月里,周玉年不眠不休在各地巡回说书,说书的内容皆是夏湘编纂。各种奇思妙想、穿越重生、空间系统,总之,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夏湘田庄、仙山、清泉、精品美食生活馆!
  上一世,夏湘可没少看网文,这编故事自然是信手拈来。
  书说的好,广告打的好,可为了一口吃的,还是少有人会专程跑到田庄的生活馆来,毕竟,无论郊外镇子,还是京都的百姓们,都忙着为生计奔波。故而,生了好奇之心,有闲暇又有银子,前来生活馆品尝美味的,皆是京都以及各个镇子的富贵人家。
  生活馆的生意不若从前,不再门庭若市,但客人的身份却生生提了一个档次。
  周玉年商量夏湘:“您看,这菜饭是不是要涨涨价钱?”
  夏湘摇摇头:“不涨!但是……这菜……要限量!”
  “不涨?限量?那不是赚的更少了?”
  夏湘眼睛眯了起来,凑到周玉年跟前,笑的像只小狐狸:“咱们涨价,食客必会不悦。那就等着让他们抢就是,抢不到的,自会加价。到时候儿只要说,咱们大厨只有一个,做不出那么多的菜,每个月的新鲜菜式也就那么几盘……您说,京都那些有头有脸的食客,会不会开出天价来?”
  “这……是要拍卖啊?”
  “对,就是拍卖!”
  “是不是有点儿……太嚣张了?”周玉年有些不放心。
  夏湘摇摇头:“咱们菜做的好吃,怕什么?再者,到时真的拍卖了,又不是咱们弄出来的,是他们自己愿意的!”
  如今,夏湘御水术用的愈加娴熟,已经能够借着御水术调节汤汁菜汁的味道,可以将破坏菜汁汤汁鲜美的杂质过滤出去,用汤汁裹住菜香,加之山泉水的清爽口感,生活馆的菜非但新颖,且十分美味。
  所以,夏湘也更加有底气了。
  她想了想,又吩咐道:“另外,用山上泉水酿些酒。咱们的客人越发尊贵了,不能再像从前,拿镇上的酒糊弄人了。”
  夏湘有信心,可以凭着御水术,让酒水凝香。
  她曾试过,用热水包裹茶水中的清香,结果那杯茶闻起来若白水,品起来味道却绝佳。同理,她也能让清冽的山泉水将酒香尽数裹在酒水里。只要酿造的法子正确,味道就绝对不会错,必是上品。
  周玉年皱了皱眉:“这酿酒,我倒是也略懂皮毛,可酿出的玩意儿,味道可比不上别家酒楼酿酒师傅酿出的味道好啊。”
  “您不用愁,我有法子就是了,您直管酿酒。”夏湘笑的狡黠,信心满满。
  又过了几日,李毅果然找上门来了。
  如今,生活馆搬到了庄上,李毅终于得了借口,闲着没事儿就跑来吃喝,说是吃饭品菜,其实就是来找夏湘的。
  “好好儿的怎么搬来庄上了?青河里商旅繁多,好做生意,这庄上远离京都城镇,生意难做啊。”李毅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庄上好,庄上妙,搬到庄上我天天到!
  夏湘一听,连忙抓住机会,摆出一副受苦受难的表情来:“醉仙楼你有所耳闻吧?”
  “自然晓得,京都出了名的酒楼,我时常去蹭吃蹭喝呢……”
  他刚要披露二皇子这个背后的东家,夏湘便接过话头儿,可怜兮兮说道:“这就是了,跟醉仙楼争客,我可没那么大胆子。自打府上把我扫地出门,没了夏府做倚仗,醉仙楼前前后后来闹了好几次,再不离了青河里,我这铺子还开得下去?”
  说得可真委屈,真无奈。谁又知道那日夏湘离开后,醉仙楼的掌柜曾广益赔了八十两银子就得了俩菜方,又不知怎么,楼上楼下的饭菜都没了味道,只好低声下气安抚一群暴躁的食客不说,还坏了口碑,生意日渐萧条。
  依着夏湘给的菜方,做出那两道菜来,又怎么都不如夏湘生活馆做出的好吃。谁让他们不会御水术呢?
  曾广益赔了夫人又折兵,听到夏湘在田庄重开生活馆,以为这小妮子疯了,却不曾想,自家醉仙楼几位身份尊贵的食客,竟都跑去了夏湘庄上的生活馆。
  如今,夏湘还一副可怜巴巴被欺负了的模样,若曾广益瞧见了,得多心塞啊!
  李毅看夏湘这模样,再听了夏湘的话,立时冷哼了一声:“青河里的?便是京都的醉仙楼也要给我几分颜面,他青河里一家小掌柜就敢这么嚣张?等我回去找二皇……二哥说道说道,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掌柜上门请罪!”
  夏湘可不想再看到曾广益那张脸,更不想让个中年人跟自己请罪,连忙笑道:“如今我这生意也不错,犯不上计较这些事,你……你就让你二哥数落他几句,让他别再追到我庄上找麻烦就算是帮了我的忙。”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凝香
  
  夏湘晓得,李毅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在京都勋贵圈子里,交友甚广。
  若李毅能帮着说上几句好话儿,估摸生活馆的名声会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开来。若自家饭菜和酒水确实拿得出手,那口碑自然也会越来越好。
  所以,几日过后,李毅带着一干贵族子弟来到生活馆,夏湘连忙吩咐大壮,奉上她的拿手好菜,又跟着大壮去后院取酒。
  这酒不是周玉年酿的,却也不同市面儿的水酒,且有些年头儿了。
  夏湘让大壮小心拍开封泥,一缕酒香顺着缝隙飘散开来,夏湘连忙用小手捂住坛口,将酒香全部封在酒水里,这才让大壮搬去雅间。
  大壮捧着一坛开了封的酒,进到雅间,夏湘坐在雅间隔壁,听着雅间里的动静。她是害怕那些纨绔子不讲道理,还未品菜品酒便难为大壮。
  而事实上,她真是多虑了,便是酒菜再不堪,这些小爷也不会不给世子李毅一点儿面子,就地发难,顶多……也就抱怨几句。
  这不,酒菜刚一上桌,就有人笑了。
  “我说世子爷,这菜……闻着怎么一点儿味儿都没有啊?咱们大老远跑这儿来,要是吃的不尽兴,您可得带咱们去京里醉仙楼再好好戳一顿!”
  李毅一听醉仙楼,嗤之以鼻:“若不尽兴?请你们一个月的醉仙楼!”
  “您说话可要算话!”
  正哄笑着。大壮便搬来一坛子开了封的酒。
  这下可有人不乐意了,便是李毅,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这怎么拿了坛开封的?”
  鼻子动一动。竟半点儿酒味儿也未闻到。这菜没味儿,酒没味儿,还吃个什么喝个什么劲儿啊?更何况,这坛子酒,竟还是开了封的,好歹一桌子勋贵子弟,未免太怠慢了些。
  大壮连忙依着夏湘吩咐的说道:“回各位爷。我们生活馆的酒,要开封后加入特殊方法调制。方能锁住酒中香醇。”
  众人听他说的玄,压根儿也没往心里去,有逞口舌之快的促狭道:“如此说来,这菜也是这般锁住了香味儿?”
  大壮点点头:“回爷。正是。”
  李毅心里没底,并没接茬儿,伸出筷子夹了个丸子,放到鼻尖儿嗅了嗅,一丁点儿味道也没有,倒是古怪。
  生活馆在青河里的时候,他是去吃过的,饭菜酒水并不若此时这般,半点儿味道也无。所以,李毅有些忐忑,皱着眉头将丸子送入口中。
  这一入口不要紧。李毅整个人都呆掉了。
  丸子的香味儿瞬间弥漫在唇齿间,浓郁醇厚,仿佛在味蕾之上开了一场百花宴。他深吸了口气,丸子的香气、热气在口中、心上游走。肉质鲜美,华而不腻,小小一个丸子。竟似乎蕴藏着无尽的美味。
  众人瞧着李毅的模样,好奇问道:“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李毅一壁吃着丸子,一壁指着桌上的菜:“尝尝,尝尝,味道极美。”
  真的假的?不是戏弄人的?不是难吃的要命偏装出一副好吃的模样?还是为了生活馆的东家,便是难吃,也偏说好吃?
  大伙儿不情不愿举起筷子,各挑着身边儿的菜浅尝了一口。
  于是,整个雅间的食客,都若李毅那般,陷在了食物的美味中,兀自陶醉。随即,就见这些人或站或坐,展开一场食物争夺战,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菜便下去三分之二。
  这时,有聪明的想起了屋子里那坛酒:“吃的急,可别噎着了,咱尝尝这酒……”
  李毅一听,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坛子“没味儿”的酒,于是,站起来率先倒了一杯,轻抿了口。
  众人见李毅双颊浮起红云,在那不停吧嗒嘴,就都忍不住了,不用大壮伺候,各自斟了酒,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
  便是宫宴,也没有这样的珍馐美酒啊!
  夏湘坐在雅间隔壁,长长舒了口气,看来,周先生不用再去巡回说书了,生活馆只怕不日便会在京都声名鹊起。
  只要别扰了屋宇连绵三千阙的皇宫,这名声……自然越响亮越好。
  而此时,二皇子不在宫中,而是轻车简行去了青河里的醉仙楼。曾广益见东家二皇子亲自前来,心里咯噔一声。
  便是京都的醉仙楼,东家都很少亲自前去,今儿怎么来了青河里?
  他额上出了细密一层冷汗,忽然想到生活馆那个小丫头,心中越发忐忑了。
  然而,二皇子并没过多责备,也没有询问生活馆的事,反而细细问起了与夏湘同行那个少年郎。
  曾广益将事情交代清楚,二皇子便走了。曾广益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幸好身边有小厮扶着,不然就坐到了地上。一个小小少年郎,竟值得二皇子这样仔细盘问,看来,这生活馆的水深着呢,日后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没有绊脚石,夏湘的生活馆自然顺风顺水,一时春风得意。
  周玉年酿酒的技术着实不怎样,夏湘偷偷运用御水术,站在一边帮忙,每个步骤都争取做到尽善尽美,等日后开封之时,不用夏湘的御水术,那酒闻起来就没有味道,可喝到口中,只一口便会飘飘然。
  同时,夏湘又从花朵之上取了晨起的露水,过滤花香中的精华,融入一些酒水里,做成各种味道的酒,有的适合老人,有的适合妇人,有的适合孩子……总之,花样儿繁多,且浓香醇厚。
  食客越来越多,可每日酒菜都是定量的。食客们怨声四起,终于在一个明朗的晌午,有人喊出了更高价,有人喊价自然有人跟。如今,生活馆的食客大多生于富贵之家,便是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放弃这酒菜。
  于是乎,大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喊价声,起先争的是一桌菜,最后反倒成了争颜面。周玉年目瞪口呆。
  “看,不是咱们要涨价的,是他们逼着咱们涨价!”夏湘抿嘴一笑,轻啜了口茶。
  周玉年叹了口气:“大小姐,我看……您就是个谋士,根本用不上在下。”
  “谁说的?”夏湘眼珠儿一转,促狭道:“后院儿那窗子坏了,对了,有个雅间儿的屏风,不知被谁刮了个口子。还有我院儿里那些个孩子,每日都得上课。您可重要着呢。”
  “……”周玉年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这哪是谋士、门客该干的事儿?
  如今,夏湘要亲自用御水术为饭菜和酒水凝香,体力消耗极大,幸而生活馆的酒菜是限量的,夏湘勉强应付得来。
  可是,戴言依然不高兴。
  “何苦这么拼命?就这么缺银子?”
  夏湘白着张脸,回头一看,戴言正站在她身后,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底尽是恼怒,瞧着十分吓人。
  “银子当然越多越好……再说……我这不叫拼命,我这……这叫修行!”夏湘心里清楚,虽说没日没夜给这些酒菜凝香,并过滤杂质,可御水术却没有丝毫长进。
  “既然要限量,就分出个精品菜和普通菜!”戴言扔下一句,便转身走了。
  夏湘想了想,也对,精品菜用来拍卖,是经过御水术凝香的酒菜。普通菜只是单纯过滤山泉水中杂质做出的酒菜,虽说比不上凝香后的酒菜,却也比市面上的酒菜可口许多。
  这样一来,夏湘省了事,又没坏了口碑,皆大欢喜。
  夏湘在庄上赚的盆满钵满,有些人沉不住气了。
  夏安将夏湘净身出户,老太爷一直赌气,如今听说夏湘开的铺子生意这样红火,一时扬眉吐气,张罗着哪日带着夏柔去庄上瞧瞧。
  赵姨娘和柳姨娘自然心中大不悦,可想想夏湘不再算夏家的女儿,且只得了个穷山恶水的田庄,便任由她折腾罢,总归不要回来与自己女儿儿子争良婿争嫁妆,争铺子争产业就好。
  宁王听了手下回报,晓得李毅没事儿便往庄上跑,虽说不痛快,可心里却蠢蠢欲动,想去庄上尝尝被京都权贵们吹嘘的玄乎其玄的酒菜。
  近日来,丞相府的下人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丞相夫人。因为,这位一向处变不惊的贵妇人,脸色已经阴沉许多日了。
  夏湘的傻病怎么就好了?又为何被净身出户赶出了夏府?一个小孩子,被赶出府,守着个破落田庄,怎么就张罗出一个生活馆来,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难道当初那傻病只是一场戏?
  想到此处,夫人心里一阵窝火,恨不得立马去夏家田庄,将那小妮子抓到眼前审问审问!看这妮子到底长了多少心眼儿,长了多大的胆子!
  只是……如今夏湘被赶出府,勋贵圈子里又大多晓得生活馆幕后的东家就是夏湘,恐怕夏湘再聪明能干,也不再是广儿的良配了。想到此处,丞相夫人忍不住叹息。可婚事是婚事,便是婚约毁了,她也想再见见这小妮子。
  不是良配并不代表不能入府啊!这世上两全其美的事情并不多,可若是动动手腕,花点儿心思,或许……
  想到此处,丞相夫人福至心灵,将随身带着的手帕送到身边一个婆子手上,好生嘱咐了一番……婆子拿着帕子转身离去,夫人弯起嘴角,笑的好似一朵罂粟花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坏了清白
  
  想见夏湘的人多得是,夏湘一律不见。
  只是,丞相夫人没有直奔生活馆,而是打着探望大小姐的旗号,径直敲开了夏湘住处的院门。
  夫人来得突然,夏湘全然不知,还在满天下找戴言呢。
  “您瞧见戴言没?怎么几天不见人影儿?”夏湘背对着院门,抓着许氏的袖子,急匆匆地询问。
  许氏蓦一抬头,就瞧见个身着丁香色刻丝祥云纹妆花褙子的妇人。妇人梳着堕马髻,斜插一支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举止端庄,气度雍容,一看便是贵人。
  见许氏神色有异,夏湘连忙回头,瞧见丞相夫人被个丫鬟并着个婆子搀扶着,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这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夏湘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这样排揎。
  “湘儿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夏湘端端正正福了福。
  “快过来让我瞧瞧,长高了没有!”夫人上前几步,笑意直达眼底。
  夏湘连忙整理整理身上的石榴红对襟小袄、月白色云纹挑线裙,端端正正朝夫人走去,又接了丫鬟的手,小心扶着夫人笑道:“夫人是贵客,怎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湘儿好拾掇拾掇院子,打理打理屋子,再备上好酒好菜……”
  “就是怕你麻烦,才没打招呼……”夫人笑盈盈地握着夏湘的手,心里想着。若提前知会你,恐怕你就跑路了,旋即转身笑道:“广儿。躲在后头做什么?”
  夏湘眉心一跳,手心便渗出冷汗来。
  夫人紧紧握着夏湘的手,自然感觉到了夏湘手上传来的濡湿,便望着夏湘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
  越过夫人的衣香鬓影,夏湘望见站在车厢旁边的少年郎,不由心虚。怎么说。这孩子被自己恐吓过,也不知跟他娘亲告状了没有……
  夏湘心里暗暗擦了把汗。心思飞快旋转。
  夫人把杜广带来做什么?如今自己不再是大小姐,又随时可能犯病变成个傻子。夫人若因着生活馆日益红火的生意,因着往来众多的勋贵子弟,前来跟自己叙叙旧。倒是情有可原,可带着杜广算怎么回事?
  自己都净身出户了,您还惦记我做您儿媳妇儿?夏湘想到此节,不情不愿地笑了笑,对杜广说道:“二爷也来啦?”旋即挪开目光,对一旁目瞪口呆的采莲说道:“去,沏壶上好的龙井。”
  采莲这才回过神来,应了声“嗳”,便拉着许氏往厨房去了。
  夏湘腼腆又有些失落地说道:“夫人莫要见怪。被父亲赶出夏府,这院子便一团乱,丫鬟们也没个规矩。如今我也不再是大小姐。对她们也少有约束……”
  被赶出夏府的事儿,夫人没道理不晓得啊,怎么就把杜广带来了呢?夏湘心里狐疑,难道她真的没得到消息?那只好主动提醒一下了,是故有了上面一番话。
  夫人自是明白夏湘的用心,闻音知雅意。以有心算无心,她自然沉得住气。
  “就是听说了这事儿。连忙过来瞧瞧你。若缺什么少什么,直管跟我说。”说着,夫人手上又稍稍用了下力,将夏湘小手紧紧握在手里。
  夏湘微微颔首,心里更是没了底,讷讷道:“谢夫人,湘儿不敢当。”
  夫人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父女间哪有天大的仇?过些日子,你父亲消了气,好话哄哄也就是了。”
  “夫人说的是。”夏湘低眉顺眼,尽量少说话,余光却瞥向了杜广。
  过去一个冬夏,杜广对自己的畏惧少了许多,可眉眼间透着的冷漠疏离和抗拒厌恶依然清晰。
  这……就足够了!
  夫人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去,带二爷在院儿里玩儿会儿,我跟湘儿说些体己话儿。”
  那婆子余光扫了眼夏湘,应了声:“是。”便带着杜广朝葡萄架那边儿去了,而夏湘则带着丞相夫人去了宴息处。
  夏湘好奇丞相夫人来庄上存了什么心思,可夫人东拉西扯,大多是问问夏府对夏湘的态度,闲话半天却也没说到正题,夏湘不免有些着急。
  等茶水摆上,丞相夫人便开口支走了下人,继续闲话家常。她弹了弹手上的帕子,垫着手,亲自执壶为夏湘倒了杯茶。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夏湘吓坏了,连忙去接夫人手上的茶壶,却被夫人笑着拦下:“你这孩子,休要跟我抢,我给你倒杯茶有什么了不得的?”
  夏湘低眉顺眼:“湘儿受不起。”
  “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夫人放下茶壶,拍了拍手上的帕子,笑容若盛开的石榴花,说不出的娇艳。
  夏湘恍惚闻到一阵花香,继而打了个哈欠,眼皮便有些沉了……
  正此时,被夫人吩咐去看顾杜广那个婆子悄无声息入了宴息处,垂首站在一旁,朝丞相夫人递了个眼色。
  丞相夫人垂头轻笑:“这天一热,身子易乏,到了晌午,人便困倦,湘儿回房里睡会儿罢,跟你闲话半天,我也有些饿了,刚好去你那馆子讨口吃的……”
  夏湘连忙起身,刚要告罪,却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歪,没了意识……
  一旁站着的婆子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夏湘,望着丞相夫人却没有说话。丞相夫人点了点头,那婆子力气也大,抱着夏湘便往厢房里去了,而此时,杜广正躺在夏湘的床上,睡的昏天暗地。
  将夏湘抱到床上,放到杜广旁边,将茧绸薄被盖在两个孩子身上。丞相夫人抿嘴一笑,带着婆子出了房门,将门轻轻带上,又去外头吩咐了碧巧和采莲,说大小姐睡熟了,不要去惊扰。
  余下的,便是去酒楼找那几个约好的夫人,简单吃些饭菜,再一同来瞧瞧咱们聪明的夏大小姐,生活馆的幕后东家。
  到时……夏湘坏了清白和名声,又没了御史府出面,也只能委曲求全,嫁到丞相府,给杜广做个姨娘了。
  夫人实在喜欢夏湘的聪明劲儿,可娶了夏湘做杜广的夫人,她又不愿意。如今夏湘被赶出夏府,没名没分,再者她那疯傻之症也不知是真是假。娶回去做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若是带回府做个姨娘,她倒是乐见其成。
  若是个聪明伶俐的,那再好不过了。若是傻了,那也便傻了,一个姨娘而已,不碍事。
  方才一番试探,对夏湘的状况了解个*不离十,这档口儿,夏府大约不会为夏湘出头,更何况,夏湘坏了清白和名声,不嫁到丞相府又能如何?还有别的选择?更何况,御史大人或许会乐见其成呢。
  她掩住唇角轻笑,在丫鬟和婆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朝生活馆的方向去了……
  其间,碧巧和采莲站在门口,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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