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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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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公子请说?”凤渊微笑着客气道。
南宫澈沉吟片刻,问道:“拥有四神御的人真的就有权利号令四神一族吗?”
“南宫公子认为拿到玉玺的人就能号令天下吗?”说得随意,话语却是尖锐,但语气却是不相符的柔和。
南宫澈一怔,才惊觉自己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太傻。
一个人的权利若无法与那本身的能力相称,那么,再大的权势亦不过是镜花水月。一个乞丐无意间穿上龙袍还真就能让人三呼万岁,甘心臣服?
殷悠在边上摇了摇头。
南宫澈可不是笨人,会这样问怕是有些关心则乱了。那个人啊,还真是会造孽啊。
终究有些不忍,殷悠看着南宫澈,道:“南宫公子放心,夜不会有事的。”没有顾及南宫澈惊异的眼光,“南宫公子不放心的话,以你与太子的关系,要见他应该也不是难事。”
看着殷悠眼中一片真诚坦然,南宫澈微松了一口气,却也不再开口说什么了。
“你们好象一点也不担心他的样子?”司徒清傲有些不确定地道。
与他们相处的日子不算短,虽然并不是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交情匪浅。而现在情势复杂,离夜却安危未定。至那晚的情势来看,慕容请是势在必得,离夜却是依旧的云淡风轻,宠辱不惊,要这样的人屈服实在不易。可是,眼前这两人还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担心?”听了司徒清傲的话,殷悠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那种无谓的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算了吧。”
言语之间依然是不变的洒脱,眼中却是仿佛永远不会动摇的信赖。
司徒清傲带着几分惊异朝另一边的凤渊望去。除了明晰透彻的释然,竟是与殷悠如出一辙的全然的信赖。
第二十六章
远方残阳如血,窗前绿树掩映。
窗下两人棋盘对坐,一人凤眸幽深,俊美绝伦,神情专注,一人云淡风轻,慵懒随意,深沉安宁。二人似各有专注,偶有交谈,亦是简洁异常。周围的气氛却是说不出的宁静和谐,二人似隔绝了外物,带出些许不容他人插足的默契。
凝望着窗外那鲜明的色彩,微微有些眩晕。离夜轻侧过头,目光飘过对面依然埋头沉思的璟燚。
有那么难吗?
离夜看了看一边的沙漏。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想出来吗?以璟燚的能力来说,实在不应该啊。
这些日子住在这儿,其实对离夜而言,除了翼儿不在身边之外,不过就是换了个住的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至那日开始,也只有璟燚偶尔来看看他,也就没有其他人来了。
不过……
离夜视线悠悠一扫。苍蝇最近倒好像越来越多了。
目光再次落在了璟燚身上。
这人向来心思深沉,有时却偏偏又纯净似水。眉间毫不掩饰的喜悦,却又藏着隐忧,似有疑难,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他的事情也该进行地很顺利,而且,这孩子得天独厚,看来也是自视甚高,能让他如此忧虑的对手,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不是外,那么就是内了。
又有什么问题专牛角尖了吗?
璟燚正出神之间,突然额上一凉,熟悉的气息至那指尖传来。怔怔地看着离夜,有些疑惑,唇角却不受控制般慢慢扬起。
离夜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是面沉似水,后一刻就傻傻地笑起来的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离夜低下头,开始收拾棋子,不想刚拿了几颗,手腕就被轻轻拉住了。
“离夜,你怎么了?”不否认,璟燚问得有些心虚,刚才他的确有些走神了。
“既是无意,又何必勉强?”离夜没有抬头,手腕反转至璟燚脱开,继续收拾看来似有些散乱的棋子。
发丝轻垂,本就淡漠的神情亦愈发看不真切了,璟燚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无言。
漫长的等待,不急不缓的动作,终于结束在慢慢盖上的棋碗上。
“你生气了?”璟燚问得有些忐忑,亦是不确定,或者还有点点的期待。
生气,你会吗?
缓缓抬眸,依旧是一望无尽的幽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璟燚轻叹,有些失望。虽说走神确有其事,但是,亦未尝没有试探之意。那永远的漠然与宁静,总是令人恐慌,也许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还是继续吧。”
璟燚伸手想要打开棋碗,却被离夜轻轻拂开了,有些不解地望向离夜。
“今天到此为止吧。”
“啊?”有些着急,“还没有完成不是吗?”
离夜摇了摇头,道:“无妨,也不是所有问题都一定要一个答案的。”
“可是……”
“璟燚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答案?”随意问道,竟好像是真的好奇。
“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我很笨。璟燚撇了撇嘴,终究没有说出来。
离夜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转过头,望着微沉的夜色,突然道:“出了什么事吗?”
“啊?”想了想璟燚才反应过来,离夜是问他方才失神之事,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离夜悠悠地回过头,神情似笑非笑,食指轻点,恰好落在璟燚掌心。
指尖的凉意,带起些许眷恋的味道,璟燚所有的注意力仿佛一下子都集中在了那小小的一点。
离夜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若能包裹在掌中也许那浅浅的凉意会消失吧。
“功力似乎不怎么顺畅吧。”不怎么肯定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离夜淡淡的声音响起,璟燚蓦地回过神来,望向离夜的眼中带着几分惊异。
寒潭一样的双眼,却不知什么时候退去了寒意,竟有些水波潋滟的错觉。除却一如既往的明晰与淡漠,还有几分并不陌生的关切。
璟燚想了想,苦笑着点了点头。还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人啊,即使是他并不会的武艺。
残字诀七层是瓶颈,但是,其后在是真正的难关。
“我好像能看到门,但是,”璟燚微侧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在思考一个合适的说法,“我似乎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推开那扇门。”甚至也不确定是不是要去推开那扇门,因为不知道那扇门里到底是什么。
璟燚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离夜却好像能完全明白般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不做做看是不知道结果的。”终于轻轻移开了指尖,端起桌上的茶碗,却未急着递到唇边,只轻轻地晃动着,微低头看着茶碗中一圈圈散开的水纹,悠悠道,“弱水,弱水,却可滴水穿石。”
“因能持之以恒,但是,”璟燚接道,“那是水的力量,不是我。”
离夜眼眸微闭,随意道:“借来用用又如何?”
离夜说得仿佛无意,璟燚却猛然一惊。
残字诀的首页上写着的话:混沌初生,万物同根。
璟燚终于知道了那两句话之后还没有说完的话。
既是同源,则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醍醐灌顶,却更有惊异。
离夜不会武功,璟燚看得清楚明白,说出这样的话,是巧合吗?
天一是接过忆剑楼时一并交付的。
离夜,果然与慕容寒玥关系匪浅吗?
那晚月下湖上之约,那二人暧昧的话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两个人,仿佛各自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与对方的正面冲突,仅是因为没有把握,还是其它?
璟燚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却在这时,夜空突然一亮,漫天礼花灿烂。
离夜似乎看到璟燚的疑惑,眼睛微微一黯,侧过头,望向那刹那间照亮了夜空的烟花,烟花的光影落在了那一双幽潭里,竟比星空更加璀璨。
璟燚专注地望着离夜侧脸优雅的线条,突然一惊。
不知是不是光影掩映的缘故,这样望去,离夜那深沉的黑眸竟好像闪着微微的紫光。
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些,却见离夜已回过了头。那眼分明漆黑如墨,哪有半点紫色的痕迹?
顺着离夜的视线看去,只见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人进来,大红的长袍有着刺眼的艳丽。
离夜眸中一丝兴味划过,目光微瞟向窗外盛放的烟火。
——今夜,似乎是太子大婚。
第二十七章
对于慕容清的出现,离夜和璟燚似乎都不意外,倒让慕容清有些吃惊。
慕容清大红的华袍还未换下,看来该是大婚的礼服,只是慕容清的脸上却全然没有成亲该有的喜悦,相反的,暗沉的神色倒让人觉得这场婚事也许是丧事还比较可信。而在看到璟燚目光接触到他是瞬间沉下的脸色时,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了。
离夜与璟燚具是声色未动,慕容清似也不知道客气,作为今晚大婚的新郎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儿也没有半点尴尬之色。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把手上提着的酒放在了桌上。
“今日本宫大喜,残夜公子未能前来,实在遗憾,所以本宫亲自前来,残夜公子不要怪罪才好。”这话慕容清说得客气之极,倒好像他此时前来你若是拒绝了才是真正的失礼一般。说话时,只望着离夜,仿佛刻意避开璟燚的目光似的。
离夜并没有急着答话,眼波微转,划过身边的璟燚与坐在不远处已在准备倒酒了慕容清,仿佛对二人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毫无所觉一般。
“太子殿下哪里话?”目光飘过慕容清已经倒满的酒杯上,“离夜不善饮酒,实在无法奉陪了。”
慕容清轻挑了眉,看着离夜。
这个人永远都是不变的云淡风轻,纵然再怎么失礼的话,好像到了他嘴里,都无法让人真的觉得失礼,一切都理所当然得诡异。
即使极力克制,慕容清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离夜旁边那道绝美的身影。
璟燚至慕容清进来,就一直望着窗外,夜空中的烟火已经结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很出神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到慕容清的存在一般,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慕容清觉得内心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复杂得无法立刻清晰分辨,但是,却仿佛在产生的那一刻就离开波涛汹涌。
甚至可以容忍你的厌恶,愤恨,却无法接受你的漠不关心,毫无所觉。
回想起方才进来时离夜眼中的幽光,仿佛兴味盎然。
蓦地开始有些明白了那个承诺的意义。
——所有发生在我房间的事,你都不可以干涉。
他早就料到了今日这样的情形吗?
纵然看到凌出现在他面前,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不是没想过毁约,但是,那淡然的却有确实带着警告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慕容清并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回想起那一刹那言语中渗透的魔意,慕容清甚至不敢去想象到底会发生什么。毕竟,是连容玥也看不清的人。
三人离夜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璟燚是不想说什么,慕容清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却在此时,一阵柔和而间断的敲门声响起。
离夜微一挑眉。今晚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进来吧。”离夜出人意料地开口回应。
门被轻轻推开了,小六低着头走了进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一本书。
小六走进来,熟练地关上门,回过身来,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称得整张脸多了些明朗的风采。却在抬起头来时终于意识到屋里的状况,笑容一僵,几乎下意识般地立刻低下头去。
愣了半天,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转过身去就要打开门离去,却在这时听到了那淡然的声音悠悠响起。
“你可以不必理会他们。”
小六触及门把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望向离夜。却见离夜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书桌前,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那双美丽的眼睛遥遥望着他。
不可思议的,小六本来慌乱的心情在触及那一汪幽潭时平静下来,一丝淡淡的温暖自心底慢慢浮现,渐渐在心里晕染开来。
愣愣的,小六好像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此时此刻的情境,只坚定地朝着那个悠然而立的人走去。
小六曾经无意中问起离夜以前是做什么的,离夜想了想,说是教书的,然后就看见小六眨着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离夜有些无奈。
“想学?”为了更确认,还是开口问了一声。
几乎是立刻的,小六就迫不及待地连点了几次头。
小六至小家贫,家里是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上学堂的,不过,小六曾经很多次经过学堂,看到里面长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先生,还有摇头晃脑的读着书的学生们。
看着他们,听着那朗朗的书声,小六有时忍不住想,自己有一天如果有机会坐在里面,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虽然后来被卖到这儿,管事的也叫他学写字,但是,学会的也就只有名字而已。
听说离夜是教书的先生,小六除了惊奇,就是满满的敬佩之情。
先生,不都是很老的人吗?就像他看到的那些白胡子的老爷爷,,很有威严的样子。
离夜,看起来这么年轻,居然就是先生了,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令小六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离夜居然答应了。
小六一直觉得好像做梦一样,每天做完了该做的事就坐在书桌前,读书。虽然离夜没有主动要教他什么,每天也就是叫小六拿一本书,把里面所有不认识的字不明白的字都抄下来。
开始的时候,拿着一本书,小六发现自己能认识的字用自己的指头也数得过来,更别提能知道意思了。而且字也写得难看,他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给离夜看到。
但是,离夜好像也不说什么,只叫他自己摸索,自己觉得怎么顺手就怎么写就好。除了他的字离夜似乎不怎么上心之外,其它的只要他说不懂,离夜都会将给他听。
听着那淡淡的清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悠悠地响起,小六觉得读书真是件好事。而且,公子真是个好人。
屋里的气氛在离夜对慕容清和璟燚的一句“自便”之后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慕容清的心情是复杂的。虽然他知道自己把自己与那个小侍童放到一起比较可能有失身份,但是,以离夜的态度来看,可能这个侍童比他受欢迎多了。
谁会把来访的太子晾在一边,自己跑去教一个侍童读书?
现在面对离夜,慕容清发现连生气都懒得了。反正你再怎么生气,他还是那个样子,不会受丝毫影响,倒后来吃亏的反而是自己。
“凌,反正你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不如来喝一杯吧。”慕容清笑着对璟燚邀请道,笑容有些苦涩。
璟燚望了一眼端着酒杯的慕容清,又看了一眼站在小六身边的离夜。
对你来说,纵使选择他,也比站在我身边来得好吗?
莫名,璟燚提步走到了慕容清对面坐了下来。
相比于慕容清的受宠若惊,离夜似乎对于璟燚的举动并不意外,而离夜之所以选择站在小六旁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除了因为本来就答应了小六之外,就是——他并不想插在那两人之间。
慕容清的感情他看得清楚,璟燚看来似乎无意。
别人感情之事,离夜一般是懒得插手的,因为实在是麻烦。
第二十八章
似乎也感觉到了屋里的气氛诡异,小六今晚并没有问什么问题,只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写字。
离夜静静地站着,目光只悠悠地看着一处,看着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入眼,有些微微恍惚的感觉。
慕容清与璟燚相对而坐,也只是各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未有交谈。
四个人的房间,安静到近乎诡异。
慕容清心里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归于无言。
大婚之夜,却比任何时候更加迫切地想要见他。没有问过任何人,对直到了离夜这儿,果不其然见到了他。
看到他时,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样一种感情。
明明那么想要见他,但是,真的在这儿见到他时,却是忍不住地心痛。
有些事,知道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
我这么急切地想要见你,你是否也是同样急切地想要见他?
璟燚面沉似水,慕容清坐在他对面,于他而言,也是与独酌无异。
一杯一杯,璟燚并不是好酒之人。酒能乱性,与他有害无益。但是,今夜却突然想要一醉。
那个人,不管如何努力,看到了仿佛永远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抓不住,摸不着。
但是,却不敢有丝毫停歇,惟恐一不小心连那一个模糊的剪影也失去了。
与慕容清如此相对而坐,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与离夜在一起,总有一种身边的都尽皆远去的错觉,曾经伴随他十多年的梦中的那场大火有时也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场梦。
璟燚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打破这诡异的平静的是离夜的一个动作。
本来一直以动不动的离夜突然微微侧过了头,璟燚和慕容清都随着那小小的动作抬起了头。
顺着那道悠远的目光望去,门缓缓打开了。
一袭白衣,少了些飘逸,少了几分魔魅,耳上荧紫色的挂坠轻垂。
容玥的出现,带着几分必然。
离夜神色淡然;璟燚眸色复杂,冷冽中夹杂着隐隐的杀意;慕容清却有些无奈,带着些苦涩。
惟有小六,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抬起头来,却愣住了。
没有人会否认容玥的美丽,但是,小六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了。当那在那挂坠轻扬,那盈盈的双眼状似随意地望过来时,小六只感觉仿佛突然深入冰窖,全身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想要挣扎,却是无力。
冷汗一滴滴地滑落,漫延在心底的是不尽的黑暗。
一阵温凉的气息自肩上传来,很熟悉的气息,很温暖的气息。
那并不怎么热烈的气息,却直直地到了人的心底,竟然温暖得让小六想哭。
身体终于慢慢恢复了温度,小六转过身,只见离夜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眼睛却悠悠地向着那白衣人。
“你先下去可好?”淡淡的声音轻轻地响起,目光没有移动。
小六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仿佛逃一般地离开了。
容玥看着那个逃一样地从自己身边冲出房间的小侍童,看着离夜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离夜却仿佛没有觉察到容玥的目光一般,随意地朝书桌前一坐,顺手拿起一本书,懒懒地翻了起来。
容玥似也不介意。反正要做什么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太子殿下,你该知道分寸。”看着慕容清,容玥冷冷地说道,“太子殿下”可以加重了语气。
慕容清看着容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但是,似乎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容玥显然已经没有那个耐心跟着他耗下去了,几步走到了慕容清身边,一只手拉起了慕容清,直接就向外走去,慕容清似乎微微有些挣扎,但是,也仿佛只是象征性地轻轻地挣了一下,最后,也平静地跟着容玥的脚步。
走到门口时,容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理会对于他突然的动作有些怔忡的慕容清,一闪身到了离夜身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吃惊的不止是慕容清,还有一直看着容玥的璟燚,很快反应过来就要冲上去,却因为容玥下一个动作愣在了当场。
容玥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扶上离夜的椅子两边的扶手,以璟燚的角度看来,就好像容玥突然把离夜搂在了怀里一般。
容玥却仿佛还是不满足一般,上身俯下,红润的唇轻轻凑到了离夜耳旁。
“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悦耳的嗓音,温柔的蛊惑,听来仿如情人间的私语。
终于在璟燚要忍不住冲过去的时候,离夜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侧过身,微微靠着书桌,稍微拉开了与容玥的距离。
“我自然也是不愿与容玥公子为敌的。”淡淡地随意说来,听来实在没有多少诚意。眼神依旧一片清明,宁静淡然中透着显而易见的疏离,似乎方才容玥不过是在闲话家常。
容玥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唇角醉人的微笑似乎渐渐苦涩起来。
也没有多做纠缠,拉着慕容清离开了。
“不甘是吗?那就变强吧,强到不用再对任何事物妥协。”
慕容清忍不住侧过头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容玥,一脸平静,仿佛方才那透着无限痛苦与淡淡嘲讽的话语是出至他人之口一般。
“离夜,你……”
璟燚的话成功地让离夜本来放在面前摊开的书页上的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被他那样看着,璟燚反而说不出什么来了。
“那个,桂花之月是不是说,你八月会去落英阁?”璟燚轻轻地笑着,状似随意道。
不太明白他的意图,离夜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那,”微顿了顿,“我陪你一起去,好吗?”
璟燚说得随意,但是,眼中那一抹期待却泄露了太想去的事实。
似有些意外,离夜为侧了头,只静静地看着璟燚,没有答话。
被那幽潭一般的黑眸静静地看着,璟燚有一种就要浸没在其中的错觉,但是,那其中的宁静却一点儿都影响不了现在的自己。
璟燚依旧笑着,但是,原本表面的从容却已经消失殆尽了,手紧紧握成拳,汗湿了重衣。
内心翻涌的情绪却没有出口,几步之遥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终于,在仿佛要被绝望没顶的时候,璟燚看到离夜微微地点了点头。
却并没有立刻高兴起来,只唯恐那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那淡淡的声音传来:“好啊,只要你有时间。”
“璟燚。”
本来要出门了,却在听见了声音是顿住。虽然意外,却还是欣喜。
“你一定要杀他吗?”
回过头,却发现离夜第一次在问话时没有看着他。
“你真的那么恨他吗?”
他?
容玥?
仿佛为了回答他心里的疑问一般,离夜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慕容寒玥。”
怕他听不明白,居然用了原名吗?
离夜仍旧没有看他,璟燚的眼前有浮现出方才那一幕,隐忍的杀意终于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
“是。”斩钉截铁。
转身离去,仿佛没有任何留恋,所以也没有看见离夜慢慢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
第二十九章
今晚还真是热闹啊。
看着自己房中站着的金冠华袍的男子,离夜在心里很由衷的感慨。
“还为自我介绍吧。”男子客气地说着,脸上的神色却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我是太子——也就是这儿的主人——的三弟,”带着些许的嘲讽之意,“我叫慕容成。”
离夜静静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到来到的人,慕容清的这位三弟很明显比慕容清架子大多了,还是带着侍从来的,看他身后那两人,一个人应该不怎么会武,另一人看来却是高手。
慕容成看离夜只是悠悠地打量着他们,却仿佛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不由一股无名火起。
慕容成天之骄子,至小皇后与太后就对他极为疼宠,在宫里可说是三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即使后来出了宫,这三皇子的名字叫出来,谁能不恭敬三分?
但是,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自己肯放下身段来看他,怎么着他总该给他点表示吧。
“残夜公子,你也不用拖延时间了,我皇兄的人是不会进来的。”慕容成走到一边坐下,闲闲地说道。
那位不会武的亲随忙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到慕容成面前,慕容成接过茶喝了一口,眼神却没有离开离夜。
这人是怎么回事?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残夜公子难道不想知道本王的来意吗?”看来慕容成的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自称已经变成了“本王”,口吻中也多了些傲然与威严。
离夜却这是微微垂眸,目光似又回到了书桌上摊开的书本上。
就在慕容成以为他不仅是哑巴,也许还是聋子的时候,一抹清淡的声音悠悠传来:“坦白说,我真的没什么兴趣。”
那一抹深沉而平静的声音虽然在那空荡屋子里显得异常清晰,但是,慕容成却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除了愤怒,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惊。
都说皇室众人无情,但是,真正的无情又怎会真的摆在脸上?
听着那样的声音,慕容成除了无情却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明明就只是没有情绪的平白的话语,或者话语本身还有些挑衅,只是从那语调上却无法分辨出了分毫,但是,还是感觉到了话语深处的冷厉,令人胆寒的无情。
慕容成突然对于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些动摇,但是,既然来了,那么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退缩的。
“残夜公子,”慕容成站了起来,走到了离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离夜,“你真的决定站在我皇兄一边吗?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
离夜轻轻放下了书,却没有立刻抬起头,看起来仿佛是在考虑的样子。
这样的离夜似乎给了慕容成莫大的鼓励,慕容成接着道:“我知道残夜公子站在皇兄身边,也许还因为那位容玥公子,”微顿了顿,“难道残夜公子对那位容玥公子的身份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吗?”渐渐低下来的语音带着浓重的诱惑之意。
慕容成终于欣喜地看到离夜轻轻地抬起了头来,却在对上那一双寒潭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魔魅的双眼,幽潭深深,深沉而宁静,内里却仿佛波光潋滟,水色无限,只一望就差点沉浸其中再也无可自拔。
慕容成只感觉一股寒意直射心底,在那种目光下突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下意识般的,慕容成移开了目光。移开了,却又在心底掀起隐隐的失落。
“三皇子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淡淡的问句终于拉回了慕容成的神思。
“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出现,残夜公子就不觉得奇怪吗?”慕容成说得理所当然。反正证据这种东西,想要的话,要多少有多少。那么久远的事,是真是假又有谁说得清楚。
“的确。”意外的离夜居然点了点头,似乎对于慕容成的话表示赞成,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慕容成满意地笑了笑,道:“那么,残夜公子还要站在皇兄一边吗?”
“我并没有要帮助太子的意思,”一句话让慕容成喜上眉梢,却在听到下一句后,再也压抑不住了翻腾的怒意,“但是,我也没有要帮助三皇子你的意思。”
“残夜公子,你不觉得你是在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慕容成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爬满了怒意,眼神阴郁,夹杂着隐隐的杀意。
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是在耍他。这是慕容成此时内心唯一清晰的想法。
离夜微微后仰,靠着椅背,坐得愈发慵懒而随意了,对慕容成的怒气和杀意完全视而不见,悠悠道:“我倒是很好奇谁能让我吃罚酒。”
一句话说得随意之极,仿佛闲话家常,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如此倨傲的话语让他如此说来,慕容成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好像他就该如此,如此理所当然。
慕容成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人真的是可以俯视众生。
“残夜公子方才说的话当真吗?”慕容成正色道,胸中的杀意却愈发浓烈起来。
这样的人,该是多么可怕的敌人,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就绝不能留,而这样的人,要他臣服他人,还不如杀了他以免他为他人所有来的比较现实吧。
没有等离夜的回答,几乎就在慕容成刚说完那句话,慕容成身后那位一直未有行动的武者身形突然暴起,长剑直直地朝离夜刺来。
一般人,在别人问话时总会下意识地去听,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就是本人没有那种意愿,也会有一点分心。而就是那很容易被人忽略,几乎可说是一刹那的分心,对于真正的高手已经足够了,而况对方还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长剑到了离夜的身前那一瞬间,离夜突然轻轻向一边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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