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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秘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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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匕首看上去虽不甚名贵,却也还值得几两银子,是孟忠义父母生时留给他唯一的凭证,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随身携带,从不离身,不期此刻竟遇到了这等事情。
一时间踌躇万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挣扎了好一阵,又盯着匕首看了一回,终于还是狠下心来,向路人打听了一家名号“财源”的当铺,将匕首当了,又再三嘱咐当铺里的朝奉说,一有银两便来赎回,叫店中务必好生保管。那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孟忠义这才拿了银两匆匆走出当铺。不想走得急了,却与一个刚走进门来,华服公子模样的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啊呦”一声,踉跄几步,退到一旁。
孟忠义见了,急忙道歉。那人似乎颇有涵养,也不生气,只整理了一下衣服,冲孟忠义微微点头一笑,便径自走向里面。
孟忠义也不多想,匆匆走出当铺。沿街行不多久,便来到了刚才驻足的那家药铺门口。
孟忠义走入进去,叫大夫调了些敷伤药,用白布包扎了一下,付了银两,匆匆出门,又去买了套干净衣衫换了,随后便又上马疾驰,匆匆赶路。
离了“福陵镇”,又行一段路程,来到一处三岔路口,中间一条大道,地势平坦,较为宽阔。两边的小路弯曲狭窄。
孟忠义径往大道而行。奔驰良久,不觉间,已是正午时分,正感口渴。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一茶铺,旗杆上挑起一个招子,上书“八方来财”四个大字。
孟忠义大喜,当下策马疾驰,来至近前。早有店伙计迎将上来,接过孟忠义手中的马缰,替他栓好。
孟忠义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见只有两三桌普通茶客正在喝茶闲聊。
那店伙计走到桌前,用抹布在桌上抹了两下,往肩头一搭,躬身笑道:“这位爷,你喝点什么?”
孟忠义道:“随便来几碗茶便好,我急着赶路,喝完就走。”
店伙计闻言道:“好嘞,客观请稍等片刻!”说着转身跑入店中。
须臾,端出一个托盘来放在桌上,道:“客观,您的茶,请慢用!”
孟忠义见那盘中整整齐齐排了两排茶水,一排四碗,两排共是八碗,且那茶碗颇大。
孟忠义顺手端起一碗,仰头喝了个干净。随即又端一碗,一仰头,又喝干了。如此一连喝了五六碗,直把个站在一旁的店伙计看的吃惊不已。
那店伙计在这茶铺里当伙计也有些时日了,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便是粗鲁豪爽的大汉,一连喝上十几碗的也在所常见。
但他见孟忠义年纪也不甚大,身躯形貌又全然不像江湖上的豪爽大汉,竟然也一连喝了五六碗,这却如何令他不惊。
他这茶铺名为“八方来财”,意思便是只要有客上门,那便是要端出八碗茶来。
通常情况下,许多客人都是喝不下的,但这店伙计招待殷勤,口齿伶俐,十分讨喜,客人就算喝不下八碗,通常也会付了八碗的茶钱。
岂料这一次他竟看走了眼,没想到孟忠义竟然如此能喝,心中不禁暗暗叹息:“这次可亏啦!”但面上却仍是笑容可掬,丝毫未有显露。
眼见着孟忠义又端起一碗准备喝下时,忽听得道旁马蹄声响,三乘马并骑驰来,方向正与孟忠义来时的方向相同。
孟忠义手端茶碗,转头望去。只见马上三人均各手持兵刃,显是江湖中人,不禁暗暗留意。
那三人纵马奔驰,不一阵,便到了茶铺跟前。
只听一人说道:“赵兄,薛兄,此间有处茶铺,我们在此歇歇脚,喝上几碗凉茶,再行赶路如何?”
另外两人齐声道:“罗兄说的是,兄弟也正有此意。”说话间,三人已翻身下马,将坐骑栓到店旁的木桩之上。
那店伙计连忙迎上来,笑道:“三位爷,这边请!这边请!”
那三人便在孟忠义右首斜对面的一张桌前坐了下来。
那店伙计笑问道:“三位爷喝点什么茶?”
那姓罗的道:“随便来点什么茶都行,我们急着赶路,喝完就走。”
那店伙计心道:“又是几个急着赶路的,今个还真是巧了。”口中应了一声,正要转身进店,却听那姓罗的又道:“等等,还有我三人的马匹,也劳烦小二哥给饮上几碗。”那店伙计微微一愣,却听那姓罗的笑道:“小二哥尽管放心,茶钱一分也不会少了你的。”。那店伙计这才喜滋滋地跑进铺中端茶去了。
孟忠义心想:“这三人也急着赶路,却不知他们要去哪里?”
斜眼向三人看去,只见那姓罗的汉子生的膀大腰圆,身材高大魁梧,一张面皮却是白白净净。
坐在下首的那人生的短小精悍,双目炯炯有神,显见得是个外家高手。
上首的则是个皮肤黝黑,中等身材的汉子,却不知两人中哪一个姓赵,哪一个姓薛了。
孟忠义喝了口茶,将碗放回桌上,见那三人正在低声交谈,当下屏息聆听。
只听那姓罗的汉子低声说道:“二位仁兄可曾听说数日前黑风寨的鬼头蛟崔玉龙,与飞龙镖局的总镖头,飞骑神鞭沈天龙,在独龙山下一场大战的消息么?”
那中等身材的汉子道:“罗兄,此事在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尽人皆知,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孟忠义听了,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那姓罗的何以会提及此事,心想:“且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只听那姓罗的汉子又道:“那二位可曾听说叶老盟主三日前暴毙身亡之事么?”
那两人闻言,面色陡变,震惊道:“什么?叶老盟主暴毙身亡了?”两人面上均现惊愕之情。相互对望一眼,那矮汉子低声问道:“罗兄此话可是当真?”
那姓罗的道:“小弟也是昨夜晚间在一家客栈中歇息时,偶然得之的。”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叶老盟主在武林中一向德高望重,为人敬仰,不想竟会……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那矮汉子叹息道:“自叶老盟主继位以来,武林中已平静了十几年了,如今叶老盟主突然身死,恐怕这江湖上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唉”说着连连摇头叹息。
那姓罗的汉子也叹息道:“若非江湖上平静了这么久,独龙山下那场战斗也不会传的人尽皆知了。”
那中等身材的汉子听了这个消息后,一直不曾说话,皱眉沉思着,这时忽然开口说道:“三日前,罗兄,你确定是在三日前?”
那姓罗的道:“薛兄,有什么不妥么?”
那姓薛的道:“三日前,那不正是叶老盟主七十五岁的寿辰么?天下事岂会如此凑巧,叶老盟主岂会在自己的寿辰上暴毙而亡。”
那姓罗的恍然道:“听薛兄如此一说,这其中还真是有些蹊跷。”
那姓薛的道:“依在下看来,定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几人说话间,那店伙计已端了茶走到近前,将茶放到桌上,笑道:“三位爷,请用茶!”
那姓罗的汉子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到桌上,笑道:“有劳小二哥。”
那店伙计顿时喜笑颜开,双眼眯作一线,笑道:“三位爷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小店定会让几位爷满意。小的这就去给三位爷饮马。”说着连忙伸手取过银子,转入店中,端茶去了。三人也不理会,各自端起一碗茶来,边喝边聊。
这一次说话声音大了许多,但却没有再提及前项。
孟忠义适才听了三人的谈话,亦是惊诧万分,心想:“叶老盟主德才兼备,侠义为怀,自任武林盟主以来,江湖上虽说不是风平浪静,但黑白两道也可说是没有过多的纷争,只偶尔有些小毛贼为了些金银财物,抢夺地盘之类的小打小闹,却也不至于造成江湖大乱的局面。
直到大哥与崔玉龙那厮在独龙山下的那一场大战开始,这个平静已久的江湖,才似乎开始变得不那么平静了。”
随即又想:“叶老盟主向来谦逊,行事方面更是低调,前些年各路江湖朋友相约去为他贺寿,纷纷献上贺礼,却都被他婉言拒绝。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脾性,去的人也就少了,只偶尔有些脾气怪异的江湖朋友仍是逢年必去,不论收与不收,都要送上贺礼祝贺一番,想来今年也不会例外。
这三人与我一般的行色匆匆,莫不是为了叶老盟主暴毙一事而去。”心中想着,眼睛有意无意的向三人方向看去。
那三人边喝边聊,不一会儿,便将八碗茶水喝了个精光。
这时,那店伙计也已给三匹马喝饱了茶水。
三人起身去解缰绳,上马赶路。
孟忠义见他三人要走,端起最后一碗茶来,一饮而尽,道:“小二哥,结账。”
那店伙计闻声,连忙跑出店来,笑着接过了银子,道了一声:“客观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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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南山剑客
孟忠义起身去解缰绳。这时,三人已骑着马奔得远了。孟忠义亦翻身上马,向前奔去。追风马脚程甚快,不多会儿,双方距离便拉近了不少。
孟忠义未免三人起疑,始终与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此行了好一段路程,三人也没有察觉。
又奔得一阵,只见那姓罗的魁梧大汉向左边驰去,另两人却向右奔行。原来前方又是一个岔路。
孟忠义心道:“看来这三人并不是一路的,那姓罗的汉子多半是冲着叶老盟主去的。”他数年前也曾去给叶老盟主贺过寿,知道那条路正是通往苏州平湖山庄的路。
孟忠义奔不多久,便到了那条岔路口,拨马奔向右面那条路,仍以原速度奔驰。
如此这般,三人又行一阵,只见前方道路又是左右分开,薛,赵两人径向左面去了,孟忠义却向右行。
他自离了茶铺,一路奔行许久,不觉天色向晚,心知过不多久便可到达天南山庄,于是策马扬鞭,加紧赶路。
那天南山庄原是建在终南山脚下,庄主名叫楚云天,江湖人称南山剑客。
三年前沈天龙押了一批镖银路过终南山时,被一群江洋大盗阻住去路,双方斗了一场,各有损伤。
那伙盗贼武功倒也稀松平常,但怎奈人多势众,几百号人将镖车团团围住,而飞龙镖局当时除却沈天龙和孟忠义外,仅有十几人而已,两相差距实在悬殊。
纵使沈天龙武功高强,但终究是寡不敌众,立时便陷入了苦战,幸而得到楚云天相助,这才安然离去。
当时沈天龙的名头远不如今日响亮,而南山剑客楚云天的名号却是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群盗一听说是南山剑客,哪里还敢耍横,一个个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
自此之后,沈天龙便与楚云天结为挚友,后来还将自己最心爱的两匹宝马之一的赤电马送了给他。
孟忠义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故人好友,心中便格外激动,催动坐下马儿,风驰电掣地赶路,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天南山庄。
孟忠义放眼望去,只见山势峻秀,壮丽非常,山脚下一座的庄院矗立眼前,显得气派万千。庄园两侧绿意盎然,鸟语花香,真个是一派春光好气象。
孟忠义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只见庄门两侧各站一名庄丁。两人见有人到来相互对视一眼,一人径向庄中走去,另一人迎上来问道:“请问贵客尊姓?”
孟忠义道:“在下姓孟,是来找你家庄主的。”
那庄丁道:“原来是孟少侠,请进庄少待片刻,我家主人即刻便到。”
孟忠义道了声谢,举步入庄。那庄丁帮忙将马牵了进来。
孟忠义走入庄内,张目一望,只见这庄院古朴清幽,甚为壮美。道路两旁亦是树木葱茏,连成一线,看去苍翠欲滴。真个给人一种清幽之感。前厅右首处的空地上,单独栽了一颗梧桐树。正前方十丈之外是正厅,左右两旁是长长的回廊,朱漆梁柱,彩绘图腾,令人观赏不尽。
两人走至天井中,只听得有人声传来:“是孟兄弟来了么?”话音方落,只见从左侧回廊中走来一人。
孟忠义看时,正是楚云天。只见他身穿一件月白长衫,快步走了过来。
孟忠义举步相迎,笑道:“三年不见,想不到楚大哥还记得小弟。”
楚云天笑道:“孟兄弟少年英雄,叫人想忘都难啊。”说着两人执手哈哈大笑,意甚豪情。
孟忠义三年前与大哥沈天龙押镖时曾见过楚云天一面,当时见他身着一身华服,腰系一条玉带,手持长剑,面目晴朗,仪表不凡,虽已年过三旬,却依然给人一种举重若轻,洒脱自在之感,给他留下的印象实是深刻。此时看来,仍是风采如昔。
楚云天执着孟忠义的手道:“来,孟兄弟,咱们进厅叙话。”说着两人相携入厅。
那庄丁自去将追风马牵去马厩不提。
两人走进大厅,孟忠义见厅中陈设雅洁,桌椅茶具等物都极是考究,又见东西首墙壁上各挂得有一副画,不禁有些好奇,走上前去观看。
只见东首一副画的是一片翠竹林,林中有一屋舍,门楣上悬一匾额,上书“翠竹轩”三字。舍前有一对青年夫妇,那男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编制竹凳,女子坐在男子对面,巧笑嫣然,右手轻理云鬓,神色间满是幸福。
阳光和暖,射入林中,显得温馨而和谐。画的右下角落款处写着一行小字,字体俊逸。写的是:“八月十五,偶的灵感,遂作此画。”
西首一边画的则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持一根竹竿,站在一叶小舟之中,神色间极是慌张。那小舟困在江心,浩浩江水仿佛沸腾了一般,不住的翻涌旋转,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将那小舟裹在中心,随时可能将其吞没。画的右下角亦有一行小字。写的是:“四月初四,酒醉后信笔涂鸦。”
这两幅画均画的极是传神,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而且似乎意境深远,就连孟忠义这种门外汉看了,也不禁连声赞道:“好画!好画!”
楚云天看了看两幅画,沉默了片刻,笑道:“我只道孟兄弟英雄侠义,原来孟兄弟对书画也有研究。”
孟忠义脸上一红,道:“楚大哥见笑了,小弟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书画,只是适才看着这两幅画画的极是传神,所以才会忍不住称赞。”
楚云天哈哈一笑,道:“孟兄弟,你我多年未见,今日定要一醉方休,来来来,快请坐。”
又吩咐一众庄丁沏茶泡水,准备佳肴美酒。
庄丁领命而去,他两个便在紫檀木方桌前坐了下来。
孟忠义道:“小弟此番前来,原是为我大哥带个话的。”于是便将他们如何遭遇崔玉龙,沈天龙如何受伤,以及如何遇到鬼影魅影等情对楚云天备细说了一遍。
楚云天听了不禁叹道:“此事我亦有耳闻,只是不知这其中竟还有这许多曲折。”随即又问:“沈大哥如今可好?”
孟忠义道:“我大哥原本受伤颇重,幸得当晚有一位乞丐小兄弟送来了一颗治伤灵药,治好了大哥的伤。”
楚云天奇道:“哦,不知是什么灵药,竟有这等妙手回春之能?”
孟忠义道:“那药丸有拇指大小,颜色雪白,而且装药的瓷瓶也古怪的紧,是黑色的,楚大哥,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灵药?”
楚云天听孟忠义这么一说,登时眉头紧皱,隔了半晌也不说话。
孟忠义只道他在极力思索,哪想到他心里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回忆着数年前的一段往事。
一时间,大厅中变得异常安静。
这时,一个庄丁手托茶盘走了进来,只见那茶盘上放着两只梨花盖碗,看去极是精致。那庄丁将茶放下后,又悄然退了出去。
又过一阵,楚云天终于眉头舒展,笑道:“我也想不出江湖中有哪个门派有如此灵药,但既然沈大哥身体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孟忠义听了,也不以为意,道:“我大哥说,三日后他亦会赶到,故而请小弟来向楚大哥知会一声。”
楚云天道:“既是如此,孟兄弟就请在庄上多盘桓数日,等沈大哥到来如何?”
孟忠义笑道:“如此甚好。”说话间又有庄丁陆续走进厅来,摆上酒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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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此间少年
楚云天道:“福伯,去叫阳儿出来。”那福伯应了一声,径自去了。不多一会儿,引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只见那少年生的眉如利剑,目似朗星,形容典雅,体态轻盈,穿一件淡黄衣衫,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华贵之气,但神态间却是说不出的清冷。
楚云天道:“阳儿,还不快过来见过孟叔叔。”
那少年名叫楚和阳,听得父亲之言,走上前来,向孟忠义深深一拜,口中淡淡道:“小侄见过孟叔叔。”
孟忠义连忙起身相扶,只是笑道:“好好好!”他读书本不多,原本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赞美言语来,此刻看到这少年如此气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措辞,是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楚和阳看了父亲一眼,依然淡淡地道:“爹,如果没什么事,阳儿就先回去了。”
楚云天道:“好,你去吧。”
楚和阳又向孟忠义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楚云天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厅外,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自从六年前他娘去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孟忠义一惊,不禁又向厅外看了一眼,喃喃道:“原来如此。”
楚云天哈哈笑道:“不说这话了,来,孟兄弟,咱们喝酒。”提起桌上酒坛,倒了两碗酒,笑着说道:“孟兄弟,我先干为敬。”一仰脖子,一碗酒便已见了底。
孟忠义正在发愣出神,听得楚云天说话,猛然惊觉,端起碗来,只觉一股浓香钻入鼻中,不禁赞道:“好酒!”也是一仰头,将一碗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不想这一下喝的猛了,只觉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直像是着了火一般。
楚云天笑道:“这酒是十二年的浙江陈酿,孟兄弟感觉如何?”
孟忠义道:“果是好酒!果是好酒!”两人吃吃喝喝,不觉间已是月上中天。楚云天吩咐众庄丁撤了酒菜,与孟忠义喝茶闲话。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当孟忠义问及这天南山庄是何时建成的时候,楚云天便详详细细地说给孟忠义听。
原来这天南山庄在楚云天幼年时便已建成,其父楚江恒耗费二十年时间,穷尽家资,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楚江恒过世之后,楚云天子承父业,挑起了肩上的重担。他天性洒脱,不喜欢被拘束,但又不愿违背父亲心愿,这才勉强接手了这诺大的一份家业。
孟忠义听着也不禁有些感慨。楚云天道:“孟兄弟,我虽不情不愿地继承了这份家业,但却也有一个好处。”
孟忠义奇道:“却不知有什么好处?”
楚云天道:“孟兄弟,你可知在这终南山上,有一位武林前辈隐居于此么?”
孟忠义心头一喜,急忙问道:“不知是哪位武林前辈在此隐居?”
楚云天道:“这位武林前辈现已出家为道,道号虚空子。
我时常上山与这位前辈谈天说地,实是获益匪浅。只是这位前辈已于昨日下山云游去了,否则,明日我定带孟兄弟上山去拜见这位虚空子道长。”
孟忠义听后,又是神往,又是惋惜,实是想见一见这位虚空子道长,看看他到底是何等样人,只是自己来的实在不巧,便只得作罢。
两人一番畅聊,一直到了深夜,楚云天这才叫人带孟忠义去客房中安歇,自己又喝了几碗茶水,醒了醒酒气,径自转入后院,信步闲游。
不觉间,来到了儿子楚和阳的卧房之前,见屋内烛火已息,想是儿子业已熟睡,便打消了进去的念头,转身走回。
穿过几道回廊,来到后花园中。
此刻子时将近。楚云天仰头望天,只见天空中点点星辉,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高挂起,透过树梢,洒下片片银光。
夜风微凉,将阵阵花香送入鼻中,楚云天只觉的通体舒泰,酒气似也醒去不少。
忽的,一道黑影自他身后一闪而过。楚云天听得声音,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喝道:“什么人?”黑影却已不见。
楚云天心感奇怪,想道:“莫不是酒醉未醒,产生了幻觉。”遂不以为意。
岂料便在这时,那黑影又在他身后一闪,楚云天急忙转身,道:“什么人夜闯敝庄,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
只听那人影“嘿”的一声冷笑,身形又是一闪,已停立在墙头上。
楚云天凛然一惊,举目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紧身黑衣,身形高挑,面上蒙着一方黑巾,看不出多大年纪,右手持着一把长剑,月光映衬下,显得寒意彻骨。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楚云天,一动不动地站在墙头上。
楚云天身形剧震,颤声道:“你……你……你是……”他声音颤抖,一时间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听那黑影咯咯笑道:“怎么,楚大庄主不认识老朋友了么?”声音柔和婉转,竟是个女子。
楚云天一惊之下,酒意顿去,看着墙头上的黑衣女子,半晌才道:“你……你是……凤儿。”
那黑衣女子突然厉声喝道:“住口,凤儿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楚云天黯然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说着侧身转头,闭上眼睛,等待着那黑衣女子的剑向他刺来。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道:“楚云天,你还真是厚颜无耻,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这般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楚云天慢慢睁开双眼,眼睛却不看那黑衣女子,缓缓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我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来取。”
那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当我没本事杀你么?”
楚云天叹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黑衣女子冷笑道:“废话少说,出手吧。”
楚云天道:“我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出手。”
黑衣女子一听此言,厉声道:“你我之间除了仇恨,再无任何瓜葛,快快出手。”
楚云天道:“我已说过了,我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出手的。”
黑衣女子更加愤怒,道:“楚云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云天凄然一笑,道:“十四年来,我自知有愧于你,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刻的来临,如今我终于等到了,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了,你动手吧。”
黑衣女子闻得此言,忽又转念,道:“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便是要看着你日日愧疚,夜夜难安,直到你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我再一剑将你杀了,那时岂不痛快。”说着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清扬婉转,宛若夜莺歌唱。
然而,这笑声在楚云天听来,却无异于千万根钢针一齐刺在心头一般,实是疼痛难当,脸色不禁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黑衣女子见了,笑得更是开心。
楚云天缓缓转过身来,向来路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异常缓慢,仿佛每走动一步,便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终于,她走出了花园,他不知道在这段并不算长的小径上走了多长时间,他只是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身后的笑声渐渐远了,最后终于湮没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上的群星,树梢的月亮,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夜色清冷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花园的尽头,静静地望着那蹒跚的背影。星子般明亮的眼眸中,透出复杂的神情,有些悲伤,,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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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两个乞丐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正午,艳阳当空,孟忠义走入大厅,见厅中空空荡荡,并无一个人影,便又转出身来,正遇着福伯从左边回廊走过。
孟忠义正欲询问,却听福伯道:“孟少侠请在屋中稍坐,我家庄主一会儿便到。”孟忠义道:“多谢老伯相告。”转身走回厅中,坐在椅上等候楚云天。
少时,只听脚步声渐近,楚云天举步走入厅中。孟忠义见他面容憔悴,不禁一愣,起身问道:“楚大哥,是昨晚没睡好么?”
楚云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妨事,想是昨天酒喝得多了,没缓过神来,过两天自然会好的。”说着走到桌前坐下来。
孟忠义“哦”了一声,亦自坐了下来,对楚云天道:“楚大哥,小弟今日忽然想起一事,昨日因为叙旧,忘了提起,今日特地来说与楚大哥知道。”
楚云天道:“却不知是什么事?”
孟忠义道:“小弟昨日赶路时,无意间听说叶老盟主在三日前暴毙身亡。”
楚云天大吃一惊,道:“什么?孟兄弟,此话当着?”
孟忠义见他这般震惊,不禁叹了口气,道:“小弟初时听说也和楚大哥一样震惊不已,但事实的确如此,此事是小弟亲耳所闻,想来应该不假。”
楚云天道:“孟兄弟是听何人所说?”
孟忠义便将自己昨日赶路,在一家茶铺中歇脚时听到三人的谈话的事情备细说了一遍,又将那三人身形,相貌以及姓氏一一说了。
楚云天听了,道:“那姓罗的名叫罗天旭,江湖人称玉面金刚的便是;那中等身材的汉子是三阳指薛灿;第三个是小飞龙赵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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