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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俏神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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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你个臭流氓!”
耳边传来的是女人嚣张的骂声,他气得肺都炸了。奶奶的,他要是再相信这臭丫头一句话,他就跟她姓了!
任倚婕在一顿拳打脚踢后,心中特别解气,想着这臭流氓总该晕了吧,自己要趁他神智不清时,快点抢回衣服逃走。于是她光祼着身子跳下床,快速地奔到桌子边捡起内衣与裙子要往身上穿。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盛宣煜的身体素质,虽然他因大意被打得鼻青脸肿,可很快他便恢复的神智。在任倚婕刚刚穿好胸衣和内裤时,他已重新坐了起来,扯掉了头上的毯子,如雷神般怒视着她。她一惊,慌忙将花格子裙子挡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拿起桌上的日本短刀,对着盛宣煜示威。
“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鼻血一滴一滴往下淌,分不清是因为被打得流鼻血,还是因为眼前的情景。这丫头虽然可恶,可是她的身材还真是不赖,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瘦,特别是现在她用裙子极力地遮挡着自己的要害部位,这若隐若现的感觉比之全裸更俱诱惑力。
盛宣煜懊恼地拭去鼻血,强制收敛心神,就因为对女人过于轻视,让他破天荒地栽了跟斗,从现在开始,他决定再不把这个女人当女人看。“刷”地拔出腰间的配刀,他迎了上去,挥刀便砍。
“铛!”的一声巨响,同样锋利的刃在接触时发出金属碰撞声。力量上的悬殊,让单手持刀的任倚婕不断地后退,直至被逼到了墙角。男人的刀强势地压了上来,令自己的脸都快碰到日本刀的刀背了。
盛宣煜顺势凑了上去,狠狠瞪视着她。两人的脸近得只剩下两把刀的距离,相互间都能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女人光裸的娇躯在裙子后轻微地颤栗着。
“你竟敢暗算我。”
“暗算你怎么了?我还想杀了你呢!你这个臭流氓!”虽然心里害怕,嘴巴上是怎么都不能示弱。
“你终于露出你杀人凶手的本性了!”
“你……”
女人气堵,还想回敬他两句,这时,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继而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盛大人,您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定是他们的打斗声惊动这里的守卫,任倚婕的脸更白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再让这帮男人冲进来,别说是逃跑了,就是不受辱都只怕是不可能了。这……这可怎么办?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本官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
没料到盛宣煜竟然会这么好心,下令禁止守卫们进来,她诧异地再次向他望去,揣测着他到底想怎么处置她。那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原来也没有这么让她讨厌。可这难得的一丝好感维持了仅一小会儿便消失了。
“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他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收回刀,再次向她猛砍。她的手早就酸麻,在他的强攻下,再也支撑不住,日本刀脱手飞出。
忽然,她“啊!”地尖叫一声。只见她的双脚离地,整个人一眨眼功夫被盛宣煜扛在了肩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气得怒吼,左手仍然抓住裙子护住胸口,右手不住地拍打着男人的肩。很快,她被重重地扔回了床上,这一次男人似乎再不对她客气了,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两根粗粗的绳子将她的双手绑在了床头,双脚并住绑在床尾。而可怜的裙子也在挣扎中滑落在地,虽然还穿着胸衣与内裤,可大片白花花的玉肌是无可避免地展露在男人的面前了。
“放开我,放开我!”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满了脸庞。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在21世纪,她是天之娇女,人人都喜欢她,捧着她,就算是父亲出事后,在学校里她仍然是大家崇拜的对象。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竟然会被人当成凶手,还要受臭男人的屈辱。
她恨死他了,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眼泪显然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在盛宣煜气喘吁吁地完成了“收拾她”的工作后,女人的几滴眼泪顿时让他产生了一丝愧疚感,这不合时宜的愧疚,让他忘记了刚才他还在被她暴打,仿佛他绑了她,不是在捉拿凶嫌,而是在欺负她一般。
目光不自觉地有些躲闪,可还是扫到她那道诱人的沟壑,顿时刚止住的鼻血又开始长流。他暗骂一声,迅速地捡起地上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再看下去,真担心自己要流血身亡。
转身,他决定出屋让人来善后,他必须立即让人给女人找件合适衣服来穿,否则今天的审问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等等!”在他走到门前,任倚婕突然唤住了他,“你叫盛宣煜,是吗?”
他回头望着她美丽却并不友好的脸,默不出声。
她似乎也没有非要他作答,冷笑一声,说:“我记住你了!”
门外,六名侍卫相互小声议论着,盛宣煜一出来,立即停止议论,全部神情暧昧地望着他,嘴角边强忍着坏坏的笑意。
“盛大人,小野猫不好治吧!”一名胆大的侍卫凑上前打趣地说。
“你在说什么啊?本官是在审犯人!”
“那您这是……”侍卫指了指他的脸。
盛宣煜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此刻的他一定狼狈至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还流着鼻血。从这帮侍卫的表情上看,显然是往歪了想。这该死的女人,他一世英名看来是要毁在她的手上了。
“愣在这里干什么?”他怒吼,“快去找一件囚衣来,里面那个是杀害赵大人的重犯,叫徐妈妈来给她换上衣服,然后关入大牢!”
上部:迷雾重重 第五章:大理寺狱
大理寺狱。
任倚婕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落狱,更想不到的是落的还是唐朝的大理寺狱。当她换上宽大肮脏的囚服后,便被六名衙役套上枷锁,强行押往监狱。
此时天微朦,旭日在厚实的云层后无法突破,几声孤雁的悲鸣划过,让她有了世界末日的感觉。为什么倒霉事儿全赶一会儿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真是欲哭无泪!
狱门前,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狱卒一手提着微亮的灯笼,一手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又来犯人了?哟,还是个标致的小丫头!”他色迷迷地朝任倚婕轻瞟两眼,心想着这下可有肥肉吃了。
为首的衙役一见他那样子,便知他的心思,冷笑一声,说:“老鬼,盛大人吩咐过了这丫头是重犯,如果跑了你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我奉劝你可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哦?她犯了什么罪?”
“她杀了赵大人!”
“什么?赵大人死了?”那名叫“老鬼”的狱卒顿时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不可置信地望着任倚婕,刚才的色意一下子全跑了,绿豆大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恐惧。
“是啊!所以她要关在‘天’字号牢房,听到没有?”
“是是!知道了。”老鬼点头,然后转身道:“各位兄弟请跟我来!”
跟着老鬼,一行人穿过三道阴森的铁栅栏门,进入昏暗潮湿的通道,两边的囚室里关满了蓬头垢面的犯人,不远处的刑室内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污浊血腥的空气只让任倚婕难受得快窒息了。
终于来到地道的尽头,老鬼掏出腰间的一串钥匙将正中的一间牢门打开。边上囚室里本已躺下的犯人,清一色地坐了起来,警惕的目光向他们望来。
“进去吧!”一名衙役恶狠狠将任倚婕推了进去,她一个没有站稳便摔倒在地,脚上的铁链在碰撞地面时发出“哐铛”的巨响,在静默的深夜中格外刺耳。
很快,牢门被上了锁,老鬼带着那六名衙役出去了,临走前他那绿豆眼在任倚婕的身上略微停留了片刻。
任倚婕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刚才那一摔让她的膝盖受了伤。紧紧地抱住双膝,她的头靠在膝盖上,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淌,囚裤上顷刻湿润了一大片。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该死的唐朝了吗?
回想以前上历史课,最喜欢的古代王朝便是唐朝,那是中国古代王朝最顶盛的时期,一大批著名的贤臣都出自这个王朝,而贞观之治、开元盛世更是让后人津津乐道。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来到这里,面临的却是冤狱?这一刻,她感觉好绝望。
“喂!丫头,你犯的是什么罪?”忽然有人开口问她。她抬头望去,是隔壁斜对门囚室里一个白胡子老头。虽然满身的污垢,落泊不堪,但不知何故,这老头却让人感觉神采奕奕。
“我什么罪也没犯,我是被冤枉的。”她没好气地低吼着。
“呵呵!这里的人谁不是喊冤啊!你能进这间囚室,你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
“这‘天’字号牢房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如果你不是皇亲贵戚,你就一定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
“啊?”任倚婕有些傻眼。自己跟皇亲贵戚肯定是沾不上边了,那敢情那个叫盛宣煜的混蛋把她定为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了。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啊,这个混蛋,如果她有朝一日能逃出去,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老伯,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杀那个赵大人!”
“赵大人?”老头的锐眼眯了起来,说,“你说得难道是大理寺卿赵擎宇赵大人?”
“我……我不知道这个赵大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官职。我只是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感觉老天犯了个错,突然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呵呵,丫头,老天爷是不会出错的。也许……”老头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你本就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任倚婕咀嚼着老头的这句话,想不明白,自己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又怎么可能应该出现在古代。正愁着,忽然边上有人插话:“上官宏,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说的那人难道就是这个小丫头?”
老头摸着胡子,默不出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任倚婕。
插话的人与老头是同一囚室的犯人,此时见他不出声,轻蔑地大笑起来。任倚婕狐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丫头,你想离开这里吗?”叫上官宏的老头再次发问。
“这还用说吗。”
“老夫知道这间‘天’字号牢房的钥匙只有一把,就在刚才那个送你来的狱卒身上。老夫可以想办法把他引来,但是能不能拿到钥匙,就要靠你自己了。另外,这大理寺狱守卫森严,所有想从这里逃出去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你敢吗?”
“敢!”天性胆大的她,几乎想都没有想便说出了这个字。
“好!果然有胆量。如果你失败了,你会死得很惨,可如果你能逃出这里,就表示你便是卦上之人。”
“什么卦上之人?”
上官宏尚未作答,边上那个插话之人抢着说:“就是‘天降大任之人’!哈哈,丫头你要是相信上官老儿的话,你就去试一下这大理寺狱的机关吧。明儿一早被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任倚婕的心又沉入了湖底,她知道此人所言不错,从她刚才走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发现了很多的机关的痕迹。就算是没有这些机关,这里的狱卒也至少有上百人,自己一个女孩子,虽说有些防身技能,可也毕竟不是小说里的武林高手啊。要想越狱看来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怕了?”上官宏的眸子带着探究望着她。
抬眼,对上他的眼,她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好奇地反问:“老伯,那卦是怎么回事?”
上官宏微微一笑,说:“那卦是老夫两个月前测算出来,说的是大唐国难将至,救国唯一人。只可惜无人相信。老夫还因此卦被皇上治罪,革去了司天监的功名,落得个妖言惑君的罪名。”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便是这人呢?”
“直觉!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会来到这‘天’字号牢房,这说明你有不一般的地方。老夫可以相信你没有杀害赵大人,可是老夫相信又有何用,要想救自己,只有靠这天命。”
“天命?”任倚婕皱眉低声复述了一遍。上官宏的话让她迷茫了,又问:“现在是什么年代?”
“龙朔元年。”
龙朔元年?那表示是李治在做皇帝。任倚婕暗暗思索,回忆着以前看过的《资治通鉴》中关于唐高宗时期的历史。这个时期所谓的国难,又会是什么呢?难道指的是武后篡权,迫害宗室?不对,那也是他死了以后的事啊。纵观高宗的身平,虽然碌碌无为,可也是太平盛世,并无什么动乱,看来这老头所谓的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想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怎么能去相信古代人那些玩意。不过这老头也算是说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无论如何,她都要越狱,继续留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上部:迷雾重重 第六章:冒险越狱
狱卒何鬼低眉顺目地送走了六个有些指高气昂的衙役后,气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两年前,他便已升为大理寺狱的牢头,凭什么这帮家伙还这么看不起他呢。回想起刚才那个细皮嫩肉的小丫头,他的心中便一阵骚动。这到嘴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让他恨恨不已!
自从老婆跟别人跑了后,他就有了报复女人的恶念。来这大理寺狱的女犯人大多是长安城内犯官的家眷,可不管她们以前多么威风,到了这狱内就得听他的。因此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犯,无一能逃过他的魔爪。可今日这丫头居然被警告不能碰,这实在太让他不爽了。
正郁闷着,门外有人敲门,他咕哝了一声“谁啊?”上前开了门。原来是他的手下胡海。
“牢头大人,上官宏那老儿让您务必现在去一趟。”
“切,这老头还以为自己是司天监大人啊?天还没亮的让老子去见他,有病!”
“可上官宏说,这关乎您的生死啊!属下觉得这老头挺玄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何鬼见胡海神秘兮兮的样子,想起日前上官宏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言,突然也有些紧张起来。这老头虽然被革了职,可他精通天象占卜术,这是长安城里人尽皆知的事。
最终,一番思量后他还是跟着胡海去见了上官宏。阴暗的牢房内上官宏如往常般坐于地上,双目微闭,右手搁在膝盖上,纤长的手指快速地掐算着。一见何鬼到来,朝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两个时辰后,大理寺厢房。
旭日东升,为凶案而一夜未眠的盛宣煜在宁静的清晨才渐有了睡意,然而他刚入梦不久便被人强行拉了回来。
“盛大人,大事不好了!刚才抓去大理寺狱的凶嫌跑了!”
“什么?”当盛宣煜听到手下这样报告时,原本的那份睡意顷刻烟消云散。剑眉因着这份突如其来的震惊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属下也不清楚来龙去脉,只知道这个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了钥匙,躲过了所有的机关,然后还将牢头何鬼打晕在他的房间里。”
大理寺狱十几年来都未发生过犯人成功逃跑的事,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
看来,他真的是小看了她!
很快,牢头何鬼便被两名衙役押送到大理寺正厅内。一见到怒容满面的盛宣煜,何鬼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从盛宣煜阴冷如冰的目光里,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劫难逃了。
“盛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冤枉啊!”
“饶命?冤枉?你让杀害赵大人的凶嫌就这么跑了,你居然还有脸求饶!”
“小人真没有想到这凶嫌如此奸险狡诈,小人是中了她和上官宏的诡计,求大人明鉴啊!”
何鬼这时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跪地磕头,额头处渗出的一缕鲜血,缓缓地顺着眉间滑落。
“上官大人?他……怎么会和凶嫌扯上关系?”
“小人不知啊!自那凶嫌被关入‘天’字号牢房后,上官老儿便让人来找小人,说小人印堂发黑,眉目藏凶,有大凶之兆。小人不知有诈,又素闻司天监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日月乾坤无所不知,于是信以为真,便去牢房见他。熟料,见了他后,他又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但可提点小人化解此劫之人。小人当时只想着尽快消除凶灾,哪想得那么多,就信了他的鬼话。”
“难道上官宏所指之人便是那‘天’字号牢房的犯人?”
“大人英明,一猜便中!小人但凡有大人之万一,也不会铸下大错。”
盛宣煜没有理会何鬼的马屁,上官宏的古怪言行让他的眉蹙得更紧了。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上官宏会和她勾结在一起?难道……
摇摇头,他收起自己的猜想,上官宏是位德高望众的君子,断不可能与杀人凶嫌有什么瓜葛。这案子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当务之急,先搞清楚这女人是如何逃出大理寺狱再说。
“然后呢?继续说!”
“是!小人顺着上官宏的指点,便想找那丫头问问情况。不料发现在那丫头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小人怕她出什么意外难以向大人交待,便开锁进去看看她怎么了。当时她的样子吓人,像是要不行了。上官宏说如果小人不救醒她,这世上便再无人替小人挡凶解灾了,小人这条命算是保不住了。于是小人便解了她的枷锁,将她抱到小人的房间里,好心想救醒她。只是没想这丫头一醒来,便翻脸不认人,当即把小人就给打晕了。后来她可能是夺了小人的腰牌逃了出去。”
“事实果真如此吗?”盛宣煜一脸寒霜,星目微眯,如利箭般扫向何鬼。何鬼当即打了个寒颤,目光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
一日后,义庄。
当正午的阳光透过年久失修的破烂屋顶直射到这阴气十足的屋子时,一口红木上等棺材的棺盖缓缓地移了开来。接着,里面坐了起来一个长发凌乱,身着狱卒衣服的女人。只见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充满睡意的凤眼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以填肚子的东西。目光在越过一排排的灵位后,终于欢喜地停留在灵台上的供品上了。
来到唐朝,任倚婕还滴水未进啊,肚子早就叫翻天了。供品看来还挺丰富,有水果,有糕点,正好可以充饥。她灵巧的身子一跃而起,快速地走到供台前,伸手便要拿供品。可转念一想,这是死人之物,就这么拿了,似乎不敬。于是朝着四周的棺材灵位拜了几拜,口中念道:“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任倚婕初来乍到,身无分文,现在又被人冤枉,实在可怜得狠。如今肚子饿了,想借各位的供品一用,大家不要见怪啊!”顿了顿,嫣然一笑,又说,“大家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以后不能反悔啊!”
像是真的得到了主人的同意似的,伸向供品的手便再也不犹豫了。
解决了肚子问题后,她便开始思索起一个严峻的问题。
在被全城通缉后,她该怎么办?虽然义庄是个还算安全的地方,可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思维又凝聚到了那一个离奇的夜晚……
金枝玉叶落红尘,执迷不悟惹祸身,天降大任救国难,可怜功成梦醒时!
她低声吟着这四句上官宏赠予她的批言,百思不得其解。那晚,在她述说完她的冤屈后,上官宏就掐指为她算了一卦,之后便说了这四句莫名其妙的批言。她问何解,这个看似仙风道骨之人却只是摇头不语。难道她还真成了天降大任之人?她意外穿越到古代难道是为了拯救强大的大唐帝国?
“咚咚”两声,她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毛栗。这怎么可能?自己看来是失去理智了,居然会对这种无稽之谈半信半疑。现在哪有功夫去玩这种根本没有谜底的猜谜游戏,当务之急,她应该理清思路,来应对眼前的危机。
坐在棺材板上,她仰望着破旧的屋顶,右手不由地摸了一下自己光溜的脖子。突然,她的手停住了,脑中只觉得被什么闪电击中了似的一震。
来这里这么久,她才发现父亲送给她的蓝宝石项链不见了!
上部:迷雾重重 第七章:义庄查案
义庄的阴气顷刻让任倚婕浑身的毛孔收缩着,蓝宝石项链的遗失,在她心目中比之被人冤枉为凶手更为严重。这是与父亲有着唯一联系的东西了,它的遗失,将意味着她失去了探寻父亲下落的唯一信物,这让她如何不紧张!
不!她一定要找回项链,不惜一切代价!
脑中急速地转动,像电影胶卷地回放着。她清楚地记得穿越后自己曾经确认过项链的存在,现在不见了,最有可能就是被盛宣煜这个混蛋在自己昏迷时偷走了。如今,盛宣煜下令全城搜捕她,她要如何才能躲过官兵,秘密遣回大理寺再偷回来呢?
这……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且不说现在的形势对她极为不利,就是盛宣煜的身手她也对付不了。
泄气地揉着额头,人生第一次有了让她退缩的难题。
“喂,你们几个小心点!”忽然屋外传来男子的吆喝声。
她的心一惊,赶快躲回到刚才睡觉的棺材里。
这个义庄离大理寺仅半里地,也在大理寺的管辖范围内,因为是死人待的地方,活人没事不可能来这里。越狱时,她偶然听到狱卒闲聊中提及,便决定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藏身之所。父亲曾经教过她的攻心术,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盛宣煜一定以为她会远走高飞,可她就偏偏不走远,躲在他的眼皮底下。果然她料得不错,在这里躲了一天也没什么事。可是现在竟然有人来了,难道盛宣煜这么快便识破了她的攻心术?
快速地盖上棺盖,便听到有五个人走了进来。
“快放这儿!小心点!”刚才说话的男人又命令着其他四个人。接着边上的四人似乎将什么东西放在了离她不远处。
“大人,您在这儿先委屈两天,盛大人说了这是为了查案需要,等他将害您的妖女绳之以法了,再接您回去好好安葬。”说着,只听着这男人呜咽起来。
躲在棺内的任倚婕大气都不敢透一下,从声音分辨,这个呜咽的男人似乎就是赵府的管家,那么他来这里是为了将赵大人的尸首运来这里。想不到短短一天时间,她又和赵大人同处一室了,看来她和这个赵大人还真是有缘啊!
等那五个人走后,她又从棺内出来,搜寻起赵大人的尸首。也无需费力,她便找到了他,一口崭新的上等云杉棺木横放在不远处。掩起口鼻,她走了过去。从小跟着父亲看惯了凶杀案照片的她,面对死人并没有太大的恐惧,相反的,当她看到赵大人的尸首时,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的死真的与她有关似的。
自己穿越到唐朝的第一个地方竟然会是赵大人的卧室,如果不能查明赵大人之死,自己将永远背负着凶手的恶名,难道……难道冥冥之中就是让她来揭开赵大人被杀之迷吗?而如果自己能找出证据,抓到真凶,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么盛宣煜也就没有理由再通缉她了,当然更没有理由扣着她的宝石项链。
心念至此,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找出杀害赵大人的真凶!
第一次查案,又是凶杀案,她的心里有些兴奋。想像着以前跟父亲学过的刑侦知识,她知道验尸是最重要的步骤之一。可是这里是落后的古代,有些需要现代仪器鉴定的证据,在唐代根本无法获得,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最朴素的推理。
有些郁闷与懊恼,在21世纪,自己看了那么多书,却偏偏没有研究过法医学,所幸的是宋慈的《洗冤录集》因着热播的电视剧《洗冤录》而曾经从图书借出来瞄过几眼,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天意弄人的味道。
棺材内的赵大人尸首此刻未着任何衣物,显然他的随身衣服应该已被做为证物收藏在大理寺了。记忆中在凶案现场时,他曾经穿着的是一套白色的内衫,应该属于这个年代的睡衣。浑身上下的伤口只有一处,便是胸口心脏部位,伤口的宽度与那把日本刀的刀径几乎吻合。这个伤应该是他的致命伤了,凶手下手很重,一刀致命,似乎对赵大人有着刻骨仇恨。
口鼻耳内,均未见异常,抬起他的手,发现右手手指甲内有些微血迹。这血迹是谁的,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赵大人的,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抓痕,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行凶时,不慎被他反击留下的。
苦笑,如果是在21世纪,她要洗刷冤屈简单得狠,只需验一下DNA,就能立即排除她是凶手了,可是在这个落后的年代,她如果不亲自抓住凶手,只怕会百口莫辩。然而,擒凶又谈何简单,如今摆在面前的难题就一大堆。
其一,凶案现场是个密室,密室之迷不破,这案子永远说不清。其二,她就算有能力破密室之迷,也需要亲自到赵府上去勘察现场,以她现在通缉犯的身份,她又怎么可能进得去。其三,她对赵大人的人际关系、生活起居根本不了解,要从凶手的杀人动机上作为突破口似乎很难。其四,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仅局限于史书,而对这个京城长安,更是人生第一次来。她如果不解决好自己的生存问题,又谈何擒凶?
刚才的兴奋在一连串的问题下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沮丧。她一下坐倒在赵大人的棺木边,郁闷地抱怨:“赵大人啊赵大人,我与你素不相识,又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你要这么害我,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穿越的时候死了。”
她也就是发发牢骚,却不料身后传来“嘿嘿”一声冷笑。这一笑把她整个心都拎了起来。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这个时候出现,都足以让她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回头,却没什么也没看到。她警觉地起身,开始四下搜查起来。
“喂,别找了,我在上面。”一个好听的磁性声音居然在头顶上响起。
她抬首望去,果然横梁上多了一个黑影。尖斗笠帽子上垂下的一层黑纱,让他的面容隐藏得丝毫不露。
“你是谁?”任倚婕吃惊地问。
“你又是谁?”
“我……”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是嫌疑犯。“这里既然是义庄,就是死人的地盘,我当然是鬼了。”
“哦?那我也是鬼!”
“鬼用得着蒙面吗?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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