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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无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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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小乖皱着眉头,看了他半响,才半信半疑的退开,“那就看看。”

    他才一退开,东方立刻从藤椅上跳起来,脚尖轻点,纵身而出。动作奇快,却又丝毫不带烟火气,果然非凡。

    “可是,还是没有司空叔叔的快。”小包子很严肃,等了一下没见到被评论的人回来,忙奔到门口,哪里还有东方的影子。

    “东方叔叔你赖皮。”

    远远听到小孩子愤怒的话,东方唇角勾起来,满心里都逸出喜悦,虽然还没拿下西门吹雪,但东方早厚着脸皮,在心里把西门小乖先当自己儿子了,见到小孩子恢复了一点孩子的活泼,自是开心得很。

    西门吹雪大冰山有他这个穿越者接手,总不会等西门小乖长大,正好又来一个穿越者吧,所以小冰山一定要扼杀在摇篮状态。

    ……

    现在正是青天白日,并不适合潜伏,西门吹雪三人都可以拜访之名进南明堂,这一点东方显然是不适合的。那个人或许自信没有人能戳穿他,但若东方表现得太积极,总会惹起忌讳的。东方当然并不想打草惊蛇。

    可这次以血验证的事,几乎是他所查到的最清晰的线索。关于体内之毒,陆小凤三人会考虑什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问题,但东方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关于他的身体,关于他的毒,因为当年他那个决然选择的关系,绝不是有人能凭空猜测出来的,而他也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所以一旦有人知道,必定和那个人有关,即便只是那个人手下不小心的泄露。

    例如当年给他药单,给他送草药的人;例如这些年,那个人为了不明着出现在他面前,中途所用到的若干人。

    当然,这些其实都没有守着西门吹雪重要,就像陆小凤说的,他确实把‘把西门吹雪拐到手’看得更重,东方不怕死,要的是有什么人,能让他开开心心活着。不然就是解决了幕后黑手,一个人活在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能有什么趣味,还不如死了算了。

    似乎又看见那双强压住波动的冷眼,那句‘偏执狂’真乃如雷贯耳,可惜,可惜……

    “东方,我该叫你安倾吧!哈哈,你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刺耳的笑声传来,打断心中的恍惚,东方先是一怔,旋即心中苦笑,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南明堂不可能查出他体内的毒,难道还查不出他东方和安倾的关系么?

    就是不知陆小凤作何反应,至于西门吹雪,这种对他毫无影响的谎言,又怎能牵动他的心,想来是一片平静的。

    东方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有些恼,不怕你生气,就怕你完全没反应。

    “你不是有他们撑腰不可一世吗,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力。”朱子安满眼恶毒,想到刚刚在南明堂听见的话,就忍不住得意无比。不过一个青楼小倌,居然敢让他平安王世子一再丢脸,他一听到陆小凤等人不再庇护东方,立刻带着护卫出来,势必要把东方折辱一番,没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

    东方挑挑眉头,“怎么连打击人也不会,我如何死到临头,你难道就只有一句空话?”

    “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朱子安终于可以翻身,不顾身后护卫劝阻,得意道:“南伯伯已经戳穿了你的阴谋诡计,你一人分饰两角,谋财害命,现在陆小凤都已经知道了。”

    “至于你那姘头。”朱子安说到这里就得意无比,甚至都忘了那个所谓‘姘头’剑尖的冰寒,在身后侍卫们倒抽着冷气中,依然很自得的大笑,“你以为他知道你曾经让人暗杀他,他还会保护你吗?”

    暗杀?东方心中稍寒,终于发觉这事儿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你现在知道怕了。”朱子安一张本还算好看的脸,已经是满脸扭曲,这些天所有的丢脸,所有的恐惧,还有家里父亲的责骂,全部喧嚣而出,找到了发泄的源头。

    一挥手,对侍卫道:“你们给我把他抓回去,我要折磨死他。”

    身后刚毅的侍卫本是这几日临时被调来的,闻得此言皱眉道:“世子,王爷说了不要惹事。”

    朱子安从马车边拔了马鞭就挥过去,怒喝道:“难道我连一个小倌都惹不得,给我抓住他,不然明天我就告你们谋害世子。”

    刚毅侍卫眼神中厌恶一闪而过,抬头看见东方还在原地,心中也是一股怒火,这边时间都拖了这么久,这个空长脸蛋不长脑子的小倌,居然还不会逃跑。

    “白痴,你们就真那么抓他。”朱子安充分发挥他强抢民女的经验,怒骂,“用蒙汗药,迷晕了带回去。”

    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纨绔子弟都做得不够格——东方在心中评价。

    “得罪了。”刚毅侍卫脸上早已被训得通红,强压住怒火行了一礼,心中对面前的东方也已经充满了鄙夷,长得再好看也是个依靠人的小倌,一看靠山要倒了,居然故意不反抗,用身体求另一个靠山。

    这样一想,愧疚也没了,拔身而起,他武功也是高强,东方只逃了几步就被抓住,下了蒙汗药的手帕按在鼻子上,毫无意外的晕了过去。

    “塞到马车里,快走。”朱子安终归还是有些忌讳那个冷漠剑客的剑,勉强安慰自己,东方是罪魁祸首,他们没办法包庇,还是有些惶恐的要一行人快些回去,等到了王府,那些江湖草莽难道还敢放肆。

正文 毒人

    一阵巨痛,床上的紧紧蹙起眉,缓缓睁开的眼睛有些迷惘。

    发丝散落,衣衫凌乱,黑发黑纱衬托下,脸色越显得苍白得近乎透明,细长的柳眉蹙起,徒添几分娇弱,柳眉下的眸子尚在迷糊中,就像秋夜秦淮河上的雾,朦胧了璀璨的星辰,美得惊心动魄,再往下,花瓣般绯红的唇轻颤,虽并未逸出呻吟,却更有几分压抑的诱惑。

    “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就像剑光穿透迷雾,明若秋水,迅雷而至,一时星光尽落,傲然绝尘。

    朱子安只觉浑身一热,一股子邪火瞬间遍布全身,脸上的狰狞之色突然一变,狠狠按在东方伤口的手,突然放柔,心疼道:“你早听我的话不就不用受苦了……真漂亮,秦淮十里所有的男人女人加起来,也不及你半分……”

    东方似乎是想起了先前的事,眼中厉色隐去,淡淡道:“东方即便罪大恶极,世子只怕也没资格留难我。”

    “你别担心,本世子绝不会把你交给官府的,只要你把本世子伺候得好好的,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朱子安两眼满是□,东方的嘲讽,在他眼中变成了寻求庇护,一边说着,手已经难耐的覆在东方锁骨上,感受到那种细腻柔韧的触感,浑身一激灵,□更胜。

    东方想吐血,这人猪变的么?

    无怪乎他心里总隐隐觉得平安王嫌疑最大,这么蠢的人还能作威作福、欺男霸女,还是在他爹根本不管事的情况下——事有反常必为妖。

    “世子,王爷知道你做的事么!”东方的声音已经寒冷似冰,身上的咸猪手让他极为不适。

    朱子安手一顿,听到王爷,总算有了几分清醒。这一清醒过来,立刻看出东方眉间的嘲弄,不知不觉与父亲嫌弃的视线重叠,本欲拉东方衣带的手一转,到了肩头愤怒的按下去,“你一个低贱的小倌,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有文采又怎么样,有武功又怎么样,你就是个良木雕出花儿来,也不及我这个出身好的朽木……”

    朱子安好像疯了似的,脸扭曲狰狞,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东方伤口上,边疯狂的怒骂,边凶残的压下去,感受到手下透过衣服传来的粘稠温柔液体,不但没停,反而疯狂的哈哈大笑。

    东方咬牙牙关,忍着身体的疼痛,双眼闪烁的看着发疯的人,等到朱子安累得气喘吁吁,手上力道松下来,他嗤笑道:“看来王爷并不喜欢自己唯一的儿子。”

    “哈哈,很好笑啊,是不是?那个死老头子,说我害死了她王妃,放屁,我娘救我天经地义,他自己没用让我被劫走,居然说我害死了娘。”朱子安双手混乱舞动,似癫若狂。

    东方皱眉,这件事似乎从没听说过。

    平安王世子被劫、王妃为此身殒,是何等大事,怎么会被压下去,变成了王妃因病而死?

    “他不喜欢我,难道我喜欢他。”朱子安嘶声怒吼,突然低头看到东方,双手去扯他的衣服,极其快意的笑起来,“他不喜欢我,王位也是我的,我朱子安天生就是天之骄子,像你这样的人再有能力有如何,还不是躺在我身下……我要你,我要你……”

    衣衫被拉得散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肩头有些血顺着衣服润过来,在雪上缀几朵寒梅,越显妖艳。

    朱子安彻底激动起来,刚才的怒火又重新化为□,世上还哪有比压着这样漂亮而骄傲的男人,更痛快的事。

    “你不是很骄傲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吗,等我把你玩残了,就丢出去给侍卫玩,然后去喂狗。”一低头咬在细腻白嫩的脖子上,朱子安鼻息粗重,手猴急的往东方身下伸过去。

    “住手,你这个孽子!”

    一声怒喝,东方眉间一颤,体内欲流转的内力飞快沉寂下去,如雪之消融,瞬间消失无踪,依然是被制住穴道的样子。

    只觉身上一轻,然后是‘啪’的一声,身上还有泥土,好似乡间农民的中年人提起朱子安,狠狠一掌打到他脸上,朱子安的身体一个踉跄,结结实实撞到柜子上。

    “还不快去请大夫。”中年人对着身后仓惶的侍卫怒骂,看也没看朱子安一眼。

    双手拾起东方凌乱的衣服,颤抖着匆忙替他拉好,中年人脸上满是沉痛,喃喃怒骂,“孽子,孽子……”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王府。”

    伴随着喝问,中年人转头,锋利的剑芒已经近在咫尺,如何也躲避不开,他本来惊怒的视线反而变得平静、变得解脱,甚至挺起身体,隐隐迎着剑尖。

    “若水,我终于可以看见你了。”中年人眼睛被雪白的剑芒刺激得湿润,外界的慌乱惊恐都在他耳边远去,因为美好的回忆,脸上已经带了笑。

    “西门吹雪……”

    接连几股破风声,剑尖从中年人脖子间擦过,忽而一闪,剑芒突兀而没,神兵入鞘,锋芒尽掩。

    直到这时,陆小凤才来得及说出‘住手’二字,却已经是多余了。

    摸摸新长出的胡渣,陆小凤尴尬道:“你剑越来越快了啊。”

    “来人……刺客……”剑势一去,被压抑得窒息的空气舒缓,门外侍卫们的大叫轰然而起,世界好像在瞬间的停顿后,突然活跃起来。

    慌乱的侍卫,恍惚的中年人,尴尬的陆小凤,还有快缩到柜子底下的惶恐纨绔……西门吹雪都没有看一眼,收回剑取代了中年人的位置,沉默的伸手替床上的人整理衣服。

    东方轻轻咳嗽两声,唇边吐出了几点血沫,似是毫无所觉自己的狼狈,清亮的眼睛看着上面的人,半响,有些虚弱的笑道:“解穴。”

    那边陆小凤已经和中年人,也就是平安王,说清楚事情的源头,平安王本就从报信的刚毅护卫那里,知道自己儿子做的好事,自是没有怀疑他,只是怒瞪一眼朱子安,惭愧道:“本王自王妃去世后,对孽子疏于管教,甚愧。”

    陆小凤看了东方一眼,转向平安王问道:“陆小凤失礼问王爷一句,世子这般……为何让得南京众多权贵容忍?”

    平安王面容一凄,瞬间收敛,苦笑道:“十五年前孽子曾被恶人劫走,本王……本王被那样兄弟长辈留难,王妃愤而独身前去。本王去得晚了,孽子虽救回来,王妃却是……却是……”他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似乎想起了当年所见的景象,一扭头狠狠道:“惨遭□!”

    东方心中恍然,这样说来,王妃之事不传于耳自是理所当然。

    只听得陆小凤安慰平安王半响,轻问道:“那当年留难王爷的人,是为何故?”

    平安王再度苦笑,“自是为了身家性命,不愿我招惹那个恶人……”说到这里,他手指发白,愤然捶到桌上,这么多年的平心静气,这么多年的养花怡草,依然减不掉当年的愤怒。

    三人告辞而出的时候,在大厅看到两幅字,一副是年少刚毅的笔锋,书写的是相思相守,扑面而来具是喜悦之气,一副是中年渐渐隐去锋利、变得圆滑的笔锋,书写的是静心平淡之语,可那平淡之下,是化不开的凄然。

    两幅字,已经代表这平安王的一生,当年意气风发,夫妻相合,而今孤苦凄然,了无生趣。

    “可怜王妃忍着□,只为了告诉他要活着,他却没能理解王妃的苦心。”东方最后看一眼王府内盛开的秋菊,摇头笑道:“他把花草照顾得可比儿子好多了。”

    “公子。”易山一声惊呼,从马车上跳下来,愤怒道:“该死的朱子安,他竟敢……”

    “先回去。”

    马车载着三人快速往藏娇楼的方向行驶,车内陆小凤挑眉道:“我刚刚和西门吹雪的配合好吧,那平安王面对死亡,放松的神情可是丝毫不假,你现在总该排除对他的怀疑了。”

    “确实找不到丝毫可疑的地方。”东方很干脆的承认这一点,眼睛却看着一边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从始至终没有只字片语,脸上也是毫无表情。

    陆小凤在心中翻白眼,再次确认了东方拐骗西门吹雪为终极目标的事实,慢悠悠道:“南开说你就是安倾,而且还命人暗杀西门吹雪……这个你有解释没有?”

    东方依旧看着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无动于衷。

    “我记得,是安倾要我把西门吹雪请出来的……”陆小凤怪里怪气的拖长尾音,他和南开说的时候,当然说要严查东方,可也并没有真的怀疑东方多少。

    对于朋友,陆小凤即便吃过亏,也从不吝啬给予信任。

    他现在感兴趣的是,东方到底是早就瞄准了西门吹雪,所以要把他请出来,还是请出来遇到后,才瞄准了呢?

    马车行走中震荡了一下,东方失血过多,脑袋晕乎着就要摔倒,已经做好了狼狈摔下去的准备,腰间忽然一紧,脑中一片迷糊,再醒神时,已经靠在结实的怀里,闻到清爽的味道。

    “好玩吗?”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依然冷淡,东方却是眉开眼笑,偷偷把身体挨得更近一点,埋在对方胸口轻声道:“我最是怀疑平安王,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自然就想进去查看一番……那时候朱子安要躲避你们,惶恐之下肯定是往王府里走,而你们从南明堂出来,肯定能闻到血气,从而发现我留下的线索,所以很快就能来救我……”

    陆小凤好奇问道:“万一我们去晚了,朱子安把你……那啥了呢!”

    东方笑道:“朱子安身边的侍卫是新换的,那就代表王爷在让人监视他……要是平安王是幕后那人,他定不会让儿子碰我,要不是那人,一个重情义的王爷,难道会知道儿子奸|淫而不管?”

    陆小凤没想到他考虑得那么周到,叹气道:“你刚刚可是很惨,我看着你似乎是惹怒了朱子安,要不如此,平安王赶到时,你恐怕已经被侵犯了。这样又如何?”

    东方停顿了半响,西门吹雪已经冷然接口道:“你知道毒人吗?”

    “毒人?”陆小凤悚然而惊,本来是坐在东方边上的,一下就跳到了最远的角落。

    “早听闻西门吹雪医术厉害。”东方抬头微笑道:“我原也没想瞒过你。”

    “我听闻毒人练时必受万毒噬心之苦。”陆小凤在发抖。

    “是。”

    “我听闻毒人全身都是毒?”

    “是。”

    “我听闻毒人可以以血为引,散出自己想散的毒药。”

    “是。”东方依旧温和说着,依旧只专注看着西门吹雪。

    “我听闻毒人的体|液也都是毒,也就是不可以亲嘴,不可以上床……”

    东方终于看了他一眼,怒喝道:“放屁,再乱说老子毒死你!”

    “你要再说你的目的,不是西门大剑神,打死我也不信。”陆小凤哈哈大笑,飞速从车中跳出去,要再打扰人家追夫大计,就是不被毒死,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快活。

    “西门……”东方很想问一句‘你敢不敢碰我’,无奈知道这话还早了些,只能按捺住冲动,在西门吹雪的冷眼中干笑,“我觉得我要失血过多了。”

    鲜血已经染透了两人的衣襟,东方的黑衣看不清血色,西门的白衣却是惨了,一片血色凌乱。

    “血染西门吹雪白衣,我是第一个吧!”东方偏着头,唇畔笑意轻和。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冷冷道:“孙秀青是死在我怀里的。”

    “啊?……不是第一个啊!”东方轻声喃喃,“那以后我死在你怀里,也占不到第一个了?”

    “东方你很变态啊,正常人都会安慰别人丧妻之痛吧!”陆小凤突然掀开车帘说一句,看到里面人上身都被脱光了,又触电般缩了回去——非礼勿视!

    车内,东方盯着西门吹雪上药的手,轻问道:“孙秀青死了,你痛吗?”

正文 你要负责的

    有些话其实问不得,有些话问得再多,也不会有答案。

    一声惊雷,雨边突兀的落下来,温婉恬淡的秦淮被阴云遮盖,街上路边的公子小姐们再顾不得形象,齐齐奔向楼阁避雨,时有惊呼娇语传来,并不觉得杂乱,反是绵绵有如情话。

    西门吹雪的神色依然不动……好像从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东方肩头的伤已经被熟练的裹好,衣服被血染后变得僵硬,只斜斜搭在身上。

    似乎是在秋风中有些怕冷,东方往西门吹雪怀里缩了缩,已经是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万般算计是一回事,身体失血过多,是个人就总会变得虚弱的。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雨势变得如江南惯常的绵绵时,马车带着泥泞驶入藏娇楼,然后径自入了方圆阁,各处护卫们远远看着,随后便有人消失在雨雾中。

    在阴云下,正是暗潮汹涌好时光。

    ……

    暴雨开始时,陆小凤早就脱离马车先行回来,这时马车一停,云蕴立刻带着柔软的被褥上车,看见东方似乎睡着了,忙压低声音道:“劳请先生帮忙,公子的衣服不能带进去。”

    马车内封闭的毒性越来越重,西门吹雪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东方所炼毒体缺了几味药,毒性在体内无法平衡,一旦失了主人的控制,便会随着血液流出。

    替别人脱衣服西门吹雪虽然很少做过,却也并不会为难,不管是男女老少、胖瘦美丑,他只会比老和尚看了红粉骷髅还自在。

    不过当东方睁开那双太过漂亮的眼睛,虚弱但固执的看着他,西门吹雪放在东方裤头的手,终于还是不同于往常的稳定,稍稍颤了一丝,才接着脱下去。

    东方靠在西门吹雪肩头,有些难堪的咬了咬绯红的下唇,感觉到下身暴露在秋风中,东方稍稍畏缩,很快便被棉褥包裹起来,松了口气,他在西门吹雪耳边咬牙切齿,“你要负责的。”

    “多谢西门先生。”云蕴接过亵裤,连同先前的衣服用包裹紧紧包起来,再用油纸裹一层,放松的吐口气,听到自家公子的话,她没好气的道:“受伤的人最好安份点。”

    车帘被掀开,易山还是那身被雨水淋透的衣服,因为车中太重的毒性担忧的皱了皱眉,把手中木桶递上去,“热水来了,把衣服给我,我去毁掉。”

    “好,毒性恐怕很重,你先吃点解毒药,走远一点找个废弃山洞烧吧,然后记得震垮。”云蕴小心吩咐着,两人交换了手上的东西,易山立刻又窜入雨雾中。

    “东方叔叔。”西门小乖从屋内跑出来,到门口被陆小凤提着衣领抓住,焦急的挣扎着,小包子脸泫然欲涕。

    车中东方听得小孩子再没有故作冷静的声音,暗暗咬牙,“带我到车边。”

    “公子……”

    东方打断云蕴的话,紧紧盯着身边的人,“西门吹雪……”

    被子被拉好,闪身带到车帘边上,东方从帘后露出的脸虽然苍白,还是盈盈笑着,“小乖去给叔叔熬药,叔叔能不能早点好,就靠小乖了。”

    西门小乖挣扎缓下来,迟疑着看了他半响,左右看着似乎不像陆叔叔说得那么可怕,忙点头,“我现在就去。”

    看着飞奔而去的小小一团,再看看细雨中马车厚重的车帘,陆小凤对身边的花满楼轻声叹道:“我现在只希望东方说的话都是真的,只希望此间事确实与他无关。”

    ……

    马车中,东方很诚恳很认真的看着西门吹雪,再次道:“你要负责的。”

    低着头专注润湿手巾的云蕴直翻白眼,西门吹雪平静如昔,一手抱着被团子,一手拿着柔软的白色手巾在里面擦拭血迹,等手巾脏了就扔到一边的油纸里,接过云蕴递上的手巾继续。

    西门吹雪越平静,东方就越觉得尴尬,奈何先前贪图对方的体温,懒散了神智,没用心控制体内的毒,这时全身酸软,却是反抗不得。

    “你一定要负责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嘀咕。

    对于自家公子这样小孩子的举止,云蕴低着头已经是忍俊不禁,暗中笑付,公子自小便不喜欢别人伺候,今日又被看了又被摸了,直似那大家闺秀失了身子,这‘负责’二字说来也有些道理,就是不知道……公子会不会满身羞红,要真的,那可漂亮得紧,可惜她是万万不敢看的。

    东方身体确实是泛起漂亮的薄红,就是天天想着爬别人的床,那毕竟还是想,等真正赤衣果相对,特别是在对方衣衫完好、面无表情的情况下,他心中怎么要自己镇定,还是难堪得很,又是羞又是恼。

    “好了,衣服还有新的被子。”

    西门吹雪的声音传进云蕴耳里,因为太过平静,让得她死死皱了眉,暗想听说世上有石女,西门吹雪难道就是石男……一个人无情无性,又如何能托付终身。

    争取……公子你说要争取,对待西门吹雪,真的有可能么?

    在西门吹雪再次催促中,云蕴慌忙拿了东西递过去,东方干脆死死闭上眼,任那双手在身上忙碌,暗中发狠,总有一天也要把对方剥得光溜溜的,然后就站在一边,全当看猪肉了!

    再次享受了公主抱,在陆小凤嘲笑声中被放在床上,西门小乖小脸黑乎乎的,小心翼翼端着药碗进来,东方被丫头扶起喝药,很不爽的看着某剑神潇洒离去,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喂我,过河拆桥,用过就扔。”

    他声音太小,连身边的丫头和小乖都没听清,陆小凤那招风耳却听得清清楚楚,噗一声笑得前仰后附,随后在房中另三人愤怒的视线中仓惶而逃。

    “陆叔叔是坏蛋,东方叔叔受伤了还笑。”

    身后小孩子愤怒的评价,陆小凤可怜的背着‘坏蛋’的名号,找到静静‘看’着雨幕的花满楼,“西门吹雪呢?”

    “练剑去了。”花满楼抬抬下巴指了个方向。

    “练剑……练剑啊!”陆小凤摇头叹气。

    东方终归是让西门吹雪动了心,只是……练剑啊!

    “东方……他配得上,只是情与剑,在西门吹雪心里……”

    花满楼的声音在雨水中,似乎隐隐有些惆怅,一贯清和雅致的人,在阴沉的天幕下,无端多出了抑郁的味道。

    陆小凤眉头紧锁,想起来当年上官丹凤死时,花满楼似乎也只是有些黯然,双眼闪烁良久,他迟疑问道:“你……不会喜欢东方了吧?”

    花满楼心中一窒,旋即有些许自嘲,也很快就消散了,轻轻转身走回去,未置一词。

    ……

    西门吹雪依旧是西门吹雪,从雨中踏步而来,安步当车,湿衣若寒。

    “你计算得真好,等你洗浴了正好吃饭。”陆小凤懒洋洋的看他一眼。

    对面西门小乖正严肃的盯着他,陆小凤摸摸胡子,想拍拍包子脑袋,在愤怒的眼神中收回去,尴尬道:“小乖啊,你陆叔叔没幸灾乐祸,真没。”

    “你儿子太难缠了。”

    一看到西门吹雪换了衣服回来,陆小凤就控诉,顺便再有意无意的在剑神身上扫扫,找找动情的痕迹之类的——无果!

    “想东方文武双全,怎么就喜欢一座冰山呢!”陆小凤大声感叹。

    “文武双全?”西门吹雪扬扬眉,“能写出那幅字的人也叫文武双全?”

    厅中有两幅字,一幅清雅飘逸,一幅凌乱不堪,陆小凤随着西门吹雪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下巴都掉了下来,“那是东方写的?难道不是随便哪个下人写了挂着,好和对面他写的那幅好字对比?”

    蔓儿正带着丫头上菜,往那幅字上瞄了一眼,掩嘴笑道:“确实是对比,而且也确实是随便一个下人和公子的字迹对比,只是陆先生的以为刚好是反的。”

    陆小凤愕然无语,都说字如其人,那东方难道本质里就是一个……乱人!

    花满楼沉思了片刻,这时看着西门吹雪的方向,问道:“你刚刚并没有反驳东方喜欢你的话,难道是准备接受吗?”

    “事实何需掩盖。”西门吹雪的声音依旧平静,即没有被人喜欢的心动,更没有接受的意思。

    花满楼还待说话,手已经被陆小凤按住。

    一席饭就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当然……西门吹雪是丝毫没受影响,吃完饭径自回房,西门小乖放下碗,迈着小腿儿在后面跟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西门吹雪突然停下,转身看着身后的小尾巴。

    西门小乖抬着头,看着父亲半响,突然道:“我要学医。”

    西门吹雪同样看了他半响,平静的点头,“好。”转身就走。

    “还跟着我……”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门前,西门吹雪放在门上的手突然停下,话也只问了一半,眼睛就眯起来。

    东方眼睛眯起来时总是含笑,轻轻盈盈似江南绵绵细雨,而西门吹雪眯起眼时,便更显得冷漠而凌厉,似剑,冲破云霄,凌厉万分。

    西门小乖站在他身后,认真道:“东方叔叔出门前说想爬爹的床。”

    “所以?”

    “我就让人把叔叔带过来了。”西门小乖眼睛晶亮亮的,音调是小孩子的绵软,却显得很固执。

    西门吹雪转身,冷冷的看着他,西门小乖丝毫不惧,小包子脸满是倔强,不管这件事何等荒谬,在他看来都是很简单的事,东方叔叔想要做的,他就帮忙而已。

    沉默中空气都好似凝固了,好久后,西门吹雪突然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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