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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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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等了一会儿,六郎始终低头不语,便催促道:“六郎,你有什么话说?”
六郎只是低着头,轻声道:“孩儿无话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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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只是低着头,轻声道:“孩儿无话可说。”
赛花一张脸转为青色,冷笑道:“你无话可说?方才在门外,你的话不是很多吗?”
六郎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在门外和杜雪彤说的卿卿我我的话,竟然被母亲听到了。他抬起红肿的眼圈,与母亲的目光相对,陡然间打了个寒战,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竟似不是自己亲娘,分明是一个冷酷,绝情,眼光锋利如刀的陌生人。他心中凄然,一滴泪珠泫然落下,滴在地板上,暗想:“母亲原来最宠四哥,皆
因他天真烂漫,毫无机心。只可惜儿时他舍身护我,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创伤,从此消沉堕落,再不是从前那个阳光满脸,笑容灿烂的四哥了。在母亲心目中,只怕她那最疼最宠的儿子已经死去。而罪魁祸首,竟然是我!这么多年来,母亲念念不忘,不断提起此事,可见此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又怎能想的到,这个受恩深重占尽世上便宜的我,心中又有哪时哪刻好过了?施恩容易欠债难,四哥的一愁一怒,一次失落,一次吃亏,都要算在我头上,都算是我欠他的,这人情之债,尤如千斤之重,你年幼单薄的六儿又怎堪背负?为了四哥,母亲竟完全忽视了她还有一个亲生的儿子。既然这样,便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也未必打动她的铁石心肠。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再解释什么?”当下将头低下,一言不发。
赛花以为杨业偏向六郎,所提的要求已经相当宽厚合理了,只要他担保不再见杜雪彤,自己也可对身心俱伤的四郎有个交代。没想到六郎连这样近乎妥协的要求都拒绝了,摆明了要为美色所俘虏,将亲情感情践踏成泥。眼见面前此人,生得一表人材。可惜在这样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竟隐藏了这样一颗龌龊,轻浮,
脆弱,凉薄的心。而这样的人,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气的身子微微颤抖,手心滚烫,指着六郎喝道:“好!好!今天我就打死你,免得家门蒙羞。”向小七喝道:“小七!把家法拿来。”
小七生性伶俐,惯会看人眉头眼额,平时没事时,恃宠生骄,不断和娘顶嘴。今儿他却屏着气,不敢说话,站在一旁垂手侍立,听了母亲吩咐,怯怯应了一声,就出房去。过了一会儿,双手捧起一件东西,递到赛花手中,怯怯的道:“娘,小七力气小,拿不动重家伙,您将就着用吧。”赛花定睛一瞧,却是一双筷子,她只觉一股怒气直升脊梁,差点将脊梁戳破,顺手抄起筷子,重重打在小七手背之上,将他的手背上抽出一条深深的血痕,喝道:“你们都作反了!”
小七“哇”的一声,眼泪奔涌而出,嚎淘大哭,叫道:“娘打死人了,娘打死人了!”举着手背,哭着跑出门去。赛花见他稚嫩的手背上一条紫痕,心中一惊,微有悔意,便不管他了,刚要自己去兵器架上搜寻。六郎又抬起头来,温言道:“娘,让孩儿来吧。”站起身来,走到兵器架前,暗想:“这一顿打,是逃不掉了。若是让娘选了棍子,那东西将人打的脏腑出血,外表都看不出来,娘不会消气,就不会停手。看来我还是选鞭子,只打几下,便鲜血淋漓,看着吓人,其实不过是皮肉伤。女人心软,立即便会停手!”当下取了鞭子,回过身来,又跪到赛花面前,双手将鞭子举过头顶,递给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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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花刚将鞭子举在半空,杨业忙喝道:“慢!”拦在六郎身前,近乎求恳道:“老六!你不要糊涂!那杜姑娘人是生得水灵些,你现在爱她。可红颜易老,不过三年五载,也就寻常了。你为了她枉顾兄弟之义,抛弃所有关心你,爱护你的人,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那时候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你快答应娘一句话吧!你娘怀胎十月,生你不易,你不要令她伤心,你不要这么不孝!”六郎只是低着头,眼泪一滴滴掉在地板上,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他这样举动,连杨业也心底冰凉,长叹一声,不再劝说。赛花更是气的眼中含泪,一把推开杨业,正要狠狠将手臂挥下!只听门外一声惊叫,一个人影蹿了进来,拦在六郎面前,慌张道:“娘,什么事让您生这么大的气?”六郎听得是四郎声音,霍然抬头,拉住四郎的手,脸上露出欣慰之色,道:“四哥,谢天谢地,你没有事!”
原来小七见六哥要挨打,心中惊慌,他想赛花最爱四郎,定会给他一个面子,便一路哭啼着跑到四郎房中,将赛花要打六郎的事说了一遍。四郎吓了一跳,鞋子来不及穿,拖在脚上,立刻飞奔过来求情。他随即双膝跪在赛花面前,道:“娘,孩儿在潘家受伤,是孩儿疏于防范,是孩儿不好。您别迁怒到六弟身上。要打,您就打孩儿吧。”
赛花见四郎脸色苍白,嘴唇黑紫,身子不住颤抖。原来他已经宽衣睡下,被小七吵醒,只穿贴身内衣就赶过来,被寒风一吹,忍不住瑟瑟发抖。她想四郎身上有伤,可还是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到处做滥好人,全不管他要袒护的人究竟是对是错!这一气比刚才更甚,脸上立即罩了一层严霜,厉声道:“老四!你给我滚回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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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仰望母亲,满脸求恳之色,道:“娘,您不是说过无论为孩儿做什么,您都愿意吗?孩儿求您饶了六弟吧。”话音未落,脸上热辣辣的已经吃了一记耳光,只听赛花厉声斥道:“你也不问他做了什么?不问是非,不问曲直,就跑过来胡言乱语。你想把我气死,你们才安乐吗?我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就为了你们来气我吗?老四,倘若你还是我儿子,立刻滚回去!”她目光炯炯,逼视四郎,一字一字的道:“听见了吗?”
四郎有生以来,从来没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火,不禁手足无措,暗想:“娘必是以为六弟横刀夺爱,手段不光明,才要责罚六弟。心中分明是在为我出气。既然杜姑娘宁愿二女共侍一夫,也不选我,我杨四郎又岂受人怜?你打六弟越狠,让兄弟们知道,都要说我杨四郎没有本领获得美人归,要靠母亲庇护,出一口胸中酸气!以后我还要不要做人了。你打在六弟身上的每一鞭,都象打在我的脸上。娘,你虽处处护我,可是你还是不懂我啊。”
他躲避母亲炽烈燃烧熔岩的目光,叩头道:“娘,六弟他还是个孩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倘若他真的做了错事,也是做哥哥的责任。我。。。我愿代他受罚。求娘成全!”
赛花双目寒光闪闪,一字一字的道:“老四!我再问你一句,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四郎和母亲目光相对,吓得打了一个寒噤,知道母亲动了真怒,不敢再说。六郎忙道:“四哥,娘最疼你,你千万别惹娘生气了,快回去吧。”四郎无奈,只得缓缓站起身来。他不愿和六郎目光相接,当即转身回房。
杨业忙对六郎道:“老六!你四哥待你不薄。他身上有伤,可是还宁愿代你受罚。你难道真是铁石心肠,一定不肯回头吗?”六郎这时已收了泪,忍不住道:“爹!四哥待我恩重如山,我粉身难报。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杜姑娘对四哥无意,就算她嫁给四哥,也不会幸福的。”话未说完,肩上痛沏心肺,已经挨了一鞭,“啪”的一声大响,肩上衣服破碎,鲜血翻了出来。
接着鞭如雨下,一条条血痕在六郎遍布六郎后背。他起初咬牙忍痛,不出一声,满以为母亲见到血迹,便会心软停手。不料赛花见四郎带伤来给六郎求情,重情厚意,而六郎竟然无动于衷。想起这个自己夫妻最宠最疼,指望他承继祖业的小儿子,竟是如此天性凉薄,见色忘义,不由心如死灰,立意将他打死,自己随即自刎,眼不见为净。因此不但无停止的趋势,反而下手越来越狠,过了半刻。六郎身上的衣服也都条条纷飞,鲜血染红半身,只觉疼痛难忍,惕然心惊道:“娘竟下这样的狠手!再打下去,非成重伤不可,没有十天半月,起不来床。当即大声呻吟,声音中充满痛苦之意,抬头看向母亲,满眼乞求饶恕之色。赛花看了六郎眼神,心中忽起蔑视之意, 正要再加双倍的力量打去,忽觉手臂一紧,已经被人牢牢从后抱住,再也动弹不得。只听杨业道:“赛花,他现在还是未来郡马,你将他打死了,怎么向王爷交待?”对六郎喝道:“快滚,别在这里惹厌!”六郎松了口气,趁机走出门去, 只觉得浑身犹如被烧红的烙铁在烙,鲜血一滴滴落在门口台阶上,只一举手一投足,便是痛入骨髓。六郎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喘气。小七老早备好的金创药,也候在门外,一见六郎,吓得手足酸软,眼泪落在六郎手臂上,颤声道:“六哥,究竟我们是娘亲生的?还是她抱养的?她好狠毒!”
六郎心中也有此意,闻言吓了一跳,喝道:“住口!不准对娘不敬!”他随即脱下血衣,接过小七手上药膏纱布,胡乱包扎了一下,又接过小七手中的干净衣服换上。只这样简单一件事,也是痛的浓眉紧锁,几次咬牙喘气,才换好了。他将血衣交给小七,道:“杜姑娘倘若问起我,就说我疼的受不了,借她的马去济生堂要点药。你将这衣服交给她,就说我,”他略顿一顿,接着道:“绝不后悔!”
小七哭丧着脸,道:“六哥,你就看在小七没爹疼,没娘要的份上,后悔一下吧。你在这么下去,不是娘被你气死,就是你被娘打死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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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已经向马棚走去,闻言怒道:“胡说!难道哥哥的打白挨了吗?快去!”小七一向不违拗六哥的吩咐,被他一吼,只得点头答应。又道:“六哥,你还是回房休息,让小七去替你拿药吧。”
六郎紧咬下唇忍痛,咬的下唇出血,闻言苦笑道:“恐怕等你拿回药来,哥哥已经痛死了。”走到马棚,伸手轻轻抚摸墨玉的黑毛,仰头向天上看去,只见明月渐渐从乌云里钻了出来,浑圆皎洁,说不出的清雅宁静。六郎久久凝视明月,眼波也不禁变得柔和起来,心想:“不知此时此刻,她在干什么呢?是否也在注视这明月。倘若她也在注视这明月,则明月有情,不知她是否能明白我此刻心意?”轻轻一叹,牵马出府去了。
月色如水。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宽大的柚木露台,伸出水面,露台上一个少女,正依着红漆栏杆,纤巧的下颏杨起,一双清纯如宝石的大眼睛,也在出神的望着天上明月。
衣袂翩飞,恍若绝世舞娘倾城一舞。
那少女的身子却久久不动,长长的睫毛下似有露水凝注。
“延昭哥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真的!郡主。只要你愿意,我天天都来陪你!”
“延昭哥哥,我嫁了人,你也天天来陪我吗?”
“郡主,你听我说!离婚期还有十天。这十天里,我会想办法,求皇上收回成命!”
“倘若皇上不肯收回成命呢?”
“我会天天想着你,天天挂念着你,天天爱着你。郡主,只要你感觉到我的心,你就会明白,我们在不在一起,都是一样的。”
轻声软语,柔情蜜意,仿佛就在昨日,又仿佛已隔了几个世纪。
如今呢,景色依旧,人事已非。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又太短暂。留给她的,却是漫无边际,永远也到不了尽头的伤心绝望。
寒风凛列,柴郁元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那长悬睫下的水珠,受地心的引力牵引,终于坠落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挂在微微上翘的小嘴角上,跌落在地。
身后脚步声响,一个圆脸少女将一件大红羽纱斗蓬披在郁元的肩上,转过身来帮她系扣子,道:“郡主,天凉了,我们回房吧。既然郡主不想告诉王爷,我看不如去告诉杨将军杨夫人,让他们劝劝六少爷罢!”
郡主忙道:“不!不!宝珠,千万别多事了,让杨将军夫人知道此事,倘若他们因此责罚六哥,岂不是我连累了他。不!不!你千万别去!”
宝珠抿着圆润的嘴唇,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护着他?可是他今日与那狐狸精绝情而去,连头都不回一下,难道就不该受到处罚?”
郡主心抽搐了一下,又是泫然欲泣,轻叹道:“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既使我与他解除婚约,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原故,令他受一点儿伤害。”
宝珠幽幽一叹,道:“郡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且不说皇上指婚,金口玉言,不能更改。就是能更改,现在的王孙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花天酒地的,恐怕将来还不如六少爷呢。郡主就这样轻轻易易的将六少爷让给那个狐狸精,让那偷人丈夫的恶女人一帆风顺的做杨少夫人,岂不是更趁了他们的心?依我说,就算六少爷喜欢那恶女人,不过是逢场做戏,等新鲜劲一过呢,回过头来,还不得承认郡主才是他的光明正大的夫人。那狐狸精呢,运气再好,也不过混过小妾,天天还不得过来给郡主请安,看郡主的脸色。到了那时,郡主拿出做上的架子来,打她骂她,狠狠折磨那恶女人,哼,才叫她受不了呢。”
郡主柳眉微蹙,不悦道:“我怎么能折磨他爱的女人?宝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再说,什么都可以分享,感情不能分享。我不在乎他娶遍京城的女人,只要他喜欢我一个,就足够了。如果他不喜欢我,就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过是行尸走肉,我也不愿意。既是他嫌我身世显贵,高高在上,剥夺了他的男子尊严,我更不必以圣旨相压,强逼他娶我。他对我虽然无情,平时也总象哥哥一样待我,就算我这做妹妹的,祝他永远幸福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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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幽幽的道:“郡主,你这么善良,以后还有的被人欺负的呢。”
郡主的心被牵动了一下,泪珠又忍不住顺着鼻梁滑落,暗想:“四海列国,我只对他一个人这样。”走回房去,从书架上取下一只用红丝带系的整整齐齐的信封,丢在炭火盆里,坐回桌边,以手支颐,熊熊火光将她半边脸颊映的娇红。
只听一人惊呼一声,冲进房来,将信封从火中掏了出来,用力踩踏,焦急道:“小姐,你不能这样!”
郡主泪滴点点从睫毛上滚落,忙掏手绢掩住鼻子,哽咽道:“星儿,物是人非,还留着这个,触景伤情吗?”
那冲进房里的,却是个瓜子脸面的绿衣少女,眼见信封一半烧成灰烬,跌足道:“小姐,六少爷他不是个无情的人,纵使另有新欢,他也绝不会辜负小姐的。不如等个机会,让星儿当面好好问一下他,看他是什么打算?倘若他真要悔婚,那时候再烧这些诗稿不迟。”
郡主幽幽的道:“不必问了。该说的,他不是已经都说了吗?”心想:“延昭哥哥,你说的没错,我柴郁元好歹也是天簧贵胄。既然你对我毫无留恋,我又何必效那深宫怨妇,拉着你的衣袖苦苦哀求。”看着星儿将烧剩的诗稿揣入袖中,不知为什么,却没有上前阻止。只觉头重鼻塞,气堵心沉,想是有些病了,便让星儿展衾铺床,宽衣歇下。
星儿将奶黄色暗花纱帐轻轻放下,又打开铜鼎,加了几颗茉莉香球,复将鼎盖盖了,向宝珠笑道:“姐姐辛苦了。”原来今儿轮到宝珠值夜。走出房去,来到自己居所,坐在桌旁,将那诗稿捡出来细看,揣摩烧去的字迹。这些诗稿她多看过,也有猜的出的,也有猜不出的。当下取出纸笔,将猜出的模仿原稿字迹,细细写在纸上,复拿胶水小心贴在残破的原稿上。她写的出神,全没留意玉壶光转,不知不觉间,早已三更了。只觉腰背酸痛,便拿手轻轻到腰后捶着,直到写完最后一页,方伸个懒腰,叹道:“将就罢了,我再也不能了。”吹干墨迹胶水,又拿出一个崭新的紫红地飞雪烫花信封,将诗稿整整齐齐的收了进去,用红丝带系好。端详自己的杰作,不禁又喜又是伤感,忽觉寒气逼人,才发现已夜深了,忙要宽衣歇下。
她刚一转身,眼前寒光耀眼,一柄匕首已经抵在颈中。星儿吓得三魂出窍,刚要叫感,已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嘴巴,堵的几乎窒息。耳边一个邪恶的声音道:“乖乖听话,否则一刀杀了你!”
星儿吓的抖如筛糠,只有点头的份儿。那人喝道:“我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听说从前郡主重病,你在塌前日夜服侍。杨六郎来探病时,想你也在身前,他跟郡主说了一句话,那是句什么话?”
星儿只觉得匕首的锋刃贴着自己的脖子,凉若寒冰,吓得哭道:“我。。。我不记得了?”
那人冷笑道:“你既然不记得,留着也没用?我就刮花你的面容,瞧你是不是长记性了。”将匕首抵在星儿的颊上,轻轻一戳,一绺鲜血流了出来。
星儿吓的心胆俱丧,哭道:“不就是今儿说的那句话了?”
那人道:“什么话?”
星儿哭道:“他说。。。他说。。。不要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可以张口就骂,颐指气使。我杨延昭是昂藏七尺的男儿汉,我要的是有尊严,有自由的人生。”
那人连连冷笑,虽然压着声音,也如夜枭啼鸣,令人头皮发麻,道:“星儿姑娘,你挺聪明的。我听说你哥哥刚娶了嫂子,还是珠宝店霍老板的掌珠。你娘熬了这半辈子,给人洗衣煮饭,现在也可以明头净脸的坐上堂去当老太太,还有了使唤丫头。倘若我能出入这门禁森严的八王府,我就能杀你全家。你要不要赌一赌。”匕首轻轻一划,在星儿脖子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星儿痛的泪流了一脸,却不敢叫,惊慌道:“大爷,我都听你的话!”
那人怒道:“你敢骗我!”
星儿哭道:“我没有骗大爷!”
那人冷笑道:“杨六郎既使被狼叨了心,被狗噙了肺,他与郡主也是君臣之谊。郡主病重,他怎么敢说这种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要知道,郡主的丫环可不是你一人,你不说,日后我对出来,你就给你娘收尸吧。”
星儿吓得抖衣而战,伤心难忍道:“我。。。我想起来了。”
那人将匕首压了一下,道:“你再敢玩花样,大爷我可没有耐性,先结果了你,看其他丫环还说不说!”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在星儿手里,又缓和了语气道:“你要是说实话呢,大爷我赏罚分明,这五百两只是你嫁妆的一部分,日后还有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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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脑中忽如灵光一闪,陡然间明白了六郎的用意,只是惊慌失措,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惊惧,恐慌,昏旋,紧张,挤迫的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去想后果,只好老实说道:“郡主病重那天,六少爷曾经说过,只要你知道我的心,你就会知道,我们在不在一起,都是一样的。”
那人“哼”了一声,收起匕首,取了纸笔,将星儿的原话写在纸了,命她化了押。将纸收到怀中,倏伸一指,点了星儿的昏睡穴,将她扔在床上,盖好被子,便从窗子翻了出去。
兰花倦慵的抽吐细蕊,空灵俊逸。
盈手一握的绿苔石盆,宁静悠闲。
持花的人,长身玉立,随便系一袭米白色粗布袍,只看背影,便是儒雅出尘,翩翩若仙。
他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目光稳定,却时而闪烁着智慧之芒,五官文秀,颔下三缕清髯随风飘扬。
棋在盘上。
下棋的人眼睛却注视门外,忽听到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下棋的人和持花人对视一眼,神色陡然间凝重起来。
只见一个黑衣大汉象一阵风似的扑入,单膝跪地,扯下蒙面巾,却是个面目俊朗挺拔的男子,抱拳道:“属下参见将军,参见军师。”
持花人悠闲的一手托花,一手轻抚那柔美动人的枝条,向持棋人笑道:“公主天仙化身,惹得杨六郎垂涎,见异思迁,本是再正常不过了。倘若公主能趁机取得大宋军营布防图,对我挥军南下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赛马会上,杨六郎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却令属下生疑。”
持棋人伸手持一颗白子,轻轻敲着棋盘,道:“哦?”
持花人微笑道:“杨六郎说,郡主,还记得你当初病重,延昭前去探病跟你说的话,今天还是那句话。不要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可以张口就骂,颐指气使。我杨延昭是昂藏七尺的男儿汉,我要的是有尊严,有自由的人生。”
持棋人的大蒜鼻子微微一动,道:“杨六郎惊才绝艳,也是大宋朝属一属二的俊杰。可是无论将来有何功劳,旁人只要说一句,裙带之功,就抵得一干二净。空有一身本领,得不到世人承认。心中郁闷,说出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出奇。”
持花人一手负在身后,轻轻吹去花上的露珠,悠然道:“杨六郎心中或许会如此想,在和郡主争执时或许会如此说,但是当时郡主重病,奄奄一息,于情,他应安慰病者,于礼,他应守臣子本份,又怎么会这样说呢?”
持棋人眼光闪烁,道:“不错,这句话确实有大大的语病。”
持花人眼中含笑,道:“所以我就派弟子岳廷均前去八王府,向郡主的丫环问个究竟。廷均,她怎么说,你如实向将军禀报吧。”
那黑衣人岳廷均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白纸,双手呈给持棋人,道:“回将军,军师,杨六郎当时确实跟郡主说过一句话,但是却是另一句话。他说,只要你知道我的心,你就会知道,我们在不在一起,都是一样的。这是郡主贴身丫环星儿的化押,请将军过目。”
那持棋人看了白纸,奋力一敲桌子,将桌上的棋子震的四散纷飞,怒道:“胆大杨六郎,竟敢戏弄公主。”
持花人笑容陡然全无,浓眉紧紧拧住,忽道:“将军,事情紧急,我们在京城的据点有危险!”
持棋人微闪不解之色,道:“军师何出此言?”
持花人沉吟一会,沉声道:“倘若杨六郎将公主的宝马骗到手中,需知宝马识途,只怕公主去过的地方就全暴露了,官兵今夜就要封山。”
持棋人推坪而起,棋子散落一地,叫道:“快放烟火弹,通知大家转移!”门旁侍立的传令官应命而去。持棋人咬牙道:“好厉害的杨六郎,居然将公主引入家中,将计就计,瞒天过海,不动声色,连他亲哥哥也被瞒过了。此人不除,终究是我辽国的心腹大患。”
持花人见已布置下去,脸上又恢复了从容的微笑,道:“倘若不是他对郡主用情太深,也不会百密一疏,留下这个漏洞。他要将计就计,我们就顺水推船,以公主为引,将他引入野狼谷。在谷内安下伏兵,就可将他生擒活捉。”
持棋人喜道:“他瞒过了天下人,却仍然瞒不过军师。军师高见,只是杨六郎既已识破公主身份,我怕他不会为了公主,轻易中计。”
持花人忽然仰天大笑,道:“将军忘了,每个人都有弱点,杨六郎也是人,也可抓七寸而捉之。这用兵的最高境界,就让他明知是计,也不得不来!”纵声长笑,声震屋瓦,逐渐演变成狞笑,温文儒雅的眼睛中也透露出邪恶之光,手掌摊开,兰花已被揉成碎泥。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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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满天,寒霜漫野。冬季的旋风吹的大树几欲离根拔起,本来枯萎绝望的树叶卷着铁弹一样的雨点狂砸而下,掀起烂泥无数,溅在黑衣人修长的腿上。数百黑衣人均身披透明帆布雨衣,腰系长绳,手脚攀在山岩上,互为援引,攀援而上。虽是狂风骤雨,却不发出半点声音,灵似猿猴,疾如飞鸟,不多时,为首之人已经脚踏平地,蹬在悬崖之上。
那人也做黑衣打扮,身材颀长,头戴宽边斗笠,用以挡风遮雨,蒙面巾上露出一双眼睛,虽然饱含忧郁,略带沧桑,但眼神却是清澈如玉。那人来到崖上,立即拨开山上野树,猫腰钻了进去,雨滴在他斗笠边上颗颗滴下,仿佛一串串晶莹的珠链。众人自后相随,不多时已经悄然来到几间白墙灰瓦的房子之前。斗笠人从腰间解下一根系有飞抓的绳索,这是江湖上有名的“秋千链”,是黑道中人打家劫舍所用。那人长臂轻抡,飞抓划了一条闪亮的银线,持在院墙之上。他随即脚一点墙,使个“小燕钻天”,右手在绳上微一借力,身子腾空,左手己搭在院墙之上。他单手手力,将身子提了起来,跨上院墙,窥见无人,悄没声的落入院中。跟上的黑衣人互相打个手势,四散分开,将几间屋子全围住了。
斗笠人蹑手蹑足从一间间房子旁掠过,把眼在门缝中偷瞧,眼中疑云越来越重。忽听“铮铮”数声,琴弦响起,一曲“碧水珠落”缓缓飘了出来。曲调甚是平静祥和。只听一个儒雅的声音道:“风大雨大,六公子夤夜驾临,不知有何指教。”声音柔和,但在狂风怒号之中,仍然听的清清楚楚。
斗笠人眼中陡现惊讶之色,循声走去,只见正院卧室长窗尽开,一眼可以尽览。室内装饰简素,只有一只破桌,一只木几,一个蒲团而己。蒲团之上,坐着一人,白衣芒鞋,头上挽一个道髻,三绺长须飘在颔下。眼中透出文才,举止甚是端严。修长的手指,在身前的一张古琴轻轻拨动。
斗笠人将脸上的蒙面巾摘了下来,他脸色苍白,似乎身子不适,但仍掩不住青春朝气,竟是杨六郎。六郎上上下下打量那白衣道人,心中惊疑不定,道:“我听说这白云观是武当派祖师闲云闭关修练之处,请问与道长如何称呼?”
白衣道人住手弹琴,向六郎和善一笑,温言道:“贫道正是闲云。”
六郎吓了一跳,见那道人不过三四十岁年纪,满脸狐疑,道:“闲云道长是武当派辈分最高的祖师,想来己近古稀,道长真是驻颜有术。”
闲云“呵呵”笑道:“方外之人,与世无争,又无喜怒,哪比得上公子虽是布衣,却要日夜操心国事。我看公子气血不足,难道身上有伤?”
六郎想起刚被母亲毒打一顿,此时浑身痛的如要裂开,更兼着了风寒,只觉额头滚烫,浑身乏力。但他无暇顾及此事,拱手道:“道长恕罪,晚辈收获密报,有辽国奸细在这白云观中隐藏,晚生斗胆,要搜一搜。”
闲云微笑道:“皇上特旨,赐贫道在此观中清修,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打扰。六公子若要搜人,须得有令牌才行。”六郎语塞,正不知如何应对,只听院外一人大声道:“令牌在此。”靴声“笃笃”,一人大步走了进来,身穿一袭青缎长袍,肩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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