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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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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长剑到了离夜的身前那一瞬间,离夜突然轻轻向一边侧过身子,险险地避开了那一剑。
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武者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手腕一翻,就要一剑横劈,但是,武者的剑却定在中途停了下来。
原来,武者前一剑刺空,那一剑可能用力过猛,竟然卡在了椅背的缝隙中,突然手腕一痛,长剑竟差点儿就此脱手,原来方才错身而过,他避开的同时竟顺手将一根银针插入了他手腕的穴道。
武者一惊,伸手拔了真,看那银针银光荧荧,看来并没有淬毒。
武者微松了一口气,却见离夜已起身,已到了门边,正靠着门悠然而立,双手环胸,淡淡地朝他望来。
这世间竟真有这样的人!
武者感慨。
武者敢以性命打赌,这人是绝对不会武功的,但是,在那么仓促的情况下,还能那般冷静地计算。
那根针刺得恰到好处,刚好在那时才让他感到疼痛,长剑将脱位脱,用剑者除非性命攸关,都是决计不会弃剑的。而就是他这一刹那的犹豫,让他能够离开。
武者突然觉得这样的人若是死了,实在是件憾事,然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武者还是提剑向那悠然而立的人刺去。
这一剑,全力以赴,是绝对无法再避开的。
离夜手上银光一闪,赫然是一个银针,与方才如出一辙。
下一秒,鲜血四溅。
离夜愣住了,武者也愣住了。
第三十章
小六看着溅满全身的鲜红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身后一阵温凉的气息,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
要死了吧?
小六慢慢地闭上的双眼。
武者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胸前多出的半截剑身,终于还是倒了下来。
当胸一剑,立时毙命。
“还好吗?”凤渊抽出宝剑,依旧笑得一脸释然,望着离夜带着点点的关切。
离夜摇了摇头,目光却有些复杂地看着倒在他怀里的人。
明明就是陌生人,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当在自己身前?
并没有受伤,只是被溅了一身的血,就吓得昏了过去。
到底该说他胆大还是胆小?
凤渊很自觉地走到离夜身边,伸手扶过小六。
望了一眼一边似乎还无法接受形势如此急转直下的主仆二人,凤渊问道:“夜,要一并解决吗?”口气仿若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凤渊一只手扶着小六,一只手依然握着宝剑,剑体雪亮,染上了暗红的血迹,闪着妖异的光芒。
“你不能杀本王!”慕容成冲离夜吼道,声音有些无法自制的颤抖。
离夜闭了闭眼,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凤渊笑了笑,收起宝剑,打横抱起小六,跟着离夜离开了,却在方出门去突然转过身来。
慕容成本来微松了一口气,见他转过身来,有紧张起来。
凤渊看着慕容成,道:“三皇子,恕我直言,你现在这样可是赢不了太子的。”
说完,凤渊亦转身离开了。
殷悠从房里出来,正看见凤渊站在走廊上。
“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是受了些惊吓。”殷悠走进了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去找夜,怎么就抱着一个人回来啊?”口气有些打趣的意味。
凤渊当即把事情跟殷悠说了一遍。
“那小子挡在夜的面前?”殷悠的话语似有些难以置信,语气却似乎并不意外。
凤渊轻笑。
他当然明白殷悠的意思。那个人好像总给人微微纤细,需要人保护的模样,而事实却好像恰恰与此相反。
殷悠沉吟了片刻,又道:“他就这么跟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他还准备再玩玩呢。”
凤渊想了想,道:“他可能有些烦了吧。”
“昨天晚上他回来时,我觉得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殷悠眼神朝屋里望去,“因为那小子?”
凤渊皱了皱眉,眼神也想屋里瞟去,却终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他也感觉到了离夜昨晚心情的确有些不好,所以本来他还以为慕容成必死无疑的。
如果不是,那是因为……
殷悠抬起头,正对上凤渊的双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看来他们两的猜测一致。
但是,可能吗?
小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雪白的帐子,暖暖的锦被,甜甜的薰香,小六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醒了?”
清冷的嗓音让小六完全醒了过来,一下子坐起来,就看见离夜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只手端着茶碗,正品着茶。
“不用那么着急起来。”
一句话成功地阻止了小六起身的动作。
“我……”小六望着离夜,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哽在喉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离夜放下茶碗,走到他身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小六。
小六有些疑惑地接过,轻轻打开。
虽然跟离夜学习过一阵,但是小六认识的字并不多。只是这张纸代表什么,小六却非常清楚,因为这张纸小六太熟悉了。
——那是他刚进府中的卖身契。
小六拿着自己的卖身契,有些疑惑地望向离夜。
离夜没说话,只伸手将小六手上的纸抽出,放到一旁的蜡烛上点着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慢慢化为灰烬,等到反应过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这是不是表示他自由了?
自由,曾经是想也不敢去想的事。
只是现在,获得自由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所谓的父母亲人,早在他被卖进府中的时候被全部斩断,天下虽大,却已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离夜悠悠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收你为徒。”
小六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怎么一觉醒来,遇到的都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好事?
刚想答应,有听见离夜道:“先别急着答应,你若想在我身边,那么你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全部斩断。”
小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过去的,能跟在这个身边,什么也无所谓吧。
“就算你以后见到了自己以前的亲人朋友,也是与陌路无异了。”离夜补充道。
小六望着离夜。这个总是一脸漠然的人,说着这样的话,是在关心自己吗?
坚定的,小六拉开被子下床来,跪在了离夜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拜见师傅。”
离夜点了点头,并不怎么意外小六会答应。之所以说那么多,只是不想他以后后悔而已。
“起来吧。”离夜走到一边坐下,又道,“以后别跪来跪去的了,我看了头晕。”
小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即是我的弟子,就不必那么拘谨了。”离夜说得有些无奈。
小六又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变化。
“你想学什么?”
小六有些茫然地望着离夜。
“那就都学好了。”离夜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一般。又望向小六道,“过一段时间,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我要你把他当成自己真正的亲人一样,你做得到吗?”
虽然有些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小六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人绝对不会害他。不知为何,小六这样坚信着。
“进来。”
小六有些疑惑地朝门望去,却见房门轻启,走进两个男子。
两人具是俊逸潇洒,只是一人洒脱,一人释然,却是各有风度。
两人走到小六面前,拱手一礼,道:“少主。”
虽说话语中少了些恭敬,但是,还是让小六有些受宠若惊,疑惑地望向离夜,却见离夜只点了点头。
“你姓什么?”离夜看着小六问道。
小六黯然地摇了摇头。早在他被卖进府里时,他就没有姓了。
离夜微一沉吟。这样也好。
“那么,你就随我姓,如何?”离夜微侧了头,道,“我姓凤。”
小六欣喜地笑了出来,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凤六公子名满天下,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番外之慕容清(一)
几乎所有的人都说我的出生是很美满的。
我的爷爷的灵帝陛下,父皇是当时的太子,母亲是太子妃。
父皇与母后当时是人人称道的一对璧人。
父皇总是在母后面前笑得温和,母后在面对父皇时似乎也特别温柔,奶娘告诉我这叫“相敬如宾”。父皇很忙,但是,不论父皇多么忙,总会有抽些时间来陪母后和我一起吃饭。
我曾经认为这样的父皇是很爱母后的,但是,当有一天我发现我为一个人心痛欲死的时候,我明白了,也许父皇并不爱母后。父皇的温和里包含着太多的责任,而言语间的温柔并没有到达眼底。
我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却长得并不像父皇,也并不像母后,他们都说我长得像皇爷爷,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皇爷爷似乎对我特别好。
也有很多人说,我的美满中也许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我终究没有机会见一见那个曾经纵横天下的寒帝陛下了。如果他还在的话,也许我还是该叫他一声“皇爷爷”,因为他也是父皇的父皇。
我没有机会见到他,但是,并不表示他真的就不在我的生活中。从小到大,我总能有意无意中从各种各样的人口中听说这个在二十出头就统一天下,而后又迅速离开的人。
在人们的口中,他变幻成各式各样的模样,我有时甚至开始怀疑,也许这个人会七十二变也不一定。我曾经问过皇爷爷,寒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皇爷爷说过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但是搂着我,慢慢地说着,那样平静的声音却让我想哭。
我本来以为我这一生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见到他的,但是,我在很多年后才想起来,我原来在那么早以前就见过他了。
那一年我四岁。
祈水宫,皇宫中一个极为偏僻的角落,也就是奶娘嘴里所说的冷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宫里的人似乎没有人愿意到这儿。
那天天气很好,我与侍从们走丢了,我也不怎么慌张,反正在这皇宫里,他们总会找到我的,我还不如在他们找到之前,到处玩玩。
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儿就是所谓的冷宫,因为当我打开那扇有些斑驳的大门时,我真有些吃惊。
里面很美。花草布置具是匠心独运,各种花儿在明朗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美丽夺目;园中各式建筑古朴,却也精致。
我觉得,那里比皇后奶奶的坤宁宫舒服多了。
细细簌簌地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我循着声音走到一个房间前,房门半掩着,声音渐渐明显起来,浓重的喘息混杂着似乎有些痛苦的呻吟。
四周静谧地令人害怕。
我鼓足勇气,透过门缝往里看,却愣在了当场。
我永远慈祥可亲的皇爷爷正把一个人压在身下,那人躺在榻上,浑身赤裸,白皙的大腿缠着皇爷爷的腰。皇爷爷只看着身下的人,眼神疯狂而痴迷;而他身下的人迷蒙着双眼,好像也只看着皇爷爷。
那个人很美,美得让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比我所见任何的宫女和娘娘更美,但是,我却很肯定他是一名男子。
当那双仿佛迷蒙的双眼幽幽向我望来的时候,我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跑开了,朦胧中好像听见皇爷爷用很低沉嘶哑的声音叫着“月儿,月儿”。
很多年后,当我作为太子进入神殿的密室,看着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像时,我终于知道,那时皇爷爷口中叫着的不是“月儿”,而是“玥儿”。
而那一个“玥”字,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人才用。
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祈水宫,而那个很美很美的人好像也被我有意无意地忘记了。直到……
一直在边关驻守的三皇叔,带着他新婚的妻子回来了。
那天的夜宴上,母后拉着我坐在父皇身边,当三皇叔拉着他妻子入场时,场中刹那间好像掉一根针也能听见。
三皇叔的妻子很美,就好像九天下凡的仙子。虽然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是,很久之后我依然可以听见有宫人们在议论着那一晚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何如何美丽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本来被我遗忘的祈水宫中的男子。
他的美丽,丝毫不会逊色于三皇叔的妻子。或者,还更胜一筹。
不久,三皇叔的孩子出生了,赐名慕容炽羽。但是,很奇怪的是,这孩子却从来没有被抱进宫里,而我渐渐也遗忘了。
两年后,皇爷爷因病去世,父皇登基,我被册封为太子,然后不久,母后离开了。
我一直看不透父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好像从来没有特别宠爱过什么人,不论是妃子还是皇子。
我是太子,很多人都说父皇很宠我,但是,除了比别的皇子要求更严格之外,我看不出父皇对我有什么特别。而这所谓的特别,也只是因为我是太子而已。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刻意去学习,比如权势,比如争斗。皇宫本身就是最好的教材,每天呆在里面的我,更是几乎时刻处在风口浪尖上。
父皇登基四年后,发生了一件事,四大家族联名上奏,我的三皇叔苍王慕容琉通敌叛国。四大家族在当时的声势已不如从前,但是,亦不容小觑。
父皇下令追查,于苍王府中搜出通敌信件若干,慕容琉被判斩立决,满门抄斩,苍王府最后淹没在一片通天的大火中。
在我看来,三皇叔有没有通敌根本就不重要,皇室、朝廷的权势之争,本就残酷,三皇叔不过是这场战争中的失败者而已。
三皇叔那位美丽的妻子仿佛也被人们遗忘了,连同他只有六岁的儿子,我的堂弟——慕容炽羽。
那一年,我十三岁。
对于玥的出现,我并不是那么意外,也许至那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总有一日他会像现在这样站在我的面前。
他站在我身边,对一切事情都是冷眼旁观,但是,若我开口,他也不是完全袖手旁观。我有什么疑难或者困惑,他似乎也乐意教导,但是也仅限于动口而已。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我是很满意的。以我和他的身份,有太多其它的牵绊并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他与皇爷爷之间的恩怨,很默契我和他都没有提起。
他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望着我,眼神飘渺而不着边际,我知道他是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那么深刻的思念总带着悲戚的味道。
我想我也许永远也不会了解这样至死不休的感情有什么意义,也不想去了解。
以我现在的身份,这样的感情实在太危险。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直到我遇见他。
番外之慕容清(二)
我从来没想过会因为一个人,让我觉得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然而,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一切的不可能都很真实的发生了。
四大家族之一的岳家多年在外的独子归来,在情在理都该去看看。虽然现在四大家族早已失去往日的荣耀,欧阳氏与冷氏没落,岳家似也差不远了,南宫家远在江南。而这位新近归来的岳家公子也许会为各方势力带来些微妙的改变。
换了便装没有带侍从来到岳府,岳大人还未回来,府上的下人似乎也不认识我,只叫我在大厅等候。
喝了一会儿茶,觉得有些无聊,就举步到了岳家的花园。
后来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岳家,如果我没有因为无聊到岳家的花园,如果我没有遇见他,很多事情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然而,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答案,因为现实是——我已经遇见他了。
我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我见过多少美人,也许连我自己也数不清了。各种各样,千万风情,但是,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都纷纷淡去。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当时的模样。
他站在一棵梨花树边,长长的滑如丝缎的黑发随意一束,随风飞扬,连同飞落的梨花瓣一道,修长的身姿远远的形成一道优美的剪影,有些眩目的阳光在那剪影的边上晕染成璀璨的光晕,令我有一刹那眩晕。
而当他慢慢转过身来时,我只敢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天地间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
心,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他的美丽与玥不同,却丝毫不会比玥来得逊色,于男子而言可能过于柔和的线条勾勒出绝丽的容颜,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却仿佛是天成的蛊惑。美丽而幽深的凤眸中,深刻的冷冽。
他就那样站着,远远的仿佛与我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风轻轻的吹着,他好像下一刻就要乘风离去。目光仿佛悠悠向我望来,却又似乎并没有看到眼里。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他就这样离开了,害怕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
我迫不及待地朝他走去,对于我的出现以及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的热情,他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
我终于知道他就是岳大人新归来的儿子,但是,这还不够,我迫切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我开始频繁去找他,对于我的邀请,虽然他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欣喜,但是,他从来没有拒绝。
我与他聊各种各样的事情,小到家常琐事,大道宫廷朝廷政策,纵然是不为外人道的机密要事,我也会告诉他,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点儿的兴趣,也能让我高兴很久。通常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发表什么意见。即使是这样,能跟他坐在一起,对于我言,已经是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不过,虽然他一直很沉默,但是,从他偶尔的话里,我还是发现,他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的话不多,但是不管什么事,他的话几乎都是正中要害,而对于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只要我稍微说几句,他也能很快明白过来,并且诸类旁通。
而越是于他相处,我就发现,对于他,自己越来越无法自拔。
第一个发现我似乎与以前不同的是玥。
他问我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我没有否认,我并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而且对于他,我也没有把握能瞒住。
得到我的回答,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叫我好自为之。
其实他不说我也明白,赭朝对于男风虽不禁止,但是也并没有表示提倡。达官显贵,或者会有人豢养男宠侍妾,但是,在明面上,却是极其敏感的话题,而况,对于凌,我怎舍得将他与那些下贱的男宠侍妾混为一谈?
我一直沉浸在与他相处的愉悦中,却不知道谣言已经满天飞。
父皇终于宣我入宫。
父皇看来很平静,即使我对于谣言直言不讳。但是,当父皇问起凌的看法时,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爱他。不容置疑。
但是,他呢?
我并没有奢望他会爱我,只要他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他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父皇只告诉我,我如果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会失去皇位。
如果凌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想我可以不在乎皇位。那些追求在遇见他的那一刻早已变得毫无意义,但是,凌并不爱我,这一点我看得清楚。失去了太子之位,我该用什么来留住他?
皇位,如果你不给,我不会自己来拿吗?
这个念头我并没有告诉凌,甚至那些谣言我也没有告诉凌,凌似乎并不怎么出门的样子,而我也不想因为那些事情伤害他。
凌终于还是离开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是以那样的方式。
岳氏谋反,府中通敌书信无数,证据确凿,满门抄斩。
父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理了这件事,我费了好大的功夫去狱中见凌,但是,那个我见到的人却并不是凌。第二天的斩首示众我也没有去,因为我终于感觉到我手上许多暗里的势力开始如潮水般的退去。
凌的离开,让许多掩埋的事实也开始浮上水面。
凌,其实并不是凌。
岳凌至小因病离家,其间也没有回过家,根本没有人见过他,凌只是一个一个带着岳凌的信物出现的人而已。
我开始明白了恨,比爱更令人窒息。
我甚至不恨他的欺骗背叛,只恨他的离开。
皇室与四大家族的对立与相互依附并不是什么秘密,这次岳家的事有太多的蹊跷,我想到了父皇,我不顾一切冲进宫里,询问父皇,父皇只冷冷地说了句不知道,再也懒得理我。
失去了唯一的线索,但是,我并没有放弃。
我疯狂地找他,玥由始至终都只是平静地看着,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止,直到我告诉我要天下要他帮助我的时候。
凌,你尽可以离开,但是,却不要指望我会放弃。
你在天下,我便将天下握在手中。
番外之慕容清(三)
凌,果然是我一生最大的劫数。
我以为只要能看到他,那么,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我错了,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也低估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在得知他爱上被人的那一刹那,我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我甚至可以容忍他不爱我,却无法忍受他爱上别人。
我终于找到了凌,不,严格的说,是他自己出现了。
至十五年前欧阳青山莫名失踪,这朝廷中的各方势力就从来没有放弃对于他的寻找。欧阳家的势力虽说大不如前,但是,能将四大家族之一的欧阳家拉到自己这边的想法,有的绝对不止是我。
欧阳青山的消息突然传来,得到的却是那一个几乎村庄全灭的结果。
但是,欧阳青山似乎还有一个女儿活着,和他在一起的,除了本来村庄里幸存的父子,还有一个貌比天仙的男子。
几乎立刻的,我就知道是他,我的凌终于出现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血色千里的事在进行中,利用血色千里来让南宫世家就范的计谋进行得很顺利,因为玥的关系要拿到血色千里很容易,事后把责任推到魔教身上就好了,反正魔教本来就是朝廷用来控制武林的棋子,父皇在几年前交给了我。
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下江南的许可,父皇近来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因为最近我的表现积极,父皇好像也放心把事情交给我,对我的事也不怎么干涉了。
冷凝烟,冷家大小姐,从小我们一起长大。冷家家族大权旁落,她这个大小姐当得窝囊,但是,我知道她的能力,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留在我身边帮我做事。
人们都道冷家大小姐大家闺秀,足不出户,又几人看过她杀人时的狠辣。
她对我十分迷恋,只要我让她做的事,她好像都欣然前往。
隐先生的出现,让我意外,所以我让冷凝烟到他身边去。
因为隐先生,我也注意了一个我一直忽略的人。
隐先生刮目相待的人,能够一眼认出血色千里的人,不动声色地解了南宫世家也束手无策的人,到底该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人实在让我好奇。
然而,关于离夜的消息没有到来,得到的却是一个让我再也坐不住的消息。
离夜,一个连皇室的情报网也查不到的人,却是凌爱着的人。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将那个人千刀万剐。
凌爱上的人……
凌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但是,玥阻止了我。
我第一次看到玥用那么认真而严肃的口吻跟我说话。
玥说,如果还想要天下,就绝对不要与那个人为敌。
终于还是忍了下来,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见凌。
凌的冷漠令我心痛,却更加恐慌,我感觉他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但是,失望却并没有绝望。
如同对于我一样,对于他,凌依旧是岳凌。
我可以原谅凌的欺骗,因为我爱他,但是,并不代表那个人也可以不是吗?
——凌,就那么害怕我告诉他,从一开始,你的一切都是骗他的吗?
一句算是威胁的话说出口,却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凌。
绝美的脸庞,略有些苍白的脸色。
握在颈间越来越收惊的手,却在颤抖。
凤眼微眯,其中除了冷冽和冰寒,似乎还有一丝恐惧。
房间的空气中冲刺着凛冽的杀意。
这样的凌,何时见过?
如果不是因为皇室的暗影在,也许我就真的死了吧。
一直到后来想到那时的情景,我依旧是忍不住的颤抖,也是忍不住的心痛。
那样的凌是陌生的,却也是我渴望的。
以前的凌总是恬淡犹如天边的云,可望而不可即,如今他终于想要为一阵风驻留,并不是为我。
见到离夜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
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而且,无视得那般理所当然。
面对那张淡漠得有些过分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满腔的怒意却不知道该如何发。
不仅仅是因为玥的话,还因为面对那个人,我又一种感觉。
那所有的仿佛所谓的失礼好像都太过本能,本能到天生一样的理所当然。
即使不因为凌,我想我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太多的隐晦,一眼望来似乎一览无余,仔细一看却发现其实你什么也没有看清。
奇异的,我竟然觉得这个人与玥似乎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相似。
我听见他叫凌璟燚。
璟燚,听来似乎很美的名字。
凌,你告诉他的,该是真实的吧。
我也看见凌用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看着他,温柔的,渴望的,却也是小心翼翼的。
凌,你何曾用如此卑微的心看过任何人?在他面前,你竟然连眼中的深情也不敢有分毫泄露。
害怕被讨厌吗?
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由得对凌的身份愈发地好奇起来了,却也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向玥要了一日醉。
既然留不住你的心,那么,至少要留住你的人。
很遗憾的,没有成功。
凌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显,有时甚至明显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也许南宫澈他们会认为是因为岳家,但是,我却很清楚不是。
他的恨意与其说是因为四大家族,还不如说是源于四大家族来得准确。我可不会认为从一直对父皇忠心耿耿的岳家搜出的通敌信件真的就那么简单。
然而,凌还是让我吃惊了。
如果是四大家族,只要他想,我自然尽力为他做到。
半壁江山博他一笑也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但是,那样的深刻的恨意,针对的竟然是整个天下。
刻骨的恨意,到底要经历过怎样深切的伤痛才能拥有?
而,天下,究竟是怎样负了你?
那一夜我的思绪似乎很混乱,冷凝烟告诉我情思居然没用时,我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了。
我想,也许我需要发泄。
我碰了她。
她却好像很平静。
平静地为我更衣,平静地布置房间,平静地按照原来的计划装作被殷悠碰过了的样子。
但是,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揣测她的心思。
我承认我在听到凌说他要毁了天下的犹豫,因为我真的不确定我是不是可以为了玥放弃整个天下。
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可以爱得更无畏一些?那样,凌也许会回到我身边。
玥说我的想法太傻。
爱情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爱得太过执意也许反而会让人轻视。
我不知道玥在说这句话时想起了什么,但是,看来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吧。
想了许久也没有什么结果,没有答案,但是,要我放弃,我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南宫家突然陷入了一片低迷中,因为那连续杀人案件。
残忍到令人心惊。
虽然死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但是,既然已经结盟,南宫家的事情放着不管总是不太好,所以,我向官府施压,要他们尽快查清事情。
凤渊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番外之慕容清(四)
但是正好有一个传闻,四神一族的圣物四神御出现了,而且就在玥母后的陵墓里。玥听到这个消息时显得很冷静,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所以,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是,凤渊的出现,却又让我想起这件事来。
我当然不会认为玥介绍我认识的人会真的无关紧要。而所谓“凤”,最容易让人联想的到的自然就是四神一族的朱雀。
凤渊身上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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