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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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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不忍心这孩子除了三分钟热度的新鲜好奇就只剩空洞的模样。
不忍心,不忍心这孩子受到关心时,警惕得不准靠过来。冰冷得像是每一次别人无意识的好都是预谋。
不忍心,不忍心他一个人在黑色无边的雨路中,毫无表情地逛着。
无关情爱,仅仅是对一个人的心疼,对一个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的心疼。
我举着伞奔跑过去,感到冰凉的水汽溅满拖鞋中的脚。
流星街,是什么地方?
是不是那个地方走出来的人,都会如他一样一无所有。
那部漫画里的流星街只是漫画,没有经历过的人真不懂那种除了寒冷的生存本能外什么也不剩的感觉。
不了解就是说到死也不了解,我现在做的仅仅是为了不后悔,良心上的本分而已。
跑到这个没遮没拦迎着雨水的任性家伙前,将伞举高挡雨,他的头发乱七八糟,湿漉漉地东翘一根西贴一块,面无表情的脸白皙得有种病态的透明质感。
我苦恼地对他说:“你不会想办法避下雨吗,感冒的话很难受。”
他低头,眨眨眼,有半秒的茫然,然后给了我一个轻轻的笑,紧抿的唇线柔和化开,生涩的纯真,“避雨很麻烦。”言下之意,我懒,我不乐意,我就不避。
我站着举高伞,发了一会呆,如果没看错,这个笑容不是皮笑肉不笑空无一物就想着怎么蒙你的笑,而是真的……真的因为发自自身的情绪而笑出来的吗?
我微歪了下头,内心的喜悦让我温柔地笑着对他说:“那就不避,感冒我煮姜汤给你喝。”也许这个笑容,就值得我救他的报酬了。
我伸手想拉他胳膊,伸到一半正经地附注,“将本能反应收起来,不准你将我拍飞。”我算看清了你们这群本能反应比脑子快的超人的真面目,无论是死是活只要是不预警贴近就会统统一脚踹开,管贴过来的是你家二姨还是他家大妈。
要被你拍飞我何其冤,音乐猎人还会傻乎乎飞过来准备当肉垫,你八成把我拍得不死不活还一脸恶质的无辜样站在原地,伸着拍人的手笑眯眯说:“我没用力,没用力啊。”
不想了,越想对他仅存的好感跑得越快。
拉过他的手时他身体出奇地放松,我将举到他头上的伞撤回,长的那么高纯粹就是折腾我的胳膊,反正你都淋了大半天就别在意家门口这段距离了。
如果这时有谁在街角看过来一定是很奇怪的景象,一个瘦巴巴的女孩自个打着伞,却牵着一个长竹竿的男孩任他淋着雨地走着,走得那么认真又那么随意。
我没请他进来
月光花在夜雨中韵白晕茫着,那些散发荧光的花粉都被打散,点点渺渺地围着花朵,像满院萤火虫飞舞。
我示意他蹲下,将伞分他一半,听着雨声砸在伞上,又倾泻伞沿回归大地。
“开吧,开吧。”我喃喃祷告,拨开月光花,仔细找着。直到看见一朵杯口大小贴地生长的淡金多瓣花朵,生机勃勃地艳丽开放才松一口气,“小金花,花语大涨宏图,事业风顺。”
我将花摘下送给他,“送你,第一份工作到手。”小金花依附月光花的变异而生长,就像三叶草中的四叶,可遇而不可求,寓意都很美好。能找到一朵真幸运。
“你知道我通过应试?”他拈着花,一不小心怕要掐碎。
“你这么厉害,区区一份工作怎么可能拿不到手。”不是我打击人,虽然平日里拼命贬低他,可就这家伙的卖相,估计站着不说话只要笑一笑,人家就捧着工作来求他了吧,特别是服务生这种对外貌特别有要求的工作。
“是啊,好简单。”
麻烦你谦虚啊,人家艾斯米六星级酒店的工作可是被抢破头的,你这个另类嚣张的小鬼。
把伞又撤回,你淋雨我撑伞,我们一起走到屋檐下。正要打开门,他突然猛拉了我一把,我看他挡在我前面,刚不解地问:“怎么……”
“米露小姐,电灯我……”
门突然打开,一张傻子脸笑着探出来,正好对上一狠厉快速的拳头,我抬着手,笑脸瞬间石化,来不及出口的招呼变成“啊!”
就这样看着雅明一张无防备的笑脸因外力而变形,在骨骼咯吱中整个人飞出去,兵砰声中一路逶迤拖着家具倒栽撞到楼梯上。
这是什么状况?目睹一起暴力谋杀案整个过程的旁观者?
“敌人,好弱。”他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说,抬腿正准备再补上致命的一击。
我扔掉雨伞,大吼“不准有本能反应”地扑上去,从后背整个人抱住他的腰,他身体有一秒的僵直,撞到我的脸好痛,幸好他没回身一飞踢把我踢得内脏破裂死翘翘,“兰斯,他是客人不是敌人啊。”有没有搞错,我在心里狂哭,你这混蛋的小脑跟大脑互换了吗?哪有敌人会一脸笑容给你开门的,话说他被你一拳打死了我对不起人家父母啊。
“客人?”他回头,黑色的眼瞳里在门上的灯光下是一片淡漠,“我没请他进来。”
我放开他,如哭如泣地说:“我请的。”说完无比惨烈地三步一晃颠过去,脑袋直接将楼梯撞一窟窿,他不会就这样上天了吧。
刚走进,雅明一跃而起,满头碎屑,精神气十足地指着他大叫,“打劫的,你跑到私人住宅行凶,我要把你这凶恶的人捉起来关。”
我发呆,傻愣地问:“你没事吧?”刚才飞出去撞头的人真的是你吗?怎么连血都不流一流。
“事?我会有什么事?”他摆好战斗姿势,戒备得像头毛发倒竖的牧羊犬,“米露小姐,你到我身后来,我保护你。”
“你没事就好。”灵魂啊,就这样由一口气吐出大半,我晃啊晃地走离他们俩,额的神,这个世界让人越来越无法理解,原谅我普通人的大惊小怪,我怀疑他们俩一人拿一菜刀互剁也没事吧。我不该惊讶,看他们可以上屋顶跳下楼游天花板就知道,那是个跟我一老百姓没一丁点关系的世界。
真是无比奇妙的世界啊。
“对了。”我憔悴回头,低气压回旋中,对着互相戒备的两人说:“他,我哥哥。”指向一脸面瘫冷漠的人,“他,街头音乐艺人,我请来吃饭的。”又指向一脸傻样加热血的人。
“你们可以到篱笆门外打,维修家具的费用也不便宜啊。”
说完走向厨房,身后雅明惊讶地大声质疑,“什么?这个跟米露小姐从头到尾没一点相像的凶恶份子是哥哥 ?”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混得没吃没喝,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要是在别人家里早就被拿一把扫把给赶出去了,就算他不是我哥你也别吼出来啊!
真要他们打起来是不可能的,我看不惯互殴的场面。进厨房为保温的汤下好最后的调料又跑出来,一把拉住门口的他,塞了套干净的衣服愣将他推上二楼浴室洗澡去,又把雅明按回沙发让他喝茶。
期间语重心长一句,“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身世可怜命运多舛就别问了。”堵住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
等我把菜全摆上餐桌时,他施施然从楼梯上下来。
光着脚,一脚一水印地走着,白色的衬衣扣子一高一低随手扣了两颗,头发上的水滴答地淌着,过长的刘海遮去了半边脸,不像刚洗完澡,倒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
果然,他在浴室里瞎折腾,连指甲都不会剪还真无法要求他能一下会自个弄得干净整洁。
我将挂在沙发边的大毛巾扯在手里,走到他面前,“低头。”
他不解,然后低下头,水珠子一连串滑落,沁湿了领子。我将毛巾盖上他的头发,伸长手,踮起脚尖,力道适中地为他擦头发。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他黑色的瞳仁里是种清凉的空洞,偶尔闪过的碎金才让他有活力起来。
我擦得很仔细,他眸色渐渐柔和,不再警惕地放松身体,黑瞳的空洞被另一种感情所占据,微眯的眼舒服得像头无害的动物。
我帮他擦干头发,又将扣错的扣子从新扣一遍。
“吃饭吧,今晚你可以多吃点。”我轻轻地笑开。
来,吃菜
看着摆得满满的餐桌,他将乱七八糟的头发用五指往后顺了顺,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埋头就吃。
我头痛,真想冲上去摇醒他,有客人啊,餐桌礼仪啊,你又不是饿死鬼你急什么急。
很多时候,我真对他够没辙。
将正捧着一杯冷掉的茶水喝的满脸扭曲的雅明请回餐桌,他还念念不忘那杯茶水,“米露小姐家的饮品真奇特。”
你想说难喝就说难喝,谁叫你冷掉还拼命往下灌,茶温热的甘香一点没留住全成了涩味,不奇特才怪。
摆在小阳台的餐桌是圆形的,架起的花棚隔绝了纷飞的雨丝,可以看到红色的花朵与月光花美丽的景象,我们三人呈三角鼎立之势,气氛怎么有点不是滋味。
雅明淡黄的眼眸里有一刻惊喜,丝毫没有我背脊发凉的诡异感,他抓起刀叉,“这些都是米露小姐做的吗?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开心抓起筷子,“哪有,你太夸奖了,都是些平常手段,能吃就行,你试试,这牛脊肉排,我用文火煎的。”
没有比别人夸你的菜来得更有成就感,已经好久没有人一脸赞叹地看着我的厨艺惊喜。
笑呵呵地夹起一大块肉排递过去,雅明连忙端起碗小心翼翼过来接,“好的,麻烦你了……”
我们相望两相喜的笑脸全石化,因为我的筷子是空的,他递过来的碗也是空的,牛排呢?
疑惑地互看一会,我们同时转头看向另一只正在埋头苦吃的家伙。
他正用勺子扒着什锦饭吃得面无表情,没什么异常。
难道是错觉?我不好意思地又夹起一块,“刚刚没夹好掉了,抱歉。”
雅明捧着碗又过来,“客气了客气了……”
我们的笑脸又石化,我的筷子是空的,他的碗也是空的。
牛排掉进异次元空间?还是我老花眼一直没夹起来过?
怎么可能。
极有默契我们转头看向另一只正埋头苦吃的家伙,刚好看到他勺子上有一块我刚才夹在筷子上的牛排,他一口两口三秒内塞到嘴里,好优雅地暴饮暴食着。
“呃……”
我的话全部都咽回去,他淡淡看了我一眼,那一潭黑水如腊月雪风,寒到头发都成冰柱,到底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这次我没夹起牛排,而是夹了块清蒸去骨的鱼肉,转了方向,“来,吃菜。”
他叼着勺子,想了想才将碗挪过来,我将鱼肉放在他的碗里,放完见他还瞪着我。
我无奈地又夹起了块要给雅明的牛排给他,“呐,吃菜。”
你丫的到底是十六岁还是六岁,怎么这么别扭。
见他隐隐泛起抹笑痕,又硬塞他饭去,我立刻将整盘温火煎肉排端起,在另一只米虫放松警惕时一股脑全往雅明的碗里倒去,“来来来,快吃快吃。”
“好好的,谢谢。”雅明将整碗牛排诚惶诚恐地抱在怀里狂塞起来。
我们这叫吃饭吗?又不是犹太集中营,吃得像在打战,胃痛。
气氛持续诡异中。
这时阳台边一只白森森的手从墙边伸出,我端着碗刚好看到,一口饭差点噎在喉里直接上天去 。
“米露。”一声阴幽的叫唤后是梅雅无比惆怅的脸从墙外探出来,雨水滴滴答答从他草帽沿上落下。
“你以为你是贞子啊,来这出想吓死谁?”我霍地站起身指着突然出现的草帽大叔吼。
“有杀气。”他喃喃低语。
杀气?
他摆摆手吸引住我的注意力,“没,我是来借酱油的,不然方便面没味道。”
酱油跟方便面,这么可怕的搭配你吃的饭越来越往非人类领域滚去了。
我总觉得场面有些不对劲,可是看来看去都很正常,他一声不吭塞他的饭,雅明啃着牛排,梅雅在墙头幽怨地招着手。
哪不对劲呢?好像是身体不舒服,一点点而已,有种微冷的刺激在皮肤上,不痛却有些不自在。
我挠挠颊,管他的,看起来正常就好,所以我转身回厨房拿酱油。
很久很久以后,就是久到大家都成年了,都学会怎么去优雅地为非作歹,怎么去面不改色地破坏世界,也久到他跟我坦诚相对,天天拿一堆可怕的事迹当茶余饭后的甜点来吓我时,我才在某天恍然想起今天。
这家伙,根本就是想杀人,不止雅明沙西,连出来阻止的梅雅他都想杀。
哦,一切看起来真的很正常,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掐吧掐吧,反正那个可以把暴力当美学的奇妙世界,跟我一毛关系都没有啊。
回来时隐约听到梅雅说了句,“小子,别太嚣张了。”
我走到阳台边,不解地问:“怎么了?”
梅雅主动接过酱油瓶,“没有,我就是看你们吃大餐很不爽,米露,你什么时候给我做早餐?”
我伸手将他整张怨妇脸按回墙里,“这个有空再商量,你别出来吓人了。”
“知道了,人老没人权啊,你们年轻人尽会欺负我。”
我一脸黑线看着梅雅翻过篱笆墙,你也三十岁不到,老什么老,要说真实年龄你都要叫我大姐了。
我坐回餐桌,见对面雅明很不对劲,他一个劲地发抖,冷汗沁湿头发,死白的脸色在灯光下寒得渗人,我一惊,伸手要拉他,“怎么啦?你不舒服吗?”
他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躲开我的触碰,站起身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没……没什么,米露小姐,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我……我先走了。”
也太突然了吧。
我紧跟着上去,“你脸色很不不好,是吃到不对是食物吗,过敏了还是闹肚子?”
“没没没……我没事。”他走的更快。
我在院子里追到他,雨刚刚停,泥土的味道弥漫在清新的空气里,“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我送你上医院吧。”脸色惨白成这样,脚步如此虚浮,身体好像一下就塌了,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他用手抓住心口处,嘴里嘟囔着,“可怕……好可怕。”身子抖了一阵才平复,抬头看我时正常了不少,“真没事,真是失礼了,米露小姐,难得你做了那么丰盛的菜,我得快走,不然赶不上回家的飞艇。”
“你要走了,那一路顺风,有时间可以再过来玩。”
不知我说了哪句话踩痛了雅明的脚趾,他猛地跳起来,“再说再说,我先走了。”
你可以去死吗
“米露小姐,他……真的是你哥?”走了两步雅明迟疑地回头问。
我们真的那么不像兄妹么,想想也是,外貌是十万八千里远,说是有血缘关系也蛮勉强。
“那我先走了。”雅明也是觉得自己问得太突然。
“等等,雅明你是音乐猎人,那你有听说过黑暗奏鸣曲吗?”至听到旋律这名开始我就犹豫着,到底开不开这个口。
“黑暗……奏鸣曲?”雅明站在阴影处,声音突然冷了几度,“没啊,是一种新的曲子吗?”
我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难不成真吃坏肚子受不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以后你遇到这个乐谱希望你不要去听,不要去学,不要去演奏,可能有些突兀,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黑暗奏鸣曲是一种会带来巨大灾难的音乐,如果真碰上就避开吧,我很喜欢雅明的音乐,希望下次见到你还是健健康康的。”
我笑着伸手,旋律的戏份不多,时间久了也无法清晰地回想起她每一次出场的顺序,可是她被黑暗奏鸣曲诅咒还是记得的,那她的朋友最有可能就是剧情炮灰,例如她那个跑去演奏黑暗奏鸣曲死去只留下一句在旋律口中台词的朋友A,在动漫中也许是无足轻重,一闪而过的灰尘。但对我而言,遇上了,交谈了,有感情了就不是无足轻重的空气,而是实实在在擦肩的人,就算雅明是那个朋友A的可能性不高,可就是忍不住要提醒,就算知道这提醒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或带来危险,但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才会更好地生活吧。
“米露小姐,你真是温柔的好人,一直都是,谢谢你的招待,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拜访。”
雅明伸过手,我们礼貌地胡握了下。
“那,一路顺风。”
“恩,我会的。”
看着雅明背着他的琴,推开篱笆门步入黑暗中远去,我不由苦笑出来,轻抚了下额头自语,“怎么办呢?多管闲事的老毛病真让人烦恼呢,这样下去……会死吧。”
所以说剧情人物是特别麻烦的事,就是间接接触也很吃力。看不过眼总忍不住上前,就算知道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法停下脚步,上辈子留下来的,已经成了本能的习惯与根本的原则改都没法改。如果还在原来的世界,问题不大,就是一些挫折磨难,可这里是猎人世界,随随便便就会死掉吧。
雅明沙西,那么执着于音乐的人,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黑暗奏鸣曲,说谎说得那么烂,难怪你老混得饥一餐饱一餐。
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无奈地晾在院中央,月光花开得很幽淡。
微型小番外之话说米露进厨房拿酱油后:
“哎呦,念压控制得不错啊,小子。”梅雅挂在墙边,一脸似笑非笑,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把恶意的念攻击均匀地往一个位置压,米露是什么身体状况他可清楚,只要有念力一点外泄,那小丫头都会受不了。
米露刚进入厨房,雅明的唇就白了,再也无法将刚才若无其事的表情维持,撕裂的绞痛一点一点折磨人地吞噬自己所有的反抗。好像是故意的,踩着弱小猎物,恶质地用戏谑的态度玩耍。根本,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力量。
他总算抬头,将领口的两颗扣子又扯开些,冰冰凉凉笑了下,黑瞳黑发的少年随意坐着,一种犀利的黑暗气质尽显无疑,这一面是几乎不在她面前显露的一面,对于敌人时嗜血的阴狠。
“你……你不是她哥哥。”米露小姐怎么可能有这种亲人,这个人根本就是满身死气从地狱爬出来的。雅明掐着掌肉,血珠在掌沿滴落,无力靠了下桌面,放在一旁的碗被磕落。
“哥哥?”他迅速而自如地将快落地的瓷碗接住,回到座位时轻声说了句,“恩,没碎。”然后貌似疑惑地微仰着头望天花板想了一会,“如果她说是哥哥那就是好了,这种东西不用在乎。”
梅雅还扒在墙上,暗自翻白眼,米露你就没捡到一只正常人过,这小子占有欲真让人发毛。
“哦,对了,我看你不顺眼,所以你可以去死吗?”他这才想起正事,这个房子除了她,别的气息都让他很烦,通通抹杀掉好了,最好把这家伙拎到外面随便挖个坑埋了,在房子里的话,弄脏家具她八成又要皱眉吧。
“噗。”梅雅抽了,要笑又笑不出来,这么认真地问别人去死可以吗,就算你实力强到不符合年纪,也别用这种猫捉老鼠的藐视态度对人吧,好嚣张的小鬼。
“你想阻止?”看向梅雅。
空气越来越滞涩,他不在意地插了块花椰菜吃着,吃得一副“你们全世界我看了真不顺眼”的样子。
梅雅正了正自己的草帽,”贝贝街可不比你出来的那个地方,见谁不顺眼就活埋谁,还是你打算群殴?只要我一动,左邻那个右舍,都会飘出来哦,一大群围殴你一个。呵呵,这小伙也算是米露带进来的,杀气别那么大。”说完才发觉自己误踩了雷区,就是因为是米露带进来的,才打算杀人灭口?哇考,这小子就一心理变态,长大还得了,会变成一疯子?
果然,他吃了块生菜沙拉,阴气更重。本来还在想不破坏家具,弄脏地板时要怎么不动声色把对方干掉,现在脑子想的是,怎么用最合适的方法,把整条贝贝街都烧掉,杀光。
“喂,小子,别太嚣张了。”梅雅嬉皮笑脸的态度放下,雅明沙西这倒霉鬼的身体开始在极限边缘挣扎,如果不是他在隔壁吃泡面时感受到这股阴凉刺骨的杀气,跑出来贴墙壁,这小伙都不知死个几次,还是无声无息地死的那种。
这时,她从厨房里刚踏出来,银灰色的短发下清丽的脸上永远有温柔的笑意,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清浅而干净,她问:“怎么了?”
默契地全收回对持的动作,不,没什么!
一枚叫艾伦图斯的头饰
小石路还残留着雨水,在阴霾的天空下,对门家的灯光中闪着碎光。
我眯着眼望着脚下的路,这种雨后的气息真不错,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还没走入屋,梅雅的头又从篱笆墙里伸出,那夜色朦胧风声萧萧的场景,不曾经历过的人真的很难想象其中的惊吓。我捂着心口,瞪他,“我说梅雅,你每次出场可以正常点吗?”没尖叫出来是心理素质太好,这位隔壁草帽兄弟都快成地缚灵了。
“嘘。”梅雅将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米露,今晚要看好你家那小子,不要让他出来祸害良民。”
那小子不是我家的。
“他晚上从不出门,怎么会出来祸害良民?”梅雅演的是哪一出,话没头没尾。
“没出门?他天天……”梅雅语气全体变调,又咽又吞地把天天后的话给噎回去。
我双手相环,一脸问号。
“反正你看着他就对了,不要让他出门,不然那音乐傻子一出贝贝街可就危险了。”
“雅明?”我捕捉到什么,“他得罪我家里那只伤患?”
“他哪门子伤患,有那么强悍的伤患吗?”梅雅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不管了,我说不清楚,你给我看着他,他可是你的责任啊。”
说到责任轮到我想翻白眼,你们一个两个都把责任定义设在哪?责任这两个字越来越可怕了。
“我要怎么看着他啊。”
“不要让他出你的视线外,OK?”梅雅说完转头就走,边走边嘟囔着,“不行,还是找哈里斯老头子去,让他送那小子一程。”
“那么紧张干嘛,就算不小心得罪了他总该也不会杀人吧。”我一句话刚出口,篱笆那边的梅雅猛的栽倒在地,双手抱头,完美的无声呐喊姿势,他悲壮地说:“无知者啊,你是最幸福的!”
“有毛病。”就说别吃不正常的食物,这下脑子吃坏了吧。
回到屋子看他躺在沙发里,一只脚搁在沙发沿上,一本论社会经济各阶级成长的黑色封皮书倒扣在脸上,慵懒的模样让人看久也想跟着睡一觉。
我走过他,回到小阳台上收拾碗筷,在擦桌时看到边沿有几丝殷红,我摸了摸,瞧着像血,我弄的都是熟食不可能有生血啊。
发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梅雅好像让我看住他吧,那就看看吧,这房子总共多大,不就看一大活人,没难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雅明沙西是怎么得罪他的?
收拾干净,跑上楼洗了个澡,把一身油烟味弄掉。回到客厅见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无声笑了笑,搬出茶具,吃了太多油腻的东西,泡杯茶来解解。
茶香烟袅间,我又恍然起来,上辈子经常跟老友们集茶会,品茶、论茶、鉴茶。依稀昨日,彼此之间数十年养成的生死之交,在一杯淡茶间,或调侃或怀念地相聚回忆。说是上辈子,也才三年而已,都离开三年了。他们那群老家伙啊,会活的很好吧,都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知道怎么去珍惜活着的日子,那些昨日的记忆,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见不到了就在心静时翻出来想想,也是种享受。
“要喝茶吗?”现在喝茶也找不着一个可以论茶的,他们喝得下去我就该高兴了,我们伟大的茶文化啊,怎么在这个世界萎缩成这样?我可是一向认为世界饮料之首茶排第二就没有第一的。
“恩,这东西不好喝。”他将脸上的书放下,从沙发里坐起身,边说难喝还是边接过杯子。
我听而不闻,如果他每一句话每个行为都要计较,我老早就呕血,过劳,心力交瘁了。
“世间绝品人难识,闲对茶经忆古人,茶本来就不是喝的而是品,就像最贵的香槟酒你们不会拿来牛饮,茶本贵养生怡情,例如茶水中含有很强的抗氧化性跟生理活性,可以清理氧化反应的有害化合物,还有茶多酚里有多种抑制疾病的功能,你可别小看这小小的茶水哦。”我喝了一口甘香的茶水,不由叹一声,“滋味舌头回,两腋清风起。”
他端着茶杯,试着灌了一口。就知道拿这些最能吊住他胃口,见他一脸兴趣地转着茶杯注视着杯里随光线变化而透亮的茶水,亮晶晶的眼睛都快把茶水里的分子全拆开研究,我觉得他往科学家领域发展一定可以得诺贝尔啊,好奇心重而且很有实践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股研究的疯狂劲。
也就是说他如果好奇电视机为什么会有画面,就一定会拆开查看,好奇海水为什么是咸的就一定要晒出盐来。
“过来。”他想到什么地放下茶杯伸手把我拉进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蓝汪汪的东西,我没细看就觉得发上一重,他将口袋里的东西别上去了。
“是什么?”我摸了摸,别上去的手法真利落,估计是种头饰,这夹子还蛮复杂的,一般人可没法半秒内别上去。
“不好看。”他抽回手松懒地窝回他的沙发喝茶,表情有点小困惑,像是找不到为什么这个头饰会不好看的原因,“比你的眼睛难看多了。”
我囧了地看他又一脸恍然大悟,这东西跟我眼睛有什么关系?将头上的东西拿下来,不小心还扯断两根头发,疼的我直皱眉。
是一枚多瓣花型的晶状头饰,花朵刻得很精致是女孩子会很喜欢的,蓝色的晶体瓣透彻清亮,我不由赞叹,“这玻璃烧的不错,哪买的?”
“玻璃?”他喝到嘴里的茶不小心咳了下。
“等等,你哪来的钱?”如果没记错,他一穷二白到唯一的财产就只剩下那件我给他缝好的风衣了吧,那这东西哪来的?
“换的。”
“哦?拿什么去换啊。”我将头饰举高仔细地看起来,这个放在我头上当然不好看,这种类型的头饰首先得长发,而且头发要厚实加点曲卷才弄得出味道,属于华丽风的饰物。我穿着简单的居家服,短发而且发色灰浅加偏薄,别上怎么可能好看。
“院子里的花。”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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