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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当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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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城主
几日之后,舞文和弄墨归来,纤绵听说前院摆了宴席宴请功臣。以她的情报,夹谷琰喝酒之后是会来玉龙池解酒的,只要等他脱衣进入汤池,自己只要趁机偷走钥匙,开密室救师父之后再将钥匙随便丢在如意阁某处就好。
装病骗过了郑姑姑后,纤绵偷偷溜出了秋安所,蒙面大侠一般地往北走。玉龙汤池在城主府的最北面,处于一片假山怪石之中。纤绵之前也没有去过,差点在怪石之中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了门,用调虎离山的方法骗走了守门的丫头,偷偷钻了进去。进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了,玉龙池池壁是由经过加工的十块巨大的石头压缝交口镶拼而成的,四周皆无遮挡,纤绵抬头看了看,更加失望,这玉龙池就是一个天然山洞,连一根房梁都没有。
而此刻,石砌的池中一滴水都没有,甚至连妄想的雾气缭绕也没戏了。她查看一番,无奈地叹口气要溜出去,恰好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城主就在路上,你们快些做准备吧”。
纤绵垮下脸,竟然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此时,温泉水从石缝中涌入干燥的池中,汩汩的水声让纤绵顿时精神大振。此时门轻响,纤绵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只得一头扎进池水中。
两个丫头捧着毛巾进来,试了试水温,随后出门。
纤绵等到没动静了,赶紧探出头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一回头恰好看见了丫头拿来的毛巾,翻了翻,每一条上都绣着不同的蛟龙纹,或翘首,或回头,或戏珠,不一而足。且栩栩如生。纤绵撇撇嘴,洗个澡用的毛巾都这么讲究,看来平日的节俭都是装的。
汤池的水慢慢续满,热水蒸腾。袅袅的雾气氤氲。纤绵走到流水出来的石缝处,敲了敲,确认是封死的,看来这玉龙池只有门那个出口了。
她正发愁的时候,门再次轻响。
夹谷琰的声音传来,“你们都下去吧。”
虽然浸在热水中,纤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时,脸颊微微泛红的夹谷琰晃晃荡荡地向她这边走了过来。她顾不得什么,急忙掩住口鼻,钻进了水中。
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纤绵感觉水波动荡,想到她现在睁眼可能会看到夹谷琰一丝不挂的模样,她脸上的温度直逼周围的温水。
她慢慢探出头,偷偷呼吸了下,看夹谷琰并没有什么反应。徐徐沿着石壁挪动几下,夹谷琰仍然没有动作。她恍惚能够看到夹谷琰正靠着石壁闭目养神,而他的衣服就在靠近自己这边的石壁旁放着。机会只有一次,纤绵给自己鼓劲,壮了壮胆子,颤着手摸到了他的衣服,可流水一般的丝绸中却没有硬邦邦类似钥匙的东西。
夹谷琰鬼魅一般的声音传来。“怎么,偷看还不够,还要得到更多啊?”
纤绵被他的声音吓得急忙收回手,“我,我,不是。奴婢,奴婢是来伺候城主洗浴的。”
夹谷琰拉长声音,“哦?”
纤绵颤着声音回答,“奴婢担心城主醉酒晕在这里,特意过来的。”
夹谷琰似乎是笑了笑。“你过来。”
纤绵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
夹谷琰沉了沉声音,“不是来伺候孤的吗?离那么远怎么好?”
纤绵深深吸气,将湿嗒嗒的面罩拉起,“城主高贵的身体必是不能让我这样的卑贱之人能够触碰的,奴婢知错,奴婢这就走。”说完利落地爬上石壁,却不料夹谷琰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石壁本就光滑,他略略使力,纤绵扑通一声就跌进了池水中。
夹谷琰利落地拉住纤绵的胳膊,一眼瞥见看到纤绵的面罩,眸色一深,“还蒙面?孤倒是要看看你是谁。”说着就伸手过来。
纤绵大惊,无奈水性不好,扑腾半天也挣脱不开夹谷琰手的禁锢,躲避着他那只要拉下她面罩的手,混乱过程中在水波中看到了夹谷琰胸前随着水不断晃动的镶着翡翠的铜钥匙。她眸中一闪,往夹谷琰身上一凑,她知道以夹谷琰的冷淡性子是绝对会躲开的。他果然嫌恶地躲开,迅速的动作让铜钥匙稍稍远离胸口,纤绵扑腾着水花趁机扯掉了钥匙,而他抓着她的手越发加力,她情急之下,一脚踹向他的下体,虽然被水阻挡了不少力量,但足够让他放手。只一瞬,纤绵以最快速度爬上石壁。正要逃跑,一眼瞥见了他的衣服,二话不说直接抓起。没有衣服如何也能拖住他一会儿,只要那么一会儿就好。
她甩着袖子上的水,快速躲进了一旁的假山后,敲昏了一个过路的丫头,快速换上了那个丫头的衣服,虽然有些大有些长,但总归不是湿的,毕竟水迹会引来追兵的。
把自己的衣服穿到了那个丫头身上费了些功夫,之后她本想将夹谷琰的衣服藏在另一个假山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抱着跑一会,换个别的地方藏,这时恍惚看到有火光摇曳,暗叹这夹谷琰的速度还真是快。来不及再做什么,急忙沿着小径快跑了一会,将衣服扔在那里,她知道一旦夹谷琰发现钥匙不见,太老夫人也会收到消息,若再将师父转移,自己也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她小跑地从树影中掠过,几乎是冲进了如意阁,幸好这个时间秀屏没有在,纤绵跑到三楼东面的书架上,转动瓷器,密室门徐徐开放。
同样的铁门,纤绵喘了口气,先打开了铁门上的小窗,确认里面是喝着酒的师父,不由得咬住唇,带着哭腔喊了一句,“师父……”
酒鬼微微抬头,眸子一亮,“唔,你终于来了?”
纤绵急忙用钥匙拧开了门,因为着急头撞在了门角,她顾不得疼痛,急忙招呼着,“师父,快走。”
酒鬼走到门口,摸了摸纤绵的受伤的地方,淡淡一笑,“真是个傻丫头,不过你这次能救出为师,证明你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无论是身为师父还是身为前守琴人我都很欢喜。有你这样的徒弟,有你这样的接班人,我很骄傲。”
纤绵脸一红,酒鬼平时吊儿郎当,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咳了咳,“师父,快走吧。”
酒鬼揽起袖子却恭敬地给纤绵施了一礼,纤绵傻呆呆地去扶,酒鬼却摇摇头,“这是我身为夹谷袤——夹谷家的一分子给守琴人施的礼,从此,请你好好守护这座城。”
纤绵手顿了顿,用力点头,恳切回答,“我会的。”
酒鬼恢复他那调笑的模样,摸摸纤绵的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还有,好好治治你的脸,看得我很是闹心……”然后不等纤绵咬牙切齿争辩,迅速穿出密室的门,从三层的窗户翻了出去。
纤绵来不及气愤那个面子问题,思量半晌,将钥匙扔进牢房,将牢房的门关好,等密室的门关好,快速跑出了如意阁。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思慕城主
可纤绵没想,自己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几个侍卫拦住了,她暗自心惊,怕是自己被人跟踪了,于是一路上不断思考着应对的方案,侍卫架着她扔到夹谷琰的面前。
夹谷琰坐在小亭中的一把红木圈椅上,拿着茶盏,眉眼不抬,徐徐说道,“秋安所二等读经丫头阿丑,曾是如意阁三等丫头,已故六夫人大兴秦晓棠的陪嫁,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我没有说到的身份?”
纤绵听出夹谷琰话语中的冷冽,他这么问自己到底是为何呢,自己不能慌,先装傻探探他的口风,“奴婢就是一个卑贱奴婢,自然是随着主子,主子变换身份,但奴婢仍旧是奴婢。”
夹谷琰重重放下茶盏,声音大了几分,“少给我来这套,你今日偷了孤的钥匙,难道你以为孤没有发现吗?”
纤绵心下一冷,却继续装作不知,“城主说的是什么话?”
夹谷琰冷哼一声,摆摆手,一个侍卫将木制的腰牌在纤绵眼前晃了晃,“这是孤在玉龙池旁边晕倒的丫头身上发现的,腰牌是随身携带证明身份的东西,那个丫头也说不认识你,那么你怎么解释秋安所的丫头的腰牌出现在玉龙池的丫头身上呢?”
纤绵蹙眉,都怪当时太着急,竟然留下了这么明显的证据,而且经过这么久,夹谷琰定是都问过了周围的人,她再想翻供不那么容易,继续说谎也不过是引发更多怀疑,看来眼下只能承认了,“奴婢确实是偷偷潜入了玉龙池,但并不是城主怀疑的那些目的。”
夹谷琰再次冷哼一声,“让孤如何相信?”
纤绵一着急低头嘤嘤哭起来,自己很久没有哭泣了,一时竟然有些分不清是真委屈还是装委屈,眼泪哇地一下竟然收不住了。她抽抽搭搭地说,“奴婢知道自己面目丑陋,本不该怀着这样的心,可是没有办法。就是想要偷偷地远远地看一眼罢了。”
夹谷琰看她哭得凄惨,倒有些犯难了,迟疑地问道,“怀着什么样的心?”
纤绵故意含泪撇着嘴抬头,吓得侍卫都退后一步,“是仰慕城主之心。今日玉龙池一事确实突然,奴婢当真害怕,故而不小心扯掉了城主的东西,抱着衣服跑了,是没有目标地四处乱走。后来发现有人追来,吓得要死却被人敲昏了,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怎么钥匙掉在哪里了,奴婢怕急了赶紧回来找。”她故意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暗自感慨伤口来得真是时候。面色却是慌乱的,抖着嗓子叩首,“还请城主恕罪,都怪奴婢怀着不该有的心,都怪奴婢。”
夹谷琰看到了她额角的伤口,并不十分相信,却也知道如意阁的密室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地方。且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咳了咳,“不仅擅闯了孤的地方,竟然弄丢了孤的东西,你说孤若轻饶了你,以后这府里得乱成何种模样啊。”
纤绵眉心紧蹙。思量一番他的意思,大约不会重罚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于是叩首,“奴婢确实做错了事情,甘愿受罚。”
夹谷琰看了看纤绵。似是不经意地提及,“府里的事情总归还有人管,我不便说什么。来人,把她交到王妈那里。”
纤绵后背凉飕飕的,交给王妈,这不等于给她判了死刑吗?
半夜,王妈睡眼惺忪地过来,一看被拉来的是纤绵,顿时清醒几分,嘴角下垂的肉愣被她的笑容使劲往上提了提,“阿丑,就你这副模样竟然还想接近城主,这是僭越之罪,按照家法,不多不少二十鞭。我王妈是最公平的,二十鞭,好好受着吧。”
说完王妈吩咐小厮拉着纤绵就去一旁的处罚室,将纤绵绑在凳子上,随手将布头塞进纤绵的嘴里。
纤绵听到王妈转到她身后,啐了一声,恶狠狠地抖了两下鞭子,鞭子在风中延展,嗖嗖有声。她甚至都能在脑海中构想出王妈那副狰狞的模样,二十鞭子换师父的自由,这个买卖她不亏。纤绵这样想着,咬紧口中有些怪味的布头,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鞭子狠狠落下,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这一鞭还是让她咬着布头的嘴巴闷哼出声。
纤绵的整个背部都火辣辣地疼着,只听王妈喘了一口气,挥手又是一鞭子,这一次连着大腿都开始火燎燎地疼。她知道因为红穗的事情王妈在府里备受奚落,不得不敛些平日那些跋扈模样,但越是这样王妈越是需要找个方式来发泄,正巧红穗的事情绿荫说了自己,王妈大概恨毒了自己,此次不把自己弄死她是不会甘心的。
王妈果然是应了纤绵的想法,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边打边骂,“贱蹄子,不知廉耻,下作……”到了第十鞭,王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摆了摆手吩咐身边的小厮继续抽打。
纤绵意识都有些模糊,因为这个换人的间隙略略休整,她憋住气,用仅存的内力护住内脏,这样小厮再怎么打只是皮肉伤,但到底也是伤口,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刑法,之前无论刀剑总是一次解决的,然后自己适时晕过去总会有人帮自己收拾上药,竟然在这样的一刻,她想起了那遥远的几乎记不得的过去,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小厮虽然不及王妈那么恨意甚浓,却还是个年轻男子,加上王妈特意将鞭子沾了盐水,抡起鞭子啪啪几下也足够她受的。
纤绵觉得自己几乎能够听到血肉撕裂的声音,痛,已然不能够形容她的感觉,嘴里的布头已经被她咬碎,指甲深深陷入到手掌。
纤绵在这么一刻很想昏过去,或者死过去,那样大约就不会痛了,至少不会有这种火辣直达心里的疼痛。
终于,等到了小厮气喘吁吁的一句话,“二十鞭刑罚完毕。”说完王妈过来看了看半死的纤绵,再次啐了一口,心满意足带着小厮离开了。
纤绵异常清醒着瞪着这间灰暗的小屋,竟然没有哭,也没有喊,这样疼,似乎哭和喊都没有任何帮助了,只想此时来一壶陈年老酒,满满地喝了,沉沉地醉去。
第一百二十章 站队问题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看望她。内脏是没事,可这样的皮外伤若不及时处理,流血和化脓也会害死自己的,就算不会化脓,自己说不定也会这样疼死。
就在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的时候,雪青轻手轻脚地过来,说了句“阿丑,我带药来了。”然后看了看四下无人,轻轻走过来将纤绵松绑,拿出纤绵嘴里的布条,见纤绵张嘴,急忙说,“你先别说话,我先给你上药。”
血将纤绵身上的仅剩的衣服与皮肉相连,雪青叹口气,“当初我受罚,伤口没有这般可怖都那么疼,你现在得多疼啊。”
纤绵咬了咬牙,极力笑了笑,“你来我好多了。”
雪青闭上眼睛心一横,用力将衣服撕开,她竟然没有听到纤绵的呼痛声,勉强睁开眼看了看。雪青看着纤绵咬着凳子边,快速将瓷瓶中的金创药涂在伤口上,“这是上次剩下的金创药,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
“证明我们也是有难同当过了。”纤绵闷闷地说。
雪青将纤绵的伤口上好药,“不过,这次你可出名了,竟然是混到玉龙池偷看城主洗澡。那些夫人们可都恨得痒痒呢。”
金创药清清凉凉的,缓解了不少伤口火辣的疼痛。纤绵叹气,半是自我安慰,半是无奈地说,“她们恨我恨得还少吗?”
“也对,其实我最奇怪的是太老夫人的态度,我本以为这次外面传成了这样,秋安所会找个由头把你打发到别处,结果郑姑姑竟然去浣衣房找到我,让我来照顾你。”雪青将药塞进怀里说道,对着纤绵的伤口轻轻吹气。
纤绵沉吟半晌,“雪青,以你看,太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雪青迷茫地摊摊手。“太老夫人和你的交情深吗?”
纤绵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每日只在黄昏时去读经,平日都没什么接触。”
雪青拧眉,然后舒展开。“这就奇了,不过也没什么。太老夫人现下愁的才不是你这样追着城主的疯狂丫头,是城主宠爱的大夫人。”
纤绵心里一堵,慢慢问道,“如何?”
雪青扑哧一笑,“知道你不自在,不过你这样,在太老夫人那边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纤绵无辜地挑眉,哀叹一声,“秋安所的丫头都和木雕泥塑一般。不多说一句,哪里是我的错。”
雪青坐下来,抿了抿唇道,“前两日月夫人生辰,掌事的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太老夫人虽然不说。但心也是向着月夫人的,谁想啊,大夫人那日闹了不自在,城主竟然没去生辰宴,陪着大夫人呆着了。月夫人本来就好性子,如今更是显得受气一般。本来揽了府里管事的活,可这样的气氛。下面谁理会她啊,愣是气病了。”
纤绵笑了笑,略略点头,“柳菁菁确实有手腕,看来我伤好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站队问题啊。”
雪青摇摇头,“只怕那会还会掺合进来解了禁足的云珠。麻烦得很。”
纤绵第二天就回了秋安所,郑姑姑派了秋分帮她上药,秋分也是个沉默丫头,手脚倒是麻利,在秋分的帮助下纤绵的伤拖拖拉拉了一个多月。勉强能够下地干活了。
刚刚出门就听到了争辩声,纤绵暗叹,自己当真不是清闲的命。
原来是王不留行为太老夫人请平安脉,出来询问负责煎药的秋分,“都是将公子给的药提前泡好后,武火煮沸了再用文火熬煮的。”
王不留行正要说什么,郑姑姑进来躬身行礼,“公子,刚刚太老夫人在我就没说,太老夫人这几天的药都是自己偷偷倒掉的。”
纤绵也被郑姑姑的话惊得愣了一愣,这老夫人到底要干什么。
王不留行看向地上的药罐,“老夫人可有说什么原因吗?”
郑姑姑摇摇头,“那些也是老奴偶然发现的,但是听到老夫人说药太苦不愿意吃的话。”
纤绵低头没有作声,这太老夫人还真是和夹谷琰一样啊。
郑姑姑也看了看药罐,“能不能把药弄得好吃些啊?”
王不留行揉了揉眉心,“药哪有好吃的,况且太老夫人的药中有几味是动物药材,确实是腥臭了些,可也疗效上佳啊。太老夫人再不吃药,身体恶化下去,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秋分哆嗦了下,低头不语,纤绵得了秋分的好处,便走过去提议,“将药材碾成粉做成药丸。”
王不留行微微愣了愣,轻轻摇头,“不同的剂型药效也是有差异的。”
纤绵看了看秋分,蹙眉,“不若将药汤揉进面食中,是否能遮些腥味?”
郑姑姑摇头,“只怕那样老夫人会连饭都不吃的。”
“捏成小丸子或是小饼,浇上蜂蜜应该就行,公子觉得可否?”纤绵挠挠头建议。
“也只能这样了,先试试看。”王不留行无可奈何地回答。
秋分感激地看了看纤绵。
翌日纤绵帮秋分借了厨房的模具,将药汤煮好和了熟面粉,用模具扣出形状上锅小溜一下,然后秋分别出心裁地将小饼裹上蜂蜜和芝麻,让郑姑姑送到太老夫人那里。秋分很快被叫了进去,纤绵也回到自己的耳房。
不一会郑姑姑却过来,“阿丑,太老夫人有请。”
阿丑看了看郑姑姑没有表情的模样,也没有多问低头走到偏厅,躬身行礼,“阿丑给太老夫人请安。”
“听秋分说今日这个点心是你提的议?”老夫人的声音中听不出悲喜。
纤绵只得跪下应声,“回老夫人话,并不完全是奴婢的意思,郑姑姑和王不留行公子说药太腥臭,不好下咽,让秋分姐姐和奴婢一起想的办法,而奴婢不过是一想,倒是秋分姐姐用心做了。”这样说讨好了那三个人,顺便带出自己不过奉命而为,而且不论对错自己都不用承担主要责任。
太老夫人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郑姑姑,郑姑姑回应道,“老奴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但是方法是这丫头想的。”纤绵一阵冷汗,这郑姑姑一下子又把事情踢回给她了。
太老夫人对着秋分点了点头,看了看盘子中仅剩一块的点心,“这东西做的不错,你们有心了。”
纤绵心里舒了一口气,叩首,“谢老夫人夸奖,都是老夫人身边的郑姑姑和秋分姐姐教导好的缘故。”
郑姑姑微微颔首,秋分也难得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会处事。
太老夫人咳嗽一声,“我身边那个灵枫前两日回乡了是不是?”
郑姑姑急忙回答,“灵枫本来也是那年闹饥荒捡回来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家人,太老夫人就准许放她回家了。”
太老夫人拿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唔,让她抵灵枫的缺怎么样?”
郑姑姑难得惊诧了下,“额,也不是不可以,且不说这丫头长得不齐整,那读经的活也……?”
“长相是差些,可这孩子有心,在伺候人上有些心思,这不是谁都有的。读经的活也可以继续做着。”太老夫人喝了一口茶说道。
这样郑姑姑也没有再说出不同意的话来,给纤绵使眼色“阿丑,既然太老夫人这样说了,你就谢恩,好好干活吧。”
纤绵愣愣地叩首谢恩,“谢太老夫人提拔,谢郑姑姑和秋分姐姐教诲,以后还请郑姑姑和秋分姐姐多多提点。”
第一百二十一章 提拔之后
纤绵愣愣地出了偏厅,还有些不相信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太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而且还是仅仅当了没多久的二等丫头之后由太老夫人直接提拔的。
当上了太老夫人的一等丫头,一般的丫头可就不敢再乱嚼舌了。去浣衣房看望雪青的时候,雪青打趣她,“再往上可就是夫人了,可得小心点。”
当上了一等丫头,活就少了很多,太老夫人近身的活一般都是郑姑姑做,打扫收拾的活都是打杂的丫头做,纤绵也就负责帮忙传膳记下太老夫人的喜好,那样菜多吃了两口,这样的点心一口没动。最多就是跑跑腿,去花草厅告诉她们太老夫人这阵子喜欢水培兰花,让她们送上来,或者跑去厨房通知平日他们送上来的菜太老夫人吃腻了,再或者去库房择选太老夫人冬衣所需的布料。
而这一次太老夫人却要她,“你要帮忙分配这次采买回来的布料和首饰。”
“请恕奴婢愚钝,这不是管家该做的事情吗?”纤绵咬了咬唇问道。
“所以,我说是帮忙,月皎一个人我终究不太放心。”太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窗楹慢慢说道。
纤绵想了想,经过生辰那次事件后,月皎又病了一阵,府内的人大多转向了柳菁菁。如今,若月皎一个人分配,无论怎样委曲求全,那些人终究都会觉得不公,搞不好还会闹翻。只要太老夫人派出人去帮忙,那些夫人们自然会给太老夫人一些薄面,如何也不会明着闹开了。
“奴婢明白了。”纤绵躬身行礼退下,直接去了后院的库房,没想到月皎已经在那里吩咐管家清点数目了。
纤绵躬身行礼,“秋安所阿丑见过月夫人。”
月皎似笑非笑,“竟然是你,这么快就坐到现在的位置。看来你确实有几分聪明啊。”
纤绵不是听不出话里的讽刺,“奴婢再聪明也聪明不过夫人您,一切都是夫人做主的事。”
月皎听纤绵刻意提及夫人二字,而不是月夫人。脸色好看了些,笑了笑,指着桌案上堆着的布料说道,“不必客气,你本来也是来帮我忙的。过来看一看吧。这里统共三十六匹布,我们要挑出十匹布给夫人们裁制新衣,每人两件,看起来要不偏不倚。”
纤绵低头叹息一声,“月夫人明明知道这如何都不会不偏不倚的。”
月皎不以为意地摸了摸紫色的菱纹缎子,“紫色为尊。给大夫人,众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
纤绵扯起堆在最上面的青莲色的云纹缎子,“夫人您也配得上这略差一点的尊贵之色。”
月皎苦涩一笑,随即柔婉地说,“略差一点的还是留给云夫人吧。”
纤绵假装没有听到她语气中的失落。低头扯布,突然看到一匹冰蓝色的缎子,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个颜色城主穿应该很好看吧。”
月皎用古怪的表情看了看纤绵,“城主已经五年没有碰过蓝色了,再说紫色为尊。”
纤绵自觉失言,急忙回答。“奴婢失言。”
月皎笑了笑,觑着纤绵,“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纤绵面色不露,“丫头嘛,忠心为主都是一个模样的。”
月皎淡淡回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完继续扒拉衣料,将最后剩下的留给自己,吩咐丫头小厮送到各位夫人那里,连看也不看帐本就走。
纤绵本来想趁机提醒月皎帐目有问题的事情,可月皎似乎完全没有看帐的意思。纤绵略略提点,“夫人不看看记录吗?”
月皎笑了笑,“这位帐房先生曾是我们司空家的管家,若这世上我还相信谁的话,那便是他了。”
纤绵故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奴婢本该想到的。”
纤绵虽然这么说,却依稀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库房那个凄惨模样,定是他们底下人知道月皎信任帐房先生,便肆无忌惮地堆放,坏了腐了正巧可以再去买,其中又会有油水。上次采买回来听秀盏和十月的意思,这事情由来已久,府内大半都明白此事,为何没有人上报?
纤绵等月皎走远,对帐房先生说,“这阵子的帐本可否给我看一看?”
帐房先生不情不愿,但知道她代表的是太老夫人,只得拉长脸递给她,“姑娘快些。”纤绵谢过后,一页一页认真地对起来,采买的帐目混乱,来往库房的帐目也一塌糊涂。就算是之前在公主府里大手大脚惯了的纤绵随意计算了下亏空的银两也不禁咋舌。
纤绵干脆一屁股坐在旁边,在地上划拉着计算有问题的帐目。
帐房先生不满地看着纤绵,“哟,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纤绵心中冷哼,抬头却笑了笑,“还不是太老夫人的事情,喏,太老夫人前段时间换了药方,可还不如之前,王不留行公子说是药材许是质量不行,让我来看看帐目上的记载,问一问是哪一家药房的。”
帐房先生咳了咳,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可是你看的也不是采买药材的帐本啊?”
纤绵仿佛才发现,惊异地叫了一声,“啊呀,这不是吗?我从小没看过帐本,就想着交差,随意写了一些。”
帐房先生一看纤绵那副模样,略略安心,但还是拿了一本帐本,抢回了之前纤绵看的那些,“你不知道可以问啊,自己瞎捣鼓什么?”
纤绵嘿嘿笑了笑,“是,是,我不是不知道嘛。”说完急忙继续翻看帐房先生帐本,一会就头痛了,早知道在公主府的时候就该和木槿好好学一学算帐什么的。这个府中的大毒瘤早晚会崩开,到时候城主府必是一大动荡。
纤绵略略一想,月皎真正开始掌事也不过在云珠禁足之后,并没有多久,恰逢生辰的时候柳菁菁简直就是顶风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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