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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总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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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按照大清律例,私自弃城的败军之将,谁敢收留,和弃城者同罪,诛灭三族!惠征在逃离安徽时就写信给宫中的女儿求援。慈禧接到父亲的求救信,心急如焚,她也想见咸丰皇帝,但是她才入宫不久,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贵人,连皇上的面都难见。而且这样的事虽小,对皇帝来说,也是政务,女人干政是违背大清祖制的,咸丰皇帝说不定不会帮忙,还会把自己打入冷宫,想来想去,慈禧决定再冒一次险,私自出宫去见恭亲王奕訢。1853年,奕訢在军机处担任领班军机大臣,负责各地的剿匪事宜。
慈禧去见恭亲王那天,京城的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从黑窟窿的天空缓缓飞落。慈禧找到宫里的小太监安德海,把他叫到御花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偷偷拿出五十两银子,让他帮忙弄太监服饰和腰牌,帮自己混出宫。
安德海当时只有十岁,在咸丰皇帝跟前当差,他听冻得发抖的慈禧说她要出宫救父,答应帮忙,还没有收慈禧的银子,慈禧见安德海人小机灵,还不贪财,便认他做了干弟弟。
恭王府就在北京什刹海的西南角,离紫禁城不过十里地。慈禧穿着单薄的太监服,冷风扑面,冻得小脸通红,路也很滑,稍不留神就摔得鼻青脸肿。见了门房,慈禧递上五十两门包贿赂他,开门的家奴看慈禧穿太监服饰,还有腰牌,说话也像太监一样“娘娘腔”,便带她去后花园见恭亲王。
当时,恭王府后花园的十几树梅花都开了,一支支红梅迎雪绽放,暗香浮动。恭亲王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正怀有身孕,二十岁的恭亲王邀请七弟醇郡王奕譞来喝酒,两人正在花园的亭榭里煮酒赏梅。
一时兴起,恭亲王来到亭外的空地,抓过一杆银枪,舞上一段“棣泰协力枪”助兴。
只见红梅落雪,奕訢一身白袍,手握一杆银枪,把二十八式棣泰协力枪法舞得出神入化,密不透风,时而如如银蛇飞舞,时而如流星赶月,恭亲王的脚下落雪无痕。
慈禧看到舞枪的奕訢,砰然心动,这才是她喜欢的男人,身份高贵,又文武双全。可惜造化弄人!慈禧说皇上要传密旨。于是,奕訢让下人和醇郡王回避。当亭榭里只剩下18岁的慈禧和20岁的奕訢时,慈禧摘下头上的太监帽,脱掉长袍,抖落身上的积雪,露出一头乌黑秀发和一身粉荷衣衫,不卑不亢地说明了来意,还拿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你若不救我的家人,我今日便死在这恭王府里,你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醉眼朦胧的奕訢惊呆了,眼前的慈禧,双眼发亮,脸蛋冻得通红,身材丰满修长,立于雪地,如画中美人,为了救父,慈禧竟敢私自出宫,还假传圣旨,以死要挟自己,一位弱女子,有这种勇气和大智慧,在这世上实属罕见,但他没有马上答应。慈禧果断地朝自己的胸口刺了一刀,顿时血染衣襟,慈禧用手捂着出血的胸口,眼中噙着泪水。
奕訢赶忙让慈禧先把匕首收起来,见她冻得浑身发抖,还把自己的虎皮坎肩递给她,慈禧砰砰乱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她意识到,命运之神再一次青睐了她和她的家人。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慈禧心怀感激,忍不住为恭亲王大声叫“好”!
满朝的大臣们见慈禧叫好,也随声附和。各国公使和恭亲王打交道多,自然也竖起大拇指,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朝恭亲王喊:“good”。参加围猎的人也被恭亲王百步穿杨的箭法折服,为他欢呼,声音响彻草原辽阔的苍穹,盖过了同治皇帝,同治皇帝黑着脸回到看城的龙椅上。
开猎之后,狩猎的将士视猎场为战场,个个奋勇争先,与猛兽搏斗。旌旗猎猎,战马踏踏,声震草原。到了傍晚,天快黑了,狩猎结束,车驾回营,草原上的夜晚特别阴冷,狩猎的军士点起千百堆篝火,割生炙熟,举行野餐,大碗喝酒,大片吃肉。
如此进行到第九日,也就是会操表演的前一晚上,宋骁飞睡不着觉。按同治皇帝的计划,一旦瑞麟带两千神机营的军士包围看城后,他就带库布上台捉拿恭亲王和慈禧太后。
那晚同治皇帝也十分紧张,龙袍都没脱,侧身躺着,额头直冒汗,忽然帐外响起“砰砰”的枪响。他意识到事情不妙,一骨碌爬了起来,看见外面的亲兵举着火把,大喊“护驾”,同治皇帝急忙问怎么回事。
一个武官跪安后说:“枪声是从外城传出来的,估计有人擦枪走火,请皇上赶紧回到御帐里。”
这枪声是瑞麟营帐中传出的,他正在跟布库们做最后的动员讲话,有一个年纪较小的库布过于紧张,一不小心手抖,擦枪走火。在狩猎这样特殊的时期,为了避免兵变,按朝廷规定,弹药必须入库。出操或演习时,由内务府发放,私藏弹药就是谋逆的死罪。
听到枪声,同治皇帝也猜到是布库出事了,他浑身发抖,问怎么办?宋骁飞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了。”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外城渐渐安静下来,李莲英来御帐传慈禧太后懿旨,让同治皇帝前往她的大帐。
同治皇帝问什么事,李莲英说:“奴才不知,皇上您去了就知道了。”
宋骁飞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败露,便跟着同治皇帝去了慈禧太后的营帐。在太后帐中,慈禧已经坐定,闭目养神。慈安太后这几日受了风寒,不在帐中。同治皇帝见怀有身孕的阿鲁特皇后也在,十分惊讶。
宋骁飞看见恭亲王奕訢、醇亲王奕譞、惇王奕誴、孚敬郡王奕譓等王公都在场,还有一名穿着白囚服的老者跪在地上,花白的头发显得凌乱不堪,手脚都戴着重刑犯的枷锁。
慈禧睁开眼睛,见到同治皇帝,面色平静地问道:“皇上,帐下跪着的人,你可认识?”
那囚犯刚好抬起头来,同治皇帝大惊失色,他正是两广总督瑞麟。同治皇帝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惶恐问道:“母后,瑞麟所犯何事?”
“禀告皇上,瑞麟在营帐中私藏弹药,刚才的枪声,就是在他管辖的营帐中传来。我在他帐中,还搜出一批军用铠甲和西洋火器。”恭亲王奕訢说。
“一共多少套?”慈禧面色冷峻地问。
“一百套。”恭亲王奕訢一拍手,十来个禁军进帐,把一套套崭新的铠甲和几十把德国造的来复枪摆放在地上。
“现场的人何在?”
“他们试图顽抗,已经当场全部伏法。”恭亲王一挥手,后面的一队清兵进帐,他们每人提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到地上。
宋骁飞看着这些人全死了,心内五味杂陈,他们死得壮烈,也算保全了同治皇帝和自己,但他不知道瑞麟会不会出卖他们。
慈禧问瑞麟:“你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这时,瑞麟突然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说:“女人干政,自古都是社稷之祸!如今皇上已经亲政,却还被吕后夺权,天下苍生不幸!瑞麟我垂暮之人,死何惧哉?我什么都不会说,要杀要剐,给我一个痛快吧。”
第十八章 剑拔弩张
“大胆瑞麟,你竟敢影射圣母皇太后。”恭亲王奕欣听瑞麟把慈禧比作汉朝诛戮韩信等功臣而掌权的毒后吕雉,大怒,拔出白虹刀,用刀柄敲碎了瑞麟的双膝盖骨,瑞麟双腿一弯,重新跪到地上,疼得像愤怒的狒狒,但仍面无惧色,口吐血水,像一头水牛喘着粗气道:“承蒙先帝天恩,瑞麟才得以七尺之躯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先帝逝去,我只知天下有皇上,不知有什么圣母皇太后。”
“有骨气!”慈禧命内侍太监给瑞麟端送了一杯酒。年近七十的瑞麟抓过翡翠玉盘中的八角麒麟酒樽,仰脖一饮而尽,大笑道“好酒!老夫……”一语未了,他的嘴角里白沫涌出,身子像一块木头栽倒在地,捂着肚子滚倒在地上,大叫:“毒,酒中有毒。”
一盏茶的功夫,瑞麟的面色青紫,口鼻流血,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小,蜷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掉在地上的酒樽“咣当”翻滚,李莲英走过去,弯腰用手指试探了瑞麟的口鼻,没气了,便对慈禧说:“太后,他归天了”。
阿鲁特皇后本性善良,加上怀有五个月的身孕,接连看到血腥的场面,忍不住捂着嘴呕吐不止,一不小心,手中的镶玉如意“啪哒”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
镶玉如意是皇后身份的象征,慈禧太后本来就不喜欢阿鲁特皇后,见她摔坏了玉如意,便冷冰着脸怒斥她道:“你身为皇后,理应母仪天下,这点场面就惊吓成这样子,成何体统?”
阿鲁特皇后闻到血腥味,还是呕吐不止,慈禧一挥手,让两名内侍太监把她带下去。同治皇帝以为慈禧要对皇后下手,哭丧着脸哀求道:“母后,皇后无罪,而且已经怀有身孕,请母后不要责罚。”
慈禧道:“哀家是让她去一个地方静养,在孩子出世之前,皇上你就不要见她了。还有很多国事需要你操劳。”
挺着大肚子的阿鲁特皇后被太监架出帷帐,走了几步,忍不住转头朝同治皇帝呼救:“皇上,救我。”
同治皇帝脸色惨白,无能为力,两行清泪流下脸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慈禧太后铁青着脸,叹了一口气说:“瑞麟过去为我大清驰骋沙场,剿灭贼匪多有战功,也算是个忠臣,现在死了,诏嘉前劳,赠太保,祀贤良祠,谥号文庄。另外,恭亲王,你找内务府取些绫罗绸缎、金银玉器,亲自带人安抚各国公使和夫人,说枪声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恭亲王奕欣说:“太后英明,我即刻去办。”
“太后驾到!”这时,帷帐外一名太监高声喊道,随即进来七八人,为首的正是慈安太后。她比慈禧还小两岁,看起来也很年轻,肤色很白,头戴紫貂皮帽,穿着绯罗蹙金五凤吉服,玉面桃花,身形婀娜。在一位高个侍女的搀扶下,坐到慈禧太后的旁边。她一边走一边咳嗽不止,明显是病没好。刚同治皇帝给桂宝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请慈安太后。
慈禧见到慈安,起身相迎,大致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还寒暄道:“妹妹身子不适,应该早早休息。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慈安太后点点头,表示认同她刚才的决断。
等慈安太后坐定,醇亲王奕譞问道:“瑞麟已死,明日神机营的会操是否如期举行?”
同治皇帝斩钉截铁地说:“明日的会操,早就照会各王宫和外使。瑞麟出了意外,朕亲自统领好了。”
醇亲王奕譞一听,一个皇帝要去当将军,统领会操,这不是瞎胡闹吗?他批评同治皇帝说:“难道皇上要效仿前朝的正德皇帝吗?”
正德皇帝,即明武宗朱厚照,曾两次化名威武大将军朱寿,率兵出征,是明朝有名的怪诞昏君。同治皇帝见醇亲王把他比作正德皇帝,大怒,拂袖把桌上的茶具扫翻,驳斥他说:“我爱新觉罗家族自马上得天下,入关以来,哪个皇帝不厉兵秣马?此次为朕亲政以来第一次会操,正是树立大清国威之时,谁不认同,就是觊觎朕的皇位,朕下诏将皇位让出来便是。”
同治皇帝这话,明显是说于恭亲王奕欣和慈禧太后听的,宋骁飞看他们的脸色,却出奇地平静。很久没有说话的慈安太后咳嗽两声,表态支持同治皇帝:“皇上说得有道理,事情既然已经定好,突然取消是不太好。”
史书中一直有一种误解,那就是慈安太后没有主见。其实慈安是正儿八经册封的皇后出身,母仪天下,是“母后皇太后”,权力并不比慈禧少,1861年如果不是肃顺等八大顾命太过嚣张,慈安选择固守咸丰皇帝的遗命,不跟慈禧配合,中国历史就会改写。很多历史砖家把慈禧掌管大清王朝从1861年算起,说慈禧执掌大清四十年,完全是偷懒的说法,不然她的“干弟弟”安德海就不会被杀,而且同治皇帝之所以敢自己选皇后,也是得到了慈安太后的支持。
真实的慈安太后出身于世代官宦之家,从小就受到过良好教育,咸丰皇帝死后,她作为皇后,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慈禧每次遇事都需要跟她商量。见慈安支持同治皇帝,慈禧低头喝了一口参茶,对同治皇帝说:“此次狩猎,既然皇上想玩得开心点,那就由得你了。不过神机营的两千军士,训练日子太短,平时他们这些八旗子弟,对枪炮也生疏,恐怕不足扬我国威。要是在洋人面前丢了脸面,哀家愧对先皇。我从淮军抽调了五千精兵,由刘铭传带领,和皇上一起会操,两军对垒演习,更热闹一些,怎样?”
在座的王公和大臣纷纷表示赞同慈禧太后的意见,慈安太后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这么定了。
刘铭传是安徽肥西人,在兄弟中排行第六、脸上有麻点,人称“刘六麻子”,是李鸿章手下的第一虎将,年轻时做过强盗,二十一岁时投奔李鸿章带领的淮军,天不怕地不怕,如狼似虎,攻下常州,曾和攻城将士屠杀了护王陈坤书手下的太平军近万人,在平捻贼中也屡立战功,官至直隶提督。刘铭传尤其擅长率领马军,过去淮军28个马营7000多匹战马中,约有13营3500多匹隶属于他的“铭字营”。但刘铭传为人狂傲,招同僚诬陷,1868年辞职还乡,在老家肥西赋闲了近七年,实在憋得慌,去天津找李鸿章想复出,李鸿章刚好接到慈禧的密令,让他派猛将扈从木兰秋迩,便顺水推舟,精选了五千淮军交给刘铭传,让他护卫慈禧。
宋骁飞知道向来善于识人的曾国藩评价过刘铭传:“脸上有麻者,帅才也”,一听他来了,就知道同治皇帝的政变没戏了。回御帐后,他劝说同治皇帝,明天不要轻举妄动,不仅神机营的两千军士肯定敌不过五千淮兵,而且现在阿鲁特皇后也在慈禧太后手中,表面上是软禁,实际上是人质。
同治皇帝两眼目光呆滞,精神像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低沉地说:“你不要说了,这是朕最后一搏的机会,就算明知道不可为,我也要尽全力为之!”
与此同时,在慈禧太后的帷帐里,恭亲王和慈禧几乎要吵起来。慈禧想让刘铭传教训一下同治皇帝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恭亲王不同意,他说:“万一皇上要是有什么闪失,洋人那边不好说话。”
慈禧冷冷地问:“要是载淳带人炮轰看城,那当如何?”
恭亲王道:“载淳虽然任性胡闹,还不至于如此吧?”
慈禧说:“最好他不要玩得太过。我已经密懿李鸿章,载淳要是带人冲击看城,他就不再是我儿子!”
当时,李鸿章在帐中跟刘铭传敲边鼓,说:“虽说此次圣母皇太后授全权于你,但这次不比剿贼,你务必注意分寸,万一伤了皇上,别说复出,你的命我都保不了。”
刘铭传用左手摸了摸光亮的额头,哈哈大笑,道:“我刘麻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李大人如此畏首畏尾,想当年你同意兄弟们坑杀万名长毛激励士气,都没眨过眼呀。”
“看来你在家呆七年还不够!”李鸿章道,他再次嘱咐刘铭传:“此一时彼一时,一定要倍加小心。”
第十九章 同治病危
雪后放晴,木兰围场上北风呼呼刮个不停,有的旌旗杆子还被狂风折断,草原上的积雪融化了一半,不少地方露出枯黄的野草。
在会操的场地上,十八岁的同治皇帝扶正了头顶正黄的圆檐龙帽;依然穿着康熙皇帝那件明黄的圆领缎绣云龙貂皮长袍,脚上蓝色漳绒串珠云头靴,骑高头御马;面色沉重。他的身后,两千名神机营的将士排成八纵队,镶黄和正黄的旗帜在队伍的前头随风飘荡,马兵在前,炮兵压阵。
神机营经过十三年**的权钱交易,已经成了满清八旗子弟玩鸟喝茶的事业单位,机构日益臃肿,处级厅级干部一大堆,职官540人,比兵部还多300人。出操就到打磨厂雇一些“临时工”代替,民间谣谚“见贼要跑,雇替要早,进营要少”,就是讽刺他们这些体制内的蛀虫。虽然跟着同治皇帝的两千人是精选出来的,淘汰了老弱病残,但训练时间太短,有的兵手抖,连火枪都握不稳,这些用洋枪洋炮的八旗精锐,实际是一群没什么战斗力的纨绔八旗子弟,其中很多还是烟鬼,一上战场肯定两腿发软。
反观对面刘铭传的五千淮军,不仅人数上有绝对优势,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子弟兵,很多军官是“铭字营”的老兵,又经过西洋的军事训练,虽然铠甲没有神机营的军士鲜亮,但队伍整齐,士气高昂。
征战的牛皮号角吹响了,同治皇帝抽出腰间那把原属康熙皇帝的黑檀木战刀,回头朝身后两千全副武装的神机营将士们喊:“勇士们,为了爱新觉罗家族的荣耀,跟我冲!”
说完,同治皇帝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勇士,拍马扬鞭,冲向围场中央的看城,慈禧太后和恭亲王、各国公使和夫人正坐在那里有说有笑。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同治皇帝的帽檐上,他年轻的脸上出现一道暗影,他身后的八旗军士谁也不懂这孩子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懂皇帝的话是什么意思。同治皇帝就像大战风车的堂吉诃德,冲向了怪诞的征程。
“轰隆”,“轰隆”,一阵礼炮之后,淮军也举起战旗,吹起进攻的号角,刘铭传好久没有上战场了,拔出战刀,朝身后的五千淮军喊:“兄弟们,给我冲!”
虽然只是演习,双方搏杀的场面激烈,准确地说,是淮军虐杀八旗兵的场面十分激烈。八旗军里,只有同治皇帝一个人表现得很英勇,像被激怒的野兽,拔出宝刀,逢人便砍,横冲直撞,因为没有人敢阻拦他。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同治皇帝的八旗队伍,很快就被刘铭传的淮军冲得七零八碎,举手投降。
会操快结束时,同治皇帝出了一点意外,误入了一火炮的射程,被震落到马下。同治皇帝在落马的一瞬间,龙帽掉在了草地上,他嘴角渗出血丝,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半天没起来。好在当时只是演习,**的份量只是正常炮弹的十分之一,不然同治皇帝就真的解脱了。
看台上的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法国驻华公使罗淑亚、美国署理公使代办使事威廉士等人见同治皇帝落马,目瞪口呆。慈禧太后朝他们一笑,说没事,这像是在演戏,跟你们泰西的戏剧一样,同治皇帝这孩子还小,贪玩,让他在雪地上多躺会。
同治皇帝躺在雪地上,望着草原上方湛蓝的天空,浮动的白云像一匹小马驹;他突然想起咸丰皇帝第一次扶他骑马的情景,那一年,他四岁,咸丰皇帝亲自把他抱上一匹黄色御马,让他一个人骑,同治皇帝很害怕,哭着不肯上去,咸丰皇帝生气地说:“儿子,你将来要君临天下,要习惯一个人勇敢前行。”想到现在孤家寡人的处境,同治皇帝眼中噙着泪水,轻声向天空呼唤“皇阿玛”。
同治皇帝在雪地上躺得太久,后来冷风一吹,黄昏时刻回御帐,就开始发高烧了,昏迷不醒。宋骁飞尿急去了一趟茅房,回来远远就看到荣禄带着几百位亲兵包围了御帐,说奉慈禧太后之命,保护皇上,闲杂人等不准再靠近御帐。
宋骁飞心想,荣禄肯定趁这机会拿回认罪书了,他得赶紧离开,不然作为知道荣禄秘密的人,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趁着天黑,宋骁飞便往木兰围场外城溜,他穿太监的服装服侍,遇到守卫便亮出腰牌,谎称慈禧太后派自己出营办事,还找守卫要了一匹白色骏马。
出了外城,宋骁飞策马狂奔,一路往北边的树林奔去。刚跑出狩猎场没多远;身后响起“哒哒”的马蹄声,荣禄的一队亲兵追来。当时天渐渐黑了,光线昏暗,宋骁飞灵机一动,跳下了马,让骏马继续向前飞奔,队亲兵不知道宋骁飞已经跳下马,追白马去了。
等追兵走远了,宋骁飞凭着自己的记忆,继续往北走。天黑路滑,不知走了多久,脚上的靴子都被雪水沾湿了,身体也冷得发抖,在经过一个小长山坡时,他脚下一滑,滚落到一个大湖里。湖水竟然是温热的,是林海雪原中有名的温泉湖。他易容的面皮经水一泡,完全脱落了,便扯下扔掉了。身上的衣服沾水很难受,他索性也脱了,泡下温泉,暖下身子,不然他非冻死不可。他下了水,刚露出半个脑袋,发现前方的岸上竟然有举着松油火把的旗兵,不过离湖有点远,再仔细一瞧,湖里距他十多米远,竟然也有一位正在泡温泉的少女。
那少女正是二十岁的荣寿公主,兔唇,双眼暗淡无光,有点老相,看起来就像三十岁的村姑,脸上遗传了他爹恭亲王的阴郁。她长得实在对不起公主这称号,更对不起她长相英俊的爹,要是搞个历代公主外貌排行榜,估计她能进后三十名。长得丑不是她的错,但脾气臭就是她的问题了,她17岁守了活寡,性格怪异,经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在慈禧面前表现得沉静,在别人面前一向骄横跋扈。有一次朝中一位锡尚书的车队与她的车队相遇;顶马没控制住,冲撞了公主的车队,她便命人将尚书的车夫等人关押,直到锡尚书战战兢兢地到轿前叩头请罪才罢休。
此时,头顶的一轮昏月;荣寿公主在温泉里抚摸着20岁的身体,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守了活寡,别人表面上都对她恭恭敬敬,实际上是畏而远之,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突然,水中冒出了宋骁飞,虽然长得还不错,腹部诱人的六块腹肌让人忍不住摸上一把,她像见了鬼似的准备大叫,宋骁飞赶紧游过去,捂住她的嘴巴,荣寿公主反抗,宋骁飞心一急,便将她扑进了水里,哎,两人都没穿衣服,在水中又是一番缠斗。
当奉荣禄之命追捕宋骁飞的骑兵追到林中,护卫公主的旗官喝止:“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惊扰公主!”
荣禄手下领头的军官说:“大人,卑职不敢,只是今日我们奉命捉拿要犯,荣总管说了,如果找不到逃犯,我们就提头回去见他。”
没人知道宋骁飞怎么征服了荣寿公主,此处暂时省略一万字,原因你懂的。荣寿公主听见岸上的吵闹,穿好衣服,走过去横眉瞪眼,抽出一个侍卫的腰刀,一刀把荣禄手下领头的军官左胳膊给砍掉了。那军官的断臂鲜血直流,昏死过去。荣禄其他手下吓了一跳,赶忙抬着军官撤回大营复命。
七天后,宋骁飞回到了北京城,走到文化街的袁府,还赶上了家里的午饭。叔父袁保龄见到宋骁飞,大为光火,马上质问他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宋骁飞想了想,吞吞吐吐道:“侄儿想念南京的朋友和故地,一时贪玩,和他们去了玄武湖、雨花台、秦淮河闲逛,玩耍了一段时间,自愿受罚,还望叔父见谅。”
在狩猎的草原上,同治皇帝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驸马景寿很快被慈禧找了一个借口,解除了神机营的领导职务。而刘铭传,虽然同治皇帝昏迷不是他的错,但因慈安太后和帝师李鸿藻的阻挠,并没有受到慈禧太后的加封,跟他演习的五千淮兵还成了待罪之人。他又气又恼,感觉自己又被李鸿章摆了一道,就像当年李鸿章拍着胸脯保荐他出任陕西巡抚未成一样,心灰意冷,拿着李鸿章馈赠的银两,回家乡肥西大建庄园,就是今天六安麻埠的刘新圩。李鸿章密信告诉他,让他先在老家休养三个月,有合适机会慈禧太后自然不会亏待他。
那年狩猎结束后,同治皇帝回宫,病情也没有好转,先是发热头眩,胸满烦闷,身酸腿软,后来咽喉干痛,胸满作呕,到了第四天,就拉不出屎来。加上长期郁闷,精神萎靡,免疫力越来越差,到了十二月,就染上了天花。
天花在当时西医发达的欧洲,也是疑难杂症,1870年法国流行的天花袭击了德国和法国的部队,身强力壮的德军一下子就死了两万多人。太医们轮番开药都没啥用,同治皇帝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先是唇腮硬肿,牙龈黑糜,后来舌干口臭,大便黑粘,开始便血。19岁那年,也就是1875年1月,同治皇帝还没活明白,死期已近,大清王朝又到了必须确定谁来继承皇位的重要时刻。
第二十章 皇位之争
皇位继承,在哪个王朝从来都是天大的事。因为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座位问题,会涉及到皇帝他爹、皇帝他妈、皇帝他老婆、皇帝他叔、皇帝他老师等人的政治待遇问题,还涉及各王公大臣,谁要是在这时含糊一阵子,肯定影响仕途一辈子,搞不好还要掉脑袋。如果你只是个没选票的屁民,那就关系不大。
所以,袁保恒当时接到李鸿章的亲笔书信,说同治皇帝病危,就急匆匆赶回了京师。时任陕甘总督的左宗棠也赶紧安顿好前防部队,快马加鞭回京城。
清朝的皇位继承,有自己的游戏规则,其制度承大明,最开始是“嫡长制”,即在所有皇子中,由皇后所生的皇长子继承,皇太极就是一例。到了康熙年间,他太能干,皇子众多,太子数度废立,九龙争位,兄弟相残,最后四阿哥胤禛登位,也就是雍正皇帝,他觉得“立贤制”比较好,不然像他一样文武双全的皇子当不了皇帝就太可惜了。于是清朝的皇位在“嫡长制”的基础上增设“立贤制”:即在诸皇子中,由皇帝选贤者,留遗诏在正大光明匾后。
同治皇帝没有子女,就不存在立长或立贤的纠结,按父死子继的正统原则,奕、载、溥辈排下去,入继大统的应该是“溥”字辈。最正统的继位人选,是道光皇帝长子奕纬的长孙溥伦,一帮清流大臣和宗室鼎力支持,手握重兵的左宗棠也被拉拢。
朝中很多大臣也料定两宫太后会支持溥伦,因为溥伦当时还是在吃奶的婴儿,这样两宫太后仍可长时间垂帘听政,但奇怪的是,慈禧和慈安太后并没有急于表态,只是让大臣们提出皇位的人选。于是朝中有传言说,两宫太后在等怀胎的阿鲁特氏皇后产子,更有流言说,恭亲王将要自己当皇帝。
恭亲王奕訢听到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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