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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有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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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少爷!”

    “放机灵点,别让人看见你使坏了。”

    “是的少爷!”

    “。。。。。。”夏淳抚着心脏不想跟这个傻白跟班说话,挥挥手让他赶紧滚。

    晚上,耿祁庸果然迟迟未归,八成是去哪间寝室跟人一块儿学习去了,夏淳觉得有点愤愤的,哼,夜不归宿,品德败坏!

    他沐浴过后,洗了头发又用干布巾细细的擦干,屈膝斜倚在床头裹着被子,手上捧着一本地理趣闻的杂书漫不经心的翻阅着,直到快要熄灯的时候才见耿祁庸才匆匆忙忙的啪一声推开们,什么都没说把怀里的书册放在矮桌上,在衣柜里翻出换洗的衣裳胡乱卷了卷,脚步匆匆的奔出门去。

    。。。。。。夏淳高举着书本眼睛偷偷打量着耿祁庸,此时暗暗骂了他一句蠢货,快要熄灯才赶回来拿衣裳去洗澡,这个时间浴池的水都快要凉了,回头得了风寒又要去医舍又要耽误课程,哼,愚不可及!卧槽!他想起什么惊悚的事儿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耿祁庸好像没有拿胰子去浴池。。。。。。似乎还漏了拿毛巾。。。。。。炎炎夏日的,简直是细思恐极!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耿祁庸浑身湿气的进来,抱着一木盆的衣裳放到墙角里去,夏淳看了看不由的头皮发麻,颤颤惊惊的指着他说:“你放的是什么!”

    耿祁庸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是衣服。”

    “你换洗的衣服?”夏淳的声音拔高两个调子。

    耿祁庸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解释:“快要到熄灯时间了,来不及送去洗衣院,我明天一早会起来送过去的。”

    夏淳的愤怒几乎升到了最高点,这里是他的寝室!他的!凭什么耿祁庸要把他脏兮兮的、臭烘烘的换洗衣裳拿进来,熏得这般臭他要怎么入睡!

    两相沉默的时候,外面正好传来仆人打更催夜的声音,哑着声调一声接过一声拖长的喊着:“早睡早起,关门熄烛!”

    夏淳板着脸沉声抗议:“不行!你现在送过去!”他决不允许房间里放着沾了汗酸的衣服堆积一晚上!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要耗光了最后一丝忍耐力和耿祁庸拍案据理力争,没想到耿祁庸居然意外的好说话,默默的看了自己一会儿,端起木盆拿了自己的对牌出了门,顺带轻轻的把门掩好。

    蓄力一晚上完全吵不起来!夏淳瞪大了双眼。

    过了两刻钟耿祁庸才悄悄推开门扉闪身进来,夏淳放下书往下躺好,指使耿祁庸熄灯。

    耿祁庸瞧了瞧被灯罩遮着昏昏沉沉的烛火,再看看背着自己只露出后脑勺的夏淳,往前走了两步,夏淳立刻如临大敌的坐起来斥责道:“你想干嘛!”

    耿祁庸不着痕迹的撇了一下嘴,“谢谢。”

    夏淳立刻炸毛,总觉得心里有点心慌起来,“谢什么谢!”他顺着耿祁庸的示意看向灯罩着的烛火,一昂头梗着脖子阴阳怪气的说:“哼,别以为本大爷是为了你特意留烛火,我那时刚好看到最后几行字,准备看完就熄灯的,谁管你黑灯瞎火撞不撞死!”

    耿祁庸嘴角一勾,他好像发现夏淳有点儿嘴硬心软,万籁俱静的时候房间里还留着烛火等自己归来,让他觉得有一点点的暖意。母亲逝世多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这支烛火了。

    夏淳哼哼唧唧的抱怨两句,耿祁庸吹灭烛火,一室黑暗。

    夏淳吁了口气,捂着砰砰跳的心脏缩在被子里,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安全过关啊哈哈哈~明天没有拿错书的耿祁庸一定会被夫子点名批评的~!怎么办,恶作剧成功好开心!
第3章 。19|
    出水口的地方是三座保存完好的石头拱门,流水急涌带起的漩涡滴溜溜的卷席轮动,耿祁庸只模糊的看见庄妍的双腿在拱门一闪而过就进了拱门以内,夏淳带着耿祁庸慢了点,虽然一直竭力逼近拱门,可是这个隔开水的泡泡轻盈不着力,前进一寸又被水冲刷着后退,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接近。

    耿祁庸有点心急,再拖延就赶不上了!搭在夏淳肩膀上的手捏了捏,让他注意到自己,一手指着水泡戳了戳:撤掉这个,我们游过去。

    夏淳明白过来,看了看四周没有游荡者他害怕的蚂蝗,两手拦腰紧紧抱着耿祁庸,示意耿祁庸深呼吸一口气憋着,水泡立时迸裂,浑浊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住两人,水一下子就灌进耳朵鼻孔。

    夏淳急涌中破浪追逐,速度极快的拨开水流钻进中间的拱门,一进去就感觉水的压力暴增,耿祁庸只感觉到肋下一痛,身边的水立刻散开红艳艳的水纹,在水里痛觉仿佛延迟了几秒,等他反射性的看过去,从旁边伸过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又一次朝着自己划过来。

    夏淳一只手抓着耿祁庸,一只手抵挡着袭击他们的人,没两下耿祁庸身边的水不断被染红,又不断被流水释稀,他现在不太好过,水流很湍急,夏淳和那个袭击者的动作卷起一阵浪花,耿祁庸吃痛后不小心张了下嘴巴,憋着的气都没有了,水咕噜咕噜的灌进嘴巴里,鼻子里,火辣辣的干涸刺痛顿时就在喉咙里蔓延,他扑腾着手脚努力向上够。

    夏淳抵挡着攻击一时竟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他怕水将两人冲刷开,死死的攥紧耿祁庸,耿祁庸感觉自己快要溺水死掉,拼尽最后的力气推脱开夏淳的手,用着蹩脚的蛙泳向水面划去。

    水激荡着,水面忽而遥不可及,忽而近在咫尺,耿祁庸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沉,那片幽暗的蓝轻盈盈的越飘越远,最后渺茫成触目的灰白,最后冲击进眼帘的是夏淳惊慌失措的脸孔以及紧跟在他背后的人影,匕首折射的光泛着冷芒。

    真蠢,你就不能小心一下背后么,仗着不是天打雷劈弄不死自己居然拿毫无防备的背部对着穷凶匕首!

    真倒霉,每次都要遇到这样的危险,最愧疚的是我带累了你。

    这里不会有蚂蝗吧?佛祖保佑我不会被吸成干尸。

    失去意识的耿祁庸被一个浪头卷走,顺着河流朝向了另一个方向冲去,经过一个急拐弯,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劈开水流将湿漉漉的耿祁庸捞起来,毫不迟疑的带着他撞在一处不起眼的石壁上,眼看着要撞得头破血流了,却想不到那一处的石壁受到撞击露出一条暗道,女人带着耿祁庸躲进去,伸手扭动一块石头,石壁就咔擦着恢复原样。

    话说夏淳只差一点点就要捞回耿祁庸的,却被那个男人缠斗着几番脱不开身,好在这时候失去了追踪目标照着原路返回的庄妍赶了回来,她没有料想到自己追踪的人会兜了一个圈子回到拱门这里等着袭击,所以回来的时候是慢悠悠的。

    庄妍缠斗着那个陌生男人,夏淳顾不上战况,扑着要去救耿祁庸,水里施展不开,即便他速度的追赶上来,耿祁庸一瞬间就被湍急的河流卷走不见身影。

    这是一条宽敞的主支,远比他们来时的河面跨度还要大,夏淳浮在水面看着茫茫黑暗,心里不敢揣测耿祁庸会不会溺水成这里的一缕亡魂,硬撑着感知耿祁庸的生气,虽然有禁制削弱自己的能力,但是在死气沉沉的地底下,那一点生气就像萤火闪烁在黑夜里一般显眼。

    水面上有黑色的凝固块顺流而过,夏淳伸手抓过来捏了捏,又凑过去细细的看一眼,辨认出这是一块已经凝固的血液,眼睛里锋芒一闪而过,扭身杀回战场时,不用再顾忌耿祁庸在场可以收敛,下手迅捷狠辣,几下就将陌生男人撕成人彘,水面上零零散散飘着残肢断臂并着黑乎乎的血块。

    没有了四肢,男人就像砧板上跳跃挣扎的鱼,即使已经难以逃脱依然凶悍的张口要撕咬夏淳。

    庄妍奇怪的咦一声,拧着眉直咋舌,“这个不是活人。”

    夏淳的嘴角还噙着笑,眼神里暗了下来多了几分看不真切的情绪,“一个死了还贪恋肉身的东西。”他将男人拎起来重重摁倒在河岸,一脚踩着他的咽喉,“会不会说话?”

    “呜呜!嗷!嗷嗷嗷!”

    “看起来是个哑巴。”

    庄妍看着夏淳的表情有点儿心惊肉跳,果真见他抬手在空中比划两下,随着他的手顿住,一个闪着淡淡光亮的符号浮现在面前,庄妍倒吸口凉气,这是。。。。。来不及细思,就见那个削成人彘的东西眼睛向上一翻,魂体想要逃脱时,符咒印在肉身上,兹兹作响,一股烤焦的味道冒出来。

    庄妍身上有点发愣,有点细思恐极的感觉,可是心底里又觉得激爽。

    很快地面上就只剩下一具焦成炭的东西,连皮肉带骨头变成一堆焦土,连魂体都跑不掉。

    耿祁庸倒霉的时候绝对不含糊,他逢凶化吉的本事亦是让人叹为观止,醒过来的时候他上半身挂在一个石阶上,下半身浸在水里。

    心里咯噔一下,颤着疲软的手往上爬了爬,爬到阶梯顶端石头垒成的河岸上,喘了会儿,抖着睫毛往自己的下半身看,顿时觉得心里苦的厉害,半分钟都不敢耽误,就跟死了回复活城复活了一样,精气神立刻回来了,手灵活的脱掉自己的裤子和鞋袜,环顾四周没有人,连着内裤也扒下来小心检查,然后才费劲的拔腿上牢牢吸附着正在吸血的蚂蝗。

    耿祁庸下手坚定,实际上眼睛里的眼神都不对了,微微有点发直,腿上吸附着的蚂蝗有些吸了血鼓鼓的一大团,一砸就啪的一声撑爆了,有些还是细细长长的,他头皮发麻,觉得浑身不对劲。等腿上的清理掉了一定要把上衣也扒下来检查,还有头发!

    被蚂蝗叮咬过的人知道,蚂蝗有很强的吸附力,而且叮咬过后的伤口很容易感染,耿祁庸忍着恶心抓着滑溜溜的身体努力扒下来,收效甚微,后来灵机一动试着将自己还没有泄露完的能力积攒到手指尖,憋屈了好半天努力弄出一束瘦小的火苗。

    耿祁庸扯了扯嘴角,之前怎么都做不到,现在在被吸干血的威胁下居然让他成功了,赶紧拿火烧着蚂蝗,哔哔啵啵的掉了一地,又用同样的方法将身上、头上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处理完这些吸血魔鬼之后,他的两条腿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破了皮的地方血流不止,再想想被吸掉的血,他觉得自己有点摇摇欲坠了。

    想到如果不小心昏迷一次,说不定又要被蚂蝗叮满全身,他就浑身战栗意识清醒,瑟缩成一团坐着,越想越觉得委屈的厉害,要不是为了他妈他用得着这样犯险么,他妈要回有点良心也该争取条件给自己报个平安,他一心想着要是他妈就是心情不好玩儿失踪,回头绝对要狠狠的批她一顿,取消她的旅游计划,一定要这样这样,还有那样那样。他想的多,只敢想着他妈安全的情形,半点遭遇不测的可能都不敢去轻易触碰。

    还有夏淳,不知道他和庄妍有没有受伤,现在是不是正在找自己。

    耿祁庸断断续续的想老妈,想夏淳,想庄妍鬼壹鬼四,想回去后要怎么赚钱,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腿上的点点创口有些已经止血了,有些还在缓缓的渗血,他定定的盯着一个缺了一小块肉的创口慢慢的渗出小血珠,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最后沿着小腿滚落出一条痕迹,伸出手去抹掉的时候,忽然就发现,他的脚脖子那里有一块奇怪的地方。

    他在水里泡的久,皮肤有点惨白发皱,可是那里的皮肤看着是灰色的,就好像皮肤坏死了一样,摸上去感觉有点肿痛。耿祁庸忍不住皱起眉头来,扒拉着自己的两条腿看,竟然发现腿上有好几块地方都是这个模样,他扁了扁嘴巴,眼眶顿时就红了,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一盘乱,挖空心思的想着有没有看过被蚂蝗大规模叮咬的人会不会皮肤坏死,可是他脑子里一团乱草,什么都想不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揉了揉,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他深深的呼吸一下,重重的吐气,重复两遍之后低着头,忽然捂着脸哀嚎,他还是觉得要英年早逝的自己简直命苦的紧,嗷嗷的哭成一团,他没办法缓过劲来接受自己可能皮肤坏死甚至可能会血管坏死的结局。

    一直贴着拱顶飘着的一个女人黑线了好半天,她的视线牢牢盯着耿祁庸的腿看,这时候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斟酌了下要怎么出现才最恰当,她之前出现两次,两次的效果都有点悲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自己弄垮了。

    第一次她想故弄玄虚引起耿祁庸的好奇心,结果失败了,他确实被吓坏了,不过反而跟乌龟一样缩起四肢和脑袋仍你怎么算计,第二次想私下见面结果又让男旦破坏了,那时候他受了伤,虽然被自己及时治疗了一点。这一次好不容易看见耿祁庸被水卷走,她迫不及待把人捞起来带到下游的这里,为了让耿祁庸更好的相信自己,甚至故意让他半泡在水里设计让它失血过多。

    现在,他肯定会对自己说的话抱有几分的信任。

    女人想了想自己要怎么出现,最后决定直接站到他面前,耿祁庸坐着的河岸有点窄,女人一闪身站在他身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呜哇!!!!!!”耿祁庸身体一歪就要重新栽倒进河里,被忽然出现的女人捞着放回河岸上。

    耿祁庸牙齿磕磕绊绊的抖了半天,夏淳不在,自己受了伤,这一次真的要去见阎罗王了,就是不知道阎罗王管不管饭,让自己做一个饱死鬼。
第3章 。19发|表
    站在耿祁庸身前的算得上是老熟人,就算不认识她的脸,那身衣裳足够让他警醒,这年头有谁脑残的穿着一身的残凤霞帔在这样的地方招摇。

    这是一开始出现的疑似幕后大黑手的那一位,是女鬼不是人。

    她看了看耿祁庸惊惧交加,相信只要自己朝他伸伸手他就能虚弱的厥过去,挑高了眉头嘀咕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看护了许多年的孩子,看着他这般忍不住心里就发软,想着要拿耿祁庸比较能接受的话打开话茬,于是她语气柔和的说:“怎么了,认不出我么,我是你妈妈。”说完她自己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说好要拿柔和的话题显得自己平易近人呢,这开场白简直让人崩溃。

    。。。。。。!!!!

    你怎么不说是我爸!耿祁庸嘟囔着骂了一声,气的两眼漆黑,不甘示弱要牟足了劲站起来,脚软了两下,愤愤的打开她要来扶自己的手,虚晃着碰的一声摔得狠了,震的他眼冒金星。

    他眯起眼睛盯着女鬼,冷笑了一声,“说罢,你找了我这么多次想做什么,我妈是不是让你绑走了。”

    女鬼瞪着他,“我就算不是你亲生母亲,好歹算是养母,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么。”

    “养你傻叉,我就一个妈,大婶你缺儿子啊。”

    女鬼神色不明的看着这个便宜儿子,一时气愤忘记自己心里盘算过的上千个念头,语气硬气起来,将自己的事情挑了能说的告诉他。

    女鬼原名姓耿闺名秋桑,论辈分算起来该是耿润华的姑太奶奶,在当年的村子里算是端庄秀雅的闺秀,可惜命比纸薄,在大房顺利熬过了虵易,虽然没有成功却也没有丢了小命,顺利回乡之后,家里虽然有些丧气可依旧盼着女儿完好无损的,教养几年后许了一户村里的殷实人家,没想到出嫁前夕竟然命薄西山,入葬之后的若干年她的魂体一直都逗留在村子里,直到后来遇到了能看见自己的耿老三,耿秋桑欣喜交加常常来找耿老三说话,两人自然而然的成了莫逆之交。

    耿秋桑跳过没有关联的几年经历,只拣了能说给他听的过程,说道:“耿老三天生就有别人千金难求的天赋,他和你一样有一双特殊的眼睛,”她抿了抿唇微笑,眼神往耿祁庸的双腿上看过去,那里虵易带来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别人九死一生熬过虵易的过程而且不一定成功,只有他是后天慢慢成功过渡的,可惜你父亲执意要娶外村的女人,硬是扛着全村人施加的压力搬出去独过,我并没有跟着一起走,并不知道后来你生母因为什么遇了难,你父亲只来得及将你托付给我照料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如果你记忆不错的话大概能记得你父亲将你托给邻居一个人回老家拜祭的事,大概是在二零零三年的秋天。”

    耿祁庸算了算,二零零三年的时候他读初一,爸爸对外说妈妈的娘家出了意外,他彪悍的老妈赶回老家一下子连着小半年没有回来看望过自己,好在他爸在家里拉扯着他,再然后老爸急匆匆的塞自己一笔钱,收拾东西坐车回老家一趟,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人约束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是在学校解决三餐,早餐吃一块钱包子,中午晚上吃三块钱一个的盒饭,他手上第一次这么宽裕,走路时脚下都在虚飘,欢欢喜喜的兜着钱去网吧,那时候学生去网吧泡吧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一个小时只用两块钱,一天在里面打游戏聊天玩上几小时,十来块钱就没了,他小半月充大款经常请同学去网吧玩儿,特享受同学羡慕的眼神儿。

    后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很可能不够这样奢侈的挥霍,不敢跟老爸张口要钱,只能连着几个月坚持买了五毛钱的白饭躲在没人的地方拌着三块钱一瓶的豆腐乳吃,避开一起上网的同学,一个多星期后他们就不找自己结伴了,横竖他们只是想跟着蹭几块钱的网费,耿祁庸一想到自己做了冤大头还洋洋得意,吃着豆腐乳都觉得心痛,十天半个月的忍不住馋就挑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去市场买一块不太新鲜胜在便宜的猪肉。

    好在自己穷的揭不开锅之前他妈风尘仆仆回来,耿祁庸真的扒着门欢喜的两眼泪汪汪,谁知道他妈特别淡定的砸了一个雷,劈的他小两个月回不过神:“你爸已经死了,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你要听话,乖。”

    她放下行李捋起袖子就忙着给发丧,他家就此塌了半边儿天,他妈不会经营产业,自己只能常在家里搭把手,再遇见鬼四之后家里的经济才不那么捉襟见肘。

    耿秋桑又说了几件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耿祁庸还在犹豫,想了想,他妈当年确实少了一些悲伤,耿祁庸只以为是她不好在儿子面前示弱才故作坚强的,难道是另有隐情么,他谨慎的挑了自己疑惑的地方问耿秋桑,“你说的虵易,到底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你会更加相信你父亲亲口给你的解释。”耿秋桑伸手拢了拢头发,将垂着胸前的几缕长发用手指顺了顺,微微侧头,轻轻把它们绾到耳朵后边去。耿祁庸眼里有几分挣扎,他妈不知道是不是体质不好,这些年他长长炖汤给她滋补身体,可是她还是一副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最明显的是她头发全部发黄,指甲惨白缺乏血色,那头长发既不好看又容易打结,动不动就散下来,老妈的习惯就是这样,常常用指头梳理头发别到耳朵后。

    他心里突突两下,狐疑道:“你不会让我去招个魂,让我老子出来解释吧?”其实他心里真的这么想来着,横竖是自己老子,没事找他上来唠嗑难道他还能气不顺拿扫把棍抽自己么。

    “。。。。。。你老子还活着,你上哪里招魂。”耿秋桑没好气的说,吸了一口气忍着将这孩子扔进水里自生自灭,她有点头疼,自己说的话他肯定固执不愿意全数相信,这样还不如拿他父亲当红萝卜吊在他面前,让他自己找父亲问去。。。。。。等他找到了,自己一半的目的都完成了,再后面就由不得他。

    她耐心劝道:“你父亲最后去的地方是保密的,村子里知道的人都老死了,连个魂都没留着,我找不到线索去。”

    耿祁庸盯着耿秋桑看了好一会儿,耿秋桑也上下打量着他,没看出哪儿不对来,心里揣测着他能不能有一两分相信,就见他慢吞吞的道:“你是说他还活着?死的是我妈?”

    耿秋桑郑重其事的点头,还特地吱一声确认,“活着,我有一盏本命灯,只要他活着灯就不会灭。”

    耿祁庸的眼神儿更加怪异,看的耿秋桑心里有些发毛,差点就要低头看自己是不是穿着不体面,殊不知耿祁庸心里正琢磨着,先不说什么本命灯的玩意是真是假,耿秋桑是谁?哦不是说她姓字名谁,她是个还来不及婚假的女鬼,又是守着本命灯,又是打着自己养母的旗号(虽然不知道真假),现在还拉着别人的儿子一根筋的要找人家父亲,这妥妥的不对劲啊,不会是对老爸有什么心思,所以才苦苦追着不放。

    越想越觉得想法靠谱。

    所以姑太奶奶什么鬼,分明是翘她妈的墙角,妥妥的小三不解释。

    耿秋桑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便宜儿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儿算不上好,其实她现在脱离肉身站在他面前是不得已的行为,那具身体本来就没有生气,她只是穿在身上却不是借尸还魂,身体即便是在她那灵力蕴养下也抵挡不住崩坏的进程,到了现在已经是没法接着用了。

    原本她计划着出去旅游一趟,制造一场车祸好让自己圆满的退出耿祁庸的生活,就是在旅程中她在一个小城市的古玩市场收到一个臂环,黄金蛇臂环,对于耿家村土生土长盘踞百年的人来说,蛇是亲切不可割舍的吉祥寓意,所以她用了小法术将蛇环隐身偷过来,就在检查的时候她找到藏在蛇身上的金丝地图。

    耿秋桑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愣住了,她在耿老三的珍藏里看见过一副残缺的地图拓本,虽然这副金丝地图只有巴掌的一小段,她依然辨认出来,登时激动的难以自持,这是一条难得的线索,耿老三最后去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地图指示的终点?

    一副不完整的地图如果不重要当年就不会被耿老三藏的密密实实,她能见到也是因为恰巧在耿老三研究地图的时候上门拜访,只瞅了一眼就被耿老三拿话题吸引注意力,地图被他转手锁好。

    如今有一副地图重新顺藤摸瓜找出耿老三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她想着弄一些神神叨叨的际遇牵引着耿老三唯一的儿子去查询,耿家村、祠堂、蛇环,目的只有这一个:让耿祁庸亲自找出耿老三。

    至于人选为什么是他,耿秋桑只听过一耳朵相关的传闻,耿氏宗族的大房所在外围设有禁制,只有完全经过虵易并成功的人才能跨过禁制进去一探究竟,耿老三就是能进去的人之一,而耿秋桑借着外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李代桃僵和耿祁庸生活许多年,最大的发现就是:耿祁庸继承了耿老三的福瑞正在缓慢的过度虵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只是看着人情儿的份上帮着照顾后辈,没成想成了自己最后能找寻到的捷径。

    别看耿秋桑心里着急,面子上真的淡然的很,一双眼睛丝毫不躲让的看着耿祁庸,看了半天耿祁庸就跟个闷番薯一声不吭,耿秋桑咬唇,往后退让一步,“你拿的那副金丝地图,耿老三曾经有一份大份儿的地图拓本,他好奇心重,一心想要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没想到一去就没有任何消息,我怀疑他出了变故,庸仔,你就不想找回你父亲么。”

    耿祁庸眨了眨眼,“我爸死了这么多年来要被人拿出来说事儿,真是难为你特地等着我了。地图要的话自己拿去,想玩儿什么机关算计也随你,劳尊驾把我妈还回来就行。”

    耿秋桑顿时就笑不出来了,眼珠子一转,眼睛盯着耿祁庸的双腿,“你自扫门前雪的毛病还是死性不改,可是庸仔没有大房的辅助,你以为自己可以顺利度过虵易么。”

    虵易,又是虵易,耿祁庸一下就黑了脸,他不耐烦的扭过头,余光却瞥见耿秋桑看着自己的奇怪眼神,垂下眼睛往下看,兴趣缺缺的表情一凝。

    在他的双腿,那样皮肤坏死的痕迹又扩大了一大半,更加显眼起来,

    “虵易到底是什么,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横竖我不会给人做嫁裳,爱说不说随你。”
第3章 。19|发|表
    耿祁庸环抱着手老神在在的说,“虵易到底是什么,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横竖我不会给人做嫁裳,爱说不说随你。”他想,他抓住了一个耿秋桑的软肋,耿秋桑要的只有他早年发丧不知死活的父亲耿老三,自己要的只是一具她说的“尸体”,偏偏是她更着急着求自己,也许耿秋桑没有发现,原本立于不败之地的她似乎对自己没有太大的防备,亲自将软肋送上门来。

    耿秋桑有点儿不情愿,可她知道耿祁庸就是个倔强的性子,一根筋通到底儿不知道变通,能影响他改变主意的人没有几个,也许她以前是其中之一,便奴了奴嘴示意耿祁庸看自己的腿,道:“你没注意自己腿上的皮肤有些怪异特别像什么吗。”

    耿祁庸迟疑一下,试探的问:“皮肤坏死?”

    耿秋桑一噎,这倒霉孩子!眼神到底差到哪儿里了。

    “你眼睛利索点仔细看,就没有发现纹路触感有点像某种动物,你可以好好想想,在耿家村有什么动物占有特殊地位的。”她提点着,诱惑着让耿祁庸亲口说出口,比起自己的告知,只有他自己推敲出来的结论才会发自内心去笃信。

    耿祁庸真的蹲下去摸着自己膝盖侧的一块皮肤,看起来就是比平时白了一点,其实他泡水跑多了,皮肤发白发皱很正常,就是触觉真的有点怪怪的,有点冰凉的光滑,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犹豫一下,试探着把心里捉摸半天的答案:“是蛇?”

    话音刚落就见耿秋桑满意的笑了,耿祁庸情不自禁瞪圆了眼睛,上半身像是稳不住重心往后仰了仰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想张口斥责她说的是天方夜谭,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忽然浮出想起彰显超然地位的木台,华丽奢美的蛇棺,以及躺在里面的那具有着干瘪尾巴的尸体,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嘴边囫囵一圈倒咽回去,垂着小扇子似的睫毛遮盖住自己的眼神,沉吟半响,定定的看着她道:“你知道不远处有一个藏起来的村子么。”

    耿秋桑点了点头,说:“知道的。”她已经猜到耿祁庸的心思了,自己养大的孩子她明白,耿祁庸有可能是要询问,却有七成的可能是被他习惯性的忽略,就像他以前遇到难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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