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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狐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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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上修得些聪敏的耳力,那些人聊的话就一字不落的入了我的耳。
有的说,“今晚登船的是城中让人一掷千金的当红花魁,这船上坐着的非富即贵,要我说,肯定是哪儿来的官绅,才肯花费如此银子。”
另一个立刻反驳道,“哎呀,方兄有所不知……”又压低声音切切道,“这船上坐着的,便是当今皇上的胞弟,贤王爷。”
“贤王爷?”那方兄语调转了好几个调,百转千回,引得我一时驻足,频频注目,倒是不知这贤王爷究竟有何稀奇,再细细一想,不就是凌霄他那不成器的爹的亲戚嘛。
但就因着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我思量了片刻,便倚在一旁,默默听了。
另一个人略略沉吟,思索良久,“沈兄说的可是那不爱女儿娇只爱男儿俏,府中养了一堆娈童的那位……贤王爷?”
“这城中难不成还有另一位贤王爷么?”
“那今日又怎的带了花魁如此游河?”
“只不过掩人耳目,给人一些流连花丛的假象罢了……”
“啧啧,可惜那位花魁长得如花似玉,要是给了我,有多好。哈哈哈哈。”
“沈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将他们两个人的八卦听完后,我也不由得唏嘘了片刻,委实无奈。又辗转走了两步,努力睁开眼睛在这华光潋滟的河水上辨识出哪艘是那声名远播的贤王爷的画舫,方听见河对岸传来些不同寻常的喧哗。
静谧的河堤旁,有稀稀疏疏的声音遥遥传过来,画舫静静的移动了分毫,有桨从上面探出,身影斑驳的时候,似是听见有人在说,“水里有人,水里有人!”一阵喧嚣过后,像是在对谁说,“禀报王爷,自河里捞上来一位少年。”
我自然凝神听着,一句话也不敢落下。
那人一副吃惊的口吻,惶惶道,“回王爷的话,是一位美得不得了的少年。”
我心里咯噔一响,坏事了,要坏事了。那打捞起来的翩翩美男子,莫不是凌霄吧?
流年之莲羹
我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想也不想,扑通扎入水中,浮浅过河。
对岸正正停着几艘画舫。
我游得不快,一路奔过去,差点儿呛了几口水。
水面上黑糊糊一片,只隐约从画舫上透出些光亮,洒在水面上,浮现亮莹莹如鱼鳞般的光昼,我游至间中,扶额往来时路探了探,对面人声疏离,光影耀耀,但隔着远了,像是模糊了一大片,这水途果然远得很。
画舫上本是有间或的奏曲和鸣,也不知什么时候断断续续的停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回音,附耳听了听,不过是人声罢了,我又向前挺进了几寸,离着画舫又近了些许。
我好不容易化了个隐身的口诀,屏息凝神往那几艘画舫上探了探。待得探到第三艘画舫内,方见着一位美艳无比的姑娘,抱着琴筝,默默拭泪。
我化了个丫头模样,从画舫另一侧拐出来,装作劝解的语气,缓声与她道,“姑娘莫要再哭了,哭坏了眼睛就不好了。”
那姑娘又呜呜哭起来。任凭我左右劝了劝,那姑娘一味捻着丝巾抹眼泪,我不过想问路,这般一来便觉着烦躁不少,正想转身往下一艘画舫里寻去,不料那姑娘一开口便把我吓得抖了一惊。
她道,“其实奴家是为了那少年哭。”
我的脚步滞了滞。
她呜咽道,“素闻王爷有断袖之风,好男风,不过以为是结交义士之举罢了,哪里想到……哪里想到,一见到那少年,王爷的眼珠子便定住了,再没看奴家一眼……”
“哦?”我语调显然高出一截,委婉问她,“是方才打捞上来的那位少年吗?”
姑娘囫囵的点了个头,便算是了。
我脑海里咯噔一响,正想问她那少年是长得啥模样,三头六臂,抑或是三臂六头,那花魁姑娘已然一五一十的哭诉出来。
那姑娘道,“那少年白衣胜雪,长得甚好,王爷如获至宝,人前便已经对他上下其手了,还说那少年长得甚似他宫中一位早逝的侄子。我尚未出得画舫,便听见哗啦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我再回头看,王爷手中握着好大一个玉势……”
“奴家不忍再看,转头欲走,再行两步,舫里便传出一声刺耳的惊呼……”
最后,是极其悲叹的一句,“也不晓得是哪家富贵公子如此悲戚,奴家一想起他洁白似玉的一张脸,便觉着身如浮萍,不得自主哇……”
后来她不发出声音了,乃是因着我终于忍不住敲晕了她,并循着她指的路一步一步探过去。
离花魁姑娘哭诉的时间已然过去不少,也不知王爷眼下,是得逞了,还是未得逞?
我想彼时我的脚步定然是飘着的。
也兴许是在河里泡得久了,方觉着双腿软软的,寻不出一丝力气,特别是在踏入那一室芳菲地,见得那两具未着寸缕的身子之后,我的脑里轰然一声炸开了。
在做激烈斗争的时候,我的脑里便会不自觉的跳出两个小人,一个名理智小人,另一个名感性小人。
在紧要关头,理智小人总会打败感性小人,拔得头筹,而后理智占据上风,因着我是名修炼之人,又谈何感情,谈何热血?然则这一次,在我将将把脚踏进入的时候,我忽而热血沸腾,激动得差点儿抽过去。
那王爷的身子赤条条十分白净,看起来便是一白面馒头,搂着那人的后背不巧正对着我,我抬起眼,便见那王爷已然醉得不省人事,满眼桃色。他们身子底下搅着云被,看不出所以然来。我大步流星追过去,惊呼一声,“凌霄!”
紫檀木做的雕花大床,如风摇摇欲坠。王爷的面色已然涨出了不同寻常的猪肝色。常言道,在做激烈运动的时候有陌生人闯入,会导致那啥啥,我心底狐疑,难不成是因着我突然闯入,导致他发挥得不佳,乃至不举?
在步步生风之时,我在心里想的是,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我应当先敲晕王爷,后救凌霄,还是先拿被子把凌霄的身子一裹,再处理那老色鬼一番?
这么一番思量,我已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
我把云被一掀,彻底懵了。
王爷还是那个王爷,不过并非我方才想的是个白面馒头的王爷,此刻,他看起来,像端午时节凡人包的那些个大肥粽子。我皱了皱眉头,暗自嘟哝了句,捆仙索用在此处,着实也大材小用了些。
我眼风再一转,方才定然是老眼昏花了去。这王爷抱着的,哪里是凌霄,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在我还未将混乱的思绪理清之时,背后忽而有人轻轻一咳,飘过来一句话,笑谑,“小妞看那么久,还没看完么?”
我吓了一跳。
凌霄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冒出来,闲适的靠在雕花大床一侧,挑起眉,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讪讪的放开云被上的手,屁颠屁颠跳过去,向他验明正身道,“凌霄,你果真在此处?
”想了想又道,“你没事就太好了,我们回去吧。”
凌霄用手挑起我的头发,指腹拂过我的眉心,挠得我发慌。
他道,“头发怎么湿了?”又认真看着我,正色道,“小妞是来救我的么?”
“嘿嘿嘿嘿,”我笑得那叫一个难堪,连连退出那画舫,在船头暗自吸了几口气,“我方才不过同你开个玩笑。”
凌霄凑近,鼻尖对着我的鼻尖,“果真如此?那你方才,可有担心过我?”
我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难道要同他说,我担心他不小心被王爷硬生生逼成一个断袖,因此马不停蹄的赶来救他?那他不得气死?
我老实巴交的摸摸鼻子,觉着自己方才的确是做得有些过火,不由得一脸诚心凑过去,关切问着,“你可是生气了?”
“自然生气了。小妞方才怎么就舍得踢我下去了?”他与我靠得更近,身上有淡淡的浮若气息,忽而俯下身来,很快在我唇上舔了一口。完事后不忘狡黠说一句,“这样就不生气了。”
我愣了半晌,愣完才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他力气大得惊人,双手拢住我的肩膀,我动弹不得,推搡之间,画舫几近摇晃,一个没留意,脚底踩了个空,身子便失了平衡。
天旋地转,河畔的树在眼里皆成了倒影。
我一头扎进水里,尚未在水里明辨出方向来,全身失去了气力。
有遥远而又逼近的东西,渐渐挣出了共鸣,耳朵被水包裹着,不知是谁,扯着喉咙百转千回吼了一嗓子,“阿君……”
像被什么穿刺了一般的难受,脑海嗡的一声,似浸了水一般,透出些不可明辨的光来。在那束模糊柔和的光线里,似乎有一双稳健的手,抓住我的肩胛,嘴里喃喃道,“小猫,小猫……”
小猫?为何又是小猫?
我想开口,喉咙却逸不出一点声响。彼时我心里想的是,那双手的主人,必然有着一对湿润狡黠的眸子。我就那样伸出手,想要靠近他,挣脱那双手,去抚摸那双眼睛的主人……
随即有扑通一声,我被震得回复了三分心神,方晓得自己是在水里。再定睛一看,凌霄也跟着入水了,双手还紧紧箍着我的腰身。
我老脸羞得通红,在水里不忘对他拳脚相加,他全数包揽了去。奈何水里施展不开,我的浑身解数在他身上,全成了挠痒痒的绕指柔。
他在我耳边道,“小妞,小妞。”着急了,便是要来抱住我。
我越发急促的踢打他。
我们这么接连下水的,倒是闹出了不少动静,加上画舫里王爷呜呜咽咽的细碎声响,很快便有仆人举着火把急匆匆的赶过来。
我在水里甫抓了凌霄的一只手臂,磨磨牙咬下去。他闷哼一声,盘到我身后,双手捂着我的嘴,低声道,“小妞,别闹了,有人来了。”
唔?本是凉沁沁一潭池水,怎的我背后却似幽幽升腾起一把火?
那火还在我背后不小心蹭了蹭,我狐疑的望过去,凌霄的脸噌的一声,红了。
哼哼,凌霄这小子莫不是背地里施了什么小法术吧?敢在我面前使小九九,我在心里暗暗数了一二三,一个脚风过去,他顿时萎靡了,捂着自己下身,面色十分怪异。
看他那般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咳了一声,作怜爱状摸摸他的头,问着,“疼?很疼?踢得重了?”
他别过脸,不愿看我。
“哎哟喂,”我又上前一步,“是踢到哪儿了疼成这样?来让我看看。”
他龇牙咧嘴的模样似足一个刺猬,小心翼翼的,坚决不让我碰到一下。
难道是踹得重了?
我在他身旁游过来又游过去,就在我转身将要上岸之际,他寻了个时机,抱住我的肩头,在我身后狠狠咬了一口。
呜哇,我甚讶然,却被他罩着身子无法动弹,只得睁眼瞧着他在我背后狠狠的噬咬我的脖子、耳朵……又流连到我的后背……
这么流连忘返食髓知味的(OTZ一下小猫的成语水平),这小子今日莫不是想吃莲子羹吧?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踹他一次,这小子却忽而得了乖巧,挣开我的身子,甚利落爬上了岸。
今夜也闹得乏了,我长长呼出一口气,便也跟着他浮上了岸。
岸上灯火琉璃,我们俩浮潜而上的这处地儿,名唤碧水,是凡间有名的一家客栈。因着名唤碧水,四根砥柱便有一半是泯入水中的,涨潮的时候,和水天相接。
客栈便是由此而得名。我所知道的也只得这么多了。
我和凌霄此刻爬上来的,是流水漫过客栈的一角,此刻客栈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客栈,莫名端得十分眼熟,此情此景,倒让我生出些唏嘘来。似乎这流光辉煌的场景,不止一次在眼前辉映,最后凝成了一副隽永的场景。
凌霄递过来一壶酒, “去去湿气吧。”
我甩甩头,将方才脑力的魔障都抛到九重天外,接过来将酒一饮而尽,想了想,又瞄了凌霄一眼,“方才的事我便当一笔勾销了,往后再不许胡闹了啊。”
凌霄甚平和笑笑,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径自灌了一壶酒。
我们俩也累得慌,因着口渴,便是一壶接着一壶,把凌霄方才用碎银子买的酒一并喝光了。大抵是他喝得比我多,脸上无端生出些红霞,又搂着我喃喃说些胡话。
这小子酒力也太不济了,我正想把他敲晕拉回山上去,不料有声响自身后传来,声音甚清越,“这位公子……”
我动了动眉毛。
那人又道,“今夜客栈送了不少壶酒,我夫君忒不胜酒力,不若……”
我转过头去,她一脸震惊,目光在我面上搜刮一阵,几乎要跌到她夫君怀里去。
我活了三百余年,从未把人吓成这副模样,我不自在摸了摸脸颊,僵硬的笑了笑。
那妇人的夫君长得甚俊,面上却一红一白,显然也是难堪得很,对我两手一揖,无奈道,“我娘子今日,大约是喝醉了,哈哈哈哈。公子莫要怪罪。”
“无妨无妨。”我摆手打着干哈哈,甫提腿要走,袖子却被揪住,下一刻,是甚纠结一声,“觉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小裤裤仙术】
某日。
凌霄抱着小妞,忽而裤裆上涨起了一个小帐篷,小妞狐疑,问他,“凌霄,这小裤裤涨起来的仙术,是个什么法术?怎的我从未见过?”
凌霄脸红了红,一声不吭。
小妞见他不肯解答疑团,只得去找师父。
“师父师父,怎的你只将那小裤裤仙术,教给七七师兄呢?”小妞腆着脸,扒拉着师父的衣裳,“师父,小十四也想学……”
师父淡定看,“什么仙术那么要紧?”
小十四咬着唇,道,“小裤裤仙术啊,就是把小裤裤撑起来的仙术。”
“小裤裤仙术,没有多大作用。”师父如是说。
小十四托腮,道,“师父法力比七七师兄高,撑起小裤裤一定也比师兄更高,师父来撑一个给小十四开开眼界吧。”
这时,凌霄打酱油路过,忙不迭跳出来,“谁说师父的就高?”
小十四拍手,“那正好,两个人比试。”
山上忽而起了一阵比试小裤裤仙术的风气,师娘也乐不迭的做起了裁判。=0=
流年之明争
“觉年?”我咕哝,“是什么东西,能吃的还是能穿的能用的?”
那妇人眼中闪闪烁烁,最后甚颓败,竟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抬眼望了她夫君一眼,果然男人比较扛得住事,摇头叹息一回,喏喏道,“那是我娘子早逝舅妈的名讳。”
厄。
今日果然邪乎得很,我正扯着凌霄的衣领想走,那妇人又翻身上来,依偎在我身旁,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姒姒想问这位公子家在何处,唤甚名讳?”
此刻我方得了个空,细致的打量那妇人一眼,就这么一眼,我甫觉着这夫妻两个来头不小。
方才我只闻得酒气,没去注意到他们两人身上夹杂的凛冽的仙气,见今仔细琢磨,才晓得那股仙气大抵是被他们有意的遮盖住了。
仙人来凡间,大多只为体验一把生活,不会想去破坏世人的良好秩序纯朴民风,若是一时不察,毁了凡人的命数,自身大抵也只能得个仙身尽毁,天道轮回之际,往往逃不过无妄之灾。因着如此,仙君们便常常在下凡遨游之时,锁住自己一身的仙气及法术,也得以避过那些天上老君散落在凡间的用以盘查的仙器。
饶是如此,那俩人的仙气,仍旧若有似无的萦绕在身旁,瞧那男子玉树临风的模样,大概在九重天上,还是个一官半职的小仙。
既是同道中人,我便自来熟的把那妇人的莽撞放过了,讪讪道,“青莲有眼不识泰山,也没甚机缘入得这位仙君的眼,厄,做得这位仙君的舅妈。”
瞄了个咪的,青莪没来由给我起的这个带青字号的名字,我使起来,甚是顺口。
那男子哑然,半晌才道,“仙友莫要得罪,我娘子本意并非如此。”
我摇了摇头,“我才不是你们什么仙友咧。”
我本来就不是个仙,只不过是甚简单一句话,却把那男子顶得够呛。一时之间,成了僵局。
凌霄便在胶着的时候,好死不死搂住我,粘紧了,大抵是喝得昏头了,竟抱着我,腻腻呼呼喊一声,“娘亲。”
声音不大不小,又把对面两个仙君吓得冷汗淋漓。
我甚满意之,在他们两雪白的眼光下冷笑几声,笑呵呵道,“我家小儿不识规矩,仙君莫要笑话。”
此刻倒轮到那男子客套了。
我再转过头看看,那妇人已然呆若木鸡。
只那男子,搂着她的肩,扼腕道,“我不说了嘛,他又怎会是你舅妈呢?”又低声道,“姒姒,你可瞧瞧,人家的孩儿都这般大了……”
我也学着他颚首,拖着凌霄的衣领要走,一个回头,那名妇人狐媚的眸子望过来,里头全是空洞。
幸福的人都有相似的幸福,不幸的人却各自有各自的不幸,这名仙君大抵也是个可怜人。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声,拉着凌霄一个腾空便上了祥云,打道回府了。
灵鹫山上夜阑人静,大抵师父及一众师兄早就安置了。回到山上,凌霄已然酒醒了一半,我扒拉着凌霄,两个人依偎着往厢房里走。
我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待会回了厢房,应当煮一大碗浓茶,好好给这小子灌下去,免得他翌日起来头痛发作,闹得我片刻不安宁了。
将将走到庭院里,凌霄晃了晃身子,停住了脚。
这小子平日里喝的酒不多,今夜也不知是不是魔障了,我怕他要呕,忙不迭靠过去抚了抚他的背。
他倒是利落,握住我的手腕,身子悄悄凑过来。
四周静谧,夜光莹莹照耀在他面上,发出灼目耀眼的白光,他的五官长得拔擢,在月光下更加的剔透白净。
我呆了呆。
他看着我的眼里有些许疑惑,待得捧着我的脸辨别出我是谁,方低了身子,低低唤了句,“小妞。”
“恩?”我眨眨眼,“你身子不舒服?想吐?”
“我想……”他的眉眼恬淡,眼睛对着我的眼睛,认真道,“我想再亲你一次。”说完,身子又再度倾斜。
他的眼闭着,睫毛将将要扫到我的眉心。
我死命将他一推,他几近踉跄,我咬咬牙,又上前扶了一把,“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低声讪笑,靠在我身上,死命的在我脖子上蹭,“那我们回去厢房里亲好不好?”
呃。他到底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啊?
我忒无奈推了他一把,走了半会,我走不动了。
眼前三四余步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色衣衫的人。那人负手在身后,身上幽幽散发的,可是戾气?
夜深人静之时,怎会有人站在此处?我揉揉眼,招呼着自己再看清楚一点儿。
待得看清眼前人是谁,我全身抖得像筛糠,哆嗦道了句,“师、师父。”
师父转身,眸子极淡,在我及凌霄身上扫了扫,语气云淡风轻,“唔,小十四夜归回来了?”
星光如此灿烂,在师父凛冽的冷光下,我却想起了十个大字“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和凌霄大抵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彼时凌霄仍腻乎在我身上,全身的重量压得我快喘不过来气,我将他的头拨过去一些,弱弱道,“师父真好闲情逸致啊,这么晚了还在此处赏月……呵呵呵呵。”
师父嘴角弯起些弧度,“十四今日去哪儿游玩了,为师看看。七七还喝了酒?”眸光一闪而逝,“想必今日游玩得很是尽兴了。”
我又摇头又点头,茫茫然道,“不尽兴不尽兴,呃,不是不是,师父,十四是说,很尽兴……”
我头回出山游玩,便被师父捉了个正着,我容易吗我。
师父的眸子划过我的脸,我心虚的看了看,却不知为何,在师父黯淡的眸光中,看出一些落寞来。
这情形,怎么这么像,和情夫游玩回来,被相公捉奸在床人赃并获的情景呢?
呸呸呸。
师父怕是要失望了吧,山上的徒弟走的走,玩的玩,全都不务正业了去,这山上又靠着谁,把这一脉延续下去呢……
在我浮想联翩之际,背后却猛然传来一股巧劲。也不知凌霄是不是清醒了,手劲巧妙的将我一带,站在了我前方。
我本以为,本是我自作主张出的过错,现今师父要发火,要抓着一两个徒弟发作一番,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甚知趣站在凌霄身后,哀怨叹着,凌霄啊,不怪乎我平时那么疼你,现今终于得了你的好处,我泪流满面。
若是他当真因着如此被师父责罚,顶多我多往灶台那儿跑几趟,为他带带伙食便是。
“师父。”凌霄的脚步还有些凌乱,口齿倒是比平时清晰不少。
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说了一句让我石破天惊的话。
他愤愤道,“师父不能和徒弟抢老婆。”
我的脑里一片空白。
师父也被凌霄一句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小妞,是我的。师父……”在我尚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凌霄又要开口,我甚眼明手快捂住了他的嘴,顺带着一个手刀,咔一声下去,利落干脆。
凌霄身子软下去的间隙,尚睁睁眼,用不能理解的目光看了看我,目瞪口呆,下一刻,已经昏昏然倒在我肩上。
我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
师父的面色黑了黑。
后背已是冷汗涔涔,我胡乱的摸了摸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来的汗珠子,唯唯诺诺道,“师父,七七师兄今夜喝醉酒说胡话,明日酒醒了,小十四再让他上师父那儿请罪去……”
在师父强大的目光攻势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如呐蚊般,几不可闻。
像是隔着几万万年般,师父才动了动口唇,淡漠道,“去吧。”
我似是得了解身咒,扛着凌霄,呼哧呼哧便去了,一路上如芒刺在背,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到厢房,虎躯一震,便把凌霄奋力一抛,给抛上了床。
凌霄哼哼一声,拉着我的衣袖,十分委屈道,“小妞,你就不能轻点么?”
“哦?”我饶有兴致看着他,挑着他的下巴,恨不得把下巴捏碎,咬牙又切齿,“这会儿你倒是醒了?”
凌霄四仰八叉倒在床上,甚推搪道,“方才你在门口绊了一脚,我便醒了。”
我转过头,不去看他。
“小妞。”凌霄直起身,嘻嘻笑看着我,复道,“我今夜很开心。”
我又推了他一把,别了脸,耳根子又红了红,“你自然欢喜了,作弄了师父,又作弄了我。”
我气不过,又朝他做了个鬼脸,在他身上捏了一把,“你很行嘛你,晓得怎么拿捏轻重,只一句话就把我和师父噎得说不出话来。快说,你有什么企图?嗯?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说一句,凌霄便呃一声,到最后,却是笑了,眉头都舒展开,笑容清澈,晃了我一眼。
他摊开手,无辜道,“我不过说了心里想说的话。”
“你心里想的便是怎样作弄我。”我恶狠狠道。
他也不予置评,只怔怔看着我,而后,忽而道,“小妞。”
我才不理他。
见我不搭理他,他反而笑了笑,用貌似轻松的口吻道,“待我把娘亲找出来后,我们三个人,到无名山上住着,可好?”
我愣了愣。着实不晓得他今夜打的是哪门子的算盘,居然还打得啪啪响。
我作出一副说教的口吻,“难得师父待你待我这般好,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作为师父唯一的入室弟子,丝毫不想着为师父盘算,反而一心一意想着怎么出山……”
“小妞。”凌霄把纤长的手指放在我唇上,“等我救出了娘亲,我们三个人,像今夜在河边吃栗子,看星星那般快活,一起生活,好不好?”
我又怔了怔。不容置疑的是,他说话那极其认真的模样,他恳求的语气,他话语里那平和恬淡的小生活,对我有着极大极大的吸引力。
我差点儿被蛊惑了,眯着眼,又看看他那貌似无害老少咸宜的俊逸容颜。不得不说,他甫出世时,我是抱着一颗认真的心,想要和他一同在无名山上做伴的。而在三百年寂寥的命数里,他是第一个在岸边陪我看星星的人。
这代表什么,我不知道。
我把薄被往凌霄头上一披,把他盖个严实,说了声你好好睡,便踉跄着出门去了。
夜色如此好,而我心皎皎。我拂过夜色,打算往师父房中探一探。
流年之往事
我在师父厢房前来回走了十几圈,终于屁颠屁颠敲开了师父的房门。
师父躺在竹塌上,微微阖眼,见是我来,斜着觑我一眼,默然不语。
我默默把身子蹭过去,甚局促将他看着,沉吟半响,哈哈干笑两声与他道,“师父那么晚还出外赏月,定然是睡不着。小十四便想着,来同师父秉烛夜谈,替师父解解闷。”
师父似还有些凉薄的睡意,靠在凉塌上,神色淡淡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师父的这么一望,叫我面上不小心生出些燥热来。我一步三低头的踉跄到师父跟前,靠在他玉枕边,把今日里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海里顺了顺,才抵着头,踟蹰道了声,“……有一些话,十四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师父眉目淡淡的,也不看我,只拿出他那把扇子,细细赏玩,又轻轻的摇了摇,扇出些清风来。
我甚纳闷,彼时总以为师父是借着把玩扇子聊以解忧,却不晓得师父内心里真正愁绪的所在。我挠挠头,嗫嚅着,“徒弟今天去见九师兄了。”
师父晃晃扇子,叹了叹,“小九?”
我点头,“十四听说在一座荒山上寻到九师兄的气息,便想着去把九师兄给劝一劝,回来继续做师父的徒弟,大伙儿关了门还是和和睦睦亲亲近近的同门师兄弟。”
师父斜斜撇我一眼,不紧不慢道,“唔,然后呢?”
我抬头望了望天,也不敢讲在山上遇到师娘的事,只拣着要紧的部分,甚委屈将他看着,愁苦道,“被撵出来了。”
师父抿了抿嘴,“唔,这个小九……”又甚怜爱摸摸我的头,“其实十四不去也无妨的。”
我揉揉眼,半信半疑,弱弱问道,“师兄出山好几天了,师父就不想念九师兄么?”
师父信手摇扇子,沉思半晌,复开口道,“这也是他的造化。”
我晃了会神,忽而想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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