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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不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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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动颤连颤连的,用手一摸,像两个大面团宣腾腾的。别看我没捞着,可我摸着了,她那块鼓鼓包包软绵绵的,用手一攥,能攥出水来。”“你连那块都摸着啦?”
“摸着啦。就在我家里摸的呀。如果她不让摸我能去脱衣裳吗。她妈的这个东西把我逗了。”
孙金山哈哈地笑起来。
大巴掌嘻嘻地笑着说:“我想得挺美,那四川姑娘像个小孩子,没啥心眼儿,我想,一哄就行了,没想到让她把我逗了。王庆峰早把我的魂勾去了,你可不知道她有多大的吸引力呀,她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嗖的一下就把我贴住了,让我的全身都麻动不得。我用特异功能看王庆峰好几次了,每次看完,我的身子都不会动了。第一次看她,她正在走路,没看太清楚。第二次看她,她正坐在那里,也没看清楚。第三次看她,哎,这下看清楚了,她正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你是没看见哪,那真是美不胜收。”
“我得回家了,不跟你闲扯了,你这家伙越扯越没边了。竟胡说。”孙金山起身要了。
大巴掌拉住孙金山,说:“不说不笑不热闹,哪有那么些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就是当今社会的一大看点,看见真事你不能把它当真,看见假事你不能把它当假,这就是当今的哲学······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不听你胡说了,你还要把那个四川姑娘扔进松花江去,你也不怕公安局杀了你!我要回家了。家里有人等着我呢。”
“胆小鬼,怕它干啥,你不会干得干净些。一个四川姑娘有啥怕的,死就死了!”
“啊!死就死了?!”
“不说了,不说了!你就快回家吧,小心点儿,别忘了,拉上窗帘儿,别让人家看见。”大巴掌又哈哈地笑起来。
王庆峰被大巴掌装进脑海里再也逃不掉了。副局长每天都以到医院看望夫人为名,与王庆峰唠上一会儿。她对大巴掌那勾魂的眼神,那饱含挑逗的语言,那轻佻的举动竟无动于衷。但她对大巴掌粘粘乎乎没完没了地缠着她很有反感。她向副局长汇报完他老婆的病情就说:“我要上手术台啦。”她起身便走,大巴掌无奈,也只好离开医院。
………【第63章 落榜】………
1953年考初中没考上,我憋了一肚子气。说来似乎可笑,一个15岁的孩子有什么气可憋的。不,我是憋了一肚子气,因为我怕别人嘲笑我,让我抬不起头来,就一直不敢说。
那年头,去德惠县县城参加升学考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时我家住在德惠县菜园子区大泡秀村谷家坨子屯,可我在达家沟镇完全小学校读书,如果走,到德惠县县城七十多里路,坐火车走还有五十多里路。听去过县城的人说,县城如何如何的好,好得不得了。那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叫卖的人声高声低,尖声憨声此起彼伏,声声不绝。街面上那些铺子的门脸儿,花花绿绿,美不胜收。卖食品的,有麻花、杠头、烧饼、还有炸大果子的,卖羔点的到处都有,各式各样的形状,各种艳色都有,真叫人眼馋。但是,据说县城里的孩子很难逗,在你找不着路的时候,不能问他们,一问他们准指错,他们竞往反方向指。
我从来没去过德惠县县城,一想到要去参加升学考试,又没人送我,心理可打憷了,那可真是牛犊子叫街,蒙门啊!打憷也得去,全县报考初中的学生都得去县城,在那里参加升学考试。去县城参加升学考试,得提前去,最晚得考试的头一天到县城。我们是考试的前一天去的,到了县城天己经黑了,街灯亮了,街道上空空的,没有那种繁华的景象了。
和我一起到县城参加升学考试的同学们一共不到二十人,男同学只有十来个人。可我们是两个班的,因为我在达家沟小学只读半年多,不到五个月,我在一班,二班的同学我不认识,叫不出名字。在去县城考试的同学中,我只认识我们班几名女生和四个男同学,谭道奇,司连中,李学忠和孟庆康。转眼功夫,有的同学跟着老师去找饭店,吃饭去了;有的跟着家长,去找亲戚家借宿去了;还有的同学去找旅店了。都各奔他乡了。可我,年龄小,个子也小(一米四四),他们都比我大。我比不上比我大两三岁的同学,他们都有主意,眼看着他们都走了,谁也不领我。就是去找旅店的那四个同学中有三名女生和一名男生叫谭道奇。谭道奇回头对我说:
“谷永秀,你跟我们干啥去?旅店我们都找好了,多一个人也放不下了。你自己去找吧,你到三道街去看看,不知道住满没有。你自己不要瞎跑啊,快找旅店吧。”
三道街在哪儿啊?这是几道街呀?我边琢磨边看,他们四个人已经走远了。
我在达家沟小学读了六年级第一学期一个多月和第二学期,一共不到五个月,再加上毕业复习,一天忙得不可开交,不认识几个同学。我认识的来参加考试的那三个男同学谭道奇,司连中,李学忠都走了,我和这三个男同学也只是认识,见面打个招呼,没什么交情。只有一个叫孟庆康的和我最好,在学校里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玩儿,放学回家一起走,无话不讲。可是今天,一眼没照到他也走了。说实在的,我这回去县城参加升学考试,找旅店、找饭店就指望他了,他说他哪儿都能找到,没想到,他也走了!到后来才知道,他背着老师回家了,没参加升学考试。
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哪里去呀?找饭店去吧?我不饿,再说兜里的钱不多,能省就得省,还不想找。找旅店去吧?两眼墨黑,没认识人怕上当受骗,还不敢去。多想能看到一位认识的人,我东张张西望望,也没看见个认识人,在那儿转了几圈,没办法,只好坐在路灯下面拿出“算数”,把那些难题一个一个地算了一遍。等我想到要睡觉了,天己经亮了!这时我想起了,考场在哪儿呢?还没去找考场呢!我赶紧从衣兜里掏出包书的那块白布,因为我没有书包,从我1949年8月上学直到1953年去考初中一直用这块白布包书了,白布己经成了黑布,两个对角己经磨出了窟窿。我胡乱地把书包起来,拎着书要走,可是,往哪儿走啊?我只知道考场在德惠镇第五小学,第五小学在哪儿啊?我站在那里东西南北看了个遍,突然想起来,从达家沟小学走的时候,爹告诉我:
“德惠镇第五小学在德惠镇中央街的西侧,院子破破乱乱的,没几间好房子,是个破乱大院。院子四周是用榆树墙圈的,榆树长得老高也没人收拾。在院外看,看不到房子,好像一片榆树林子。”
于是我就向中央街的西侧跑去,跑了半天没找到。打听了几个人,有的说,在中央街的西面有个第五小学,那榆树墙长的乌雅乌雅的,校门都快被档住了,前几天我还看见了呢,在几道街来着?在三道街?还是在四道街?在几道街我记不清了。有的说,你就往西走吧,找呗,总会找到的,豁出工夫还能找不到。还有的人,将手一扬往西一指,什么也没说。德惠镇太大了,比达家沟大多了!上哪儿去找第五小学啊!
此时,街面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的铺子门前开始打扫卫生了,看样子快到开业的时候了。我在达家沟听人家说,德惠镇里早晨开业开得比较晚,早晨八点才开业,七点半钟打扫卫生。八点!现在几点了?打扫卫生是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八点了。八点是我们考试开始的时间啊!我心急火燎,像热锅上的蚂蚁,站不安立不稳。我想起了妈常说的一句话:
“听事儿不能一知半解,听话要听明白。”
为啥事先不打听明白?爹还说了第五小学的榆树墙长得老高了,我为啥不问问第五小学在几道街呀?我的心里像着了火,想走,往哪儿走?第五小学在哪儿啊?这德惠镇咋这么大呀?比达家沟大多啦!我被急得眼前直冒金星。我哇哇地哭起来,我扬着脸向四周边看边哭!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哀!一位老大爷在那打量我半天了,走过来问:
“你是乡下来的吧?大人呢?大人到哪去了?你要上哪儿去呀?”
我瞅瞅他,没回答他的问题,急忙问:“第五小学在哪儿?你知道不?”
“哎呀!你是考中学的吧?”那人突然问。
“是啊。第五小学在哪儿?我找不到啊!”我抽抽哒哒地说着,两只眼睛紧盯着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别哭,别哭!我领你去,能找着。快走,快走,时间来不及了。你是哪儿的人啊,怎么才来呀?来得这么晚啊。还差2分钟就到八点了,现在考场里可能己经发卷子了。”
那位老大爷开始时是大步溜星往前走,后来他就一溜小跑。我紧紧地跟着他,拐弯磨角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总算到了第五小学的操场。等我们找到考场,一位戴眼镜的老师不让进屋了,他看着我说:
“你己经晚了34分钟了,不能进去了,来晚不超过15分钟还可以进屋,这是纪律。回去吧,明年再考。明年早点来。”
那位老大爷也帮我说情,可是那位戴眼镜的老师就是不让进屋。我问:“这语文不让考了,下堂算数让不让考?”
“让啊。只要你有准考证不来晚,哪堂都让你考啊。”老师说完就进屋了。
我心里这个委屈啊,昨天晚上来的,今天还晚了!我又哭了!这一年的工夫不是白费了吗!家里穷到这个份上,明年让不让我考?我一边哭一边想。
考完试,等着发榜。少考一科,又不能说,说了怕挨骂,怕别人笑话,我这心里每天都七上八下的。那年考试五科,有语文、算数、地理、历史和常识。我多么希望能考上,可是,我少考一科,五科500分,可语文得0分能考上吗?我把报考号写在手上,这2963号能出现奇迹吗?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开学了,也没有音信!这样丢脸的事,能向别人说吗!只有埋在肚子里。
………【第64章 子弹和烟土】………
我是个内向的人,说我内向也不全是,有时还很活泼。
谷家坨子有座学校,叫大泡秀第二小学,校址在谷家坨子东头最高处,面向南。这个学校当时就两名老师,龙云天和谷永谦(我大哥)。学生不多,有一、二、三年级。这两位老师任劳任怨,教学非常认真。
学校操场虽然不太大,但也够用,为了能让学生充分锻炼身体,他们在江下坎(操场在最高处,出了校门步步下坡,下到大道就是江下坎)南面的大柳树上打了主意。这棵大柳树有百十来年了,它已经向东倒了,有一根一尺多粗的大杈子也倒向东面,平行于地面。学校就利用这根大树杈子做秋迁架子,把大树杈子上下锥两个透眼儿,用两根粗铁筋,每根套上一个大铁圈子,再把铁筋弄成u字形,由下而上穿入大树杈子的孔中把它固定坚实,这就成了两个环。在环中拴上绳子,底下连上一块木板,就成了一幅秋迁架子。每天学生下课后都跑到这里来打秋迁。
1952年的一天早晨,我们己经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我和杨勤、张殿森等人来到大树下,张殿森说:
“打一会儿秋迁呗。”
我说:“别迟到了,迟到又该挨批评了。这几天总挨批评。”
张殿森说:“不能,玩儿一会儿吧。咱们看着小学屋里的钟玩。”
杨勤说:“打就打呗。”
我说:“来,我先打。一悠就起来了。”
张殿森说:“你悠不起来,来,咱俩悠。两人总比一个人劲儿大。”
杨勤说:“你们俩净瞎整,还用俩人,我一个人就悠起来了。”
杨勤说着把秋迁绳子抢到手,说:“看我的。”
蹬了几下,秋迁就呼悠呼悠的起来了。随着杨勤使劲地蹬踏板,大树也嘎吱嘎吱地响,这根大树杈子也随着颤抖。杨勤边蹬边喊:
“怎么样,悠起来了吧。我要再蹬个十下八下的就能悠平。”
杨勤干啥像啥,秋迁都打得那么好看。我在一边减:
“你这家伙真行,连打秋迁都打得那么好。”
杨勤说:“那是啊,你说咱们干啥不行!来,你试试,我来悠你。”
杨勤逐渐停下了,我接过来秋迁绳子,张殿森说:“来,咱两打,有个三、四下就蹬起来了。”
我们俩刚蹬了两三下,就觉得头上嘎噔一下,我刚一台头,啪嚓一下什么东西打在我的脑袋上。我只觉得头嗡地一下,眼前冒金星,耳朵也像不好使了嗡嗡乱叫,里倒外斜靠在树上。
张殿森弯腰拣起大铁环,说:“秋迁架子上头的大铁环掉下来了,打在谷永秀的头上了,可能打坏了。真***倒霉!它还坏了!”
杨勤台头看了看,说:“***,上头磨豁了,铁环掉下来了。”
我用手捂住头上挨打的部位,觉得有个包往起鼓,越来越疼了。杨勤问我:
“打坏没有?来,我看看。”
我把手拿开,看了看手,手上没有血,说:“没破皮,是不是把骨头砸坏了?”
杨勤看了看,用手摸了摸,说:“没有。只是起了个大包。”
张殿森喊起来:“起这么大个大包,找你大哥去看看吧,看看骨头砸坏没有?”
杨勤也这么说。我觉得脑袋里面不疼只是起包的地方疼,我说:“不要紧,咱们上学去吧,走吧。”
张殿森说:“能行啊?”
我说:“我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脑袋里昏浆浆的,大包还在往起鼓,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了,那上得了,还不得揍我呀!”
最后鼓到像半拉鹅蛋那么大。兴亏当时头长得长,不然被妈妈看见可不得了。后来,被砸的地方头掉光了,到1974年才长出头,但那是白的。到198o年才变黑。
过了一周,我和杨勤、张殿森,还有四五个孩子去挖曲蛇(蚯蚓),把曲蛇挖回来好去下没钩(一根一尺多长的由子拴上一把小钩,另一端拴在一根长纳底绳子上,这一根纳底绳子每隔一尺多远拴一把,一根纳底绳子上能拴百十把钩子,在钩子钩上曲蛇,扔到松花江里,这就叫做没钩)。一条船一次能下5--8条没钩。当时一天能钩鱼2o多斤。
我们几个跑到村子东头的王八口子沿上去挖曲蛇,王八口子离当时村子有二里来路,挖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挖着。杨勤说:
“不挖了,回家吧。”
张殿森说:“咋能回家呢,今天怎么也得把曲蛇挖够,不然我爹又该骂我了。”
我抬头看看天,快到中午了。我说:“天还没到中午,回家干啥呀。咱们到小王八坑去挖吧,前天我看见有人在那挖曲蛇呢。”
小王八坑在王八口子的西面,离王八口子很近,没有半里路,它距原先的村子不到一里路。这里有水,水很深,没人敢进去洗澡,但水面积不大,园形,直径只有2o多米。四周生长些柳条子和小榆树,最大的榆树有大碗中粗。小王八坑不大,是多少年前涨水时冲出来的。
这里在解放战争时期备受观注,我们家乡当时有土匪,有降大赶子,有八路军,还有国民党的中央军。再说,王八口子往东由长沟子连接松花江。王八口子往西由柳条通连接不到半里路就是小王八坑。我们家乡在中央军占领时期,为了防备八路军,在谷家坨子的最高处修建了炮台(谷家坨子的后沙坨子上)如果八路军从松花江过到西岸,就可以顺着长沟子一直到小王八坑。这个炮台向四周看一目了然,尤其是看王八口子和小王八坑就更清楚了。
听我爷爷说,土匪和降大赶子往小王八坑里扔过快枪和刺刀,他们是要把快枪和刺刀藏在水里,等待时机,时机一到,他们就将枪和刺刀取走。
我们来到小王八坑,先到了西岸,挖了一气没挖多少,我们又一窝蜂似的跑到东岸。他们在离水边不远的地方挖,我跑到东岸的中部一根碗口粗的榆树下挖。我挖了几锹,似乎下面有啥东西。我就往深挖,一下挖出麻袋片子,再一挖就挖出来一个用麻袋包的小包。这个小包就像在土改第二年,我们一帮小孩子在农会大门外的碾房里玩。我很陶气,蹭巴蹭巴就上了樑坨,在樑坨的东头,一个很黑的地方,摸到一个用麻袋片子包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还包着一层油纸,把油纸打开,里面是一大块黑呼呼的东西。我给爷爷看,爷爷说,这是一块大烟土,给农会送去吧。
我这挖出这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七链步枪子弹(35)。张殿森拿去一,剩下的我把它好,交给我大哥了(我大哥是大泡秀第二小学的教员)。
我大哥看了看,就把基干民兵连长找来,把子弹都交给了他。他说:
“我得试试,看看好不好使了。”
他从身上摘下枪,拿出一子弹推上堂,对准天空一叩板机,啪的一声响。他哈哈地笑了:
“谷永秀,你可为咱们做了贡献!这子弹可能是土匪埋的。”
提起大烟土,我可看见过。那是我在三年级读书时看到的。那是夏初,我和一些同学捉迷藏玩,我和另外一个同学跑到碾房里去了。我们俩进到碾房里,东瞅瞅西望望没地方藏,突然現碾盘底下有个小空。我对他说:“史连生,就藏在这吧。”他说:“这空太小,藏不下两个人。”我说:“你先藏在这里,我再找找。”史连生钻进小空里。我站起来东瞅西望,史连生说:“你上房吧。”我说:“那明晃晃的,不叫人家看见了。”他说:“我没叫你到外面去,我是说,让你上梁柁。”我一看这是个好地方,黑得呼的,看不清楚。我就上了碾盘,蹬着碾框和中心轴就够着梁柁了,我搬着粱柁一窜就上了梁柁。梁柁上有大钱厚的灰尘,把我衣裳弄得不成样子了,我骑着梁柁,用手一拍,嚇!我全身都被灰尘包围了。我在粱柁上,一点一点向一头挪动,挪了老半天才挪到头,我就挤到那个小旮旯,感觉坐在那里不得劲,用手一摸,摸到一个用麻袋片子包的布包,我就把它拿起来了。喊:“史连生,我捡到一个布包,你快出来,看看这里面包的是什么?”他从碾盘底下钻出来,接住布包打开一看,说:“是一块黑泥。”这时我也从梁柁上下来了,一看,是一块黑泥,一闻,还有点味。史连生说:“扔它吧。”我说:“不,拿回家给我爷爷看看。”史连生没跟我去,我拿着跑回家。我爷爷一看,说:“这是一块大烟土,足有二斤半,你把它交给史大老板子吧。以免招来麻烦。”
………【第65章 宋晓红的历史】………
宋晓红的父亲病了,病得很重,三天没吃东西了,病情越来越重。年岁大了,没抗劲儿了,一生病就血呼大掌的,真让人担心。宋晓红和爱人急得团团转,没什么好办吧。院长得知后,急急忙忙到家里来看望宋大伯。院长说:
“宋大伯不要动,躺着说话也一样。”
宋晓红给院长搬过凳子,放在爸爸的身旁,院长坐下。含喧了几句,院长问:
“听宋主任说,你老的身体不太好,现在咋样啦?”
宋大伯有气无力地对院长说:“哎,人老了,到时候了,好坏都一样,我己经八十四岁了。过去有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都活了八十多岁了,该死了。”
院长说:“八十四岁不算大,你还能活十年。”
宋大伯说:“活不到十年了,说句心里来,赶上现在这时候没活够啊!院长,我女儿能当个好医生全靠你们的培养教育了,她能有今天这样的本事,全是大家帮助的结果,她能勤勤肯肯地为人民服务,也是你们教育的结果。谢谢了!谢谢你们的关照!”
宋大伯喘息了一会儿,说:“我的身体不行了,身子都动不了啦,翻身都翻不过去了,胳膊腿都不好使了,都好像抬不起来了。唉!人活到八十多岁也行了,不少了,没让孩子们操心,挺好的。我活不了几天了!我女儿就交给你们了,靠你们照顾了,院长多费心吧!”
宋晓红听到父亲向院长交待后事,眼泪哗哗往下流。她抓住父亲的手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孩子,别哭,人老了总会有那天,生与死自有天相,天老爷让你去死,谁也活不了。你娘走得早,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原先,今天缺吃明天少喝,每天都为这碗饭发愁。日子刚刚好起来她就走了,走得太早了。晓红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我也快走了,找你娘去。你和爱人要好好照顾孩子,不要亏待她,让她好好念书,一定要供她上大学。”
“爸爸,你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再说。”
院长也说:“宋大伯,休息一下吧。”
宋大伯喘息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宋晓红:“我要走了,有件事该让你知道了。晓红,去把你娘的箱子打开,里面有个红布包,你拿来。”
宋晓红擦擦脸上的泪水,瞅瞅父亲,从父亲的手里接过钥匙,打开箱子,翻了半天从箱子底儿上翻出一个晓红布包,递给了父亲。父亲双手颤抖着打开了布包,从布包里拿出来一把小银锁和一张纸条。他把小银锁和纸条交给了宋晓红。很吃力地说:
“晓红,听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亲爹,你娘也不是你的亲娘。你的生身父母是谁我们也不知道。这张纸条和这把小银锁是你的生身父母给你留下的,这是他们给你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啊。”
宋晓红瞪大眼睛吃惊地听着,似乎父亲在说胡话,她看看父亲的脸,父亲的脸一下一下地抽动,她看看父亲的眼睛,父亲的眼睛半闭着,她觉得父亲不对劲儿,轻轻地动动父亲的胳膊,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爸爸。”
父亲将胳膊抽回去,看了宋晓红一眼,说:“孩子,我不糊涂,我全明白。”
这些年来,从没听人说过这件事,宋晓红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父亲从来不说慌,宋晓红只好听着。
宋大伯喘息了一会儿,说:“孩子,不要怪你的生身父母遗弃了你,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他们一定有难处才这样做的。如果你能找到你的生身父母,替我谢谢他们为我生了个好女儿。”
宋晓红在心里说:“这,这是真的吗?”
宋大伯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你也替我向他们道个歉,我打过女儿,骂过女儿,亏待过女儿。”
宋晓红说:“爸爸,你别说了。”
院长说:“宋大伯,不要这么说,打骂自己的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没有儿女记恨爸爸的。”
宋大伯咳嗽了几声接着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像个小人精,聪明极了,干什么都要自己干,不用别人。你四岁那年夏天,有一天,天气可好了,万里无云。傍晌午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卖麻花的。人们把卖麻花的围住了,一些小孩子围着卖麻花的支转悠,一双双的小眼睛直盯着麻花,你推我我推你直往麻花箱子上使劲儿。邻居家里有的孩子大人给买了麻花,乐得又蹦又跳,拿着麻花绕场跑,舍不得吃呀。继红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孩子吃麻花能不馋吗,一年也吃不到一回呀!我记得是你三岁那年给你买过一根麻花,还把对门家的大柱子气哭了。四岁的孩子扯着我的手哭着喊着要买,咋办哪?我的心像被抓了一把。买吧,可是,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拿啥买呀!要买就得借钱,就这几毛钱上哪去借呀,当时我还光着脚丫子没鞋穿呀,裤子还露着屁股。不买吧,这孩子还哭得这么可怜。这可急坏了我和你娘,我在院子里转悠,你娘就东一头西一头的来回地走。后来你娘跟卖麻花的商量,用鸡蛋换,卖麻花的答应了,五个鸡蛋换两根麻花。”
宋晓红用手轻轻地由上向下抹索着宋大伯的前胸,全神贯注地听宋大伯的讲述,在她的心中翻起了波澜。宋晓红从小家中很穷,但她没想到,会穷到这个份上。在她母亲活着的时候,常听母亲说,家中怎么困难,她如何出去借米借面。可是,从来没人说过爸爸光着脚丫子没鞋穿,裤子还露着屁股呀,宋晓红心酸了!宋大伯又喘息了一会儿,说:
“我到屋里拿出鸡蛋装在葫芦瓢里,高高兴兴往外走,心里想,这下我女儿可有麻花吃了。我得去挑挑,挑两根大的。晓红,晓红,快来呀,你有麻花吃了。你跑过来伸手去接葫芦瓢非要瑞着不可,我说,你太小,别把鸡蛋整打了,鸡蛋要打了可就没有麻花吃了。你说,不能,我就把葫芦瓢给你了。你瑞着瓢就跑,跑到院子中间一个狗抢屎就摔那儿去了,老半天没拱起来,我急忙上前拽起你,瓢被压两半了,鸡蛋全摔碎了。家里只有这五个鸡蛋哪,全碎了,麻花换不成了。你坐在地上连哭带闹,谁哄都不行,哭个没完没了。”
院长呵呵地笑起来,说:“这孩子,真是的。”
宋晓红也淡淡地一笑。
宋大伯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气急了,把你拽过来照屁股上打了两巴掌。人气急了,不知深浅,这两巴掌打得太重了。唉!我咋那么混呢,打孩子干啥,还不都是因为爹娘无能,连根麻花都买不起!屁股被打红了。你娘流着眼泪给你揉屁股,她骂我心太狠了,屁股上出了两条手印子,她骂得对呀!这事儿,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啊,后悔呀!”
宋大伯说到这儿,眼眶里充满了泪花,声音也嘶哑了。他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
“告诉你生身父母,我没把女儿的身事早些告诉女儿,对不住他们了!我是有想法呀!我怕你找到他们忘了我们呀,所以,不想把这事老早告诉你们呀,这是我太自私了。请他们原谅我吧!”
宋晓红呆呆地坐在那,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父亲,无声的泪水顺着面颊往不流,老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院长也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声没吭。
宋大伯接着说:“那年,我出门儿从沈阳回来,火车刚离开沈阳不久,我发现对面坐位上放着一个包袱。好长时间没人管,我心里纳闷儿,这是什么人把包扔在这儿不管了呢。我上前去看了看,用手一摸,突然听到包袱里面有孩子的哭声,我心里一惊,这是个孩子。这是谁的孩子呢,怎么放在这没人管了呢,我就把包抱起来了。向四周喊了几声,这是谁的孩子啊,谁把孩子放在这儿不管了。这是谁的孩子啊,谁的孩子啊。我喊了半天没人答应,可我的周围却挤过来一帮人,异口同声地说,打开看看,打开看看。我和周围的旅客们一商量,就把包打开了,果然包里面是个孩子,是个白胖白胖的小姑娘。”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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