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杀手秘传-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忽然,只听一声断喝自那人身后遥遥传来:“贼子休走!”
孟忠义听那声音隐含内力,显然来人也是身具武功之人。循声望去,原来在那瘦削汉子身后数十丈外,一人正在奋力追赶。
孟忠义看那人身着蓝布长衫,作一书生打扮,口中不时发出呵斥之声,显然是与那竹竿汉子有甚过节。
见此情状,孟忠义正待喝止那竹竿汉子停下身来。不料还未等他出口,那竹竿汉子已然抢先一步,向他攻了过来。
但听得一阵劲风呼啸而来,竹竿汉子已将那具黑漆棺木推送过来。
眼见得那棺木挟着劲风迎面撞来,孟忠义自知难以抵敌,急忙向破庙中退去,但那棺木来势甚猛,孟忠义才只退得几步,棺木已然迫面而来。
孟忠义不及细想,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孟忠义只觉胸中气血翻腾,蹬蹬蹬向后连退不止,猛然间后背撞向破庙墙壁,登时震得破庙中砂石纷落如雨。
同时,那具棺木经孟忠义这么一阻,来势顿止,轰然落地,激起无数尘土。
孟忠义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心中暗想:“这人究竟是何方来路,武功怎的如此之高。”
心念方止,只见那竹竿汉子已然站在了破庙门口,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说不尽的嘲讽之意。
孟忠义怒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后面的话尚未出口,蓦然间变故又生。只见那黑漆棺木的棺盖突然滑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孟忠义大吃一惊,凌空跃起,右脚在棺盖上用力一点,向前飞去。便在这时,自棺木中跃出一人,这人身材十分矮小,几如五尺之童,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孟忠义。
孟忠义身在半空,见那矮小汉子只轻轻一跃,便是一丈来高,显然也非庸手,不由得心头更惊,暗道:“若非这破庙高度有限,加以他身材矮小,怕是跃起两丈来高也不无可能。”
心中这样想着,眼见那矮小汉子来势劲猛,宛如一只恶鹰向他飞扑而来。左手握拳,向孟忠义猛击而下。
孟忠义抬起右掌去抓他左拳,那矮汉竟不变招,拳头仍是以威不可挡之势向孟忠义右掌击来。
拳掌相交,孟忠义死死抓住那矮汉的拳头,本拟将他甩将出去,怎奈那矮汉拳势力道太猛,孟忠义向右甩出的力道只将他的身形带的微微偏了一偏,右手却似是被他的拳头黏住了一般,竟没甩脱,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叫糟糕。
但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哪里容得他多想,随即便被这股大力推得倒飞而去,两人便这样一进一退的向后飞去。
猛听得一声轰响,继而又是一声沉重的闷响,两声声响先后发出,却是先前那滑开的棺盖撞上了破庙的墙壁,然后孟忠义的后背再一次重重的与这墙壁来了个对撞,登时屋顶上尘土又一次扑簌簌掉落下来,比之刚才,情况更甚。
随着棺盖的落地声响,孟忠义只觉的内息翻涌如潮,脑袋眩晕,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喷出,但他性子刚硬,不肯在敌人面前示弱,竟是强行忍住,硬生生将那欲要喷口而出鲜血又咽了回去,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丝鲜血从嘴角边渗了出来。
他跌坐在地上,双唇紧闭,牙齿紧紧咬住,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矮汉,仿佛欲喷出火来。
他的右手此刻正牢牢地我这矮汉的拳头,不肯放松分毫。
那矮汉看着孟忠义,将目光移向了被他抓着的拳头,忽然咧嘴一笑,神态甚是轻蔑。
他左腕扭转,微一用力,想要拔回拳头,不料这一下却没挣脱,怔了一怔,加大了些力道,再次回夺,仍是没能挣脱,不禁恼羞成怒,飞起右腿,向孟忠义胸口踢去。
眼见这一腿势沉力猛,若是给他踢的实了,孟忠义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死一瞬之间,孟忠义右手猛一用力,将抓在手里的拳头向左甩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手没有被黏住。
那矮汉一脚离地,重心便不甚稳,给孟忠义这么一甩,登时踢得偏了几寸,只听客喇一声响,孟忠义只觉肩头奇痛彻骨,汗珠滚滚而落,但他仍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那矮汉左手重得自由,也不急于对付孟忠义,只是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小子倒还有几分骨气。”
说着又向孟忠义走近了几步,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忽听门口那竹竿汉子说道:“矮矬子,可别忘了咱们的规矩。”
那矮汉猛然转过身来,对那竹竿汉子恶声恶气地道:“竹蒿子,不用了你来提醒,老子不杀他便是。”说罢又转身面向孟忠义。
他看向孟忠义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猫看着一只老鼠一般。
孟忠义听到两人对话,虽然肩头剧痛,心中却是暗暗纳罕:“我与他二人素不相识,今日初次见面,竟然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动上了手,且这两人武功均高出我甚多,不知是何来路,刚才又听他二人说什么不可忘了规矩,当真是听得一头雾水。”
心中情绪实是复杂难明,皱眉向那矮汉看去,见他眼神怪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烦躁。
便在这时,忽听得庙外一人厉声喝道:“无耻贼人,还我娘来。”正是那蓝衫书生到了。
说话声中,人已奔近前来,呼的一掌,击向竹竿汉子后心。
那竹竿汉子不慌不忙,转身反手拿他手腕。
蓝衫书生急忙撤掌,左掌斜劈,向他腰间扫来。
竹竿汉子侧身躲过,右手握拳,直击蓝衫书生面门。这一拳势挟劲风,迅若闪电,招式虽然简单,但却十分凌厉。
蓝衫书生眼见不敌,急忙后退,这才堪堪躲过。但他救母心切,复又挺身上前,霎时间,两人又斗作一处。
这时,那矮汉也不再理睬孟忠义,转过身来,走前几步,凝神观战。
只见那蓝衫书生一味的猛攻,几次想要冲进破庙,均被那竹竿汉子以简单手法轻松拦截下来,看情形竹竿汉子似乎并不急于取胜。
只听那矮汉道:“竹蒿子,你一向自负武功高强,今天怎的连个没用的书生也斗不过了!”语声之中颇有嘲讽之意。
竹竿汉子冷哼一声,右掌斜引,左掌疾出,“啪”的一声,正中蓝衫书生右肩。
蓝衫书生肩头吃痛,踉跄后退几步。
那竹竿汉子冷笑一声道:“哼,不知好歹!”
那矮汉放声大笑道:“你这小子太也没用,被这竹蒿子轻轻拍了一下,就成了这副德性,真是脓包之极。”
说到这里,忽又止住笑声,恶狠狠地道:“大爷与这竹蒿子今日心情好,便便宜了你这小子,识相的赶快跑路,如若不然,休怪爷爷坏了规矩。”
蓝衫书生被竹竿汉子击了一掌,只觉肩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此时听那矮汉如此说法,当真是又惊又愧,又急又怒。
惊的是这二人武功之高,生平仅见;愧的是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急的是母亲落入贼人之手,生死不明;怒的却是这矮汉出言不逊,无礼至极。
当此关头,正无计可施处,忽听得破庙中一声大喝,一条人影向庙门处冲来。
蓝衫书生抬眼望时,只见那人年纪轻轻,一脸正气,右手持剑,向那矮汉刺去。
眼见剑尖便要将那矮汉刺个对穿,不料那矮汉迅速转身,右手闪电般伸出。
下一刻,孟忠义的长剑已被那矮汉以两指夹住,再难寸进。
孟忠义本能的运力回夺,不意这一夺之下,长剑竟纹丝不动,便似是铸在了铁山中一般。孟忠义骇然变色,暗想:“此二人武功深不可测,今日之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刚才听几人对话,想是这两人捉了那蓝衫书生的母亲,将其藏了起来,如今被这蓝衫书生发现,追将过来,非但不放归其母,反而蛮横无礼,将那书生打伤,如此不平之事,我孟忠义堂堂男儿,如何能够袖手不管。”
当下面色一凝,正欲加力回夺,却听那矮汉一声冷笑,夹着长剑的两根手指缓缓加力,就见长剑在那矮汉力道摧持之下渐渐弯曲。
终于,长剑经受不起这股力道,坑然断为两截。
断剑反弹出的力道,将孟忠义震退两步,这一下力道过猛,登时又牵动了左肩伤处,只疼的孟忠义冷汗直流。
他咬紧牙关,右手中的断剑握的却是更加紧了。
那矮汉笑道:“你小子如此不识抬举,竟敢偷袭大爷,看大爷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孟忠义呸的一声,道:“你这矮矬子,做下这等无耻之事,姓孟的就要管上一管。”
那矮汉闻言,登时暴跳如雷。要知这“矮矬子”三个字,除了那竹竿汉子叫过之外,还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敢直呼其短,这叫他如何不怒。
当下大吼一声:“小子找死!”身形跃起,抡起右拳,向孟忠义劈面打来。拳风劲急,转眼即到。
孟忠义本已受伤,此时只得勉励招架。左步滑开,身形微侧,脑袋跟着偏转,右手半截断剑倏然送出,向那矮汉当胸刺去。
那矮汉左手伸出,急抓孟忠义手腕,右拳更不停留,直击面门。
拳风擦面而过,孟忠义但觉左颊隐隐生疼,心头正自庆幸,忽觉左手一空,却是被那矮汉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将断剑夺了去。
那矮汉正在惊怒之中,早已将规矩忘到姥姥家去了。
左手断剑疾向前送,眼见孟忠义性命堪忧,蓦地里一道寒光急速飞来,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正中矮汉手中断剑。
那矮汉虎口大震,竟自拿捏不住,断剑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那矮汉回身怒吼道:“竹蒿子,你做什么?”
竹竿汉子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到了矮汉的左首,冷哼一声道:“我早提醒过你,不要坏了规矩!”
那矮汉只气的怒吼连连,暴跳不止,但自忖武功不及这竹蒿子,也不便当真翻脸,于是只得转身对孟忠义恶声吼道:“小贼厮,快快滚出破庙,好叫大爷在此休息。”
说着出手如电,揪起孟忠义衣襟,狠命一甩,当真是连吃奶得劲都是出来了。
孟忠义猝不及防,竟着了他的道,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庙外飞去。
那矮汉盛怒之下,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孟忠义的身上,故此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欲待将孟忠义狠狠摔上一跤,以泄心头之恨。
眼看孟忠义身体已飞出破庙,转眼便要重重摔在地上,岂料就在这当口,那蓝衫书生竟然多管闲事,出手就下了孟忠义。
那矮汉一见之下,更是怒火中烧,他实未想到一向为江湖上所不齿的穷酸书生竟然也敢如此大胆,坏他好事。
当下飞身上前,向两人扑去。孟忠与那蓝衫书生哪敢怠慢,急忙举掌招架。
他二人一个左肩受伤,一个右肩受伤,均已单手招架。
才只拆得五六招,二人便已抵敌不住,不停地向后倒退,而那矮汉的招式却愈见凌厉,越打越是性发。
只见他双手如钩,出手极快,直打的两人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二人心中暗暗叫苦,奋力抵挡那矮汉的凌厉攻势。
忽的,二人眼前一花,只听得“砰砰”两声响,二人胸口早着,倒飞出去,摔出一丈多远。
原来是那竹竿汉子眼见情势不妙,生怕那矮汉坏了规矩,损了名头,是以出手格开那矮汉,而后将两人击飞出去。
他这一手端的是快捷无比,前后动作更是一气呵成,若非练上二三十年的火候,是决计办不到的。
那竹竿汉子击飞两人后,横身挡在那矮汉身前,冷然道:“还不回去!”声音虽不大,然而在那矮汉听来,却自有一股威慑之力,但他仍自嘴硬,恶声说道:“今日算你两个小贼厮走运,否则定将你们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言语间咬牙切齿,极是愤怒,当真似是要将两人生吞活剥了一般。说罢狠狠一顿足,奔进破庙去了。
那竹竿汉子回身向二人瞥了一眼,冷哼一声,闪身间,也奔了进去。
二人忍痛站起,那蓝衫书生道:“这位兄台,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孟忠义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分所当为之事,孟某岂能袖手旁观。”
蓝衫书生道:“这两个贼人武功高强,你我二人联手尚且不是对手,兄台又何必白白在此送了性命。”
孟忠义道:“孟某堂堂七尺男儿,何惧一死。”
他这句话说得正气凛然,蓝衫书生听了心中深为敬佩,向孟忠义深深一揖,道:“阁下今日相助之恩,小生永生难忘,今日若得不死,他日阁下若有用得着小生之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当下二人互道了姓名,就如何救人一事商议了一阵。
原来这蓝衫书生名叫孔孝闻,因外出访友回来,家中不见了母亲,忙即出门寻觅,正巧遇见一人手托一具棺木,自道旁小路风驰而过。
一时间不暇细想,只道是那人劫了母亲远远遁去,心中又急又怒,当下提步急追。
哪知那贼人轻功绝顶,自己空手追赶,尚自不及他手举棺木奔行之速,心中越发焦急不安,唯有加步紧赶。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奔驰着。那贼人脚程快出甚多,先已抵达破庙,孔孝闻过了好一会儿才赶将过来,不期这破庙之中除了那贼人之外,竟然还有两人,一时间当真是不知所以,直到现在经孟忠义说明原委,方始知道事情始末。
孔孝闻面色苍白,道:“我与此二人素无仇怨,不知何以会将我娘擒去。”
孟忠义沉吟半晌,道:“孔兄可知此二贼的来历么?”
孔孝闻道:“不久前我曾听一位友人提起过,略微知道一些。这二贼在江湖上有个绰号,一个号称飞天无影,一个号称遁地无踪,两个合起来并称作闪电双鹰。”
孟忠义一惊,道:“原来这二贼便是闪电双鹰,难怪轻功恁的了得。”
他以前走镖时听大哥沈天龙说起过闪电双鹰,只是一直不曾得见,不想如今竟碰到的。
孔孝闻道:“起初我也不知真相,后来看到这贼人手举棺木仍自奔行如飞,方才想到。只是不知二贼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擒去我那丝毫不会武功的母亲?”
顿了一下,复又说道:“二贼生平自负武功高强,曾在江湖上扬言说其有两快,一是杀人快,二是跑得快,因此江湖中人又送了二贼一句口号,叫做:‘日杀一人,日攘一鸡。’意思是说无论对手的武功有多么高强,二贼均能在一日之内杀掉一人,且一日只杀一人;不管前往的路途有多么遥远,二贼总能在一日之内攘得一鸡。
如今算来,二贼所杀之人,所攘之鸡,已不知有多少了?”
孟忠义为人向所正直,此时听得江湖中竟还有这等事,心中早已不平,愤然道:“二贼当真是嚣张至极,江湖中人才辈出,未必便没有武功强于二贼之人。”
说到动情处,不禁又扯动了伤口,登时又是一阵钻心彻骨的痛,孟忠义皱眉咬牙强自忍住。
孔孝闻眼望地面,亦愤然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比二贼武功高强的人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二贼运气好,碰巧没有遇到罢了。”
孟忠义闻得此言,心中更是有气,当下便要闯进破庙与二贼再行厮斗,但随即转念一想:“孔兄的母亲尚在二贼手中,我一时冲动,险些又铸成大错。”
不禁暗自惭愧,对孔孝闻说道:“孔兄,我二人徒然在此说了许久,于救人之事毫无进展,不如闯将进去,问个明白,我瞧那竹竿样的贼子倒也并非是完全不讲道理之人。”
孔孝闻本不欲连累孟忠义,但他关心母亲太甚,先已乱了方寸,是以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最后只得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也只好行此下策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二十章 双鹰之死
二人思虑已定,正待闯庙,忽听得一阵箫声自庙旁林中幽幽传来。
时夕阳已落,天色渐黑。二人听得这箫声古怪已极,其间似带有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与这春日时节颇不相称。
孟忠义正觉奇怪,忽听得身旁孔孝闻失声惊呼道:“幽魂曲!”
孟忠义乍一听“幽魂曲”三个字,心中也是一惊,忙即转过身来,向孔孝闻看去。
只见他面色苍白,双眼望向破庙旁那片浓密的树林,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孟忠义正要探问,忽的,只见二贼飞也似的冲出破庙,急速掠过两人,只片刻间,便已隐没在了那片树林之中。
孟忠义微感诧异,不知二贼为何听到这箫声便急急逃走,但他分明瞧见二贼掠过他身边时惶恐畏惧的表情。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令他们如此畏惧?”孟忠义心里想着,耳听得孔孝闻声音焦急地道:“不好,我们快过去。”说着向二贼刚才逃走的方向追去。
孟忠义微一愣神,随即也提步追了上去。
漆黑的树林上空,幽幽的箫声不时传来,带着肃杀的气息,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蓦然间,那箫声突转悲怆,声音凄凉,丝丝缕缕,环绕林间,似有千般的伤心事欲要述说一般。
孟忠义一路跟随着孔孝闻,耳听得那箫声曲音幽咽,渐转低沉,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终寂灭无声,再也听之不见。
心中暗想:“定是那吹箫之人已然离去。”
脚步不停,仍是向前奔去。奔的一阵,忽见前方黑乎乎一个人影倚树而坐,夜色浓重间,看得不甚分明。
孟忠义连忙顿住身形,缓步朝前走去。到得近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适才仓皇逃窜的二贼之一,被那竹竿汉子称作“矮矬子”的矮汉。
此刻这矮汉双眼圆睁,业已死去。只见他左手垂在地下,双眼望着前方,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右手兀自伸在怀中,似是要取出什么东西。
孟忠义心中惊诧之余,俯下身来仔细查看,除了在那矮汉咽喉处有一道细细的划痕之外,其余地方竟再无一处伤口。
孟忠义暗暗惊骇,想起刚才从箫鸣之声到箫止之声,其间不过片刻时间,那吹箫之人竟然就将这矮汉无声无息的杀了,这份功力,他自问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就在他惊骇愣神之际,忽听得一声惊呼自东北方向传来。孟忠义连忙起身,奔了过去。只见孔孝闻惊愕地站在那里,面色苍白之极。而站在他面色四尺开外的,赫然竟是那竹竿般的汉子。
两人一般的眼神惊恐,呆立不动。所不同的是,一个还活着,而另一个却已经死了。
孟忠义看了看孔孝闻,随后将目光移向那竹竿汉子。
只见他口唇微张,错愕地望着前方,直挺挺地站立着,扣着暗器的右手僵硬地伸在半空,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一般。在他的咽喉处,一道淡淡的划痕,触目惊心。
正是:幽魂自吹幽魂曲,双鹰变作双鹰魂。
有风吹过,带起一阵莎莎的树叶声响,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分外可怖。
天空中阴沉沉的,一丝月华透过厚重的云层洒落林间,更衬的林中三人的脸色苍白异常。
只听“扑通”一声,那竹竿汉子的身体应声而倒。顷刻间,时间都已凝固,四周寂然无声,只余下孔,孟二人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怔怔出神。
良久之后,二人方才缓过神来。孔孝闻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走到那竹竿汉子身前,正要俯身查看。
忽的,眼睛瞥到了那竹竿汉子倒身之处的一株老杨树上,登时心头剧震,再也离不开半分。
孟忠义察觉有异,走上两步,顺着孔孝闻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树身之上,赫然竟刻着两个巴掌大小的字――无常。
孔孝闻怔怔地望着那两个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孟忠义不明所以,问道:“这两个字有什么不对么?”
孔孝闻面色苍白异常,颤声道:“是……是无常剑!”
孟忠义如闻惊雷,失声道:“无常剑!难道这便是无常剑么?”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孔孝闻,眼睛里只剩下惊诧。
关于无常剑的传闻,大哥沈天龙也曾跟他提起过一些,知道这无常剑乃是玄天门的震门之宝,更是武林中人人觊觎的绝世神兵。
只是这把剑向来十分神秘,别说是玄天门以外的人了,便是玄天门的内部人员,也基本没有人见过这把剑的庐山真面目。
因此,江湖中虽人人欲得此把宝剑,但却实无一人知道这把剑的真正下落。
不意此刻竟从孔孝闻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当真是惊讶万分。
孟忠义看着那深深刻入树干中的两个字,心中逐渐明朗。
他想起玄天十煞在江湖上有一剑,双刀,三影,四魂的称号,再联想到不久前孔孝闻失声惊呼出的“幽魂曲”三个字,霎时间恍然大悟。
原来适才那吹箫之人便是玄天门中四魂之一的幽魂,而那把向来神秘的无常剑正是在这幽魂的手中了。能够持有玄天门震门之宝的人物,可想而知,其在玄天门中是何等的地位。
孟忠义的脑中此刻已变得一片空白。
这时,孔孝闻的声音再次响起,缓慢而颤抖:“你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传闻,用以称道玄天十煞的四句话?”
孟忠义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两个字,木然问道:“什么?”
孔孝闻道:“一缕幽魂无常剑,双飞……”话未说完,忽听背后风声起处,一道寒光电射而来。
两人同时惊觉,正待闪避,只听“笃”的一声响,那道寒光已牢牢钉入了树干之中。所中之处,恰将“无常”两字分隔开来。
孟忠义喝道:“什么人?”却不见有人回答。又叫一声,仍是无人回应。
二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间的深意,不由得暗自心惊。心中均想:“这一下倘若打的并非树干,我二人定然躲不过暗算,不过现在看来,对方的目的并非为此。”
回头看那树干时,原来是一支钢镖。镖上附了一张纸条。孔孝闻忙即取下,将纸条对着月光去看,岂知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禁面色大变。
孟忠义见状,急忙问道:“纸条上怎么说?”
孔孝闻面白如纸,将钢镖并纸条一起递与孟忠义,说道:“原来是他们!”
孟忠义接过纸条,见纸条上写着两行小字:“若救你母,今夜子时,于孝贤西村二十里处柳林坡相会,过期不候。”纸条右下角处另有三个小字:“五凤帮。”
孟忠义惊道:“甘肃五凤帮,怎的会是他们?”说着抬起头向孔孝闻看去,以示询问。
孔孝闻此刻早已心乱如麻,哪里还能听得见孟忠义的问话。
他原本以为是闪电双鹰擒去了自己的母亲,是以一路追至破庙。
后来听到吹箫之声,又见二贼仓惶逃窜,心中已然猜知不妙,遂急忙追赶。谁知待他赶到时,二贼已然被杀。
畏惧惶恐之际,又增添了一丝绝望。不意此时重又得知母亲下落,本应该高兴才是,但母亲被人挟持为质,却又如何高兴的起来。
经此连番遭遇,心情大起大落,悲喜之情相互交织,其中滋味实是难以言明。
直至孟忠义连叫了几遍,他才回过神来。也不待孟忠义再次开口,当下便道:“家母有难,恕小生不能久耽,阁下恩情,小生终身铭记,这便告辞。”说罢,向孟忠义深深一揖,转身飞步离去。只片刻间,身影便隐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二十一章 八方茶馆
孟忠义看着孔孝闻消失的身影,呆立了半晌,重又回到破庙之中,找了些干柴木棍,在庙中生了堆火,将昏暗的破庙照亮了些许。
环顾四周,看着狼藉不堪的破庙。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想起刚才之事,当真是惊心动魄。
转头看了看那具黑漆棺木,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厌恶。背对着棺木在火堆旁坐下来,取过包裹,胡乱吃了些食物填饱肚子,熄灭火堆,躺下来睡了。
黑暗中,只觉这一夜过的十分漫长,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眠,加以他肩头受伤,一不小心便牵动了伤处。直折腾了半夜,才渐渐睡去。
次日一早,孟忠义便又启程赶路,因是肩头有伤,不敢行的过快,但即便如此,追风马的速度也比普通马的速度快出许多。
如此行不多久,来到一处市镇。孟忠义举目望去,只见镇上写着“福陵镇”三个大字。
但见那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孟忠义走在街上,左右看了一回。但见那市井小贩摆摊设点,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只听茶楼之中,酒馆之内,不时传出人语喧嚣声,真个是好一处繁华之地。
孟忠义牵马又走一阵,不觉来到一家药铺门口,正想简单处理一下伤势,不意一摸怀中,登时一愣,这才想起昨日已将银两全部送给了徐,马二人,自己身上却不曾剩得。
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这匕首看上去虽不甚名贵,却也还值得几两银子,是孟忠义父母生时留给他唯一的凭证,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随身携带,从不离身,不期此刻竟遇到了这等事情。
一时间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