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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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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仅仅看到两个背影,女孩身形纤细高挑,男子比之尚且高了一个头,宽肩阔背,身材颀长,传说中的帅哥还是没眼福见到。

    “喂,人都走远了还看。”说话间,排队付钱的队伍已短了一大截,很快便轮到了我们,竹喧还在那东张西望,我几乎拽着她的耳朵才让她收回了心。

    宿舍大楼6续亮起了灯,唯独四楼从左数起的二个窗口还是漆黑一片,“几个死丫头还没回来。”竹喧一脚踢起了一小块碎石。“大家同时进校,为什么她们的行情这么看好?外语系一向男女生比例极不协调,出手要快才能一抓一个准。”

    我笑了笑。任凭她胡言乱语,我就是不搭话。

    “43o的叶紫?”宿舍管理处的阿姨探出了半个头。

    “是啊,吴阿姨,”我甜甜笑着。

    “你的信,签收吧,”小窗口里伸出了一本登记册,泛着陈年的气息,潇洒的挥上大名,手捧着十来封的信,兴高采烈的上了楼。

    “我说叶子,每周就数你信最多,难怪连向来健忘的吴阿姨都不会把你认错。”竹喧嘟着红艳艳的小嘴。

    “少眼红,我人缘好。”我打着响指,顺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记。

    “小样,小人得志。”打开门,竹喧二话没说甩掉凉鞋,毫无风度的趴在了床上。

    “你呀,不学无术,用词不当。”我扬了扬手中最厚的那封信,“你得跟我家然然好好学学,人家可是五岁看红楼,八岁读简爱。”提到我这个死党,心中总是暖意融融。

    跨着床边的小梯爬上自己的床位,找了个舒适的坐姿,小心翼翼得展开信纸,悠然自得的读着汪然一贯带有文言色彩的长信,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叶子,叶子,”声音从对床传来,“英文暗恋是哪个单词?”

    “不知道,自己查字典去。”不理她,这家伙就是懒惰,懒得翻字典,懒得查资料,总以为一张口答案就能呼之即来。

    “我是法语系,你才是英文专业,不问你我问谁去。”一本字典从对面砸了过来。

    侧身闪过,我嘻笑,“你不知道我是水平挥才得以混进来的吗?想当年我高考分数出来以后,那可是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啊。尤其是我那班主任,预言我只有二流大学的命,我看他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哈!”有一点被我故意忽略掉,没有林森为我勾划重点,系统辅导,重点大学仅存在于梦想之中。

    “少得意,”竹喧像猴子似的一溜烟的窜了上来,抓起个抱枕挤到我身边,“话说回来,向晖和你的梦中情人长的有点像哦。”

    “我的梦中情人你也知道?竹子,你什么时候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她又开始套我话,我得提防着点。

    “不就是那踢足球的xx嘛,你那点小秘密哪能瞒的了我?”她拍拍胸脯,八卦女的本质暴露无遗。

    “不懂别瞎说,我看球不看人,纯欣赏而已,”脸颊稍稍泛红,这个岁数了还追星说出来真丢人。

    “啧啧,相信你才怪。”她一手掐我的脸,一手抄起我那一叠信件翻看起来,“汪然,林森,张琳,小燕……还真不少呢。”

    “你看归看,干吗还读出来?”我有些不悦。

    “叶子,”天生少跟筋的她浑然没觉察到我的不满,依然兴高采烈的问:“嗨,你的林森还没死心呢,一周一封信,雷打不动,你就毫不动心?”

    “我和他是哥们,哥们你懂吗?”我从竹喧手里夺过书信塞到枕头底下,再让她看下去不定还能讲出什么话来。

    “切,别和我说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她的手指在床单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竹喧将手中的圆珠笔高高的抛了上去再稳稳的接住,到了手中还伶俐的转了一圈,“自己想去,你情商太低,本姑娘恕不奉陪,背单词去了。”她利落的翻身下床,手捧法文书装模作样的啃起来。

    十点过后,其他几位室友6续归来,而熄灯后的那段时间往往才是一天的开始,那些校园的八卦传闻多半就是这样流传开的。



………【第四章】………

    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

    “叮铃铃,叮铃铃。”五点三十分,闹钟准时响起,赶紧按掉,生怕吵醒了尚在美梦中的众位室友。

    在林森的高压政策下无奈养成的习惯,五点半起床看书背单词。都说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日之季节在于晨,他说大好青春可不能就在睡梦中浪费了。林森的这句话我倒是听进去了。高中成绩并不出色的我,能侥幸进入这个人人羡慕的高等学府,更得比别人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行。

    “叶子,你又起这么早啊?”对床的竹喧揉揉惺忪的睡眼,“嘘,别吵醒了别人,”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端着脸盆走出了寝室,走廊上空无一人,盥洗室也静悄悄的,只有漏水的笼头还在坚持不懈的挥余热,报修多日,仍未有人上门修理,这等工作态度实在是需要检讨。间或厕所的大门被穿堂风吹的出“砰砰”的巨响,刚来时的不习惯也早被现在的麻木所代替。

    晨光微曦,洗簌完毕后的我神清气爽。回到宿舍,从枕头底下摸出四、六级英语词典,耀目的亮黄色荧光笔勾勒的单词,提醒着今早要温故而知新的对象。

    戴上新配的隐形眼镜,眼前顿时清晰了许多,轻松搞定,今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寝室大楼,值班的吴阿姨头耷拉在椅背上打着瞌睡,手试探着推了推大门,幸好门已被提早打开,要不然又要麻烦吴阿姨,每天如此,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校园中央的人工湖是最美的一块地方了,一到晚上,这里就会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依偎左右,情话绵绵。

    而对我来说,清晨这里无疑是最适合看书的地方,空气清新自然,湖面水光十色,随风荡起阵阵涟漪,美不胜收。

    今天在我惯常坐定的长凳上已被一人抢占,竟然还有人比我更早,真是西边出太阳。

    我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他上身穿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着一条式样简单的牛仔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肤色黝黑,眼睛明亮,是他留给我的一印象。再仔细一瞧,现他与昨晚竹喧在我耳边提过n次的某人十分神似。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迅向我看了一眼,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该死,一见陌生人就脸红的老毛病又犯了。难怪老被我老妈说上不了台面。

    他朝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如沐浴春风,笑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同学,你早,也是来背单词的?”他扬了扬手中同我一模一样的词典,站起身挪了半个座位给我。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有些局促,鼻尖还冒出了薄薄的细汗。深秋十月,秋高气爽,我还能紧张的出汗,真服了自己了。

    “大一的学妹?”见我不吭声,他又主动开口搭话。

    “嗯,”我惜字如金。

    “难得有大一的新生这么用功。”他自嘲,“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四级早过了。”

    “勤能补拙,”能少说话绝不多开口。

    他微怔,咧嘴,扯出个大大的笑容,“你真有意思。”

    我回他个笑容,继续自己的原则,不和陌生人多说话,翻开字典,决定把昨晚背过的几页再看一遍。

    见我并不太容易接近,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半闭眯双眼,把这些单词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早上的记忆真是惊人,效率也是极高。抬眼见身边的人抓耳挠腮,字典从头往后翻,看看这个,又背背那个,毫无规律可循。

    我忍不住笑,男生一般都敌视英语,高考时好几个哥们就是栽在英语上。突然良心现,“学长,哪有你这样背单词的?”

    “我是翻到哪个就背到哪个。”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从他手中接过字典,摊在膝盖上,随手翻到“F”的那页,指着二月February:“我以前的老师说过,每个单词都有记忆的方式,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譬如February,除了根据读音拼出字母外,它的结构也很有特点。中间的bru,用上海话来念不就是皮鞋油吗?”

    他朗声大笑,我顿了顿又说:“那位老师并不是师范专业毕业,可她的方法很有用不是吗?”

    他点头,“的确是种不枯燥的学习方法。我记下了,同学,谢谢你。”

    “不客气。”把字典交还给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指针指在六点一刻,时间过的太慢,离一堂课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嗨,”身后传来一声娇呵,把沉浸在aBc中的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知道她叫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帅哥。

    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秋水明眸,两人十分相配。

    “走啦,吃早饭去,好饿,”一开口就是娇滴滴的吴浓软语,典型的上海嗲妹妹。

    “好,”帅哥向我招呼道:“今天谢谢你。”

    “不用。”

    等他们走出了一段距离,仍是可以听到两人的一问一答。

    “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干吗要谢她?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要先答哪个?我和她根本不认识,谢她是因为她刚才和我讨论了有关英语的学习方法。”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的英语……”

    声音渐渐远去,越来越轻,直至完全听不到,但那女孩的不满显而易见。我也未曾料想今日的相遇,是开始,也是一生……

    “竹喧,这里。”堂便是管理学王教授的课,照例会点名,幸好竹喧在王教授进门的一刹那赶到,也不枉我为她占了个好位子。

    “点过名了么?”刚一落座,竹喧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我来。

    “算你运气好,王教授才进来,还没来得及呢。”我边说边拿出课本和笔记,取出钢笔搁在一旁。

    竹喧长吁一口气,“害我跑的差点没岔气。”

    “你早起个十分钟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偏偏要赖床到最后一刻。”我没好气的埋怨她,每次替她占位子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遭人嫉恨不说,对冷嘲热讽还得装作听不见。

    “糟了,”竹喧猛的拍了下大腿。

    “又怎么了大小姐。一惊一咋的,吓死人不偿命啊?”竹喧就是难改毛毛糙糙的脾气,惹的一向好说话的寝室长梅玫也看不惯了,转身过来瞪了她一眼。

    “我忘掉管理学的书了,”竹喧苦笑,伸手抢过我的字典,“借用一下,”企图蒙混过关。

    讲台上王教授“唰唰”的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推了推黑边框近视眼镜,用他那自以为幽默风趣的开场白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始了又一课题的讲解。

    竹喧偷偷摸摸的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本袖珍口袋书,压在字典下有滋有味的看起来。

    “你课本不带,这个倒不会忘记,”我冷哼一声,指了指被我们称为小黄书的台湾小言。

    “不黄不看,有黄必看,越黄越看,我们的宗旨。”她压低了声音,满不在乎的调笑,脸不红,心不跳。

    这时,王教授有意无意的朝我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吓的我们连忙低头,曾听毕业的学姐说过,王教授的特色是从来不会在课堂上点你的名,但会在期末的成绩单上给你算个总帐。

    “现在把书翻到一百五十页……”我按照他的要求翻到指定的页码,竹喧也装模作样的翻动字典,“好你个叶子,你瞒的我好紧。”她像现了新大6似的突然掐住我的手臂,狠狠的拽起我的胳膊。

    “你小声点,我们现在可是王教授重点盯防的对象。”我举起书本挡在前面。

    “哼,你看这是什么?还不快给我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们认识的经过给我一五一十的讲一遍。”竹喧将字典推到我面前,扉页上赫然写着98级计算机系向晖的字样,笔迹硬朗,饱满,一看就是出自男生之手,最重要的是这一行字是用钢笔写就,这年头同我一样还喜欢用钢笔写字的老古董可不多见了。可是书是怎么被调换错的,我实在想不通。

    我简略的把早晨在人工湖边巧遇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不小心弄错的吧。”

    “就这么简单?”她的不相信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上。

    “就是这么简单,别想多了。”我用笔尖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记。

    “不对啊,据我所知向晖的英文很好,还得过去年全校演讲大赛的头等奖。”她挠了挠头皮,显然也在怀疑自己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不会吧,”我目瞪口呆,我被他耍了?我不甘心的回道:“他自己说他四级都没过。”

    “叶小姐,我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在耍你,他四级没过是因为考试那天重感冒,还在考场上睡了过去,这件事成为了他们计算机系的一大笑柄。我师兄告诉我的,绝不会有错。”竹喧捂住嘴坏笑,“叶子,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神经病,”我啐道:“你自己也看到他有女朋友了。”

    “切,男未婚,女未嫁,女朋友又怎么了?结了婚还照样可以离婚呢。”竹喧的思想奇特而令类,非我等能及,我经常都跟不上她的思维。

    “这样啊,”我心里直犯嘀咕,关羽面前耍大刀,做了回小丑,“那就拜托你师兄帮忙把字典换回来吧,我用惯了原来的那本。”

    “叶子,你不觉这是个好机会吗?”竹喧双手托腮,无限向往。

    “那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我耸了耸肩膀。

    王教授的课索然无味,就连一向标榜好学生的我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信笺,还是好好的嘲笑一番那刚刚被展进学生会的死党――汪然才是正题。

    照例在署名处画上一片飘逸的叶子,王教授下达了下课的最后指令,时间算的刚刚好,吃饭寄信两不误。



………【第五章】………

    恋爱,在感情上,当你想征服对方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被对方征服了。先是对方对你的吸引,然后才是你征服对方的欲望。

    “死然然,”我挥着手中的信纸,边读回信边在心里暗暗骂她,人家明明是做事稍微迷糊了一点,思想又单纯了点,偏偏被她说成是别有用心。

    咒骂完毕,又问了自己一句,话说,你当时真的没半点私心吗?

    我倒了一杯水“咕咕”灌下,对汪然信中提到的和她唇枪舌剑的萧大侠兴趣陡增。

    “43o的叶紫,你的电话,”走廊一角的小喇叭出难听的咝咝声,可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寝室还没有装电话,手机更不是我们这些还在“剥削”父母劳动力的学生买的起的,打个电话得去学校的小卖部,接电话更是几百号人通用一个号码,由每层楼面的宿舍管理处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递。

    43o寝室和宿舍管理处正好处在走廊的两个极端,每次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还得遭受阿姨的白眼。

    “喂,哪位?”我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喘着气。

    “叶子,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耳熟。

    “季羽?”我并不确定,天生对识别嗓音不敏感,就像做立体几何题我永远找不到两面角一样。

    “是我,叶子,周末有空吗?好久没见了,几个同学想聚下。”季羽是我初中时代的同桌,回想当年汪然老是因为我和她接触过多而乱吃飞醋。进了高中以后,因高三文理科分班和繁重的学业而疏远。我们曾誓要考同一所大学,不过我知道后来她被sh师范大学数学系录取,于是成天的怨声载道,感叹世界的不公。

    “还有谁?”算来毕业才没几个月,可经历了黑色7月之后,感觉恍如隔世。

    “通知到几个就几个吧,具体还说不上数,”季羽定是在扳手指头,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行,地点?时间?”我和阿姨打了个招呼,从桌上的便笺上撕了张纸下来,一手夹着电话,一手准备记录。

    “周六下午一点,人民广场大屏幕下见。”我“噗哧”笑出声,“小羽,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地方吗?每次都是这里。”随手把纸团抛进了废纸篓。

    “这可是最具标志性的建筑物了,”她“切”了一声,“叶子你别笑,要不你给想个地方啊。”

    我想了想,“大剧院或者博物馆门口都可以,肯德鸡麦当劳也不错,要是必胜客缘禄寿丝更没问题。”

    “就知道你没好话,”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可以揣摩到她的不屑一顾。“不和你胡扯了,到时不见不散啊。”

    “收到,只要你这个组织者不晚到就好。”迟到是季羽的一大美德,所以她说一点,一点半到达目的地也来得及。

    “叶子……”季羽忽然扭捏起来,“到时,我……会多带个人来。”

    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领悟了她的意思,“小羽,你交男朋友了?”

    “嗯。”她小声的笑了,“我们不是说过不管谁交了男朋友一定要过彼此这一关吗?”

    “是啊,亏你还记得。”犹记得年少轻狂时的胡言乱语。

    “这次是我,下次就该轮到你了。”季羽的话语带着恋爱中女孩独有的羞涩和甜蜜。

    下次轮到我,我的那一半又在哪里呢?搁下电话,收拾起心情,周六的聚会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走出管理处没几步,就被阿姨叫住,“叶紫,又是你的电话。”口气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我小心翼翼的陪笑,“谢谢阿姨。”

    “喂。”五分钟内两个电话,还绝无仅有过。

    “请问是99级英语系的叶紫吗?”很干净的男声,挺有礼貌。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以礼还礼,我做人的原则。

    “向晖,98级计算机系的向晖,”这个名字,我猛的睁大了眼睛,居然是他。“我们前几天早上见过,你还记得吗?”

    “记得,”自然记得,被耍的经历怎么可能忘记。

    “那天不知怎么把我们的字典弄错了,本来两本一摸一样的也无所谓,但我看你在字典里加了很多备注,都是很有用的东西,你看是不是要找个时间换回来?”他说话语很快,还特别强调了“换回来”这三个字。

    那上面记录的可全是精华和心血,怎么说也要拿回来。我清了清嗓子,“嗯,谢谢你,那你说个时间。”

    “那今晚六点,我在图书馆二楼等你。”匆匆挂断电话,苦笑一声,还真被然然那乌鸦嘴说准了,只是晨曦微露旭日东升换成了夕阳西斜晚霞初照,是不是孤男寡女还有待考证。

    回到寝室,室长梅玫丢了张表格过来。“叶子,填了交给我。”

    “什么?”我纳闷,不就去接了两个电话嘛,又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社团活动,重在参与。”梅玫嘴上叼了支笔,说话含糊不清,“选你喜欢的就是。”

    靠窗的程英显然已经填好,正晃悠着双腿,优哉的听着随身听,还不时的轻哼几句。她的身形属于典型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外号“小不点,”非常适合她。

    睡在她上铺的柳如烟正举着面镜子顾影自怜,才顾不上什么社团活动学校活动呢,打理好自己这张脸才是正事。

    这两个人高高挂起,两耳不闻身边事,啥事都不必指望她们了,我拿着笔几步窜到裴子瑜面前,“子瑜,你选哪个?”

    没等裴子瑜接上话,一旁的竹喧插嘴,“当然选舞蹈社。”

    我耸了耸肩,“我从小就是舞盲,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大学的扫盲班就是为你这样的人准备的,听我的准没错。”竹喧在裴子瑜的肩头推了下,“你说是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子瑜好脾气的笑了笑,“叶子,你别听她的,自己拿主意。”

    “打死我也不去,”我有自知之明,到时怕不是我不走,而是舞蹈社提着扫把赶我走。

    表格上一整排都是密密麻麻的社团名字,看的人眼花缭乱,“声乐社”三个字映入眼帘,眼前一亮,“就选这个。”在空白处打上勾,再签上自己的大名,任务完成。

    “又一个选声乐社的,天哪,”当我把表格交到梅玫的手上时,她嘴里出的就是这样恐怖的声音。

    “有很多人选么?”回头一看,各位室友都挂上了同一个表情。

    “没错,年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我们寝室七个人通通报了声乐社。”梅玫唉声叹气,“这声乐社的门槛还贼高,大家准备应试吧!”

    “应试?”异口同声,难怪竹喧一个劲的撺掇我报舞蹈社呢,原来是想减少竞争对手,一个白眼丢过去,换来她的吐舌加怪脸。

    “听说是唱歌,通过的留下,通不过的咔嚓,”梅玫还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怪糁人的。“文艺部部长亲自把关,姐妹们,各显神通吧。愿主保佑你们,阿门。”她上下划着十字,一脸的虔诚。

    我失笑,弄的跟真的似的,只要我不怯场,这小小的应试自不在话下。抬头见到竹喧挤眉弄眼的朝我傻笑,我冲上去拎住她的耳朵,“死竹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笑着求饶,“好叶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哼,”我扭过头,看了眼书桌上的闹钟,时间也差不多了,“竹子,我们吃饭去吧,吃完去自修。”

    “嗯,”竹子从床头抓起本书,“明天管理学随堂考,看来不熬个通宵是不行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功?”最爱和竹喧斗嘴的柳如烟不失时机的难。

    “去去去,少来,明知道那王教授对我有偏见,这次还不乘机给我小鞋穿,再不努力成绩单上可就非常的难看了,”竹喧的苦瓜脸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滑稽。

    我从抽屉里抽了两张信纸,预备给然然回信用,有时还挺佩服我俩,一周好几封信,怎么就有那么多说不完的事儿呢。

    图书馆里已聚了不少人,难得一见的景象。我和竹喧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这里比较清净,视线又较为开阔,找个人什么的也算是方便。

    摊开信纸,照例先画上个大大的笑脸:

    “然然,还记得季羽吗?小丫头交了个男朋友,兴冲冲的拉我去把关,等我周六过后好好的跟你汇报工作,保证详细到位,满足你一切八卦的欲望。”

    ……

    “恭喜你找到嘴皮子功夫和你有的一拼的人,有机会一定要介绍我认识,告诉他我无比的崇拜和仰慕,终于使我摆脱终年被你欺凌的命运。”

    ……

    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大页,满意的丢下笔,再次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还是没见到某人的影子,忽然意识到我被放了鸽子……



………【第六章】………

    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

    为了被放鸽子的事情,我连着郁闷了好几天。幸好周六的同学聚会冲淡了我的火气。

    早早吃罢午饭就出了门,虽说季羽铁定会迟到,好在其他人都会十分守时。

    在徐家汇下车换乘地铁一号线,幸好是周末,如果摊上上下班高峰,被塞成一个个沙丁鱼罐头,想想就颤抖。

    我一直都不喜欢坐地铁,一来讨厌地底下的阴暗,二来地铁终年散着潮湿的霉味,害得我敏感的鼻子长时间喷嚏不断。

    从徐家汇到人民广场差不多还有四、五站,我倚门而坐,没过多久就被身旁一浑身汗臭的猥琐男子醺的落荒而逃,退到门边,厌恶的扭过头,却在瞥见一个身影时有些怔。他就站在我身旁的车厢,一手支撑在扶杆上,一头浓密的黑因卷曲而微翘,式样简洁的白色休闲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挺拔俊逸,他是我所见过的能将白色穿的最好看的男人。四目相接,我抿唇一笑,他的名字已在我嘴边,不料他却抢在我之前唤出声:“叶紫?”

    “隋礼师兄,好久不见了。”我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脸上有些烫。讶异许久未见,他还能在一时间认出我。

    仍像是很多年前那样,他紧走几步,继而对我展露一个迷煞人的浅笑,看样子他放电的段数又增强了不少,幸好我的免疫力也不差。

    “去哪里?”

    “人民广场。”

    “噢?真巧,我们同路。”

    我点点头。

    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像是不经意的问:“你考的是哪所大学?”

    “J大。”

    “挺好的。”

    这次是长达十分钟之久的冷场,所幸列车很快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人民广场站。在地道里一路走着,我一路琢磨他会从哪个出口出去,又会在哪里同我道别。可是一直走到最远的一号出口,我们仍是同路。

    一号出口处是香港名店街,说是名品,其实不过是将一些中低档次的品牌集中在一起,方便选购。真正的有钱人是不会上这里来购物的,吸引的无非是工薪阶层和学生一族。

    我脑子里还在为上次和竹喧一起逛街看中却没钱购买的一款包包感到遗憾,冷不防眼前闪过一道红彤彤的亮光,季羽就这样如一团火焰出现在我的面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柔顺的直披在肩头又觉妩媚动人。

    她亲亲热热的挽起隋礼的胳膊,低低的说了句什么,这才转向我这边,眉眼间皆带着笑意,“叶子。”

    我忽然领悟过来,隋礼便是季羽要在今日隆重推出的人,也明白了为何她在电话里会如此扭捏。

    我照着季羽作势挥了一拳头,“臭丫头,瞒的我好紧。”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颊渲染上红晕,捏着我的掌心,紧张的说:“叶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轻笑,当真是个傻姑娘,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她还在惦记着。我缓缓摇了摇头,凑到她跟前咬耳朵,“你们郎才女貌很相配,记得将来我要做你的伴娘哦。”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季羽斜睨隋礼一眼,但见他眼中盛满柔情蜜意,与季羽相视一笑,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

    大屏幕下已聚结了三三两两的熟面孔,久未见面的同学碰在一起,免不了缅怀过去,展望未来。一下午都是在避风塘中度过,喝茶,打牌,聊天,随后是聚餐,泡吧,唱k。貌似所有的同学聚会,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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