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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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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德志对于电视连续剧,从头到晚看完整的,没有一部。

    德志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无聊的电视节目上。特别是对于战争题材的,有时候也看看,可没有上瘾。

    德志选择电视节目的首要内容是,学习型的,不要情节型的,看那样的节目很花时间。就像一样,读了上集想中集,读了中集想下集,总想看看主人公后来怎么样了。

    结果很浪费时间。在以前,德志也爱看一些历史题材电视剧,后来上了大学,要修完所有课程,避免补考,就放弃了继续看电视剧,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少还是受身边人的影响,在无聊的时候,偶尔也看看,并没有彻底地杜绝观看。

    晚饭后,天黑得很,贾友虎找出电筒,像探照灯的那种,他说是他儿子从广东带回来的,借给德志和尹懋用。贾友牛很聪明,趁刚才回家做事的时候,天还没黑,就拿了手电筒,不需要找贾友牛借了。

    回到宿舍,德志让尹懋先洗,然后是德志洗,弄完之后,德志看了一会书,写了日记,做了祷告,安然入睡。

    早晨,他们商量,一组的群众会是晚上召开。白天没事,就去看看纪念碑有什么变化没有,走访一下贾山,也就是那位刻碑文、立石碑的石匠。如果遇到宫支书,就告知晚上一组有会要开,愿来就来,不勉强,如果没有遇到他,就不告知,毕竟是快要结束了,在最后的阶段,新上一个小项目,也没什么大的影响的。

    简单地吃过早饭,德志和尹懋前往贾山家。德志想爬山,这样就近多了。但,尹懋不干了,他说:“又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从小路走干嘛?小路的坡度太陡了,站不稳,要摔跤的。不如顺着公路慢慢往前走。那要好得多呢。”

    德志不想和他分歧太大,无论走小路,还是走大路,都是要到目的地去的。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到贾山家,就行,何必问从小路还是从大路走的呢?

    在这个问题上,德志很清楚,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和摩擦,如果各不相让,最后准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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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人的墓碑
    在这个问题上,不存在问题。

    从大路走,方便,从小路走,近便,以和为贵,不伤和气。

    从大路的好处是,尹懋不晕。走小路,山坡较陡峭,脚下不稳,容易摔倒,摔倒之后,定要从山坡滚下,尹懋近两年横向发展,势不可挡,滚下的可能极大,为了人身安全,避免以后工伤认定的麻烦接二连三,不如走大路,哪怕绕圈子,也值得去做。

    可以想象,如果尹懋出事,第一责任人就是德志,因德志离他最近,恐怕说不清道不明,要解释好半天,人家还不一定相信。

    到贾山家,他正在刻字,好像他这一辈子,专为刻字而生的。

    他有这个手艺,哪怕两个儿子在外打工没打到钱,反而被介绍所的人骗,也无所谓,贾山有钱,儿子打工受挫,他就是儿子的最大的支持和保障,只要携带银行卡,走遍天下都不怕。最疼爱儿子的就是父亲,哪怕儿子再没用,父亲总是在家等候,不会嫌弃,并且欢迎流浪的儿子回到家乡。

    贾山不怕找不到工作,不怕失业,他只要把字刻好,就稳定只赚不赔。因这是技术,是手艺,有了这些,比有万两黄金坐吃山空强。

    如同木匠,不会失业,除非自己把自己给辞退了,没有老板来告诉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木匠和石匠,在农村是必不可少的,他们是最受欢迎的。

    人总会死的。死不可怕,早晚会临到,问题是生的日子,无所事事,日子才难以打发。做点事,才会感到满足,才有盼头。即便死,也死得其所。

    土家族的人,老了,不实行火葬政策,青山多得是,何愁无处埋忠骨?当然,这忠骨是对所有逝者的一种尊重的说法。

    人在将死之前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前,都要请木匠师傅来做棺材,做好、上漆、阴干、再上漆,这样,黑色的棺材就做好了,放在柴棚或者闲置不用的屋里,或者山墙头,太阳晒不着、风吹不到的地方存放。

    有时候德志走访村民,一进客厅,就发现在客厅一侧,放着一口黑漆大头棺材,或者有两口。家中有一位老人的就准备一口,有两口老人的就准备两口,或者为男方家的老人准备,或者为女方家的老人准备,两边四位老人,就要准备四口黑漆棺材。这些棺木,天天见,也就不奇怪了,每天都在检视死亡,每天数算死亡的日子,也是一种黑色的幽默。

    德志才开始看到棺材,有些意外,因为在德志所居住的地方,只有看到老人快不行的时候,或者在已经断气的时候,才打制棺材。等到棺材打制完工,才上漆,上漆之后不是马上就干,结果,当人们抬棺材的时候,就容易和油漆正面或反面接触。接触之后,肯定会留下痕迹,有了痕迹,很难清理。总之,非常仓促,一切都在忙乱中。因此,丧事也算是人生中的大事。一般人,都会非常重视。

    从卫生角度来考虑,土家族的人还是准备充分些,当家中老了人,在办理后事的时候,可以从容不迫,应付自如。

    再有一点,山里的木料充足,有些村民很早就为自己百年之后做准备,种下打制棺材的树苗,等到自己快死的时候,树苗已经长成材,能够使用了,且绰绰有余,不仅自己死得起,连配偶也死得起。

    山林很大,浩瀚无边,埋再多的人也不显眼。但是,在平原,一马平川,有一个土包,老远都看得到,因此,在汉族居住的平原地区,实行火葬,不实行土葬。但是,火化之后,死者的亲人仍然要把骨灰撒入棺材,像以前那样,执行葬礼,将棺木埋在土里,正是入土为安的写照。因此,在汉族地区,现在逐步放开了土葬的政策,横竖都是要埋的,何必多一道火化的程序呢?花钱,人还受罪,死者亲人心里也不好想,与其这样,不如放开。放开也不是一下子全放开的,还是按照步骤,逐步逐区逐村放开,实行拈阄,哪个区拈到,哪个区实行。估计以后会全部放开。

    德志和尹懋非常欣赏手艺人,他们不怕失业,不怕谁在台上谁在台下,谁上了,谁下了,对他没任何影响。不管什么朝代,人都会死。人的观念形成了几千年,一时不容易改变。即便再革命,也只管一阵子,传统的力量非常强大。这些手艺人不会失业,不会没饭吃,而且吃喝得还不错。

    无论风云怎样变幻,人,都会死的,人死如灯灭,万事转眼成空。死者死了,不知道活着的人怎样处理死者,怎样折腾都不为过。

    有钱人,墓碑做大一些,做豪华一些,没有钱的,墓碑做小一些,做薄一些,你不能说他不是墓碑是石头吧?

    有钱人和没钱人都要死,结果都一样,就好比在公共澡堂子里,大家都一样,看不出谁有钱谁没钱,谁是官谁是民。脱了衣服都一样,没什么差别,在澡堂子里,可以看到公平,大家都一样。在死亡面前,大家也都一样,都难免一死,再厉害的人,包括秦始皇、亚历山大大帝,都没有长生不老。都是空空地来,空空地走。来到世间,他本人哭,离开人世,他的亲人哭。自始至终,都和哭声相伴。

    贾山总是那副表情,不爱笑,也不愁,无表情。来请他做碑的,大概对突然失去亲人感到悲痛,来做个石碑留作纪念,算是后人对逝者的安抚,对自己的安慰;贾山不能笑,否则顾客会很生气。偷偷地在心里乐,当然可以,毕竟有人送钱来了,瞎子见钱,眼睛会睁开,连鬼见了钱,都还帮着推磨。没有人不喜欢钱的。但是,国人讲的是含蓄,即便心里高兴得要死,也要装作悲悲戚戚的,这样才有钱赚。女人在她丈夫活着的时候,天天说恩爱,等死了之后,高兴得不知其可,不等尸骨冷却,就连忙找她的情人去了。人类的一切言语都是谎言,不要轻信。

    也不能太忧愁,给别人难受的感觉,好像人家都是差钱似的,这样人们都不愿与之来往,久而久之,就只会和石头打交道了。从事这一行,也不简单,不能高兴,不能过于悲伤,要把握好这个分寸,还真不容易。

    贾山说:“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想笑不能笑,想哭又不能哭,只有接触人们的痛苦,才会懂得什么是幸福。”

    德志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德志弄懂了医院,特别是三级甲等医院的医生护士,为什么脸是木头雕成的了,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年年月月日日都接触病人,看惯了病人的痛苦,就麻木了,不再为病人着急。因为他们见多了因病痛而变得脸部扭曲变形的人,可以说,所有到医院的,没有一个会笑的,除非有坚定的信念的人,才会蔑视病痛,忍受剧痛,不会屈服于病魔,反而会笑对突然临到的灾难的。

    谁要是觉得郁闷,自己觉得不如别人幸福,最好去医院里走一走,看一看,到底哪里是地狱,哪里是天堂。常在医院,人也会变得麻木。最好偶尔去看看,如果自己过得不如意,到医院参观是最好的选择。

    德志想到这些,为宫支书感觉到不值。为了讨点小便宜,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经常喝酒吸烟,因为这些都是白白得来的,所以,不会心疼银子。要知道,苍天有眼,宫支书未老先衰,让其外貌和年龄不相匹配。虽在支书的岗位上,得到不少好处和资源,两个儿子都安顿好,自己的健康却每况愈下。

    正是因为这样,乡镇一级领导开会决议,准备利用这次换届,将宫支书给拿下来,换新支书。

    贾山一边描字,一边说。

    贾山的字写得不好,他先在石碑上画好线,横竖交叉,成为方格,然后请老师过来写字,写完之后,他再用刀刻。传统的工艺就是刀刻斧凿。

    现在技术先进了,就用电动打磨机,将写好的字进行打磨,这样做很快,但是,失去了书法特有的美感。

    一般来说,德志仔细观察,用电动雕刻机进行打磨的字,那些笔锋带不出来,每个字的收笔之作,都是圆浑的,根本不是苍劲有力的,这就不叫书法了,倒很想卡通片里的字体。

    德志不喜欢这样大众化的字体,千篇一律,因为用电打磨碑文,速度快,出活儿,不像过去,一个石碑要打上一个星期多的时间。现在不同,一个石碑半天不到,就可以交货了。

    现在是快餐时代,连精雕细琢的刻碑行业也在加快速度,不知道贾山为什么要这样刻字,没准儿是为了增加收入,那简直是一定的,但是,人死亡的速度却无法估算。

    贾山的石碑远近闻名,附近村庄里如果走了人,就会来请他刻碑。贾山有点忙不过来,想请两个儿子回家帮忙,但是,两个儿子吃不了苦,看到那漫天飞舞的石粉,就望而却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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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政治风波
    贾山的两个儿子都是技校毕业,他俩前后都上技校,根源在贾山这里。一般读书不太好的,就去上技校,技校学一年,实习一年,然后上班。

    贾山靠技术吃饭,深深地体会到技术改变命运的甜头,这是祖训,一代一代地往下传,只可惜到了贾山下一代,他们的兴趣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贾山的大儿子在土川市打工,没钱,频繁换厂,钱没攒住,最后在一家小公司,还是不能按时出粮,即发工资,找老板,老板跑了,跑的路上,老板丢了一部手机,是触摸屏的,不敢回来捡,得之,窃喜。

    算是顶替了工资。顶替工资的事太多了,很多人都不满,可没办法,人在江湖,就像鱼虾,任人宰杀。在外漂泊,总要受些冤枉气。员工不反抗,老板更猖狂。所有人都沉默,自然就没有办法对付老板。但是,只要有人出头,就会有人响应,最后走上极端,不法的事就增多了。

    德志去贾山家,他大儿子将手机拿出来炫耀,德志看那手机,一头雾水,手机再大,不是用来打电话的么,终究代替不了笔记本电脑。再说,科技的发展非常快,电子产品更是日新月异,没办法撵上,投资电子产品,消费永远没有止境。这是真的。

    老二也在外打工,听说土川市不好,就去了江南省,据说在暖州市。那里人人好,就是说不出好在什么地方,就是说话听不懂。

    但是,工资是按时发的,可惜不够花,又辛苦,一天要上十几个小时的班。老二在技校学过《劳动法》,说老板违法了,加班不给加班工资,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不干,就要加薪,老板让他滚,没有加薪的说法,工资不拖欠就是好的。他的加薪要求碰壁,只好作罢。

    可惜没钱,就给贾山打电话,贾山立即将银子汇去,老二重又获得生机,活过来了,从此就怕进厂,不信任何人,在暖州过了一段时间,觉得没意思,就回到了归州老家。

    两兄弟如同商量过的一般,一个来自南方,一个来自东方,两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有着同一个梦想,那就是啃老。

    贾山没有表情的,你走,他不忧愁,你回来,他还是不快乐。很适合发言人一类的,反正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两个儿子不帮助家里做事,家人也挺高兴的,只要他们在家,比什么都好。至少不用牵挂。打工没有打到钱,也没有谈到朋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贾山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对儿子的爱超过了对儿子的期望,那期望值哪怕降到零,他也爱着他的儿子。宁愿养着他们,直到他自己停止呼吸那一刻。

    尹懋和德志在贾山家,看到他的儿子们正在玩手机游戏,也就不再打扰,准备去宫支书,偏偏贾村医过来,邀请两位先生去他的诊所里坐坐。

    德志和尹懋欣然同意。

    上午诊所没什么人,有一村妇过来拿了药,转身就走了。贾村医就在本子上做了记录。这些都是乡里乡亲的,名字都知道,几个病号,贾村医记得很清楚,常常打交道,他也指望这些人养着。因此,医生希望人人都健康,那是骗人的鬼话,医生巴不得人人都病怏怏的。还有人民医院为人民服务,其实,现在住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许多人辛苦一辈子,不如救护车响一阵子。小病就扛着,大病就晚了,许多人,刚倒下,就没能起来。能在农村呆着,没病没灾,就是幸福。如果有了病,那就是痛苦的开端。

    德志问:“记录这些做什么?”

    贾村医说:“他们没带钱,就暂时记账,等到有钱了,再算。”

    德志说:“她不签字,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

    贾村医说:“这个情况倒还没出现过呢。”

    德志心想,山里人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不复杂,坐车先给钱,治病后给钱,不差分毫,不讨价还价,虽然不算富裕,但做人的底线还守得住。

    贾村医说:“我对那些常年有病,经常来看的人,建立了档案,每人都有。都做详细的记录,将来我这看不好了,转到大医院时,也可以做个参考。山里人,上城里看病不容易,小病不去看,一般都在我这看。”

    德志问:“他们有没有医保?”

    贾村医说:“有的有,有的没有。那个他们一般都用不着,医保门诊都不给报销,手续还麻烦,听说去报销时,看人家脸色,算了。平时头疼脑热的,都在我这里拿点药吃就行,严重点的就输液,就是打吊针。”

    德志问:“打一次吊针多少钱?”

    贾村医说:“一次四十。”

    德志说:“哦,那打的人多吗?”

    贾村医说:“老人少一些,主要是孩子多一些。大人们,以孩子为中心,孩子的父母在外打工,一般都是爷爷奶奶照顾,或者是外公外婆照顾,一点小感冒都要过来打吊针,我建议不打。他们坚持要打,病好得快,他们高兴,好得慢,就不高兴,怕无法向孩子的父母交代。”

    德志问:“那他们坚持打吊针,你怎么办?”

    贾村医说:“那就打呗。”

    德志问:“那你用抗生素吗?”

    贾村医说:“当然用,这个要好得快一些。”

    德志听了,心想,据说抗生素用多了,对孩子的成长不利。但德志不想给村医上课,毕竟自己是门外汉。

    尹懋问:“最近看见宫支书了没?”

    贾村医说:“他快下台了。”

    德志一听,心想,这倒是个大事,怎么会下台呢?宫支书干得好好的,上面关系也硬,恐怕不容易下台。再说,当村支书,手里多少都有一些证据在手,会向上级举报。既然想要拿他,恐怕要想好退路。这是一场政治斗争,丝毫不能懈怠。但是,作为德志,恐怕在项目结束前,看不到宫支书的倒台。

    贾村医说:“村里要换届选举,每三年一次。这次换村主任,乡里建议将村支书一并换了。”

    尹懋问:“那谁当接班人呢?”

    贾村医说:“现在还不知道,据说村支书不是一般的村民,是有背景的。”

    德志感到奇怪,村支书不是村民,怎么会为村民考虑,为村民谋福呢?

    尹懋问:“不是这个村的村民,虎坡村的党员们会选他当村支书吗?”

    贾村医说:“宫支书也不是党员普选的,都是上面指定的,凭民选,村支书肯定选不上。”

    德志问:“那怎么办?”

    贾村医说:“宫支书县里有人提拔,就当上了村支书,选举只是走走过场,弄个形式,糊弄一下党员和村民们罢了。”

    尹懋说:“复杂啊!原来,村委会并不是村民自治组织。”

    贾村医说:“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但是,他们很听话,政府喜欢就行了,至于村民喜不喜欢,管不了那么多。他们说,羊羔好吃,众口难调,总有不喜欢村干的人。”

    尹懋问:“难怪最近看到宫支书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呢。”

    贾村医说:“他现在可以了。两个儿子都安排好了。无后顾之忧,不是太贪,不是自私,不是粗心,他也下不来。”

    德志问:“他不粗心啊,总是很细心的,为自己考虑得很全面。”

    三人都笑了。

    贾村医说:“只要上去后,弄过权术的,尝到了甜头,就不想下来了。人们都愿意上,不愿意下,但是位置就一个,结果就有了斗争,且非常残酷。”

    尹懋说:“是啊。我们村的书记,就是因为家里弟兄多,打架一起上,那村支书就是用拳头打出来的,非常残酷。谁不服,就打谁,直到打得服服帖帖。”

    德志心想,这就是区别。有权的人,像宫支书之流,后代跟着沾光,参加工作,入伍上军校当军官,没有权力的人,如贾山的儿子们,在家窝着,打工受气,到处碰壁,不光是土家族,还是“啃老族”。人们一旦尝到权力的滋味,就难以割舍,想方设法地保住位置,掌控权力,不仅有利益可沾,还有好名声,在社会上有地位,后代跟着享福,那是好的无比的事。读书,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也只是“陪太子读书”,都是读书,结局不一样。这就是区别。有的人赶鱼,有的人吃鱼,得到鱼的还是少数。得到鱼的,不会分给那些赶网的人。偶尔给一点,就是恩典。

    贾村医说:“如今,宫支书面临下台,和他的贪得无厌有很大关系,最近一件事,让他彻底失去了当支书的底牌。”

    到底是什么事呢?德志心想,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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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仕途游戏
    宫支书对贾家从来都不感冒,但是,虎坡村从来都是贾家的天下,因村子主要坐落在半边山,外观像白色的老虎卧在林海之中,只有老虎背上有一道山梁,叫做“宫家梁子”,梁子上集中居住的是姓宫的村民。

    即便如此,宫家梁子里面仍然杂居着不少姓贾的村民,这种优势再明显不过了,即,宫家在虎坡村和其他杂姓的村民一样,算是少数民族了。少数民族,其实不是土家族,在汉族聚居的地区,土家族等民族是少数民族;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比如维族聚居的地区,汉族人相对少一些,就是少数民族。这里的少数民族,只是针对姓氏来说的,不是真的民族问题。

    宫支书当然是宫家的一支有生力量,以他为首的宫家来与大多数的贾家抗衡。贾家人多势大,但是不够团结,一盘散沙。宫家人少,联合其他杂姓,一起来抗衡贾家。

    结果,发生令人啼笑皆非的局面,就是,贾家竟然将大权交给了宫家,这个当然和宫支书县政府里有人分不开,可是,也和贾家的内讧有关。国人凡事都讲关系,人情关系,非常厉害,人情债,大过所有的债。国人非常注重这个,相信关系,超过相信法律和道德,族人之间,甚至比村人之间,更加信赖。村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族人,差不多都有血缘关系,差不多是一个祖宗的,相对来说,还有一个共同点,不至于乱了朝纲。无论在城市,还是在乡村,都有这个关系在里面。人在城市居住,但是,心还是属于农村。人和自然分不开,人的记忆很奇怪,对于乡村的记忆,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要说有人,贾家在县政府里也有人。

    比如说,贾书记,丘湾乡的党委书记,就是来自虎坡村的。

    贾书记原是县长秘书,到丘湾乡当书记是下基层锻炼,人却是县政府的人。

    很明显,派遣他去乡里当一把手,实际上是实权派,在县政府还不是,还得听命于人,他去乡里当然高兴,但是有有一个人就偏不高兴,反而耻笑。

    这人是谁?

    就是村会计贾新意。

    贾新意和贾书记从小都是好朋友,光屁股长大的,人生的起点差不多,但是不代表后来就一定差不多,到后来,人生会发生变数,道路截然不同。真是这样,贾书记成了书记,贾新意成了会计。

    贾书记不用种地,贾新意还有责任田,还要春播秋收,甚至,遭遇到恶劣天气,颗粒无收。

    贾新意的身份是农民,贾书记身份是国家公务员,截然不同,天壤之别,贾新意就心怀不满,总要在人前人后,说贾书记的不是。

    自小玩到大的伙伴敢这样说,那么,那些村内姓贾的长辈们更不用说了。对贾书记知根知底的,根本听不进贾书记的话,不尊重贾书记。

    这个水利项目不是贾书记,怎么会落户到虎坡村呢?他们都不会这样想,只觉得这是贾书记欠他们的,应该解决吃水困难,要不然,就打电话让贾书记回来挑水,因他的父母还在虎坡村宫家梁子居住呢。

    贾书记说过多次,让他父母搬到县城去居住,两位老人就是不去,说住在城里憋屈得慌,不如住在乡下自由,做什么都得心应手,也不用担心儿媳的闲言碎语,或者背后翻白眼什么的。

    贾书记拗不过二老,只好让他们住在虎坡村。老人喜欢自然,不喜欢楼房,人多必然是非多。和儿媳妇合不来,不是吃不到一块,就是看不惯。老人牙齿不好,不喜欢吃硬的,喜欢吃软的,年轻人相反,胃口也好油腻,老人喜欢清淡。老人喜欢安静,年轻人喜欢热闹。

    因着这家出了书记,人们对这家另眼相看,本来都是一样的瓦房,书记家的就是好看,搭了好地气,结果出大官。地气很重要,风水也重要,关键是和谐。和天地自然融洽,其实就是和谐。和谐之家,必然凡事都顺利。家中鸡犬不宁,难成大事,子孙也难成器。

    另外,贾书记父母家房子旁边,有一户农户家也出了当官的,不在小城县城当官,在鄂西州里当官,官位更高一层,也姓贾,据说是在鄂西自治州财政局,管钱的,更有权,比贾书记还牛,姓贾,曾经为虎坡村做过贡献,据说世行贷款柑橘园项目就是,但是,项目失败,留下来的就是一口敞着的大水池,还在无声地证明钱花了,没办成事的事实。

    贾新意和贾次山更不珍惜这位州里的老乡,只顾自己谋好处,不管别人脸上黑不黑,反正只要有钱进村,就比什么都重要。没有钱来,即便是主席来了,也是白搭。爹亲娘亲,不如钱亲,现在就讲一切向钱看。这是大政方针,整个社会,已经病得不清。认为钱是万能的,没有钱,寸步难行。有钱没理也能走遍天下,有钱就有理,有钱能通神鬼。钱是万能的,在世界上作王,没有钱,英雄汉也作难。

    财政局的老乡本来想做好事,结果被一群贪便宜的村干做成了坏事,他也就不想回家,不想见到那些贪吃蛇。

    他一停下,贾书记开始登台演出,他当乡里的一把手,又曾在县府任过职,自然处处都有人,想象能在村里实施好项目,远比世行贷款项目要好得多。

    这两位来自虎坡村的官员,出来工作,心系父母,挂念乡亲父老,想为家乡做点贡献,可惜得很,他们的心思白费,遇到基层的贪官,项目屡屡泡汤。

    德志所在的基金会到村里实施饮水项目,对他们来讲又是一次捞油水的机会,没想到,基金会的工作非常严谨,让他们无机可乘。

    当然,他们并不死心,还在寻找破口,从中渔利。

    德志第一次管项目,当然不会给他们有机可乘。德志坚持原则,这是发自内心,没有什么外在的影响。关键是来自的内心的自律。德志的父亲,为人正直,不喜欢搞假的,搞歪门邪道。但是,德志的父亲,经常让德志学习铜钱。内方外圆,外面的事和人,要圆滑些,不要太正义,太坚持,在适当的时候,学会让一步;对待家人,要严格,严格要求,可以让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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