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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无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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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中空气都好似凝固了,好久后,西门吹雪突然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西门小乖却没有离开,偏着头看着他手上的剑,“你说你睡觉会把剑放在床上,会冻着东方叔叔。”

    西门吹雪再次顿了半响,把手中剑递了过去,西门小乖接过剑转身就走,没有喜悦没有高兴,他就是做了个很理所当然,很平常的事。

    而事实上,世间最怪的事,怕也没有今天这件事怪了。

    ……

    “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卸下西门吹雪的剑。”东方早在外面两人说话时就醒了,看着进门的西门吹雪取笑。

    他当然没想西门吹雪是为了自己,那本就是他教导儿子的风格,西门小乖虽然做了古怪……嗯,非常不应该的事,但对这大小西门来说,实在是很正常的逻辑。

    即便这件事西门吹雪很不喜,但西门小乖做了,因为简直至极的理由,且能在父亲冷眼下丝毫无惧,坚持自己做的,这就够了,当得起西门吹雪‘很好’二字。

    至于教导儿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其中沟沟壑壑,万千道理——如果西门吹雪会做这样的事,那他就不是西门吹雪了。

    而外面远去的,一本正经的小包子,也根本不知道爬床是什么意思,根本不知道把对自己父亲有企图的男人,塞到父亲床上的举止,到底有多荒谬。

    “说真的,你把我娶回去吧!”东方感叹说道:“我突然发现我更喜欢你们父子了。”

    西门吹雪抓起他的手腕号脉,“这些日子不要用内力,我开药你调剂一下,解不了你毒性不稳的问题,也总能让你好过一点。”把手塞进被子里,他迎着东方的视线,直接道:“我今生唯剑而已,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耗费心力。”

    东方唇蠕动半响,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全部吞回去,只看着他笑道:“你睡觉真的抱着剑吗?”

    再次被转移话题,西门吹雪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此一举的再强调一番自己的拒绝,只淡然应道:“很多年前。”

    东方长松了口气,“我也觉得,已擎无剑境界的你,何至于着于表象。”

    身体微微一侧,东方手抓住西门吹雪衣袖,轻轻笑道:“你总不会不敢上来吧?”

    话已经说得清楚明了,西门吹雪当然不会不敢上床,甚至对于东方公然爬到他身上,他也只给了个冷眼,并没有推开。

    东方得寸进尺的把手塞进西门吹雪手里,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上,脑袋也埋在结实的胸口,感觉到熨烫的暖意随着对方的身体流遍全身,心中些微疼痛烟消云散,暗中一叹,缓缓闭上眼睛。

    能让西门吹雪思考情与剑的问题,已经是成功了一半,千万不能急。

    说会让你负责,就一定会让你负责到底的。

    赌上生死荣辱,在所不惜。

    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正文 好消息坏消息

    俗话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东方是打定主意入了奢就绝不从简,第二天他的一应物品就搬到西门吹雪房里,占着窝就不走了。

    天气越渐寒冷,那片笼罩的阴云却好似散了,一片秋光妩媚,平静祥和。

    那日夜间死去的姑娘大多是江湖人,她们占了楼子的参赛名额,这死了,背后的各楼子暗地里还有些高兴,也就玉玲珑阁多赔了点钱,做足了表面功夫,然后重新派姑娘顶上名额,皆大欢喜。

    藏娇楼里一片莺莺燕燕弹词唱曲好不柔媚,楼外守卫虽是森严,也无法挡住闻名而来的才子风流之士,在外面游玩踏秋,随着斗艳的日子趋近,周边越加繁华,而听得曲调多了,就连摆上地摊儿卖零碎的老头老太都能哼几句,常有泥腿子生生驳得‘才子’哑口无言,这斗艳之名散于天下,越渐闻名。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挟银两的人再没有露面,好像已经放弃了。

    “要说他放弃了,我是决计不信的。”东方微眯着眼,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中,语调清和,“我一月内需要喝他药一次,这本是控制手段……嗯,等斗艳进行到中途,也该是我去喝药的时候了。”

    “我不信那个人会不在乎西门吹雪,你这些日子睡到他房里,知道的人多得去了。”陆小凤摇摇头,俯身问道:“你去了还能活着回来?”

    东方转了转眸子,搜寻了一番,“西门呢?”

    陆小凤摸着胡子笑,“练剑去了。”

    两条长腿置换了交叠的方向,东方脑袋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说……如果精力太旺盛,是不是最好发泄一下。”

    他的声音太媚,吐在耳中的气息太热,陆小凤全身一寒,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人拍开,笑骂道:“你这是以平常之心度冰山之腹啊!”

    东方摸着下巴,苦心思量良久,“我觉得这几天他睡觉时温度越来越高了。”

    陆小凤嗤笑,“是你温度越来越低了吧,你装病也装够了,一点小伤十多天了还没好,你也好意思。”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东方一点也不羞愧,转而问道:“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时间可是不多了,要是我死了可会怨灵缠死你的。”

    “那我倒不担心,到时候我毫不怀疑你会缠到西门吹雪身上,哪有时间理我。”陆小凤满不在乎。

    东方清清和和笑起来,似乎已经想到缠着那个人的情景,陆小凤就想不明白,世间万千人都避西门吹雪如蛇蝎,怎么会有人把缠着那冰山当做美事。

    远远望着白衣自天边而来,东方掀开毛毯站起来,“我们走吧。”

    “东方叔叔,药。”

    东方浑身一僵,扭头看着另一边走来的小团子,喃喃道:“斗艳要开始了,很急,我们快走吧!”

    “先喝药。”西门小乖一步不让。

    东方蹂躏小脸,“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跟老夫子似的。”转身就走。

    西门小乖沉默的拦住路。

    陆小凤在后面背着手看热闹,边叹息道:“现在有人总算知道拐骗小孩的坏处了,这就叫做有一利必有一弊。”

    那边西门吹雪的身影已经走近,一眼就看清了现在的形势,淡淡道:“喝了。”

    病装得那么好,怎能不喝药,东方拧着眉,幽幽怯怯的看了两人一眼,一人平淡依旧,一人固执依旧。

    端起碗一口饮尽,西门小乖赶快把手上的方糖递过去,“云蕴说吃糖就好了。”

    噗一声,后面传来陆小凤的大笑声。

    “扔掉,扔掉,下次她再敢买糖,就让她拿糖当饭吃。”东方盯着那方白莹莹的糖,又看见小包子不解的神色,终于恼羞成怒。

    西门吹雪眼神一荡,隐隐有丝笑意,又很快掩了下去。

    “我们走吧!”冲到西门吹雪身边,拉着人往外冲,东方的眉头依然紧锁。

    一日三餐、连着一二十日天天被灌药,就是东方不那么娇贵,现在也是一闻到药味就反胃得很。

    这追夫之计没见怎么进展,倒是自己付出的代价不少了。

    “云蕴说吃糖就好了,东方叔叔为什么不吃糖。”后面小包子茫然的问陆小凤。

    ……

    夜色起秦淮,薄雾朦胧。

    今日花舫齐聚,一圈一圈围绕着河中高台,花舫中满满的人流,各色暧昧的灯火映照,更远处有好奇的渔船停泊,岸边楼阁也是满满都是人,秦淮斗艳十余年来,终于到达了最鼎沸的时候。

    东方几人全在离高台最近的一艘花舫中,周围五艘花舫便是载着斗艳的姑娘,高台上各地请来的名望之士已经上坐。

    层层各色纱制帷幕,摆放看似凌乱的各色宫灯,把整个高台布置得如梦似幻。

    “要真正观看,似乎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陆小凤仰着头,不太习惯这种角度。

    “最里面一圈是参赛者,第二圈是守卫,从第三圈开始才是真正观看的人。”东方解释着,笑道:“其实你要是直接飞到高处去看,肯定能看出来,前面两圈的排列得好,后面就已经是凌乱了。”

    稍稍一停,他继续道:“写上要挟信的那人,并没有指定把银子交到哪里,暂时只让各人把银子带到花舫上。”

    突然哄呼声四起。

    高台上已经多了一个女子,懒散柔媚味道的云髻,细腻的妆容,柔滑的香肩和玉藕般的手臂衣果露,下面是红火的长裙,胸部线条细细裹出来,到了下身,突然放开,裙角铺散在地下,如同倒开的玫瑰,艳丽而高贵。

    “这是什么奇装异服?”就连见多识广的陆小凤,都忍不住惊叹。

    “晚礼服,丝缕纺独家设计,暂不外卖。”东方很满意造出的轰动效应。

    “这是你们玉玲珑阁的参赛者?”陆小凤诧异的看着东方。

    自古青楼女子要么穿着暴露,要么便是红牌儿,那须得穿着如大家闺秀,提高身价,像这样露得如此落落大方,如此高贵典雅的服饰,又何曾有人见过。

    东方摇头道:“玉玲珑阁没有参赛者?”

    “为何?”

    “要想高人一等,那你就得完全从这个等次中跳出去,你说是与不是?”

    两人视线一对,皆是一笑,东方继续道:“玉玲珑阁用了前九年,以凌厉之势连连夺冠,早就在各个青楼中有了威望,趁着现在跳出去,我要的是日后再无人以平常青楼视之。”

    高台上的女子已经开始说话,那台上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声音竟能远远传出去,而且柔媚敢依旧不减多少。

    “主持人?是了,主持这场盛会,这主持人三字倒也直白。”陆小凤再次感叹,突然停了停,转头惊道:“那是蔓儿?”

    “陆叔叔太笨了。”西门小乖摇头。

    可怜陆小凤再次被小孩子鄙视了,瞪了小包子一眼,也不敢和一本正经的小家伙争论。

    “今天主要是玉玲珑阁的开场戏,然后就是让那些姑娘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东方起身抱起西门小乖,“走吧,我们退到第三圈。”

    几人自花舫纵身而起,在第二圈的花舫上轻点,已经是跳到第三圈上,在其中一艘的甲板上落下来。

    “阁主近来可好?”冷淡的女声突兀响起。

    东方心中暗叹了一声,转头果见旁边船的甲板上,一女子盈盈而立,面容冷漠之极。几年不见,女子原本特有的那种嘲讽高傲味道已经淡了下去,眉宇间只有越渐圆滑的雍容之意。

    “月楼放肆,怎可如此与东方公子说话。”女子身边的昂然男子怒斥,那月楼轻轻俯身赔了礼,依旧是冷淡的样子。

    东方似是不曾发觉女子的冷然,拱手笑道:“南堂主客气了,我与月楼姐姐从小一起长大,问候一声原是在理。”

    “月楼低贱,何敢得阁主姐姐之名。”女子神情冷漠,“虽同是青楼出身,月楼卖身求荣,阁主自强自主,其境界差距,何以道理计。”

    “没想到南堂主也来看热闹了。”陆小凤见气氛不对,上前笑道:“这位可是夫人?”

    南明堂堂主南开豪爽,早与陆小凤相熟,两人说得几句,陆小凤就去对面船上喝酒去了,月楼就坐在他们身边,时时看着高台上的灯光灿烂,露出些迷蒙神色,却是再也没看东方一眼。

    东方心中有些郁郁,突然之间桌下的双手都被握住,一只手是小孩子软软小小的,一只手是刚健有力的,相同的都是握紧的力道,还有从中传出的暖意。

    哄然惊叹声又起,高台上七个女子身着嫩黄霞衣,伴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高台上不知何时生起了层层云雾,灯光照应下如梦似幻。

    “飞天飞天,我原以为飞天就是找几个会轻功的女子,在空中飞舞,也就骗骗无知百姓,想不到竟是如此。”

    “明明没有飞起来,动作更是缓慢,甚至她们还有一只腿从没动过,怎么可以那么美。”

    “真正的七仙女下凡,怕也不过如此了。“

    惊叹声四起,随着音乐节奏的变化,高台上女子们盈盈笑着,演绎着七仙女嬉闹的景象,人们渐渐窒息,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很不错。”一贯没有审美观的西门吹雪,也轻轻赞了一声。

    “剽袭前人之作,惭愧。”东方反握住西门吹雪的手,趁着无人注意,轻轻靠近问道:“这舞蹈自是可称绝无仅有,东方的样貌也可称美不胜收,怎么没听你说我不错?”

    西门小乖睁大眼,悄悄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东方叔叔脸皮太厚了,居然说自己长得‘美不胜收’,还听陆叔叔说过东方叔叔想做小乖的娘,真奇怪,男人怎么做娘呢?

    “公子。”易山从后面进来,看得自家公子贴着人的样子,浑身一僵。

    “怎么了?”东方坐直身体,神态自若。

    “新消息。”易山快步上前,把手中信笺递出去。

    “银两于十五之夜置于第一圈花舫。”东方挑挑眉,“好消息是交银两的地点有了,坏消息是现在最值得怀疑的是我。”

正文 安慰

    人流散去的时候,玉玲珑阁和南明堂的花舫靠岸,东方特意压慢步子,走到冷淡依旧的月楼身边,轻声道:“关于观念的问题,我依旧坚持尊严远比生命更为重要。”

    美丽雍容的女子竖起眉,依稀可以看到那份圆润之后,被掩盖的冷傲。

    “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喝彩。”

    女子搭上南开的手踏上马车,一直没有回头。

    东方揉揉太阳穴,长吐了口郁闷气。

    陆小凤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子,好奇道:“她是谁?”

    他还记得东方说过玉玲珑阁没有被强占,所用的手段不光彩,看到这情景已经有了猜测。

    用美人计在陆小凤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只是那女人好像对东方很冷漠,这才是真的有问题的地方。

    难道当年东方用了逼迫的手段,可是看东方的表情,似乎又不像。

    东方显得有些烦躁,也没满足他旺盛的好奇心,只是随手把手中的纸笺递出去,等待陆小凤看完后,苦笑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相信我的任何话。”

    “银子的放置地点是第一圈花舫。”陆小凤的脸色很难看。

    东方笑着耸耸肩,“就是你们相信我不是幕后的人,现在这情况也该知道什么叫逼上梁山,你们要是查不到人,我肯定会全力把银子运走交给他。”

    东方很清楚,地点既然在自己的花舫上,那么那个人十五派人转走的可能性就不大,肯定是要利用他,让他背黑锅。

    以前是那个人不想放弃玉玲珑阁这个摇钱树,现在看来他和西门吹雪同床共枕的消息传出去,让那个人改变主意了。

    躺在床上,想起明天开始要应付一堆不再掩饰的试探,东方就头疼,就是身边是让他安心的气息,还是难以安睡过去。

    背黑锅也罢,最可恶的是那人居然在距离交银子还有十五天,就把这黑锅扣他头上了,故意让他焦头烂额。

    西门吹雪好像睡着了,任他滚来滚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西门吹雪。”轻轻叫两声,对于坚定睡觉的人来说,当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正是上弦,一点月光都没有,房里的油灯也早已经扑灭,东方今天心绪实在不稳,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覆在西门吹雪脸上。

    瞬间,心好像就安定多了,细细绘画男人刚毅的眉眼,笑容就从眼角荡漾开来。

    “睡觉睡得这么沉的江湖人,西门吹雪你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东方低低一笑,在黑暗中抬起身体,循着手指的方向低下头去,在薄而柔软的唇上轻触,满足的叹息一声,缩在似乎毫无所觉的男人肩头,轻轻闭上眼。

    ……

    接连三天,秦淮斗艳的姑娘淘汰了一半,竞争越加激烈,而东方这个东道主却是很不自在,每天都要应付众多的试探,各种各样的语言交锋、跟踪监视也就罢了,像什么走在路上一盆脏水泼过来,一杯茶正要喝发现乱七八糟的东西掉进去……真是数不胜数。

    各门各派碍于西门吹雪等人,并不敢直接对东方动刀子,只是这种看似无赖但很有用的手段,让色|诱了西门吹雪的嫌疑人不好过。

    东方早已想到这种场面,幸好需要出门的时间只有每天秦淮斗艳的上半夜,到藏娇阁拜访的人总不至于把小动作做得太明目张胆……虽然语言上拐着弯的辱骂也并不好受。

    到了第四天,出门三天的陆小凤回来,说已经联系了各门各派,让他们亲自去第一圈花舫查探,东方自然也没有留难。

    那些花舫实在没什么好查的,东方知道那个人还要利用自己取银子,实在没道理中途闹出事来,没想到就这查探一下,还查出事来了。

    “有姑娘告密,说船舱有大量迷香……你高台会制造云雾,要是真用迷香烧制,把周围的人迷晕完全可以。”陆小凤匆匆纵身过来,直接就说清楚利害关系。

    “而斗艳时船只紧密,把周围的人迷晕了,等后面的人赶过来,足以做很多事。”东方揉揉额头。

    “东方公子……不,安倾阁主你这是承认了。”伴随着大笑声,南开落在船上。

    东方摇摇头纵身而起。

    “想逃。”南开一声大喝,手上大刀横劈而出,锵一声,剑刀相交,在夜空中闪现火花。

    “西门吹雪,我等敬你是剑神,可你若好坏不分,江南武林众多豪杰却也并不是怕死之徒。”南开死死盯着西门吹雪,厉喝。

    西门吹雪只是倒提着剑,跟在东方身后。

    “南堂主,东方公子只是想上花舫查看而已,这种事可不能听从片面之词。”陆小凤拱手大声说道,从花舫中出来的众人果见东方是向第一圈花舫而来,准备拔武器的手迟疑着收回去。

    “好,只等证件确凿,陆小凤你可不要助纣为孽,糟蹋了自己名声。”

    陆小凤大笑道:“江湖上谁不知道我陆小凤最好名,若真是东方做的,我肯定要大义灭友了。”

    “人在哪里?迷香在哪里?”东方没有理会那边的大意言辞,神色依旧是轻轻淡淡,随口问花舫上的各派人士。

    ‘噗通’一声,从船尾传来,只听高台上琴弦铮的一声断裂,斗艳女子高昂的尖叫上响起来。

    “不好。”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惊,等大家赶到船头,只见血色在河上弥漫。隐隐可见水下渐渐下沉的丝绣衣服。

    东方速度最快,不假思索就动手欲拉。

    “好恶徒,竟敢杀人灭口。”

    南开半空中一声大喝,各派人士看到血色本已惊心,竟有几个年轻血气的少年直接拔剑刺向东方。

    “住手,他和我们同时过来的。”伴随着大喝,刀剑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因为有西门吹雪在身后,东方并没有在乎后面的情景,直接把沉入水的女人拉起来,见到插在胸口的那把匕首,才是真正心惊了。

    大喝阻止的居然是南司榭,众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南开那声大喝,并不是针对东方,几个误会之下摆了乌龙的少年面红耳赤,然后被赶来的长辈拉了下去。

    在众人目光齐齐聚集在尸体上的时候,破空声突兀的响起,箭只划破长空,射向高台上尖叫的女子。

    “啊!难道她看见了什么。”

    “该死,怎么忘了保护她。”

    惊叫恼悔声不绝,众人又齐齐扑向高台,却已经是晚了,眼看那只箭就要穿透女子的胸口,箭尖上灰黑的颜色表示女子绝没有可能活着说什么,突然横空一只手缠到女子腰上,就地一倒,箭尖穿透高台的帷幕,向下放落去,然后有人惊叫,有人暴起,最后是落水声,那只箭显然是被人打落入水了。

    东方早看见陆小凤往台上去了,并没注意他们,一转头冲进花舫里,南司榭一直监视着他,也连忙跟上去。

    经过三天的淘汰,现在每艘花舫中的姑娘并不多,刚才想来是被人聚集在一起了的,此时全部倒在地上,好在只是晕过去了。

    东方转头问道:“你们刚才怎么没人在船舱看着?”

    南司榭脸上微微红了一下,他素来沉稳,在船上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出了问题,自然有些难堪,停顿了一下直接道:“听见爹的声音,以为你已经被戳穿了要逃走。”

    他这已经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东方看了他一眼,也为他的担当有些敬佩,毕竟当时那么多人,南司榭还是后辈,原本可以推卸掉责任的。

    东方似笑非笑道:“既然认定是我,刚刚怎么又叫那些人住手?”

    南司榭眉头一横,凛然道:“我认定是我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做什么,自然还是要看证据,当时你确实是和我们同时听见声响,同时过来,人当然不会是你杀的。”

    “好好好,贤侄说得好,好气魄。”络腮大汉大笑而入,“不过我们现在可是有证据了。”

    “刚刚那位姑娘看见了,扔尸体的是你的人。”陆小凤跟着进来,眉头皱得死紧。

    东方一点也没有意外,平静问道:“她看见了是谁吗?”

    “很不巧,她看得清清楚楚。”南开带着那女子进来,谨慎的与东方拉远距离,吩咐道:“快看,是哪个人?”

    “嘤咛”一声从屏风后传过来,东方被西门吹雪一把抓住,陆小凤已经冲了进去。

    “服毒自尽了。”

    被带出来的女子一身侍女的打扮,袖口是玉玲珑阁特有的银丝绣花。

    “就是她,我看见她扔掉尸体。”高台上的女子惊叫,其实不用她说,大家也都看见了侍女衣襟上的血渍,艳红的,刚刚染上的血。

    东方挣脱西门吹雪的手,轻轻走过去蹲下,如玉的手指覆盖在女子圆瞪的眼睛上,缓缓的合上去,侍女死时本是极为痛苦的表情,也似乎在此时舒展开来,唇畔的血衬托出凄美的笑意。

    “东方公子,此事不知你如何解释?”身后是南开咄咄逼人的声音。

    东方感受着手指下渐渐变凉的肌肤,身体也被寒冷侵袭,直到肩上落了一只手,暖暖的体温瞬间散到全身,他才从僵硬中醒过神来,声音有些沙哑,低低道:“玉玲珑阁不是杀手组织,没有带着毒药的习惯。”

    “东方公子,你手下杀了人,这样的言辞未免太苍白了。”

    有人开口讽刺,碍于蹲着的黑衣公子身后白衣如雪、冷漠如冰的剑客,以及他手上的利剑,并没敢说太难听的话。

    特别是那位白衣剑客的手,正放在黑衣公子的肩头,明显有安慰的意思,所有的人心中就忍不住有点打鼓——东方安倾……难道真的诱惑了西门吹雪?!

正文 指缝间逸出的过往

    斗艳暂时停了下来,有陆小凤做保,东方并没有受到太难堪的对待。

    在等待修竹赶过来的时候,东方沉默很久,淡淡道:“叶子死得很平静,她是为我死的。”

    陆小凤皱眉,“你的意思是她杀人是为了帮你,自杀还是为了帮你,那么迷香是你要人放在船舱中的?”

    东方微微颔首,轻声道:“虽然这样说对我不利,但是我家的小姑娘们我清楚,她能在我身边,死得那么祥和,只可能是因为她帮了我。”

    陆小凤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边坐得笔直,面无表情的白衣剑客,无奈的翻了白眼,“你这些话和我们说也就算了,可不要让外面那些人听见,不然你这罪名可就坐实了。”

    站起身在船舱中走了两圈,陆小凤沉声道:“她认定自己帮了你……你的意思是,有人假传了你的命令。”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声道:“修竹带过来了。”

    修竹一直主持者斗艳的所有事宜,作为繁华背后的努力者,这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人也清黯淡了不少,刚刚被人直接抓来更是莫名其妙,直到被摔进船舱,看见了东方,眼中的几分惶惑才陡然散去。

    东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闭了闭眼,轻声道:“和他无关。”

    “不是他的问题,你应该高兴才对。”陆小凤伸手把摔地的人扶起来。

    修竹能被东方任命主持斗艳,心思何等剔透,脑中一转就猜出了些事情,眉心紧锁起来。

    “制造云雾的烟草有一船舱被换成了迷香,刚巧有位姑娘认识,刚巧这位姑娘与一位豪侠有旧……”

    这两个刚巧其实一点也不巧,谁也知道那位姑娘肯定就是为了查玉玲珑阁才来的,东方深吸了口气,看着修竹继续道:“更巧的是这事就被我知道了,立刻传信船上的丫头杀了她,嗯,不巧的是丫头杀人被看见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那丫头立刻就自杀了。”

    ‘砰’一声,陆小凤拍桌而起,推开船舱的们大声问道:“发现迷香的姑娘是谁的人,她是把消息告诉谁的,有哪些人知道?”

    立刻就有人答了,是飞鱼帮的帮主,事前知道消息的人只有飞鱼帮帮主胡鳌兄弟三人。

    陆小凤扭头看向东方,东方面容发苦。

    “飞鱼帮……阁中有位姐姐嫁给胡鳌三弟胡蟹,据说很受宠爱,这斗艳的日子也是带着的。”修竹轻声解释。

    “所以她完全有可能偷听到,然后告诉你们。”陆小凤重新关上舱门,眼神锁定修竹,“那个线索无法着手了,那现在就只有你这里的,迷香怎么会到船上来,丫头怎么会接到杀人的命令?”

    修竹眉头皱得死紧,自言自语道:“为了以免意外,所有的事我都一一经手安排,花舫和高台每天都会着人检查,主要查的是下面有没有人破坏,然后是上面,所有的用具都要一一用银针试过,然后是……”

    “这些没有意义,你只是经手安排的,毕竟不能一一动手。”东方起身拍了拍修竹的肩,“更何况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在这些小地方,假传我的命令能不让你、易山、云蕴等人知道,那传播范围定然不会广……”

    “传播范围不广的话……”东方轻轻叹道,“要一个人杀人简单,要那么多迷香要上船,可绝不是容易的事。”

    “既然怀疑,就先去确认!”西门吹雪起身,一如既往的简洁强硬。

    两人相携离去,陆小凤还处在茫然状态,“怀疑,怀疑什么?”

    修竹斜睨了他一眼,丹凤眼轻鄙,“我没有问题,公子为什么反而不高兴?”

    “那是因为他宁愿你有问题,也不愿他怀疑的另一个人有问题。”陆小凤恍然大悟,旋即睁大眼,不敢置信道:“那么细致味道的事儿,西门吹雪居然能想到?!”

    “惨了惨了……”

    “有什么好惨的。”修竹眼中饱含愤怒,公子有机会得偿所愿是多好的事儿,怎么容许一个乌鸦嘴在边上喊惨。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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