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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当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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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绵略略一想,月皎真正开始掌事也不过在云珠禁足之后,并没有多久,恰逢生辰的时候柳菁菁简直就是顶风作案。以柳菁菁的聪慧应当不会白白出头成为众之矢的的,就算有不适也会陪笑坐着。那么她就是特意强调在府中自己的地位,也就是说她想要显示权威,召集更多的府中人倾向到她那里。

    看来柳菁菁的目的就是要趁着月皎当权捅了这个毒瘤,月皎家的帐房先生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月皎定然逃不开干系,之前的云珠也会受牵连,这样柳菁菁便会真正掌权。

    纤绵突然顿住动作,莞尔一笑,她说这太老夫人怎么会派自己来这里帮忙分配呢,原是在试探自己要站在哪一边呢。

    纤绵既然明白了太老夫人的心意,便放了心,坦然地将帐本还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去。

    太老夫人知道这里的情况,还有心试探她,自然有了应对之策,她一个丫头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不想死
    纤绵面色如常地回了太老夫人身边,继续干自己的活。读完经后,太老夫人终于耐不住性子问了一句,“今日和月丫头去分东西还顺利吗?”

    纤绵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月夫人很有管家的模样,都没用上奴婢干什么的。”

    太老夫人嗯了一声,而后问道,“帐本上可都记好了?”

    纤绵笑了笑,回应道,“月夫人都不看,奴婢怎么好要来看,看月夫人的模样自然是记好的。”

    太老夫人蹙眉,声音低沉,“让你去是干什么的,怎么连帐都不看呢?”

    纤绵聊到了太老夫人的反应,利索地跪下请罪,“奴婢也是这么想,所以等月夫人走了之后借来看了,今日的数目没错。”

    太老夫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眉毛一抬,“只有今天的数目吗?”

    纤绵故作懵懂地说,“奴婢并不太会看帐,也只看了今日的,翻了翻过去的。只觉得和奴婢之前看的不同,奴婢也不敢妄言。”

    太老夫人哼了哼,“少卖关子,如何不同?”

    纤绵一边给太老夫人捶腿,一边回答,“之前奴婢看的都是小帐目,所以都是结余就是上面的计算之后的结果,可今日看的似乎不大对得上。”

    太老夫人唇角勾了勾,动了动腿,纤绵放下捶腿的手,跪在一边。太老夫人悠悠地说,“阿丑,你很聪明,做我身边的丫头是否委屈你了?”

    纤绵心中冷哼,却笑了笑,“奴婢能够做太老夫人身边的丫头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何来委屈一说?”

    太老夫人并不相信,只是点点头,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

    纤绵起身行礼,回了耳房,收拾妥当后上床睡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思绪就飘飘然了。

    风中传来一个丫头大声的喊叫“走水啦——快起来,走水啦——”

    纤绵睡得比较浅,被这句惊得翻身而起,起来之后就更清晰地听到这个丫头的喊叫声,“走水啦——”

    身边负责膳食的晚霞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喊什么啊,不睡觉。”

    “走水啦——”外面的喊叫声近了许多。

    纤绵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大声喊,“快起来。外面喊‘走水’呢。”

    晚霞和其他几个丫头似乎都不相信,纤绵下地穿鞋将她们一个个晃了起来,她们全部有些气愤,不过很快外面闹哄哄的气氛就把她们的困意全部驱散了。

    顾不得说什么,大家冲出了耳房。发现并不是秋安所走水,而是秋安所前面的帐房和库房,而且火势已经很大了,熊熊的烈火让丫头们都慌了神,大喊大叫起来。

    纤绵隐隐猜到了这火从何而来,见郑姑姑并不在人群中,只有自己还算比较高位的丫头。厉声道,“虽然走水的是库房,但现下刮的是东风,我们这里很快就会受到波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救火。晚霞,你去杂物房将里面能盛水的器具都拿出来分发给大家。程妈妈。你带着杂役们挑水过来。十月,你来去告诉月夫人请她来主持大局。忍冬,你来清点人数,看到底缺了谁。”

    月皎穿着单薄的晨衣带着挽荷过来了,而且不止有她。她身后还有一众人影,纤绵来不及分辩,急忙带着丫头小厮们去帐房那边,指挥大家救火。

    忍冬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在厨房找到了为老夫人煮茶的郑姑姑,郑姑姑说太老夫人去了帐房。”

    “什么?”纤绵心中一冷,镇定地问,“各处确定都找过了吗?”

    忍冬目有泪光,点点头,“秋安所各处都找过了。”

    纤绵知道这不是什么小事,还是上报的好,蹙眉吩咐,“你将现在的情况去回城主,我去那边看看。”

    各位夫人们一听老夫人被困在火势最大的帐房都带着丫头堵在佛堂前喊着,“太老夫人——太老夫人——”

    纤绵着了急,这些夫人们这样堵在这里,只会延误救火的进度,可是夫人们实在是太卖力了,她不得不以自己最大声音喊着,“夫人们,请往后退一退,伤到夫人们就不好了。”这些夫人谁都不肯放过这种尽孝的好机会,谁也不理纤绵,来回抱着水瓢水桶的小厮们撞到纤绵身上,纤绵顿时成了落汤鸡,她也发了狠,冲到夫人前面,推着她们往后,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天呐,那是什么?”

    纤绵急忙回头去看,却被人大力地推了出去狠狠跌在帐房的门口,就在这时一个挑水的丫头冲了过来,纤绵站了起来,正好眼见着帐房的门就要倒塌,喊了一句“快闪开”。丫头吓得扔了水桶,却一动不动。纤绵冲过去一用力扒拉了丫头一把,丫头却不知纤绵的来意惊得胡乱打着,纤绵没想到她的动作这样有力,一个错步跌到了丫头扔了的水桶上面摔进了帐房,门这时忽然塌了下来挡在了帐房口。

    熊熊烈火炽热地燃烧着,纤绵愣愣地想着这转瞬之间的事情,迷茫地爬起来,想到既然到了这里,那就是天意让她救太老夫人了。“太老夫人,您在吗?”纤绵隐约看到柜台,一边向里边走一边喊着。虽然帐房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但是帐房中没有什么家具,空空的大堂只有外围的木制结构在猛烈地燃烧着。很显然,太老夫人并不在这里。

    她被木头焚烧的烟雾迷了眼睛,也被这烟呛得有些喘不过气,现在能够出去才是要紧。

    纤绵已经烧起来的柜子确定她来的方向,必须在这里全部塌下来之前出去才行,她施展轻功飞身向外却被突然砸下来大梁上面带着的火苗燎到了裙角。纤绵惊了一跳,顾不得扑灭身上的火焰,没命地往外冲。可是大梁掉下也就意味着整个建筑就将倾颓,而且就在她看到那扇阻挡她出去的门的时候,整个房子噼里啪啦地塌了下来。

    火将她重重包围,她被烟雾堵住的嘴里只能用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嘶哑声音说,“我还不想死。”

    胸口的铜钥匙烫得吓人,她竟然有种古怪的预感,这会开启她人生另一段精彩的篇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为谁愧疚
    痛,浑身都痛,纤绵在梦里都是自己在火中无处可逃,被火球围追堵截仓皇的模样。

    终于,沉重的眼皮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她趁机努力张开,赭石红的围帐,大漠落日的屏风,细细闻着她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有些陈旧的檀香味道。这不是她住惯了的丫头房,或者秋安所的耳房,她还想多看看,不自觉地微微一动,身上火烧火燎的痛让她闷哼出声,“啊呀。”

    雪青从屏风后闪了出来,明显眼睛肿得厉害,“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纤绵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可整张脸都痛了起来,“我的脸啊”可是看到雪青又要哭,急忙说道,“我大约是属火鸟的,总在火里来火里去的,只是不自量力了些,烧掉了羽毛成了漆黑的乌鸦。”

    雪青含着眼泪笑出了声音,“我说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讲出这样的话。”

    “吃药了。”王不留行把药碗从屏风旁边递了过来,雪青接过,道了一句,“谢公子”,急忙坐下给纤绵喂药。

    “太老夫人没事吧?”纤绵等脸上的疼痛舒缓下来问道,明知道没事,但是在王不留行这里还是要问一问的。

    “听说是太老夫人那晚睡不着,念了会儿经文找到一处不明白,就去如意阁查阅古籍了,谁想就这么个工夫出了这么大的事。说太老夫人去帐房都是丫头胡说的,你也是怎么为了混丫头说的话就进去了呢。”雪青一边给纤绵喂药一边絮絮不停地说。

    纤绵极佳的耳力远远就听到了有些缓慢的脚步,料到约莫是太老夫人来了,急忙恳切地说,“我们做奴婢的不就是为主子排忧解难的吗?太老夫人没事就好,太老夫人没事就好。”

    “丫头啊,虽然你是个丫头但也是娘生娘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为我这样快要入土的老太婆冒生命危险哪?”太老夫人许是听到纤绵的话有些感触,没让人通报就从屏风边走出来。这是第一次纤绵见到太老夫人。之前每一次她不是低头就是垂着眼帘,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看清了。说是夹谷琰的奶奶,这位太老夫人还真是不像,看起来不过五十许。皮肤尚白皙,目光中带着似有似无的锐利,上身着赭石色的福寿纹缎袄,下面是栗色的暗纹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凝重而严肃,也难怪她身边的郑姑姑都难见笑意了。

    雪青急忙站起行礼,纤绵忍着疼痛挣扎着要起来。

    “行了,行了,都成什么样子了还行礼。”太老夫人坐在了雪青刚刚坐过的地方,看了看纤绵被白布条裹得乱七八糟的脸,“丫头啊。你这份心老身十分感动,等你养好了伤,我一定会重重地赏你。”

    纤绵极力地想要坐起来,挣扎了几下,还是不得不在雪青的帮助下躺下来。“奴婢失礼。太老夫人,您不必赏我,这都是我们做奴婢该做的事情。”

    秋分也进来,躬身行礼,“太老夫人,半仙到了。”

    太老夫人微微颔首,“来得好快。你让他先去花厅侯着,老身这就动身。”

    纤绵挣扎着起身行礼。

    太老夫人按下了纤绵,“你歇着,老身去前厅,有空再来看你。”说完,拍了拍纤绵的手。起身和秀盏一起去花厅了。

    雪青见太老夫人出去才再次坐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老夫人真是气度非凡啊。不过太老夫人竟然亲自来看你,想必这给的赏赐必是丰厚。”

    纤绵很轻很轻地摇摇头,“别乱说话。”

    雪青捂了捂嘴。点点头,然后又自顾自地笑了,“真该让半仙给你算算,你多次死里逃生,说不定就是什么福星转世呢。”

    纤绵翻了翻白眼,她倒是宁可没有这些乱糟的事情,她只求在这府里好好活着可是怎么就这么难呢。

    雪青继续给纤绵把剩下的药汤喂完。纤绵微微蹙眉整张脸都跟着痛起来,心想这会的脸大约更没法看了,她急忙转移话题,“你在这里照顾我,浣衣房那边怎么办?”

    雪青闻言咯咯地笑起来,“你是没看见王妈的脸,一听我主动请缨来照顾你,高兴地什么似的,恨不得八抬大轿给我抬过来,现在你是太老夫人面前的红人,又因为太老夫人受了伤,这府里头凡是有脑袋的都明白照拂你代表什么。”

    纤绵脸上的疼痛稍稍减弱了些,她才继续说道,“这样我更不安。”

    雪青笑了笑,“这都不像你了,是不是当出头鸟当惯了,有点好事落在你身上还觉得不好受了?”

    纤绵想了想,也对,坏的她都赶上了,好不容易有点好事,她也没必要多想了,自己这条命几乎是捡回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入了夜,雪青累得趴在一边睡着了,纤绵却因为睡得太久而清醒得瞪着眼睛。她的思绪不断纷飞,而且在想事情的时候能够稍微忘记身上各处的疼痛。

    脸上缠着的布条让她有些痒,她却无力伸手调整一下,只有轻轻挪动脑袋让自己舒服些,这时一只碗从屏风旁边伸出,“吃药了。”

    雪青睡得正香,自然没有听到王不留行的声音。纤绵知道自己这被缠得乱七九糟的模样必然是没经验的雪青做出的,而这位公子什么事情都让雪青做,恐怕并不是避嫌那么简单。

    公子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接碗,也没有进来,“我把药放在桌上了,若是凉了可以让门外的再热下。”

    “等一下。”纤绵冒着脸上伤口因为大声而颤抖的疼痛喊道,公子却更快速地走了出去。

    这一声喊叫却喊醒了雪青,雪青迷迷糊糊地起来,“怎么了?”

    纤绵脸疼得受不了,小声嘟囔说,“没事。”

    后来的几天,连雪青都有些察觉到王不留行是在故意躲着纤绵,雪青搅着药汤,“你借公子钱了吗?我怎么觉得他像是怕见到你呢。”

    纤绵不置可否,“大约是怕见到我的丑样子吧。”

    雪青掩唇笑了笑,“怎么可能哪?你刚刚抬过来的时候,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你脸上的伤口,那个时候可比现在的模样骇人多了。”

    “这个公子本来也怪模怪样的。”纤绵只能这样说了。他越是躲就越是说明有问题,那么她就越要追究出来,于是她想了想,突然喊了一句,“额呀,我这肚子好疼,是不是药里面有什么不对啊?”

    雪青着了急,匆匆上外面喊了公子来。王不留行见雪青的模样不像是假的,来不及想很多就进来看了看药碗中的残液,闻了闻,“这药汤没什么问题啊?”

    说完就要上手为纤绵把脉,纤绵给雪青使了个眼色,雪青毕竟和纤绵处过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了纤绵的意思,“我还是出去了,不打扰公子把脉了。”

    公子的手刚刚搭上,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急忙抽身要走,纤绵一把就抓住了他,“你不知道你越跑越有鬼吗?”

    公子听到这话,低声回道,“我是还有别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开身。”

    “连雪青都看出你在躲我了,你真是不适合说谎。”纤绵用比他更低的声音说道,“为什么躲我?”

    王不留行打哈哈,“都说了我没有。”

    纤绵看着他偏向一边的眼神,略略想了想,“难不成你喜欢我?”

    王不留行咳嗽了两下,想烫着一般跳开,“姑娘说什么呢?”

    纤绵偏偏头,“不是喜欢我,那么就是对不起我。之前你并无不妥,偏偏是火灾之后,莫不是你放的火?”

    王不留行瞪了瞪眼睛,“姑娘不要混乱猜测。”

    纤绵看他面色并无异样,知道他并没有说谎,想了想其他可能的缘由,突然想到了后面推她的手,那个时候他并不在,不会是他,不然就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你,是不是看到了推我的那个人?”

    王不留行的后背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舒展开,“人人都道你是因为忠心自己冲到火海中的,原来不是啊。”

    “九死一生的事情,除了生命中的至爱又怎么有勇气去做?是有人要致我于死地,只是力道太小,没直接推进去罢了。”纤绵淡淡地叙述,“其实也没什么,你刚刚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一件事:掩藏真相和制造死亡是一样的罪。你欠我一个人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寻找木命
    王不留行躲闪之后,很不情愿地问道,“你要我怎么还?”

    纤绵其实也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他,听他这么快地承认,还真是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稍稍歪歪嘴角,“你这人真是实在,你可以继续装傻装不知道啊,反正我也没有证据。”

    王不留行回过身,脸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愤怒而涨红,赌气般地说,“我既然应承了你,自然不会食言。你说吧,怎么还?”

    王不留行平日总做出老成的模样,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纤绵第一次发现他不过弱冠之年,隐约发现他的容貌有些熟悉。纤绵想了想,又再看了看,王不留行的下巴尤其是嘴巴撇起的样子和师父几乎别无二致。王不留行,“王”“行”不就是“珩”嘛,她看着被自己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的王不留行,歪了歪嘴角,试探性地吐出一句,“你为何叫王不留行呢?”

    王不留行没想纤绵的话头转得这么快,愣在那里了,“不过是个名字罢了,有什么缘由不缘由的。”

    纤绵暗想这一点倒是和酒鬼师父相似,都不太在乎这些,“为王行走曰珩,从径而王曰珩,你是哪一个‘珩’?”

    王不留行眯了眯眼睛,“与你何干?”

    纤绵看着他那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点点头,“是与我无关,不过与你有关。身为王不留行欠我的情和身为夹谷珩欠下的情自然是不一样的,你要不要考虑下?”

    王不留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蹙眉看着她良久,“我欠下的情,我会努力还,我尽我全力治好你。你的脸我也会尽力修复,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是可以一试。如此,我们也就两不相欠了。”

    纤绵看他逃避的模样。碰了碰自己的脸,决定还是不要逼迫他了,总有机会照拂他的,“随便吧。我并不在乎这些。”

    王不留行急忙低头跑开了,正巧撞上了雪青抱着新鲜的水果回来,雪青一个踉跄,差点将水果扔在地上,努嘴看着公子的背影,“这公子有什么急事啊,这么着忙。”

    纤绵摇摇头,刚刚说话太多,脸疼得很。

    雪青却饶有兴致地给纤绵说起了出门的见闻,“你在这里可当真可惜了。那太老夫人那里热闹得很,太老夫人请了个半仙正在给一拨拨丫头看相呢,总有二十几个了。”

    纤绵不敢有大动作,几乎是含着葡萄含糊地问,“太老夫人怎么相信这个?”

    雪青也给自己剥了一个葡萄。“太老夫人病怏怏的,月夫人也病了一阵,城主成婚多年一无所出,加上前两天的火灾,太老夫人觉得府里有什么不干净,想让道士来驱驱。谁想请来的那半仙却说,这府里不是不干净。而是城主和太老夫人的命格缺少助力。城主是火命,太老夫人也是火命,木生火,唯有让城主纳一位纯木命的丫头来助火命的城主和太老夫人。这不嘛,一拨拨的丫头都去了,可没一个是木命。”

    纤绵看了看她的模样。“你应该也去看过了吧,你什么命啊?”

    雪青摊摊手,“我啊,丫头命,长相不齐整的太老夫人怎么会让半仙看啊。不过年岁小的时候。有道士给我算过说我是水命,生木的命,不过只怕他们等不到我生出木命的女儿的时候了。”

    若不是纤绵脸上太疼,她一定都笑得不行了,“这话也就在我这里说说吧。”

    雪青看了看纤绵,托腮,“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你就是那个木命的人。”

    如果可以,纤绵一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少来,刚还说太老夫人送去给半仙看的都是齐整丫头,我这样的更不够格。”

    这时,仿佛是应了纤绵的话,秋分绕过屏风,走过来,“阿丑,太老夫人想让你见一个人。”

    纤绵顿了顿动作,雪青也愣着看回来,纤绵捂着脸尽力小动作地说,“好,我这就出去。”

    秋分抚了抚纤绵的背,“你身上有伤就在这里呆着,太老夫人会让那人过来的。”

    纤绵看了看秋分,微微点点头,“劳烦姐姐了。”

    秋分出去后,雪青小心翼翼地说,“难不成真如我猜想?”纤绵看了看她,摇了摇头,雪青明了地闭嘴,帮着纤绵拾掇了一下,扶着纤绵坐在屏风后面的方凳上。

    不过须臾就听到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男声道,“请把屏风扯掉吧,让贫道看一看姑娘。”雪青愣了愣,看了看纤绵,见纤绵点头,随即徐徐将屏风拉开。

    深蓝道袍的蒲半仙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给吃惊的纤绵一个噤声的口形,然后拿着蒲扇指着纤绵,对一旁的秋分说,“喏,看来贫道算得不错,这位大难不死的姑娘就是这府里唯一纯木命,和城主有不浅的缘分啊。”

    太老夫人这时蹒跚而来,看着蒲半仙,狐疑地慢慢说道,“半仙可以确定是阿丑吗?”

    蒲半仙自信满满,笑眯眯地说,“贫道看了这么多年的面相,从没见过这么旺夫的,纯木命,定然会给城主和太老夫人带来你们想要的东西。”

    太老夫人看了看纤绵那猪头一样的脑袋,“可是,这丫头的头都包成这般了,半仙竟然还能看出面相?”

    蒲半仙摇了摇蒲扇,“既然叫贫道半仙,自然是看重贫道那些不一般的本事。且不说面相这种东西就像一个人的三魂七魄一般,非肉眼凡胎所能参悟。太老夫人只记住一条,城主的名讳是琰,就是成王必须先历两场火劫,这位姑娘原本的脸就是被一次火所伤,这一次又被火伤,所以她这般容貌就是因为帮助城主抵了两道劫数。这姑娘为城主而生,差点为城主而死,说句不中听的,若城主不娶她,就是不知感恩,天会降罪于逍遥城的。”

    太老夫人将信将疑,却还是微微一抖,“那么严重吗?”

    雪青也有些被唬住了,呆呆地半天没有回神。

    蒲半仙面色沉重地点点头,“太老夫人不相信贫道,贫道也无法只能言尽于此。”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太老夫人急忙拦住蒲半仙,“半仙,您算得天机,老身没有不信的,只是您的提议我还要考虑一下。”

    蒲半仙不置可否,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还想单独嘱咐姑娘两句,以帮助她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太老夫人瞥了纤绵这边一眼,对秋分点点头,由着秋分的搀扶慢慢转身离开,“那么老身去花厅等半仙。”

    雪青也带着几分费解随着守门的丫头徐徐踱步而出。

    蒲半仙目送其他人离去,食指一弹,门应声而关,他一屁股坐在正中的桌子上,自顾自地剥起一个橘子,一边仔细咀嚼着,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纤绵,熟稔地打招呼,“哟,我们又见面了。”

    纤绵堪堪从半仙那段唬人的托词中回神,捧着发痛的脸,“半仙在耍我吗?不是让我修仙吗,怎么要让我嫁给夹谷琰?”

    蒲半仙将橘子塞进嘴里,拿着蒲扇指了指天,含糊地说,“你啊越大越没有仙缘,而且你们的缘分是天定的,没有我的掺合,你们也会再一次重逢。孽缘之所以成为孽缘,不就是因为躲不开逃不掉吗?何不坦诚一点去面对呢?”

    趁着纤绵说不出话,蒲半仙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贫道上次也嘱咐姑娘了,你的劫数很快就要到了,就是和夹谷琰相关的,你注定会与他一起,但要不要付出真心就是你的事情了。”

    蒲半仙仿佛看穿了纤绵的心,忙不迭地接着说,“不过,你与他注定分离,不是生离,就是死别。你的小命取决于你的真心,真心越多你越濒临死亡,若无真心,你说不定能够在没有他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纤绵歪了歪嘴角,这是她能够做的最大面部动作,终于开口,“我若是爱他,我就会死,是这个意思吗?”

    蒲半仙拿着蒲扇把挠了挠后背,带着半分怜悯之意觑了纤绵一眼,“更准确地说是对他倾心付出,你就会死。你们的情缘有限,不要妄想太多。天意如此。”

    纤绵慢慢点点头,呆呆地慢慢问了一句,“前辈和太老夫人所说的木命火命什么的是真的吗?”

    蒲半仙摇着蒲扇,“贫道从不说假话,你确实是能够帮助火命的夹谷琰的木命,但木生火的过程不就是木命的终结的过程吗?”

    纤绵苦涩地歪了歪嘴角,“多谢……前辈提点。”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射河灯
    这一年的下元节就在纤绵养伤的过程中悄悄来临。大兴缺水,帝都江都都是没什么河流的地方,对于迎接水官的下元节并不十分看重。东秦虽也是临海,却因为各种花神节日繁多而忽略下元节,故而第一年在逍遥城过下元节,看着府里张灯结彩,连不怎么活泼的雪青都带上了几分期待。

    纤绵看雪青期待,便说,“那日,城主允许丫头出府,你出去玩一玩吧。”

    雪青揽住纤绵的胳膊,讨好道,“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找个人说说笑笑才有意思。”

    纤绵摸了摸自己还没有拆下白绸的脸,“这样出去我们是有意思了,只怕别人都没有过节的心思了。”

    雪青从后面拿出一个覆着轻纱的斗笠,“喏,我给你做的。”

    纤绵摸了摸有些粗糙的轻纱,将斗笠戴上,慢慢说,“你给我拿的这个倒是想起了从前在帝都的日子。”

    雪青笑了笑,偏头,“听闻大兴的贵族女子是不能露面的,我在江都这么久没有见过,原是真的,还真有趣。”

    纤绵摩挲着斗笠的边沿,“既然你都给我做了,我还是别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夜晚,纤绵带着斗笠轻纱遮住自己的倒霉样子,回了管事之后和雪青一起出府,临街的房子都挂着一对提灯,每一家的灯都略有不同,光影摇曳,整条长街倒像白日一般。

    雪青拿着刚刚买来热气腾腾的云片糕递给纤绵,纤绵摇摇头拒绝了。周围一阵喧闹,纤绵隐约听到了一个年老的男子的声音,“射河灯啊,三十铜板一次,射中有奖啊。”

    纤绵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看着几人拉弓射箭,却都无功而返。

    雪青好不容易挤了过来,咀嚼着云片糕说。“这一看就知道不会有人射中,一次还要三十铜板,老板太黑心了。”

    老板耳力超群,听到雪青的话。回答,“姑娘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三十铜板买的是机会,输赢全在姑娘自己,怎么能怪我黑心呢。况且确实有人射中过。”

    雪青脸一红,撇撇嘴,往纤绵身后躲了躲,纤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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