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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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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一帮子女人又小声打趣吧。
木若南冷冷一笑,回顾着李环儿得意的脸蛋。她绝美的凤眸已漫上了一层薄冰,暗暗生寒。
“俗话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本王妃既是正妻,又如何能同妹妹,你这般在宴会上失了身份?今日,王爷请来的可都是大臣将军们,你一介女流的妾室之辈,怎可在宴上兴风作浪,丢尽了我皇室的颜面,你说说,你这到底该当何罪?”
木若南话下讽刺着李环儿只是一介小小的贱妾。
李环儿一听木若南振振有词的斥责,刹时间白了小脸,她捂住胸口,明显让木若南的话抵的不轻。
这一番话,吓到了一些胆小的女眷,但仍有几个年纪与李环儿相仿的华服女子扶住了李环儿,侧目看着木若南,一脸的鄙夷,丝毫不买木若南的账。
木若南神态落落大方,她词调清晰分明,又接着再道:“今日姑且只是平常家宴而已,本王妃就饶了你,若你再不安份守已,可别怪本王妃家法伺候。”木若南说最后一句时,一张绝美的笑脸沉了下来,冷色震人。
木若南收起了冷笑,对着在场诸位女眷轻柔扫了一眼,再转身越过李环儿。
在越过李环儿时,她轻轻敛下了凤眸,盯着那明显凸起的肚子。
眼神不冷不淡,却有着一丝奈人寻味。
那一记冷清清眼神,让几个欲为李环儿辩驳的女子猛然退缩了。
“众位夫人小姐还是请先上座,王爷有政事要商讨,还需稍加等待……”木若南拖着略长的裙摆,凤头鞋一步一步轻轻踏在了地毯上,她优雅踱到了最前面的案台旁,转过身子,伸手将身后的裙摆以傲慢的姿态,撩甩过后,俯睨着下面的众人。
包括气的全身发抖的李环儿!
她轻轻开口说道。
李环儿昂首抬目直视着木若南,唇边仍是美的妖娆的笑,粉饰了她的怒气。
这时,一个小厮速速跑到了主殿外,凑拢福伯耳边细细低语道,然后退了下去。
福伯倾着身子,避开了众多女眷的目光,朝着木若南走了上来。
“少夫人,少爷马上就到。”福伯垂首恭敬道。
“那好,吩咐下人上菜吧。”
“是,少夫人。”
福伯退下后,安静了几秒的殿堂里又细细喧哗了起来。
“好香的丝绢啊,不知王妃这香到底是什么花做的?明日,我也让人去弄点……”沉重的气氛令人压抑,一道娇嫩纯真的声音响起。
木若南侧首一看,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有礼貌问着她。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红丝绢,是今日送来和衣裳一起送来的,并无特别之处,不过这香倒是挺特别的,她从来没闻过。
这一味的幽香,似乎令她有些不舒服,却也说不清是为何,明明是非常好闻的香味。
这些女子从来都喜欢在手绢添上一点香熏味,就如同香水般。
“你要是喜欢,就给你吧。”木若南几步走了过去,看着小丫头喜洋洋的小脸,心口有些舒坦,伸手把丝绢递了出去。
李环儿见着木若南将丝绢递给了一个女子,一时之间,她的心思已是千回百转。
下一刻,她伸手,拿过了木若南递出的丝绢。
木若南瞬息冷下了脸色,静看着她。
“呵呵……姐姐不愧是姐姐啊,真是好大的口气。”李环儿咬牙切齿说道,一双弯眉顿时飞扬跋扈。
“如今妹妹我已是身怀六甲,这里头,可是个小王爷,就连王爷都要迁就着妹妹我,姐姐不但不当心着,难不成姐姐连王爷的说过的话都听不懂了吗?”李环儿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此话一出,惊震了所有人,众人倒抽了一口气。
小王爷?
是啊,自古以来,只有王妃诞下的嫡子才能封王。
而李环儿,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这将木若南置于何处。
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女人也接受不了的耻辱。
木若南心头重重一震,她万万没有想到,李环儿竟知道了凤毅对她说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道出了此事。
手,紧紧抓住了身侧的裙裳,她的腹部,在悄然隐隐作痛……
“福伯,将李氏给本王妃拖下去……”
木若南凤眸已是冰寒一片,如破碎的冰刃,锐利刺人。
她声音似尖刺般,划过坚硬的冰上,发出一阵尖锐,杀气浓烈肆溢。
福伯杵在一旁,却不敢有所动作,老脸上写满了为难。“这……少夫人……”
“本夫人倒要看看,谁能动我。”李环儿冷笑出声,她踏着小步子,没有一点的畏惧,围绕着木若南的身子,幽幽转着,水剪眸中尽是嘲讽。
木若南冷冰着身体,她在颤抖,却极力掩饰着。
看着李环儿那令她作呕的嘴脸。
她一遍遍告知自己千万不能动她。
因为,这是个计。
引她往里跳的计。
“李环儿,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木若南勉强着自己冷淡着声音,看起来神态自若。
她轻轻说着,果然,这话令在她身边转悠的李环儿停下了步子,侧首定定看着木若南,脸上是疑惑的神色。
“这是太医对王爷说的,难道还能假不成。倒不知姐姐说这话是何意思?”李环儿圆润的声调拨高。
“本王妃说……你肚子里,就是这个女儿。”木若南冷笑说着,利眸直刺李环儿的肚子。
霍然调头,转身向案台走去,因为凤毅要到了,她不可以在这节骨眼上失了势。
突然,腹部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木若南吸了口气,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她微微拧住了秀眉。
这是怎么回事?
抬脚,一步一步移向了案台,站得太久,连小腿也在抽筋了,她得快些坐下才行。
红色拖地的裙摆,艳丽随着她的步态扭动着盈盈的波浪卷心,涟漪美丽。
“啊——”
尖利的叫声,划破了殿堂。
木若南身后的李环儿追上了来上,踩中了她的裙摆,猝然猛不防的摔倒在地……
刺目的鲜血,瞬间,汩流而出,以不可阻挡之势。
“啊……血,好多的血……”
顿时,殿堂乱成了一片,女人的叫喊声跌宕起伏,乱人心神。
“快传太医……”福伯见状,心下大惊,这下坏了。
“好痛……”李环儿躺在地上,低低沉吟着。
那一声尖锐,重击着木若南的脑袋,她一身冷汗猛的冒出,身上一根根的筋脉扯动着她,从腹中传来了剧烈的痛。
“啊……”木若南轻轻呼叹出声,她使尽全力,支撑着自己身子不被倒下。
再慢慢转过身,看着已经摔落在地的李环儿。
一律守着殿外的丫环们,怜儿听到了里面的喧闹声,再回头看看,凤毅已经快到了主殿。
她跑了进去,见木若南惨白了脸色,满头冒着细腻的冷汗,身子扯不住的发颤。
“小姐,你怎么了……”她惊恐万分的问着。
那些慌了神的众人纷纷看着木若南,口口声声说着是木若南害了李环儿。
“是她,是她害了环夫人……”
“对,就是她让环夫人摔到了地上,这可怎么办呀……”
“……”
镇定下来的女人们更是全将矛头指向了兀自站立着的木若南。
“不,不是的。”怜儿嘲着那些无理的女人吼道,眼睛里泪光闪闪。
“小姐,你快告诉怜儿,你怎么了……”怜儿看着张嘴出不出话来的小姐,急的红了眼。望着所有人都指着自己的小姐骂。
再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李环儿。
怜儿也知道这下惨了,王爷一定不会相信小姐的。
木若南已经痛的说不话来,她只能紧紧抓住怜儿,不让自己滑落到地。
“你们都闭嘴,本王妃并没有碰到她。”木若南忍着猛袭的疼痛,从齿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
木若南说完,便听到又是一阵喧哗的声音,她慢慢抬起了绝美的凤眸,定定一看。
凤毅身着一袭紫金色的官袍,亮堂堂走了进来,他身后跟随着多位武官,一眼看去,便知都是军人。
木若南心下猛的一紧,凤眸颤动着,却定定看着他,一脸的惨白。
李环儿的血迹染上了她紫色的衣裳,下半身一眼看去,全成了黑色的,甚是吓人。
福伯忙迎上去,在凤毅跟前低估了几句,便见凤毅骤然变了颜色。
他猛的推开了福伯,加快了步脚向这边走来。
“环儿……”从来都是低沉的声音,而此时,他却失声唤着,声音掀起了巨浪。
墨眸投向了地毯上一片鲜红的血液,惊狂,沉痛,悲愤,接着,便是怒不可遏。
他两步上前,抱起了气犹若丝的李环儿,墨眸是冷森森赤红一片。
“毅……我们的孩子……好疼。”李环儿无力依在凤毅的肩上,细细说道,泪水如丝,然后,她偏头看向了连唇色都尽失的木若南。
“不要说话,不会有事的。”凤毅抱着李环儿的铁臂肌理分明,一根根的浮筋都充斥着他的怒气。
李环儿看向木若南的眼神,分明是恨,是怨愤。
凤毅冷冷抬眸,顺着李环儿的视线,看向面色苍白的木若南。
然而,爆怒出声。
“木若南……”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这一声出,木若南似乎连站也站不稳身子,她紧紧瞅着眼前盛怒的凤毅,一颗心在拼命的挣扎着。
他在怀疑是她。
“王爷,不是小姐,真的不是小姐……”怜儿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对凤毅磕着头。
“你给本王听清楚了,若是环儿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那么就准备拿你的腹中的孩子来赔她……凤毅冷淡阴鸷的眼神就似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了木若南微微凸起来肚子。”
“不是我。”木若南轻轻对他说道,那样冷静。她承受着凤毅对她掷来无声的刀剑,一刀刀,割上了她的心头肉,血流不止。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碰她……”接下来的这一声,她已经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冷静,在他对她道出那般无情的话时,她所有的坚强都被瓦解的一分不剩。
木若南捂住了腹中未满四个月的孩子,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摇头极力否认着,她的声音,那般凄厉的泣喊着,苍白无力。
他亲口说过的,说他爱她,可是……可是他的爱却不及他怀里的李环儿半分。
这就是他所说的爱啊……
“我是爱你……但却更爱环儿……”今日他对她说过的话,余音似魔咒般,紧紧纠緾着她。
木若南望着凤毅那丝毫不相信她的眼神,她的心在流血。
一滴一滴,再接着一滴……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好。
那刀刃般的鹰眸,始终割据着她的心。
若不食她的血,怒气就无法得到平复。
凤毅对她泣不成声的诉述,惘然未闻。
抱着李环儿,没有再看无一丝血色的脸,转身,率领着众人离去。
“太医……太医在哪里。”
是他近似疯狂的声音,那般偏执若狂。
木若南最终呵呵笑出了声音,泪水滚滚而流。
见他万分着急抱着李环儿离去,就连最后的一眼,是那么厌恶。
木若南一颗心被活生生撕扯着,已然血肉模糊了,她缓缓闭上凤眸,听不见怜儿抱着她悲切的哭声,任由泪水肆溢……
下身温热的粘稠顺躺在她的腿根处,缓缓流动着,仿佛最美妙温柔的侵略一寸寸雪白的土地,腹中的绞痛愈来愈强烈,无法阻止。
凤毅啊,那谁又来赔我的孩子?
你告诉我……
第122章
这夜,雨下的很大很大……
这天,终是要变了!
李环儿几个月大的孩子最终没有保住,引出死胎丢了她半条性命,而她终其一生再也无法再受孕了。
且,已成形的孩子却是个女婴。
并不是众人所盼的男婴。
凤毅心下大惊,他冷冷拧紧了剑眉,心口猛然失落,怎么会这样?
孩子竟是个女婴……
环儿竟是不能再生育了……
房里的血腥味臭不可当,站在门外的凤毅同样闻到了。
“将孩子抱出来……”他沉着失落的声音道。
房里的稳婆将死婴包裹在红布中,从内房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柳太医,神色紧张。
柳太医重重叹了声气,到了这个时候,是瞒不过去了,他打开了门,示意稳婆把死婴给凤毅看。
房里的门一打开,一股子恶臭的气息滚袭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凤毅隐去了眸底的悲痛,怒上心头,冷冷问道。
稳婆跪了下来,哭腔道:“王爷饶命啊,孩子引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死胎了……只怕,是在夫人的腹中死去了多日,连血都是黑色的,才会发出臭味……”
稳婆一着急,将所有的话都拱了出来。
柳太医再无过多的表情,他心知大限已去,没有拱出李环儿,一人承担了所有的罪。
“环夫人并不知晓她肚子里到底是男婴还是女婴,是臣误诊了求王爷赐罪……不过王爷,环夫人小产的原因却是因为落花香……”
凤毅沉默听着,墨眸冰霜一片。
“你是说?”他猛沉住声音,低低问道。
“是的,王爷。环夫人的孩儿是让人下了落花香才小产的……”锋利的矛头又指向了木若南。
凤毅的心猛烈骤沉,墨眸底的寒似破冰而出的锐利,铁掌狠狠迸起。
“别说李环儿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就连我的孩子,你也不要妄想……”
木若南你可真够狠的。
就连你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来人,将柳太医给本王押下去。”凤毅没再看一眼稳婆手里那乌溜溜的死婴。全身散发着凌厉的戾气,迈着大步径直往雨中走了……
轰隆隆——
今夜的雷声大的可怕,一阵一阵从天空中横劈而下,仿佛天快要裂成了几半。
“快,快去找太医啊……”怜儿满手是血,心急如焚说着,已经哭的声音沙哑。
所有人都跟着王爷走了,瞥下一直在流血的小姐。
没有人敢对她们伸出缓手,只有苑子里的几个丫环一起将木若南扶了回来。
“怜儿姐姐……太医都被王爷传去了环夫人那边……现在要上哪儿找去?”看着木若南身下不断流着血,丫环也急红了眼,这段时日以来,少夫人虽说性子有些冷静,却是待她们极好。
“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小姐……”怜儿顿时六神无了主,抓着木若南的手,大声哭了出来。
木若南已经痛晕了,只有身下止不住的血在倾流……
屋外,大雨倾盆,阵阵雷声响彻天空,震耳欲聋。
闪电霹雳,划下来的那一瞬间,愰亮了幽黑的屋子。
透过窗檐,照到了床塌上。
那一寸寸被鲜血染湿的衣裳,裤子已裤怜儿脱了下来,却不知道要怎么止住鲜血。
雪白的大腿,让腥红血淋淋的液体勾勒出了一道道张扬的血丝,妖冶惑人,同时让令人触目惊心。
而木若南惨白若纸的脸上,昏迷中,泪水仍挂着,慢慢被风干。
木若南的苑子,苑门是大大敞开着。
凤毅走进去的时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俊脸上一片冷森,没有一丝温度,如死神般可怕。
隐约听到了哭声……
当他走进屋子里时,只见几个丫环站在床塌旁落低低哭着。
怜儿用衣布为床上的木若南擦拭着下面流出来的血。
屋子里延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那是一股令吸血鬼极其嗜好的味道。
血液中飘散着致命的诱惑。
怜儿听到有人来了,她放下手中已经完全浸湿的布,看到了来人,她一头栽了进去,匍匐在他脚下,哭的肝脏剧颤。
“王爷,求求你救救小姐吧,小姐快要死了……”
凤毅冷眸睨着床塌上浑身是血的木若南,心凉到了底。
“那就让她去死吧……”冷情的话从他薄唇里挤出来,在雨夜里,清晰异常。
“王爷,不可以这么对小姐,小姐是被人陷害的,孩子都没了……”怜儿听着凤毅的话,睁大了眼晴,嘴张着,哽在咽喉里的哭声骤然大发。
“你到底知道什么?”凤毅手背青筋迸现,他一把拧起怜儿,冷森森问道。
明明是她自己不要孩子了,怎么会是被陷害。
环儿更不可能会害木若南。
因为,环儿根本不知道木若南有了孩子。
“呜呜……王爷,小姐真的没有害环夫人,是真的。小姐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常常叫他宝宝,如果要害环夫人,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也伤害了……”怜儿硬咽着气,一双眼晴已是腥红一片。
凤毅整个人如临深渊,怜儿的话震的他胸膛压抑,快要喘不过气来。
墨眸直刺着床塌上惨白的没了一丝血色的木若南,仿佛她的血一滴一滴已然流淌干净了。
宝宝……
她唤孩子宝宝……
来不及放开怜儿,他冷声吼怒道。
“快去将太医都找来……快去……”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晋城已然悄悄发生了变化……
整个晋城严防死守,连一只苍蝇也无法进出。
晋城内,有的已人心惶恐不安,有的却依然如故过日子,这自然是端毅二王的党派之分。
如今的晋城已在端木东的势力控制之下,一个又一个欲传出去的情报都被截了下来,顺藤摸瓜揪出了主谋者,便秘密处置了,手段之残忍。
斩草除根!
金碧辉煌的承乾宫,不似往常那般详和,今夜没有了那淡淡的梨花茶香,也没有了那幽思的琴声……
“咳咳……”云帝猛烈咳喘着,愈发单加的身子已经撑不起那尊贵代表着拥有江山的龙袍了。
他静静倚坐在了案台旁,一双温煦的眼眸紧紧望着他对面的端木东。
眸底没有恐惧,唯有一片静思。
倒在案台旁边的,是替他死去的黄公公,还有一个摔破了的小瓷杯……
云帝伸手,轻轻扶下了黄公公死不瞑目的眼晴。
可惜啊,跟了他几十年,年老体弱时,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而,他的下场,却比黄安更惨。
因为,他是死在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手里。
“将黄安厚葬吧……”云帝出声说道。
细听之下,那声音里有着几分解脱之意。
端木东端起案台前和黄公公死时摔落在地一样的小瓷杯,一饮而下。
他凤眸冷视着死去的黄公公。
剑眉微挑,眉毛一颗鲜艳的血痣妖孽不已,他爽快道:“皇上放心吧,臣一定不会亏待黄公公。”
拿起酒壶,为自己重新斟上了一杯美酒,姿势优雅的仿佛在同云帝话谈着家常那般。
云帝这才拾起了案台一旁搁放的明黄色圣布,好看的手黄卷轴打开来,取过粘好了香墨的笔,执掌着,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
端木东依旧为自己斟着美酒,一双凤眸紧盯看云帝下笔拟好的圣旨,唇边的笑越来越浓厚。
是他的,终究还是他的!
就算他不姓凤,又如何。
凤氏的江山,还是要落入他的手中。
“咳咳……”当写完最后一个字时,云帝一口血喷了出来。
端木东依旧冷淡看着,无一丝的怜悯之心。
现在,他只想要云帝的命。
只有他死了,这大好的江山才是他的。
颤抖着手,端起一杯儿子为他斟好的酒,昂头,饮尽……
杯落……在地上清脆反弹了几下,却没有碎散。
“东儿……事已至此,能叫父皇一声吗……”血立即从云帝口中溢出。
他伸着手,却没有抓到端木东移开的手。
见血封喉的毒酒容不得他再存活一刻……
父子俩同喝的是一壶的酒,而云帝却毒浸五脏六腑,端木东却无伤丝毫。
在翠竹林,那一株血灵芝保住了他的性命,亦让他有了百毒不侵的身体。
若是没有他用血做的丸子,南儿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还盼着,南儿有朝一日为他生下他们的骨肉。
是啊……不仅是这江山。
美人,他一样要得到。
端木东冷眼看着渐渐没了气息的云帝,他拿起了云帝跟前写好的圣旨,他依然冷漠坐着酒歌,却不似在发泄着情绪。
他在等,等他的人来……
而云帝至死,都没有听到端木东叫他一声父皇。
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端木东这才放下了杯子,侧首望着。
终于来了……
“王爷……不,是皇上……”进来的是傅都统,他一见毙了命的云帝,脚下微顿,随即立道。
端木东冷冷的笑,气态有着狂暴。
“传令下去,皇上驾崩,传位端亲王……”
傅都统猛的抬头,眼眼里是狂喜,他哄声回道:“臣尊旨……”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把该换的废血都换了,记住,要干干净净……”端木东凤眸深沉,他冷幽幽说道。
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不知又会让多少无辜性命白白葬送。
一夜之间,东凤便神不知鬼不觉易子主……
第123章
三年后……
依旧是三月雨季的江南。
子时时辰,毅王府外的的街道,犹听到更夫敲锣响声而起……
声音一慢三快。“咚——咚!咚!咚!”
南苑
听到子时的锣声响起,木若南慢慢掀开了被褥,一双经过情殇沉淀的眼眸幽幽沉静,她没有一丝的睡意,下了塌,走到了窗台边,细细听着屋外的雨滴溅落在屋檐上,滴滴答答……
无数个夜里,她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苑子里的细柳拂动而发呆,看着光阴辗转似流水,一天又一天……
而如今的她落脚的南苑,并非往年在晋城所居的南苑。
现今的天下,已然彻底改头换面了,皇室,换姓为端木!
今,东凤王朝,文昌帝,嘉元三年
端木东顺利继了位,独揽皇权,霸师晋城,在云帝驾崩三日之后,在拥护他大臣的力举之下,登基为新皇。
从此,皇姓改为端木。
而凤毅,真正应验了端木东当初对他所说过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因李环儿而失了皇权……”
那一夜,雷雨交加,江南连夜的大雨,涨了大水。
凤府里,毅王的正妻小妾一并小产了,同失一子一女。
而与此同时,晋城传出来最关健的秘密情报又几方受阻截,致使凤毅完全失了机会,没能及时下令让埋伏在端木东身边最隐密的内线发起行动,而导致他在一夜之间晋城里所有的耳目都遭受厄难。
一波又一波的打击接踵而来,不让凤毅有喘息之时。
一朝天子,一朝臣……
朝廷几近来了一次大换血,将与凤毅有一丝丝牵涉的大臣,都无一能幸免于难。
那个曾经几欲同凤毅联亲的林将军,一家老小皆锒铛入狱,其中有对凤氏忠肝义胆的少将,也有姿色美艳的云帝的妃子。
身份的云泥之差,亦只是一夜之间的变化。
林家,只有一个林青青活了下来,可她却只有在宫里一生为奴。
百姓流传,文帝唯独留下了林青青的性命,是因为倾心于林青青等等……
老煜亲王因不参政事,而免去了这场二龙夺权的殃池之运,暂且性命无忧。
新皇登基,念煜亲王深明大义,特封为贤亲王!
端木东以闪电般的行动,将晋城内,凤毅所有的势力一并连根拔起,不留后患,击的凤毅不知所措。
端木东登基之后,第一件做的事,便是给远在江南的毅王下了一道圣旨。
“毅王迁居江南之地于三月十九日,因毅王辅佐先帝朝政有年,威名远扬,功名显赫,而甚得先帝喜爱赏识。至此,新皇特加封为凤亲王,以示褒崇。”
端木东一道圣旨,将凤毅死死压在了江南之地,若是没有端木东的传唤,不得踏入晋城一步。
文帝端木东只能压制住凤毅,却仍无能为力让凤毅这个有着数十万大军掌握实权的王爷,在自己的皮眼底下永远消失……
然而,这表面上宁静无波浪的海面上,已慢慢掀风鼓浪,涌流着江南长江下游一带……
三年来,凤毅自持着几十万的大军,极力压迫着朝廷,令文帝端木东不敢动他一分一毫。
江南位属东凤命脉之地,长处气候湿润,土地肥沃,朝廷近四分之一的银税都是由江南充填着国库。
所以谄以缯帛之利,示以麋鹿之饶,说其鱼米之乡,陈其畜牧之地……
这一方的财权势都皆由凤毅掌控,他坐稳了江南之王的位子,死死掐住了端木东的死穴。
端木东忌惮着凤毅几十万的大军……
而凤毅不能拿端木东如何,只因他手里有名正言顺的传诏圣旨。
这一来二去,来来回回交手数十次回合,皆以平手罢事,也就暂且搁一段落了。
只因一道圣旨安排好了凤亲王今后的所居之地,特此,文帝端木东从国库批下了一笔银两,为凤亲王在江南重地建制凤王府。
与晋城的凤王府构筑一模一样,名曰思及凤亲王重情重义,颇念旧情,特造此凤王府。
……
三年前,端木东登基一个月后。
凤毅向朝廷递上了二道折子,皆被文帝批准了。
端木氏嫡妻,因嫉妒成性,败坏正妃名节,卸任正妃封号。乏为侧妃,封号:南。
而李环儿怀有子嗣因故落胎,念其服侍凤亲王期间倾心尽力,蕙质兰心,特晋封为侧妃,封号:环。
住进了凤王府后,木若南央求青太妃,仍是让她回到了原来的居处,南苑。
这一住,便是三年了。
这三年里,端木东常常派人给她送来了各式各样的所需。
怕她在江南受了委屈,几番劝说。
而木若南并不想走,不是她仍舍不去凤毅,而是她真的喜爱江南。
三年来,与凤毅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甚至,几个月也难碰上一面。
只要听到他的,木若南都尽量回避着。
李环儿小产后不能再有身孕了,母妃对李环儿的热情也点到为止,时常对她不冷不热。
只有凤毅,对她依旧照常那般关爱。
就算当面看到他们的恩爱,木若南心里也只是淡淡的失落而已……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抚平她深深的伤口……
母妃多次要求她和凤毅圆房,都被她推脱了。
她的心结,母妃也看在了眼里。
就这样,一年多来,再也没有提过了。
但倒是为凤毅多纳了几房妾室,其中不缺紫苏,青梅……
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快些抱到孙子。
可是,三年了,这些小妾你争我斗,却无一人怀上孩子。
青太妃的心病亦慢慢成了隐隐作痛疾……
夜更凉了,木若南缩了缩一时半会没有动的身子……手脚有些僵硬了。
她依然抬着眸子看向苑子处,苑子里,养着各种花草,绿色的藤蔓爬满了红色的墙面,红绿相映,衬出雅致的景色,根根蔓蔓,绕满心尖。
一个个古陶的花盆子,栽种着各式各样的兰花,时常半夜幽香,沁人肺腑……
木若南深深吸了口气,刹时顿觉心尖舒缓,又有几丝忧愁轻绕,令她缓缓出声。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轻敛眼睫,她沉吟出声。
空旷好听的声音在雨夜里凭空而现,令她不自禁侧耳倾听着幽幽的回声,一遍一遍。
雨夜里,没有苍白透彻的月光照在窗落前她绝美的容颜,只有那撩人心伤的轻风不断扰乱着她的心神。
习惯的陪伴着她的,是冷清,寂静,惆怅……唯独,缺少了美好,或纯净的欢笑声……
何时,她才能心无千千结,做回真真无忧的自己。
或许,她这一辈子,真正无忧的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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