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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勋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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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崧轻轻拉开了第三个抽屉,蓦然被一个盒子吸引了,只见上方锁了一把精致的小锁。
“在盒子下方压着的帐单最下层。”
姚氏的声音再次响起,朱由崧将帐单掀起一角,下面露出一张折叠文纸,抽出翻开一看,顿时呆怔。
那赫然是三月前写就的一文——《中华少年说》。
“母妃……”
“看到了么?”
朱由崧颤动着嘴唇,不知说什么。姚氏的声音已然传来,待其转过身发现她已抬起了头睁开了双眼,目露复杂之色,颤音道:
“福八,有些事是不能想的,你知道吗?”
姚氏说完这句又重新靠了下去,闭眼道:“母妃一直好奇,你究竟从何处习了那般多的东西,一直问询,却从不说起。”
“天才,世上有之,历朝历代层出不穷,不过生而知之的人却从未曾听说过,母妃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般人儿。”
“你从小是母妃看着长大,若是有人偷偷教了这些,也能发现线索,可母妃至始至终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的异常,能告诉母妃,这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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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就藩时日确定
朱由崧早就听说欧洲那边,现今这个时段已经制作出了小巧型的自鸣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这种像火柴盒大小的自鸣钟和十九世纪的怀表相差不大,嘀嗒嘀嗒的清脆节奏很有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小时候所听到的声音。
不过这东西目前的时效好像并不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却有十五分钟以上的偏差,在《篷窗续录》里,有个名为冯时的人曾说:“西人利玛窦有自鸣钟,仅如小香盒,精金为之;一日十二时,凡鸣十二次矣。”
时在江南任职的顾起元已初步掌握了自鸣钟的工作原理:“以铁为之,丝绳交络,悬于轮转上下,嗒嗒不停,应时击钟有声。”
其实在明朝时,这种西洋报时钟是被当作一种乐器来欣赏的,一个中等模样的要五十两银子,可以说是高档品。那时人们称其称之为“钟”,本朝计时器叫“漏”,或许说香漏也可,一盘香漏可燃二十四时,所费不过三文,相当于两毛钱。
这时的自鸣钟在实用意义上来讲并不大,却也是高级奢侈品,明时的有钱人都想有一个。
朱由崧早早就意识到这东西的钱途,因此半个多月前他就将天主教堂的自鸣钟给搬了回来。
此时得到这货,不用说他也准备拿去给工匠拆了仿造。
辞别了公主府,福王朱常洵已然去了宫内,朱由崧被两位王妃带回了自家王府,而他手中原先切音好的三本启蒙读物则交给了叶胜,让他带去给王府书铺的钱掌柜。
王府东正楼。
两位王妃正坐在主位,朱由崧默默地低着头呆在一则,小臂正搭在竹兰的腿上抹药,那一条乌青很醒目,隐隐还留有血印。
“嘶,竹兰姐,你轻点!”
朱由崧龇牙裂嘴,痛得只吸冷气,小眉头已然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本来在公主府已经抹过药了,不过姚氏和邹氏并不怎么放心,回到王府又重新清洗了遍。
“哼,现在知道痛了?”
姚氏看着他那乌青的手腕,即心痛又恼怒,张嘴就开始斥责道:“早干嘛去了,那会儿还用手去挡,你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金钢不坏么?活该,痛死好!省得到处惹事儿。”
“母妃……”
朱由崧嘟哝着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唉,别怪福八了,公主府那女官不是好人,谁摊上这事儿都会捉急。”
正妃邹氏难得开了口,心里非常清楚,姚氏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全然是在责骂,怕是心里难受得紧需要发泄一番哩。
如是想着,邹氏清冷的脸上漾起一抹红润,道:“唉,原先谁又知道公主府是这么一回事呢,整得夫妻礼都不能随心,依我看呐,福八今后还是少出门为妙,就跟在母妃身边则是。”
“这样就少些事儿,二妹你说呢?”
邹氏话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想要将朱由崧带在身边,姚氏微不可察的撇了嘴,美眸一闪,道:“是出少门才好。”
说着转而又对朱由崧道:“福八,今后你就不要随意出去了,在府多带带妹妹和弟弟玩儿,总比出去惹了事才好。”
姚氏话来话去,也还是不曾提道让朱由崧跟随邹氏。
“母妃,知道了,今后都不出去。”
面对两位母妃这般明挑暗斗,朱由崧立马就感觉到事态要失控,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眼下公主府那事儿已经成为朝臣攻击万历的又一话柄,现在东林党恐怕已然集群结队的再次上疏呢,说不定这会儿福王朱常洵恐怕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原本在公主府,万历和郑贵妃想要将他带进宫里去,朱由崧当时就找了理由给拒了,他才没那么傻呢,政治这东西很多时候是非常无理的,不管两件事相互间有没有联系,都会让人产生联想,始而让局势发生变动。
如此,一连三天朱由崧就这样呆在王府,没事儿给小芊芊当马骑,无聊又将朱由渠这五岁的小屁孩背三字经,反正是闲得不能再闲了。
这一天午时刚吃过饭,朱由崧赖在东正楼福王的躺椅上,温倩和温丽两双胞胎姐妹一个按摩擦肩膀,一个锤着小腿儿,很是惬意。
三弟朱由渠立在一边背着三字经,小芊芊呢,满脸的不高兴,嘟着小嘴儿站在身旁给他拨着葡萄,一颗颗送进嘴里,朱由崧眯着双眼只管张嘴,不时给个赞赏的眼神。
“哥哥啊,都一个时辰了,什么时候才轮到给芊芊拨葡萄呢?
朱由渠也在一边委屈的说道:“哥哥,我嗓子背得快冒烟了。”
“唔,快了快了,一会儿!嗯,那个嗓子干了喝口水接着背。”
朱由崧很是无耻的道了一声,照样眯着眼儿根本就没动弹,嘴却是张着:“啊,快点,嘴里没了。”
“哼!一会儿一会儿,你都说了二十遍了。”
饶是如此,小芊芊也不傻,唬着脸抓起一把葡萄直接朝他嘴里塞了进去,道:“就知道吃,吃吃,吃死你!”
“唔,住手,咳咳,哈欠……”
正当朱由朵被咽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门口处朱常洵却是一脸沉凝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角眼王建义。
“福八,干嘛呢?”
饶是看到自己的太师椅被占,朱常洵立时瞪大了双眼,更可气的是朱由崧爽着那双胞胎姐妹按摩的范儿不就是自个曾经的扮相么?不消说,立马火冒三丈。
“啊,父王,你回来了?”
朱由崧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跳起,讪笑道:“父王,孩儿就知道您这会儿会回来,这不,孩儿就帮你暖躺椅呢!老爹,您快坐,定是暖和着。”
“嗯,还算知道孝顺你老爹我。”
朱常洵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立时躺靠了上去,朱由崧紧接着接过了妹妹朱芊芊手里的碟子,拨了个葡萄塞了过去。
“老爹,你吃,孩儿给你拨葡萄!嘿嘿。”
“嗯,这马屁拍的到是不错,有你老爹我的两三分火候。”
朱常洵显得很满意,自己儿子什么货色,经过前天那事儿,他心里也算是有点数了,不由自夸道:“想当年本王在宫内也是靠这招让你皇爷爷喜笑眉开,不过你还得加紧练才行,想要跟得上你老爹我的步伐也需要五六年啊。”
“嗯嗯,那是,谁叫您是我老爹呢。”
朱由崧讪笑着,瞬间转了话头道:“老爹,今天你咋回来了,莫不是又有什么事儿?”
前天,朱由崧已经听见朝中的风声了,工匠班科研部的柳中出去买东西曾去茶肆逛过,传闻说是首辅叶向高伙同一番东林党给万历递了奏疏,言辞与福王就藩的事儿,好似闹得很大。
“嗯,朝阁叶老匹夫又在闹着咱们家离京。”
朱常洵这会儿到是没有发脾气,反而看向朱由崧道:“福八,时间差不多定了,最迟明年四月份肯定是要去洛阳。”
“近两日,老爹呆在宫内,你皇爷爷已经被逼得妥协了。其实本王也知道,咱们家在京城,你那大伯位子怕是不牢靠,朝臣定然不会安心的,本王也不想再搅合这事儿。”
“昨日夜里,你皇爷爷已经私下说了,要给咱们家一千三百盐引,两淮的盐引,嘿嘿,那可不少啊。”
朱常洵丝毫不为失去皇位而忧虑,似乎他对金钱和享受更为执着,又继续说道:“上次说的万顷熟田,嘿嘿,本王只是稍露了一点口吻,你皇爷爷就说给咱们家四万顷,啧啧,真让你小子猜到了。”
“老爹,四万顷,也就是收点银两,值不了几个钱吧?”
朱由崧有些担心,他十分清楚,这熟田最终到手的也只有两万顷不到点。
而且收银每年也才两三万银两,地儿并不算真正占为已有,最终只有两万顷田,从土地的数目上似乎很惊人,但实际上代表的银子不过是二万多两。
两万多两而已,明代一个中等规模的商人,一次做生意携带的本钱都不止这个数字!
这就是某些人声讨的明代宗室侵占大量土地的真相!!实际上后世中按黄仁宇的考证,福王每年真正拿到的代表这些土地的银子连二万两都没有满,各个地方的地方官为自己的地方利益都是极尽推脱搪塞之能事,所以福王“大部田土折银每年未逾2万两”。
比起两淮盐引根本不算个数,要知道所得的盐引,照官盐算,每引四百斤,合计便有五十二万斤,算起银两来每年合计不少于五百万,而事实上这上面可做的文章多着呢,最后远不止这个数。
“唉,四万顷,老爹也怕啊,这数是太大了,要是真拿到手要被天下人给骂死,在你皇爷爷接见叶向高时,你老爹我当面就给拒了。”
“真的?”
朱由崧双眼一亮,立即问道:“老爹,那安徽庐江一带的矿山您提了吗?”
“嗯,提了,一并允了。”
朱常洵笑眯眯的嘿笑道:“你老爹我连带着提了四川的盐税和茶税,还有江都到太平沿江的杂税你皇爷爷也都应了下来,嘿嘿,这下咱们家去了洛阳到时再把商税提一提,保着不挨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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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严惩
“平身!”
万历脸色深沉的从御辇上踏下,其间郑贵妃紧随其后,只见朱由崧靠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衣裳脏污,小脸上亦是乌七八黑,神色间立即恼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等起身后不久,远处邹氏和姚氏便已然赶到,身后跟着上百手持棍棒的家丁,个个表情义愤填膺。在场的一些东林党骨干更是眼露异色,彼此间相互觑觑。
就在这时,福王朱常洵又再次嚎啕了起来。
“儿啊,你醒醒,父王来晚了啊,我可怜的儿啊……”
“唔,父王,这是哪儿啊?”
朱由崧适时地睁开了双眼,目露茫然,好似浑然忘却了早前发生的事儿,如此作扮,装的那叫一个像啊。没办法,万历来了,他不醒也不行啊。
“少爷……”
“呜呼,少爷您可算是醒来了啊。”
庄木头和叶胜也是适时的嚷开了,那神情不稍说有多么的悲凄,连带着一干后来者也是动容不已,主仆情深呐。
“儿啊,我的儿啊,总算是醒来了,呜呼,那些挨千刀的,怎么将你打成这样啊,我可怜的儿啊……”
还没等万历和郑贵妃走近,福王朱常洵更是大声的嚎叫了起来,脸上肥肉乱颤,那神情要多悲凄有多悲凄,简直和死了儿子也没区别了。
“父王,孩儿没事了,您莫要担忧。”
朱由崧眼见着万历和和郑贵妃愈来愈近,抖了袖口伸出那只被打的小手似要去帮福王抹眼泪,嘴里略带哭腔道:“孩儿就是被打了两下,没事的,只是好痛。”
袖口露出的手腕上,那一道手指粗的乌青赫然立立在目,与洁白的皮肤相映得亦常醒目,万历走到跟前,蓦然看到这一点也不由脸泛怒色。
“儿媳见过皇上、皇贵妃!”
邹氏和姚氏挥退了家丁,相互目视了一眼同时急走过来躬身行了礼。
“免礼!”
万历挥了手,根本不曾多理会,目光犹自注视着朱由崧的手臂,怒斥道:“真是无法无天,连朕的皇孙也敢下如此毒手,简直是畜生,毫无人道可言。”
“福八,谁打的?”
两位王妃饶是看到朱由崧那一身灰黑,还有手臂上的乌青,脸色不由得阴沉,姚氏更是咬牙切齿,如若不是万历和郑贵妃在场,她都恨不得挥上家丁开打了。
“母妃,是她打的!”
朱由崧好似很委屈,一手指向靠在大门处装死的梁嬷嬷,硬是挤了两下眼角,可惜眼泪根本就出不来,无奈只能扭过了头,苦着一张脸道:“孩儿的手好痛!”
“啊,是这个婆娘?”
朱常洵适时的瞪大了双眼,忿怒道:“真是恶毒啊,我儿才六岁哇,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说着,朱常洵便抖着一身肥肉蹦跶了过去,见梁嬷嬷闭着双眼躺着装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了过去,嘴里更是怒吼道:
“装死呐,给本王起来!本王,呃……”
朱常洵一脚踢踹,没想到这婆娘还挺结实,砰的一下,重心不稳,自个的身子顺着就压了过去。
“嗷……”
一如杀猪般的惨叫,在二百多斤体重下梁嬷嬷被压得差点憋过气去,张口把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再也装不下去了,立马死命推搡。
“嘶!”
众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朱由崧更是眼角直跳。可惜朱常洵实在太重,单靠梁嬷嬷自个的力气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嘶,塥死本王了,这婆娘骨头老硬,快,拉本王起来。”
朱常洵压在梁嬷嬷身上,由于肚皮过大,整个身子悬空,两手扒抓,双腿直蹬,一时半会儿硬是爬不起来。
饶是如此,万历一手扶额,挥手道:“拉起来!”
朱常洵终于被拉起来了,连带着梁嬷嬷也顺过了气。郑贵妃走上去,目光凌厉看向她,一手指着朱由崧寒声道:“你打的?”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失手,奴婢……”
梁嬷嬷吓得脸色发白,张口就想申辩,然而这根本不是个好时机,郑贵妃寒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周边的围观群众,下了令道:
“无关人员都退了!”
大街上一干人等被禁卫驱散,也就在这时,公主朱轩媁从府邸大门处跑了出来,身后还着跟一班太监侍女。
“呜呜,母妃,您可来了……”
刚年过二十的朱轩媁,长相那是不肖说的,姿色娇艳,妩媚乖张,也难怪万历最喜爱这个女儿。不过眼下却是梨花带雨,仿若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见到郑贵妃就大声哭啼了起来。
“好了,进府再说!”
俗话说家丑不能外扬,更何况是皇室呢?郑贵妃给了万历一个眼光,接着一班人马就就进了公主府。
大厅内,桌上还散乱着一些碎银子和牌九,以及酒杯和吃食的糕点,万历扫了一眼,脸色更加的阴沉。
正座主位后,梁嬷嬷和宦官赵进朝一干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朱由崧被姚氏邹氏拉在了身边站了朱常洵一侧,而驸马爷冉兴让到是一个人呆了一边。
眼下郑贵妃将自个女孩朱轩媁叫进了内室,恐怕是问些女儿家的话。
万历扫了一眼立在边上的驸马爷,只见其身上脏乱不堪,衣裳不整不说还有几个脚印,隐隐的还带有血迹的鞭痕。
冉兴让低着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何事,这会儿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福八,你将事儿说一遍!”
万历转过了头,目光凌冽的刮过了梁嬷嬷、赵进朝等人,继而对朱由崧挥了手,道:“不用怕,皇爷爷定为你作主。”
“嗯,皇爷爷,孙儿手好痛。”
眼见如此,朱由崧暗暗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记,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嘶,真的好痛。
于是这般走了过来,站在万历的下首巴眨着眼睛,似泪水朦胧道:“皇爷爷,孙儿原本是路过,当时是这样的……”
朱由崧将原貌说了一番,又添油加醋道:“皇爷爷,孙儿已然叫她住手了,可是这人一点都不理会,扔旧挥鞭子,所以……”说着伸出了手腕道接着道:“所以,挨了鞭子。”
“她还说,公主府是她的地盘,谁都要听她的,要是不听,驸马姑父就是这个下场。”
一番话说得万历眼眉直跳,脸上忍不住怒容,砰,一手拍在桌子上,怒斥道:“大胆,让你管理公主府,不是让尔等为非作歹,简直岂有此理。”
也就在这时,郑贵妃寒着一张脸从内室出来,公主朱轩媁低着头轻微潄泣的紧跟在其后。
郑贵妃双眼阴冷的扫过了梁嬷嬷、赵进朝等人,附在万历耳边嘀咕,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歇了下来。
“好,很好,呵,你们很好!”
森然的目光扫过梁嬷嬷、赵进朝等人,万历冷笑连连,整个人已然怒到极至,冷不丁的在桌子上一手重拍。
“来人呐!都叉下去,重板五十,交于宗人府处理。”
“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敢了……”
梁嬷嬷等人闻言差点昏过去,立马凄怆的叫喊,不过在场的众人无动于衷,万历犹是泄不心口的怒气,又道:“将其等家产全部查抄,相关人员一律免职,逐出宫闱。”
……
近午时,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万历和郑贵妃回到了宫内,而朱由崧却被公主朱轩媁留了下来。
公主府外宅,驸马爷自个的厅室。
朱常洵大大咧咧地坐了主位上,冉兴让小心的陪坐。
“咳,嗯,那个,妹夫啊,本王不久要去洛阳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嗯嗯,知道,王爷有什么事竟管吩咐。”
冉兴让真诚的点着头,此事儿不肖说,多亏了自个的侄子,要不然经后遭受多大的苦还不晓得呢,他心里也明白,是该给好处的时候了。
“嗯,那个驸马府上听说近两年生意不错啊?”
朱常洵托了个茶杯,微眯着一双细眼吱溜的吸了一口,再道:“一年几百万呀,啧啧,比起本王的商铺宛如沧海啊,驸马,你说是不是?”
刚还口称着妹夫来着,转眼又叫驸马了,冉兴让听得脸上冷汗淋漓,什么时候自个的家产都公开化了?他是怎么算清的?
犹是如此,知道不割肉是不行了,心下一狠,道:“王爷,您放心,妹夫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着比出了两指头,接着又感觉不行,一脸肉痛的勉强再拉出一根来。
“三百万?”
福王双眼一亮,诧异的看向了冉兴让,道:“还真舍得?不错,有义气,本王很看好你!”
冉兴让有苦说不出,这钱已经是驸马府整整三分之一了,自个老爹要是知道不知会有多心痛,不过眼下也没别的选择了。
人生来,有时不进则退,他算是看出来了,福王一家子真是惹不得,尤其是自个的那侄子——福八,小小年纪已然如此腹黑,如若长大了,谁还能治得了?
还是多给点钱算了,别整得人家以为自个知恩不报,免得被其怀恨在心,哪天又被整了。
公主厢房内。
“福八,这个是你皇爷爷送给姑姑的,现在姑姑将它送给你。”
朱轩媁拿出一个火柴盒大的东西替了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舍,狠了狠心,道:“这是西洋教士利玛窦进献的,可精致着,可别丢了呀。”
“嘶,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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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事闹大了
公主和驸马是合法夫妻,人家俩恩爱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但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
根据冉兴让的说法,是这样的。
今天一大早朱轩媁很想念他,一接到公主的宣召,冉兴让就立马赶到了公主府。
端得也是巧,冉兴让蹑手蹑脚地进门,发现旁边一厢房里传来热闹的猜拳声,还有碎银子在桌上滚动的声音,偷偷一瞧,好嘛,这梁嬷嬷和宦官赵进朝等人正在酣饮赌钱呢。
冉兴让觉得这机会大好,于人方便亦是于己方便不是,那就不打扰他们的好兴致了,也没有跟梁嬷嬷请示,直接到公主房里。
本来这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谁知正和公主在床上恩爱缠绵呢,梁嬷嬷却是突然闯起来了,这还不算,竟是直接叫人将冉兴让提拎了起来。
老天,这算什么事儿?人家正那个着呢,对吧,嗯,大家懂的,兴致头上却被强制着拔出来……
嘶,这事谁能受得了啊?冉兴让脾气再好也火冒三丈,老嬷子简直太不人道了,发生在谁身上也忍不住不是,真当哥是吃软饭的?
事实上也就这般动手了,老嬷子人多势众,自个一人斗不过,最终冉兴让遭了惨败,也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朱由崧想想这事都感觉好笑,不过也反应出皇室宗亲一些制度的不合理之处。
如若这事不解决,经后公主驸马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朱由崧就这么躺在公主府的大门前,一动也不动,不过这天到是有点冷,还好自个出门前也穿得厚实,不然感冒就完蛋了。
一躺就是半个时辰,福王世子被公主府的下人打了,躺在大门前动不了,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全城。
“听说了么,福王世子被人打得起不来了。”
“嘶,不会吧,福王被打了?”
“哎呀,不好!这还正窜对着准备让福王搬去洛阳呢,咋得又出这种事了,省不得当今圣上又反悔不让走了呢,真是麻烦啊。”
事实上,传言是很可怕的,特别是有关大名人的绯闻。一传二,二传三,传了百,传过了千,什么事儿都会变了样,连带着一些东林党的人员也跟着躁动了。
整个内城也是乱哄哄地,不管是听清楚的还是没明白的,一堆堆往公主府这边赶。凑热闹嘛,有那份闲心大家都去看,以至于一些闲散的官员也摞了事儿跑出了府衙。
福王府邸。
西厢房,五六位侍女静静的站立着,姚氏正处在查看帐簿,突然一侍女直闯进来,连禀告一声都不曾有过。
“竹兰,急急匆匆得,何事?”
姚氏眉间一拧,现在她正烦着呢,帐上的银两好似少了许多,铁类商铺居然无故出现亏损了,眼见着竹兰招呼不打一声就进来,脸上有些挂不住。
“王妃,府上下人刚传报,少爷在寿宁公主府大门前被人打了!”
竹兰一本正经的说道,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
“什么?”
姚氏不敢置信,惊恐道:“你确定,是福八被人打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我儿?”
“传令,带上家丁,摆驾寿宁公主府!”
姚氏再也坐不住,顺手扔了手中的帐簿连梳妆打扮都免了,急步向外行去,紧接着又道:“叫人通知她。”
于此同时,青竹小筑,正妃邹氏也接到了下人的传报。
“什么?”
邹氏花容失色,清冷的脸立马寒了下来,惊怒不安。
“大胆,无法无天,叫人通知我父南城都佥事指挥邹鸿,马上摆驾寿宁府邸!”
人是越来越多了,朱由崧闭着眼睛双耳却是竖起,只听得周遭如夏天青蛙叫般,哇哇的杂乱声,啥也听不清,也不知道庄木头去皇宫内怎么样了。
宫廷御花园内,万历正跟郑贵妃下棋,黑棋白子对弈,你来我往正杀得不解,一位太监脸色沉凝的小跑了进来。
“皇上,皇贵妃,城外一人手指龙形玉佩想要闯进宫里。”
此太监说着将手中的玉佩呈了上去。
“龙形玉佩?”
郑贵妃轻咦了声,扭头看去不由道:“皇上,这玉佩咋看着眼熟呢?”
“哦?看看!”
万历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眼一瞧顿时惊异道:“这,莫不是朕给福八那小子的?咋让人持着送进宫里来了?”
“嘶,不对啊,送玉佩的人呢,快传!”
宫廷外,承天门,庄木头急得团团转,可是守门禁军死得不让自己进去,哪怕有少爷那块玉佩也不行,好歹自己曾经也是大内侍卫啊,连点情面也不讲了?
还好,这些家伙也是够意思,能帮着通传一声,不然真要遭罪了。就在这时一位太监急急从内廷而来。
“庄木头是吧,快,随咱家进宫,圣上等着呐。”
“谢谢,谢谢了!”
此时的庄木头一点儿也没往常的那般木讷,讪笑着摸了一颗碎银子递了过去。
这一副模样就像混了好多年的老油条,很是熟练,如若是朱由崧看到这一幕不知会怎么想。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进去见万历。
“庄木头,玉佩从何而来,又是何事?”
一见庄木头进来,万历不等其见礼就立即问询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少有的严肃。
“皇上啊,我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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