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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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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去。”

    “你没药可救了,叶子。”竹喧无可奈何的摇头,“我们能想的办法自然都想了,多一张入场卷你的胜算就会大一分。事关你的名次,你自己怎么就不着急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竹喧像开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倒了一通,程英捂着嘴吃吃的笑。

    “喂,我可不是太监哦。”袁朗插嘴。

    “我知道你不是太监。”竹喧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从程英嘴里嘣出一串悦耳的笑声,后知后觉的我在数秒后也领悟过来。

    竹喧的脸燥成猪肝色,我和程英捧腹大笑,这对活宝太有趣了,而且绝对是绝配。

    和程英在食堂里吃完饭后分手,她去晚自习,我要去声乐社排练,还肩负着讨要入场券的艰巨任务。

    我到的时候稍许迟到了几分钟,有几对貌似已进入状态,各占一个角落,对唱词,合声调,声情并茂。

    我在声乐社办公室中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向晖,正在纳闷,他和徐雯婕手牵手走入,见到我的同时,徐雯婕抓着向晖的手紧了紧,随即眉毛抬高,挑衅的对着我笑了笑。

    我觉着她有些可笑,心头莫名苦,勉强扯出个笑容来回应,自觉奇丑无比。徐雯婕是典型上海女孩样,大眼睛,长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而我呢,齐耳短,比之她矮了近半个头,浑身上下看不出特别之处,更谈不上有女人味。不是自卑,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其实不用比,早已高下立判。

    可我为什么要拿自己跟徐雯婕暗自较劲,我又不愿意去深究。

    徐雯婕当着我的面,给了向晖一个飞吻,媚眼如丝,风情万种,我别开头,当没看到。过了一会,听得向晖轻咳一声,我才转回来。

    此时徐雯婕已不见踪影,而向晖的脸孔微微泛红。

    我轻笑,向晖略带不自然的说:“那我们开始吧。”

    “好,”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

    他注视了我两秒钟,从抽屉中取出一份资料,我低头看去,那是我们要对唱曲目《你的眼睛》的歌词。

    我低声嘀咕:“不知道干吗去了,歌词到现在还没背出,没有一点觉悟。”

    我不清楚向晖是否有听见我满腹的牢骚,总之他非但没有自觉性的收起歌词,反而,推到了我的跟前。

    “我用不到。”我对此嗤之以鼻,以为我和你一样啊。

    他笑着摇了摇头,“你总是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这句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又吞回肚中。

    向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这才注意到凡是男声女声变换的地方都有红笔标注,有一段男女声重唱的部分,更是划了重点。

    没想到这人还挺细心,当然我也不会是个认错的主。我死撑:“这个我知道,还不劳你费心。”

    这话才出口,我就觉得味儿不对,怎么听都怨念十足。我垂下脑袋,把歌词拿过,又嘟囔几句。

    向晖像是不在意笑了笑,移到靠墙的钢琴前坐下,翻开琴盖,手指轻微拨动,一串音符欢快涌动。

    我吃惊的张大嘴,他还会弹钢琴?倒是真没想到。从前有些小瞧他了。

    “我们先试下音。”

    我点头,清了清嗓子。

    我只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跳跃,美妙的前奏便随着他指尖流淌。

    向晖的嗓音是醇厚而略有磁性,与原唱熊天平高亢的声音有天壤之别,可即使如此,演绎这歌时却别有味道,同我沙沙的嗓音融合在一起更是出奇的和谐。

    「爱你忘了苏醒

    我情愿闭上眼睛

    凭此生此世长睡不醒

    你就是我的来生

    爱是绝境幸福的人不远行

    断了春去秋来苦苦追寻

    宁愿和你漂忽不定

    不让你的眼睛再看见人世的伤心

    投入风里雨里相依为命

    用我的痛吻你的心

    看着你的眼睛有太多太多泪不停

    心疼你每一步爱的艰辛

    苦难的梦特别真心」

    原本只是试一下音,可在不知不觉中唱完了整歌。

    一曲终了,向晖抬头看向我,四目交接,他的眸光渐渐深沉,我眼神迷离,思维混乱,且不受控制。记得从前同汪然说笑时戏言,如果有人对我深情弹唱,我这辈子就非他不嫁。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是他?

    我有些恼怒的拿眼睨他,他炯炯的目光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缓缓伸出手。

    他这是要做什么?我紧张的几乎窒息,一时之间口干舌燥,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的手停在我肩膀上方,笑着说:“脏了。”

    我长出一口气,又莫名的心浮气躁起来。

    “要不要再来一次?”

    “什么?哦,好的。”我定是昏了头了,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会鄙视自己的。

    我费尽的咽下口唾液,打起精神,那边琴声又响起,这次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跟不上向晖的节奏,演唱了一截之后,他主动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刚才那遍挺好的啊。”

    我想破口大骂,想狠狠的泄一通,明明是你扰乱了我的心绪却又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是我终究不可以像菜市场中年妇女般撒泼耍赖,无理取闹一番。

    “我想先走了,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再排练?”我实在无法再待下去,我可以笑着脸迎对林森拒绝他数次,可偏偏无法以正常心态面对向晖。

    “如果你保证演出当天能挥出一遍那种水准,那不用再来排练也无妨。”

    这算是威胁?我咬了咬牙,“放心,绝对不会给你丢脸。”我说完就走,不给自己留下余地。

    这一晚,我破天荒的失眠了。



………【第十五章】………

    人生的大部份时间里,承诺同义词是束缚,奈何我们向往束缚。

    一枚一元的硬币被高高的抛起,急落下,我反手压住,唇如念咒语般嚅动,“正面喜欢,反面不喜欢。正面喜欢,反面不喜欢。”

    手移开后,我只瞥了一眼,嘴里低低咒骂一声,“该死的。这次不算,重来。”

    “叶子,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一个下午了,你到底在干吗?”竹喧探出头,笑眯眯的问。

    我把硬币扫到枕头下,一脸无辜的说:“有么?你听错了吧。竹子,我万分同情你,年纪轻轻的就患上妄想症。”

    “切,我这是关心你。”竹喧拿了把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拉着一头秀。

    “你很闲嘛,不用去陪你家袁朗?”我这才注意到竹喧一下午都留在寝室里,他们正处在如胶似漆的热恋阶段,怎么舍得分开?

    “哦,他有事。再说,我们也不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合在一起吧。”话虽如此,竹喧的脸上明显有些失落。

    “没有二十四小时,也有十二小时了。”柳如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歪嘴横插一句。

    竹喧吼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这又不是秘密,地球人都知道。”柳如烟耸耸肩,忽然双目放光,“对了,竹喧,还钱。三十,快拿来。”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竹喧没好气的翻白眼,如烟委屈的靠在我身上,“叶子你看她耍赖。”

    竹喧脸一板就要作,我急忙拦下,“竹子,是装电话的押金,如烟帮你垫付的。”

    竹喧脸色稍缓,从口袋里摸出钱,“喏,拿去。”她紧盯着柳如烟得意洋洋的笑脸,说:“下次不敢再劳烦你。”

    柳如烟面色大变,我看看形势不对,再不打圆场,这两人少不得要大打出手。我笑着把柳如烟推到露台,“好了,不要同她计较。她就是这样说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让着她?”如烟愤愤然。

    竹喧和柳如烟的心地都不坏,就是一个说话不留口德,一个喜欢损人,所以言语上起了冲突也不奇怪。

    “一人少说一句不就行了,都是同学还是室友,哪来深仇大恨啊。”我继续劝她,每次都是室长梅玫来平息战火,今天刚巧她不在,这艰巨的任务便落到了我的头上。

    柳如烟还欲争辩,这时,铃声大作,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看过去,自从寝室安装上了电话,每日抢着接电话也成为一种乐趣。

    竹喧占着距离优势已抢先一步接起电话,初时是笑脸相对,说了几句后,收了笑意,眉头微蹙,头转向我,却是对着柳如烟说:“你的。”

    这两个人好似谁的电话多一些,另一人也会觉得不爽。

    寝室一律用的是2o1电话,接时同家里的没有区别,但要拨打时极为麻烦。先要买一张电话卡,2o1顾名思义就是拨电话要先拨2o1,听到提示以后再输入十八位卡号和六位的密码,如果输错了一位,还得全部从头来过。完了以后,再拨所需要的号码,至此,整个流程才算结束。

    最气恼的莫过于当你好不容易输完所有数字,结果对方电话占线或者是手机关机,这个时候,掀桌子的心都有。

    柳如烟的电话才挂掉,铃声再度响起。她顺势接起,懒洋洋的道了句“喂”,一手支在床架上,被依旧不快的竹喧一掌拍掉。

    如烟讪讪的收回手,“程英?”她眼神飘过来,“叶子,英子去哪里了?”

    “去北京了。”竹喧正在试验她新买的唇彩和眼线笔,我瞧着新鲜,听她这么一问,也就随口答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北京?”我被柳如烟突然抬高的音量吓了一跳,竹喧挑眉:“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想吓死人啊?”

    如烟没有搭理她,而是朝我招招手,苦了张脸,“叶子,还是你来听吧。”

    “好。”想来程英去北京的事也只告诉了我一人,我不出面的话别人还真说不好。

    我接过电话,以礼节性的口吻说:“你好,我是叶紫,程英的室友。”

    对方犹豫了一会,“你好。我叫杨过,是……”

    “是英子的男朋友吧。”我抢着说。

    “英子对你提起过我?”他似乎是喜出望外。

    我点头,“当然喽。她今天就是去北京看你来着,怎么你们还没碰上?”

    “你说她去了北京?”对方像是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

    “没错啊。”英子确实是这么说的,她逃课去买票的时候,还是我帮她签的到。

    杨过苦笑了声,“我现在已在上海,你们学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原本想给她个惊喜,没想到……”

    “你的意思是……她去了北京,而你来了上海?”我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我想……她也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竹喧扯了下我的衣袖,用眼神询问我。我简略的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室友们全体尖叫。

    “太浪漫了。袁朗要是肯为我这么做,我死了也心甘啊。”竹喧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密密的阴影,双手交握,一脸的陶醉。

    “呸。”柳如烟啐了一口,“浪漫你个头,现在是互相错过了。”

    “你懂什么?你太没有情调了,和你这个农民红没共同语言。”柳如烟的皮肤黝黑,但脸颊上方颧骨朝下两团红晕一年四季经久不褪,是为农民红。

    此时的柳如烟一定是气的要吐血,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叫她农民红,记得给她起这外号的男生,眼角被缝了五针,出院以后见到如烟就绕道而行。

    “不要争了,”我抢在柳如烟难之前开口,“现在大家想想怎么办吧。”

    “很简单啊,马上电话联系英子,一个即刻返回,一个留在原地别动。”竹喧在这方面的反应是极快的,出的主意多半也能派上用场。

    我把这番话原封不动的照搬给杨过,请他稍安勿躁。他也是个聪明人,说是立刻拨去他所在学校的寝室,让他的室友帮忙转达程英,叫她不要离开,他马上赶回去。

    如果这个时候有部手机,就能充分体现出其优越性和实用性了。只不过穷学生们勒紧了裤袋也就只能买张火车票,此类奢侈品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不像某人……腐败分子,我不厚道的腹诽,脸却情不自禁的烧了起来。

    “喂,叶子,你说那杨过为什么不叫英子回来,他在这等着呢,那我们好歹也能见识下现实中的神雕大侠。”柳如烟的魔爪在我脑门上猛敲一记,我回过神傻笑,竹喧张口就骂,“笨蛋,要英子来回的跑,不累死她啊。你不心疼,人家杨过可当宝贝似的。”

    “你们吵死了,整个楼面就你俩声音最大。”我被她们吵的头都要裂开了,我无比怀念同汪然共处的那段时光,虽是每日斗嘴,可感情是越增进,不像这两人,十足的前世冤家。“你们继续吵吧,我不管你们了。”我索性背起小包准备开溜,眼不见为净。

    竹喧嘿嘿一笑,“叶子,我还欠你顿饭呢,这便还了吧。”

    我瞪她,“总算还记得呢,不容易啊。”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柳如烟磨蹭着要和我们一起去,竹喧早拽着我狂奔下楼。



………【第十六章】………

    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

    “糖醋小排,红烧茄子,蜜*汁烤麸,蛋花汤,上菜度快点哦。”不用翻菜单,竹喧麻利的报上几道菜名。

    从前的竹喧和我一样不会点菜,现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明显是袁朗调教有方。而且,口味开始偏甜,忘记交待,袁朗是苏州人。

    我歪着嘴乐,竹喧二话不说,揪住我的头,恶狠狠的说:“再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女人,太恶毒了,我急忙讨饶,她这才放过我。

    菜很快上齐,才吃了几口,眼前被一大片阴影遮住,有人很熟络的在我肩头拍下,“嗨,叶紫同学。”

    这人并不陌生,可我们有熟到这种地步么?我往旁边让了让,“你好。”

    “我可以坐这里么?”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的憨厚。

    我惊讶:“啊……”

    “你叫陈宇华吧,声乐社副社长,我记得的。”好客的竹喧挪了张椅子出来,对我所使眼色视而不见。

    “呵呵,是的。你记性真好。”陈宇华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反正是竹喧请客,她不介意的话,我更无所谓。

    “对了,叶紫,决赛的曲目你选好没有,这两天该报上去了。”陈宇华以指敲击桌面,替自己叫了一份饭。

    我汗颜,这些日子神思恍惚差点忘了这件事。我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能和初赛曲目重复么?”

    他腼腆的挠了下头皮,“最好不要,评委一般都有逆反心理,唱过的歌失去了新鲜感,会对你不利。你报考声乐社时唱的那不错,叫什么来着,哦《新不了情》,我看挺适合你的。”

    “那就这好了,麻烦你帮我报上去。”本来这事是向晖负责的,可我现在一见到他就觉得别扭,还是能少接触就尽量回避好了。

    “好,我会和向晖说的。”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我心头一震。自己心中想是一回事,但这个名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抓着纸巾泄愤似的撕扯成条状,这个人扰乱了我的生活,打破了我以往的平静,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空气有些沉闷,一直都属话唠的竹喧今天也像个闷葫芦似的坐着,一言不。也许是想要活跃下气氛,陈宇华没话找话的搭讪,“本来情歌对唱的人选早就定好,是我跟你,谁知道向晖在搞什么鬼,临时决定以抽签结果为准,”他耸了耸肩,口气是郁闷而无奈的。

    我瞪大眼,竟有这种事。

    有没有这个可能,向晖根本在签里动了手脚,目的就是要同我对唱?

    我有小小窃喜,心跳如鼓擂,面上不动声色。

    陈宇华仍在自言自语,“你的音域较宽,向晖的音色较沉,恐怕压不住你,而我和你的搭配才会和谐。

    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可在我听来就是感觉不舒服。

    我垂下头,不置可否但也不回应。

    竹喧忽然对我拼命眨起了眼睛,我尚未弄明白她的意思,就被陈宇华的又一句话骇的几乎跌下椅子,只听他结结巴巴的说:“叶……紫,下……周学校礼堂放映电影《心动》,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吗?”

    我承认我是被吓到了,尤其是当竹喧用唇语比出向晖这两个字,而我转过身的同时堪堪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的时候。

    仿佛有几只蚂蚁在我额头爬过,空中也平白掠过几片乌云。

    心中有说不出的烦躁。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这个时候来。他早不说晚不说又非在这个时候说。我该死的就是不愿意让向晖误会我同陈宇华之间有友谊的关系,尽管他不是我什么人,我也不必为了他拒所有异性于千里之外。

    道理很简单,做起来显然不容易。我憋的通红的脸和半天的支吾早已泄露了此刻的情绪。

    我咬着唇,身体僵直,暗暗揪了下牛仔裤。向晖似乎是在笑,我忽然生出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或许他并没有听见什么。

    我正重新组织着语言,向晖忽然开口,“这部片子不错,值得一看。”

    老天啊,你真不厚道,我哀叹。

    并没有人接他的话,向晖扫视了桌面,“咦,看样子是有人请客。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早就没了胃口,再加上被向晖这样一说,更是有些气闷,我一甩头,“你是打扰到我们了,如果你不出现就不会打扰到我们。不过我现在不怕被你打扰了,因为我要去打扰别人了。”说完这一段绕口令似的话,撇下被我说的一脸莫名的向晖和陈宇华,还有目瞪口呆的竹喧,我起身就走。

    因起的匆忙与一刚进门的女生撞了个满怀,一声满怀歉意的“soRRy”脱口而出,却遭到一顿抢白,“呦,英语系的啊,满嘴的洋屁嘛。”

    我又羞又怒,脚下的步子更是飞快。

    直到走出了餐厅,还能听见竹喧气急败坏的叫喊,“嗳,这些菜还没动过筷呢,老板,给我打包。叶紫啊,你等等我呀。”

    好吧,我承认我不该没头没脑的了一通火,更不该扔下竹喧自己一个人先走,可是我都给她赔不是了,好话说尽一箩筐,她还是蒙着被子侧身向内就是不理我。

    没辙了,我使出了最后一招,悄悄把被子拉开一条缝,对着她的耳朵大喊一声,“竹子快起来,袁朗来啦。”

    “啊啊啊……他到哪儿了?哎呀,叶子,我新买的裙子放哪里去了,还有,我的鞋子呢?完了完了,我头还是乱糟糟的怎么见人啊……”竹喧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上蹿下跳,一会从床铺的最里侧翻出一件红色套头毛衣,一会又蹦下床,整个人埋进床底抠出一双几天都没见到影的长筒靴。

    我憋的很辛苦,肩膀微颤,但不敢笑出声,柳如烟才不会给竹喧面子,她右眉挑高,不仅扑哧一笑,还夸张的趴在我的肩上,身体抖动,面部神经抽搐。

    “好你个叶子,竟然和如烟联合起来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忙碌中的竹喧这才觉自己上了当,她把穿戴整齐的衣服又重新脱下,随手一扔,张牙舞爪的扑向我。

    我吓的哇哇直叫,竹喧起狠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抱着脑袋绕着寝室中央的长桌一圈圈的奔跑逃窜,一场体力和耐力的比拼就此展开。

    几圈下来,竹喧明显体力不支,她气喘吁吁的比了手势,“sTop。”又冲我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我摇头,“你过来。”身子还在往后退,谨防她突然难。

    竹喧冷哼,“你过来我就原谅你。”

    “真的?”我还是不信。

    她嘿嘿冷笑,我只觉毛骨悚然,头皮麻。

    正在这时,“铃……”一阵震耳欲聋的电话铃声划破长空。“是谁把音量调到最大声的,吃饱了没事做是吗?”竹喧低声咒骂,没人会在这时候去撞她的枪口,都聪明的选择了默不作声。

    她只得不情愿的去电话,“喂……哦……她在,你等等。”她明艳的脸庞上忽展露一个诡异的笑容,“叶紫,你的电话。”

    真的假的?我用怀疑的眼光瞅她。寝室中七人我的电话一向最少,哪就这么巧了。不过,也许,如果,万一呢?

    竹喧笑的邪恶,“不接么?那我挂了哦。”

    “别,”我还是屈从于竹喧的淫威之下。

    “喂……”刚接起电话,一个巨大的枕头从天而降,准确无比的落在我脑门上,随之同时出现的是竹喧幸灾乐祸的脸。

    枕头打在头上自是不疼,但其症结在于竹喧的枕头碰到哪里,哪边就会沾上鸭毛,我狼狈的抓着头,竹喧偷笑不已。

    “小妹,你怎么不说话?”

    “姐,我听着呢。”又觉喉咙毛,不知是否被鸭毛呛住。

    “嗯,礼拜天你早些过来,化妆师还要给你做造型呢。”

    “哦,”我继续纠结鸭毛。

    “衣服什么都不用带。”

    “嗯,姐我知道了。”我走神了,都是鸭毛惹的祸。

    “那我挂了啊。”

    “好,姐再见。”

    挂上电话,又试着和满头的鸭毛做了次抗争,实在是无能为力,索性去洗头为上策。

    把头埋进温度适中的热水中,伴随舒畅感而来的是种难以言喻的松弛。人总是在惬意的时候放松,随即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检讨或自夸。我也不例外,在向晖面前的表现,实在是差劲,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绝不过分。今天这一闹,或者能瞒过粗枝大叶的竹喧,但是聪明如向晖,定会感觉出异样。我们同在声乐社,接触的机会不少,如今的我失去了从前平和的心态,要怎样与他共处?

    洗水的芳香刺激着敏感的嗅觉,我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思绪又不可控制的飘忽,彼时向晖搜集的治疗鼻炎的资料,虽然我知道没多大用,但还是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还有,他知我有鼻炎以后,主动揽下板报的任务,记忆瞬间充斥。

    喜欢一个人并不可耻,可我没有想到会是他。而爱情理论,讲究先来后到,我晚了一步,终究是名失败者。

    叹一口气,论品貌,林森并不在他之下,可我就是找不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喜欢他需要理由么?不需要么?需要么?

    我把头重重的撞进盆里,溅起一地的水花。



………【第十七章】………

    我们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

    表姐的婚礼就定在这周日。

    从我家到表姐家要跨越上海的四大区,闵行,长宁,静安和闸北。接送宾客的大客车要下午三点才启动,身为伴娘的我坐不了免费车,相反,还得一早就爬出暖意融融的被窝,乘公交一路颠簸。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后,顺利抵达目的地。

    都说结婚这天是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新娘子也会成为全场最为瞩目的耀眼明星。穿上婚纱的表姐同往日有些许不同,少了份青涩,多了分高贵和雅致。

    卧室里就表姐,她的好朋友还有化妆师在。

    “小妹来了啊。”化妆师正在给表姐上妆,她抽空给我打了个招呼。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下。

    我颔,望着表姐洁白剔透的肤质,有些出神。

    “你的皮肤有点干,平时要适当的补水。”化妆师高高的个头,马尾利落的甩在脑后,妆容一丝不苟,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表姐依言点头。

    相对化妆师,表姐算的上娇小玲珑,其实我并不是表姐属意的伴娘人选,因为担心我一米六八的身高会盖过她的风头。而她中意的另一位与之身材相差无几的表妹,已做过两次伴娘,生怕会应验三次伴娘嫁不出去的传说,我由此成为了级替补。

    搽粉,修眉,画眼线,上眼影,装假睫毛,刷睫毛膏,定妆……只见各种化妆品在化妆师的手中传来递去,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活脱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妩媚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还应该加上一句脸要化妆。散粉的效果惊人,表姐颊边的几粒俏皮小雀斑此刻消失殆尽。

    “真美。”我由衷赞叹。

    表姐吃吃的笑,“一会你也会很美。”她顾不上做头,心急的打开衣橱拎出件礼服扔给我,“先去换上。”

    这是一件水粉色的纱质伴娘装,抹胸款式,紧身收腰,下身是百褶蓬蓬短裙,内层有纱,裙摆和腰际皆有柔软甜美的蝴蝶结搭配。

    不可否认,漂亮是漂亮。可是,要我穿这个出去见人?T恤牛仔裤是我一贯的装扮,这套衣服未免太女人味了,能适合我么?我疑惑了,表姐了然的给我一个鼓励的神情,并推我进更衣间。

    我捣腾了很久,不是前后穿反,就是后背的拉链拉不上,我不禁沮丧,我果真不适合扮淑女。最后好不容易穿上去了,又怎么瞧怎么别扭,一直拖拉到表姐催促,我才羞羞答答半遮半掩的走出。

    表姐笑骂:“里面又没有镜子,你磨蹭个什么劲啊?”

    我刚在镜子前站定,都还没看清楚自己现在是怎生模样,就被化妆师按在椅上,“化好妆才能看出效果。”

    我机械化的任其摆布,感觉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拼命忍着打喷嚏的冲动,没办法,要漂亮总要付出点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暖洋洋的和风吹的我昏昏欲睡,化妆师又在我耳边说:“头稍微短了些,这假给你用。”两只手在我头顶摆弄了一阵子,拍掌说:“ok,搞定了。”她推搡了我一把,又瞧瞧我,得意的笑笑:“这下可以去照镜子了,不满意的话再和我说。”

    我站在镜子前持续呆状态。

    衣服像是为我度身量做,两簇长长的卷垂到胸前,妆容素雅,与新娘的光彩照人完全是两种造型,不媚不艳,却让人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

    “嗯,我家的小姑娘打扮起来都好看的。”大姨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评头论足一番。

    我扯扯那里,又拉拉这儿,最后死命拽着胸口的衣服,生怕会掉下来,表姐笑着按住我的肩膀,“放松,别紧张。”

    是啊,新娘子才是主角,要紧张的话也该是她而轮不到我。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全身不自在。

    闲聊了几句,表姐瞅了瞅我,眯起眼笑着说:“小妹,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嗯。”我有些心不在焉。

    她抿唇,扬眉,“据我所知,伴郎可是个帅哥哦。”

    我暗自好笑,“姐,你都要结婚了,还三心二意呢。当心姐夫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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