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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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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讲究个循序渐近,清阳子这种做法是各派中所不取的,但他没有时间。

他看着还沉浸在法意淹没下的乌凤兰石,站起来,一步朝窗口跨去,他的脚撞在木桌上,却如影子一样的穿过,穿过窗台,穿过屋檐,穿过一段遥远的虚无距离,出现在了高空之中。

脚下一朵黄云,正快速的飘摇远去。他身上的玄紫道袍被风吹的猎猎做响,他的脸庞依然像二十年前离开天衍道派时一样的年轻,只是他的心却已然不同。

清阳观中,乌凤兰石依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依然沉浸在那法意激荡的心灵世界中,这也是为什么各派不用这种方式传法的原因,因为受法之人很可以被法意淹没意识,从此再也醒不来。

清阳子之所以传授乌凤兰石道法是在为天衍道派留下最后传承,他怕天衍道派从此灭亡,即使是自己回去也可能无济于事。

三天之后,清阳子回来了,不过好在乌凤兰石已经醒来了,并没有在法意的冲击之下意识湮灭,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的意志很坚毅,尤其清阳子授的法意是以迷幻为主的,他能不沉沦迷失,是非常难得的。

看着乌凤兰石的眼中偶尔闪动的迷幻光韵,清阳子知道这是因为他还不能够对法意真正的掌控。

“随为师入王宫面见大王吧。”清阳子说道。

“是,师尊。”

清阳子在前面走着,乌凤国自也有乌凤国的规矩,在面见大王之时是不能够施展法术的,必须步行而去,这是对于人间王者的尊敬。

清阳子站在出道观的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也不回头的说道:“天衍道派各代弟子按都按法、空、玄、清、道、灵、阳、石、悟、风来取道号,你是石字辈,名字里面正好有一个石字,道名就叫兰石吧。”

“是,师尊。”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乌凤城,这座城是乌凤国唯一的城池,城池的名字就叫乌凤,在城头有一头翱翔的凤铭刻着。

城中的人大多以布巾裹头,因为乌凤城上空常会风沙来,而且晚上冷,所以他们以布巾裹头,这里缺水,为了少洗头发的次数,所以就形成了这种穿着的风赏。

这里天气干燥,大多数人的屋子都是用土做成的,而不是砖石,不过那些土并不是纯粹的土,而是伴进了许多东西的土,这种做法让这些土墙并不太怕雨淋,而且很坚固。

一路上的房屋有高有底,有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内里必定宽宏,有些则是一眼看上去破落,人间富贵差距,那是乌凤国王要管的事,与清阳子来说就如清泉石上流,并不在让他的心中留下痕迹。

一路不断有与清阳子相遇的人停下来朝清阳子施礼,这十年来,清阳子在乌凤城中显露数次的神通,抵挡了数次妖患,赢得了乌凤城中的人们的尊敬。

来到了王宫之中,因为清阳子的特殊身份,很快便见到了乌凤国王,乌凤国是小国,规矩其实并不多。

乌凤国国王的面色与这整个乌凤国其他的人一样,粗糙而泛着黑素,最多只是好一些而已,他看上去非常的高大,但是骨骼的高大却掩盖不了他肉身之中精气的秃然,他已经是垂暮之年,即使是山中的百兽之王与九天之上翱翔的雄鹰也逃不脱生死轮回。

人间的帝王同样如此,他那略显混浊的双眼看着清阳子,听着清阳子的话。

乌凤兰石就站在一边听着,自他被受法醒来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了蜕变,即使面见人间王者也能够平平静静了。

七、离去与修行

当乌凤国王听着清阳子说要离开乌凤国,将国师之位传给站在清阳子身边的乌凤兰石时,即使是他再喜怒不形色,眉头不由的微微皱了起来,在他看来,乌凤国是少不了清阳子,虽然清阳子说乌凤兰石得传了他的道法,可是乌凤国王怎么可能放心,这天下的深山之中随便出来一个妖怪对于乌凤国来说就是一个灾难。

“国师,你要离去,能否告诉寡人是何原因啊?”乌凤国王坐在王座上,用那干涩而苍老的声音说着。

“贫道师门召唤,少则十年,多则三十年必回。”清阳子站这王宫的大殿之中,静静的说道。他突然想起自己十年前来到乌凤国时说的那句话:“十年之内,必叫乌凤国再无妖患。”

当时别无选择的乌凤国王选择了留下清阳子,而现在他依然没有选择。虽然清阳子看上去从来都是清清静静的,可凭乌凤国国王那双看遍无数忠奸的双眼,早已经看出,清阳子那清静的外表下敛藏着的坚硬,难以撼动,无法改变。

乌凤国国王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说道:“国师十年说过,十年之内必叫乌凤国不再有妖患,虽然现乌凤国北面的黄漠里的蜃妖已被国师降服,但是西南方的大雪山上的冰魈还在,此妖怒时可驱冰雪覆盖整个乌凤国,如之奈何?”

乌凤国王双手一摊,担忧的说着。

“陛下放下,雪山之巅的冰魈已被贫道封印在了乌凤城的西城门,若有妖再犯西门,此冰魈将会显化抵挡。”

乌凤国王有些惊讶,便却又继续说道:“那自雪山而起的怒风河中的大妖‘泽’可使怒风河倒卷,淹没我乌凤国所有良田……”

“陛下放心,此妖已被贫道封印在南城门里,他日若有妖犯南门,此妖亦可显化保乌凤国城。”

乌凤国王心惊,又快速说道:“东方大山连绵千余里,断绝乌凤国与东面诸国往来,这千余里的群山之中山山有妖洞,洞洞有妖王,如之奈何。”

“陛下可知东方那连绵的大山之中哪些妖的妖名最盛。”清阳子问道道。

“寡人所知妖名最盛的分别为幽冥鬼王和九天鹰王,据说那幽冥鬼王是从幽冥地界逃出来的恶鬼,在人间修行数百年,已经成了鬼王。而那九天鹰王据说曾在太华老祖讲道的上空盘旋九天,窥得大道,自号九天。”

“幽冥鬼王与那九天鹰王已经分别被贫道封印在东门和北门之中,与南门和西门的两妖组成四象大阵,可护乌凤国城。”

这次乌凤国王是真的震惊了,无论是西南方那雪山之巅的冰魈还是怒风河中的大妖‘泽’,比起东面那连绵数千里的大山之中的妖怪来,可以说是势单力孤了,那边绵千里的大山之中的妖一直是悬在乌凤国头顶上的一把剑,不止是现在的乌凤国国王心中忧虑,在乌凤国还只是叫乌凤城时,乌凤国王还只是小孩子时,他对于东面大山里的妖就充满了恐惧,他还记得山中有妖兴风而来时,一口便吞食数百个人。

然而现在那山中凶名赫赫的两个大妖居然都被封印在了乌凤城的城门之中,他仍然记得,十年前清阳子来到乌凤国时,虽然气质不凡,但是乌凤国王仍然从他的身上看到那种尘气,就像落难的虎。

而十年后的今天,再次的回想起十年前在这里召见清阳子的情形时,乌凤国王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而清阳子则变成了山,一片不可测的山,静幽处有鸟语花香,险峻处凶冷酷烈。

这一恍惚,回过神来时也不过一念之间,他终究是人间国王,虽然然这个国家只有一座城池。他将那些杂乱情绪排除之后,继续说道:“这封印,不知道可安稳?”

“乌凤城人心不散,封印便永存。”清阳子说道。

乌凤国王心中的担心稍稍解,然而却很快又有一个担忧涌上心,他说道:“国师你封印四个妖怪在乌凤城的城门之中,是否会引得妖怪大举而来啊?”

“陛下,贫道虽离去,但乌凤国依然有国师在,来又如何?”

乌凤兰石成为国师,乌凤国王并不满意,但是他没有办法,因为清阳子说乌凤兰石能行,而乌凤国要等到别的愿意留下的修行人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清阳子已经开了口,所以他无法拒绝,不知不觉中清阳子的说出的话竟有一种不容违逆的感觉在内了。

最终,乌凤兰石还是成了乌凤国的国师。

清阳子的离开,无论他做了什么安排,对于乌凤国和乌凤兰石来说,都是一种未知的挑战。乌凤国王自此以后每天又要为妖患而担忧,新的国师兰石小道长则每天都在清阳观中修行。兰石小道长是乌凤国王对乌凤兰石的称呼。

清阳子的离开是很悄然的,乌凤城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兰石小道长接掌国师之位,乌凤国王也没有举行什么授命庆典,他怕清阳子的离开的消息传到外面去了之后,引来了妖怪的窥视。

在清阳子离开之前,乌凤国王还让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乌凤公主去打听清阳子到底是为什么离开,他在那国王宝座上时间越久,便越难以相信人,他总觉得这其中有着他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在。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乌凤公主居然没有去,竟是说着:“叶落树犹在,春来发新枝。只要我们好好的,自有良禽来。”

国王一直以来都在想办法怎么让自己的这位女儿对清阳子保持距离,可没想到去了一趟黄漠之中,自己的女儿对国师竟是变得冷淡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隔一两天就要去一趟清阳观中。

他深深的叹着气,感叹着时光不饶人,人老人,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都免不了要多想。

清阳子离开天衍道派二十年中,在人世间四处游走了十年,在乌凤国十年。这二十年来,他曾堕至凡俗污泥之中不可自拔,这种本当就此在污泥之中腐朽,但是他却又自己爬了起来,最终蜕尽一切污,脱胎换骨般的在这人间炼狱红尘之中重生了。

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前十年在沉沦,后十年则是蜕变。然而这在乌凤国中十年蜕变期间,他的真正实力依然并不高,蜕变的是他的心灵。直到现在他从黄漠之中得了那件宝物,从中获得了灵力与法意,他本身的修为迅速的转化为实力,一夜之间便实力大增。

天衍道派所在的地方并不在这人间任何一座山上,而在那茫茫的九天之上,不光是天衍道派不在凡世之中,其他的门派也同样的如此。

天衍道派每十年招收一回弟子,现在正是招收弟子的时候,那招收弟子的地方在白原州,离乌凤国所在荒芜之地最少也有四千余里,中间隔着黑泽州。

荒芜之地人类稀少,黑泽州虽然大多是江河湖泊,一到雨季就要淹没七成的陆地,但是人类也要比荒芜之地多,而人类最多自然是白原州。白原州地势平坦,极为适合人类生活,其中又有数条大江从中穿过,气候温润。

白原州里长着一种白色的草,遍地都是,从天空中俯瞰的话,看到是一片白色,所以叫白原州。

白原州虽然大多之处是平源,但也不是没有山峦,在白原州的中心地带有一座山名叫落霞山,因为总是有人看到落霞山披着彩霞,无比漂亮,所以被命名为落霞山,也是远近闻名的一处秀美景点,吸引着无数的文人墨客前来游览。只是大多的人不知道,这落霞山还有一个名字——升仙台。

清阳子所要去的就是落霞山升仙台,从升仙台回天衍道派是最快的方式,在那里有合数派之力炼成的渡尘金桥,可直接通九天之上。如果不通过那渡尘金桥回去的话,想要穿过那劫云回去,那便相当于渡劫,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而且,清阳子之所以来这升仙台是因为天衍道派极有可能不在原来的位置。

人间称清阳子二十年前所修行的地方为上界,然而人间的修行人都知道,上界的天分三界九重,第一至第三重来真灵界,第四至第六重为洞玄界,第七重到第九重则名化外。天衍道派则是在洞玄界第五重天里的一个大门派。

现在门派的法基被几位师叔师伯带走,天衍道派必定衰弱,必定要从洞玄五重天里下降的,至于会降到哪里,清阳子也不知道,所以清阳子要来升仙台和天衍道派下来招收弟子的人一起回去才行。

清阳子一路的朝白原州的落霞山而去,他的双脚走在大地上如走在云端一样,他的身上有一股空幻渺渺的道意涌动着,走在山间,那些树木并不能遮挡半分,他的身体竟是一穿而过。

遇到湖泊江河,同样的踏了过去。人类的城池也不能对他造成半点阻碍。

所谓入火不焚入水溺,可穿墙可遁地,能腾云会驱魔,这些本事在凡俗看来都是神仙手段,但是修行人这里并不是什么大神通,那些只能算是小法术而已。

清阳子此时正一边走着,一边感悟着怨魔法珠之中的‘幻’、‘空’法意,这里的幻法之意并不是人间那些粗浅的幻术。人间的粗浅幻术不过是迷幻他人的眼睛,通过迷人眼来惑人心神。

那怨魔法珠之中的‘幻’之法意是可以直接惑人心神的,若与怨魔相合,衍生出的法术,便立即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八、通天观

清阳子走山中,他身形就像是一道幻影,有山中野兽看了,有些远远的躲开。有猛虎朝他扑过来,可是一扑却扑了个空,当它再要寻找之时,它看到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四周闻了闻气味,又四周看了看,突然一个激灵猛的朝深山的深处跑去。

此时的清阳子的意识全都沉浸在那‘幻’、‘空’法意之中。这两种法意笼罩着他,让他的一举一动之间都表露出来了。

法意在他的心间萦绕,种种法术也自然而然的在他的心间流淌而出。

数天之后,他来到了白源州内的元国都城上京,进入了一家酒楼,酒楼名伴仙楼。世人都以为修行人不需要吃东西,这是错误的。若是不在尘世,当然是不需要吃这些食物,因为可以有很多东西可以服食,最主要的食物就是九天之外降临的灵露。

而在这人间,不可能吃到这些,所以必须要吃饭,不过终究是不需要和凡人一样餐餐吃。

这酒楼里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座的人看上去个个非富既贵,可见到这里来吃饭是不便宜的。

清阳子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有店小二过来招呼,清阳子随便点了一些清淡的菜之后便轻押了一口桌上的茶,在他的面前的另一张桌上坐着的是一位女子,应在二十岁以内,正风风火火的吃着桌上的菜,端着饭碗扒着饭,看上去像是饿极了。

在她的桌上搁着一柄长剑,身上披着一件外黑内红的披风,内里身着紧身的小皮甲,两袖有着护腕将衣袖束缚着,脚下一双靴子看上去走了许多路了,沾满了泥。

她旁落无人的吃着,从穿着来看,她一定是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要不然的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一身装束,就是桌上的那把剑的剑柄上镶嵌着的宝石一般的富贵人家里也不会有。

“小二,我的马喂好了没有。”那女子抬起头大喊一声,声音虽然清脆,但是嗓门却很大。

小二立即应道:“客官,正在喂着。”

“要用上好的马料,若是吃坏了我的马,你们可赔不起。”

“是用上等麦子拌夜光草喂的,客官放心。”

那女子不再说话,只是吃的速度明显的变慢了,这一慢下来,就可以看得出她一定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导,那种姿容气质,不是普通的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

她抬头也看到了清阳子正在看她,只是在清阳子的身上多看一眼便又去夹菜吃。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女子又高喊道:“小二,去把我的马牵到前面来。”

“好勒……”

有人去为这个女子牵马,只是女子却还坐在那里不动,清阳子坐在窗边,看到楼下有一匹蓝色的马被牵了出来,那马看上去神骏而高大。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女子要起身付饭钱之时,她却从窗翻跃而下,直接落在了那马背上,一把夺过牵马小厮手中的缰绳。

蓝色的长嘶一声,前脚高高的跃起。

把牵马的小厮吓了一大跳,然而他却又立即一步跨出拦在了马前,大喊道:“客官,你,你,付饭资了吗?”

若是女子没有付钱他就把马给了对方,他是要有大责任的,而他又不知道这女子是否留了钱。

就在这里,楼中有人喊道:“不要叫她走了,她还没有付饭资……”

骑在蓝马上披着黑色披风,手持长剑女子大笑着说道:“本姑娘今天吃的就是霸王餐……!”

话落,修长的双脚一夹马腹,马头被缰绳一带,微偏,从那个拦路的小厮旁边窜冲而过,将那小厮挤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楼里冲出一伙手持木棍的人,欲追那骑马女子,可此时街上行人并不多,而那女子骑着马在这街道上奔行竟是灵巧无比,转眼之间便已经远去,追之不及。

这些人间之事就在清阳子面前发生,却又似离他极为遥远,自他决定回师门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要与这人间断去,这一路上,原本因师门的败落而有些焦躁的心也越来越平静了,不过,现在他在这人间还有最后一处尘缘未断。

他一路朝落霞山而去,此处离落霹不过百余里而已。

当清阳子到达落霞山山脚下之时正是夜色将临之时,落霞山并不高,也算不上险峻,不过也并不是单独的一个山头,而是有三座山峰,其中有一座山最高,最难上,一条蜿蜒的小山路盘旋着,在山顶上有一座道观,观名通天观。

观中只有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香火并不旺盛,在这道观之前是有一块并不大的空地的,当清阳子来到山顶,转过那块蜿蜒山路尽头最后一块麻色巨石时,入眼的有十余个人,这十余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当清阳子出现时,他们一个个朝清阳子看来。清阳子并不意外这里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在这里,因为后天就是升仙大会之日了。升仙大会是人间的说法,若是清阳子二十年前不被逐出师门,那一次他或许就要带要带领师弟师妹来这里招弟子了。

清阳子听到有人在低声的说道:“又来了一个,看此人容貌不凡,当是我等劲敌。”

说话之人是一个面目看上去颇为红润,但是头发已现灰白的老人,也是一位修士,只是他却是一位典型的人间修士。人间修士修行着上界各派散落在人间的大道诀要,通过大道诀捕捉着天地间散乱的一些法意,又通过服丹食气、采阳之术、炼体之法使肉身积蓄灵力。

他们的法术对于清阳子来说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仍然是神仙手段。

落霞山升仙台在人间修士之中算不得是什么大秘密,在今天的夜里到明天,会不断的人到来,人一多,自然的就会有竞争,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竞争其实并不存在,因为各门各派招收弟子并没有人额限制,只要符合各派招收标准的都会招去,只是来的人大多时都不符合而已。

这升仙台渡尘金桥的彼端并不是只有天衍道派一个,还有另两个,分别为沧浪剑宫和法华密宗。

清阳子信步走到那通天观中,看着眼前的通天观,心中涌上一种岁月残酷感,当年他就是从这里被带走的,只是他与尘世间唯一的记忆就只存留在这个通天观中,除了离开天衍道派的二十年。

他穿过观前空地上散落的人群,站在通天观的门口,看着通天观中点燃的大烛火,那火光照耀下,那里没有任何的神像,有的只是墙壁上的壁画,壁画是一座山,一道彩虹从山头连通天际。那山正是这座落霞山,那彩虹就是渡尘金桥。

这道观之中也有两个人,但是他们并不是这通天观的主人,这两人一人站在那壁画前,一个则站在另一边的墙壁边看着那一副字,那副字是清阳子写的,也是他道号的由来。

“清灯不照混沌天,一点元阳心中念。”

看到这副字,他心中关于这通天观的记忆便如开春的雪一样,快速的融化着,化为春水潺潺在心里流淌。

清阳子其实有两个师父,其中一个是天衍派的灵通子,另一个则是通天观的老道士不执道人。

老道士不执道人在他随灵通子离开之时他让留一点念想在这尘世,老道士说:仙也是人,无人不成仙。

清阳子站在那里感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回忆品味着这种记忆复舒带来心境变化。

这时,观中又进来一个人,一个头发乌黑浓密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看上去简单,却透着贵气的锦袍。这个中年贵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腰间悬着一柄白鞘长剑,两人笔直的朝观内而去,就像是老爷归家一样。

不一会儿,清阳子便听到里面轻微的争执声传出来,他神念微动,后殿之中的对话便尽收耳底。

说话的是一个小童的声音,另一个则是刚才那个腰悬长剑的锐气年轻人。

“师父他病了,才刚刚睡着怎能去扰醒,实在是腾不出静室了,两位还请自便吧……”

清阳子听到这个已经朝后殿而去了,走的过程之中他便听到那个腰县长剑年轻人寒声说道:“你知道我师父的身份,以他胡不执的修为怎么可能生病,这种慌话也敢拿来骗我,速速去腾出一个静室来,否则,定要叫这通天观换个门庭。”

胡不执是不执真人的俗家名字,这个年轻人呼着胡不执三个字是对于不执真人的大不敬。

在那个腰县长剑的年轻人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童子,与乌凤兰石差不多大小。

只是与乌凤兰石相比,他看上去要灵秀些,也没有那么的稳着。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还年纪太小,遇到这种事情显得紧张而惧怕,其实即使是年长之人遇到了这种事,也未见得能够安然。

之前随着那年轻人一起进来的中年人则负手站在旁边望天,像是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样。

九、童子

“可是,我师父真是病了,已经三天不能下床了。”那个童子声音弱弱的,一身青色的道袍,很宽大,头上扎着道髻,眉毛很淡。

那年轻人继续说道:“这里这么多的房间就没有一间静室吗?”

“已经被人住下了,师父从来不在意谁住进来,但是也从来不赶人出去。”童子继续说道。

“哼,胡不执让别人住,偏不让我师父住,莫非是不把我师父放在心上?”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凛然杀机的说道:“听说这通天观有曾有人入了天衍道派,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天衍道派现在都要灭亡了。”说罢,他一手便将面前的童子撇开,大步的朝老道士所住的房间而去。

老道士虽然是在尘世之间,但是也是有法术的,在这白原州隐隐之间有着一种超能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因为通天观中曾有一个童子入了天衍道派,虽然他们不知道清阳子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却知道天衍道派不行了,这是大事情,即使他们在凡尘也听到了。

道童大急,他连忙去拦那个腰悬长剑的年轻人,哪里拦得住,伸手去拉,被那个年轻人一甩手便甩到了地上。

“别进去,别,求你了,我师父病重,见不得风。”

道童名叫黄灵,是由不执真人从小养大,极少下山,虽然心中惊惧,但是仍然是极力的阻止着这个带剑年轻人、

他从地上爬起,追着喊道,这时道观的一些房间里纷纷有人走出来,他们都知道,通天观的观主不执真人并不是真的病,虽然他们的修行在清阳子这类人看来缘木求鱼,但是活个一两百年是很正常,更不可能有什么病痛。

不执真人是被人打伤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打伤不执真人的人名叫烈炎老祖,与外面那位站在那里负手观天的锦服中年是兄弟,他名叫元池,不光修为高,更是元国的一位逍遥王爷。

而烈炎老祖原名叫元慎,自小拜烈炎老祖为师,二十年前,更是成了第四代烈炎老祖,威震天下。不执真人能够在烈炎老祖那里伤而不死是出乎了许多人意料的。

那些从各个房间里出来的人都是修行人,他们占据这些房间并没有得到不执真人的同意,在他们看来也并不需要了,因为不执真人最大的靠山天衍道派已经在风雨飘摇之中,这在他们这些修行人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更是有人想着等不执一死,那么这通天观中就要换人执掌了,即使他不死,也要换人了。

旁边房间里面的人都出来看着那年轻人朝不执真人所在的房间大步而去,他们当然认识这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名叫黔七,是元池身边最得意的弟子。

黔七心中涌生一股快意,他至今还记得在数年前,师父带着自己来到这通天观中时,曾问:真人观我这弟子如何?

当时不执真人淡淡的看了黔七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然而,一直以来都在别人赞誉之中成长的黔七却觉得不执真人的那淡淡的一眼是一种不屑与蔑视。

后来,他在一个****之中听到人说不执真人其实私下里评价过他,说他心狭,不足承大统。这里的大统并不是指人间的帝王之位,而是指他不足以继续逍遥王元池的首席弟子这个位置,当时那段时间正是号称逍遥王的元池意定真传首席弟子之位之时。

那句话不执真人究竟有没有说,黔七根本就没有去想,他此时心中涌生的那种快意几乎要淹没了他。前方就是门,他在想着应该是怎么去推那扇门,曾经高高在上,用看蝼蚁的眼神看过自己的人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惶恐了。

黄灵从地上爬去,快速的追上去,一把扑上,抱住黔七的腿,大声的哭求道:“求求你,不要进去,我师父正以北斗七星阵护命,你这一进去,师父受扰就将魂散,求求你……”

那名叫黔七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理会,只是将脚朝后一蹬,童子被蹬在胸口,童子倒翻而起,在地上滚动着。

黔七已经来到了门前,心念动间,竟抬脚去踢那门,他被这黄灵拖拉的出了火气,那么多的人在看着,让他觉得有些失了颜面。

抬腿便是一脚朝那门踹去。

“不要……”

在那黄灵绝望的呼喊声之中,那门上突然出现一只脚,直接印在了黔七的胸膛。

这只脚只是一团淡黄色的光华凝结而成,毫无征兆。

随着这脚踹在黔七的胸膛同时从那房间里响起了一道凌厉的声音:“滚!”

黔七大惊失色,他根本无法抵抗,身体在听到这声音之时已经不受控制的倒飞而起,飞过环廓,撞在了后殿之中的一座大鼎上,身上灵光四散。

‘梆’的一声,黔七倒在上,挣扎着爬起来,上下看了看,竟是没有一点损伤,然而体内的灵力却在这一脚之下被踹的飞散了。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一个个惊诧的看着那门里,就在这时,那屋里又响起一个声音:“跪下。”

只见黔七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面容扭曲似乎是在极力的挣扎着,可是身体却纹丝不动。

这一下,包括在逍遥王元池在内的所有修行人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因为没有人看出这是什么手段。

“这通天观中几时有了这么一位强人?而且还是在不执的房间里。”这让那些来到通天观中直接自己找房间住的人心中都有些阴影浮现。

唯有那黄灵大呼一声朝那屋子快速的跑过去,可是在门边他却又不太敢去推门,因为他知道这屋子里师父布的是续命之阵,怕断了师父的命。

“师父,是你吗?……”他弱弱的声音才落下,那门突然涌起一团黄色光芒,瞬间将他吞没。

首先映入童子眼中的是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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