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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不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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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吓人啊!”
“这次又尿裤子了吧。”杨勤笑得前仰后和,“别听他瞎白花,狼谁没看见过。那年我和尹大个子(尹长江)从东江沿回来,正往前走,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一只狍子正向我们跑来。尹大个子意识到一定有狼在后面追,急忙让我上了离道十来步远的一棵树,他手拿镰刀站在树下。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狼蹭蹭地来到跟前,一下子把狍子捕倒在地,一口咬住脖子,不多一会儿,狍子被咬死了。狼几口就把狍子的肚子掏开了,内脏被掏出来吃了。尹大个子来主义了,让我在树上连喊带用镰刀敲树(我们这里的人,虽然不怕狼,但出门也要拿着一把镰刀好防身),把狼吓跑了。捡了一只狍子,乐惦惦地抗回了家。”
大菊子说:“你们俩和适了,白检一只狍子。”
“我早就听说了,听说把你吓尿裤子了,回家自巳偷着晾裤子。”杨勤说。
大菊子哈哈地笑起来:“说那事干啥,谷永秀你去呀?你不怕呀?”
我说:“我去呀,我不怕。狼谁没见过,去北河沿插蹶哒钩时就看见狼了,天黑了,怕狼撵上来,就在瓜窝硼里住了一宿。再说还有你们俩呢,不光我去,我还要领着我弟弟永沛去。”
………【第60章 水火无情】………
这条排水沟切断村子中央东西方向的大道,水沟上有座石桥将大道连通,石桥的两侧,在水边上排列着很多平平整整的大石头,这是供给人们洗手、洗脚、洗衣服用的,宋军娘、小虎妈还有几个媳妇和几个姑娘在石桥北侧的石头上洗衣服,看见这群孩子吵嚷嚷向他们跑来,都停住了手微笑地看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孩子们跑近了,宋军娘问:“你们跑什么呀?小心点儿,别摔跟头。”
拿蛇皮的黑小子站住说:“我们找卫生院张红啊姨去,给她送蛇皮去呀。”
其他孩子也都停住了脚,指着蛇皮对宋军娘七吵乱喊地说:“蛇皮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宋军娘仔细看看蛇皮说:“哎呀!你们胆子可真大,也不怕长虫咬着!”
“怕它?抓住黑瞎子我也敢骑上它跑几圈儿!”拿蛇皮的黑小子瞪大两只黑溜溜的眼睛说。
洗衣服的人们都笑起来。宋军娘瞅瞅那调皮的黑小子说:“好小子,有胆量!将来一一定有出息。!长大一定是一个勇敢的解放军战士!”
黑小子听到夸奖美滋滋地笑起来,小朋友们也都瞅着他笑起来。
小虎妈瞅着孩子们咯咯地笑了一阵说:“还要去找张姨呢,你们浑身是泥,还有光屁股的不嫌羞吗?快去洗洗身上穿上衣裳再去。”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叽叽嘎嘎地笑起来。突然,一个孩子喊:“张姨来了!张姨来了……”
孩子们一窝蜂似的向张红跑去,边跑边喊:“张姨!张姨……”
几个小光腚子仍然被落到后头,洗衣服的人们看着这群孩子都咯咯地笑起来,小虎妈说:“这些孩子,没穿衣服就迎上去了。”
宋军娘对小虎妈说:“张大夫无休止是个好姑娘啊,连孩子对她都这么亲近。”
“张大夫那真是样样都行,卫生院支书不在家里这一程子,要不是她领着大家干,说不定卫生院叫副主任他们给整黄了呢!这一程子副主任领着他们那些王八蛋闹得多凶啊!不让大夫看病还不算,还打人砸东西。我说,这个王八蛋,他怎么不让车压死!”小虎妈越听越气愤。
大菊子说:“永沛?永沛去能行吗?他那么小,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走动吗?那可是满山遍野地跑啊。我看你就把他留在家里,等咱们回来多给他点儿杏子呗。这又过江过水的也不方便。”
盛连生来了,听说要去打山杏他也要去。你们到哪去?到南沙坨子?昨天我看见张殿森了,他说南沙坨子的山杏可厚了,树上结的可多了,一伸手就能摘一大把,今天去也不能少打了。
杨勤说:“那你就去。能走动啊?正好你去好领着谷永沛。”
“那好,我领着谷永沛。”
我说:“我要领永沛出去玩玩儿,不用他上山,咱们把他放在船上,让他在船上玩儿,等咱们回来,就把他领回来了。”
“能行啊?他不能哭啊?他要是哭起来可咋整啊。唉,让盛连生跟他在船上呗,等咱们回来多给他点儿山杏。”大菊子有些怀疑。
我说:“不能哭,他可听话啦。让盛连生跟他在船上也行,打回山杏给盛连生一些。”
杨勤说:“咱们走,用我家的船,今天我家的船没去东江沿,在家闲着呢。今儿个得用船,不用船不行,要是没有小孩子跟着,咱们几个趟水就过去啦。江水不深,最深的地方才到大腿跟儿,就是江面太宽了,有半里多路。”
就这样,杨勤、大菊子、盛连生、我和永沛,坐上船杨勤划着呼呼悠悠的过了江,到了江南岸。
我对永沛说:“你在船上等着,我们去打山杏,一会儿就回来。”
永沛正在那玩儿一条小鱼,在中间的船格子水里用手抓小鱼,他正玩在兴头上,一个人还咯咯的笑着。抬起头看看我,点点头,说:“你们去吧,我和盛连生在这等你们,快点儿回来呀。”
杨勤、大菊子和我,我们三个人拎起筐,向南沙坨子跑去。
一到南沙坨子,我们先往东去,找了半天没找到,连棵杏树也没找到。又往西去找,走出去老远了才找到一崴子杏树。这里的杏子结得又密又大,不多一会儿,就摘了半筐。杨勤说:
“咱们再往南走走,那面的杏树可能更多。”
我们拎着筐一起往南跑,刚跑过一个山包,就看见山包下一大片杏树。大菊子乐得合不上嘴,他哈哈地笑着说:
“这下可找到杏树的老窝了,你们看!这杏树老大了,这下子可要摘满筐了。”
杨勤说:“这下子你可干着啦,一会儿就能摘一大筐,够你们家吃好几天啦。”
大菊子说:“还能吃好几天?一天就没。我家人不多,可是,把装杏子的筐往炕上一放,一会儿功夫大人小孩就坐了一炕。你一把我一把就没完了,还有的小孩把兜子都塞满了。你听着吧,什么动静都有,巴嗒嘴的、嘶嘶哈哈的,还有小孩子尖叫的。”
杨勤说:“你家多好啊。”
我们到南沙坨子大概有两个小时了,我们三个连说带笑,连风带闹只觉得不多一会儿。杨勤还要往南找,突然听到东面有狼嚎。声音像是离我们很近,那嚎叫声很深沉,像喊、像哭、又像叫,很吓人。我的心里一哆嗦,头发根直发炸,我对他俩说:
“快走吧,有狼叫,这叫声离我们很近,好像就在我们跟前。太吓人了,要是永沛听见他非害怕不可,还不吓哭了。杨勤说:
“走吧,怕是谷永沛己经听到了。”
“谷永沛那听不到,就是听到了还有盛连生呢,不能害怕。”大菊子毫不在乎的摘着山杏。
我说:“不行,永沛胆小,得赶紧回去。”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谁也没说什么,拎着筐就往回跑。
来到停船的地方,天哪!船上没人啊,我弟弟永沛哪去了!盛连生哪去了!我只觉得头嗡嗡在响,眼晴也不好使了,手脚忙乱,我真是惊荒失措了。心里只想着一个字,但又不敢说出来,那就是:
“狼!可怕的狼!”
我下到水里就往前跑,眼睛也看不清了,只觉得眼前一片白。
他们在呼喊:“永沛、永沛、永沛。”“盛连生、盛连生、盛连生。”
他们的眼睛在条通里,在塔头圈里,在水面上搜寻。
我们停船的地方,有五步宽,长有四十步,两边长的柳条子不太密,中间夹杂着塔头墩子。突然杨勤用手指着说:“永沛在那呢!永沛在那呢!”
我们朝他指的方向一看,永沛在一个塔头墩上趴着呢。我劈里捕窿跑到跟前,抱起来亲了两口,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永沛像傻了一样,两眼直勾勾地瞅着我不吱声。我问永沛:
“盛连生呢?你喝老汤(水)没有?”
永沛说:“他回家了。我没喝水。就是刚才我奔这个塔头墩子的时候水把我没了,我往前一窜就上塔头墩子了。”
人的求生**多強啊!我不敢往下想了!水已经把他没了,他靠自已往前一窜上了塔头墩子。如果当时他的腿不好使了,不会往前窜,永沛不就没命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永沛说:“我冷,咱们回家吧。”
大菊子问永沛:“你为啥不在船上坐着呢?下水干啥去呀?这也多危险啊!”
永沛说:“盛连生回家了,我害怕,我也要回家。我听到狼叫唤我就害怕。”
我回到家中把永沛放在屋里,怕妈骂我,胆胆憷憷的出门就走了,回到姥爷家。后来听说,永沛得了一场大病,发烧39度多,病了一周多。
这件事一直没敢对妈说,也没敢对别人讲,永沛也不会对谁说。
………【第61章 挨饿的日子】………
我十四岁那年的上半年,有一次跟爹到他所工作的单位,爹当时给达家沟一家店铺‘同兴和’当雇员。老板姓牛,对人很和气,对待雇客如亲人,雇客进门先问好,雇客在店里百问不烦,雇客走时说再见。他对我就更不用说了,一会儿给我拿扛头,一会儿给我拿麻花,对我这个小客人真是照顾周到。‘同兴和’在达家沟镇中间的街北,座北朝南,是做买卖的好地方。它的道南是一家理发店,人员往来不太多,声意还算可以。我去的时候,‘同兴和’已经不行了,买卖销条,当时以卖杠头、麻花、烧饼,和日用百货、布匹等为主,买卖一天不如一天。
我爹白天站柜台,倒很轻贤,除了卖些杠头、麻花、和烧饼,一天也没有什么事。晚间和老板一起打杠头、炸麻花、做烧饼,工作还很累。
我十四岁的下半年,我爹就在达家沟镇找到了工作,由德惠县政府批准,在德惠县达家沟区完全小学校当教员。开始教小学三年级,后来当学校事务。我是1952年10月份由德惠县菜园子区大泡秀小学校转入德惠县达家沟区完全小学校。当时我在六年级。
我的语文老师陶义是我的班主任,这人管学生很严格,一丝不苟,学生都很尊重他。他很有学文,背起古诗一套一套的,出口成章,背起没完。他背《黄鹤楼记》就像平常人说话一样,容易得很,说起古诗滔滔不绝,同学们都很信服他。谁要犯了错误,他绝不客气。
当时我班学生谭道奇,他是个很调皮的学生,好说好笑,好打好闹。有一次在课堂上,和我班女生闹着玩,把女生的瓣子绑到椅子的靠背上了。下课时往起一站,一下子拽个跟头。引起大家哄堂大笑,女生哭了,谭道奇可慌了。他站起身往后面跑,还没跑到最后一排,被陶老师拽回来:
“你这个学生咋这么不遵守纪律,课堂上你都干些啥,是不是净玩了?你还把女同学的瓣子拴在椅子上,怪不得你的语文课学得一踏胡涂,这次语文考试你才打三十多分,自从建校以来还没有打这么几分的!你可真行啊!创造奇迹了!今天晚上回家把你父亲找来,我在学校里等着他。”
谭道奇被陶老师劈头盖脑一顿批评,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流眼泪。陶老师被气得红头胀脸,我可真看见陶老师急了。
我的数学老师叫李得意,这人数学功底很深,他经常看些高等术学,在他的参考书中有高等术学好几本,每天卷不离手。他教学很严厉,谁敢不听,谁要不听,当时就把谁叫起来,站在讲台上,站在他跟前听讲,这样听课也只能有一次,谁还敢有第二次。他讲课讲得头头是道,没几个学生不会,偶而也讲点儿中学的代数(当时小学不学代数)记得有一次,李得意老师给我留一道题:当X=几,5x+3x-3=45,成立。我没加思索说,X=6。把李老师乐坏了。他说:
“像这样的学生还能考不上初中!”
李老师哪都好,可就是骂人。他在学校住宿,衣服穿得廷整齐,但就是鞋不行,每天塔拉着鞋。把一张木头床放在老师宿舍的炕头上,老师们说他他也不听,他还讲出一些歪理来,说什么“炕烧热了牎敬玻敬踩攘宋薹绲玻野涯敬舶嵘峡唬此韪一淮病!崩鲜γ敲话旆ǎ缓糜伤チ恕S械难仕侍猓蜒械剿乃奚崛ィ奚崂锩蝗说篮茫惺庇腥说乖谀嵌菹ⅲ媚阏驹诳簧希媸且桓咭坏拖嗖钐叮媚愫懿缓靡馑肌K隹堑乖诖采希茨阋谎鄱疾豢础V灰歉憬彩跹В诰吐钊耍**小瘪羔子,这道题不会,你爹白给你买这身洋服马褂了,听着,今天给你再讲一次,什么时候会了,什么时候再让你这小瘪恙子回家。”
李得意老师骂人不假,但是学生都很尊重他。
祖时宗是我们的历史老师,这人知识丰厚,善于言谈,语言很美,说起话一套一套的,把历史编成故事讲给你。他对学生的要求很严,学生对他都很尊重。
当时我爹教三年级,挣25分,公分制,后来改成工资制,每月挣21元钱,只能养活自己。我去了,给爹增加了一个人的负担。可爹忍受饥饿,不吭一声。
我爹自从我到了达家沟区完全小学校后,每天都吃不饱,这我看出来了,他的饭量比原先减少一半,一个正常男人的饭量突然下降一半,人没精神了,总低着头,走路也无力了,人发懒了,是吃不消了,这是真的!爹吃不饱没有一句怨言,对我总是问语文好学不?陶老师要求得严不严?对古文要求怎样?术学能听懂吗?李得意老师挺爱骂人的,你不要在意,听同学们说,他有时讲点儿难题,这是个好机会,你可要努力学呀。爹总笑呵呵的。
我刚到达家沟的时候,我爹在学校住宿,学校没食堂,都得到区政府食堂去吃饭。区政府食堂实行预约制,头一天晚上就得预约第二天的。
我到达家沟的第一天预约,早晨,每人一中碗高粱米粥,很稀的,一小盘咸菜。中午,每人一中碗小米饭,每人一中碗菜汤。晚上,每人一中碗苞米渣子粥,很稀的,一小盘咸菜。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和第一天一样。
有一天,我问我爹:“爹,这饭老这么吃你不饿吗?能受得了吗?”
我爹说:“怎么?你饿呀?”
我瞅瞅爹,老半天说:“我看见那些老师中午都吃一大碗小米饭,有的老师还吃两大碗,就连那几个女的还吃一大碗小米饭呢,你就吃那一中碗小米饭能吃饱吗?你不饿吗?”
爹瞅着我说:“吃不饱,可也中,唉!”
“爹,吃不饱你不会买一大碗吗?你这饭量昭在家的时候减少一半,你看你都没精神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爹说:“傻孩子,爹挣25分呀,每月光我自己用还可以,再加上你就不够用啊!”
我低下了头,是啊,爹底确是吃不饱,他硬挺着呢。爹说得对,再加上我,这25分就不够用了!
记得1951年初夏,我和二哥产地,开高梁苗,活很累,晚间回家,我们俩都饿了,进屋就要吃饭。妈做的苞米渣子粥,满满一三盆子,我和二哥坐在炕沿上,谁也没吱声都吃了。这一三盆子能盛多少粥!我试过,我用二大碗装水试过,一三盆子整整装了10二大碗水。我和二哥每人吃五二大碗呀!就是我不饿,每吨也得吃两二大碗粥。
在达家沟不光爹吃不饱,我也吃不饿!每天预约的三碗饭我只能吃半饱。
没有家,放学后我得在学校等我爹,跟他一起到区政府食堂吃饭。我每天出去找宿,爹求他的学生帮忙,找到一家餐馆。餐馆很小,只有一间半房,一进屋是厨房,里屋一铺炕,地上一张桌子。餐馆只有一个人,又是厨师又是跑堂的。这一张桌子白天也来不了几个人,除了赶集的还是赶集的。晚上人倒不少,除了几个赶集的以外,就是左邻右舍吃完饭坐在那唠喀,一唠就是半宿。我就住在这铺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时起来到外屋地去站着,我发现他家外屋有一个墙窝,墙窝很深,在炉炊的上方,成人一伸手就够到里面的东西,十五、六岁的孩子一伸手是够不到里面的东西的。里面装些破烂东西还夹杂有一些零钱。
我每天晚上都饿,饿得难受。有时真想上炊台伸手去拿那些零钱,哪怕拿出一角钱,还能买一个烧饼吃。可是,那是偷啊!那是备着饭馆老板去偷他的钱啊!我来到达家沟读书是为了啥?按爹说,不吃苦中苦,哪有甜中甜。是为了把我培养成人,以后不再挨饿;按我自己说的,我要读好书,长成人,以后挣大钱。绝不办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没有家不行,这一个来月爹看明白了,再在区政府食堂里每人一天一碗饭两碗粥,这样吃下去,我们俩个人都完了。我见瘦了,我爹也见瘦了!
爹在学校东面,榆树墙外找到一间房子,是房东的东里屋。
这就是我的家:房东借给我们一个炉篦子,我从外面捡来一些砖头,在炕沿底下砌起一个炉子。从房东那里借来一口小锅,一块盘子,两个饭碗和两双筷子。
第一顿饭,吃得那个香啊!记得那是早晨,天刚亮我就起来了。把昨天晚上捡来的木头放在炉子里,刚点着,爹就起来了。
爹看看炉子笑了笑说:“那点儿引柴能着多大一会儿,去向房东借一筐煤,咱们买来再还他们。”
我刚要出去借煤,女房东拎着一土兰子煤进来了,说:“我见这孩子点炉子,没有煤怎能点炉子,来,这有煤。煤堆在房东头,一大堆呢,你们就烧吧,烧没了咱再买。”
我站在旁边打量起女房东来:这人五十来岁,中等个,身穿打着扑丁的退色的兰色大褂,大褂不长,将到膝盖下方,前胸和肚子上贴满了脏物。黑色裤子,裤腿角已经破了,裤腿上贴着泥土。可能是因为里面套着棉衣裳,显得那样雍肿。脚上趿拉一双黑色鞋,鞋前尖己经坏了。这人瓜籽脸,大嘴,薄嘴唇,中等大眼睛,左内侧眼角上有一团眦沫糊。一头乌黑的头发,乱七八糟,可能是因为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梳洗。这人说话大噪门儿声音宏亮。女房东十分客气,说:“今天早晨你家不用做饭了,一会儿我做带你们的。你们把炉子烧干,中午再做饭吧。”
正好炉子有些帽烟,一半会儿着不起来,爹就答应了。
房东家早晨做的小米干饭,炖的大豆腐,还有些蘸酱菜。上桌后,我也没装假,人挨饿到一定程度也不会装假了,见到吃的就想吃,见到好吃的大豆腐就更想吃,一口接一口地吃饭,一口接一口地吃大豆腐。我也没记清爹和他们说些啥。不多一会儿,我就吃了两二大碗饭和一些大豆腐。真是吃啥啥香!
晚上放学回来,每人喝了两二大碗小米粥,肚子是喝饱了。
可是,晚间睡觉没被盖!这可怎么办?只有爹的那床小被,还没有褥子。
爹脱巴脱巴钻进被窝,笑呵呵的对我说:“来,爹搂着你。”
这使我难为情,从我记事到现在还没让爹搂过我。我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十四岁的大小伙子,还让爹搂着,实在说不下去呀!
我说:“爹,你睡吧,我穿着衣裳睡就行了。”
爹说:“天冷了,不盖被不行,快来吧。”
就这样,我到达家沟的头36天和爹一起挨饿。我和爹俩人盖一床小被睡了两个多月。
………【第62章 不当人待】………
副局长老婆在住院期间,副局长认识了给他老婆做手术的主治医师王庆峰。王庆峰虽然长得不十分漂亮,不如宋涛和罗小庆那么漂亮,但是,她那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身村,白白净净带着微笑的面容,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头带着大波浪的油黑的长,将近三十岁的年华,佩上一身洁白的医生装,秀气大方也很迷人。这样一个有魅力,年轻貌美,迷人的女人,对善于琢磨女人的副局长大巴掌来说,真叫他神魂颠倒,六神无主。
能使大巴掌动心的女人,只要让他认真地看上一眼,他就会把她的形象,一举一动久久地装在脑海里,供他随意取出欣赏之用。大巴掌真是与众不同,他看女人看得深、看得透、看得广、看得全,就连女人那些不准看的地方,他都弄得一清二楚。说得准确一点,他不是看,谁能让他看?他是想的,是猜的,是每天把头埋在裤裆里想出来的,猜出来的。
副局长大巴掌跟孙金山很和得来,真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孙金山的老婆还有他一半呢,那是孙金山亲自请大巴掌到他家里来的。
孙金山问:“你最近干啥呢?没再整个娘们儿玩玩?”
大巴掌嘻嘻一笑,说:“说实在的,有三天不玩儿就觉得没意思,有一天不想就像没魂了!你说,我一见到王庆峰心就痒得不行,一直放不下,那天夜里,我施展功力看见她跟仗夫在床上的恣态了,真让人受不了,我都快抽了!”
孙金山嘿嘿一笑说:“胡说八道,那是她把你迷住了。你没看见聊斋里那些鬼、狐把人迷的,那才能真魂出壳呢。”
大巴掌说:“我有特异功能呀,啥都挡不住我的眼睛,你看王庆峰那前胸那个高,一走路颤连颤连的,哈哈哈。”
孙金山说:“别胡说八道了,哪个没穿衣裳?那是你想向出来的,你才这么胡说八道,要不是你想向出来的,你的精神就有毛病,你就是精神病。”
大巴掌说:“胡说八道?精神病?不不······”
孙金山叹口气,说:“唉!你比我有能耐,我不行,那王庆峰我连想都不敢想,那可是个厉害主,我可不敢碰她。”
大巴掌说:“厉害我不怕,我就喜欢厉害的。一个当大夫的能有多厉害?还能比尥蹶子马还厉害。相当年我下乡的时候,生产队里的那匹大黑马多厉害呀,它不但尥蹶子踢人还咬人,谁敢到它跟前啊。到生产队来玩儿的那些小孩子,一看见它在马槽上栓着撒脚就跳,谁也不敢到跟前。光我们生产队的人就被它踢伤六七个,那个王瘸子就是被它踢瘸的,当时它连踢带咬,把王瘸子整得在地上翻翻乱滚,要不是队长激伶,蹿上去给它两棒子非把他整死不可,到现在走路腿脚还不利落。还有那个姓刘的小子,得得瑟瑟的拿一把青草去喂它,刚到跟前,被它一口咬在胳膊上,胳膊被咬断了,落下残迹。有一天,它在槽头上栓着,我从它跟前经过,它向我使威风,抬头来咬我,我急忙闪开,一回身照它脑瓜门子啪啪就是两巴掌,把它打得直摇头,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栓着它非跑不可。就这两巴掌就打老实了,再见到我溜溜的。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看见它正跟队长使威风呢,扬着脖子灰灰地叫着,把队长吓得直往后退。我嚎唠一声,它立刻就消停了。”
“啊,好啊,好啊。你这家伙真行啊,专整厉害的,连大黑马都怕你。”
大巴掌说:“那当然了,王庆峰能比大黑马还厉害?我不相信,她一个当大夫的再厉害还能厉害到哪去。”
“你可真行。”孙金山说,“哎,你那么奈耐怎让一个四川盲流把你逗了呢?听说她对你很好啊。”
大巴掌长叹一声说:“哎,人要是倒霉喝口冷水都塞牙。那天真是出门就咔跟头不顺当,我去里屋脱衣裳,衣裳还没脱完,就在这时你们医院的王庆峰来个电话,说我老婆的刀口上有个地方要化脓让我抽出时间去一趟。你说她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个时侯来电话,多耽误事呀。这是王庆峰头一次给我打电话,你说我能马上撂下吗。我和王庆峰说了不到两分钟我就撂下了。急忙脱光身子,出去一看这个四川姑娘没了,她妈的她跑了,跑得无影无踪了。”
孙金峰哈哈大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以后你没找她吗?再找到她得跟她好好干干。”
“找啦。我撒下人马到处去找;找她好久没找到她。要是找到她,非把她绑起来,再找几个小伙子抡班干,多咱把她干老实了再罢手,她要感说出一个不字,我就把她扔进松花江去,出出我这口恶气!”
“她不是同意吗?”孙金山问。
“同意?她是个大姑娘,那是个纯牌的黄花大姑娘,有几个大姑娘同意的。就是同意也是很免强,那不是我硬整来的吗。头一天我没敢。第二天我看这姑娘说话挺柔和。第三天我试探着跟她说了几句玩笑话,她顺着杆趴上来了,我一看有门儿。第四天我就把她领家来了。要不说把她的户口弄到咱们市来,她能答应跟我上家来吗。刚进屋的时候,她那个殷勤,端茶倒水,点烟削苹果,把削好的苹果用手拿着往我的嘴里送,看着我嚼苹果。后来,我摸她的手她不躲,她还跟我比手,她问我,你的手咋这么大?你的脚也大吧?我摸她的脸她也不躲,她还向我微笑着,使劲地往我身上拱。我的感情冲动了,一下将她搂在怀里。亲她摸她,哪都摸到了,她还是微笑着看着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伸手去解她的上衣扣,她很顺从地把上衣解开了。我说,你把衣裳脱了,我去屋里接电话、脱衣裳,很快,别急,一会儿就完。***,等我脱完衣裳,打完电话,出来一看她跑了。”
“哦,原来是这样。”孙金山哈哈地笑着说。
“那个人跑了可真白瞎了。你知道她多大了?”
“多大啦?”
“今年才十六岁呀。”
“啥?才十六岁。十六岁的姑娘你也敢祸害?”
“那有啥呀,十六岁咋的?别看她十六岁,长的可不小,是大姑娘啦。”
“你这家伙,还真有办法。不过,竹蓝子打水一场空。”孙金山似乎有些望尘末及的感觉。
大巴掌说:“这姑娘长得并不漂亮,个子不高,园脸园眼睛,但她太年轻了,像个小孩儿。细皮嫩肉的,脸蛋红得像个大苹果。人不算太胖,但也不瘦,那两个大**可不小,身子一动颤连颤连的,用手一摸,像两个大面团宣腾腾的。别看我没捞着,可我摸着了,她那块鼓鼓包包软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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