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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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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了就想呵护,谁知她手段厉害,却令江湖大汉都闻风丧胆呢。我们快去禀报师姐,听她处置这两人吧。”
一言未了,忽听窗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水蓝,杀了杨三郎!骆炯明我们带走。”
粉薇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笑道:“师姐,你好狠心。这杨三郎可是武林中少有的美男子呢,我可舍不得。”
水蓝也道:“师姐,杨三郎与师父仇深似海,就这样让他容易死了,恐怕师父不答应呢。”
窗外那清脆的声音道:“我虽恨杨三郎切齿,但他好歹也算条汉子,不能让师父折磨羞辱。”一阵微风落地,窗檐上轻轻巧巧翻落下一个人来,落地无声,一件紧身黑衣将全身包裹的凹凸有致,一头如云长发全部扎在脑后,露出珠圆玉润,细腻雪白的额头来。虽然蒙面纱上只露出一双澄如秋水的大眼睛,但转盼
之时,似嗔似喜,一种少女的妩媚自然流露,却令人怦然心动。
水蓝漫条斯里的道:“师姐,且从长计议,倘若师父知道你擅自杀了杨三郎,怪罪下来,干系非小。”
窗外那声音怒道:“水蓝,你敢抗命?”
水蓝神色柔和,气度从容,淡淡的道:“水蓝不敢。水蓝是提醒师姐,替师姐担心啊。”
黑衣少女反手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道:“好吧,我自己动手,不连累你们。”青光闪动,向三郎喉头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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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动作极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水蓝根本来不及拦阻,她只轻呼一声,就听“嚓”地一声,匕首牢牢的插入三郎的两指之间,再难向前推动半寸。只见三郎挺身坐起,两人手膀较劲,咔嚓一声,匕首断为两截。
原来三郎早在水蓝与粉薇入内之时,便察觉二人腰挺颈直,眼神灵活,身手轻盈,乃是身手不凡的会家。及至粉薇一坐到自己身旁,便觉头脑微微一晕,感觉到她身上的香气掺了迷魂药物。三郎久闯江湖,见多识广,和长期被父母疵护的四郎截然不同,一觉有变,立刻运起龟息之功,极轻极微的呼吸,半个时辰只换气十余口,避免自己被药迷倒。后见炯明摔倒,他顺势而为,意欲察看背后主使之人。若不是黑衣少
女突施辣手,他还要顺势伪装下去。
二人交手一招,再不容情,三郎立即斜劈一掌,伸手就撕黑衣少女脸上面纱。那少女纤颌后仰,玉手在面前做虎爪之形,中指,无名指,小指张起,俯点三郎手背三处穴道。只在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十余招,不分胜负。三郎愕然心惊,暗想:“以我的武功,此时便是四弟也已败北,这女子是谁?身为弱质,竟有如此身手?”
黑衣少女见两个师妹已经带着骆炯明离去,并未上前相助,而三郎一招猛似一招,现在自己还可支撑,时候一长,自己是女人,气力必然不支,那时非束手就擒不可。当即趁着三郎飞脚踢来,吸一口气,身子凌空跃起,以脚对脚,借着这一脚之力,在半空中连翻两个筋斗,身子象一朵轻云一样,飞出长窗,飘飘落在荷花池畔。她轻功比三郎为高,这一下抢了先手,三郎便再也追不上。她松了口气,正要择路脱身,忽见眼前白影一晃,一人独脚站在池旁巨石上,另一只脚弯曲,闲闲搭在自己左腿之上,双手交抱胸前,上身随风摇摆,下身却稳如磐石,脸上似笑非笑,白衣黑发,潇洒出尘,正是骆炯明。只听他微笑道:“姑娘,既来之,则安之,喝一杯茶再走吧。”
黑衣少女的脸色,这一下才完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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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炯明和三郎一样,早就觉出蓝粉二少女不是寻常*。他嘴里本含了百毒不浸的避毒灵药,于迷香浑不当一回事。他今晚本有要事,若不是三郎惹厌,紧紧跟随,早就去办了,他有意走到这相思楼来,就是要趁机甩掉三郎这块粘手的鼻涕,没想到他竟然舍命陪君子!炯明气的差点吐血,一口气闷在肚里,无处发泄。他生性本*自赏,玩世不恭,因此和二少女打情骂俏,忙的不亦乐乎。诈癲诈晕,哄着二少女取乐。直到他被蓝粉少女带走,他不愿多费周折,便出其不意,制服二少女。
三郎也追了出来,阻住黑衣少女的退路,朗声道:“姑娘,令师和三郎有和过节,将三郎恨入骨髓,可肯见告吗?‘
黑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扪心自问吧!”伸手腰间一带,寒光闪烁,又抽出一把柔似轻缎,利若细叶的长剑来,挥剑向炯明面门抡去。炯明喜欢在美女面前炫耀,当即一个铁板桥,上身平平的向后仰去,与下身折成九十度角,左脚仍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避过了这一剑。耳听“扑通”一声,那少女已落入荷花池中,只见一条水线笔直向前射去,倾刻间到了对岸。原来这黑衣少女知道单是三郎一人,自己已非敌手,便不恋战,虚攻一招,随即遁水逃走。她说话爽脆,行事利落,武艺精,意念快。炯明一时大意,便被她在眼皮底下,从容离去。两人注目水线远去,虽都会水,料来不如那少女为精,已经追不上了。更何况危机四伏,也不便孤身涉险,相对一笑,目光中都有敬佩之意,显然对那少女颇为心服。
炯明抽出折扇轻挥,笑道:“三哥,你红鸾星动,这几位美女定要与你纠缠不休啦。”
三郎微微一笑,道:“只怕她们也是冲着少谷主来的。”
炯明笑着向花丛中一指,道:“你不是要知道他们师父为何与你结仇吗?那里还有两位姑娘,你这就去严刑逼供吧。我心软,见血就晕,在外面替你把风。”
三郎心中一凛,忙向花丛走去。炯明却不替他把风,使个鹞子翻身,双足在将树梢的枝桠压的微微一沉,掠过花围墙,翻出院子去了。
他这一展开轻功,犹如行云流水,追星逐月,再不停留。街上行人只觉温存含蓄的月亮下微风耸动,眼前一花,什么都没看清,还以为是飞鸟掠过呢。炯明在日前已经算好方位,不多时到了一处重楼叠檐,巍峨壮观的住所。只那高可接天的院墙,和墙里伸出的枝叶繁茂如伞的百年古树,就令人平生畏惧之意。炯明背贴高墙,施展壁虎游墙功,四肢后背肌肉收放自如,倾刻间游上墙顶。他也不落地,身子一纵,落在一重房层的高檐上,双脚在檐上快速滑动,等过了这道屋檐,又跳上了另一顶墙。如此几起几落,捷如狸猫,快若扑兔,却是悄无声息。那宅院里不时有一队队护院来回巡视,不住有人走动,却是浑然不觉。
不多时已来到一个独门小院,轻轻落下地来。与这府里其他的院落相比,这小院甚是破旧萧条,树叶都已脱落,只剩下冻的青紫的枯枝,在清冷的月光下颤抖呻吟。只灯光将一个细长苗条的影子投在半开的窗纱上,才给人一种生的感觉。炯明移了移身子,目光穿过那开启着的窗扇,只见一个女郎背窗而立,上身穿着紧身白色丝衫,下身是海蓝色长裙,清绝幽绝,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落寞悲苦。炯*跳加剧,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蹑手蹑足的走过去,翻进窗子,来到那少女的身畔,伸手握住了她手,轻唤道:“约儿。。。”
那少女吃了一惊,转过身子。她脸上还蒙了中午的白纱,但眼睛里却没有了中午的震惊,愤怒,怨毒与凄苦,换之的是平静安详。炯明凝视那少女的眼睛,缓缓松开了手,刚要说什么,却见对面窗子一个高大的人影一晃,接着窗子被人推开,一个黑衣蒙面人轻轻跃了进去,急唤道:“卓姑娘,快跟我出去。”
炯明看了那蒙面人,两个嘴角上翘,眼睛里渐渐浮起一层笑意,闪身窗后,隐去了身子。那蒙面人慌乱之即没看到,一手揭开蒙面巾,露出苍白英俊的脸孔,却是杨四郎。他急急的道:“卓姑娘,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倘若你信我,就跟我出去。”
卓约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何必又来?你还嫌惹的祸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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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约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何必又来?你还嫌惹的祸不够吗?”
四郎焦躁道:“没时间和你多说了。我担心即使潘家的人不下手,骆炯明也要来下手了。”伸手从背后解下包袱,取出两件护院衣服,递给卓约一件,自己手忙脚乱的去换另一件。
卓约手中拿着衣服,纹丝不动,只静静的看着他。
四郎衣服穿了一半,也停止了动作,讶异道:“卓姑娘,你不相信我?”
卓约幽幽一叹,柔声道:“四公子,今日你为我挡鞭,已经挡掉了锦锈前程。你如今又来救我,想过后果没有?”
四郎长叹一声,道:“我为你挡鞭,只不过怜你一片痴孝,没想到反而害了你性命。既然是我连累了你,理应我来解救,无论如何后果,都是我该承担的。”
卓约眼中交织着怜惜,婉叹,不解,敬佩种种感情,柔声道:“今日跟你走出此府,我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你是京城望族,举家声誉,难道你不顾及了?”
四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道:“我送你出去,无人知晓,便不会连累到爹娘。”
卓约柔声叹道:“出去又如何呢?逃到天涯海角,潘家也会派人追我回去。你难道还能保护我一生一世?与其多受一份羞辱,倒不如此时静观其变。”
四郎无言可答,过了半晌,忽道:“卓姑娘,你心思慎密,考虑周详,不象是感情用事的人,为何今日朝堂之上,一意孤行?”
卓约缓缓伸手,将脸上的蒙面纱扯了下来。只见她眉如墨画,眼如点漆,比卓约多了几分英气阳光,却没有了那淡淡瞥人一眼,就幽怨横生,令人怜意顿起的歌者气质,的的确确绝非卓约。四郎吓的连连倒退,撞到桌子,还止不了步,直撞的桌子连连摇晃,差点掀翻,惊的寒毛直竖,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微微一笑,道:“四公子,这话该我问你吧?”
四郎颤声道:“你们把卓姑娘怎么了?”
那人又是微微一笑,道:“这话轮不到你问吧?”伸手将白衫蓝裙解下。露出里面的藕合色真丝暗花长衫,淡琥珀色金边腰带,温文儒雅,正是潘小雨。
四郎一把握住小雨的手,焦急道:“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快告诉我!”
这是他第一次和小雨握手,小雨只感到一股暖流从他强壮,奔放,热情的肌肉里渗透出来,丝丝浸入自己的肌肤。虽然痛的手指变形,却又有一种异样的平静舒适。尤其是听他那句“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小雨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么多天来,四郎因为夺印的事,始终对她心存嫌隙。虽然她曾促成了六郎的姻缘,但四郎表面上虽然恭敬,骨子里的轻蔑还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她新登龙门,大权在握,贺客如云,朋友一抓一大把,只嫌多费事。但她心中很清楚,只有四郎这样的朋友,才是真金不换,弥足珍贵的。
她不忍让他担心,忙道:“快穿上衣服,跟我出去,我告诉你。”四郎忙把身上的衣领扣住,由潘家三少爷带着一个护院,自是顺理成章的事,两人大摇大摆就出了潘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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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踏着路上的孤枝败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四郎几次追问,都被小雨阻止了,一直来到天雪湖畔,四周空旷,无树藏身。小雨才笑道:“你要问什么?这就问吧。”
四郎道:“你是统领之尊,为什么穿着女人的衣服,在你嫂子的屋中等待?难道你不怕流言蜚语,官声有损?”
小雨俏皮的一笑,挤了挤眼睛,道:“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四郎瞪圆了眼睛,道:“好奇?”
小雨眼光向左一转,向右一溜,面带诡异的笑容,道:“卓姑娘违逆天颜,为四公子一唱,竟成人间绝唱。这份知己之情,相信以重情重义的四公子,若是抛之脑后,只代追忆,那就要令我忍不住失落了?”
四郎愤愤的道:“哦?”
小雨又抿嘴笑道:“倘若四公子舍功名利碌,取红颜知己。则卓姑娘现在好歹姓潘,潘家终生蒙羞,也要令我辗转不安了。”
四郎“哼”了一声,道:“你果然算无遗策!为潘家鞠躬尽瘁。所以你就把卓姑娘转到偏僻之处杀了,以备你日后在皇上面前邀功论赏。”
小雨微笑道:“就是如此,四公子,我维护你的一片心意,相信你也可体会的到。”
四郎眼中含泪,道:“夺印之后,你待我甚好。处处维护我,连今日在朝堂之上,若不是你向皇上建言,恐怕此时尸横荒野的就是我,而不是卓约!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瞧不起你!我。。。我好恨你!”
小雨叹道:“我知道你是饶不了我了。”
四郎含泪道:“在你心中,良知只不过是换取利益的工具。亲情也只不过是跃上龙门的踏脚石,你明知道卓约父母双亡,受到无穷无尽的逼迫,所剩的只不过是残留在内心的一点自尊。即使贵为皇上,也不能剥夺!你却还是不肯给她一丝对人世间美好事物的向往。倘若你今天由着我将她带走,我会一生一世感激你。可你一定要将一个家破人亡的弱女子一脚踢下万丈深渊,还在沾沾自喜的为你的高瞻远瞩而开怀大笑!我。。。我好恨你。”他情绪激动,一颗泪水忍不住顺着鼻梁滑落。
小雨道:“你句句如箭,将我描绘成万夫所指的佞臣,我不怪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卓约不念国家大义,一意孤行,倘若献图不成,大宋千千万万将士百姓生灵涂炭,如今情势逼人,她自己也要为此负上责任?”
四郎冷笑一声,道:“原来大宋朝的江山,需要将一个弱女子践踩的肝脑涂地才能保全,这笑话不笑话。我且问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卓姑娘究竟是唱了,还是没唱?”
小雨默然不语。四郎冷笑道:“你舌灿莲花,终究也否认不了卓约曾经唱歌的事实。只是皇上九五之尊,拥有四海,竟不能以宽厚仁爱海量包容感化升斗小民,而满朝文武,食君之俸,只知趋炎赴势,全不敢巧计斡旋化解僵局。如今,这些受百姓顶礼膜拜香火供奉锦衣玉食的当朝显宦,就将责任一股脑的全部
推在一个女人身上,这就算公平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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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柔声道:“倘若我由你带走卓约,你能怎样?娶了她?和她亡命天涯?你知道杨家万万容不下她的。”
四郎微一停顿,道:“我会将她妥善安置,让她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小雨微笑道:“潘家虽不是人才济济,但若要在京城或者更远的地方捕获一个逃妇,也不是为难的事。若是龙心大怒,尽遣京城捕快,便是大海捞针,也未必没有可能。倘若卓约仍给捉到呢?”
四郎温言道:“倘若仍给捉到,她会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点温情,一点仁爱,相信她也死可瞑目。
”
小雨长叹一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英杰也。我倒有个法子,可策万全。”
四郎眼睛忍不住亮了起来,道:“真的?”
小雨微笑道:“四公子,话说在前。你今天指责我的一切,句句是实,我无可辨驳。我本是宦海中挣扎的风中柳絮,并无雅量德才去拯救万民。虽然我现在风光无限,而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假如没有圣恩,我就失去了一切,甚至连我亲父亲兄也会弃我如遗。我今日肯救卓约,全是为了你!虽然我两家累世积怨,可终究需有化解的一日。我也借此表达我的诚意,向你道歉,请你包容。但你也须答应我一件事。”
四郎满面喜色,忙道:“你说!”
小雨敛了笑容,伸出左掌虚悬半空,道:“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永不起害我之心。”
四郎正色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伸出右掌,与她轻轻击了三下。这在宋朝是极隆重的仪式,只消三击掌,就是山盟海誓,矢志不愉,风雨不改。
小雨松了口气,她之所以要四郎立誓,也是一片维护他的心思。因为太宗在饮宴时曾经明明白白的谕示,倘若有不轨之心,绝不轻饶。她怕四郎行为激烈,做出不可预料的事,那时候再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当下道:“多少人聪明绝顶,谋事失败,只因太过自我,总要以一己之力,硬转乾坤。却不知太刚易折,大树招风之理。但武学中的至高境界,却是以柔克刚,借力使力。你试想想,倘若是潘豹将卓约送出府中远避,岂不比你带走她为妙?”
四郎道:“你能说动你哥哥?”
小雨冷笑一声,道:“朝庭之事,只要一涉及政治,便只有利害,没有兄弟。由我说他,何如让他求我?”
四郎道:‘哦?”
小雨道:“倘若卓约突然感染了传染极利害的麻疯病,你说潘豹会不会急手急脚的将她送出来?我在路上略施手脚,就说她中途染病暴毙,满朝文武必以为是皇上将她秘密处死了。则皇上面子得圆,不会追究,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四郎拍掌大喜道:“你果然是诸葛在世,四郎佩服!”
小雨流波一笑,道:“只要四公子别再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就多谢了。这样虚伪的奉承,我不接受。”当下二人分手,小雨出手安排。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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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流波一笑,道:“只要四公子别再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就多谢了。这样虚伪的奉承,我不接受。”当下二人分手,小雨出手安排。
小雨转身回府,止不住一身轻松,满脸愉悦。原来小雨自今日卓约出殿之后,便立志救她。你道为何?皆因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故。小雨虽有亲父,但是多的是利害关系,少的是天伦亲情,而母亲早早过世,她更是尝尽了人间白眼,世态炎凉。她却没有卓约的坚毅刚烈,每逢受到欺侮,无非打落牙齿和血吞,照样是一脸阳光灿烂,午夜梦回,骨子里何尝不想任性妄为一回?今日见了卓约的行为,心里也不禁大叫痛快,又怜惜她人才难得,有意成全她。只是小雨素来行事隐密,才有了事后的详细铺排,妥善安插。她在卓约房中,本是要等骆炯明,防他闹事,却与四郎不期而遇。正好把一切事都推到他身上,让他承自己的情。真是一举多得,怎不令她得意洋洋。
她家族与四郎累世积怨,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喜欢与四郎亲近。皆因在他身边,不必提防,不必斟酌词句,不必拘泥礼法,可以痛痛快快,舒舒坦坦的尽情欢笑,仿佛又回到了在仙霞山无拘无束的日子。不,那不一样,在仙霞山,是自己独对白云青山。可是在这里,有一种活生生,朝气蓬勃,热血澎湃的精神可以和她谈心,与她论棋。这种感觉真的不一样。她明知四郎心有所属,明知自己与他绝无可能发展到儿女情怀上去,但只要跟他说说话,针砭时政,议论朝非,便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适。人在江湖,随缘聚散,对未来,她没有期盼。
北风猛烈,犹如要将她单薄的身子连根拔起,将她的双颊冻成青苹果色。月亮渐渐隐入云后,四周漆黑一片。小雨加快脚步,向前疾走,忽觉毛骨悚然,隐隐感觉背后一股阴森之气,直逼脊梁。她霍然回身,只见身后空旷,狂风乱舞,沙飞石走,却无半个人影。小雨到树后墙角察看了一下,没有看到人。但不知为什么,她的惴惴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迫的她喘不过气来,暗暗跌足想道:“这回为了与四郎单独相处,没有带贴身护卫云中鹰来,只怕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失策。”仍复转身,竖起耳朵,蹑手蹑足而行。每一块石块的滚动,树叶的翻飞,都令她的心提了一提,跳了一跳,就好象有什么不测之事,转眼间就要发生一样。走了一会儿,忽然有两下极轻微的脚步声钻入小雨耳轮。小雨猛地回头,四下张望,仍是无人,她暗自好笑道:“你这是怎么了,疑神疑鬼。你好歹在仙霞山也有十数年修为,难道还怕鼠摸狗盗吗?”举步又行,一滴水滴顺着额角直落下来,却是冷汗。忽觉后肩痛入骨髓,扭头一看,只见一把匕首牢牢的插在肩骨之上,鲜血如泉狂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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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一天奔波,回到家中,已经疲态尽显。他以为天波府中必定一片漆黑,本想蹑手蹑足的回房。没料到过厅上灯火通明,父母都穿戴整齐,端正的坐在居中的两把太师椅上,神色凝重。连一向机伶活泼的小七,也老老实实的侍立在侧,眼睛虽是骨溜溜的乱转,却是不发一言。四郎吓了一跳,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险些和正要出门的一个少女撞个满怀。那少女内穿浅荷色丝衫,水青缎背心,左腕上套着一只翡翠镯子,右腕上却是极细的四个镂金镶珠圈,折射出晶莹的光韵。胸前的一串珍珠项链,颗颗浑圆精致,足见珍贵。生的浑圆喜人的一张脸。圆而鼓的嘴唇紧紧闭着,微微有些负气,还是红润的令人心跳。她见了四郎,浅浅一福,叫了声:“四公子。”径自出门去了。四郎听她一称呼,这才记起,这少女是八王府的丫环宝珠,自己拜见八王时曾见过一面。
四郎忙向父母请安,道:“这么晚了,爹娘还没休息吗?”
杨业面沉似水,“哼”了一声,没有答话。赛花的胸脯一起一伏,白了他一眼,眼光中却有怜悯痛惜之意,道:“你将潘小雨送到青藏高原去了?要送这么久?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爱惜自己身子,就是不孝!”四郎吓了一跳,见母亲将脸板的没有一丝笑意,与平时的温婉慈和大不相同,不敢顶撞,喏喏连声,正要回房,忽听外面有大门开启的声音,门外传来顽笑之声,一个娇媚的如醇酒的声音道:“你今儿大出风头,可怎么谢我。”四郎一听这声音,只觉得胸口一阵甜蜜,眼波也温柔起来。又听一个清朗的男声道:“我的好姑娘,就是贪心。为了你,我连王爷都得罪了,你还不知足吗?”四郎心中又是一震,忽起憎恨之情,他本要出门看那少女一眼,这时强迫自己克制住了,抽身就回房去。耳听那少女咯咯娇笑,道:“我总算知道你们男人狠心了,郡主妹妹哭成那个样子,你也忍的下心,掉头就走。”那男声柔声道:“只因我的心早已挂在一个人身上,这一生一世,我只思念她,牵挂她,爱护她一个人,直到老死。”那女声也柔声道:“你们男人就会说甜言蜜语,今儿说了,转背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那男声低沉下去,却异常坚决,道:“我杨六郎若有半句虚言,叫我万箭穿身而死!”他话音未落,只听“咯嚓”一声,太师椅的扶手已被赛花硬生生的按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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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两人听到院内声响,都止了说话。只听杨洪低低说了句话,过不多时,六郎一人进来,含笑叫道:“爹,娘。”赛花凝视六郎,只见他蜜色的皮肤绷的紧紧的,掩也掩不住青春之气奔涌。大眼睛寒光闪闪,带笑,含情,温暖,赤诚。只要和他眼神相对,就会平和安祥,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紧张,不焦虑了。她目光牢牢盯着六郎,思绪起伏,久久不语。六郎接触到母亲森严如寒川玄冰的眼光,凛然生惧,笑容不由自主收敛,陪小心道:“娘?”
赛花缓缓站起,慢慢走到他身前,冷然道:“我在想,你究竟是我生的,还是给人偷龙转凤,用你将我的孩子换走了?”一掌重重掴在六郎脸上。这一掌她用上了内劲,六郎只觉脑中一晕,眼前一黑,身子连跌带撞连退数步,撞在兵器架上,一阵金铁乱响,嘴角上一道鲜血淌了下来。
六郎听出话外之音,不觉变了脸色,颤声道:“四哥,他。。。他没事吧?”
赛花连连冷笑,逼进一步,道:“你希望你四哥被潘家的人打死,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杜姑娘双宿双飞,是吗?”这句话说的太重,犹如一把大铁锤挟千均之力撞向六郎的心口,但他也从字里行间里察觉四郎似乎有惊无险,苍白的脸色才略一回转,忙双膝跪下,道:“娘,请息怒。四哥,他安好吧?”
赛花含泪道:“你还有脸提你四哥!你是他的弟弟!他可不是你的哥哥!想当年他飞身挡在你身前,替你挨了一刀,以致于身子羸弱,被人瞧不起。他虽然不说话,可是心里有多苦?如今你又拿刀一刀一刀向他心口捅!我真期盼,当年为什么不由得贼人将你一刀刺死!省得我再瞧见你这个豺狼天性,禽兽不如的东西!”
六郎听母亲提起他一生的恨事,饶是胸襟宽宏,遇事镇定,也不禁百感交集,心潮翻涌,也含泪道:“娘!别说了,孩儿求您别再说了!您这么说,孩儿怎么受得了啊?”
赛花冷笑道:“我说一句话,你就受不了。你做的那些事,你四哥就受的了吗?你将他视如陌路,让他在潘家受尽欺负,差点被人打死。你连累他武学终生没有成就,如今,你还要抢走他最心爱的女人!而做这一切一切事的,居然不是他的切齿仇人,而是他最疼惜爱护的亲弟弟!这简直是世界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了!”
六郎看着母亲冷酷决绝的脸,心中忽觉绞痛难忍,忍不住泣道:“娘!别再说了!四哥是您的儿子,孩儿也是您的骨血啊!如果您还有一丝怜悯孩儿之心,您就重重责打孩儿吧,别再说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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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见幼子抽泣不止,心中不忍,插口道:“赛花,你别太暴躁了。这件事说不定是误会,你别听了外人的一面之词,就责怪六郎。”他走到六郎面前,道:“六郎,你起来。你要知道你是定过婚的人,而且不同于一般指婚,你和郡主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是你千情万愿的。我听说今日在赛马场,你把郡主气哭了?”
六郎见母亲盛怒,不敢起来,只得点了点头。杨业忙抢在赛花之前道:“小夫妻拌嘴吵架,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我听说郡主决绝异常,将你送给他的信都烧了,一边烧一边流泪,哭了整整一天,还说要禀明圣上,取消婚事,这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杜姑娘人才出众,你们年轻人喜欢亲近顽耍,这也正常,我相信你对她绝无别念。但是男女有别,嫌疑还是规避一些的好,否则,别说外人,连你四哥和你娘都误会了就不好。六郎,今日你在我和你娘面前保证,日后不和杜姑娘往来,再到八王府陪一个不是。郡主自幼没娘,心眼儿难免窄些,倘若她仍不原谅你,叫你娘去安慰她,料来她也不会不给老人家面子的。也算未来婆媳先交心罢。”他满以为自己在处理事情上,审慎,大度,稳重,世故,比赛花不知高明多少倍,不由捻须微笑。不料等了一会儿,六郎始终低头不语,便催促道:“六郎,你有什么话说?”
六郎只是低着头,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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