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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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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觉得离夜很瘦,直到真正拥入怀中,璟燚不由地发现原来偶尔的本以为是错觉的纤细其实根本就是事实。心头泛起一阵怜惜。
吻却没有停下。
璟燚从唇触到离夜温凉的额头开始,就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这么真实的触感,这么动人的气息,除了那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停止的吻,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狂热起来,除了真的是欲罢不能,还带着些赌气和不服输。
怀中人的反应太过冷静,近乎没有反应。这样的离夜,让璟燚愈发想要了解这样冷静与自制的面具下真实的面目到底为何。
唇划过脸颊优雅的弧度,微张口,将那形状优美的耳垂慢慢含住,轻轻地咬着,伸出舌头舔舐着。近距离之下,看着那如一排浓密的羽扇一般的睫毛仿佛下意识地一颤。只是如此轻微的出乎本能的反应却让璟燚的脸上慢慢爬满了笑意,衬得原本绝美的面容愈发的动人心魄。
“我爱你。”有些嘶哑的声音,深情而执着。
终于,说出来了。
离夜的头脑,在一刹那间的空白之后,慢慢回复过来。
烟波微转,已经将房间的陈设尽收眼底。
离夜现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房中桌上的酒壶酒杯,不由得一阵叹息。
好吧,我承认酒能乱性,我也承认现在这个地方名为“青楼”,俗名“妓院”,但是,好歹你也看清楚是谁再抱吧。
离夜并不是对于情欲一无所知的人,所以,对方印在身上的吻,除了自那愈发黝黑的眼眸中传达出的情欲,还有不甘、狂热等许多情感,但是,最令人惊心的,却是那深处的绝望。
看来,方才初见时那双眼中所见的绝望并不是错觉。
是什么,让你如此绝望?
心,突然钝钝的一痛,却被突然到来的一句情深似海的“我爱你”,变成了一阵微弱的心悸。
只是,这一刹那间的心悸却淹没在一阵无力的叹息中。
男人,在某些时候,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啊!
抱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离夜原本静止不动的右手慢慢抬起,最后轻轻环在了璟燚的颈上。
接触的一瞬间,璟燚身体猛地一震,停止了动作,慢慢拉开了距离,怔怔地看着离夜,眼中满满的都是掩不住的惊喜与难以置信。
这样的璟燚,倒让离夜一时之间有些下不了手,但是,如此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手微一顿,夹着银针的手指轻微用力。
璟燚突然感觉颈上微微一痛,然后,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被抽去了,一阵浓郁的睡意袭来。
扶着慢慢瘫软下来的人,微一侧身,将璟燚放在了地毯上,离夜轻轻松了一口气。
叹息一声,坐起身扶着璟燚,到了床上。
倾身为他盖好被子,站起身就要离去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紧紧抓着离夜衣衫的那只手。
离夜抬起头,有些惊异。
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熟悉的恐惧又再一次将璟燚笼罩。
那一夜的离夜突然的离去,璟燚是后来才接到消息的,当时,只感觉心头一种莫名的情绪缠绕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璟燚终于开始了解那一袭莫名的情绪,名为恐慌,也是绝望。
即使一直在他身边,但是,其实对他也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来至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将要去向何方。
所有人回报的讯息都只有一种,那就是一无所获,那个人出了太子府邸就如一滴水落入了大海,无影无踪。不管多么努力,到最后,自己出了等待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从遇见离夜的那一刹那间的恐慌。
如果有一天他要离去,自己根本没有能力阻止。
无比痛恨着自己的无力,却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好吧,如果你想要我等待的话,那我就等吧。
所以,再快了计划,终于还是以慕容炽羽的身份走到了人前,虽然那样的身份令我厌恶,但是,这样,如果你想要找我,应该会容易许多吧。
只是,等待实在是一个令人绝望的过程。
你怎么可以在给了我承诺之后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
看着那双眼中缠绕的复杂的情绪,悲戚而绝望,带着深重的痛苦,心头蓦地一软。离夜竟然真的不忍心挣脱那只看来无力却是异常坚定的手。
伸手轻抚上光滑的额,清冷而淡漠的声音带起一阵难得的温柔:“睡吧,我不走,就在这儿。”
或许那言语中的安抚真的起了作用,璟燚轻轻一笑,终于慢慢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侧身拿过近旁的椅子坐下,看看睡得安然的人,再看看依然没有丝毫放松的握着衣角的手。
至袖中拿出今晚才买的九连环,在手中慢慢把玩着。
本来还不太了解为什么突然来了兴致买了这只九连环,现在总算明白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先见之明?
第五章
清晨的阳光慢慢至窗户的缝隙一丝丝地飘入,温暖而清新。
璟燚慢慢睁开眼来,昨夜一夜无梦,睡得出奇的安稳,连自己的都有些意外。
手上拉着什么,莫名地有些安心,顺手一带,只见青衫一袭。
昨夜的记忆尽数回笼,说不上什么心情,一掀被子就要下床追出去。即使知道已是徒劳,却在这时听见那抹熟悉的清冷的声音响起。
“醒了?”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窗前一抹熟悉的身影伫立,着一身白色中衣,阳光下微微多了些暖意,不似声音般清冷。幽潭一般的双眼悠悠望来,带着些许关切之意。
似还未反应过来,璟燚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来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啊。看着璟燚,离夜一边暗忖,一边提步朝璟燚走过来,手上端着一个瓷碗。
直到那冒着热气的瓷碗递到自己面前时,璟燚才慢慢反应过来。
原来他真的没走。
这个想法终于得到确信的时候,璟燚只感觉心头涌上一阵狂喜。
“璟燚?”看着璟燚时而焦急,时而发呆,时而又仿佛喜悦非常,那脸色瞬息万变,离夜有些担忧地叫道。
听到离夜的声音,璟燚慢慢抬起头来,笑容依然没有收住,倒有越来越不可控制之势,眼中却因为离夜递到眼前一直没有收回的瓷碗有些疑惑。
“醒酒汤。”离夜的话语有些无力。
璟燚没说什么,端起碗,看也没看,就仰头一饮而尽。
离夜拿过璟燚终于放下的外衫披在了身上,坐到一边,那起茶轻抿了一口,看着璟燚,眼神有些复杂。
“璟燚,”听到离夜的声音,璟燚抬起头来,“你以后还是少喝酒比较好。”
“啊?”璟燚的惊讶并不是离夜的话,而是离夜脸上竟然有些仿佛名为尴尬的神色。
“你的酒量,实在是……”轻摇了摇头,顿了顿,仿佛是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现在,璟燚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这个人该不会把昨晚的事完全当作自己喝醉了无意识的行为了吧?
突然有些生气,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那么随便的人吗?
“昨晚,我是清醒的。”没有多余的思考,话已经出口了。
房间突然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很清楚地听见离夜一口水呛在喉里的声音。
顾不得其它,几步跑到离夜面前,想要查看一下离夜有没有事,却被离夜突然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刚刚说什么?”永远平静的声音竟难得地泄露了一丝情绪,仿若慌乱。
璟燚神色复杂的看着离夜抓着自己一只手臂的手。真的有那么意外吗?居然连自己向来不喜人近身的毛病都忘了?
虽然有些打击,但是,能看到这样的离夜倒让璟燚微微有些成就感。
璟燚眨了眨眼,笑得愈发灿烂了,一下子凑近到离夜耳边,带着浓浓的诱惑之意的声音幽幽响起:“离夜,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我很清醒。而且,我是真心的。”
一句话说出来,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反而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了。
如此,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你了,我也不用老是一个人痛苦挣扎,你却一无所知了。
本以为会被推开,但是,离夜只是开始身体微微一僵,在他的话说完之后,离夜就是一动不动,倒是本来抓着他手臂的手放手下来,只是单纯地维持着动作而已。
璟燚微微拉开了距离,却在看到离夜脸上的表情时愣在了当场。
现在,如果试图找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离夜脸上的神情,可能是徒劳。
倒不是因为没有表情,而是因为太有表情了,反而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而那双平静而深沉的双眼,此刻也是光影变幻,波涛汹涌,看得璟燚不知怎么有些心惊胆战。
“离夜。”担忧地叫出了声。
离夜瞬间惊醒,微向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拉着璟燚手臂的手也收了回来。脸上神情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有那双眼仔细看的话,还能稍微分辨出先前的波纹涟漪。
离夜微抬头,正撞进一幕幽深中,那眼中带着担忧,却是深情。除了认真,找不到丝毫的戏谑与玩笑。
一时之间,离夜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仿佛有些头痛一般,离夜一手抚额,颇为疲惫的样子。
“坦白说,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离夜的话语间有些微微的倦意,似乎还有一抹自嘲。
离夜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话,却让璟燚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带着些许怒意,两手抓住离夜的肩,迫使他看着自己,璟燚定定地看着离夜,正色道:“离夜,我现在很清醒,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离夜神色复杂地站起身来,同时微向后退,很自然地摆脱了璟燚的双手,刚要转身,却又被璟燚拉住了。
“你又要走?”已是丝毫不曾掩饰的怒意,深处却是恐慌。
“你突然冒出这些话,难道我不该找个地方好好想想吗?”说得有些无奈。
“可是……”急切地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纵然对他爱愈性命,却也没有办法舍弃自尊去哀求他留下,即使知道他此刻离开,也许就是永别。
看着璟燚的模样,不期然想起昨晚那双绝望而悲戚的双眼,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就住在这儿。”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再想找我,直接来就好了。
“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落英阁的吗?”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跑。语气愈加无奈了。我何曾骗过你?
仿佛是突然到来的惊喜,让璟燚的脸上瞬时爬满了笑容。
看着眼前脸色变幻有如翻书一样的人,离夜却是感慨万千。
为什么这个原本心思幽深的人在他面前很多时候却是那般喜怒形于色?为什么明明是欺骗,却又是真诚?为什么慕容清在面对自己时会有那么强烈的敌意?
以前想不通的事,现在却突然都得到了答案。
早就看出了真心,却没有看出这真心是为何。
脱开了璟燚的手,已走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璟燚。”
“嗯?”
“你现在,还是……”并没有回过头来,“想要杀慕容寒玥吗?”平静的问话。
听到那个名字,璟燚脸色未变,眼中却是冰寒一片。你倒是随时都把他挂在心上啊!
“对。”没有丝毫犹豫的肯定,“怎么?离夜你想要阻止吗?”说得有些嘲讽。
“不,”听不出什么情绪,“随你。”
说完,离夜也不再停留,迈步离开了。
第六章
持续了许久的敲门声,似乎渐渐没有了耐心,突然停了下来,索性一下子推开了门。
“我说你既然在屋里,好歹也出个声儿行不行?”殷悠一进屋,看着那个坐在窗前,当别人不存在,好像也希望别人当他不存的人,没好气地说道。
看那人还是没反应,殷悠叹息一声,举步走到他身边。
那人一身蓝色外衫只是松松地披着,发丝亦未束,如一流瀑布倾斜,本来就不是很硕实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倒显得愈发单薄起来。目光悠悠地望着窗外,显得有些飘渺。
这样带着丝丝不确定意味的离夜,倒真让殷悠有些吃惊。
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也许该问,这世间有什么事能令他如此?
不经意间一阵风过,离夜微偏了偏头,殷悠霎时间目瞪口呆。
刚才,离夜一动,衣领开了些,垂下的发丝也随风轻掀,他居然看见离夜的颈子上有……
殷悠可不会天真到以为那是蚊子咬的,不过,那个人还活着吗?不会已经给挫骨扬灰了吧?
有些恶意笑着,却突然顿住了。
离夜现在这个样子,难道那个人是……
带着几分惊异,几分兴味,还有几分了然,殷悠找了地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地品着。
“我见到他了。”本来已经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但是,没过多久,离夜突然开口了,只是语气与眼神一样飘渺。
“哦?”殷悠心里发笑,面色依旧声色不动。
过了许久,却见离夜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殷悠叹了一口气。
这么耗下去,还不知道能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他跟你说了?”面色很严肃,但是,心里却已是笑意盎然。
离夜终于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殷悠,道:“说了什么?”眼中似有些许惊异之色。
“说他喜欢你啊。”殷悠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早就知道?”离夜的眼睛微眯,一道厉色闪过。
殷悠有些心虚地避开了离夜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啊。”言外之意就是,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迟钝啊?
听了殷悠的话,离夜没做什么表示,只是向后微微靠着窗子,看来似乎有些泄气的样子。
离夜不再说什么了,殷悠的好奇心却被吊起来了,看着离夜问道:“那你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看殷悠突然一副狗腿的样子,离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所谓八卦,还真的不分阶层,不分年龄啊。
“就是他跟你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你的感觉啊?”殷悠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你想听实话?”微挑了眉。
“当然。”殷悠迫不及待般地直点头。
离夜一阵沉默,似在思考该如何形容。
“惊悚……诡异……匪夷所思……”
等到离夜三个词终于出口的时候,殷悠终于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被呛得厉害,却依旧没有抑制住一连串的笑声。
终于笑过了,殷悠一面暗下决心,以后在离夜说话的时候自己还是少喝茶为妙,一面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还说人家匪夷所思,依他的看法,是离夜的反应可能比较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吧。
离夜幽幽望了他一眼,才缓缓道:“如果翼儿突然跑到你面前,告诉你他爱你,你有什么感觉?”
殷悠想了想,这样的话的确是很怪异的,但是,璟燚和翼儿能够等同来看?
仿佛能够看穿殷悠的心思,离夜淡淡补充道:“我对他的印象,好像一直停留在我第一次见他,他被抱在手里的样子。”说到这儿,离夜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似也有些疑惑的模样。
殷悠差点儿又要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了。不由在心里替璟燚哀悼一番。
唉,璟燚公子,我真是对不起你,当年我干嘛没事拉着他去看你啊?
殷悠脸上的笑意盎然,在出了离夜的房门,却马上消失殆尽了。
可能连离夜自己都没有发现,离夜再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却没有丝毫的厌恶之意,甚至连最起码的排斥都没有。
又想起离夜颈上的痕迹,若是换个人,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不同的,特别的。
这些事情代表着什么,殷悠很清楚。
即使退一步来说,离夜现在还不爱璟燚,但是,璟燚在他心里的位置,却是绝对低不了的。
只是,这样的感情要用什么来作为凭依,一旦崩溃的话,就真的……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曾经漫天血雨,难道同样的事情又要再来一次吗?
那个人,又还能承受几次?
慕容炽羽,果然是个危险的人啊!
璟燚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
璟燚也不多说什么,径自走到上位坐下,才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祁老先站了出来,道:“主上可知如今京城已是各方人马聚集?”
璟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却有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一边的紫问道:“怎么?还是找不到吗?”
“属下该死。”紫跪下道。
璟燚眸中一丝厉色划过,但是更多的却是惊异。
慕容寒玥的生母贤仁太后的陵墓居然没有人知道在何处。这句话说出去,原本怕是没有多少人肯信,但是,现在那些忙于寻找它的人,怕是不得不信了。
皇家陵墓的位置,本不是秘密,但是,有人甚至把皇家陵墓所有的图纸都拿到手了,也没有找出贤仁太后陵墓的位置,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欧阳情也不知道吗?”璟燚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
仍然没有起身,紫跪在地上摇了摇头,道:“她说当时所有的一切事宜都有寒帝亲自经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璟燚想了想,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祁老。
“主上,属下真的不知。”祁老苦笑道。
璟燚静静地看着祁老没有说话,最后点了点头,又看着下面的人问道:“那么,那些人准备怎么办?”
下面一人走上前,道:“有些人继续寻找,一些人打算进入皇陵寻找线索?”
“哦?”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那他们准备怎么找啊?”
“寒帝在位时,还有另外一位太后,也就是繇帝的皇后,后来的贤德太后,她生前似与贤仁太后还算亲近,而且又是在贤仁太后之前不久去逝,所以,大多数人可能比较倾向她的陵墓。”
“具体有那些人?”
“南宫世家,江南宁氏,武林盟司徒,八大门派的人,还有一些人,也都是些比较有实力的人。”
当然该有实力,否则怎敢打皇家的主意?璟燚暗忖。
不过,居然连南宫家也扯进来了,想来慕容清也不打算袖手旁观吧。
当今的太子殿下,居然去打自己老祖宗的主意,说出来还真是丢人!
只是,那个人会同意吗?
第七章
“祁老。”祁老刚要离开,却又被璟燚叫住了。
“主上有何吩咐?”祁老停下了脚步,面对璟燚恭敬道。
此时其他人已尽数退下了,房中只有璟燚与祁老二人。
“把找他的人手都撤下来吧。”
“啊?”祁老有些惊异。主上打算放弃了吗?
“我见到他了,”没等祁老询问,璟燚已经作答了,只是语气中除了该有的喜悦,似乎还有些其它的情绪,“他居然住在青楼。”口气有些微酸。
祁老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些时候所谓印象还真是有些奇妙,离夜那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住在妓院里的人。或者,他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不过,却也不表示包括他们在内的人的找寻会漏了青楼。那也就表示,那个人对于他们所有的找寻模式都非常了解,所以,即便只有一沙之隔,也只能擦肩而过。
排除璟燚的关系,连他是越来越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或者他身边的人是做什么的人呢?
即使知道一个四神一族,但是,也只是模糊地知道了一个符号,却不了解那个符号代表的具体含义。
“王爷,南宫世家南宫澈公子来访。”两人的谈话被门外突然到来的通报打断了。
璟燚想了想,道:“请他到书房来吧。”
祁老行了一个礼,退下了。
璟燚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架子旁,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玄色的檀木盒子打开,里面赫然就是那块“宁”字玉佩。
将玉佩拿在手中慢慢把玩着,微微勾了勾唇角,却是寒意逼人。
这个该就是此次南宫澈的目的吧。
四大家族的荣耀吗?
一块破石头而已。
不过,倒是一块好饵。
正在思索间,人已经进门了。
南宫澈一身锦袍,不似以往的随意;司徒清傲照例相陪。
只是另一个人,本以为该是宁远,却没想到居然是至当日西湖一别就再也没有消息的允曦。
三人进得门来,见璟燚站在书架旁,神情打扮一如昨日,甚至连手中的“宁”字玉佩也与往日无异,然而,情势早已是天地之别了吧。
“苍王千岁,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南宫澈率先行了礼,口中说着一般初见是的社交辞令。
其余二人也是一样,只是,允曦相比与另外两人,显得有些不大自然。看来该是不惯做戏之人。
璟燚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走到一边坐下,随即也向三人比了个随意的姿势,冷漠而疏离的模样。
既然南宫澈已经选择了形同陌路,那么他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反正,那段岁月,除了那个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侍女上过茶,退下。
南宫澈看着璟燚手中把玩的玉佩,微笑着说道:“想不要王爷对玉饰也有兴趣。”闲话家常一般的语气。
“怎么?南宫公子也有兴趣?”璟燚微一挑眉,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在下也有一块玉佩,与王爷手中之物甚为相似。”南宫澈温和一笑,至怀中取出一物,正是南宫家的“晏”字玉佩。
微抬眸看了看南宫澈手中的玉佩,又望了望自己手中的玉佩,璟燚点了点头,道:“的确很相似。”听语气仿佛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两块玉佩一样。
南宫澈依然笑着,只是着温润的笑意中却多了些嘲讽。
“安宁清晏”,寒帝分赐给四大家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岳凌,不,慕容炽羽,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呢?
“王爷有所不知,寒帝陛下当年将寒玉分割成四块,‘安宁清晏’分赐四大家族,王爷手中的玉佩与其中的一块很像。”一旁的司徒清傲突然插言道。
“这位是?”璟燚看着司徒清傲朝南宫澈问道,眼中却没有丝毫疑惑之意。不过,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不是吗?
“这位是在下的好友司徒清傲。”南宫澈对于这场戏似乎也很配合的样子,“清傲唐突了,还请王爷见谅。”
刚说完,也不待璟燚回答,南宫澈又道:“因为在下一位好友也有这样一块玉佩,与王爷手上的那块很像,连其上文字亦甚为相似。”平静地叙述,却突然话锋一转,“只是在下这位好友至今下落不明。”眼中黯然之色,仿佛真是一个担心朋友的下落。
璟燚暗神微暗,将玉佩随手放在身旁的小几上,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轻垂下的眸中,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既然已经选择遗忘,为什么有要提起?
南宫澈,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
一场骗局中能有几多真心,你眼中所谓的真诚又想用已往的虚假来挽回什么呢?
南宫澈,现在南宫世家实质的掌权人,应该不是如此愚蠢之辈才是。
他的身份已明,目的以南宫澈的脑子要猜到也该不难,只是,你打算如何来阻止呢?
没有错过璟燚唇角的嘲弄,但是,南宫澈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加温和起来,悠悠道:“说起来,在下原本失踪的还有另一位好友。”
璟燚眉头微皱,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在下此次到京城来,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来看望这位好友的,”说道这儿,南宫澈眼中的真诚之色似乎又多了几分,“只是,这位好友在前不久也失踪了。”有些黯然的神色,却迅速恢复过来,“还好就在今天,那位好友找到了。”欣喜之色真是溢于言表。
璟燚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眼中却是一丛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屋内的气氛却冷凝下来,压抑得竟然让人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在下这位好友,姓离名夜,不知王爷听说过没有?”仿佛对屋内的气氛毫无所觉,南宫澈依旧温和的笑意中似乎比开始多了些深意。
璟燚看着南宫澈,突然轻笑出声,只是,那样的笑容,明明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却也冷得冰心彻骨。
“南宫公子,你想要怎么样?”
“合作而已。”
南宫澈握在衣袖中的手怕已是血迹斑驳了,冷汗怕也湿了重衣,只是,脸上笑容依然相当完美。
虽然,过程比想象中来得艰辛,但是,终于,还是,赌赢了。
离夜,你可会因此而看不起我,毕竟,我利用了你。
唯一的赌注,就是璟燚的情。
璟燚对于离夜的情,注定了他不可能将过去所有全部抹杀,即使那段过去中有太多的欺骗。
因为抹杀了那段回忆,也就抹杀了离夜啊。
除非你在面对离夜时,也可以戴上面具说那岳凌从来就只有虚假。
但是,你不会的,不是吗?
那样情深四海的告白,怎么会是虚假?
所以,你输了。
南宫澈在心底撤出一抹苦笑。
他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见到离夜,他本来是去找璟燚的。
但是,清晨的阳光灿烂,他却只能满心阴霾地看着璟燚站在离夜面前述说着爱意,什么也不能做。
但是,以璟燚的警觉,居然没有发现,果然,还是因为乱了心吗?
那么,离夜发现了吗?
还是,也乱了心吗?
第八章
初夏时节,窗外柳絮纷飞,清风过,带着些许湿意。
殷悠一手捻着白子,轻落在棋盘,端起茶水轻抿,望着窗外。
春色未逝,夏季的盛绿却已经开始攻城略地了。热烈的夏季,看来今年的夏天该是格外地热闹啊,要不然怎么像这样静静坐着,似乎也能感觉到那风中带来的点点的炽意。
下意识般,殷悠拉了拉衣领,看向对面方落子的凤渊,面色似有些许苦笑之意,两人目光一对,不约而同一声叹息,朝着房间的一处软榻望去。
软榻上,一人披衣斜卧,丝缎一般的长发未束,零落地披散在胸前身后,更添了慵懒之意。
将睡未睡,点点的墨晕随着那似睁未睁的双眼悠悠地晕染开来,初初望去,竟有些晕眩,仿佛迷失在了那一片墨色中。
仿佛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墨晕渐渐消散,最后凝结在一汪幽谭中,深不见底,却仍旧仿佛有些迷蒙之意。
“有事?”虽然睁开了双眼,却没有望向二人,只悠悠地望向一处,仿佛注释着虚空,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
殷悠与凤渊两人对望一眼,有各自摇了摇头。
离夜,还是离夜,但是,却总有一种感觉,在某个很微妙的地方,仿佛在悄悄地改变。
“那么,”离夜眼眸微转,原本仿佛残存的一丝迷蒙终于散去,望着二人的双眼明晰而深沉,“她找到了?”平静无波的幽谭似有一丝波痕划过,锐利冰寒有如千年寒冰。
这样仿若陌生的离夜,却是殷悠与凤渊所熟悉的,当即不敢怠慢。
“已经有消息了。”凤渊正了正身子,恭敬答道,“我们现在?”
一阵沉默,凤渊与殷悠也静坐着等待。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终于等来的话语却仿佛是无奈的叹息一般,仿佛责备的话语却又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深处似乎仿佛还有些未曾说出口的宠溺之意,“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样形同妥协一般的话语,至离夜口中悠悠传来,凤渊与殷悠却没有丝毫意外,仿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宫里的那位?”殷悠确认一般地问道。
离夜似是有些意外,短暂的一愣之后,道:“暂时不用理会。”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那些人真的要去挖那个女人的墓?”
“唉。”殷悠抚额长叹。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后,你说话也好歹注意一点好不好?
凤渊看了看殷悠,轻笑道:“应该没错,这次夜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离夜轻摇了摇头。麻烦的事还是不要插手来得比较好。
殷悠突然神秘一笑,道:“刚才我受到一个消息,夜你要不要听听?”
离夜瞟了殷悠一眼,没有回答。他怎么觉得殷悠的笑容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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