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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当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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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妫婳说完便转身进去了,张太医虽然很害怕,但有了妫婳打头阵,还是很惶恐地随她一同进去。
  殿中穆帝倚着床半躺着,八公主抱着狐狸坐在旁边,高太医和刘太医正给穆帝分析白链丸如何害人的事。穆帝听得一脸寒霜,表情阴戾中杀气腾升。
  妫婳进去请安,笑着娇唤道:“皇上。”
  穆帝转过头来,病重蜡黄的脸上的怒气还是难以收敛,但对她还是算得上温和地道:“哦,月妃来了,坐下来听吧,高太医他们已经查出朕的病因了。”
  妫婳微微一笑,便坐到他身边,神态端庄娇柔。忽然发现对面的八公主一直恨恨地盯着她,见妫婳看她,便“哼”一声别过头去。对此,妫婳只是淡淡一笑,八公主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孩子,她才懒得与她一般见识。
  分析完毕,高太医道:“陛下,这事,恐怕是有人故意给您下药啊……”
  穆帝怒道:“是那个贼子好大的胆子,给朕查,一定要查清楚,朕一定要生煎活剥了他,凌迟处死,然后诛他九族!”
  一番狠厉的话说出来,众人都忍不住一抖,特别是张太医,都吓得腿软,差点站不住了,但看了月妃一眼,见她仍是神色平静地端坐着,仿佛不关自己的事,他才能稍稍稳住阵脚站定了。
  八公主忽然道:“父皇,这件事一定是亲近你的人做的,首先乾明殿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了,而又能动到父皇的香炉的人,那只能是亲近父皇的人了。”说着,莫名地看了妫婳一眼。
  妫婳也不知道她是无心还是有心,是瞎猜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但还是镇定微笑道:“八公主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按规矩来说,乾明殿不是一般人能进,可是若出意外,比如一些暗人刺客偷偷进来也说不定啊。若八公主非要怀疑自己人,说是亲近陛下的人干的,那这殿中岂不是人人有嫌隙,包括八公主自己也不能免嫌了?”
  “你……”八公主气极。
  穆帝忽然烦躁地道:“好了,无论是谁,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非查出那人,狠狠惩治不可!”
  众人终于不再说话。
  穆帝睡后,妫婳回到流云宫,并借故不舒服把张太医也召去,一进流云宫张太医便惊慌道:“娘娘,怎么办,要是真这样查下去,很容易就会发现我们的,且听刚才八公主语气,似乎已经怀疑到我们了,这么单纯的小姑娘都有这样的想法,更别说老谋深算的陛下了,娘娘……说不定他们已经怀疑到我们了……”
  “少在那儿说些危言耸听的话自乱阵脚,刚才陛下有什么暗示了吗?一番话也不过是八公主自己乱猜的,你就这般惶恐,真不能成事!”
  张太医还是惶恐道:“可是……娘娘……要是他们真的查到了怎么办?”
  妫婳忽然转身面向窗前,张太医只看到她侧对着他,半张明丽的脸对着阳光,明暗相错,表情莫辨,许久,忽然听到她阴冷地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张太医忽然惊恐地后退几步,差点倒地。

  四十六,掌权。

  张太医惊恐地问:“娘娘……您想干什么?”
  妫婳冷冷地回头,“这几天逐渐加大药量,十日后,让陛下归西吧!”她说的话清冷平淡,仿若并不是大不了的事,可是,却让人惊悚。张太医站不稳,立刻下跪,颤抖地道:“娘娘……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张太医。”妫婳缓缓地回头,眸光清冷如水,却隐带着一股狠厉,淡淡地道,“自你帮我放药开始你就已经大逆不道了,难道这时候了你还想撇清?又或者是……想呆呆地等死?”
  张太医跪在地上,痛苦无比,神情绝望,他没想到……他没想到他真的走到骑虎难下的境地。
  妫婳看着他,冷冷一声笑,“若不想死就起来随本宫干大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仅如此,还可以荣华下半辈子!”
  张太医默然无语,呆呆地跪着良久,忽然喊道:“天啊……”这一声,也不知是悲哀还是气愤,是怨天还是怨自己。
  妫婳却不理他,任着他自己思索。许久,张太医自知已经没有生机了,唯一的办法只能这样,只得颤颤巍巍地跪拜。
  妫婳冷冷一笑,道:“明白了?那就听从本宫的安排,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张太医神色半是绝望半是希冀地望着她,妫婳又道:“高太医已经察觉,那么我们就把他拉下水,而且……要给陛下下药,就必须要高太医和刘太医默然。这件事,就交给你,无论威逼利诱还是……直接让他们永久沉默你自己看着办。总之十天之内,要让陛下‘自然’归西。其他的事,交由本宫处理。”她把‘自然’二字说得很慢,仿佛很重视。
  张太医低头默然片刻,才痛苦地俯首拜道:“是……”
  张太医走后,妫婳忽然命人奉上来一把匕首,然后她拿起,冷冷地看了看,光亮的刀面照亮她清冷的眸子,两种都是狠厉的色泽,她忽然往手指一划。
  “娘娘……”刘公公惊呼,却又不敢说话了,只见妫婳按着流血的手指往纸上写了一个“兴”,血色淋淋,触目惊心。
  妫婳忽然拿起纸递给刘公公道:“拿去,附上龙凤墨玉送给萧铭,他便知道要怎么做了。”
  刘公公讷讷地点了点头,拿了纸和玉便出去了。
  妫婳又修书一封,绑在鸽子脚上,放飞出去,然后望着远处的苍穹默默发呆,远处的漓都城平静繁华,百姓安居乐业,这么一副和平的景象之下却暗潮汹涌,不久之后,这里便要有一场血雨兴风。
  事出突然,剑宇哥的二十万大军是不能帮助她的了,只希望他能尽快回来,帮助稳定局势便可以。至于军权,她只能冒险动用禁卫军。如今京城内,三王已走,晋王又无兵权,京城内唯一的军队便只有禁卫军了,只要她争取到这只军队,她便可以成功。
  禁卫军一向喻为皇帝的心腹,她知道很难争取,但是事已至此,没有退路,无论如何,她都要尝试,不仅要尝试,还要拿到手,因为这场仗,她都非打赢不可。
  禁卫军统领展凤飞对穆帝还是颇为衷心的,但是是人就有缺陷。据妫婳了解,展凤飞是个极为贪财的人,家中敛财无数,在郊外购置无数两良美宅,甚至还剥夺百姓,收受贿赂,简直是不折不扣的贪官。穆帝对他也甚是反感,但看在他武功高强,带领禁卫军,防护京城才干突出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妫婳冷笑,或许展凤飞对穆帝忠诚也不过是穆帝能给他最大的利益罢了,要是有人能给他出更大的利益他肯定背弃穆帝而去,这就是贪官们所谓的忠诚。
  召见展凤飞的时候,展凤飞还是一板一眼,清正凛然地,冷冷地抱拳一拜道:“不知道月妃娘娘召臣来有何事。”
  妫婳端坐在高位,看着他,淡淡含笑,眉眼清冷地打量他,许久才道:“展统领,近日宫中的诡异气息你也闻到了些了吧?”
  展凤飞立刻神色一凛,目含杀气地看向她。
  妫婳见这般,立刻明白了三分,看来穆帝果然是真都怀疑她了,甚至暗中向展凤飞交代好了,那么,她更不能停手,也不能输了。冷冷一笑道:“展统领是聪明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本宫和展统领做一笔交易如何?”
  展凤飞冷冷看着她,杀气暴涨,忽然怒声斥责道:“妖妃,你想干什么?”
  妫婳嘴角一挑若有似无一笑,可是内心却嘲弄无比。这时候倒是挺忠心的,也不知穆帝给了他多少好处,忽然淡淡一笑道:“本宫知道展统领喜欢收藏有价值的东西,这几年陛下也赏了展统领许多好处了吧,可是这些零零星星的赏赐又算得了什么?展统领若答应本宫一件事,那本宫可以给你更丰厚的赏赐,绝对比陛下的多得多。”说着,冷冷地看向他。
  展凤飞本来还绷着面容一脸肃杀的,但听到这话,肃容顿时缓和了不少,淡淡地道:“什么?”
  妫婳若有似无一笑:“只要展统领愿意跟本宫合作,那么,皇宫里一半的东西都是展统领的,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挑走,喜欢什么,都可以搬去,如何?这个赏赐够丰厚吧?”妫婳说着眸光熠熠地看向他。
  皇宫里聚集天下的宝贝,一切最好的东西都奉在这里,就不信他不会动心。
  果然,展凤飞双眸顿亮,神色熠熠,似乎流露出垂涎之色。妫婳淡淡地看着他,知道他动心了,但想他一定还会假意推脱一下,所以心里也想着应付他的话。
  可是,却没想到,展凤飞忽然询问道:“娘娘此话当真?”
  妫婳立刻笑道:“所言不假,展统领如不相信本宫立刻立个懿旨。”
  展凤飞思索了片刻,忽然道:“好!”
  干脆得妫婳都愣了一下,随即也笑道:“展统领果然是爽快之人。”但心里还是很鄙视这样的小人。
  事后,妫婳当场立了懿旨,交给展凤飞,为表诚意,展凤飞也把禁卫军军符交由妫婳掌管,然后两人相互敬酒庆祝合作,眸光里却还要冷冷地审视,仿佛还是不太信任对方。
  刚喝完酒,展凤飞立刻觉得有些不对劲,肚子似翻江倒海般剧烈疼痛,他捂着肚子怒视妫婳:“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妫婳若有似无一笑,淡淡答道:“鸠毒!有了军符,本宫便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这还多亏了展统领呢,可是……”她嘴角一挑,阴寒冷笑,“本宫只想要军符,却不想给展统领赏赐呢……”
  展凤飞青筋暴起,怒道:“妖妃,你出尔反尔毫无信用,我杀了你!”
  刚要跳上来,一旁伺机而动的刘公公立刻也扑上来,与展凤飞厮打做一处。展凤飞虽是大内第一高手,可因中了毒,而刘公公的功夫也不差,所以只斗了一会儿,展凤飞便吐血倒地而死了。至死眼睛都是愤怒地盯向妫婳,赤目惊悚。
  妫婳却冷冷地笑道:“哼!本来本宫倒不想杀你的,可是,你实在是个见利忘义之徒,本宫能给你最大的赏赐,也不能保证别人还能给更大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你!”说着命人抬走,然后捏着虎骨兵权得意地笑了。
  兵权得手,却还要另立能挥令它的统率。可是要找有军功,熟悉禁卫军职责的人却并非易事。召见萧铭的时候,萧铭拜道:“如今……唯一能号令禁卫军的……只有一人了……”
  妫婳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他,她当然知道她指的谁,可是……那人,却是很难说服的吧。沉默良久,妫婳还是淡淡道:“你去把他召来吧,其他方面的思想工作还要萧大人多家协助。”
  “是。”萧铭一拜便出去了,然后传召汲墨兰进宫。
  汲墨兰进宫,冷冷地看着妫婳,淡淡地道:“召我来有何事?”
  他没有用敬称,仿佛她仍是之前的她,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月妃。几年不见,他仍是当初的他,而她,却已变化得差点无人认出了。一时相顾无语,妫婳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汲墨兰忽然垂眸,语气清淡地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我不会帮你的。”说着灼灼地看向她。
  妫婳本还沉浸在飘渺的思绪中,听他这么说,眸光陡然转为狠厉,冷冷地盯向他道:“整个汲府都站在我后方,难道你想反抗?”
  汲墨兰亦是冷冷地看向她,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父亲为何这么轻易听从你,但这是大逆不道之事,我绝不容许你这么做!”
  “你就是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妫婳声音冷厉道,说话间杀气顿现。
  然而,汲墨兰却淡淡地道:“几年不见,你真是变化得太大了。我不知道你要这些权利干什么,一个人高高在上,没有朋友,远离亲人,难道这样你会觉得幸福吗?”
  “那你说我能要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妫婳冷笑,又像自嘲,忽然语气凛冽地道,“这些我有吗?如今我已是注定要活在这皇宫里的,与其被人踩在脚下,还不如爬到上位,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死!”
  汲墨兰忽然闭眼,“妫婳,为何你总感觉不到身边的人对你的爱意?你为何变得这么偏激?而且,一旦你爬上了最高位,将来你只会摔得更惨,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爱意?谁?”妫婳忽然冷笑,眸光灼灼地看向他。
  汲墨兰却沉默不语。
  妫婳便失望了,自嘲笑一声,不愿再与他多说,冷笑道:“像汲公子这般被众人捧着长大的是不会明白我的处境的,所以,多说无益!你若不帮我,本宫也会另寻他人,哼!”说完转身便离去。
  汲墨兰痛哭地闭上眼。萧铭走进来,默默看着他,汲墨兰忽然道:“爹,你为何要帮她,你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死得更惨吗?”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萧铭淡淡地道:“如今她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可是你这样以后只会让她死得更惨。”
  “现在要不这样做她立刻就会死,难道你想让她死吗?”
  “我不想让她死……”
  “那你还能怎么做?带她离开,远走高飞?”
  汲墨兰忽然闭上眼,无以应对。
  萧铭轻轻叹口气道:“你又凭什么理由?而且……皇上又能放过你们吗?”
  殿中沉静,汲墨兰隐忍许久,忽然道:“我不想让她死……更不想让她死后来留下骂名,她这一生已经太痛苦,不想让她死后还继续背负这么沉重的骂名……”
  萧铭无言以对。沉默许久,忽然问道:“墨儿这是动了情了吗?”
  汲墨兰惊了一下,忽然放平了语气淡淡地道:“爹,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而已。”
  萧铭叹气,“为父觉得……或许你根本不明白你自己的心。”
  事后禁卫军交由汲府二老爷的长公子汲元持领导,汲墨兰被月妃下令圈禁起来。
  皇宫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穆帝病重已经很难醒来,禁卫军展统领被杀,朝堂上汲府瞬间倒台向月妃,京中几位重要王爷又被调开。如今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指明月妃有反意,但是众人又无可奈何。
  夜里,妫婳刚要睡下,刘公公忽然匆匆来报:“娘娘,娘娘……”
  妫婳拢好衣服起身,问:“什么事?”
  “奴才刚得消息,朝中有官员暗中通知几位远离京城的王爷速速回京了,如今已在路上,这该怎么办?”
  妫婳猛然惊起,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似思索良久,然后冷冷地道:“他们即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内也要十五天。但是,本宫不会让穆帝等到那一天了。”顿了一下,忽然扬高了音道,“陛下近日可有清醒?”
  “鲜少,一直昏昏沉沉。”
  “那醒时可有说过什么。”
  “陛下已命知刘制诰来待命,还有三朝元老秦国公,也时刻守在龙塌边……”
  “看来,老皇帝是要准备拟召了。”沉静一会儿,妫婳忽然道,“备驾,本宫要去乾明宫。”
  乾明宫内,蒋公公和高太医见妫婳来都惊讶了下,以陛下熟睡为借口欲拦住她,然而妫婳却摆出妃子的移驾把他们压下去,然后走进内殿了。
  时穆帝听到动静似乎惊醒过来,昏昏沉沉地半睁开眼看向妫婳,立刻一惊,似乎想挣扎什么,却无可奈何。
  妫婳看着他,淡笑着,精美的妆容妖媚似鬼狐,神色冷中带着狠厉,可却娇着嗓音道:“皇上……您醒了……”说着缓缓走过去,流裙坠了一地,飘逸中更带妖狐之气。
  穆帝忽然惊恐,沙哑着音大喊道:“别过来……”可是病重的他声音却很微弱。
  妫婳仍是走过去,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笑着,娇媚道:“皇上,臣妾过来服侍您呀。钦天监观闻星象说……紫薇陨落,帝气旁出,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穆帝惊恐地看着她,老眼里昏沉却仍是怒气犹存。妫婳又笑道:“臣妾冒昧地猜测,陛下恐怕时日不多了,可是皇储却迟迟未选出,一国岂能无君?想必陛下也很着急吧,因此臣妾才深夜赶过来服侍您拟召呢。”
  穆帝恨恨地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朕真是瞎了眼……宠信你这个妖孽……你这个贱人……贱人……”穆帝仅微弱地骂几声,便气喘吁吁,看来真的时日不多了。
  妫婳却不以为意地浅笑道:“什么……陛下真的下定决心要拟圣旨了?”然后回头唤道,“蒋公公,陛下要拟旨,还不快召知制诰进来!”
  蒋公公在殿外忽然闻见唤他,愣了一下,但一想到拟召事关重大,赶紧去传召知制诰,顺便还机灵地请来陛下最信任的人秦国公。
  秦国公一同来了,妫婳却不惊慌。看着众人慌慌张张地跪安后,妫婳又笑道:“陛下,您真是误会臣妾了,您看,您要拟旨,臣妾把秦国公也请来了。现在,您可以拟旨了吧?”
  穆帝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又看看秦国公,想有秦国公在他就可以放心了,这才肯拟旨。然而却只说了一句话:“朕临终前,谁最先到龙塌前守孝,谁便是未来国君。”
  妫婳对这话很惊讶,穆帝虽然昏庸,可是对这皇位还是很慎重的,平时守得死紧,若不是他再三斟酌后看中的皇子他断然不会传位与他的,可是从这到遗诏看来,穆帝却很随意,又或者根本不是随意,而是他已经与某位皇子达成协议,在他临终前第一个赶到龙塌的定是他选中的皇子,可那会是谁呢?
  妫婳还在想着这件事,圣旨已经拟好了,交到秦国公手上。穆帝这才放心地躺下来。妫婳迎上去,娇唤:“陛下,这回您信了臣妾了吧,这一段时间你把臣妾想得太坏了。”
  穆帝却不会理她,而是闭眼,耐不住病痛,昏昏沉沉地又睡了。
  秦国公拿好圣旨,向穆帝拜别,盯向妫婳,忽然冷哼一声,便也出去了。
  妫婳假惺惺地陪穆帝说了一会儿话,便也告退回流云宫。然后召见刘知制诰,冷声问:“方才,圣旨已经调换了吧。”
  知制诰跪在地上,“是,臣一拟完圣旨立刻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换掉了,交到秦国公手中的是另一份。”
  妫婳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圣旨是秦国公当场接手的,这回我要看看秦国公还能说什么,哼!”沉静了一会儿,忽然淡淡地道,“你退下吧,你妹妹的仇,本宫会帮你报的。”
  “那么……臣就谢谢娘娘了!”说着,深深伏拜下去,握紧拳头,起身,便后退离去。
  妫婳看着他远去,忽然微微叹口气,张知制诰死后,翰林院内这位刘知制诰便被选中,调到中宫替职了,可是有谁又知道他是为了报仇而来的呢?当年一碗毒茶害了妫娇的孩子,那名送茶的小宫女便被莫名地处死。事隔多年后,已无人记住那名小宫女了,自然不会想到,宫女的亲人,却也是很有骨气,一心考取功名只为了上来寻仇。
  世间果然是因果轮回,可就是不知道她的因果轮回又在哪儿。
  刘知制诰走后,妫婳淡淡神思了一会儿,忽然冷冷地道:“刘公公,去把张太医召来。”
  张太医很快就来了,慌慌张张跪拜道:“娘娘,召臣来有何吩咐?”
  妫婳看着他,冷冷地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你想办法支开高太医,明天辰时,本宫要看到穆帝死!”

  四十七,太妃当道。

  妫婳一夜未睡,披衣坐在窗边远望着漓都城。黑夜寂静,月华照亮她的半边侧脸,明暗交错,看不清表情。远处京城孤灯盈盈,星星点点,隐约勾勒出中横交错的街道,深夜人声消沉,仿佛一片平和。然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明天,这里便再也不能宁静了吧。
  说她不激动那是假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沉静,即使被人打被人骂,被人利用,被人出卖,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放抗,没想过要争取什么,然而今天,她却站在了最高台,站在权利的顶峰,只要再伸手把上位的人推下去,那么她独一无二地权倾天下了。
  虽然,她没想过她要这些权利来干什么,她一个女人是不该争夺这些权利。但是,命运把她逼到这一步,那么,她也只能不断地往上爬,直至权利的顶峰,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好自己。
  正沉思着,刘公公忽然匆匆进来,隔着垂帘朝里面望了望,犹豫片刻,还是通报道:“娘娘……娘娘……快醒醒!不好了……出事了……”
  妫婳一惊,淡淡地回过头来问:“怎么,出什么事了?”
  刘公公愣了一下,才知道她没睡,于是便拜道:“娘娘,京畿卫反了!打着‘斩杀妖妃,保护陛下’的旗号要冲进宫里来,如今正在宫门外闹事撞门,意图要冲进来呢。”
  妫婳猛然站起来。禁卫军除了南衙的羽林军,龙武军,神武军,英武军,神策军以外,还另设有一支京畿卫巡视京城。京畿卫虽属于禁卫军可却是另立门户,一向与南衙的几支禁卫军不和,两拨军队甚至还曾经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
  而京畿卫军队体型之大是任何一只禁卫军都无法比拟的,没想到今天,他们却反了。妫婳忽然冷笑:“好你个京畿卫,说反就反了。你即刻去通报禁卫军统领汲元持,命他领南衙禁卫军待命,如果京畿卫真冲进来便与他们厮杀,誓死都不能让他们破坏了明天的宣读遗诏一事。”
  “是。”刘公公拜道,又说,“娘娘,恐此事有蹊跷,京畿卫说反就反,怕是有人幕后操作。”
  “你查到了什么?”
  “奴才没查到什么,可是听萧大人说,京畿卫统领木将军之前与楚王有过接触……”
  妫婳冷笑一声,答道:“是嘛?”缓缓转过什么去,思索良久,忽然道,“你再告诉汲统领分派一支军队出去,半路伏击楚王!”
  “娘娘您……是想要楚王死吗?”刘公公狠厉地说道。
  妫婳冷笑:“就怕本宫想要他死你们也还没这个能耐,楚王何其狡猾,岂能这么容易就死了?”顿了一下又道,“本宫只是猜测京畿卫这么早就反了,定是楚王早有安排的,他让京畿卫造反必定是快要到京城了临阵指挥了才敢这么做,可见他的速度之快。本宫只是想让你们伏击他拖延他的进程,京畿卫造反一阵子见主帅没及时赶到定会慌了军心,然后你们再传回消息说楚王遇伏击,生死未明,这样京畿卫必定大乱,到时就容易击破了。”
  “娘娘英明,奴才立刻去办。”刘公公拜完,立刻出去了。妫婳的心还是惶惶的,看来她不能再等了,必须要更快动手。一个楚王已经很难缠,要是其他几位王爷也赶到了京城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这么一想,立刻给张太医下令,命他即刻下药弄死穆帝。
  她是狠了心了,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会回头,即使大逆不道,即使前方是刀山油锅,她也不会退缩,或许,她终是要入地狱的那一个。
  刘公公时不时进来汇报京畿卫攻门与禁卫军南衙厮打的情况。看来这京畿卫果然是不容小窥,楚王挑中他们还真是有眼光,然而,这些人这次必定是要跟错主子了,因为这场仗,她非赢不可。
  在京畿卫攻破城门的那一刻。皇宫里忽然传来闷闷的钟声,沉闷地传遍整个皇宫,气氛肃凉。一夜未睡的妫婳立刻来了精神,猛然站起来。眸光灼亮地瞪着远处,脑子里海混沌着,不太相信这一刻她真的成功了。
  直到汲府的二老爷汲大人冲进里拜道:“娘娘,娘娘,您成功了,您成功了,陛下要崩天了,啊哈哈,陛下要崩天了,啊哈哈哈哈哈!”
  妫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忽然喜悦爬上来,眉眼笑开了。汲大人是个马屁精,立刻略了袍先跪下拜道:“恭贺娘娘,月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宫人也赶紧伏跪下去拜道:“月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妫婳看着伏拜一地的众人,知道自己成功了,然而这一刻,她又忽然觉得很失落。喜悦是有的,然而只是一瞬间,之后便被莫名的失落深深代替。甚至内心沉痛,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这些……是否真的是她想要的。
  沉静片刻,妫婳对众人道:“平身吧。”然后唤来宫人帮忙着衣上妆,摆驾,往乾明宫去。
  乾明宫外,不出妫婳的意料,已经跪了一地的人,特别是晋王,他更是早早就到了。这一刻,妫婳不得不想,穆帝所说的第一个到达龙塌的人会是谁?是晋王?又或者是楚王?
  然而没法猜测,因为这件事的结果只能是,她赢!所以这些人谁先到达龙塌都没关系了。
  妫婳去后,便命人强行把所有人都屏退出去,甚至皇后也不例外,独留她自己在乾明宫内。然后她缓缓走进内殿。
  可是里面,却发现二皇子沧漓淳还跪在地上,恭敬地匍匐着,见她进来立刻惊恐地不断可呕吐跪拜。妫婳见了他,心里莫名地惊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划过脑际,但她尚未捕捉到便消失了,只剩下诧异。她冷冷地看了眼二皇子,念及他是个白痴,便懒得理她,转身走近穆帝了。
  穆帝似乎微微醒着,却是说不出话了,眼睛也昏沉微眯,无力睁开。这个样子,相对于这几天的昏睡不醒却已经是极好的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妫婳走近他,故作悲痛状,“陛下,臣妾来看您了。您这个样子,是不是……要去了?臣妾好伤心。”说着蹲下来看他,虽是皱眉沉痛,可穆帝却觉得她在得意地笑。
  穆帝挣扎着看着她,眸光似乎是鄙视。
  妫婳哀戚地道:“您要是走了臣妾该怎么办?这么大的一个皇朝,全都交到臣妾手中了,呜……”说着,故意拿起手绢擦眼泪。
  穆帝猛然愤怒,痛苦地挣扎着,似乎她的话刺激到他了。
  妫婳又悲戚地道:“陛下走后,一国不能无君,可是陛下实在病糊涂了,怎么连个遗诏都下的这么模糊,这恐怕任朝臣也难以理解吧,因而臣妾才自作主张,让知制诰偷偷换了份遗诏交到秦国公手中,如何?”
  穆帝大怒,气的浑身都颤抖,使劲地憋气,才憋出一句微弱的话:“……妖……妖妃 ……你做了什么?”
  妫婳悲戚地道:“臣妾只是帮陛下把遗诏写清楚了而已,如今陛下要崩天了,几位王爷又都远离京城,为了京里不动乱,臣妾也只能选尚留在京中的皇子即位了。
  穆帝咬牙切齿气道:“你选了谁?”
  妫婳悲戚道:“京里,九子晋王太多武断冲动,岂是能堪大任之人,因而臣妾思前顾后,还是慎重地选了二皇子韩王即位吧。”
  穆帝气得猛然侧身吐血。妫婳还是笑道:“韩王虽是个白痴,但还是仁孝的,再说有了本宫的帮助,他还不能管理好这个国家吗?哦,忘了告诉陛下了,新圣旨里,臣妾已经替陛下宣布封臣妾为摄政贵太妃了,以后朝中一切大小事都要经由臣妾审核新帝才能定夺,这样陛下放心了吧?”
  穆帝已经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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