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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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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主题。

    钱柜大包厢里响起熟悉的旋律,由季羽和隋礼深情对唱情歌《有一点动心》,我为他们打着节拍,思绪随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而逐渐飘忽到青涩的少年时代,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不懂情为何物,只为了单纯的美好而轻易喜欢,其实不过是虚幻的梦境。

    当时,隋礼是高我们两届的师兄,英俊的外形加之优异的各项成绩自然而然成为小女生眼中的头号花痴对象。他和林森是两个极端,林森热情如火,有时会让你难以招架,感觉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而隋礼与之正相反,他体贴细腻,恰到好处的礼貌总会让人如沐春风。正如同八点档的烂俗剧情,我和季羽也时常会在上下学的路上谈论起他,对他的仰慕自是心照不宣。

    我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次,隋礼托人带口信给我,约我放学以后在学校附近的公园见面,我是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中,昂头挺胸的走出教室。而见面后才得知,他要见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季羽的好朋友,而他想通过我知道更多有关她的事情。

    最终季羽为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而断然拒绝了他的追求。现在回想来,他们的小心翼翼都是害怕会伤害到我,其实,这种近乎偶像似的盲目崇拜,在我生命中并没有停留多久。幸好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否则,良心不安的会是我。

    如今我要做的便是给予他们深深的且最真挚的祝福……

    “你打错电话了,没这个人。”这已经是今天向晖打来的三个电话,顶着管理员阿姨的白眼,我对着电话好一通狂吼,当我好欺负是不是,字典不要也罢,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都说我脾气好,可这人总能轻易的拨起我的怒气。

    “叶紫同学,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解释,那天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并不是有意……”

    “stop;我再说一遍,你打错了,”气乎乎的挂断电话,长吁一口气。

    出人意料的是一贯以马脸为其标志的管理员李阿姨此时露出一个疑似谄媚的笑脸,“同学,和男朋友吵架了?”

    额上竖起三道黑线,眼前之人莫非就是人称校园狗仔队的幕后指使?心有不满,又不敢开罪她,只能挤出一个笑容,“阿姨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小姑娘家装装腔也就算了,不要太过分,要是男朋友跑了哭都来不及,李阿姨可是看的多了。”她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指点着我。

    我简直哭笑不得,这人也未免管的太宽了。“阿姨,我还没有男朋友呢,你要是不嫌弃,你家儿子啊侄子什么的尽可以介绍我认识,我来者不拒。”

    阿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只好闭了嘴,我险些暗爽到内伤。

    我踢踏着拖鞋,临走时还和阿姨调侃,“有合适的男孩千万别忘了我啊。”

    话音才落,电话又不合时宜的响起,阿姨接起来低声询问几句,无奈的递给我,“又是你的。”

    我心里暗骂一句,还有完没完,抓起电话,劈头就嚷道:“你还要我说几遍,没有这个人,以后不要再打来了,谢谢。”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个淡淡柔柔的声音,“怎么了?谁把我们叶大小姐气成这样?”

    我拍了下脑门,“然然,是你……我还以为是……”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把那两个字吞了回去。

    “你以为是谁啊?干吗吞吞吐吐的?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然然在电话那头“哇哇”直叫,一个劲的逼问我。

    “没有谁,喂,你这个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赶紧转移话题。

    “叶子,我好可怜……”汪然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叙述着她的悲惨遭遇,可怜兮兮,“我八百元的眼镜,我的脸,差点就毁容了……”可以想象她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没法见人了。

    “你还能给我打电话证明伤的不重,”我坏笑,“一般公主遇险的时候,总会有王子出现,嘿嘿。”

    汪然笑骂,“你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女人,知道现在长途电话多少钱一分钟么?”

    “错,是女孩,不是女人。”我反驳,“请不要破坏本小姐的名誉,”和汪然斗嘴,人生的最大乐趣,尽管我们处在一起的时间远不及信件的频繁。

    一贯伶牙俐齿的汪然在此时忽然沉默了,“喂,然然,你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啊?”继续挥互相折磨的本色。

    “叶子……好想你。”从她的嘴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这真的是出自神经粗线条的汪然之口吗?我怀疑,可还是被感动了。

    鼻子有些酸,我捏了捏鼻梁,张大眼睛瞪着天花板,“想我就飞来看我,也就两小时的行程,你少在电话里和我互诉衷肠。”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然然平静的问我。

    “三年?五年?”我故意含糊不清的回答:“实在是记不清了。”

    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四年零八个月,”难为她能记得这样清楚。

    “然然,我可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了。”现在的氛围有些感伤,一时没法适应这样的改变,只能以自嘲加牺牲形象来活跃下气氛。

    “叶子,或许哪天我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可别大惊小怪。”

    “到时我一定舍命陪君子,以弥补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我干笑几声,就听到然然在那头“呸”了一下。

    我在这头正聊的起劲,浑然没注意到李阿姨渐渐拉长的脸,她先是旁敲侧击,“叶紫同学,晚自习快开始了吧。”

    我没空搭理她,随便“嗯”了一句就企图应付过去。

    她见没啥效果,只能使出杀手锏,“叶紫同学,请注意下影响,这是公用电话,你已经占用了近半个小时,也为别的同学着想下,ok?”'

    惊人的现,原来宿舍管理员阿姨的英文也能说的这样溜,不愧是在名校耳濡目染多年,自惭形秽,我吐了下舌头,向汪然挥泪道别。



………【第七章】………

    追逐一个人;我遗忘了自己的世界,所以每当这个世界遗留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那样的迷惘。

    声乐社的门前已汇聚了好些人,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应试即将开始,据说大批的报名者在抽签后分在三天,一天又被划分为三组,我,恰恰被安排在一天的最后一场。

    竹喧是被我硬拖着来的,寝室七个人,就属我最倒霉,还被众位室右戏称为开路先锋,任务艰巨,前路迷惘。

    已有同学66续续的走进了会场,出来的时候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春风得意。

    “我才唱了一句就被轰了出来,切,一句就能定生死吗?”说话的男生嗓音嘶哑,一脸的青春美丽嘎拉痘,我和竹喧对视一眼,低头闷笑,此人自不量力,活该被赶出来。

    “文艺部部长向来苛刻,就你这嗓子不是自取其辱吗?”嘲笑声,讥讽声不断,幸好那男生已走远,否则一场争吵不可避免。

    文艺部长?向晖?我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这回真是撞在枪口上了,昨天才得罪了他,今天就落在了他的手上,真是流年不利,改天一定要查了黄历才出门。

    “叶子,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正在胡思乱想,竹喧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还准备啥,肯定没戏,”我一把拉起竹喧,“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你搞什么啊,试还没试就放弃,不像你的为人哦。”竹喧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再说,我们可还指望着你来一个开门红呢。”

    我还来不及开口反驳,紧闭的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带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径直走到我们面前,有礼貌的问道:“请问哪位是叶紫?”

    “我是,”这才现原本热闹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竹喧两个人,难怪他无需大声喊名字了。

    “轮到你了,请随我来。”实在是不想丢人现眼,我求救似的望着竹喧,这个毫无人性的女人居然顺着把我往里推。

    门缓缓关上,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主考官。

    一身黑衣黑裤,耍酷给谁看呢,不过不可否认,得确很帅。

    “叶紫同学,麻烦你先做下自我介绍。”开口说话的是先前领我入室的男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膝盖上搭着一本笔记本,看来还要准备随时记录下重点。

    “叶紫,大一新生,外语系,主修英语,可以了吗?”公式化的口吻,我像背书机器般,面无表情。

    “说说你为什么要加入声乐社?”一直默不作声的向晖插嘴问道。

    不是说只要唱歌就万事大吉了嘛,怎么到我就这么复杂,难道是存心找我麻烦?我着恼的瞥向了始作俑者,他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从小喜欢唱歌,仅此而已。”有些话没说出口,以前的嗓音堪比女高音,自从扁桃腺做过手术后,就成了现在沙沙的低低的哑哑的,确切的说还带了些磁性,貌似这样的嗓音在如今是相当的吃香,也不知道手术带给我的是幸或是不幸。

    “看来你很自信,”向晖嘴角微扬,“那就唱你最拿手的曲目吧。”

    “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哪来的勇气,我高高的昂起头,毫不示弱的盯着向晖。

    向晖挑了下眉毛,颇有兴趣的问道:“还一次有人提要求,好,你说来听听。”

    “无论录取与否,还请让我完整的唱完它。”前车之鉴,希望不会死的太难看。

    一丝笑意在他眉宇间荡漾开来,“好,我答应。开始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实说我还真没什么特别拿手的曲目,而且我在各个时段欣赏的歌曲也不尽相同,知道加入声乐社需考试后,也就随意挑选了一歌词甚得吾心的歌,万芳的《新不了情》,再者我和她的声线也极其类似,唱来自是得心应手。

    向晖和眼镜男迅交换了下意见,在各自的名单上打了个勾。眼镜男友好伸出手,“叶紫同学,欢迎你加入声乐社。”

    同样还礼,“谢谢。”

    我长舒一口气,轻松过关,幸好向晖不是难缠之人,没有趁此机会给我小鞋穿。

    “下周一晚上六点来这里报道,”我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同竹喧分享,眼镜男又在我身后叮嘱了一句。

    “嗯,知道了,”我加快了步伐。

    “别迟到,”我直翻白眼,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已经走到门口,低沉干净的男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叶紫同学,麻烦你留一下,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说。”

    眼镜男此时的表现让我十分的唾弃,刚才还在埋整理资料,现在溜的比谁都快,临出门时还低头哈腰的说了句,“你们聊,我先撤退。”

    鄙视他。

    停下脚步,没办法,人家现在成了我的直接领导,我再拿不出顶撞的勇气和魄力。

    我站在声乐社的门口,仿佛有儿时上课开小差结果被留堂的感觉,偷偷看了一眼事情的始作俑者,只见他正低头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喏,你的字典,还给你。”他缓缓走了过来,高过我一个头的身高显压迫感,“找你还真是不容易。”

    我并没有伸手去接,笑容直接就僵硬在了我的脸上,向晖的字典在我被放鸽子的二天就遭到了碎尸且抛尸荒野的下场,现在可好,拿什么来还给人家。“你的字典……我不小心掉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这本,还是留在你那吧。”虽说伶牙俐齿一贯是汪然的风格,可让我这样吞吞吐吐,含糊其词还是头一次。

    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只怕他并不相信我那拙劣的谎言,也可以预知那本字典悲惨的命运。他耸了耸肩膀,将字典丢回了抽屉,“也好,那就先交给我保管,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就来找我。”

    这是什么话,他还以为我私藏了他的字典不成,又不是文徵明的真迹我犯的着吗我。不过再怎么样被误会为私藏也总比知道是我扔掉的好,所以我并没有反驳只是低声回了句“嗯。”

    “叶紫同学,下个月学校要举办一次歌唱比赛,来评出本年度的校园十大歌手,板报和海报宣传的事我想请你负责。”他又递给我一个文件袋,厚厚的一叠资料,“这是学校去年比赛的实况报道和现场花絮,你可以参考一下。”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新进的社员,你们元老级的随便哪个出马不比我强?”话没经大脑思考就蹦了出来,我已经认定了他是在报复我,咒骂已经从腹语上升到了唇语。

    “我看过你的字还不错,再加上总要给新人锻炼的机会,要不然你们一句学生会历来压制新人总不给予表现的机会岂不是冤枉了我,”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把矛盾的冲突点轻飘飘的扔回给我。“你不会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吧,”最后又来了一句,“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明知他使出了激将法,不服输的个性还是让我脱口而出,“别小看人,不就一张海报吗?你说,什么时候要?”话才出口,我已经后悔的半死,我这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呢。

    果然,他狡黠的一笑,那份得意劲让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最晚不迟于下周,这是声乐社的钥匙。”明晃晃的银色小锁匙闪了我的眼。几乎是伸手抢了过来,得,我自找的,活该,怨不得谁。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你的手机号码是?”他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款黑色翻盖手机准备做记录,哈,爱立信,刘德华和关之琳做广告的那个。腐败。

    “我没有手机,所以,请继续拨打宿舍管理处电话,64******,”我机械化的报着数字,这人和人差别就是大,人家用的是最新款的手机,而我和汪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书信交流。

    “这回不会再有什么打错电话,或是没有这个人之类的话了吧,”粗话在我嗓子眼里转了几圈,险些就憋不住了,这什么人,不该记住的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应该不会,”我含糊其词,只要你不再得罪我,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



………【第八章】………

    每个女孩都是一个会飞的天使;一旦遇见自己的所爱的人就会折断翅膀坠落凡间,也许她会因此受到很大的伤害;可是她不会害怕;她的心在随他而动。

    昏暗的走廊上已无半个人影,竹喧这个没有阶级同情心的家伙,在我被扣留的时候不搭救也罢了,现在居然还自己先行撤退,没有一点无产阶级并肩作战的革命觉悟。

    走出教学楼,夜色深沉浓重,倾盆大雨倾泻而下,似有千针万线把天与地密集的缝合起来,难怪竹喧临时叛变,现在我可以理解了。

    急忙退回到楼内,这场大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总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瑟瑟的秋风带来些许的凉意,我环抱双肩,后悔没有多加件衣服,现在还真是美丽“冻”人了。

    咬了咬牙,寝室楼离这里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冒雨冲回去应该没事吧,我毫无信心的往外探了半个身体,立刻被打落在身上生痛的雨点吓的退了回来。

    “没带伞吗?这把给你。”天籁之音啊,差点让我痛哭流涕,尽管眼前这人在五分钟之前还戏弄过我,身体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伸手接过雨伞,轻声的道了句“谢谢”,字典加上雨伞两次的人情,我记下了。随手打开雨具,转身就要消失在夜幕之中,想想觉得不对,又折了回来,“你把伞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他笑了笑,脱下外套盖在了头上,男生宿舍可不比女生寝室,和教学楼几乎是跨越了大半个校区,他要这样回去,落汤鸡不可避免,感冒咳嗽或许也会顺道光临。

    “一起走吧,”我指了指手中的雨伞,我不介意共用一把伞,当然前提是他也不用担心被人误会。

    向晖犹豫了会,接替下打伞的重任。男左女右,很和谐的安排。

    “我虽是女生,也不需要特别的关照,把伞打过去一点,淋雨生病我概不负责。”雨伞的大半都遮盖在我的头上,他的左胳膊已被完全淋湿,我不得不提醒他,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对于共享一把伞的提议就变的毫无意义。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手上的姿势却没有任何的改变。我瞥了他一眼,目光正好与他的肩齐平,回想起曾经看过的杂志,高过一个头的高度,女生的头顶刚好抵在男生的下巴,情侣之间最完美的身高差距,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心怦然一动。

    雷声隆隆,闪电轰鸣,大雨磅礴,尽管有雨伞的遮挡,到达女生宿舍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一身的狼狈。

    “今天谢谢你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擦擦吧。”

    “回去喝点开水,换掉湿衣服,否则很容易感冒,”向晖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继续说:“要是你病了就没人做板报了。”

    我刚为他前一句话感动,就被后一句说的恨不得踹他两脚,狠狠瞪了他一眼,沉默几秒钟,稳定了下情绪,“放心,绝不会误了你的大事。”时间上不会有问题,质量嘛,到时看本姑娘的心情了。

    道声再见,我潇洒的捋了下湿,来日方长,不会每次都是他占尽上风,三十年风水还有轮流转的时候。

    踏上楼梯,眼角余光瞄到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双冷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侧身看去,又什么都没看到,神经质,我暗骂自己的敏感和多疑。

    这座百年老校什么都破,就是热水供应还算充足,这也是学校唯一能给我们的安慰了。匆匆冲了个热水澡,将换下的湿衣服浸泡在脸盆里,洗衣粉刺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想起向晖的话,我立刻跑回寝室灌下了一大杯开水。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我随口说道:“门没关,自己推进来。”

    门应声被推开,一个瘦长的影子斜斜的靠着,双手环在胸前,刚脱掉了隐形眼镜,我的视力实在是无法辨认眼前之人的长相,就算是竹喧现在站在那里我都有可能要仔细的看上几分钟,更别提不熟悉的人了。

    “请问哪位是叶紫同学?”慵懒的声音,带点柔媚的蛊惑,很典型的上海女孩。

    找我的?我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她,漂亮健美,樱唇含笑,古典的鹅蛋脸,却配着一头绚烂的金,倒也不别扭。

    问题是我并不认识她。

    “我就是,”我上前一步。

    同样的,她也是几乎把我从头看到了脚,看完之后还轻蔑的来了句:“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找茬来的?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主儿,自己还不知道。

    “你找我什么事?”心中暗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不是我找你,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受人所托,想请你去谈谈。”她直言不讳。

    我又看了她一眼,“我不认识你,想必也不会认识你的朋友。”

    “去了不就认识了?难道你还害怕我会吃了你?”妙极,今天的二次激将法。

    已蜗居在床上多时的竹喧“噌”的一下蹿了起来,悄悄走到我身旁,拽了下我的胳膊,我知道这家伙是给我壮胆来着。

    “我想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在大雨天跟个陌生人就走吧,”不再理会她,我的衣服还浸泡着呢,我也没功夫多管闲事。

    “你就没一点好奇心?”她嘴角的那丝玩味的神情,让我越的觉得可疑。

    好奇心人皆有之,我的还特别强烈,不过这也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像在这种敌我未明的情形下,还是少接触为上上之策。

    正在这时,寝室的灯“啪”的一下尽数熄灭,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勉强看清指针已走到23点,宿舍管理员阿姨的叫声在各层楼面回荡,“熄灯了,都回去睡觉。不要说话了,否则警告加扣分。”

    金女傲慢的扭着屁股就走,临走时还丢了句话给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同她有任何的交集,“叶子,这女人好凶啊,你怎么惹上她的?”竹喧长吁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

    “我哪知道,我不惹麻烦,麻烦还自己找上门来了,”我猛的拍了下脑袋,“啊,我的衣服还泡着,”冲到盥洗室,竹喧还一路跟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在我耳边唠叨,“说不定不是坏事,你别担心。”

    还有这样的好事,竹喧老被人说少根筋,还真是没说错她。

    “叶子,我买了今晚的火车票,后天早上到上海,你来接我吧。”接到汪然的电话,昨晚的阴霾立刻挥之尽尽。

    后天早上到达上海,我手忙脚乱的翻出课表,英语课,那个长的像大力水手的蒋教授就交给竹喧搞定了。



………【第九章】………

    爱情还没有来到,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最痛苦的,也不过是测验和考试。当时觉得很大压力,后来回望,不过是多么的微小。

    尽管置身于嘈杂的人群中,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汪然。她同五年前相比没有多大变化,周身浓厚的书卷气,与火车站的喧哗格格不入。

    横扫城隍庙的各路小吃,又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谈心,直到傍晚我才带着汪然回了学校。

    我哼着小曲整理床铺,等我收拾稳妥,汪然已差不多处于半昏迷状态,唯有从她嘴中含糊不清的吐出“萧赫”两个字。

    “喂,汪然,你给我醒醒,”我推着说话说到一半就睡成死猪的汪然,这女人,把我兴趣吊上来就不管我了。她揉着眼睛,嘴里小声嘟囔一声,“我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又沉沉睡去。

    我看着然然放松的样子和嘴角微扬的笑意,脑海中不禁浮现五年前的我们,也是经常这样挤在一张小床上,明明有较为宽敞的上下铺,我们偏偏享受这种彼此依赖的感觉。

    “叶子,你睡着了吗?”对面传来竹喧懒懒的声音,还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没有呢,怎么了?”我往外挪了一点,借着昏暗的月色隐约看到竹喧也探出了半个身体,双手托腮撑在床沿边。

    她压低了声音,“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前晚那女人今天又来找过你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她。”汪然梦呓几声,翻了个身,我把滑落的被子给她重新盖上,这家伙,踢被子的习惯还是没改掉。

    “叶子,我真受不了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竹喧做势长叹一口气,又神秘兮兮的说道:“今天我可打听过了,这女人叫毛莉,和徐雯婕一个寝室。”

    “徐雯婕是谁?”我纳闷了,这又是何方神圣。

    “天哪,”竹喧拍了下头,“我快被你气死了,徐雯婕就是向晖的女朋友。”

    “那更不关我事了,”话是这么说,脑子却立刻反射出那名女子的长相,修长的身材,精致的五官,白衣白裙,娇媚可人。

    “真的不关你事?”竹喧贼贼的笑了,我刚要反驳,就见汪然不知什么时候睁大了眼睛挨到我身边认真的倾听我俩的对话。

    “死然然,人吓人要吓死人的,”我拼命捂住了嘴,这才没有大呼小叫,可走廊里已有大嗓门喝道:“43o寝室,不要再说话了。”

    我吐了吐舌头,拉着然然迅钻进被窝,直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松了口气。这个月的宿舍文明分,七扣八扣的已所剩无几,要再被扣分,我就是43o寝室的千古罪人。

    汪然扯住我的耳朵,“小叶子,这下轮到我审问你了,来,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报一遍,缺一不可。”我闭着眼睛不答,显然她不愿意放过我,硬是扳过我的头,“你无权保持沉默,嘿嘿,原话奉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慕容家的绝学,她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我一下拍掉她的手,“八字都没一撇,不是,被你弄糊涂了,捕风捉影的事你也相信,汪然,你怎么和竹喧一样八卦?”

    “切,叶子,你别扯到我,我可是为你好,”性急的竹喧听到我数落她,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噌噌噌”几下就爬到了上铺,“别闹了,小心床铺塌掉。”我急的大叫,虽然我们三人都还算苗条,可加在一起分量也不轻,学校的公用设施本就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可不想成为他们此次重点打击的典型。

    只听见床架出“吱呀吱呀”的叫声,铺着的床木板有些凹陷变形,竹喧也慌了手脚,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幸好在她安全撤退后,脆弱的床铺也恢复到了原样。

    我险些笑岔气,“竹喧,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重了吧,赶紧减肥去。”

    她哼哼两声不再理会我,我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背对着汪然也合上了双眼。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刺耳,我猛地睁开眼睛,推了推汪然,“然然,你听,是在敲我们的门吗?”

    “好像是,”她屏气凝神听了会,“这大半夜的,不会是鬼敲门吧?”

    “不要吓我啊,”竹喧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们真讨厌,我最怕这种东西了。”我和汪然对望一眼,肚子里笑的快抽筋,脸上却不动声色。初中那会,这是我们最常唱的双簧。

    “谁在下铺的,去开门看看,吵死人了,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寝室长话,其他几位下铺的室友都聪明的装睡,唯有最靠近大门的竹喧没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翻身下床,嘴里蹦出一串骂人的法文。

    门被缓缓拉开,一阵冷风飘了进来,在深秋季节带了份微微的凉意。“奇怪,没有人。”竹喧倒抽一口冷气,“砰”的关上门,跑到我床头,“叶子,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确定刚才开门后外头没人?”我笑着问她。

    她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没有人,那门又是谁敲的呢?”

    汪然十分配合的回答,“不是人,自然是鬼。”我们一唱一和,竹喧被唬的就快哭出来了。

    不好意思再捉弄她,汪然凑近我,在我耳边悄悄说道:“用我们以前那个方法,一试便知。”

    “什么方法?”

    “就是香蕉皮,笨。”汪然白了我一眼,对于她的记性和反应灵敏度,我一向是自叹不如的。

    “好主意,”我拍手称赞,有了汪然在我身边,似乎还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按住同样也要跟着下来的汪然,“然然,我自己能搞定,你留在这看好戏就是。”我又转到竹喧床头,“竹子,把你的香蕉贡献一个给我。”

    “在桌上搁着呢,”竹喧想了想又问,“你不是不爱吃香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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