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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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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你站住!”酒儿在后面大声叫道。
“偏不!”玉宁笑着回头答道。
嘭!
这一下把玉宁撞得头昏眼花,还好被人稳稳地扶住。
“小姑娘,可还好?”温柔的问话从她的头顶传来。
玉宁摇晃了好一阵才缓缓抬起头瞧这个人是谁。
只见这男子面容清秀,但是皮肤却非常黝黑。不似是一般的书生模样,眉宇间的英气不知怎的让玉宁想起了从戎数年的父亲。
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长年征战的人,都会有着太阳晒过的香味。这个发现让玉宁有些恍惚。
“怎么了?小姑娘,是不是把你撞坏了?”男子看玉宁低着头不说话,生怕自己太结实把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给撞出毛病。
“我没事的。请问……你找谁?”玉宁摇了摇头,赶忙退出了那人的怀抱。毕竟她已经十四岁,这等逾礼举动更应早早地制止。
“哦,麻烦小姑娘带我去商阁一趟。在下来找出尘姑娘。”男子一笑,手持折扇做了个拱手礼。
玉宁瞧着男子手上的折扇和那玉扳指只是觉得熟悉。突然她叫了出来:“啊!你是!”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2)
“姑娘认得在下?”男子看她恍然大悟的模样,好笑地问道。
“认得认得。”玉宁赶忙点头,但是想了一下又马上摇头道:“不认得,但是见过你的。”
“哦?是在何时何地?”男子对她的回答也产生了兴趣。
“是……”玉宁刚要说什么,却被男子身后随从打扮的青年给打断了。
“少爷,您现在的名号,平常老百姓哪个会不晓得啊。”此话说得洋洋得意,听在玉宁耳里一阵不舒服。她皱着眉瞧着那随从,突然对于与这主仆俩谈话没了兴致。转身就走开了。
“哎!小姑娘!”男子回头瞪了一眼多嘴的随从,转头却看见玉宁走远了,赶忙叫住并行礼道:“在下随从不懂事,多有得罪了。”
“公子严重了,咱们一介布衣,何谈得罪之说。您若要去商阁,我拆个仆人带您去便是。”玉宁也颇有礼数地回礼道,一抬头满脸的不高兴早已经不见,脸上留着的是那脆生生的笑容。可是阅历多了的人都明白,那只不过是一种公式化的笑罢了。并不是发自内心。
男子愣了一下,默默同意了这个要求。看着那白衣胜雪的小姑娘完全消失在大院尽头。
“少爷,您看什么呢。”随从上来好奇地问道。
“你啊!”男子有些气恼地敲了一下随从的头,尔后便跟着玉宁叫来的仆人向商阁走去。随从委屈地尾随其后,一边揉头,一边兀自不明白,为何少爷又打他。
玉宁刚走回东院没几步,就被人拉到了角落里。定睛一瞧,原来是被她弄污了脸的酒儿。不爽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你干嘛啊。”玉宁笑着问道,还抬手去抹酒儿脸上未干的污渍。
“哎呀,不闹。”酒儿偏头并且抓住她的手:“有正经事呢。”
“你把我的手也弄脏了呀,哎,说吧,什么正经事?”玉宁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黑色包裹,只能一阵哀叹:“你今天正经事可真多。”
“刚才和你说话那人,你可知道是谁?”酒儿认真地问道。
“不知道,只不过见过。本想今天和他叙叙旧,他那个随从真让人倒胃口,突然就没兴致了。”玉宁撇撇嘴,表示不甚关心。
“那人好似是出尘姐姐的相好,鄂伦玉堂呢。”酒儿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什么?鄂伦?”玉宁听了这个名字立马抬头望着酒儿,表情里有些震惊:“是镶白旗旗下,朝廷八大贵族之一,御赐王爷名号的那个鄂伦家?”
“正是。”酒儿点点头:“云姐不允他们来往的……平常他都偷偷摸摸地,今儿个怎么还是大白天的就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大概是为了兑现他迟了五年的承诺吧。”玉宁皱着眉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云老板的宅院里,此刻正是一片欢笑声。
“呵呵,我就说嘛,看福生能够忍几年才娶我们灵书妹子。您瞧您瞧,灵书妹子刚过二十,他就忍不住了不是?”出尘咯咯笑着,取笑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个人。惹得灵书一下就羞红了脸,窘迫不已。突然她觉得有人在默默抓着她的手,她抬头一瞧,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温柔地看着她以鼓励。
灵书幸福地笑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明显呢。看得我真是嫉妒。”出尘笑闹道,一句话让众人都笑出了声。
“行了,别闹了出尘。福生,你打算何时与灵书成婚?”云姐笑盈盈地瞧着这么一对佳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回云老板,小的想年底之前,挑个日子,与灵书结成秦晋之好。”福生低头行礼道。
“年底……嗯,许是来得及。”云姐想了想说:“现在就可以让酒儿顶替她师傅的位置了。哪天咱们阁内弄个正式的日子,向客人们宣布此后酒儿便是贡阁的主人。对了,酒儿知晓她马上要挑大梁么?我怕她孩子心性,没个准备。”
“……我,我还没和酒儿说。毕竟那工作……”灵书踌躇了半天,心下一阵不忍。
“嘻嘻,灵书,我和你打赌。酒儿怕是早知道了。”坐在一边喝茶的婉柔笑道:“你们俩的秘密,她听得还少么?”
此话一出,在房内的众人都哄堂大笑。
这时,一个仆人敲门进来了。
“什么事?”云姐斜靠在小几上,心情愉悦地问道。
“回云老板……有位公子本是叫我带路来找出尘小姐,听说出尘小姐在您这儿。他便强烈要求我带他到这里来。请问合适不合适?”仆人弓着腰等着云姐的指示。
“哦?那就将他带过来吧。”云姐想了想,便允了这事情。
奴仆退出去后不久,便将那位公子及随从带了过来。
他刚在大厅站定,坐在一边的出尘吓得站了起来。福生的脸也沉了下去,灵书担心地紧紧挽着他,生怕他跳出来将那人给打一顿。
“怎么是你。”云姐震惊的表情一闪而过,语调又回归于平稳。
坐在一边的婉柔只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鄂伦玉堂,他与他儿时的轮廓很像。想当初她初入王府,忽伦王爷便带她四处走亲访友,以示她的重要性。她第一次见玉堂的时候他才十一岁,本以为也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不想却在这里又碰面了。婉柔此刻正坐在大厅的一侧,她平静地坐着,打算静观其变。
“云老板,今儿个我来,是来求亲的。”玉堂立于大厅中央,说着,转头瞧向已经泪眼朦胧的出尘:“我要娶出尘。”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3)
“鄂伦公子,您明知道妾身不会答应的,何必要来讨这个不快?算来您也已经二十有八,家里怕是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吧。”云姐笑盈盈地说道,只看到出尘的身子明显一震,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
“云老板估计错了,玉堂确实是二十有八,却一直未娶。在下心里所念之人,只有出尘,别无其他。”说着,玉堂满腹柔情地瞧着自己的心上人。
“好一个别无其他,这五年你做什么去了?别说你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福生忍不住出了声。这男人他一直不喜欢,更不喜欢他接近自己待如妹子的出尘。他的家族赋予他的虽然是荣耀披身,对出尘来说,却是危机重重。他越走近出尘,出尘便越危险。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操持家业,只求有朝一日,能成为国之栋梁,让出尘风风光光的出嫁。”玉堂答道:“确实这五年委屈了她,虽时有来见,却一直没提那个承诺。我想说,我没忘,出尘。虽然迟了五年,但是我定要将你娶回来。”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出尘说着,泪珠如珍珠般滚落下来。她转头扑在灵书怀里低声哭泣起来。
“……此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鄂伦少爷,并非妾身妄自菲薄,只不过咱们门不当户不对。实在让我难以认同此番提亲,虽然咱们出身贫贱,可是一位母亲关心孩儿的心是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的。”云姐瞧着哭泣的出尘一阵心疼:“妾身直说了吧,你们二位不适合。多谢鄂伦少爷对出尘之厚爱。”
“云老板!出尘与我已相好十一载,期间未做任何逾礼之事。我爱出尘之心,众人皆知啊!”玉堂说到这,抱拳向云姐行礼道:“还请云老板成全我两的缘分。”
“此事,您还未告知令尊令堂大人吧。”云姐说道:“还请鄂伦少爷回去吧,妾身有自知之明,妾身与妾身之女儿是鄂伦此等大家所不容之人……令尊令堂大人也不会应允的,所以,还请回吧。”
“……如果在下父母同意了呢?是否就将出尘嫁与我?”
“妾身请求鄂伦少爷莫做傻事,您也不想看到出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
玉堂一时语塞,转头深情地看了眼出尘道:“我会再来的。”
于是,他便拖着颓然的身影出了房门。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本是热闹的房间突然沉默下来。只听得到出尘的饮泣声。
她委屈,她好委屈。
五年前,她看到玉堂随着军队归来欣喜若狂。随着大街上那千千万万的百姓一起瞧着这支威武之师。大家高呼着忽伦将军万岁,她却痴痴地瞧着走在将军白马一侧的玉堂。
那是她的玉堂,她曾经那么的认定。
可在这一刻,她却迟疑了。
此时的玉堂穿着白色的铠甲,黝黑的皮肤衬着如鹰一般的眼,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她曾见过千万遍。今天,却觉得是那么的刺眼。
出尘在那一刻,仿佛被人硬生生地顶着让她看她一直不想的事实:她与玉堂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勿返阁后,她落落寡欢。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玉堂和他的那个承诺。
其实,她从没想过玉堂会兑现那个承诺。因为有太多不可能。即便她怎么天真,她都明白太多的不可能注定了一场没有结局的戏。戏里,她注定守着个空荡荡的誓言;戏外,她守着这空荡荡的誓言飘荡在现实与虚幻间。
也许,只有见得玉堂一面,才能够解脱,才能够踏实。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等到了自己年满二十的生日。
玉堂,没来。
直到来年,那人才出现。
此后,又只有信,信,信。
出尘自己挣扎的好辛苦,她只要想到那承诺她便心疼,想到她之前的决定她便后悔。
那场仗,让玉堂成了内城的有为俊才。让她与玉堂更远。
可惜,玉堂却并没有察觉。
即便是刚才,他也没有察觉。
这到底是她的悲哀,还是他的不幸?
出尘哭着,之前的过往都涌进了脑子里,怎么也抹不掉。让她心底更加的难受。
“哎……好了,别哭了。”云姐瞧见出尘哭的这么伤心,心里头一阵烦闷:“各自回房吧,巧儿,扶你家小姐回去。”
听到云姐这么一席话,大家都默默出了房间。只不过刚还是欢庆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婉柔载着满心的担忧回到了屋里,抬头看到自己女儿正窝在烛火旁安静的看书。恬静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婉柔心里不止一次地盼望,玉宁能够就这么平静祥和的长大,不会受太多的痛苦与世俗的纷扰。
“娘,回来了?”玉宁听到了开门声,却久久没听到来人进来。抬头一看,是自己母亲回来了。
“嗯,醒儿呢?”婉柔点点头,走到女儿身边坐下。
“我让她去睡了。前些日子我身子骨不好都是她熬夜照顾我,今儿反正也没事,我便让她先去歇着了。”玉宁看到母亲坐到身边,立马像小猫一样窝在了母亲的怀里:“娘,怎么在云姨那儿呆了那么久?”
“呵呵,你灵书姐与福生哥要结成秦晋之好了。”婉柔搂着自己的女儿心里一阵软软的幸福感袭来。
“哦?打算什么时候?”玉宁躺在母亲怀里问道。
“嗯,大概是年底。以后酒儿可不能总来找你玩了。”说着,婉柔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我和酒儿今天还在说这事情呢。她为自己师父高兴地不得了,此外,她也很高兴自己马上就可以有名字了。”玉宁想起酒儿今天一边洗脸一变兴奋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哎……”婉柔听后,只觉得这勿返阁内聚集的都是些苦命的人,不禁心下又担心起出尘来。
“娘,今天鄂伦玉堂有没有找云姨。”
玉宁突然的问话,让婉柔一阵惊讶:“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我和酒儿今天见着他了,意气风发的模样。我猜是为了出尘姐来的。还是为了他们的承诺。”玉宁耸耸肩。
“……承诺?”婉柔疑惑道:“他与出尘之间又什么承诺?”
“说是出尘姐二十岁时,他便来娶她。”玉宁想了想,尔后又补充道:“我是听酒儿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事儿云姨可是不知道的。”
“……二十……这承诺迟了五年啊。”婉柔摇了摇头,突然很是明白为何出尘会哭得那么伤心。
本不在乎这承诺能否兑现,但是心底里还是想着念着那微乎其微的不可能。那种等待,简直是种折磨。
“看来,云姨也没同意。”玉宁瞧着母亲的神色,把事情猜到了八九分。
“不是不同意,是同意不得。”婉柔轻轻说了句。
“嗯,也是。”玉宁点点头,又继续躺在母亲怀里看起书来。
女儿早熟的模样让婉柔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只好静静地搂着她。母女紧紧依偎着,彼此相依靠,度过了这个有些惆怅的夜晚。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4)
自鄂伦玉堂正式前来提亲后,勿返阁的格局就变了。灵书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灵书,在贡阁坐镇的是早已经因为出神的仿古画画技而得名的酒儿。酒儿刚挂牌第一天,就碰到多个文人雅客要来与之吟诗作对。弄得酒儿头疼不已,唯一的安慰便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品尝各种美酒了。更何况,她是个千杯不醉。即便作对输了,痛痛快快地喝酒,也没见她醉过。
于是如此一来,不会舞文弄墨弄诗词的灵书反倒比先前那个恬静的灵书更受欢迎。男人们仿佛都这样,标榜着男性自尊的无非是两件事:女人与酒。但是与酒儿拼酒的全都铩羽而归,这更让他们起了征服的*****。最重要的是,酒儿会很乖巧地给败北者仿上一两幅古画,且惟妙惟肖,客人们即便是失败了,也是愿意再来挑战的。
这种生活让酒儿如鱼得水。也让原本的灵书彻底放了心。只不过私底下,酒儿还是酒儿。
最大的一个改变,是商阁的歌姬出尘不怎么挂牌唱曲了。并不是出尘耍性子,而是自玉堂来了那次之后,她便整日恍恍惚惚,以泪洗面。憔悴的面孔,实在是难以面对观众。于是商阁空出的位置就理所当然的由羽阁的琳琅来填补空缺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羽阁会这么快便代替了商阁如日中天的位置。但是玉宁想到了。自琳琅进阁的第一天开始,她便知道此女子一定会成为头牌花魁。不为别的,就为她身上那股对于好生活的渴望。
她的渴望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她愿意为之改变一切。刚进阁内的她,已经是十五岁的年龄,本是不适合再练舞蹈。她却偏偏请求老板让她试一试,不想仅仅过了一年,她就让教她舞蹈的老师心服口服。
玉宁并不反感她对于好生活努力追求的劲头,但是她却对于琳琅敬而远之。那女子太狠,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对自己狠。这样的女人她瞧见过很多,因为在她曾经的内城生活中,几乎所有能够爬上王府内院主位的女人们,都对自己特别狠。狠到心痛也会麻木,狠到绝了自己的心。
比如,玉堂的额娘,鄂伦王府的大福晋。
有人说,她真正爱着的人并不是鄂伦王爷;有人说,她当初只不过是贵族麾下一个普通的婢女;有人说,先前鄂伦王爷订婚的人选并不是她。那些人说了很多,可是过了没两年这些传言都不见了。只是依稀还能听到。
玉宁见过这位大福晋。当时的玉宁是个稚子孩童,这位大福晋还将之抱在怀里亲热地抚弄她嫩嫩的脸蛋。笑得雍容华贵,做事做得面面俱到,很是得体。现在想来,玉宁就觉得这样的女人太可怕。她是可以笑着杀你,自己却不会沾上你的一滴血的人。
不仅玉宁,婉柔更是了解鄂伦家的这位大福晋。所以她不希望出尘嫁过去,她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可是眼看着这命运就要失去了应有的方向,她却不能相助。
玉宁与婉柔都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说出来太多内城的事情便是给勿返阁多增添几分危险。天知道,那阔别已久的大福晋是不是还没有放过她们。毕竟,她们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可惜,往往事情不能随人愿。
将自己关在房门内数天的出尘,走出房门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长跪于云姐的宅院前,求云姐成全她与鄂伦玉堂的婚事。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5)
这日正值傍晚开门做生意之前,酒儿早早地便离开玉宁去梳洗打扮准备晚上见客人了。玉宁百无聊赖之下,只好与自己种着的几盆兰花为伴,而婉柔则是坐在一边,绣着精致的并蒂莲,好到时能送给福生与灵书这一对壁人。
“婉夫人,婉夫人!”时光看起来是如此美好,但是一串焦急的呼喊声把这平静给打破了。
玉宁放下水壶,将身子伸出窗外,赶忙又缩回身子去开门:“娘,是巧儿姐姐。“
“婉夫人,婉夫人!求您去瞧瞧吧……呜呜……”刚一开门,巧儿哭得唏哩哗啦地奔了进来,一下就跪在了厅门口。
“起来起来,这是怎么了?”婉柔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将快哭晕过去的巧儿给扶了起来。
“小,小姐……小姐这几天一直病着,今早上起来,她却一直跪在云老板的庭院前,求云老板允许她和玉堂少爷的事情。云老板不答应,她就这么跪着不起来。小姐她前两日发烧都没让我告诉你们,这么下去,她会撑不住的……呜呜……”巧儿断断续续地诉说,让玉宁与婉柔都皱紧了眉头。
“怎么可以这般胡闹。”婉柔摇了摇头:“你等等,我拿了医箱与你一道过去。”
就这样,婉柔与玉宁匆匆忙忙地赶到庭院。远远就看到福生和灵书站在那儿,只见福生背着手死死盯着面白如纸的出尘,铁青的脸色说明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那人就这么值得让你如此赴汤蹈火?”久久地,福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隐隐的心痛。
“……心……已……给他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跪在地上的出尘神智仿佛已经不清醒了,断断续续地答了福生的话。
“你明知道云老板这么做是为你好,何苦这样逼迫呢?!”福生深吸一口气,就怕自个失了理智强迫出尘回房间。如此一来,说不定会伤了已经如同瓷娃娃一般易碎的出尘。
“……我没有……没有逼迫云姐……”出尘的泪流了下来:“我只是……管……管不住自己……”支离破碎的话语已经道出了出尘满心的无奈与矛盾。
“你这又是何必呢?”婉柔此时已经来到了出尘跟前,她蹲了下来,看着病弱的出尘不禁一阵心酸。
“娘,先别说这个了。快给出尘姐姐瞧瞧吧。”倒是站在一旁的玉宁很是冷静,边说着边打开了医箱。但是微嘟着的嘴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埋怨出尘不珍惜自己,更是气恼那惹事的鄂伦玉堂。心下对内城的人更添了几分防备。真是哪里有他们的身影,哪里就不得安宁。
“……不……我不……”出尘凭借着自己微薄的气力甩开了婉柔要为她看诊的手:“云姐若不答应……我不起来……也不瞧病……”
“胡闹!”福生气怒地吼了出来,刚要上前制止出尘的挣扎,却被灵书拦住了。他转头一瞧,灵书早已泪流满面。
“福生……出尘心里可苦了,别难为她了。”灵书哭着,默默地抓紧了福生的臂膀:“别难为她了……由她去吧……”
毕竟是心上人的眼泪。福生长叹一声,总算将自己的怒气给压了下去,他伸手为灵书擦去泪珠。转尔对出尘说:“我这就去请云老板出来。”说着,他便拉着灵书走进了庭院。
“出尘姐,你若不让我母亲给你瞧病。等会云姨出来了,你又晕过去了,不是谈不成了么?”玉宁认真地对出尘说。并且将她的右臂拉了出来:“咱们瞧病,等云姨出来。咱们一定不阻止你。”玉宁轻声劝慰着出尘,如同哄小孩一般。
出尘失神地望着院内正房的门口,默默地点了点头。尔后安静地让婉柔与她诊脉扎针,没喊一声疼,没说一句话。仿佛此刻的出尘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此刻的鄂伦玉堂则是刚与父亲一道从皇宫回来。这几日事忙,一直无法抽身去瞧瞧出尘的状况。偶尔只是书信来往,字里行间,他隐隐感觉到了出尘的挣扎。这让他很不安。致使与众大臣议事期间,都有些魂不守舍。
“玉堂,今天你是怎么了?”回到府内的鄂伦王爷有些不满于儿子今天的表现。
“父亲,孩儿没事。许是累了。”玉堂微笑道。不让父亲看出一点端倪。
“……嗯,那好吧。等会用完晚饭后,你就早点休息。”鄂伦王爷说完便走回自己房间去更衣了。
玉堂弓身直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走到了回廊尽头,才转头往自己房间去。一路上,他总在想着出尘的情况。说来前几日他的信一直没有收到出尘的回复,先前所说提亲的事情也一直就这么拖着。这让他感到既无奈,又烦闷。因为想得出神,他并没有发现已经在他的小院内等候多时的母亲。
“玉堂,想什么呢?”大福晋笑着拍了一下儿子的脸颊。
“啊!”玉堂被吓了一跳,抬头瞧见自己的母亲,慌忙行礼道:“额娘,孩儿刚走神了,没有瞧见您老人家,真是对不住。”
“呵呵,行了,我都瞧见了。怎么,在想什么事情呢?”大福晋疼爱地扶起了自己的儿子:“我与你做了几件新衣裳,在想着合适否,所以就过来等你了。”
“额娘给孩儿做的衣服,总是合身的。”玉堂笑着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回自个房间。一路上,他瞧着大福晋的侧面,脑子里回想的是云老板对他说的那句话。
妾身请求鄂伦少爷莫做傻事,您也不想看到出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
他不明白,为何云老板会如此说。仿佛他若说出这门亲事,出尘就会遭遇不测一般。这便是他踌躇不定的原因。
“玉堂?”大福晋走进房内拿了一件衣服要玉堂试穿,却发现他又走神了。
“额娘?”
玉堂回过神来拿着那件衣服正要去试穿,却被大福晋阻止了:“你们都退下吧。”她轻轻按着玉堂的手,吩咐身边的奴仆都下去:“玉堂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能否和为娘说说?”
“……孩儿……并没有什么事情。”玉堂笑了笑:“孩儿这就去更衣,让额娘瞧瞧,这衣服可合身。”说着,他便转身往屏风后走。
“玉堂,你是不是为了勿返阁出尘的事情烦恼呢?”坐在桌案边的大福晋温柔地问道。
玉堂听罢,连忙转过身:“额,额娘,你怎么……”他满脸的不解与惶恐,逗笑了大福晋。
“呵呵,我怎么知道?”大福晋笑着走到自己儿子面前:“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会不知道你那点想法?你阿玛给你说的亲事推了又推,全用自己一心国事为由给搪塞了。只有那个老古板才信你的话。”
“……果然还是瞒不过额娘您。”玉堂拱手行了个礼。心里一阵轻松,毕竟娶出尘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总是瞒着父母的。
“怎么?那位小姐与你置气了?”大福晋转头又坐回了桌案边,拿起了茶碗徐徐地用茶盖刮着面上的茶叶。
“并不是。”玉堂摇了摇头,尔后突然跪了下来:“额娘,孩儿想与勿返阁的出尘小姐成婚,望额娘能成全。”
此话一出,大福晋喝茶的动作停住了。
大概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云老板的房门才打开。
躺在婉柔怀里的出尘迷迷糊糊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挣扎着从婉柔的怀中出来。又跪直了身体。
“云,云姐……”出尘的声音显得异常的脆弱。她的碎发都因满额的虚汗粘在了苍白脸颊上。
“说实话,我现在可真不想理你。”云姐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有些失去焦距的目光,鼻头一酸,忍着想哭的冲动对她说道。
“……”出尘默默地低着头,双手撑着地。她知道,这次她是彻底地伤了云姐的心。
“你若那么想与他一道,就一道吧。之后的事情,全由你一个人承担便是。”云姐一怒,说了有些赌气的话,却也是一种她对出尘与玉堂婚事的默认,头也不回地往房里走去。
“出尘……谢……云姐……”出尘的泪,流了下来。
玉堂,我为我俩的承诺尽力了。
你呢?
出尘想着想着,终究是敌不过满身的疲累和病痛,晕了过去。
等出尘完全病好醒来已经过了三日。
她只觉得自己一动便头疼欲裂。微微转头,瞧见的是巧儿正背对着她端药的模样。
“巧,巧儿?”出尘干涩的嗓子让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小姐?”巧儿猛地回头,药也顾不上:“小姐,你可醒了!”她跑到床边抓着出尘的手,帮出尘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出尘而今记忆有些混沌。
“怎么了?您还好问。您害得大家伙都提心吊胆的呢!”巧儿抹掉泪,有些生气地说:“为了那个玉堂少爷,值么?”
出尘听到玉堂二字,记忆又回来了。她愣了一下,尔后苦笑地说:“大概她们都不愿意搭理我了吧……”
“……也没呢,虽然云老板嘴上那么说,您生病这几天还不是照样来看您?还有婉夫人和小凝心,天天来看您的病情。出尘小姐,您可是好福气啊。”巧儿说道:“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
“……嗯……”出尘含着泪点了点头。
“哦,还有!”巧儿的表情突然变得灿烂起来:“告诉小姐一个好消息。”
出尘奇怪地望着巧儿,还有什么消息能够比上她的亲人们没有因为她的任性走开还要好?
“玉堂少爷说,他的双亲答应了他与你的婚事了!”
“什么?……”
“这是真的!玉堂少爷还送了聘礼过来,只不过你还病着,不知道。”巧儿开心地反复强调这个事实:“小姐,您瞧,这个是玉堂少爷要给你的玉佩。这可是玉堂少爷专门到玉器店打造的,您拿的是琴,他拿的是瑟,说这个叫做……叫做……”
“琴瑟和鸣……”
“对了对了!琴瑟合鸣!”
出尘因为这个消息被冲击的有些失神,说不清是喜还是忧,犹如在梦中一般。
等了五年,这承诺居然成真了?
出尘瞧着掌心中放着的那琴瑟模样的碧玉,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完结)
这两个月,八大胡同里头,风头最盛的怕是勿返阁了。听说,勿返阁里头贡阁的前主人灵书要嫁与勿返阁的大总管福生。听说,勿返阁内的商阁阁主出尘要嫁到内城去了。
大家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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