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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憨凤戏江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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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似乎压着什么。
    她吃力地爬起来,撑起了上半身,惊讶地看向她的腰腹部。
    那个邪美的男子瘫倒在她身上,头枕在她的腹部,邪魅细长的眼睛紧闭着。乌黑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曾经阴狠的目光,此刻,他扑在她身上,身体僵硬着,但身上的攻击力已消失无形。
    他,是昏过去了吗?
    当然,他绝对不会是因为困了,所以睡着了。
    田小果好笑地想。
    她发现现在的心情居然还有些许轻松。
    可是,他为什么会昏过去呢?
    她记得,他吐了不少鲜血。他长相邪美,体格健美修长,不象是身有宿疾的人呀。接着,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间石室。
    室内装饰很简单,只有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一张石床。桌上只摆了两只碗,一双筷子。天哪,居然有人生活得如此简单的,和师父有得一拼了。不过,师父似乎比他还好。起码,在床上会放个枕头,铺床被子什么的。
    看他衣着,料子好象是丝绸的,决对是高档货。还有束发的带子上嵌着的那颗绿宝石,估计也是极品。和美人哥哥在一起待了些日子,看物品的眼光也变得犀利起来。这叫不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甩甩头,她将目光又投向眼前昏迷的男子身上。
    好在他昏迷了,否则她怎么能逃过刚刚那一劫呢?
    虽然她很喜欢看美男,对美男,她总是没有丝毫抵抗力。但是如果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干的。
    想到这,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出石室。
    石室里就空空荡荡的四面墙,顶部嵌着几颗夜明珠,将石室照得如同白昼。除此之外,居然连个门窗都没有。唯一的通气口,就是她滑进来的那条长长的通道。可是,从距地面才四尺的通道底望上看,不知有多长,曲曲折折的,黑幽幽的,连光线都看不到。这掉下来容易,爬上去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了。
    田小果围着石室转了几圈,居然什么也发现不了。这个邪魅男子,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也是如她一样,一不小心从通气通道那掉进来,就再也没出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心底就涌上一股巨大的不安,还夹杂着无法忽略的怜悯,将刚才对他的那一点点怨恨和害怕冲散到无形。
    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每天只面对着一张床,一张桌,一张凳,天,想想,她就快疯了。
    田小果几乎要哭出来了。心慌意乱之下,她哪能冷静地思考呢?
    无计可施之下,她回到男子身边。探向他鼻息,发现他还有呼吸,想必没有什么大碍。想到他醒后,自己又将面临死亡,心中又慌乱起来。
    “坏哥哥,你别生气啊。我也没办法。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可是我不这样做,我又怕你伤害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叹口气,她将束在腰间的索云丝解下来,向男子弯下腰去……

第1卷  第65章 救助

    龙慕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石床上,身上,居然还披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动了动身子,发现体内真气四处乱窜,胸口窒痛,血气又要上涌。他狠狠地逼下那股血气,朝床边看去。
    床沿,半扑着个小小的人儿。
    他的眼阴狠地半眯着,闪着噬人的寒光。
    就是这个女孩的突然闯入,使自己在修练冰冥内功时走火入魔,更使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
    更可恨的是,刚才居然没掐死她。
    她,决不能活着!
    手,就要伸过去,却惊骇地发现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
    这次走火入魔,居然如此严重!?再想爬起身来,却发现全身无法施力。体内的真气在叫嚣着,冲击着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穴道,象一群无法控制的蛇,在他体内四处游走。
    “唔……”他低吟出声,额上沁出豆大的冷汗。丹田内,一股阴寒之气升起,漫延到四肢百骸,他咬着牙关,苦苦地抵抗着这如冰刃割剜一般的疼痛和寒冷。好不容易那阴寒之气散去,丹田内又涌上一股灼人的炙气,烧得他整个人如在火中炙烤。头顶冒起白白的烟雾,他目红如火。这样反反复复,几个来回,他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大吸盘吸收殆尽。
    他心惊胆寒,几乎魂飞魄散。
    自己炼了十几年的冰冥内功不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消失,就连自己的生命,转瞬之间也将要消逝。
    他怎能甘心?
    痛苦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眼看他将冰冥神掌练至第八重,眼看他即将向整个天下发出挑战的时侯,他,居然倒下了。
    心,愤怒而不甘,对那个害他的罪魁祸首恨到了骨子里……
    “唔……”
    他压抑的呻吟声虽然小,但还是吵醒了半趴在床沿打盹的田小果。
    田小果嘤咛一声,揉着腥松的睡眼,看向床上的男子。
    几个时辰前——
    她正想上前绑住他的双手。
    忽然——
    “好冷……”男子哆嗦着,健美而修长的身躯蜷缩成一团,邪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一层青紫,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那般脆弱。
    此时的男子,敛去了刚才的残暴和狠绝,显露出来的,只有脆弱。
    这丝脆弱使田小果拿着索云丝的手抖了一下。
    一股罪恶感袭上心头。
    什么时侯,自己也变得残忍了呢?
    “好……好冷……”男子的眉宇间已凝结了淡淡的白霜,他浑身颤抖着,手无意识地在周围摸索着,终于他抓住了田小果的手。
    温热的体温让他片刻安静了下来,本能地,他移向温暖的热源。
    田小果不忍挣脱,男子的颤抖、痛苦的神色和脆弱的表情似乎拨动了她心底那根本就柔软而善良的心弦。
    一丝迷离和暖意在她清亮的眸中浮起,她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将颤抖着的男子拥在怀中。
    男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昏迷中,他并不知道,他冷凝的脸柔和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的身心第一次如此放松。他更不知道,有个娇小而善良的女孩,一动不动,抱了他几个时辰,直到他停止了颤抖,不再喊冷,女孩才忍着腰痛,半拖半拽将他移至床上,脱下了自己那件唯一的外衫,披盖在他的身上。
    此刻,田小果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向床上,发现了他的痛苦。
    她的心不可遏止地慌乱起来。
    “啊,你怎么了?”
    床太大,她急忙爬上去,想一探究竟。
    却不料,迎上了一双充满愤恨而狠厉的眼眸,那目光,如野兽的利牙一般,恨不得在她身上撕咬下肉来。
    男子,对她充满了怨恨。
    一愣神,疲劳而又疼痛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手臂一软,她倒在男子身上。
    她的手臂,正巧碰到了男子的嘴唇。
    龙慕渊狠厉的眸光一闪,张口咬住了她裸露在袖子外面的肌肤。
    田小果疼得叫了起来,但她没有甩开手臂,因为她知道,此刻的男子一定也是充满了痛苦吧。
    如果,咬着她,能让他减少一点痛苦,那么就咬吧。
    可是,呜呜,为什么这么疼呢?
    龙慕渊的这一咬,几乎倾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牙嵌进了臂中的肉里,鲜血顺着他的牙齿,淌进他的嘴里。
    他现在唯一遗憾的是,为什么她的颈脖不正好在自己的嘴边呢?
    鲜血灌进他肚里,奇异地,身上那要命的忽冷忽热的两股真气渐渐地在全身游走,最后聚敛回丹田,那刻骨的疼痛居然渐渐地减弱了。
    困倦,很快席卷了他。
    沉睡前,他扫了田小果一眼。
    女孩眼泪涟涟,小嘴可怜兮的微张着,微微抽泣,似乎还怕惊扰了他,忍住了声音。她的眼里有痛楚,有一丝恐惧,却没有丝毫的怨恨。
    她,为什么不怨恨?
    他眼底闪过一丝迷惘,心中冰封的一个角落好象被什么划开了。
    是因为她的鲜血的缘故么?
    眼皮很重,他抵不过那阵阵翻涌的睡意,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他惊喜地发现体内乱窜的真气已回集于丹田,四肢已能行动如常。他试着想将真气在全身运转一周,却发现无法成功。看来,这次走火入魔使他的经脉有所损伤,但是却比他预料的后果要好得多。大凡走火入魔的人都会伤筋断脉,武功全失,严重的会危及生命。他的冰冥神掌练至第八重,走火入魔时内力的反噬作用更大,而且冰冥神掌属于寒功,反噬时真气忽冷忽热冲击着身体,他本以为命将休矣,却不料挺过了最危险的一关。
    他知道这觉不是侥幸,想起昨天那丫头的血被他吞入腹中,有一股暖流从丹田之处升起,心中便顿时明白了,想必那丫头的血对他疗伤大有裨益。
    抬眼望去,那个害了他又救了他的小人儿此刻正蜷缩在床脚,睡得正酣。小嘴俏皮地张着,小小的脸蛋显得柔弱而美好。长长的睫毛象两只栖在脸上的蝶。
    黑眸里寒光一闪,他冰凉的手袭上了她细嫩的颈脖。
    指下,她的颈动脉在微弱地跳动着。
    田小果感到脖中有些冰凉,用头蹭了蹭床,调整了一个姿势,仍是沉沉地睡着。
    黑眸中闪过复杂的光。
    难道她不知道现在她命悬一线?难道她不知身边有个随时会要她性命的魔鬼?还是……她太笨太傻太容易相信别人,迟钝得不明白自己危险的处境?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武功。现在他武功暂失,与常人无异。他不能留任何一个危险的因子在身边。
    手下微微用力。
    “坏哥哥……你……你好些没?”女孩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
    他手一凝。
    坏哥哥?是说他吗?
    “你……吐了好多血……好多血……”梦中的女孩似乎陷入了一种悲伤的境地,眉头深深地锁着,她呜呜地哭泣着,“小哥哥……呜呜……你不要死……美人哥哥……小雪球……血……血……”
    她到底有几个哥哥?
    龙慕渊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手却再也无法用力掐下去。
    “冷……”田小果开始轻颤起来,石室中的温度本就比外面的要低,她现在又全身疼痛,刚又失血,便比平常怕冷。
    活该,谁要你只着中衣?连件外套都没有。
    龙慕渊恶毒地想。
    外套?
    他目光一闪,扫视了一眼,看见床上的那件外衫。
    他记得,昨天,那件外衫披在了他的身上。
    迷糊中,他又恍惚忆起,昏迷时,他似乎并不感到非常冷。但按常理,他应该会被冰冥神掌的阴寒内力反噬才对。在昏迷中,他经脉已阻,真气纠结,是不可能自动运气保暖的。那么……
    他望向那个蜷缩的小小人影,幽深的眼眸复杂难测……
    仿佛从一个遥远的梦中醒来,田小果怔怔地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石室顶部那几颗巨大的夜明珠。
    她本是个很爱睡觉的人,尤其喜欢赖床。师父就曾说过,想必她前世每晚都睡不够,这世便要拼命地补回来。
    她很少做噩梦,很少有象此刻这样心情沮丧和难过的时侯。她几乎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小哥哥、美人哥哥,都知道她这一点,从来不会很早就来叫醒她。
    小哥哥……美人哥哥……
    好想他们啊。
    想到目前的处境,她叹了口气。
    田小果,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还活着吗?活着就有希望。田小果,你不能沮丧,不能难过,你要开心。你忘了师父说过的吗?你要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简简单单地活到八十岁。
    加油!田小果,你可是天下无敌的美少女呀。
    她暗暗地为自己打气,明亮的光芒重新点燃了她黯淡的双眼。
    暗暗凝了口气,她一骨碌就想翻身下床。
    咦?自己的双手怎么被人绑着了?这才发现,整个人呈大字被人绑在了床上。
    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张邪魅的脸。
    “你……要杀我么?”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句话是这句。
    但是,救他,她仍不后悔。
    是他吧,是他绑着她的吧?讽刺的是,居然用的是她腰间的索云丝。
    “没想到你这个长相平凡的小丫头居然有这样的宝贝。”薄削的唇讥讽地上扬,一只冰冷的手摩挲着她的脸,细长的眼睛中闪着令人难懂的复杂光芒,“索云丝,天下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居然被你随随便便当成腰带来束衣服。你这个小丫头还真不简单呢。”
    “放心吧……”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她却感到心中难以名状的窒闷和难过。“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害我走火入魔,害我功亏一篑,仅仅一个死字,就能让我释然吗?我要你活着,这样,我才能好好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男子邪魅的脸狂肆地笑着,深栗色的长发在脑后飞扬,那颗殷红的朱砂象滴鲜血,诡异地闪着红光。田小果怔怔地看着他,竟不感到恐惧,心底却涌上莫名的哀伤。在她的眼里,男子就象条受伤的毒蛇,狠毒的表面下是颗伤痕累累的心。
    “你,很痛吧?”
    男子愣住了。
    “你一定很痛。”田小果幽幽地说,“我的小雪球也象你这样。有一次,它受伤了,流了很多血,那是它第一次受伤。我很伤心,很焦急,帮它上药的时侯,它狠狠地就咬了我一口。呵呵,现在我的手上还留着这道疤痕……受伤的时侯,会感到害怕,会防备着所有的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龙慕渊狠狠地打断了她,“你以为你是谁?哼,自以为是!”
    他快速地扭过头,没有让田小果看见他眸中的那一丝狼狈。
    田小果不再说话。
    许久,石室一片静谧,只闻两人粗浅不一的呼吸声。
    忽然,接近地面的石壁上传来嘎嘎的声响,在田小果惊讶的目光中,一块石砖向后移动,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然后一个托盘伸进来,上面摆着两只碗,一双筷。两只碗里,一碗饭,一碗菜。
    龙慕渊拿着桌上的碗筷走过去,换下了托盘。
    又是嘎嘎一声响,石砖回移,填补了那个石洞,居然不见一丝缝隙。
    田小果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涎着脸笑道:“难怪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有吃的。原来每天有人送啊。”
    龙慕渊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一声不吭,开始享受他的大餐……呃……小餐。有谁见过只有一碗饭一碗菜的大餐?
    看到别人用餐,田小果饥肠漉漉。
    “那个……”她想叫他坏哥哥,但又不敢虎口捋须,指不定他真会把她给杀了,“那个,我很饿。”
    她眨巴着雾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龙慕渊充耳不闻,仍是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吃着。
    “喂!”田小果的声音大起来,“你真想要我死吗?不如掐死我干脆,我不想饿死!”
    阴鸷的目光扫过来,她心中一窒。
    “饿几天,不会死的。”
    “饿……饿几天?”田小果快要哭了,“我,我好象已好几天没吃饭了。”
    自被抓进那个冥煞教,她好象没吃过一碗饭,只吃了一个毒龙果。
    想到这,她不禁气愤:“都是那个冥煞教,没人性,没天理,抓了人却不给饭吃。哼哼,好在我田小果福大命大,几次死里逃生,以后见到那冥煞教的人,要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
    她也不想想,她只有逃命的功夫,怎会打架?

第1卷  第66章 侍女

    龙慕渊细长的眼阴狠地盯住她,仿佛一条毒蛇。“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田小果。”田小果望向他,自动忽略掉他眼中的狠毒,“你呢?”
    龙慕渊表情如常,心中却是波滔汹涌。
    田小果——
    这些天,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他脑海里。对这个才十五岁的黄毛丫头,他不得不承认,已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好奇心。
    一个能让武学奇才南宫煜舍身相救,一个能让天下第一庄庄戚墨寒以身涉险,一个能让京城石府四处找寻的人,怎会是一个普通而又简单的丫头呢?
    何况,她身上有索云丝,她的血能救人活命……
    也许,自己抓到了一个宝贝呢。
    他阴鸷地笑起来。
    田小果感觉自己心中发毛。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了一句。
    “龙慕渊。”他一把抓住她,捏着她小巧的小巴,一字一句地说:“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子。刚好,我缺个侍女,你就做我的侍女吧。”
      
    已是深秋的天气。
    山上的枫叶红了,远远望去,象片燃烧的火。
    田小果手拿扫帚,费劲地扫着地上的落叶。腰部和胸部,还隐隐地泛着疼痛,尤其在这样渐寒的天气中,常常半夜,她从疼痛中惊醒。别说是施展轻功了,就连普通的打扫,都让她备感折磨。
    但她什么也不会说,更不会喊一声疼。
    自从那个叫龙慕渊的邪美男子,将她带出石室后,她就不再在他面前示弱了。
    出石室的那天,她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冥煞教教主。
    有时,她觉得自己很笨。
    她居然救了全天下最无情最狠毒的人。
    在冥煞教主坛的一个多月里,她耳闻了他不少阴狠毒辣的手段,虽未有机会目睹(因为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除了内院,她哪也无法去),对他,内心深处却本能地产生出些许抗拒和排斥。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活着离开这里。
    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哪怕是做着再低贱的事情,比如洗茅厕,比如倒马桶,她都无所谓。
    可是……
    她叹了口气。
    可是,她的烦恼真的不少啊。
    端杯茶水,她会把杯子打破;洗件衣服,她会将衣服越洗越脏;就拿最简单的擦桌子来说,擦了没几下,就把龙慕渊最喜欢的一只三脚香炉给打翻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每次她做错事,龙慕渊那杀人的眼光。
    一个多月里,她几乎每天都会无心而又无奈地犯错。龙慕渊那眼光若真的能杀人,她早就死了好几百次了。可是……
    她困惑地皱起眉头。
    每次犯错,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下次你再犯错,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然后下次,她又犯错了。
    他就又抓着她,恶狠狠地说:“下次,如果你再打坏东西,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
    然后……
    然后,每次犯错,他就重复上演一遍上一次的剧情。几百次下来,她开始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地变得越来越麻木。
    唉,真不该麻木呀。神经一麻木,做事就更不专心了,本就不能干不善于做事的她,犯的错就越来越多了。
    龙慕渊忍无可忍之下,将她从房内赶到了屋外。
    “你还是我的侍女,不过,从今以后,你就负责院子里的打扫。什么时侯变能干了,你再回来。”
    变能干?
    她呆呆地看着脚下的落叶。刚才好不容易扫笼到一块的落叶,风一吹,又四散飘落开
    来。
    倾刻间,她努力了许久的成果化为乌有。
    象她这样的笨女孩,再给她十年,也难变得能干吧。
    抬头望天,天空也是那样阴霾,几片乌云压在头顶,风刮得更大了。
    “是不是快要下雨了?”她喃喃地低语,“连老天也在可怜我这悲惨的遭遇吧?也要为我掬一把同情之泪吧?”
    “臭丫头,磨蹭什么,都扫了几个时辰了,啊,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你都没扫完,啊?白养着你啊?你不如死了算了!”
    院门口,一个貌比花娇却心如蛇蝎的女人叉手恶狠狠地骂道。
    田小果又暗自叹了口气。
    这是她的另一个麻烦。
    这个名叫霜月的女人好象天生和她有仇似的。不但在那个当冥煞教内务总管的田叔面前拼命进谗说她的坏话,还时不时地隔三岔五地跑来羞辱她一番。
    当初她还以为霜月在教中多少是个头目呢,后来才知道,她不过是个负责洗衣服的丫鬟。
    其实有好几次,她在洗衣服时,就发现这个霜月偷偷地将她刚洗好的衣服弄脏。想必她是想让教主惩罚她吧。
    一个丫鬟,都这么狠毒,这个冥煞教,真是个群魔乱舞,妖邪横行的地方啊。象她这样心思单纯,不会害人的人,恐怕再待下去,连骨头渣也会被吃得一点不剩吧。
    唉,前途堪忧啊……
    “喂,臭丫头!你居然对我不理不睬?别以为教主现在没罚你,你就以为教主对你特别。告诉你吧,教主可是没有心的。他对任何女人都是一样的!你别以为教主是因为喜欢上你,才没要你这条小命的!”霜月骂道。
    那个阴险毒辣的教主有没有心,关我什么事啊?喜欢上我?这霜月是不是想象力太强了,那个阴狠邪魅的男人会喜欢上谁吗?想想那种可能性都觉得恶寒。她可从来没这样想过。
    还是小哥哥和美人哥哥好。尤其是小哥哥,脸虽酷酷的,一天说不出几句话,可是,她却好喜欢他。
    好久没见他了。不知他能不能顺利地到达灵蛇岛,顺利地找到医邪治好他的重伤。
    现在,她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
    想念他敲着她的头,骂她笨蛋;想念他冲着她嚷叫;想念他一副爱理不理却每时每刻在她需要时总在身边的身影;想念他冷漠而疏离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她;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烧烤的鱼还有鸡……
    现在才发现,思念象藤蔓一样在疯狂滋长着。
    只是不知道,小哥哥喜不喜欢她。
    如果,如果再次碰到他,她真的好想问问他,象她这么笨、这么呆、什么也不会做的女孩,小哥哥会不会喜欢?
    “喂,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把院子扫干净!别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教主不知道,我相信,教主留着你,肯定是有目的的。别异想天开,要成为教主众多侍妾中的一个。哼,凭你这姿色,还不够格!”
    田小果暗暗翻了个白眼。
    谁想做那个无情男人的侍妾啊?谁异想天开啊?我看全教上下也就是霜月你在异想天开吧。
    原本是不知道侍妾是做什么的,还记得当初霜月第一次这样骂她时,她还傻傻地问:“什么是侍妾?”
    霜月用她那双美丽的杏眼很鄙夷很不屑很恶毒地看了她一眼,说:“侍妾,就是为教主侍寝的女人。”
    “侍寝?”
    霜月高傲地白了她一眼:“你是白痴吗?就是陪教主睡觉。哼,我看教主那些女人不见得有我漂亮,为什么教主就不让我侍寝呢?哼,一定是教主从来没有看清过我的长相。如果有机会让教主看我一眼,我敢保证,教主一定会收了我的。”
    田小果胳膊上快起一层鸡皮疙瘩了。
    想她田小果,是喜欢欣赏美男不错,也算得上是个花痴,可是没想到还有女人比她更严重、更花痴的。
    陪天下第一狠毒的男人睡觉?
    想想都可怕!
    也许哪天不小心,睡着睡着脑袋就睡没了呢。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这个霜月说那个坏教主有很多侍妾,可她都来这儿这么久了,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对了,一定是被那个教主给杀了。
    睡一个,杀一个!想想,有够变恋的!
    她打了个哆嗦。
    不过,陪人睡觉,怎么听起来自己好象做过这码子事儿似的?
    啊,想起来了……美人哥哥!想到盘石客栈那个让她心慌意乱陪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一晚,她的心咯噔一下。
    难道,那时,美人哥哥也将她视为侍妾吗?
    遥远的戚墨寒打了个喷嚏。
    如果他知道田小果是这样看他的,他一定会欲哭无泪吧。
    唉,可怜他一番深情……
    
第1卷  第67章 教训

    田七屏气凝神、一动不动低头站在床榻边。他是冥煞教的内务总管,相当于普通人家的管家,管理和照顾着教主的日常生活起居和住处的清洁打理。丫鬟仆役们都尊称他一声田叔,谁也不敢直呼他名。田七叫起来,总是惹人发笑,谁叫他老爹打他出生起就为图省事,给他取了个中药的名字呢?
    他跟随侍侯教主有十五年了,教主的反复无常和阴毒绝情他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疑惑。
    首先,教主提前出关,还从石室里拉出来一个绑着手的小姑娘。石室在山腹之中,只有一个入口,自始到终他都守在门口,为教主护法。他很清楚,石室里除了教主,再无第二个人。何况,教主闭关后,没有一个人可以进去。那么,这个小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他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其二,教主回来后,便将曾经的贴身小厮和侍女全部遣散了。只留下那个小姑娘,当他的侍女。
    其三,教主出关一个月来,没有让一个侍妾侍寝过,夜夜孤枕而眠。这,实在是不通情理呀。跟随在教主身边侍奉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教主是个性欲多么强烈的男子。有时,一晚要御数女。
    其四,教主对那个新的侍女的态度也令人匪夷所思。那么个又笨又呆的丫头怎会服侍人呢?可是,教主却把她留在身边。每次那侍女犯错,当他以为教主会将她杀死的时侯,教主虽疾言厉色地喝叱她,却也都轻而易举地饶过了她。这,实在不象是教主的性格。教主是个要求完美的人。犹记得有一次,一名美艳的侍妾前来侍寝,就穿了件他不喜欢的粉色的衣裳,他就将侍妾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挖去了。可是教主为何要宽容地对待那个侍女呢?难道她对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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