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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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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输了倒还好,”璟燚笑着,语气中却有些泄气的样子,“其实,与其说是在对弈,不如说是他在教我下棋。”
“啊?”这下祁老是真的吃惊了。
他知道璟燚从小天赋异禀,幼年遭逢巨变,少年老成,心思深沉。围棋对弈虽说棋艺也是关键因素之一,但是,也要看这逐鹿天下的胸中丘壑。以璟燚的心思计谋,要真有一个人能教他,而他看来心服口服的模样,实在不得不令人心惊。
“不过,真的是受益匪浅。”没有在意祁老的惊讶与疑惑,璟燚感慨道。
祁老突然笑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璟燚有些疑惑。
祁老感慨道:“我从来没有看过主上如此神采飞扬的样子。”眼中并不掩饰其欣慰与慈爱之意。
璟燚笑了笑,道:“虽然,在他面前我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但是,他能够看着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虽然属下也觉得这样的您挺好,但是,那位公子,还是请主上小心为上。”祁老的笑意中隐藏着担忧。
“祁老,这一次我想相信我的直觉。”璟燚坚定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莫名的觉得,离夜绝对不会害他。
“祁老,你来看看这个。”璟燚脸上的神情迅速敛去,眼中亦只余幽丛一片。将桌上的几张纸递给祁老。
祁老不敢怠慢,接过细看。
“很吃惊吧。”璟燚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道,“本来也是因为慕容成才对这位从来就是深居简出的太后有些兴趣的,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惊喜啊。”
祁老点了点头。这消息却是够惊人的,甚至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情报本就是忆剑楼最重要的部分之一,要说忆剑楼的情报会出错,别说他们自己不信,就是说出去,别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主上,你准备?”
“自然该去见见。”幽幽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情绪,却令人胆寒。
宏伟的宫殿,彻夜通明的灯火,却是静谧,透着浓重的寂寞。
并不如何华丽的宫装,却是绝对的尊贵,脸上纵有皱纹也可以很容易地看出,年轻时必然艳压群芳,那双眼看来也是饱经风霜。
看来也该有六七十岁了,却依然精神矍铄。
几位宫装女子上前,恭敬道:“太后,天色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这位居然就是慕容灵洛的皇后,当今的太后。
太后颔首,宫女上前为其慢慢将宫装退下;太后坐下铜镜前,一位看来年老的宫女上前,为其梳发。
“竹心,太子回来有些日子了吧。”太后突然开口道。并不显得十分苍老的声音,倒有几分长年来形成的淡定和从容。
“是,太后。”被叫做“竹心”的那位年纪较长的宫女恭敬地答道。
这竹心看来也有五六十岁上下的样子了,眉目间慈祥温婉,身体看来有些微微瘦弱的样子。
太后轻叹一声:“算了,就寝吧。”
竹心躬身扶起太后。
第二十二章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如梦似幻。
欧阳晴雪一路走来,南宫世家富甲天下,本以为已是极致,到了这皇宫方知,所谓“富甲天下”又怎比得上天下富贵。
来到京城已有月余了,因这太子殿下的关系,这欧阳家大小姐的名分倒也未有多少质疑。这月间,京城的繁华与富贵也都习以为常了。
如今也知晓,这欧阳家大小姐的名分既是没有多少实权,却也相当的好用。四大家族的声势早不是当年,然而,年轻一辈心里不服,碍着面子也不敢不敬,毕竟,历经这么多朝的根到底有多深,谁也说不清楚;而老一辈的,想来当年四大家族的盛事还深深烙印在记忆中,言语之间的敬重不似作伪。
想到这儿,看着这繁华的宫殿,欧阳晴雪想到了一个人——这座宫殿曾经的主人。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那个人的模样。
他是四大家族誓死效忠的人,他是赐予四大家族无尚荣耀的人,他是在这片大地上几乎与神比肩的人。
见到他了。
果然是天人之姿,果然是倾城绝世,果然是傲视群伦……
然而,那凤眼轻转中总有太多的隐晦,与心中的轮廓渐渐凸现出微妙的差异。
错觉吗?
还是,
现实与理想总存在差距?
心蓦地一痛,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曾经与容玥并肩而坐的人。
离夜,残夜。
相同的“夜”字,听来却没有半分真实,如同他的人。
永远平静安然,永远深沉优雅,永远遗世独立,可望而不可即。
四神一族圣主,比慕容寒玥更为悠远的传说。
那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从容优雅,侃侃而谈,无论多么为难的事到了他的手里好像都变得如同游戏一般简单。
这样的离夜的遥远的,遥远到连仰望都觉得吃力。
残夜,四神之主,冷静,理智,优雅,漠然,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冷眼旁观。
无情,也曾这样想过。
但是,可以对翼儿呵护备至,可以对殷悠出言调侃,可以对璟燚关怀紧张。
这样的人,怎么会无情?
所以,才会更加愤恨。
你明明就是可以温柔的,你明明就是可以在乎的,你明明就是可以亲近的,但是,为什么对我却只有漠然而无情?
你可以那么早就看出太子的企图,救了殷悠,那么,当日却为什么却不救父亲?为什么不救村里的人?
相处了那么久,你就真的的那么无情吗?
“两位小姐,已经到了。”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换回了欧阳晴雪的神思。
看身边的冷凝烟,一身华彩,想是因为太瘦的原因,这么几个月了小腹也只是微微隆起,掩映在长大的锦袍下看不真切,不过,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自欺欺人,这位未来的太子妃是未婚先孕的事实怕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
翠儿,冷凝烟。
自己身边倒都是些大人物啊。欧阳晴雪有些自嘲地想着。
看四周花团锦簇,繁花盛开,争奇斗艳,御花园已经到了。
碧绿的草地,晶莹的石子铺成的道路,白玉石砌成的石桌旁坐着一位华美的夫人,凤钗绾发,身后旖旎的长袍上傲然飞舞的火凤,美艳而不失端庄,和蔼中更有威严,看来该就是邀请她们的皇后娘娘了。
二人刚行了个礼,就被拉起来了,皇后娘娘拉起的人自然是冷凝烟,欧阳晴雪在心里冷冷一笑。
接下来不过是闲话家常,看皇后对冷凝烟一番嘘寒问暖,要不是早就知道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的斗争,还真要以为这位皇后娘娘急切地盼望一位孙儿了。
太子宠妾不少,亦不是一无所出,然而,名不正则言不顺,终究做不得准。太子一直未有迎娶太子妃,于各方亦未尝不是一种制衡。
然而,这次太子不仅太子妃,而这位未来太子妃还是身怀六甲,无疑这些年来各方的平衡将要被打破了。
再加上皇上病重,太子回来之后,政事几乎全都交由太子,这三皇子要是还坐得住就奇怪了。
“欧阳小姐,听说你多年流落在外,真是受苦了。”皇后“关心”完冷凝烟的身体,看向坐在一旁的欧阳晴雪。
“皇后娘娘您唤我晴雪就好了。”欧阳晴雪笑得乖巧。
“晴雪。”笑了笑,似乎对于欧阳晴雪的乖巧很满意。
“晴雪自小就跟在爹爹身边,倒也不觉得辛苦。”欧阳晴雪恭敬地回答了皇后开始的问题。
“晴雪真是个能干的孩子啊。”皇后赞叹道。
欧阳晴雪有些羞涩地摆了摆手。
“可不是吗?”冷凝烟在一旁柔声道,“晴雪可是文武双全啊。”
“晴雪这么厉害啊,”皇后笑得真诚,突然话锋一转,“不知道晴雪有没有心上人啊?若是没有的话,这事就包在哀家身上了,一定为晴雪找一位如意郎君。”
欧阳晴雪害羞地底下了头,心头暗道一声“果然”。
如今除去已经失势的岳家,四大家族可算是都站在了太子一边,虽然三皇子未必真把四大家族看得多重,但是,能够削弱太子的实力,三皇子应该还是很乐意做的。
皇室拉拢人最常用的方法之一就是联姻。冷家小姐作为太子妃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那么就只剩下欧阳家和南宫家了。南宫家太远,那么,首选自然就是刚回来不久的欧阳晴雪了。
看来,慕容清开始的猜测还挺准。
虽然顶着欧阳家大小姐的名声,但是,实际的权力一点儿没有,若是皇后执意要她下嫁三皇子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那些刚认的所谓的亲戚怕也很乐意拿她跟皇后做人情。
“太后驾到。”欧阳晴雪心思翻转之下,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随着皇后和冷凝烟起身,欧阳晴雪看那蜿蜒的小径上施施走来一位妇人。朴素的装扮无法遮去她的尊贵,鬓间的白发与那偶有的皱纹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双眼朦胧而深邃,从容而明晰。
一路走来,显得神采奕奕,右手执一串佛珠。都说太后深居简出,一心向佛,看来所言不虚。
“母后,您就该多出来走走才好。”见过了礼,皇后上前,扶着太后坐下。
太后笑了笑,对一边的冷凝烟与欧阳晴雪,温和道:“你们也坐下吧。”看二人依言坐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和竹心一起来御花园走走,想不到会碰到你们啊。”看着冷凝烟,笑着,“这位就是我未来的孙媳妇吧。”
冷凝烟忙着见礼,温婉中带着几分羞涩。
太后点了点头,感慨道:“真是个好孩子。”依然笑得温和而慈祥,却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第二十三章
太后把目光慢慢移到了欧阳晴雪身上,眸色不易觉察地微微一闪,微笑着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母后,是欧阳小姐啊。”皇后恭敬答道。
“欧阳……”轻声呢喃着,似乎很怀念的样子,又看向欧阳晴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晴雪,”欧阳晴雪看着面前的老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欧阳晴雪。”
“晴空之下盈盈白雪,果然人如其名。”太后看着欧阳晴雪点头称赞道。
“太后缪赞了。”
“方才你们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闲话家常一般。
“启禀母后,”皇后掩嘴轻笑,“我刚刚在问,晴雪有没有心上人?”
“哦?”看来太后对这个问题有些兴趣,看着有些羞涩地低着头的欧阳晴雪,问道,“那么,晴雪怎么说?”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
即使低着头,欧阳晴雪仿佛也能感觉到那道慈爱的目光,一时竟有些百感交集。
这位太后是听说过的,从来深居简出,不问政事,但是,各皇子中对三皇子最是疼爱,所以,原来慕容清也叫她注意的。
今日一见,倒觉得她更像是一位亲切的邻家老人。
欧阳晴雪当然不会天真到一位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的老人真能单纯如邻人,但是,却无法否认,想到这位老人的一刹那,自己心中涌现出一种久违的亲人般的感动。
莫名,却是确实。
“看晴雪的模样,莫不是真有心上人?”太后笑着打趣道。
皇后与冷凝烟微笑不语,冷凝烟看着欧阳晴雪的眼中有些探究。
欧阳晴雪心中灵光一闪,慢慢抬起头,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羞涩似已渐渐至面上退去,只由眼中残余的点点暧昧的情意能看出些许痕迹。
如此坦白,太后与皇后似都有些吃惊,只是皇后眼中除了惊讶,审视倒是多了些,冷凝烟静静地看着,已经有些明白了。
太后轻笑了笑,道:“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居然能得到佳人的青睐啊?”
“一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朋友,”欧阳晴雪轻笑,带起些幸福的味道,“他现在正在太子殿下那儿做客。”
轻垂下的眼帘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恶意与阴郁,混杂成难以言喻的悲伤。
冷眼旁观,置身事外,那么,就亲手将你拉进来。自己骗自己也好,我总可以告诉自己,你是因我而来。
你的世界我进不去,所以,让你来我的世界也不错。
纵然是强求,也绝不想就这样与你形如陌路。
爱,依然;恨,并存。
面对这世间最富有权势的家族,你要怎么做呢?
“想不到太子身边还有这等能人,哪天真该叫他带来给大家看看。”皇后对冷凝烟道。
“自然。”冷凝烟答得恭敬,却在心头冷笑。
欧阳晴雪自始自终也没提过那人的名字为何,慕容清身边那么多人,皇后居然就一口说出自己从未见过此人的话来,看来在江南的事慕容清就算极力隐瞒,也未必就能瞒得了多少。
太后看着欧阳晴雪的眼神有些复杂,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什么了。
“太后,您出来有些时候了,御花园风大,还是早些回吧。”说话的是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宫女竹心。
太后望了竹心一眼,没有说话,倒是皇后有些自责道:“看我这记性,聊得开心,也把时辰忘了,母后身子向来不怎么好,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得好。”
太后也不说什么,只笑着点了点头。
竹心扶着太后起身,体贴地将太后坐地有些凌乱的衣物整理好。
“晴雪,有机会一定让太子把你那位心上人带回来给我瞧瞧。”太后对欧阳晴雪说完,就起驾回宫了。
太后走远了,冷凝烟也拉着欧阳晴雪告辞了,皇后也不多说什么,客套了几句,就叫人送她们离开了。
两人坐在离宫的马车上,欧阳晴雪突然问道:“我看太后精神不错,怎么实际上太后身体并不好吗?”
冷凝烟笑了笑,有些嘲讽的意味,道:“这宫里的事儿,说有病也未必就真有,没病的人也不一定就好好的,再说,这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正常的。”
“别这么说,你可是马上就要成为这些人的其中一员了。”
冷凝烟看了看欧阳晴雪,笑得有些苦涩。
“可是,你还故意把那个人往这里推,这样好吗?”冷凝烟的问话带起些关切的意味。
“不好。”并不怀疑冷凝烟的好意,欧阳晴雪眼中痛苦之色一闪,“但是,我更不愿他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冷凝烟看着这样的欧阳晴雪,有些感慨,本来想说,那个人也不是你叫他向东,他就绝对不向西的人,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强求的幸福,自己又何尝不是?
冷凝烟和欧阳晴雪走后不久,从那蜿蜒的小路上走来一人,来人走到皇后面前坐下。
“成儿,你对这位欧阳小姐的心上人怎么看?”来人正是慕容成。
慕容成沉吟了片刻,道:“残夜公子,母后您听说过这个人吗?”
皇后想了想,摇了摇头。
“看来,这四神一族,果然是神秘啊!”有些感慨。
慕容成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才道:“母后,您知道吗?我居然完全查不出那个人是谁。”有些泄气,也有些难言的兴味,“说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也不为过。”
“你查不出来,太子却知道?”除了惊异,还有更深层次的担忧。
“我看他也未必就知道。”慕容成摇了摇头。
“那……”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母子俩都明了。
“母后,您说那个人真的还活着吗?”
“若是别人,母后一定可以告诉你不可能。”皇后笑得苦涩,与那个人为敌,连想也是不敢想的,“但是,是他的话,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母后,您怎么就那么怕他?”有些不满。
“成儿,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了解的。”皇后摇了摇,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又安抚之意,也好像想给自己找些勇气。
“母后,无论如何,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的。”慕容成说得坚定,“您也清楚,现在根本没有说放弃的余地。”
皇后看了看依然意气风发的儿子,勉强笑了笑。
慕容成主动握了握皇后有些发凉的手,道:“母后,您忘了不是还有那位残夜公子吗?”
“但是,他不是太子的……”
慕容成摆了摆手,笑着道:“这倒未必。”
第二十四章
夜晚的宫殿,很静,很静。
竹心扶着太后慢慢在床上躺下,放下了纱帐,宫人们次第退下了,灯光也由远及近慢慢熄灭了。
竹心手中拿着一盏灯,慢慢退了出来。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竹心刚想叫,却马上被制住了。
太后似乎感觉到了动静,起身伸手想要撩开纱帐。
突然颈上一凉,太后静下来,不再动了,冷静地打量着眼前用剑抵着她脖子的黑衣人。
“你想做什么?”太后显得很镇静。
黑衣人以暗沉的声音答道:“我家主上有几句话想和太后说。”
太后点了点头,黑衣人似也不欲为难,迅速将剑手了起来。
太后抬起头,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居然不止一人,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抹幽影好像一直就站在一边,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竹心不是外人,让他进来吧。”太后对着那一抹幽影道。
竹心只感觉清风一过,身体就可以动了。急忙几步走过去,将灯放在床边,自己站在了床边。
可能是因为灯光的照耀,来的两人也渐渐显现出来。
执剑的人原来穿了一身紫衣,只是开始光线幽暗,所以才被错认了黑衣。面巾遮面,看不到面孔。
另一人本是站在阴影中,也渐渐显露出来。
“风华……”太后在见到那人的面容的那一刹那,几乎禁不住失声惊叫出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连手指也轻轻颤动起来,幸被竹心拉着。
竹心看来似也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来人的脸,却是因为太后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
来人正是璟燚。
在听到太后的话时,眸中寒光一闪。
不过,也许今天来的目的比想象中要容易。没有错看这位太后叫着“风华”之时,眼中闪过的愤恨。
或许是璟燚面上的表情太过冷冽,或许是太后自己渐渐冷静下来了,收起了面上的讶异之色,太后问道:“你们是何人?找哀家有什么事?”
“太后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对了。”璟燚答道。却也有些赞赏,不愧是历经三朝的人,这份冷静自持就不是常人可比。
“哦?”太后轻笑,“哀家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敌人啊?”笑意中带着威严。
璟燚也不在意,只幽幽道:“真的要我提醒你吗?太后娘娘,或者,你希望我称呼你……”蓦地话音一转,“欧阳情大小姐。”
太后面上从容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冷声道:“你到底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其实,刚开始看到这个消息时,璟燚也是有些吃惊的,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现在这位太后的反应,倒证实了这份情报是真实的。
也难怪人们想不到。
也许你可以猜到欧阳情还活着,但是,却绝想不到慕容寒玥当年未过门的皇后居然嫁给了慕容寒玥的皇兄,依然是母仪天下。
欧阳情当年的确不是病逝,而是私奔,私奔的对象就是慕容寒玥的四皇兄,也就是后来的灵帝慕容灵洛。
这消息无人知晓的原因,就是压下这个消息的人就是在他们私奔几日之后就亲政的慕容寒玥。
此事的确蹊跷。
先不说当年太后那突然的一道要慕容寒玥大婚的懿旨,也不说慕容寒玥那并不合理的妥协,就是后来四大辅政大臣之一的欧阳茗突然对于亲政的支持,也足够让人觉得奇怪了。
而作为一个男人,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兄长私奔,后来还作为自己的嫂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能无动于衷,才真的更加让人不可思议了。
“太后难道一点都不恨慕容寒玥吗?”
欧阳情眸色一闪,冷冷道:“哀家为什么要恨自己的小叔呢?”
紫上前递上了一个信封,璟燚道:“如果,我告诉你,慕容寒玥是在明知你会逃婚的情况下才答应了那件婚事呢?”
欧阳情接过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纸张,手微微有些颤抖。
看着欧阳情捏着信纸的手颤抖得越来越明显,还有眼中越来越明显的愤恨,坦白说,璟燚有些吃惊。
本来那日去找离夜,无意听到慕容清的话,这慕容寒玥与慕容灵洛想来关系匪浅。而,欧阳情能和慕容灵洛发展到私奔的地步,想来也是情深一片。
所以,欧阳情与慕容寒玥必然是不和的。
在加上各方面的因素,要让欧阳情对付慕容寒玥其实一点儿也不难。
但是,如今看来,要让欧阳情对付慕容寒玥的确不难,但是,原因似乎与他开始想的有些不同。
看她的表现,说她喜欢慕容寒玥也许更让人信服。
因爱生恨,虽然原因不同,但是,结果一样璟燚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只是,以后要注意一下就好了。
“你想哀家做什么?”欧阳情的情绪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太后难道没有收到消息,那个人尚在人间啊。”璟燚悠悠道。
“那又怎么样?”
“纵然不为其它,三皇子应该也不会坐以待毙的,难道太后打算袖手旁观吗?”
“你想怎样?”
“既然大家的目的一致,合作又有何不可?”
欧阳情看着璟燚,仿佛想从他的面上看出些什么。
大内禁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来的,而且看那劳神在在,有恃无恐的样子,这人的实力应该也不容小觑。
“那么公子认为哀家能做什么?”欧阳情盯着璟燚问道。
“慕容寒玥的弱点?”璟燚道,“关于他的传闻太多,而且因为事隔太久,要判断这些事的真假很难,但是,你曾经那么接近过他,必然该是了解他的。”
璟燚还有一点没有说,就是,因为慕容寒玥曾经是忆剑楼的楼主,虽然忆剑楼的情报想来不可能出错,但是,关于慕容寒玥的情报却很少,甚至也不排除被修改过的可能性。
欧阳情突然笑了起来,却笑得讽刺至极,道:“关于这一点其实外面传闻也并不完全是假的。”声音竟渐渐有些凄厉的错觉,“慕容寒玥今生最大的弱点并不是他本身,而是两个人。”
璟燚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欧阳静,还有他的亲娘贤仁太后。”
说着“欧阳静”的时候,璟燚很明显地看到欧阳情眼里的恨意,看来,起码有关“欧阳静”的传闻也不全是假的。
“他很在乎这两个人?”确定一般地问道。
欧阳情突然一声叹息,有些悲伤的模样,道:“若说这天下是因这两个人而改变的也不夸张。”
璟燚点了点头,看不出他的想法。
璟燚让紫留下以后联系的信物,就和紫一同离去了。
在他们离去后,欧阳情望着他们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突然冷笑一声,轻声说道:“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送慕容寒玥下地狱的吧,慕容炽羽。”突然变得疯狂的眼神,声音却依旧控制得相当好,“炎凤啸世,火沐苍龙。”
低低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阴深而诡异。
站在一旁的竹心静静地看着,听着,神色复杂,眼中各种情绪交杂,还有一抹显然的担忧。
第二十五章
太子大婚将至,京城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其实,倒不是因为有什么交情,或是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婚礼,总是该是喜庆的,而那些百姓,他们并不懂那么多的权力倾诈,对于喜庆的事,只是习惯性地给予祝福。
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喜庆对于当事人到底是幸与不幸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人们总是喜欢直觉地认为,婚礼总该是幸福的,没有人会去深究这样的幸福到底是否属实。一来,没有必要;二来,也许是潜意识里的逃避吧。
这世上有多少祝福是面对这种错觉的幸福,有时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但是,悲哀的人到底是祝福的人,还是被祝福的人,又有谁说得清?
殷悠依旧是一身素色白衣,闲闲地坐在酒楼上,一只手端着茶碗,慢慢地品着,眼睛却看着楼下忙碌的人们。
凤渊从楼下上来,很自然地走到殷悠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道:“看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从袖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殷悠。
殷悠结果纸条,却不急着打开,还是看着楼下,道:“这么多的武林人氏,”还真以为随便画画装别人就看不出来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太子在武林中多有威望,就成个亲竟然就吸引这么多人来,简直比皇帝迎娶皇后还要盛大。”
似真似假地说着,殷悠终于转过头,看着对面的凤渊,一边打开手上的纸条,一边道:“我怎么觉得你心情好象特别好的样子。”低下头的那一刹那,殷悠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终于知道凤渊为什么心情那么好了。热闹谁不爱看,何况还是一块冰块的热闹?
殷悠一手撑着额头,颇为头痛的样子:“该说这位欧阳小姐勇气可嘉吗?”语气却奇异的透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凤渊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奈,问道:“他有什么打算?”
殷悠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情,右手食指直立,指着上方,道:“这种事也只有天知道了。”那个人的心思,哪是能随便猜测的。
凤渊一阵沉默,本来就指望殷悠能说出个什么,之所以问,也带着尽人事的意味。
突然想起什么,凤渊又至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殷悠,神色有些凝重。
看凤渊的样子,殷悠接过纸条,本来想好好奚落他一番的,但是,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殷悠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殷悠望向凤渊,凤渊也是一脸苦笑地看着殷悠,两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终究谁也没说出什么。
相顾无言,两人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
是不是欧阳家的人都这么能惹事儿啊?!
司徒清傲和南宫澈走上茶楼,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两个俊美不凡的男子相对而坐,或潇洒,或释然,本该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但是,现在这两人的潇洒和释然却仿佛变了形,对坐饮茶少了些闲适,倒多了几分苦中作乐的味道。
什么事情居然能让这两个人露出这幅神情?
司徒清傲与南宫澈对视一眼,都不意外地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惊讶和担忧。
走近了,凤渊与殷悠似有感应一般,齐齐向二人望了过来,原本的沉闷已一扫而空,方才的情景竟仿佛错觉一般,依旧是潇洒的殷悠与释然明晰的凤渊。
“先生,好久不见。”司徒清傲对殷悠抱了抱拳,语气恭敬如前。说完也对凤渊拱手一礼。
“还是叫殷悠就好了。”殷悠摆了摆手道,看神情见到他们也是很高兴的。
几人都算是熟悉,也不多做客套,司徒清傲与南宫澈走到桌前坐下。
“就你们二人来了?”殷悠随意道。
司徒清傲摇了摇头,道:“太子大婚,自然是能来的都来了。”顿了顿,解释道,“清言与我同来,小孩子闲不下来,出去逛了;悦儿去看望欧阳小姐了,宁大小姐也同去;宁远和林祈都有各自的事情。所以,现在就只有我和澈了。”
“还真是能来的都来了,”殷悠笑了笑,“国之储君的婚礼果然是不同凡响啊。”殷悠似真似假地感慨着。
“殷悠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南宫澈依旧温文尔雅,却笑得有些苦涩。
各方人士在京城聚集,要说殷悠他们不知道原因,南宫澈实在不相信。
可能因为那晚湖上之约的原因,最近四神一族的事情传得愈发玄乎了,连带的有关四神御的事情也被闹得更加厉害了。更有甚者,还有传闻说,与那四神御一同收藏的,还有无数稀世珍宝。
四神御,四神一族圣主的信物;稀世奇珍,万世不尽的财富。
权利与富贵的诱惑,怎能不让人趋之若鹜?
想到四神一族,南宫澈眼睛蓦地一黯,几番犹豫,终于还是抬起头,望向凤渊,道:“凤渊公子,在下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不知公子能否赐教?”
“南宫公子请说?”凤渊微笑着客气道。
南宫澈沉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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