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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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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凤渊的出现,却又让我想起这件事来。
我当然不会认为玥介绍我认识的人会真的无关紧要。而所谓“凤”,最容易让人联想的到的自然就是四神一族的朱雀。
凤渊身上有着我并不陌生的上位者的气质,但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也许是因为那眼中满满的明晰与释然吧。
凤渊与离夜似乎很熟悉,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有种疑惑得解的明朗。那样的气质,也许也只是神秘的四神一族可以造就吧。
凌突然吐血昏迷,原因不明,我担心得不知所措。更糟糕的是,玥有事离开了。
那些太医,所谓的名医,都不过是些庸医,不过就是小小的昏迷竟然给他们说得好像永远也不会醒来了一样。
我本想把他们拖下去全杀了,但是,却被属下阻止了。
我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守着凌。
我知道也许会被传得很难听,但是,我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陪在凌身边。
凌渐渐苍白下来的脸色让我绝望,以前所有的执著好像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如果他不在了,所谓的爱与不爱的问题也就只是个笑话了吧。
如果凌真的死了,我便陪他一起吧。
这样的想着,原本的悲伤和绝望好像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终于,凌醒来了,是离夜救了他。
那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双寒潭一样的双眼却在望着凌时,仿佛蒙上了一层暖意。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他本人似乎并没有注意。
如果在意,那么为何这么久不闻不问?就是殷悠怕也比他勤快得多了;如果不在意,那么为什么会出手就他?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夜,那一夜的琴声。
震撼已不足以形容。
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可以这样自如地操控人心?
也许还是有些私心,我并没有告诉凌那一夜的事情,凌醒来后好像也对那一夜的事情毫无所觉一般。
说服欧阳晴雪显得很容易,只要告诉他一些关于凌的事情就行了。
虽然他恨着凌,但是,她也爱着离夜。
而且,欧阳家大小姐的身份,多少也有些帮助。
欧阳晴雪是个聪明的人,她答应的是合作,并不是参与,她好像很清楚我绝对不会伤害凌,所以,她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一点。
离夜的身份终于揭开。
四神一族的圣主,我并不是很确切地了解这个身份到底代表了什么。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一份不确切,才叫人更加不敢轻视。
我也开始明白,一开始那一眼的透彻,并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有一种感觉,我所做的事,在那个人眼里就好像是一场闹剧而已。
把剑放在他脖子上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
一开始有些吃惊,那样的人,应该不是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手中的人,虽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一定有能力摆脱。
后来,当他的目光慢慢移到我身上的时候,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也许早就知道了他的无情,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只一个眼神就是那般叫人胆寒了,我竟然觉得也许被人拿着剑指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那一夜,湖上七彩霓虹,美丽不可方物,犹如浴火的凤凰。
这样的凌,如何能够放弃?
只是,这样的美丽,却并不是为我。
离夜终于还是答应随我离开,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而,他与玥之间若有似无的牵扯与纠缠也让我疑惑。
凤渊带着凌离开的时候,我恨不得丢下一切追上去,但是,看着玥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能。
凌失踪了,像以前一样。
但是,这一次我却并不那么担心。
只要离夜在这儿,他就一定会出现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自己该对自己这样的自信感到欣慰还是悲伤。
选择了一个并不是很聪明的小侍童在离夜身边,连我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身边居然会有这么单纯的人。
因为玥说与其想着要在离夜嘴里掏出什么,还不如想着如何防止他从你这儿掏出些什么来得比较好。虽然也许没什么作用,但是,了甚于无。
那个小侍童好像叫小六,看起来似乎很怯懦的样子,但是,似乎与离夜相处得还不错。
回到京城,事情也多了起来。
父皇这次似乎病得很重,竟然好像完全没有理会我的事情一般,倒是慕容成的小动作不断。
娶冷凝烟,是早已决定的事情,但是,真到了时候,我却开始后悔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离夜去说那些话,那些甚至连对玥也没有说过的话。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醉了;也许是因为,他是凌爱着的人;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某种气质令人宁静……
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一样,我不断地向他述说着我对凌的爱,即使他的模样让我觉得他是不是在听都很值得怀疑。
我突然想起了玥的话,我问他,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结果,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很想笑。
就算真是这样,作为礼貌,你好歹也该说得委婉一些吧。
不过,说起礼貌我又想起来了,那个人,什么时候把所谓的礼貌放在心上了?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凌的身份。直觉告诉我他一定知道。
答应了一个在我当时看来似乎无关紧要的条件,他真的就告诉我了。
当我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离夜话中的真假了。
慕容炽羽。
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苍王,夜宴,倾城美人,大火,谋反,满门抄斩……
尘封的记忆慢慢被打开,突然开始了解了凌的恨。
——一个太过美丽的女人,带着一个只有六岁的孩童逃亡,经历过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知道最后离夜似有深意的话一直回荡在我心底。
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那么深切伤痛,那么刻苦的恨意?
果然如我所想,凌还是出现了,出现在离夜的面前。
我迫不及待地想去见他,却突然想起了与离夜的约定。
——所有发生在我房间的事,你都不可以干涉。
又是让他占了先机吗?
幸好那些日子我是足够繁忙的,也许可以让我忘记一些事。
——不甘是吗?那就变强吧,强到不用再对任何事物妥协。
我不知道玥这句话是不是对我说的,但是,我却知道,我必须做些什么了。
卷五:霜寒
第一章
水淼350年,承德20年,苍王回归,朝廷上下震动。
远在十六年前的旧案被有“铁骨”之称的吏部尚书莫梦之翻出,力主重审此案,而人们的记忆也开始被唤回到十六年前。
苍王战功显赫,承德4年,四大家族联名上奏,疑苍王其心有疑,圣上下旨彻查,与苍王府中搜出通敌信件若干,圣上大怒,判其斩立决,满门抄斩。
皇室中的权力斗争,一般人就是看不明白,心里也是清楚的。
这件案子中的猫腻,或许百姓并不在意,过得久了也许连这件案子本身也忘记了。
而朝廷中看得明白的人,纵然知道,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了闭嘴。没有人会忽略,这件案子牵扯的是四大家族,而这四大家族背后的人,则是这个天下奉若神明的人——慕容寒玥,纵使他已经离开。
能够有那个能力,又有那个胆识敢于翻开这件案子的人,也只有当年寒帝的贤相方鉴明的嫡传弟子,也就是人称“铁骨”的莫梦之了。
一身朝服的莫梦之,一人独立于朝堂之上,面对满朝文武,从容镇定,侃侃而谈,各种证据一一道来,众人叹服。
当日圣上病重,太子监国,太子无奈,进宫面见圣上,圣上令其酌情决定。
朝堂上下,反对之声依然不觉,然,除莫梦之,太子与三皇子居然一反常态,一致支持重审此案。
朝野震惊,莫不以为久违的平静终将到来,然,却有人摇头叹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苍王已逝,苍王世子却尚在人间,太子下旨世子袭苍王爵位,另有赏赐无数。
世子慕容炽羽在外流亡多年,终于回归,圣上知其文武全才,令其辅佐太子监国。
至此,朝廷中的许多人已经开始了解,这朝中的第三方势力终于开始浮上水面。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楼下大厅喧哗,楼上却是清新雅致。
“你说,那小子真有那么厉害,连莫梦之那种一肠子到底的人居然也会是他的人?”一位白衣公子,一手执樽,一举手一投足潇洒绝伦,悠然地望着楼下,似将那一片喧闹看在眼中,却又仿佛并不在意,嘴里说着问句,脸上却是笑得惬意,并不见疑惑之色。
另一蓝衣公子坐在白衣人对面,白玉杯漫溢琼浆,放在身前未动,也是一派悠然,眉目朗朗,释然明晰,不掩其傲然,却让人愉悦。
“他根本就不需要莫梦之站在他这边吧。”凤渊看来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殷悠轻笑,一仰头,饮尽了杯中美酒,白皙的脸上若无似无地染上了些醉意,点头表示同意:“也是,他只要‘一个不小心’把该摊的东西摊开在莫梦之的面前,以莫梦之那种死板的个性,就算知道的别人有意为之,怕也会当仁不让吧。”略有些抱怨的话语,说来竟隐隐有些赞赏之意。
凤渊还未答话,殷悠又道:“我真的很想不通啊,”竟隐隐有些愤慨的意味,“像方鉴明那种老狐狸是怎么教出那么单纯的人的?”
凤渊有些失笑,颇为无奈的样子。
“他到哪去了?”殷悠终于抱怨完了,沉默半晌突然问道。
“教徒弟去了。”凤渊微挑了挑眉,眼中似乎有些兴味。
仿佛想起什么,殷悠突然笑开了,道:“我真的很好奇,那个人会教出个怎样的怪胎来。”他自己就已经够怪了。
“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教的。”凤渊也跟着笑了出来。
笑声过后,两人却突然很默契地沉默下来。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殷悠突然道,眼中已是不容置疑的认真,带着未曾说出的凄然。
凤渊没有说话,眼中的神情却是与殷悠如出一辙。
那样的行为,看来似乎不过平常而而,但是,却总让人感觉好像在安排后事一样。
没有人可以杀你。
但是,若是你自己的选择,又有什么人可以阻止?
喧哗依旧,却又有所不同。
明亮的大厅,却总有一种昏暗的错觉,即使置身事外,远远看着,也能很清晰德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气息,单纯的,赤裸裸的欲望的气息。
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金钱、贪婪、癫狂,交织而成糜烂而华丽的乐章,这样的气息甚至盖过了大厅内本来的气息。
华丽而优雅的陈设,反而突出那原始欲望的气息愈加浓烈起来。
楼上的窗幕上,两道人影静静伫立。
一人沉静似水,青衫一袭,明明就站在那儿,却有一种虚无的错觉,帘动风过,颀长的身子带起微微的纤细之感。另一人面容秀丽,眉眼清澈,只是眉头微皱,似有些紧张。
窗帘微起,扑面而来的浓郁的欲望的味道一时之间小六似乎无法适应般地偏过了头。
“好好看着。”清冷的声音几乎在小六下意识的动作的同时响起,没有什么情绪,如他声音的人一样,一片空寂落入一汪古井无波,仿佛激不起半点涟漪。
但是,小六却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停止了动作,有些僵硬地却依然是坚定地侧过头,望着下方喧哗一片。
过了许久,久到小六以为自己就要淹没在那边赤裸的欲望中要忍不住呕吐的时候,离夜淡然的声音终于悠悠响起。
“你看到了什么?”
“赌博。”小六转过头,望着离夜,回答道。
虽然直直地看进那双幽谭一样的双眼,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好像什么也无法隐藏,完全被看穿的感觉,但是,小六还是很执拗地想要望着那双眼睛。
不仅是因为那样让他觉得自己的倒影也许会映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还因为,离夜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别人回答他的话是错开了眼睛。
离夜的喜好一直都像是个迷,而他本人也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但是,小六就是这么觉得。
至那日拜离夜为师之后,小六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而后来的生活也就真的好像梦一样。
离夜好像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子一样,每天都叫他各种各样的东西,而离夜到底教了些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因为,一般的所谓文武离夜都没有教过他,文是殷悠,武是凤源,离夜甚至连过问也好像没有。
离夜只是有时间就带他各种各样的地方,也不要他做什么,只要他看,然后告诉他自己看到了什么。就象现在这样。
看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小六却觉得跟在离夜身边一个时辰,比他跟着殷悠念一天书,或者跟着凤渊练一天的武都要累。虽然,他喜欢跟在离夜身边。
第二章
听了小六的回答,离夜未有置评,只道:“有人说,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
小六轻转过头,努力压下涌上心头的恶心的感觉,仔细看着下面的喧哗。
大厅华丽非常,优雅中透着富贵,厅中的人,若论衣着,倒是与这大厅极为相称,但是……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沉默,有人大叫。小六一时无法想象这些人出了这赌场的大门会是什么模样,但是,现在眼前的光景却是如此的赤裸真实,百态横生。
虽然,小六不喜欢这里。
突然想起离夜说过的话。
——这世间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往往就是真实。
“你知道人与禽兽之间的差别吗?”淡然的问话,平静有如闲话家常,甚至连问句的语气也没有。
小六愕然,却还是定定地盯着大厅里的人们没有移开目光。
赤裸的渴求,原始的欲望,这样的人们,这样的人们简直就是……
小六没有继续想下来去了,因为离夜已经说出了答案了。
“这样的人们,与禽兽无异。”离夜侧身靠着窗楞,目光悠远,“其实,人也就比禽兽多了一层皮而已。”
多了一层皮,总是不同的吧。小六心道。
仿佛能够看穿小六心中所想,离夜悠悠道:“欲望能够让人褪下那层皮。”那时,人与禽兽无异。
小六直觉地想要反驳,但是,看着厅上的情况,感受着那浓郁的欲望的气息,却终究说出什么来。
离夜带他到这儿来,就是告诉他,人其实与禽兽无异吗?
小六有些疑惑。
“饕餮、贪婪、纵欲、懒惰、嫉妒、骄傲、愤怒,被认为是人的七宗罪,你觉得呢?”离夜突然问道。
饕餮,为吃;贪婪,是贪;纵欲,为色;懒惰,是惰;嫉妒,为妒;骄傲,是负;愤怒,为怒。
吃,贪,色,惰,妒,负,怒,摊开来说,虽然有时真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说是“罪”,是不是太严重了?
这些“罪”,只要是人,好像都很难免吧?
“真的是罪吗?”带着微弱的反驳,也有些疑惑。
罕见的离夜轻轻点了点,似有肯定之意。
“是不是罪都无所谓,关键是你怎么看它而已。”
没等小六询问,离夜又接着道:“所谓的罪,不过就是人的欲望而已。欲望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坏之说。但是,所谓无欲则刚,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六想了想,侧过身,望着离夜,问道:“你的意思说,我应该无欲?”有些不确定。
“不,”出乎意料的,离夜马上否定了,叹息一般,“人还是有些欲望比较好。”起码有活下去的动机。
“啊?”这下小六更疑惑了。
离夜看着厅上的人,悠悠道:“看穿别人,而又不会为人所看穿。”顿了顿,离夜接着道,“所谓欲望,也就是目的性。人们做一件事,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即使有些时候目的并不明确,但是,潜意识的目的也是存在的。欲望,必须先要了解,才可能掌握,以至利用。”
“那么,我现在应该?”
“先看看吧。”没等小六问,离夜又补充道,“看着那些人的目的。”
赌博,当然就是想要赢啊。小六暗忖。
离夜轻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要赢了才叫达到目的的。”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看天色晚了,就自己回去吧。”
小六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收回目光。
离夜,始终都没有回过头。
果然,是没有丝毫留恋啊。
小六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其实他一直觉得很奇怪,收他为弟子,也教他东西,但是,似乎并不勉强他叫“师父”,甚至好像不管叫他什么他也不怎在乎的样子。
不是说,所谓的先生都很强调尊师重道的吗?
小六叹息一声,终于慢慢转过头,望着楼下喧哗的大厅。
离夜走进房间,一如既往,房间简洁却也雅致。
不紧不慢地走到床前,轻轻地躺了下去,微微舒了一口气。
最近,总觉得很累。
敲门声很适时地响起,好像很确定屋里有人一般,敲门声不急不缓,却异常执着,带着些许恶作剧的意味。
离夜叹息一声,道:“进来。”
等到殷悠和凤渊走进来时,离夜已经坐起身,微微斜靠着床坐着。
殷悠笑得很灿烂,倒是凤渊走在他身后,有些无奈的样子。只是二人的目光在接触到离夜眉间淡淡的几不可察的倦意时,眼中都有一抹忧色划过。
“教徒弟的感觉怎么样?”殷悠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满脸兴味地问道。
离夜很自然地从殷悠手中拿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一手晃着茶杯,道:“还能怎样?不过就是……”轻顿了顿,“把一张白纸染上色彩。”无所谓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叹息。
殷悠有些愣愣的,似乎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就那么自然地到了别人手里。
凤渊有些无奈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带也给殷悠倒了一杯,放到了殷悠面前,道:“怎么说得好像那么罪恶?”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殷悠终于反应过来,狠瞪了离夜一眼,拿起身前的茶,猛喝了一口,道:“你还认为他是什么好人吗?”说得讽刺,却因为带着赌气的语气,减弱了效果。
离夜微挑了眉,淡淡道:“是白纸,总有一天会弄脏的。”不同的只是,那层色彩由谁来上而已。是佳作还是垃圾,虽说造化弄人,然而,由谁执笔,也该有些影响的。
由离夜来执笔,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离夜微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阳光将现未现,倒也不显阴郁,却莫名的压抑。
“最近有什么事吗?”不甚在意地问道。
凤渊沉吟了片刻,才道:“最近,有很多人在找你。”轻松的语调,眼神却很复杂。
“哦?”看不出有什么兴趣的样子,“有些什么人?”
殷悠随意地摆了摆手,道:“还能有什么人?不就是那些。自己招惹的自己还不知道。”最后一句话,殷悠只在喉间小声嘀咕。突然轻笑了,“反正,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一说完,殷悠突然站起身来,拉起凤渊就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过身来,朝离夜摆了摆手,道:“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也不等离夜反应,带上门,径自和凤渊离开了。
殷悠与凤渊匆忙离去,离夜依旧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是,眼神愈发幽深起来,微微垂下眼帘,竟有些黯然的意味。
“无关紧要的人吗?”
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却在淡淡的清冷中勾起些仿佛悲伤的意味。
第三章
凤渊手腕微一用力,轻震开了殷悠的手,殷悠似乎并不意外,只回过头来,悠悠地望着脸色有些阴郁的凤渊。
终于,还是殷悠叹息一声,问道:“你想怎么样?”有必要像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那样看他吗?
“你觉得呢?”凤渊冷冷一笑,反问道。
“我可没有骗他哦。”殷悠轻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样子。
“你的确没有骗他。”凤渊的脸色愈发阴郁了,“你只是瞒着他而已。”
看凤渊的样子,殷悠仿佛笑得愈发惬意,但是,眼神也冷了下来,道:“你倒说说看,我瞒着他什么了?”
“那些找他的人当中,也有那个人吧。”凤渊微侧头,避过殷悠的目光,有些叹息。
殷悠亦是叹息一声,问道:“你觉得我不应该说‘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话吗?”
凤渊没有回答。
对那个人,若说隐瞒,又能有什么事能真的瞒得了?
或者,真的瞒住了。
因为……
乱了心?!
可能吗?
不相干的人,若真是不相干的人,怕是连提也难得提了。
说是不相干,就是因为太有干系了吧。
提醒?!
也许。
不过,那样的人居然到了要别人提醒的地步了吗?
“他很危险。”殷悠脸上的笑容已去,却是再认真不过了。
“你不是挺欣赏他的吗?”凤渊摇了摇头。
“欣赏是一回事,如果是关于夜的,又是另一回事了。”侧头看着凤渊,“你也了解的不是吗?”
沉默了半晌,凤渊突然道:“我最近时常想起风华。”
殷悠挑了挑眉,没有答话,静待下文。
“虽然他们或者相貌有些相似,却是完全不同的人。”微一顿,“但是,却也是同样的傲然。”纵然已是情深四海,也有觉得不能丢弃的自尊。
“所以,你觉得他们也许会得到同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凤渊摇了摇头。或者只是觉得,当年如果出手阻止,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你觉得,你真的瞒得了?”褪去了原本的忧色,依旧是满眼明晰,还有微微的趣味。
殷悠却是自信一笑,道:“对那个人而言,也许被别人骗不怎么容易,但是,若是自己骗自己呢?”
那么细致而敏感的人,任何的欺瞒都是无所遁形,却独独对一件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迟钝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明明也不是在乎,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自欺欺人吧?!
凤渊轻叹一声。那个人,怕是要急疯了吧。
夜晚静谧,离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明明很累,但是,闭上眼睛,却是感觉更累而已。
京城的繁华一如从前,仿佛没有丝毫改变。
已近深夜,但是,大街上的人潮也丝毫没有消退的痕迹。
夜市上,各种叫卖声不断,人潮汹涌,也是吵杂非常。
真的仿佛没有改变,却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不自觉朝身边望去,因为少了什么人吗?
离夜不太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感伤的心思,果然,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吗?
在一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小摊前站定,摊上有些做工很精致的小玩意儿,但是,可能因为摊位的位置的关系,摊前没什么人。
小贩带着草帽,阴影中看不清面目,似乎客人真的很少,小贩靠着身后的大树,似在闭目养神。
目光依次扫过摊上的物品,最后,落在了一个玉制的九连环上。
通体透亮,白玉制成的九连环,内里却贯穿了一缕红色,晕染开来,仿佛红莲之火,带起一些仿佛熟悉的错觉。
“公子,您真是好眼力!”小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看着离夜盈盈地笑着。
只此一句,再没有多余的推荐与说服。
离夜伸手拿起九连环。入手微凉,却有一股暖意缓缓渗透,确实是上等的玉。
还没问价,小贩就食指一竖,才离夜眼前一晃,道:“一百两。”大有少一分也不买的样子。
离夜未发一言,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拿起九连环,转身离开了。
这样的爽快,倒让小贩有些愣了。
看来应该是个行家,应该很容易看出来,这玉虽然好,但是,一百两却是太多了。
离夜一边把玩这手中的九连环,一边走着。
它真正的价值到底是多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我的眼里,那么,对我来说,它就是无价的。
纵然以后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摆在我面前,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的。
但是,这样想要一样东西的心情,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夜市上最热闹的地方,古今皆同,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红灯区。
妓院,赌场,简而言之就是销金窝。
带着些许兴味,离夜难得的提步走了进去。
离夜不知道是那一个另他更吃惊,是在青楼中看到璟燚,还是,璟燚现在的模样。
璟燚一人独坐在房中,青楼本事喧哗的地方,璟燚所在的地方却是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近乎悲伤的地步。
独酌,本就带着寂寞的味道,在加上,他现在的模样。
想来也没有几日不见,怎么就变得如斯消瘦了?
出了什么事吗?
离夜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照目前的情势来看,他要做的事应该一直都很顺利的啊。
房中人,白衣一袭,一如初见,绝美的脸庞因为明显的消瘦倒使那双幽深的凤眸愈发地突出起来,衬得整张脸也愈发的动人,只是,其中的悲伤却带着某种绝望的味道。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突然浮现在心头的话让离夜微蹙了眉。
这世间,谁能值得你如此?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眼前的璟燚不期然与当日受伤昏迷的模样的重合。错觉一般,好像更无力的样子。
仿佛能够感受到了离夜的目光,原本背对着离夜而坐的璟燚慢慢地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离夜原本想要打声招呼,却因为对方眼中的悲戚与绝望怔住了,然后,突然手臂一痛,迎头撞进一片令人窒息的温暖中。
那样不容置疑的温暖,几乎让人落下泪来。
第四章
将那温凉的身子拥入怀中时,璟燚依然没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方才一人独酌,却不经意感到房门外那一抹熟悉的气息,思念到了心都开始泛疼的地步。
莫不是因为太过思念出现了幻觉吗?还是,他真的醉了?
想要确信,却有害怕确信。
无比艰难地回过头,映入眼帘中的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期然撞进那一汪幽谭中,寒意已逝,带着微微的惊讶与关切。
心中蓦地一软,不在犹豫,伸手将那令人魂牵梦萦的人紧紧拥入了怀中。
明显地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一僵,却并没有放手的打算,反而拥得更紧了。
熟悉的温暖让离夜一时之间有些眩晕,竟忘了要抗拒,扑面而来的酒香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厌恶。
直到搂着的手臂渐渐收紧,让离夜有些吃痛。
离夜眼眸微微一暗,右手一根银针滑入指间,但是,太过明显的颤抖却让离夜禁不住停止了动作。
他,在害怕什么?
离夜的思考还未有一个结果,就发现两人的鼻息竟然已在咫尺之间。
慢慢贴近的脸庞,因为太过靠近反而看不清,但是,却很清楚地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深情与渴望。
细碎的吻渐次落下,自额头,眼眸,脸颊,唇畔,依次而下,温柔而狂乱,苦涩中混杂着绝望的味道。
然后,离夜永远明晰的头脑,极其罕见的瞬间一片空白。
璟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渴望离夜?或者,真的压抑得太久了,有些东西一旦崩溃,什么也无法阻止了。所谓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抛诸脑后了。
眼前的人,有着极其平凡的面孔,明明没有任何神情,却生生透着淡漠与疏离;幽潭一般的双眸,比夜空更加清冷,比大海更加广博,深沉而优雅,带着让人想要永远追寻的神秘;唇瓣,甜蜜到令人窒息,比自己所想象地还要令人欲罢不能。
细致,白皙而光滑的肌肤,却没有玉一般的温润,反而好似裹着一层浓郁的冰雪的气息。
不由地更加拥紧了怀中的身躯。
一直都觉得离夜很瘦,直到真正拥入怀中,璟燚不由地发现原来偶尔的本以为是错觉的纤细其实根本就是事实。心头泛起一阵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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